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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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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的聲色都漸漸淡了下去。

摩天輪緩緩轉動, 把在坐同時保持沈默的兩位從星河間推入喧囂的人世。

深川綺禮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或許什麽都沒想,咒言師幾次似乎想要說話, 但口罩小幅度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狗卷棘並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這種情況。

他想要一個能夠讓深川綺禮放下的告別……就算是這樣有可能令她受傷。

自己並不是一個值得她這樣喜歡的人。

但狗卷棘仍然充當了一位可靠的騎士, 他牽著腳步有些虛浮的深川綺禮, 直到送她到家門口,深川綺禮都還沒能從剛才的狀態中抽離。

——是哪裏出錯了嗎?

深川綺禮想。

可是, 按照源光和八尋寧寧的說法, 相處模式明明都到了臨門一腳的狀況了……那麽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呢?

沈默蔓延了一路, 路邊的燈光昏昏沈沈,月亮和星星隱藏到了厚重的雲層之後。

深川綺禮住處還亮著一盞小燈,婆婆特意為她留下的, 老人睡得早,深川綺禮每次回來都很小聲。

或許是告白太快了?狗卷君不想這麽早戀愛、是慢熱型?還是咒術師不允許在讀書期間戀愛?

好混亂啊。

“那個,我沒有戀愛的經驗, 周圍的人也都是單身,所以如果哪裏讓你……不開心的話, 可以和我說嗎?在LINE上。”

狗卷棘沒有回應。

他的口罩依舊嚴嚴實實地遮蓋住大半張臉, 就好像用這種方式隔開了和周圍人的接觸。

太不對勁了,他這樣的反應怎麽好像是要訣別一樣。

深川綺禮拉住了轉身要走的少年, 有些茫然:“狗卷君,我是做錯什麽了嗎?”

咒言師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鰹魚幹。”

你什麽都沒做錯。

大概是女性的第六感突然起到了作用, 深川綺禮的直覺告訴她絕對、絕對不能松手, 否則有什麽東西就要悄然改變了。

她手上的力道稍微加重了一些,手中攥著的衣服變得皺巴巴的。

狗卷棘有些無奈的低頭,從深川綺禮地手中拯救私服。

比自己大了不少的手覆上來, 動作輕柔卻很堅定,有什麽連接著的線好像跟著一起斷掉了。

深川綺禮仰頭看著比自己要高的狗卷棘,尾音有哭腔:“拜托啦,能不能不要丟下我。”

如果不是燈光昏暗,而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深川綺禮就能夠看見狗卷棘的眼睫微顫。

咒言師最後彎下腰,他像是之前一樣,輕輕揉了揉深川綺禮的頭,很溫柔。

……

他走了。

深川綺禮按了按自己的包,覺得有一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如果有太宰治或者中原中也在場,就會發現深川綺禮的靈魂顏色變得很不穩定。

和她住處就隔了一棟房子的源家裏,正準備入睡的源輝察覺到什麽,起身拉開了窗簾。

深川綺禮沒進屋子。

她靠著墻拿出手機,打開聯系人列表,嘗試著給最頂端的幾位撥打電話。

太宰治還在黑名單裏,pass;森鷗外派不上什麽用場,pass;紅葉姐對戀愛這一類的事情超級敏感,pass。

最後還剩下中原中也和阪口安吾,前者的位置更高一些,深川綺禮就點了中原中也的電話。

不出所料,電話在幾聲後被接起來。

深川綺禮也不管那邊有沒有人在聽,她覺得自己眼淚都要下來了:“中也,我好像被甩了。”

那邊呼嘯的風聲有那麽一瞬間的卡頓,隨後中原中也的聲音傳來:“哈——?!”

深川綺禮吸了吸鼻子,重覆自己的傷心事:“我說——我告白被拒絕了!”

