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用布票和工業票和人家換的雞, 雞在當場就殺了，留下的雞血倒是送給了主人家。回來之後，黎悅差遣陳瑞去挑水, 讓女兒自個兒玩，然後她直接進了空間天地, 抓了裏面的雞殺了，再流光雞血拿了出來。

陳瑞挑水還沒她殺雞快，畢竟水要一小桶一小桶的拎起來，再倒入大水桶裏。等陳瑞回來，裏面已經在燒熱水了。

等熱水燒好，雞在熱水裏泡了一會兒, 接著一家三口圍著這只雞開始拔毛。拔毛的時候陳瑞咦了一聲：“這只雞好像變大了。”

黎悅在心裏偷笑，嘴巴上卻不顯，她道：“可能是這只雞看著不肥, 拔了毛才看得出肥吧。”

陳瑞：“有可能。”他自然不會懷疑是他媳婦動了手腳, 正常人能這樣懷疑嗎？

等他們把雞毛拔好，整只雞處理好, 已經是晚上了。雞柳自然是要當場炸出來的才好吃，所以黎悅決定等到明天再砸。

四歲的陳華靈是自己睡的, 不過每次都是黎悅先哄她入睡。等哄她入睡之後，黎悅再回了自己的房間。

黎悅的雞柳是第二天中午做飯的時候做的，她一邊熬著雞湯, 一邊讓女兒在院子裏玩了一會兒，她則進了天地空間裏, 用空氣炸鍋炸的雞肉。用空氣炸鍋炸的雞柳沒有油，給小孩子吃她也放心。不過她炸的分量比較少，本來也就是那麽一點雞胸肉, 能炸出多少？讓孩子們過過嘴就不錯了。

炸好雞肉，她放在盤子裏，等陳瑞回來吃午飯。

陳瑞回來的時候，還帶來了一碗紅燒魚，是醫院食堂裏的。他拿出飯盒：“今天食堂有魚。”

醫院食堂裏的廚子自然是水平不錯的，這紅燒魚做的香噴噴的。再加上黎悅燉的雞湯，這一頓午飯有些好了。黎悅用碗盛出一碗雞湯：“我給二哥那邊送一碗過去。”她是用筍幹燉的雞湯，再加上空間天地的雞大，就算割了雞胸肉做了雞柳，用筍幹燉出來的雞湯也有大半的鐵鍋。

“我去。”陳瑞拿了籃子過來，把雞湯放進籃子裏。“你們先吃，不用等我。”

陳瑞來到李先鋒家，他們家也剛好在吃飯。楊美盼因為要帶兩個孩子，所以現在沒有工作。不過李先鋒一個人掙錢也夠他們一家子用的。楊美盼本來就有不少的存款，再加上李母那邊也不會向他們要錢，所以楊美盼除了帶孩子累點，日子還是過的很舒坦的。

當然了，說楊美盼閑言閑語的依舊有人在，但是她已經能做到不受這些話的影響了。

“陳瑞來了。”見到陳瑞來了，楊美盼道，“飯吃了嗎？沒吃的話這裏吃點？”沈靜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現在已經有不錯的廚藝了。

陳瑞道：“不用，這是悅悅燉的雞湯。”陳瑞把雞湯捧了出來。

現在的楊美盼當然已經知道黎悅不是李先鋒的親妹妹了，但是也不影響她們的關系。“悅悅真是太客氣了。”因為是當自己人的，楊美盼自然不會客氣。就像平日裏她去供銷社買到肉了，也會分一點給黎悅。“悅悅的廚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陳瑞很喜歡別人誇黎悅，在他心中，黎悅什麽都是最好的。所以忍不住道：“她什麽都好。”

楊美盼已經習慣他的說話方式了，她笑著搖搖頭：“是是是，悅悅什麽都好，你可以回去吃飯了，裝雞湯的碗我下午會給你們送去的。”

陳瑞點點頭，沒說什麽就回家了。

待陳瑞一走，楊美盼看向李先鋒：“陳瑞的性格真是一點都沒變，在他眼中，悅悅是什麽都好。”

李先鋒嗯了聲。

楊美盼又道：“你怎麽就不學學陳瑞呢？”陳瑞雖然性格沒變，但是說出去的話還是很好聽的，而眼前這位，可是連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的。

李先鋒無奈，就知道她要說什麽了。“你也很好。”他還是順著她的意說了句。

“得了，我才不稀罕。”楊美盼哪裏聽不出她的無奈。“對了，前幾天娘電話打來，問我們過年回不回去，你怎麽說？”

李先鋒：“我還不確定，就怕臨時有任務。”

楊美盼：“那我到時候問問悅悅他們，他們如果回去的話，我和他們一起回去，到時候也和他們一起回來。”

李先鋒有些意外：“他們過年要回去？”

楊美盼：“聽悅悅說年底陳華東結婚，可能要回去，而且好幾年沒回去了，也想回去看看。”

