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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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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佐那社覺得自己好倒黴啊。

被誤認為是兇手然後被追殺已經夠倒黴的了, 可是最倒黴的是錄像中的人長得超像自己。

不,那分明就是自己。

但是他真的沒做啊!!!

“殺害無辜的人,就是你那三輪先生的命令嗎?!”為了活下去, 伊佐那社‘拼盡全力’。

夜刀神狗朗即將刺下的劍也停了下來。

伊佐那社見有戲開始敘述自己悲慘的‘家世’。

“所以你和你的姐姐從小相依為命,而她為了保護你甚至被家族逼著去聯姻?”夜刀神狗朗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放松了下來, 在他的心中一個這樣的姐姐教出來的孩子不會是惡人。

難道他真的不是惡王?那個是錄像裏的人也不是他?

伊佐那社是亂編的,但是說出這些話卻意外的順口, 仿佛姐姐真的經歷過這些一樣。

姐姐…

想起姐姐, 伊佐那社的笑容都真誠了起來。

而正是這一抹微笑,讓夜刀神狗朗願意去相信伊佐那社。

“放心吧,我的姐姐很溫柔的。”

即將回到家中,伊佐那社也有些激動,雖然早上才見過櫻禮,但是被這麽追了半天,他卻意外的想家。

櫻禮剛打開門, 就被伊佐那社抱了個滿懷, “怎麽了?”

看見了伊佐那社真的有個姐姐,夜刀神狗朗的懷疑去了大半。

“伊佐那社君的姐姐你好,我是夜刀神狗朗,是…”

“是我的朋友!”伊佐那社怕小黑突然說出什麽是來殺他的之類的話。

伊佐那社殊不知自己僵硬的表情已經暴露了, 不過櫻禮並不介意,“我叫櫻禮,這個點回來,是不是我家小白犯事了?”

“什麽叫做犯事啦!在姐姐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小白不滿的跳起來, 用委屈的表情看著櫻禮。

他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可以毫無愧疚的欺騙別人,但是卻無法接受自己最親愛的‘姐姐’用那種看法對待自己。

夜刀神狗朗搖了搖頭, 拿著刀正式的鞠了一躬,“並不是,正如伊佐那君所說,我只是作為朋友前來拜訪而已。”

因為櫻禮沒拘著兩人,所以現在順平和與幸吉還在外面,估計今天的晚飯也不會回來吃。

櫻禮準備對付一晚的,但是伊佐那社有好朋友要來拜訪就不能隨便吃了,至少泡面和飯團是不可以的。

伊佐那社聽著廚房好幾分鐘沒有動靜,就進去看了看,“姐姐要我幫忙嗎?”

但是卻看見了對著竈臺發呆的櫻禮。

“小白,我不會做飯。”

誒?

最後居然是夜刀神狗朗來做的飯,丟臉丟到家了,櫻禮羞恥的捂著臉,卻貪婪的聞著從廚房裏傳出來的好聞的味道。

“真是…不好意思。”櫻禮幫忙把菜端了出來,然後道歉道。

伊佐那社倒是完全沒有給別人添了麻煩的自覺,“小黑!你也太厲害了吧!”然後端起碗準備開吃。

“不,只是舉手之勞。”夜刀神狗朗換下圍裙坐下時,伊佐那社已經開始吃了。

櫻禮尷尬的笑了笑,“原本也以為夜刀神君是一個很高冷的人呢,沒想到居然這麽熱心善良。”

“不…謝謝您的誇獎。”被小白的姐姐這麽一誇,本來就不是高冷的小黑就這麽詭異的臉紅了。

也是個可愛的孩子呢,櫻禮在心中過了一遍眼前之人的信息,前任無色之王的盟臣,名刀理的持刀人,不過現在可是幹飯時間,暫時拋棄工作吧,櫻禮開心的吃起了飯。

吃完飯,伊佐那社滿足的嘆了口氣,“小黑好厲害呀!”