之後是一陣激烈的槍響,中原中也其實本來沒有邊出任務邊打電話的習慣,但是自從和深川綺禮關系變好之後,就有些習以為常。

深川綺禮這家夥每次打電話都能精準卡點,羞辱敵人的時候還能順便解決一些別的事情,一心二用——雖然效率也沒多高。

中原中也煩躁地嘖了一聲:“那你就放棄,趕緊給我滾回來。”

深川綺禮嗚咽:“可是我不想放棄,我好喜歡他。”

中原中也聽著另一邊的聲音,眉都要皺到一起,他腳下踩著一個人另一腳踹飛一個:“……眼淚憋回去。”

深川綺禮靠著墻,用另外一只空著的手抹怎麽也停不下來的眼淚,然後深呼吸,回覆中原中也。

“我、嗚、我又不想哭的,只是又被拒絕一次而已,下次一定可以成功的。”

就算是春日,夜晚的溫度也偏涼,深川綺禮穿的裙子,心情又低落到極點,覺得大腦發漲。

……明天該不會感冒什麽的吧。

中原中也聽見深川綺禮哭,腦袋裏某根弦突然斷了。

“艹。”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驟然開了重力場,在場的目標同一時刻被壓進了地裏,“你他媽是港口黑手黨的人,把他綁回來行不行?做不到老子幫你。”

深川綺禮眼淚流的更兇了。

“那太流氓了吧,會被討厭的。”

她哭的時候沒聲音就只有抽泣聲,中原中也不會安慰人,沈默著聽著那邊隱忍的哭聲,臉上的表情令進來收拾殘局的下屬們瑟瑟發抖。

“你在哪兒?”

“……在住的地方的門外,馬上進去了。”

“我讓太宰去接你。”

“不要,明天還要上學。”

中原中也沈默:“那你哭一會兒,電話別掛,先冷靜下來。”

一直站在二樓默默看著下方的海鷗學園學生會長源輝,在沈思片刻之後,又將窗簾拉上。

除魔師、除妖師、咒術師、詛咒師之間流傳著一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傳說——橫濱的地下藏著一個巨大的怪物。

不論是靈力還是咒力都對它無效,因此無法將它扼殺在嬰兒時期。而下面那個因為失戀猛哭的少女,或許和[怪物]有著脫不開的幹系。

除魔師的後裔點了點手臂。

…………

深川綺禮感冒了。

病魔來勢洶洶,婆婆在早上來叫她起床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一點,趕緊拿了感冒藥讓深川綺禮吃下去。

深川綺禮吸了吸鼻子,她都有點不記得昨天是怎麽睡著的了。

婆婆用手背測了測深川綺禮的額頭溫度,擔憂道:“要不今天請假不去了?”

深川綺禮模模糊糊搖搖頭。

家門口站著等她一起上學的源光,少年靠著墻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想來昨天也玩瘋了,晚上沒睡好。

源光打了個哈欠,耳朵上的掛墜晃了晃,艱難地向著深川綺禮打招呼:“早啊綺禮……??你眼睛怎麽腫了?”

深川綺禮擡手摸了一下,還帶著感冒的鼻音:“很明顯嗎?”

源光張了張嘴,剛想說確實,少年推演了一下,楞住。

要是告白成功了,怎麽說都不應該是這個反應,也就是說,深川綺禮昨天的告白失敗了。

源光開始手足無措,他拍了拍深川綺禮的肩膀:“……沒關系啦,大不了再試一次嘛,慢慢打動他。”

深川綺禮:QUQ

“雖然一直說自己死纏爛打,雖然他也沒說,但如果討厭的話,肯定會覺得很煩的吧。”

源光哪裏有經驗,他本來以為狗卷棘和深川綺禮的關系板上釘釘了:“也是哦……”

兩個人齊齊嘆了一口氣。

深川綺禮揉揉眼睛:“光君,我覺得你以後追喜歡的女生,可能也會覺得棘手。”

源光:“請你不要自己失戀以後來詛咒我。”

兩位國中生向著學校走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

深川綺禮因為眼睛腫著,同班的同學都察覺到了這一點,不少人小聲詢問源光發生了什麽。

源光無奈:“一點點情感上的問題,你們自己問她吧……不過我不建議現在問她就是了,讓她自己先緩一緩。”

深川綺禮一直到上午的課程結束,都是一副狀態低迷,萎靡不振的樣子,導致不少人都跟著她一起憂心。

有位同學拿著水杯走出門,隨後又反身回來:“綺禮,之前的學長又來啦。”

深川綺禮擡了下頭,看了眼外面紅色的身影,嘆了口氣又趴了下去。

深川綺禮前座的同學起身給學長讓了個座位,少年笑著道了聲謝謝,隨後問道:“我聽說……今天來的時候很傷心,怎麽了?”

