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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和佳芝猜想的沒錯,徐婕妤第二天就是告病不來給李忠上課了。佳芝聽完也不做什麽表情,只是殷勤的問了徐婕妤的病情,回話的小宮女看著很老實,低著頭老老實實的說:“婕妤娘娘回去之後傷心了一晚上,擔心若是真的誤傷了陳王,萬死莫贖。今天早上可能是哭的傷心了,差點暈倒。太醫看過了,說要靜養幾天才好呢。”

“都是我的不是了,叫婕妤傷心。浣紗你先去看看婕妤,我隨後就到。”說著佳芝吩咐宮婢們準備了禮物,要去親自去看徐婕妤。徐婕妤派來的小宮女看看佳芝,也不再說話了。這裏佳芝梳妝打扮一番,帶著李忠去看徐婕妤。

等著佳芝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了漪瀾苑,徐婕妤倒是沒躺在床上,她反而是扶著個小宮女站在門口迎接佳芝。李忠一看見徐婕妤想起昨天的事情,渾身瑟縮一下,躲在佳芝身後,只肯探出來半個腦袋悄悄地看看著徐婕妤,一副被嚇壞的樣子。佳芝很殷勤的問候了徐婕妤的身體,徐婕妤倒是沒有什麽怨憤的表情,倒是顯得有點落寞的回答了佳芝的話。

看著徐婕妤楚楚可憐的坐在那裏,佳芝恍惚覺得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她示意宮婢們端上了好些東西,笑著說:“婕妤別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都是大郎的不是。我昨天把楊氏狠狠地教訓一頓,婕妤別和她一般見識,你們回去叫楊氏來給徐婕妤請罪。”說著佳芝推推李忠的後背,按著佳芝和奶娘教的,李忠咽咽口水,緊張的蹭過來,對著徐婕妤行禮,結結巴巴,含含糊糊的說:“先生別生氣了,嗯,都是李忠不好。”

徐婕妤趕緊伸手要把李忠扶起來,李忠見到徐婕妤伸過來的手,肉眼可見的一哆嗦,不等著徐婕妤的手碰到他,李忠跐溜一聲,跳起來躲到了佳芝的身後。徐婕妤的手尷尬的舉在那裏,佳芝趕緊對著浣紗和若為一個眼色,兩個侍婢上前,扶著徐婕妤,緩解了剛才的尷尬。“婕妤客氣了,都是孩子不懂事。”佳芝又講了一些廢話,看著楊氏畏畏縮縮的來了,也不叫她進來,只是叫她在外面對著上面磕個頭,叫楊氏回去了。

徐婕妤臉色還真的不好看,佳芝也不願意多呆著,很快的就告辭了。徐婕妤渾身無力的撐著要起身送佳芝出去,佳芝卻是微笑著,對著徐婕妤輕聲的說:“請婕妤安坐,婕妤生病都是我的緣故,不敢再叫婕妤勞動了。”

“娘子寬宏大量,只是我雖然進宮侍奉陛下,算起來也有十年了。可是命裏福薄,也沒有個孩子。不知道如何教育小孩子,險些傷著了陳王,要是妾身有個孩子,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說著徐婕妤的眼淚差點就要下來。佳芝也不接話,只是安慰著:“婕妤安心養身體,自然能如願的。”

等著從漪瀾苑出來,李忠一臉委屈的賴在佳芝身邊,那個眼神可憐巴巴的看著佳芝:“阿娘,以後老師還來教我念書嗎?”

佳芝看著李忠一副要被拋棄小狗的樣子,伸手捏捏鼻子:“這個嗎,要看徐婕妤的身體什麽時候痊愈了。你老師不來,你每天覆習以前的課程,阿娘也不要你一下子認識字,你每天把阿娘要你認識的字全都認下來,就出去玩吧。”對於徐婕妤的高級課程,佳芝認為這就是在幼兒園裏面教高數啊。李忠那個孩子,十以內還數不清呢,把詩經倒背如流才是笑話。

李忠聽見自己不用每天被填鴨了,歡呼一聲,賴在佳芝的身上撒嬌起來。跟著後面的楊氏看著李忠和佳芝親近,心裏那個別扭,幾乎要把袖子給撕扯破了。

叫奶娘帶著李忠先回去,步輦一轉,佳芝要去看看新城公主。經過太液池邊上的一叢牡丹的時候,佳芝看見眼前的花開得很好,忍不住叫步輦停下來,整天被人擡著走來走去,佳芝更喜歡自己走走。她叫步輦先的等著,她帶著幾個宮婢慢慢的欣賞起來眼前的牡丹花。唐朝的時候人們最喜歡的便是這樣恣意綻放的花朵,雖然品種什麽的還是很少,可是這些花朵在長安皇宮的花園裏面,盡情的綻放著。