櫻禮點了點頭,“多謝款待,夜刀神君。”

本來夜刀神狗朗還想攬下洗碗的活,但是卻被櫻禮制止了,“小白,你去洗碗。”

“誒!姐姐,可是我不會啊。”伊佐那社本來看著情況不對就打算溜回房間的,但是卻被櫻禮逮到。

又是熟悉的微笑!是只要自己回答不滿意就會被姐姐大人捶一頓的微笑!伊佐那社嘿嘿一笑,乖乖的轉了個方向去了廚房。

夜刀神狗朗看著姐弟倆的互動,也被這種溫馨的氣氛所打動。

“夜刀神君,其實不是普通人吧,無論是拿刀的動作,還是語言氣質都不是小白應該認識的朋友。”

這樣冷靜而又合理的分析,夜刀神狗朗突然警惕了起來,“…是。”

櫻禮註意到了對方突然緊繃起來的姿態,就知道自己說對了,“不用緊張,我只是很關心我的弟弟罷了。”

是的,夜刀神狗朗記起來伊佐那社說的話了。

他說他和姐姐從小相依為命,在一個諾大的家族中。

他說他的姐姐為了保護他,甚至犧牲了自己的自由。

而生活在那樣的幻境中,還帶著一個年幼的弟弟,沒有絲毫警惕心的笨蛋怎麽可能讓自己和弟弟安然長大。

櫻禮姐,也是一個好人啊。

“您是個偉大的姐姐。”面前的少年用沈重的語氣說著這樣的話,櫻禮卻有些懵,不過也沒說些什麽。

“如果不介意的話,”櫻禮為青年倒了一杯水,“可以告訴我小白出了什麽事嗎?”

僅憑伊佐那社冒冒失失的性格又怎麽瞞得過櫻禮?無論是之前出現的一些違和,還是今天剛見到小白的態度,又或者眼前這位前任無色之王的盟臣,都在告訴櫻禮有事發生。

夜刀神狗朗接受了櫻禮是一個很聰明的姐姐的設定,老老實實的點點頭,開始說起了今天發生的事。

“不知道今天吠舞羅發布的一則錄像,伊佐那君的姐姐…”

“叫我櫻禮姐吧。”

“好,櫻禮姐有看見嗎?”

櫻禮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她忙著寫介紹信呢,今天一天都沒有接觸手機終端。

聽他這麽一說,櫻禮打開了自己的手機,開始查看熱點頭條,果不其然,第一條就是吠舞羅發布的那條懸賞令。

懸賞令上的人,分明就是小白,而錄像中,小白殺了人。

“姐姐!那個人真的不是我!誰都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伊佐那社一直在暗戳戳的觀察著兩人,而在看清楚櫻禮劃著手機在做什麽,他沈不住氣跳了出來。

違和感早就有了,只是因為不影響什麽,櫻禮選擇靜觀其變,但畢竟是記憶受到了影響,櫻禮在看到那段錄像之後有一種憤怒的感覺。

就是那種,自己的孩子不爭氣,犯了法就要立刻帶他去自首進行人格修正的生氣。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伊佐那社不是自己的弟弟。

而此刻,櫻禮已經完全了解了一切。

她溫和的看向趴在伊佐那社肩上的小貓咪,然後示意她過來。

貓兒不想去,雖然漂亮姐姐笑的很美,但是直覺告訴她漂亮姐姐在生氣。

“乖——”不要讓我重覆第二遍。

“喵!”貓兒炸了一下毛,然後乖巧的跳進了櫻禮…

在跳進櫻禮的懷裏之前,貓兒變成了可愛的粉毛妹妹,將櫻禮抱了個滿懷。

這是!!!

伊佐那社害羞的閉上了眼睛,而夜刀神狗朗也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小白,去我房間拿件衣服。”

“不!吾輩不想穿衣服!穿衣服不舒服!”

貓兒想要抗議,想要逃跑,但卻被櫻禮死死的禁錮住。

將衣服給貓兒好好的穿上衣服之後,櫻禮才放開貓兒,貓兒想要將衣服扯下來,但因為衣服質量太好的原因,才沒有因為她的動作而變形。

“吾輩真的不喜歡穿衣服,嚶嚶。”貓兒趴在櫻禮的膝蓋上,可憐兮兮的看著櫻禮。

但櫻禮只是勾了勾貓兒的下巴,就像貓兒還是小白貓的時候一樣,“現在可以給我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麽嗎?偷偷地修改了我記憶的小家夥?”