深川綺禮嘆氣:“沒什麽,大家都不用擔心我,只不過是人生情感道路上必經的磨礪,發生發生了一點傷心事罷了。”

源光都能猜出來深川綺禮是告白失敗,作為情商高了不少的前輩,學長自然也料到了什麽。

“是因為昨天和你一起的那個男生嗎?”見深川綺禮點了點頭,學長接著問道:“是……分手了嗎?那我是不是有一點機會?”

深川綺禮換了個方向繼續趴著:“可是我已經拒絕你了。”

還提!還提!這不是在傷口上撒鹽嗎!

學長好像笑了一聲:“嗯,是這樣沒錯。”

深川綺禮:“那你為什麽還問?”

學長似乎想了一下:“可是如果被拒絕就放棄,就根本談不上喜歡呀。我覺得我對深川桑的喜歡還是很真摯的,再加上你也並沒有表現出討厭我的樣子,我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有一點機會。”

末了少年補了一句:“深川桑對喜歡的男生不也是這樣嗎。”

深川綺禮:……

“是我自己做的準備太少了。”她雙手撐著桌子站起來,比起早上的樣子算得上氣勢磅礴,“你說得對,不應該被拒絕了就放棄。”

學長嚇了一跳,和那雙金色的眼眸對上,心跳剛剛漏了一拍,就聽見了一句令他心肌梗塞的話。

“謝謝學長,我悟了。”

學長:啊?

源光:……怎麽還有這樣給情敵送助攻的存在。

不過這位學長最終也沒有明白深川綺禮究竟悟了什麽,午休的時間總共就這麽一點,他不可能在初中部待一個下午。

紅發的少年在放課後又不遠萬裏跑到初中部,想要邀請深川綺禮一起回家,結果到教室撲了個空。

深川綺禮前桌的那位之前給學長讓位置的同學用隱忍地目光掃視他,隨後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

“小綺禮她下課就拉著光君走了哦,我們覺得她應該是還沒有放棄前男友。”同學搖了搖頭,“哦對啦,小綺禮讓我替她謝謝學長指點。”

學長:“?”

學長艱難:“我不知道自己指導了她什麽?”

另一個路過的同學插嘴道:“你讓她被告白了不要放棄誒,學長這波怎麽看都是大失敗啊!”

學長嘴角的笑容逐漸僵硬。

“對了學長,你是不是還沒把名字告訴小綺禮?”前桌起身拍了拍學長的後背,憐憫道:“沒有名字的人怎麽當男主角嗷。”

這邊教室裏多了一個失戀的傷心人,那邊深川綺禮已經重新振作了精神,八尋寧寧學姐說女追男隔層紗,深川綺禮相信可能就是這層紗的柔韌性稍微好了那麽一點。

不過她在放課後其實沒有回家。

在老師宣布下課以後,她就迅速拉著處於茫然狀態的源光起身,沖向高中部,在門口撞上了拿著打掃道具的八尋學姐。

“學姐學姐,我來匯報情況。”她用腳勾了一下關上了門:“我告白失敗了!”

八尋寧寧一邊搬著東西一邊擡頭:“噢噢噢噢……啊?”

源光迅速接過了一部分她手上的東西,熟練地把“打掃中”的標牌擺到女廁所的門口。

八尋寧寧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她看了一眼同樣面色疑惑的花子君,把手上的拖把暫時放到一邊,在深川綺禮關上門之後大茫然。

她突然擔憂是不是深川綺禮受到的刺激太大,導致本人都有些不清醒:“可是你怎麽看起來好像……沒、沒有那麽傷心?”