浣紗和若為看見這些花,忍不住感嘆起來:“娘子,還是太極宮這裏的花開得更好,咱們東宮裏面雖然也是不錯可是論起來大氣磅礴,還是太極宮的花園更好看。”佳芝聽著浣紗的話,忍不住悄悄浣紗的額頭:“你這個傻瓜。”即使李二鳳怎麽傻爸爸,李二鳳也不會任由著東宮的勢力壓過自己。皇帝永遠先是皇帝再是老子。

浣紗吐吐舌頭,她看見一雙碟子大小的蝴蝶正在花叢裏面上下翩飛,驚呼一聲,她對著佳芝和若為說:“奴婢把它們撲回去,放在紗帳裏面養著。”說著浣紗已經是揮舞著絹子跑過去了。

若為看著浣紗的背影消失在一叢灌木後面,無奈的說:“平常浣紗倒是很老成,誰知今天忽然成孩子了。”在這樣美麗的背景下,是誰都會放松吧,尤其是皇帝不在皇宮裏面,似乎連吹過來的風都帶著輕松地感覺。

可是沒一會,浣紗就黑著臉回來了,看著她一副心事的樣子,佳芝也沒說什麽,只是淡淡的說:“時間不早了,快些走吧。”

接下來的時間,佳芝也沒問起來為什麽浣紗會忽然失魂落魄的回來,只是等著晚上,佳芝躺在床上,看著浣紗給自己放下帳子,準備離開的時候:“浣紗你且站住,我有話和你說。”說著佳芝坐起來,示意浣紗坐下來。

浣紗聽見佳芝的話,神情明顯的有點緊張,她張張嘴,還是坐在床邊上。佳芝靠著床頭慢慢的說:“你今天在那後面看見什麽了?”佳芝有點擔心別是什麽內侍和宮女之間的隱私之事,或者是侍衛和宮女們私通。自己雖然不管後宮的事情,可是畢竟是在李二鳳離開的時候,發生在後宮的,鬧出來自己也跟著不好看,鄭賢妃一向是個奸猾的人,佳芝對著賢妃總是保持著一份警惕。這個女人沒有孩子,卻能爬上四妃的位子,可見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浣紗聽聽外面沒有聲音,才慢慢的說了今天自己看見的一切:“奴婢心裏沒準,不敢輕易亂說什麽,再者,這是後宮的事情和咱們有什麽關系?”浣紗看見武才人和鄭賢妃身邊的貼身侍婢嘀嘀咕咕的,好像在低聲的策劃著什麽,浣紗躲得快,她恍惚的聽見她們兩個言語之間好像提到了蕭才人如何如何。

蕭才人?!佳芝微微的挑起一邊的眉毛,心裏暗想著還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皇帝的後宮從留不缺的就是宮心計。蕭才人這個時候可是個敏感詞匯,不過賢妃應該不會傻的在自己擔責任的時候把蕭才人肚子裏的孩子打掉。佳芝想想對著浣紗說:“你還看見她們兩個做什麽了?或許,只是武才人和賢妃娘娘身邊的宮人相熟罷了,平常武才人不是也經常對著宮人們小恩小惠的,好些人都說武才人的好話。”

浣紗搖搖頭,想著當時的情景:“當時奴婢也是那樣想的,可是看著不像是武才人對著那個侍婢如何如何,更像是賢妃娘娘身邊的宮婢對著武才人說什麽的樣子。”浣紗有點緊張的說:“奴婢想著也許她們只是一般說話,可是賢妃娘娘一向是獨來獨往的,對著那個得寵的嬪妃都是看不上,她的侍婢什麽時候和武才人這樣親近了。蕭才人正懷著聖人的孩子,要是真的出事了,固然牽連不到咱們眼前,但是畢竟不好看啊。”浣紗有點擔心的跟著佳芝說:“奴婢想了一整天,若是她們把蕭才人的事情賴到了咱們身上,怎麽辦呢?”