“修改記憶?!”*2

貓兒在那支支吾吾的,試圖萌混過關,而櫻禮也只是看著貓兒,仿佛貓兒不說,櫻禮就會一直這麽看著她。

“吾輩不喜歡大姐姐了!嗚嗚嗚——”貓兒擦了擦虛假的眼淚,向小白投去求助的眼神。

但是很明顯,伊佐那社更偏向他的姐姐,“貓兒要是做了什麽事情就說吧,姐姐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面對這麽相信姐姐的伊佐那社,貓兒更加不敢說了。

“你的未登記的權外者吧,能力是修改記憶?還是制造幻境?”僅憑一點點線索,貓兒的能力就被挖出了大半。

貓兒愧疚的看著三人,連舔毛的心情都沒有了。

“吾輩只是喜歡大姐姐和小白,還有順平和與幸吉,吾輩想要和大家在一起!吾輩喜歡大家!”

貓兒以前就是以貓咪的形態活在這裏。

所有人都不喜歡貓兒,有人對她喊叫,有人玩弄她,還有人甚至想要傷害她。

沒有食物,被冰雨淋濕都只是最平常的事情。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沒有人,可以為她提供庇護的地方,幾天後卻有人回來了。

本以為會再一次被趕走,但是這戶人家卻會給她貓糧,而其中那個漂亮的大姐姐還會溫柔的撫摸自己。

而之後,從天上掉下來的人也會溫柔友好的對待自己。

因為大家對她好,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篡改了我們的記憶,讓我跟伊佐那社成為了‘一家人’?”

這麽一說,櫻禮反而不太好責怪貓兒了,孩子太天真,好心辦壞事,大人還能指責嗎?

伊佐那社滿臉的不敢相信,原來這些天美好的日子,都是假的嗎?!

“不…不!我不相信!姐姐就是姐姐!怎麽可能是假的呢!”

“伊佐那社!”

姐姐的叫著他的名字,明明就像以前一樣溫柔,但是伊佐那社只覺得自己手腳冰涼,“對不起…”

伊佐那社就像被拋棄的狗狗一樣,那雙漂亮的眸子都被負面的情緒蒙上了一層灰。

櫻禮嘆了口氣,伸手將伊佐那社拉到自己的面前,“等你回想起了自己的一切,依舊願意認我這個姐姐,那你就是我最親愛的弟弟,可好?”

伊佐那社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然後摟住眼前的人,“姐姐不許反悔!”

“好。”

夜刀神狗朗沈默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也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貓兒的能力造成的。

“伊佐那君還告訴我您為了他被自己的家族放棄成為了送去聯姻的對象,這也是假的?”

櫻禮一臉覆雜的看向罪魁禍首,“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是我的弟弟了。”

伊佐那社也沒想到自己隨便編造的故事居然是真的,如今只能尷尬的笑了兩聲。

那伊佐那社到底是不是暗殺多多良未遂的犯人呢?

“如果伊佐那君真的不是犯人,就需要澄清自己的嫌疑,畢竟現在吠舞羅和Scepter4都在追殺(捕)他。”

櫻禮搖了搖頭,“夜刀神君知道咒術師嗎?”

作為前任無色之王的盟臣,夜刀神狗朗對於咒術師這一神秘的群體還是知道的。

三輪大人曾經說過,咒術師維護著這個世界暗面的平衡,如若不必要,不要對上。

“原來您是咒術師?”夜刀神狗朗對櫻禮肅然起敬,如果是傳聞中的咒術師,想來對於這種事情有自己獨特的看法吧。

櫻禮還記得順平還有與幸吉給自己描述過那個想要傷害十束多多良的犯人,外貌和氣質就不說了,櫻禮記憶最深刻的是這樣兩句話。

“那個人應該是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被瘋狂的詛咒了。”

“他的身邊圍繞著許許多多的咒靈,雖然都是4級以下的詛咒。”

而自己眼前的伊佐那社,靈魂猶如出生嬰兒般透凈,沒有任何被詛咒的跡象。

不然在見到他從天上掉下來的那一刻,櫻禮就知道他是誰了。

“所以我更傾向於現任無色之王奪取了小白的身體做了‘暗殺多多良’的事情,但這件事本身,不是小白做的。”

櫻禮也不知道自己只猜對了一半,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是最有可能的一種解釋。

聽到姐姐為自己洗脫冤屈,伊佐那社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伊佐那社,我向你道歉。”夜刀神狗朗相信被三輪大人相信的咒術師,所以誠懇的向被冤枉的伊佐那社道歉。

“不用啦!你也是聽從那個三輪大人的命令討伐惡王罷了,我還要謝謝你手下留情呢。”