深川綺禮幫她扶正拖把:“因為告白被拒絕也是正常的嘛,學姐不也經歷過嘛,傷心一會兒還是要恢覆自己的生活嘛。”

八尋寧寧眨眨眼睛,突然松手捂住心口。

深川綺禮不經意間毫不留情地用言語紮了八尋寧寧一刀:“然後我就想,是不是哪裏讓狗卷君覺得自己被冒犯到了,改正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

坐在窗臺邊上的花子君歪頭:“可是你的那位狗卷君是冷淡系吧,咒言師平時都用飯團名稱交流什麽的。不主動的話根本不可能有進展。”

八尋寧寧擰開了水龍頭,嘩啦嘩啦的水流浸濕了拖把。

深川綺禮雙手環胸深深嘆了口氣:“這麽一想……是我的長相或性格的問題嗎?”

沈默。

八尋寧寧扭頭震驚:“你在說什麽?你不知道自己的人氣在學生裏超級高嗎!”

在初中部並且還是回家社的深川綺禮:?

八尋寧寧伸手按住深川綺禮的肩膀:“拜托誒!你擺正一下自己的心態啊!黑發金瞳這麽精致的長相誰不喜歡,而且綺禮你的性格不是很可愛嗎!!”

源光在某些方面有些單細胞,而深川綺禮則是根本沒有註意到周圍人對自己的看法,畢竟她的我行我素還是在遇到狗卷棘以後才有所收斂。

深川綺禮:“轟多尼?”

八尋寧寧:“轟多噠!”

花子君:“是笨蛋呢。”

深川綺禮自動的忽略了他指向性極強的嘲諷:“那事態就更加嚴重了,諸位有什麽關於戀愛的經驗可以傳授給我嘛?”

小小的洗漱間裏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大概是為了迎合他們內心的波動,頂上的燈泡閃爍了幾下。

說來也不好意思,八尋寧寧之所以會召喚出堪稱惡靈的廁所裏的花子,其實就是為了那麽一點有關於戀愛的事情——不擅長戀愛這一點,從寧寧看少女漫來指導深川綺禮這一點就能夠看出來。

花子君晃晃腳:“我也沒談過戀愛哦。”

深川綺禮:不會吧不會真的有這麽多人和我一樣都還是單身吧!

平時好像很成熟的地縛少年偷偷瞥了一眼旁邊的八尋寧寧,有些欲蓋彌彰道:“學生沒談過戀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源光對上深川綺禮的視線,深川綺禮很快又移開了視線。

源光:……雖然你一句話都沒說,但是我總覺得受到了冒犯。

深川綺禮惆悵:“那源輝會長會不會有經驗?他看起來也很受歡迎的樣子。”

畢竟源輝是校園男神,周圍的男生女生都挺多。

源光想了想:“哥哥要除魔,很忙的,沒談過戀愛。”

深川綺禮尋求同齡人的幫助作戰大失敗。

自己娘家港口黑手黨那邊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唯一一個有經驗的紅葉姐,之前的戀情也是無疾而終。

況且要是問尾崎紅葉,她的回覆絕對是“男人和愛情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是哪個家夥勾引了我們小綺禮”。

不過深川綺禮也還認識一些同齡人和港口黑手黨之外的成員。

她的感冒還沒好,但並不妨礙去彭格列的東京都基地晃蕩。

沢田綱吉不愧是黑手黨這麽多boss裏面最溫柔的一個,在知道深川綺禮身體不適之後就讓她到首領辦公室休息。

深川綺禮捧著山本武給自己熱的牛奶,小口小口喝著的同時看沢田綱吉面前屏幕上的紅點綠點。

這麽機密的東西,沢田綱吉都沒有遮掩。

沢田綱吉處理著桌面上的文件,同時狀似無意地問了深川綺禮一句:“昨天沒睡好嗎?眼睛好像腫起來了,我有消腫的藥,需要嗎?”

深川綺禮仰頭喝完最後一口牛奶。

“不用啦,明天應該就好了。”她今天也不知道第幾次提及自己的傷心事,反而有一種啊這就這樣吧的坦然:“昨天告白失敗了。”

沢田綱吉淡然:“嗯…那你放棄了嗎?”