佳芝被浣紗一提醒,忽然想起了什麽,若是說賢妃對蕭才人懷孕喜聞樂見哪是胡說,武才人盡管佳芝排除了她是女皇的可能性,但是武女皇的心狠手黑這個特點可是在武才人的身上體現的很淋漓盡致。賢妃借了武才人的手把蕭才人肚子裏的孩子幹掉,然後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賢妃洗去了嫉妒的嫌疑,武才人也能保全自己。即使她們沒想著把自己當成墊背,事情發生,總是不好看。

“你這個丫頭,可是長大了。你叫人傳話,只說東宮現在太子不在,要禁閉門戶,左右率衛要門戶嚴謹,沒有魚符的人不能出去。”佳芝拍拍浣紗的手,慢慢的說:“你現在知道用腦子想事情了,回去吧。”

第二天早上,晉陽公主和阿貍竟然一前一後的來了,佳芝聽見內侍的通報,有點為難的看著一邊的晉陽公主,兕子出嫁之後,看不出來不高興,可是也沒什麽新娘子的羞澀和幸福樣子。倒是駙馬虞昶,整天頭上懸著個公主不高興,就要把他到掃地出門的利劍,真是不一般的悲摧,兕子的生活似乎沒怎麽變,依舊是每天練字畫畫,既不像是有些公主那樣喜歡錢財,也不喜歡權利,她仿佛還是那個沒出嫁的兕子小公主。兕子歪著頭,拿著個小玩意逗著開始學著爬行的當康小豬,漫不經心的說:“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耶耶想把阿貍弄到遼東去,現在九哥和耶耶都在定州,九哥留在定州,耶耶身邊有阿貍也不錯。”

佳芝看一眼兕子,心裏不禁對著兕子的聰慧刮目相看,這個看似與世無爭的小公主把事情看得很透徹,她想想對著身邊的浣紗說:“叫哥哥進來吧,公主在這裏,那副山水畫的屏風呢?”

唐朝雖然對著男女大防沒什麽特別變態的嚴格規定,但是佳芝對於兕子和阿貍還是有點不放心,這樣做也是面的兕子和阿貍尷尬的意思。兕子卻是全不子在意的一揮手:“嫂子真是太迂腐了,我和阿貍也算是一家人了,何必這樣裝神弄鬼的。他趕著去前線,我有一封信要給耶耶,叫阿貍幫著我送去,比驛站快的多呢。”

正說著阿貍穿著見嶄新的紅色袍子進來,看起來李二鳳很賞識阿貍,他的官職又高升了。兕子一看見阿貍穿著的袍子先捂著嘴笑起來,佳芝仔細一看也是忍不住笑了,阿貍身上的這件袍子不是正式的官服,就比較隨便,嶄新的紅色裏料子,袍子的下擺上卻是一圈的黑色織錦花紋,配上阿貍的名字,真的很像那個動畫阿貍表情裏面的小狐貍。加上他一臉很賤的德行,害的佳芝只想拿著毛筆在腦門子上寫上了大大的賤字。

“快點把我的那件裙子扔了吧,我可不要那樣的東西。”兕子半是好笑,半是抱怨的對著身後的侍婢說。原來兕子前幾天做了一件新裙子,料子竟然和阿貍身上的這件袍子是一樣的,真是嚴重的撞衫啊。

阿貍被妹妹和公主笑的渾身發毛,忍不住抱怨著:“都是她,也不知道哪裏找來的料子。一定是太難看了嫩,還說是波斯商人帶來的最新鮮的花樣,簡直是難看死了!”阿貍被笑的渾身不自在,坐在那裏有點扭捏的問佳芝:“我穿上真的很難看麽?”

“不是,就是叫人想起狐貍的尾巴。哥哥來是什麽事情?”佳芝盡量叫自己鎮定下來,開始盤問阿貍的來意。

阿貍真的被李二鳳想起來,要他去做運轉使,專門負責糧食的運輸和漕運等等事情。他先去定州前線在李二鳳面前報道。接著就要去涿郡盯著從江南運來的糧食,從海河如海,運到遼東保證大軍的供應。佳芝聽著阿貍的新差事,忍不住微微的一挑眉,這個差事可是不錯,既安全,又有油水可撈,看起來李二鳳陛下還真的看重阿貍這個不著調的小迷糊了。

佳芝叫人準備好的東西全都收拾整齊,包成個大大的包袱,交給阿貍,兕子也是一個包袱裏面既有給李二鳳的書籍,也有些針線,還有一封信,表示一下公主思念耶耶的孝心等等。

阿貍坐了一會就要告辭了,佳芝想想,對著阿貍說:“你這一去,家裏只剩下阿翁和嫂子和摩詰(阿貍和長孫氏的兒子)了,有什麽事情叫嫂子派人進宮說一聲,齊國公也跟著聖人出征了,嫂子也不會總是和娘家為了點瑣事麻煩。大家都是一家人,叫嫂子不要見外才是。”阿貍點點頭,對著佳芝笑著說:“看我的腦子竟是個豬頭,本來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和妹妹說的,誰知竟然忘了。”