伊佐那社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還有,以後叫我小白就可以啦。”

“現在最重要的搞清楚小白你究竟是誰。”

櫻禮把一直壓在自己背上的貓兒扯了下來,“貓兒你也有點自己變成了人的自覺啊。”

貓兒眨了眨眼睛,因為被扯下來的不滿也變成了此刻的心虛。

“貓兒應該可以讓小白想起了自己是誰吧。”櫻禮捏著貓兒的後頸,半帶威脅的問道。

貓兒已經放棄了掙紮,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櫻禮,再看了眼伊佐那社,“如果讓小白想起來,小白會忘了吾輩嗎?”

櫻禮撿到了貓兒,所以貓兒是櫻禮的,而貓兒撿到了小白,那小白就是貓兒的。

貓兒不想讓小白忘記自己。

伊佐那社搖了搖頭,他摸了摸貓兒,“不會的,因為,小白是貓兒的小白嘛!”

貓兒將大家拖進了幻境之中,還原著自己在遇見伊佐那社之後的事情。

“貓兒能夠讓小白想起這之前的事嗎?”

掉在櫻禮家之前發生的事情。

貓兒只能試一試,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伊佐那社看見自己抓著飛艇的邊緣,而在飛艇之上,有一個長頭發的白發男子,是他,狂笑著將自己踢了下來。

自己被冤枉一定和這個人有關系。

“那麽,看起來我們要請天上那個人下來一趟了。”櫻禮撐著自己的下巴,心裏想的其實要更多。

伊佐那社他們可能不知道,但櫻禮很清楚,天上那個飛艇,裏面住著與世隔絕的白銀之王。

如果自己之前猜測的是對的,那麽伊佐那社就極有可能是…

“你聽到了嗎?青之王,宗像禮司。”

包括夜刀神狗朗在內的人皆是一驚,而就在櫻禮說完這句話之後,本來打算破門而入的Scepter4被宗像禮司阻止,他敲了敲門。

“那麽,尊敬的咒術師,可否與我面談一番呢?”

吠舞羅這麽大張旗鼓的找人,不可能不引起Scepter4的註意。

而他們擁有的手段比吠舞羅更有力有效,所以先一步找到伊佐那社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麽多人守在自己的家周圍,櫻禮早就發現了,這麽循循善誘將事情理清楚,也是為了讓青之王聽清楚。

“王,將‘犯人’帶回去審訊就好,沒有必要…”

“不必了,”宗像禮司打斷了淡島世理的建議,“收隊,我和霧透小姐單獨談一談。”

“這…”

“世理。”

“是。”質疑王的決定是錯誤的行為,淡島世理不再多想,按照命令組織Scepter4的撤離。

櫻禮將親自泡好的茶放在了宗像禮司的面前,據說青之王是一個喜愛茶道的人,所以櫻禮就投其所好,爭取在正式談判之前博得一些好感。

“沒想到霧透小姐對茶道還有所造詣。”櫻禮所做的一切即使是專業的茶道博士來看也無可指摘,能得到宗像禮司的讚譽也是合理的

櫻禮笑了笑,端著自己的茶嘗了起來,“咒術師也不是一群粗人啊,有些自己的愛好是理所應當的吧,還有,叫我櫻禮就好。”

“那倒是在下以貌取人了,那就在此道歉了。”

“道歉就不必了,而至於小白——也就是伊佐那社的事件,也由Scepter4和吠舞羅來管,我來此地,是有其他的事情。”

倒也不是櫻禮無情,而是這件事本身就與她無關,以小白的能力和身份,解決也是早晚的事情。

哦,這倒是有些有意思了。

對於咒術界,即使是宗像禮司也只知道皮毛,作為王的他,‘有幸’見到過幾次咒靈,很快就會被神秘的咒術師給袯除。

更何況,Scepter4只是專責處理與權外者有關的事件,咒術師可不是權外者,故而這也是宗像禮司第一次和咒術師正面交談。

在來這裏之前,宗像禮司就調查過吉野順平,與幸吉,以及霧透櫻禮的信息。

吉野順平還有跡可循,但與幸吉和霧透櫻禮僅僅只是有著在世俗的消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那麽,櫻禮小姐有何貴幹?”