深川綺禮搖搖頭。

一旁的山本武關上微波爐的箱門:“哈哈,畢竟是一個很倔強的小姑娘。”

深川綺禮直起身子,沢田綱吉的註意力還停留在面前的文件上,她鄭重其事地道明了自己的來意。

“因為之前只從少女漫上了解了關於戀愛的事情,可能有些脫離實際了。”她這一句話吸引了兩位大人的註意,隨後就聽見她說:“請問兩位有沒有什麽經驗可以傳授給我?”

沢田綱吉停下筆,擡眸註視認真詢問的深川綺禮,嘴角笑意依舊溫和。

山本武則是隨意地靠在了墻上,反常的沒有說話。

深川綺禮滿懷敬畏地等待一個答案,沒想到這兩位男性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突然明白了什麽,驚恐:“不要告訴我你們兩位也一直是單身。”

沢田綱吉&山本武:……

沢田綱吉嘆了口氣:“其實守護者裏也只有一位在感情上比較順暢,所以很抱歉小綺禮,我可能幫不到你。”

山本武曲指敲了敲墻面:“應該有下屬有經驗,要不問問他們?不過彭格列的男性成員比較多,不一定派的上用場。”

最後演變成了深川綺禮情感咨詢大會,介於最近大家經常會在基地裏見到她,深川綺禮的能力又很強,大家尊重敬畏的首領很賞識她。

彭格列各個層次的人都很樂意替這個小姑娘排憂解難。

——雖然並沒有進行體力上的運動,但一群人咨詢下來,深川綺禮覺得自己的腦容量裝不下這麽多東西。

深川綺禮一聲哀嚎:“人類的內心好覆雜。”

山本武覺得好笑:“打起精神!畢竟現實的戀情可不是少女漫可以輕輕松松解決的。”

“今天很晚了,就到這裏吧。”沢田綱吉看了一眼時鐘提議道:“明天早上我讓人送你去學校。”

深川綺禮看了眼時間,這時候回去確實太晚,就答應了沢田綱吉的提議。

LINE上給狗卷棘發的信息全部都顯示未讀,咒言師好像下定決心要切斷和深川綺禮的聯系,深川綺禮沒辦法得知他的行程,就準備在咒術高專門口堵一天。

深川綺禮按照前輩們教授的那樣,暫時把關於狗卷棘的事情放下了幾天,直到下個周六再次來臨。

因為之前狗卷棘有說過,他們的假期和普通的學生不一樣,周六日往往是需要忙碌的時候。

——總之,待在門口的話,應該是可以等到的。

深川綺禮拉高了衣領,她模仿狗卷棘把自己的半張臉埋進了衣領裏面。

口袋中的手機震了震,深川綺禮麻利地翻出來,發現是中原中也的電話。

忙了一整周的中原中也聲音裏有些倦意,像極了操心小孩的老父親:“你現在在哪裏?”

深川綺禮清了清嗓子,把鼻音稍微壓下去一些,盡可能地不讓他發現自己的異樣:“我在咒術高專的門口。”

中原中也眼角一跳:“咒術高專?”

深川綺禮:“哎。”

中原中也氣笑了:“你是舔狗嗎深川綺禮。”

每次他叫深川綺禮全名,就是生氣了的意思。

雖然距離很遠,深川綺禮還是縮了縮脖子,她捂著手機小小聲:“沒關系的,我已經不傷心了。”

中原中也覺得自己的關心好像餵了狗:“深川綺禮,你滿血覆活的速度是不是快了一點。”

深川綺禮腦子裏的警鐘敲響,花了五分鐘安撫怒氣值即將爆表的中原中也。

“……綺禮。”在掛斷電話之前,中原中也沈聲喊住她:“事不過三。”

深川綺禮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她擡頭看了一眼高專門口的門牌,又低下了頭:“我知道啦。”

掛斷電話,看著地面發了一會兒呆,隨後聽見了交談的聲響。

她擡頭,看見了四位一同出行的高專一年級咒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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