一邊的兕子很不厚道的接著說:“一定是自己的新袍子被嘲笑了,你別穿著這個去涿郡了,叫人家笑話長安來的都是暴發戶。”

阿貍呵呵一笑,告辭走了。兕子和佳芝說些閑話也就回去了,等著兕子走了,佳芝想想對著若為說:“你去鄭賢妃娘娘那裏一趟,就說我哥哥要去涿郡見聖人,問問賢妃娘娘有什麽要給聖人送的。”

若為明白了佳芝的意思,領命而去,若為回來說:“賢妃娘娘說多謝娘子想著,她本想做些針線給聖人送去,可是一想王運轉使也不是驛站的差役,他上任自然是輕裝簡從,不能行禮太多耽誤了運轉使的行程,只是一封信罷了。”若為頓一下,悄悄的對著佳芝說:“按著娘子的吩咐,已經把運轉使要去見聖人的消息傳出去,沒一會就有結果了。”說著若為遞上個小盒子,裏面裝著的應該是鄭賢妃的信件。

佳芝沒想錯,一會蕭才人和武才人的宮婢都來了,都拿著一封信求佳芝交給阿貍幫著送到皇帝面前,最後,徐婕妤竟然也送來一封信,請佳芝轉給阿貍,送到皇帝那裏。浣紗有點奇怪的說:“娘子如何把運轉使的事情宣揚出去,難不成咱們還是她們的信差嗎?”

“我只是提醒她們一下,聖人即使在外面,皇宮裏面發生了什麽,聖人也不是一無所知,即使她們想把什麽事情推得幹幹凈凈的,那也是她們失職。不要以為誰都是傻子。”佳芝也算是敲打一下賢妃,她想做什麽自己不管,但是不要想著把自己的破事推到別人身上。

接下來的日子,依舊是風輕雲淡,賢妃和武才人也不再走的很近,賢妃依舊是不溫不火的掌管著後宮的事務,佳芝也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除非是很要緊的事情,剩下的佳芝都不會表達意見。蕭才人還算是有點腦子,既沒挺著肚子四處顯擺,也沒鬧點出格的事情,她只是安心的躲在自己的宮殿裏,每天叫貼身宮婢看著茶水點心和飯食,太醫也是只看固定的一個人。除了武才人有的時候,在花園裏面碰見了蕭才人酸溜溜的諷刺一下,也不見她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難道她們都洗心革面了?正在佳芝疑惑的時候,一封李治的來信,把佳芝給嚇得半死。李治經常給佳芝寫信,問一些長安的情況,孩子的情況,或者寫一首詩,酸溜溜的調戲下小吃貨,李治也會把路上的有趣的事情寫給佳芝。

這次李二鳳皇帝帶著太子一路依依不舍的,走到了定州,李二鳳實在是不能再帶著李治接著前進了,父子兩個好像是要生死離別的戀人一樣,執手相看淚眼,竟然無語凝咽,各自分別了。但是在定州的時候,阿貍趕來了,奉上了後宮們的信件。李二鳳對著後宮的信件基本上是不怎麽看的,對著晉陽公主送來的信,卻是反反覆覆的看了好幾遍,李治這個時候送上佳芝準備的一些東西,李二鳳高興地誇獎還是兒子女兒有孝心啊。等著皇帝幸福完了,才想起來後宮的信件還沒看呢。

第一封是鄭賢妃的,報告了蕭才人懷孕的消息,皇帝接著高興一下,李二鳳覺得自己還很年輕,後宮裏面好長時間都沒孩子降生,這回李二鳳陛下不由得挺直腰板,朕還是很年輕的嘛。接下來,皇帝好心情的接著看下面的信件,但是看著看著李二鳳的臉色變了,他把兩封信扔在案子上,對著李治說:“朕竟然不知道後宮這樣的事情。你自己看看。”

李治小心翼翼的撿起來兩封信,一封信是武才人的,一封信是徐婕妤的,上面都沒別的話只是一首詩,但是這首詩一模一樣:“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不信比來長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

信紙掉在地上,她感覺天旋地轉,差點昏過去。徐婕妤和武才人,你們誰知真正的武女皇!

作者有話要說:穿越有風險,抄襲要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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