雖然Scepter4撤離了,但是青之王還在裏面,櫻禮將所有人都請了出去,一個人面對王,還是讓伊佐那社十分不安。

“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麽?”貓兒也很不安,宗像禮司給她的感覺非常不好,非要說的話,就是‘天敵’的感覺。

是自己給姐姐添麻煩了,伊佐那社自以為清楚的認識著,而為了不再給姐姐添麻煩,他首先要解決的就是自己的問題。

“王!”

雖然下令了撤退,但淡島世理還是獨自留下來等待宗像禮司,她等了足足三個小時。

而需要三個小時來談論的話題究竟是什麽,她想不明白。

淡島世理不知道的是,這場只有兩個人的談話,卻決定了北霓虹,乃至全世界的未來。

“王的心情,看起來很好。”

雖然宗像禮司隨時都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但是此刻的笑卻與往常不同。

他按了按自己的眼鏡,看向身後亮著燈光的房子,“是嗎?”

“姐姐!”幾人等到順平和與幸吉都回來了,等到天黑,等到自己都困了,才看見宗像禮司從房子裏出來。

櫻禮當然也困了,本來就沒睡好,還寫了一天的東西,剛剛還和宗像禮司談了那麽久的話,沒人比她更像會到床上睡一覺。

“誒?你們沒跟宗像君離開嗎?”櫻禮推了推伊佐那社,“你們三個人先去解決這件事,我剛剛已經跟宗像君都說好了。”

看見櫻禮眼下的青黑和疲倦的姿態,伊佐那社更加心疼了,姐姐在為自己做什麽這樣的想法更是堅定了不少。

“我一定會抓住那個人的!不會再讓姐姐擔心了!貓兒,小黑——”

“我們走!”

額,倒也不必如此——

伊佐那社氣勢十足的樣子和決心讓櫻禮覺得他誤會了什麽。

不過早點解決也好,櫻禮就當做沒看見。

“老師?到底發生了什麽?”

忘記了這倆孩子剛剛不在場,櫻禮不想再解釋一遍,她搖搖晃晃的走向臥室,“等小白回來讓他給你們解釋吧,我好困——”

與幸吉準備好的東西也沒來得及給櫻禮看。

算了,明天吧。

一離開櫻禮,原本安分的貓兒就又玩鬧了起來。

不過多虧了她的玩鬧,提前爆炸的飛艇並沒有威脅到青組大多數的人和飛機。

雖然但是…“貓兒下次不要這麽亂來啦!”小白捂著自己被摔疼的腦袋說道。

知道自己闖禍的貓兒也不說話了,討好的看著小白。

飛艇爆炸倒是印證了櫻禮的部分猜測,至少天空上的那個人不是白銀之王本人了。

“做好了?”這麽多天來的第一個好覺,讓櫻禮的心情格外的不錯,更何況一切都在按照這她的計劃進行。

與幸吉點了點頭,讓順平召喚出‘澱月’,向櫻禮展示著他這幾天的發明。

小小的飛蟲看著‘澱月’,而櫻禮手中的顯示屏清晰的展示出了‘澱月’的模樣。

眾所周知,電子產品是無法捕捉咒靈和咒術的存在的。

“不錯,你那的原材料還夠嗎?”櫻禮滿意的點點頭。

“再做幾萬個這樣的機械飛蟲不是問題。”

“再多做一些吧,到時候可能會報廢不少,材料不夠就去買。”

與幸吉答應了下來,雖然他並不知道櫻禮要幹嘛,但既然是老師說的,他就會全力去做到最好。

五條悟快煩死了。

自己的學生就不說了,三人,尤其是虎杖悠仁一直吵鬧著表示不相信櫻禮老師會做出那種事情。

甚至一向以冷靜自持的伏黑惠也想要找到櫻禮問個清楚。

但最煩的果然還是上層的那群人,三天兩頭的來找自己說什麽‘霧透櫻禮是咒術界的巨大威脅。’‘必須斬草除根。’

最重要的是,是他五條悟變弱了,還是那群人飄了,居然以為能夠威脅得動他了?

“櫻禮跟我是一回事,我的學生又是另一回事,你們用我的學生威脅我,是不想活了?”

