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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誰家的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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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黑的長直發柔順地垂落,整齊的瀏海下是一張十分秀麗的臉。

柳葉似的眉。

燦若星辰的眸仿若暗夜的流光。

小巧的瑤鼻下唇若桃綻。

巴掌大的臉上下巴尖尖的。

白皙的皮膚透著一種淡淡的粉紅。

相片上的少女微微地笑著。

疏疏淺淺的笑卻十分恬靜,溫暖,給人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

少女身旁的少年習慣性的撫上眼角的淚痣,飛揚的眉下那雙好看的眸子盈滿笑意,那種真正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是小初和小景三年前的合影……”老人已經發皺的手輕撫著相框,眼神有著說不出的溫柔。

斂下鳳目,木更津淳強壓下心頭的震驚,與不安。

這張清秀的臉他很熟悉。

三個月的朝夕相處,他早已熟悉萬分。

天音寺初。

就是伊賀顏悉。

“奶奶……”精致的瞳孔滿是痛苦的隱忍,聲音低沈而沙啞,微微哽咽的沙啞,跡部景吾每次回想起以往的點滴,心便如刀割的疼,“我出去一下。”

是的,他還是想逃開,逃開這壓抑的痛苦。

盡管已經過去了一年。

他仍然不習慣。

不習慣。

沒有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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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在門邊。

長及腰際的柔順黑發點輟出幾抹枯寂的顏色。

長而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了陰影,看不出神色。

伊賀顏悉的腦中充斥得發疼,像被強迫地塞滿了很多泡過水的棉花,重得發慌,發堵。

“好像是在做夢呢。”像狗血的十八點檔。

原本應該是花季的少女變成了一只失憶的女鬼。

“你想起來了嗎?”木更津淳站在伊賀顏悉的身後,微濕的掌心顯然是汗水的痕跡。

他很矛盾。

迷失在世間的靈魂,如果得到了歸屬,是不是,就會離去了……

雙手插入褲帶,低下頭,木更津淳沈默了。

就像上次瑪麗安修女一樣,升天了……

對於一個靈魂來說,升天恐怕是最好的選擇吧。

無病無痛,離苦得樂。

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這笑容透著幾分無奈的苦澀。

他,竟然不希望她想起來,因為,他不想讓她離開……

木更津淳自嘲地想,自己的想法太自私了……

想當初,他多麽希望上帝開眼早點把這個煩人的家夥送走,但是……為什麽現在他卻……

人,果然都是不可理喻的。

搖了搖頭,伊賀顏悉淺笑,“好像在聽別人的故事。”那個叫做天音寺初的少女的故事。

破碎的真實。

“……”木更津淳垂下眼簾。

他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說什麽。

天音寺初和伊賀顏悉。

相同的面容卻有著不同的性格。

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難道說,失憶前和失憶後靈魂會產生錯亂麽。

“要和他們見面嗎?”或許,在見了面之後,她會想起來吧……

聳聳肩,揚起嘴角,伊賀顏悉笑了,“還不要,我需要時間消化。”或者說,她需要時間去弄清楚一些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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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景吾做了一個夢。

夢裏的天音寺初笑著說,你是誰。

然後他便醒了。

如玉般溫潤修長的手撫上胸口的左下角。

那是心臟的位置。

緋紅的唇微微上勾,劃出一抹笑,笑裏含著深入骨髓的寒冷和苦澀。

夢裏的痛楚竟是那麽的真實。

生不如死,卻是比死還要痛上萬倍。

她,又怎會把他忘記……

怎敢把他忘記……

他,可是跡部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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