李先鋒想了想：“那如果到時候他們回去的話，你可以一起回去，我估計是沒有假期。大寶小寶今年14歲了，都在上初中，回去的時候你檢查檢查他們功課，希望他們爭取考上高中。”

“沒問題。”楊美盼的成績好，檢查他們功課是搓搓有餘的。而且這些年婆婆對她極好，兩個侄子也是懂事的，楊美盼自然懂得回報。

陳瑞回到家，黎悅已經把飯菜端出來了，餐桌上有一盤子雞肉，餘下的雞肉被黎悅放在飯盒裏，等下午讓女兒拿回托兒所，和她的小夥伴們一起吃。

陳瑞是個不挑食的人，結婚前其實不太懂謙讓，陳大娘給什麽他就吃什麽，或者說，是不太懂事。但是結婚後有了老婆孩子，他懂得把肉留給老婆孩子。當然了，陳大娘在的時候，他也懂得把肉留給陳大娘了。陳大娘還常說，男人娶了媳婦生了孩子，才懂事長大了。

黎悅見他不碰雞柳，她用公筷夾了好幾根到他碗裏：“吃吃看，喜歡的話我下次再做。”

陳華靈道：“爸爸不喜歡吃肉肉。”

陳瑞道：“對，我不喜歡吃肉。”

黎悅問女兒：“誰說爸爸不喜歡吃肉肉的？”

陳華靈：“爸爸總是不吃肉肉。”

黎悅：“那是因為肉少，爸爸要把肉肉留給媽媽和靈靈吃。”

陳華靈不明白：“爸爸為什麽自己不吃肉肉，要把肉肉給媽媽和靈靈吃？”小孩子的確不懂大人的想法，但是小孩子的腦子裏有一百個為什麽，盡管大人不會解釋，可他們還會問。

黎悅對於女兒的問題，會耐心的回答，不會敷衍。“因為爸爸最愛媽媽和靈靈啊，所以他想把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分給媽媽和靈靈，就像媽媽最愛爸爸和靈靈，所以也想把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分給爸爸和靈靈。”

陳瑞聽到黎悅的話，耳根子微微紅了。盡管兩人私底下，她也會說最喜歡他的話，可是在女兒面前，她還是第一次說，而他，很喜歡聽。

陳華靈聽了，仿佛有些明白了：“那靈靈最愛爸爸和媽媽了，也要把自己喜歡吃的入肉分給爸爸媽媽嗎？”

黎悅道：“這個靈靈自己決定。”她沒有勉強女兒一定要學會分享，分享是一種品德，而這種平的並不是勉強來的。同樣的，也並不是說，不會分享的人，就一定不是好人。

陳華靈從小到大因為過的好，所以是個大方的性子。爸爸媽媽最愛她，所以把肉肉給了她，她也最愛爸爸媽媽所以想把肉肉分給他們。陳華靈拿起公筷，用並不靈活的筷子，給爸爸媽媽夾了一塊肉。“爸爸媽媽，靈靈也最愛最愛你們了。”

聽著女兒稚嫩的聲音說著愛他們的話，黎悅和陳瑞的心裏是高興的。

午飯後，陳瑞去上班了，黎悅和女兒一起收拾了屋子，然後她陪著女兒午睡了一會兒。睡醒後，兩人去了孤兒所，陳華靈大方的把媽媽做的雞柳分享給了玩的比較好的小夥伴。當然了，也包括給她巧克力的章晶晶。

轉眼間，到了12月底，正月是在75年的1月。陳華東結婚的日子就在1月，黎悅和陳瑞都準備出了假期。如果是一般的老師，也到了寒假了，但黎悅是托兒所的老師，托兒所老師是沒有暑假和寒假的，所以只能請假。

請好假，買好了回老家的車票。到了那一天，黎悅陳瑞帶著女兒，再加上楊美盼帶著連個孩子，一起回老家了。

三天後

還是那熟悉的車站門口，陳大娘一個人在門口等著。倒不是其他人不想來接人，而是牛車就這麽大，如果來的人多了，怕坐不過。

好不容易看到黎悅等人出來了，陳大娘跳起來大叫：“悅悅、靈靈……”看到小兒子一家三口出來了，陳大娘高興極了，趕忙跑過去，“累壞了吧？我來抱靈靈。”

“娘不用的。”黎悅就抱著女兒，東西全都在陳瑞手裏。

“奶奶抱。”陳華靈卻乖乖的撲向了陳大娘。陳華靈對陳大娘還是有印象的，當然不是小時候帶她的印象，而是電話裏打出來的感情。祖孫倆雖然這幾年沒見，但是基本情況下，陳大娘打電話來的時候，陳華靈都能和她在電話裏交流。雖然黎悅也不知道這一老一少在電話裏說什麽。

“哎，奶奶抱。”陳大娘在孫女臉上親了一下。

黎悅見女兒有人抱了，她就幫著陳瑞拎行李。陳瑞一個人既要帶他們家的行李，又要帶楊美盼的行李，還挺多的。不過楊美盼雖然兩個孩子，但大女兒已經八九歲了，自己會走路，她只抱著小的就好，這倒是省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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