日常反向威脅了一波,五條悟走出屋子。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看起來要下雪了啊——他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

“多穿點衣服?”櫻禮的眼角劃過一點白色的點,她擡頭一看,才發現窗外下起了雪。

紛飛的雪花裝點著整個城市。

有的人喜歡雪,有的人討厭雪。

櫻禮喜歡著它的顏色,卻討厭著它的冰冷。

雪的存在仿佛就告訴著櫻禮,世間萬物,不可兼得。

這一次一定要…

——葦中學園——

整個學院被吠舞羅封鎖了起來,頗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不明所以的學生們都很害怕,吠舞羅的大家都是不良的打扮,這反而加劇了學生們心中的恐懼。

“順平,與幸吉,這些咒靈就交給你們了。”

學院永遠都是最容易產生詛咒的地方了。

而無色之王本就身負眾多的詛咒,咒靈會盯上這裏的學生也不奇怪。

雪被火焰所融化,赤之王的火焰又何其霸道,也只有青之王的劍才能阻擋下來。

“我已經掌握一切了。”宗像禮司制止了周防尊的行為。

“那就不要阻止我啊。”

趁著雙王開始戰鬥,伊佐那社拉著菊理跑走了,卻沒註意到菊理的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

就這樣打下去吧,最後坐收漁翁之利的一定是他無色之王。

一切仿佛都在一瞬之間,菊理趁著伊佐那社不註意捅了他一刀,然後跳走了。

而隨後,伊佐那社卻因此回憶起了自己的一切。

自己原名阿道夫K威茲曼,是白銀之王。

但自己依舊是伊佐那社。

天上的那柄劍顯示著他的身份。

“你果然還是無色之王。”夜刀神狗朗雖然這麽說著,卻沒有拔出自己的劍,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選擇相信伊佐那社。

伊佐那社卻搖了搖頭,“我原名阿道夫K威茲曼,是初始之王——白銀之王。”

“白銀之王?”貓兒說著她不熟悉的詞語,她只覺得小白變了些什麽。

“但我果然還是伊佐那社。”小白摸了摸貓兒的頭,想要讓她安心。

熟悉的摸摸,果然讓貓兒沒那麽焦慮了,“接下來,我們要解決這件事情,而我需要你的力量,貓兒。”

白銀之王的劍昭示著他已經回來了,櫻禮恰著她的大杯少冰全糖芋圓波波奶茶[1],坐在教學樓的頂樓上看雙王神仙打架。

她要做的其實是為了等。

伊佐那社借用貓兒的力量,組織著學校裏的所有人撤退。

然後才去解決占著菊理身體的無色之王。

該怎麽解決,伊佐那社卻沒有什麽頭緒,如果說無色之王有著可以趁虛而入占用別人身體甚至靈魂的能力,那麽…

他帶著夜刀神狗朗,走向菊理。

“別想抓住我!”明明是菊理的聲音,卻說著狂妄的話,無色之王一邊逃跑,一邊試圖尋找下一個宿主。

伊佐那社卻不會給無色之王這樣的機會。

夜刀神狗朗抓住無色之王,準備對他進行審判。

“不,不要,救救我,小白!”無色之王能伸能屈,該慫的時候絕對不莽,看著小白動容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又要成功了。

但是…

“你中計了。”伊佐那社最開始就沒想著要躲。

他的目的就是用自己的身體將無色之王控制住。

“現在還有機會收手。”

王之間的戰鬥,絕對沒有這麽簡單,尤其是這兩個‘老朋友’。

雙方身上都有對方造成的傷。

“你明明知道我會怎麽選,宗像。”尊絲毫沒有收手的想法。

“但是十束多多良不是還活著嗎?”

“所以我說過我有分寸。”

周防尊的威茲曼偏差值早就快過臨界點了,如果親手殺掉五色之王,他一定會因為偏差值過高而造成當年迦具都隕坑的慘劇。

“你這叫有分寸?”完全不收斂自己的力量,為了殺掉無色之王做到這種地步。

兩人都沒打算收手,而此時帶著無色之王的伊佐那社阻止了兩人的戰鬥。

“你要找的就是他,動手吧。”伊佐那社快要撐不住了,無色之王說到底依舊是王,沒那麽容易被困住。

“謝謝你把他帶來找我。”

“不,別出手!”雖然知道不會有事,雖然知道不會有事但是…

最後一刻,櫻禮的右手控制著櫻花將無色之王從伊佐那社的身體裏拖了出來,讓周防尊洞穿了無色之王的靈魂。

自己有多久沒有做一個好夢了?

周防尊早就已經習慣了在自己夢中出現的一片荒涼焦黑的大地。

但是習慣不代表著喜歡,他厭倦著自己的夢境。

如今卻看到了涓涓細流,青青草地和漫天飛舞的櫻花,著如何能讓他不驚訝?

“看起來你有隨身帶著我給你的櫻花嘛~”櫻禮站在不遠處的櫻花樹下,夾著一片櫻花含笑看著周防尊。

“是你?”

一朵朵櫻花落在他的身上,然後化作光芒消失,而他能夠感覺到一絲絲的涼意。

這些櫻花在修覆他的靈魂。

“我答應了一個人要治好你的靈魂,你看見的我只是本體的一部分,等你的靈魂被修覆好,我就會消失。”

周防尊本就不討厭這裏的景色,只是那個櫻禮答應的人讓他很在意,“他應該也許給你不少的承諾吧。”

櫻禮點了點頭,“我可不做虧本的買賣——不過你的靈魂世界真的已經枯竭了,還是感覺虧了啊~”

威茲曼偏差值用櫻禮的話來說就是靈魂的破損程度,如果再晚一點遇見周防尊,他的靈魂就會受創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咒術師甚至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嗎?”

“不,應該說,只有我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吧。”櫻禮一點也不謙虛的自誇起來。

“謝謝。”

不論是不是別人的承諾,周防尊依舊打算自己償還這一次的恩情。

“不用謝,對我來說這也是舉手之勞。”櫻禮笑了笑,身體開始虛化,“啊,看起來要說再見了呢~”

“睡一覺吧,周防尊。”

就像變魔術一樣,周防尊在殺掉五色之王之後,本來搖搖欲墜的劍卻煥然一新。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相信呢。

周防尊以為自己到了夢境,實際上卻是靈魂的世界,一瞬間就回過了神來。

“不可能!!!”本來以為自己就算是死也會拉一個白銀之王墊背,如今被人扯出來挨了一拳,他不甘心。

櫻禮操縱著咒力附上無色之王的眼睛,“看清楚你的周圍,無色之王。”

無色之王看見了櫻禮想讓他看清的一切,無數惡心的東西附在他的周圍,而此刻,這個女人的聲音就猶如如同惡魔一般。

“看見了嗎?這些都是都是憎恨你的人給你下的詛咒,就算躲過了今天,你也活不久了。”櫻禮讓無色之王看清楚他的罪孽,耳後放任尊的力量將他燃燒殆盡。

而這一切,總算是結束了。

“尊,你沒事吧。”宗像禮司撿起自己的眼鏡,總算是吐出口氣,只要尊的偏差值沒有超過臨界點,他就不必殺掉尊,“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宗像禮司的語氣中少有的帶有一絲抱怨,櫻禮無所謂的甩了甩手,將無色之王死去正在消散的靈魂甩了出去,任由咒靈們吞噬。

她眨了眨自己靈動的眼睛,“我這不是趕上了嗎?再說了,就算我不來尊也會沒事的。”

就這麽兩句話,尊也大概知道了是宗像禮司和櫻禮做了什麽交易,“我不想欠你的人情。”

“呵呵呵,這次你卻不得不欠了呢。”

伊佐那社還維持著原來的動作,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無色之王被扯了出去,但他更驚嘆與做到這一切的霧透櫻禮。

“姐姐…?”一看這神情,櫻禮就知道伊佐那社還是懵的。

“我已經不是你的姐姐了不是嗎?阿道夫K威茲曼?”

伊佐那社此刻的神情活像被拋棄的狗狗,但一想到對方的身份,櫻禮反而有些憐憫不起來。

“再說了,”櫻禮伊佐那社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本來就.——”

“姐姐不會介意的!”伊佐那社打斷了櫻禮的話,“姐姐說過,‘等你回想起了自己的一切,依舊願意認我這個姐姐,那你就是我最親愛的弟弟。’這樣的話!”

不就是幾天虛假的關系嗎?櫻禮沒想到對方會陷得這麽深,據她所知白銀之王正是因為自己的姐姐才會在飛艇之上生活到現在,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櫻禮不知道親情是什麽,即使是母親給她的愛她也只能依稀的感受到,她從沒有給予過別人這樣的情感。

但她不介意維護這樣‘虛假’的情感,“如果你願意的話…”

“姐姐!”伊佐那社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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