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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8章帝都風雲81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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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就添堵了。秦嶺這家夥分明是早知道他的身份,在消遣著他呢?於是,他也不再廢話,直接道:“墨公子,伴君如伴虎,太爺爺是想明白了。我們展家想退出京都,放棄海瀾商會,求個安寧。”

“這麽舍得?挺有魄力。”墨連城讚嘆一句。這個也不失為保存展家的一個辦法。放棄整個海瀾商會,也等於放棄了勢力,財富,再帶宗親離開,保存血脈,“但是,你確定你們離開京都……不會讓皇宮派去的人趕盡殺絕?”

“正是有這顧忌,所以想請您幫忙。”

“怎麽幫忙?”

“你出一句話就行了,保我們展家,像秦嶺那些,如何?”展北烈是眸光期盼熱切,很快,見房間中除了墨連城,其餘兩個都像瞧白癡一樣看著他,尷尬地清咳二聲,繼續道:“我太爺爺說,我們展家會先和皇帝談談,若是不行再請您出面。這份恩情,展家會永遠記住的。我們會送上多年收集的丹方和對神魂有用的珍稀藥材給您,其中有一株鬼臉幽靈花。”

“鬼臉幽靈花?!”床榻上的秦嶺擡頭,驚訝了,“這可真是下了血本。”

想當初秦嶺得到那一株,可是花了不少心血。

所以,秦嶺深知這味藥材的稀少和珍貴。

秦嶺覺得墨連城會點頭,不過,墨連城想了想卻搖頭,拒絕道:“太冒險了。再說,皇帝也不一定賣給我面子。”

“墨公子說笑了,皇帝已經下令撤出祈安堂了。我太爺爺說,那是因為你。”展北烈臉上露出了凝重和嚴肅。這樣做,就像是一場冒險的豪賭。但不管如此,據說皇宮已經開始懷疑展家了,展家已經無法再幫皇宮辦事,得快刀砍亂麻。

展家沒有錯,他們一直以來對皇宮忠心耿耿,換來是什麽?各種暗殺和操控,真讓人心寒了。

展家的人,也是人,不是宮裏養的狗。

即使是狗也是有自尊的,付出了忠心,卻換來的賤踏,反咬一口又有何罪?何況,展家最終的決策,沒有損害皇宮的利益,只是求一族安全離開,“我太爺爺說,皇帝應該會答應。屆時,我們就會離開得遠遠的——”

“換作我,會殺光。”

“這……”展北烈表情抽了抽。

墨連城這一句,真是一針見血。

展家不是天真,只是想讓墨連城幫他們而已。

墨連城似乎無奈,平靜道:“皇帝有野心,有陰謀。我曾經搜過他們一個族老的魂,知道祈安堂近百年來都和皇宮有合作的,何況皇宮不止一個煉藥師。眼下,問題的回魂丹流傳在外,沒上萬也有數千。這一批人……控制了會是什麽局面?”意思的,展家知道這一個驚天秘密,卻想安然抽身,皇宮那位還會放過他們麽?

直接殺光,才是最安全的。

意外來客6

皇宮那位是殺不了墨連城二人,但滅展家,真是輕而易舉的。

展北烈聽之,是暗暗心驚,在來之前,他不知道其中還有這一個陰謀。

來得迅速,去得也匆忙。

展北烈得趕緊將這一個消息帶回去。

墨連城也答應,晚上會去展家一趟。

“城城,去展家幹嘛?”曲檀兒眨眼,疑惑,“答應保他們?”

“嗯,展家不錯。”墨連城的眼中,明顯帶著算計。而那笑,也柔和如風,可怎麽看,怎麽讓人心惻惻然。

曲檀兒摸了摸鼻子,聰明不問了。

某爺分明在算計著什麽,因為自始至終某爺都沒告訴展北烈,他們早晚會離開華恩的。

保得了一時,也保不住一輩子。

……

三個人聚在一起用午餐。

對於展北烈的離開,三個人都沒怎麽放在心上。

秦嶺的傷勢已經恢覆一些,躺了半個月,才可以勉強下床走一會。用完餐後,他重新躺回了床榻上。

墨連城開始幫他換藥。

一邊換藥,秦嶺一邊翻著手劄,問著各種問題。

墨連城本是懶得理他,不過一瞧這家夥的傷……難得讓他升起幾分內疚,就順便解答幾句。再接著,理所當然在接受秦嶺崇拜和狂熱的眼神。

秦嶺一直被人稱為神醫!

但這半個月來,秦嶺覺得墨連城才稱得上是神醫二字。秦嶺清楚自己身上的傷,怎麽治,他心中也早有底,可是,這種傷勢,若是他自己來治,至少要一個月以上才有可能下床,偏偏,人家半個月就做了。

甚至在用藥方面,妙到巔峰!

還有煉丹術……

最讓秦嶺激動的,是他問什麽,墨連城都會來上一兩句解答。讓很多一直困擾他的難題,都在墨連城幾句之下迎刃而解。雖然是半個月,個人在醫術上得益非淺。若是人生可以,他真想一直病下去。

這種名師指點的日子,秦嶺是做夢也想得到!

“主子,風夕藤配上千日草……”秦嶺問了今天第十七個問題。

墨連城淡然繼續手中的動作,還沒回答,在一旁的曲檀兒已經看不過去了,撫額,罵道:“秦嶺!你就這麽喜歡我家爺麽?”

“是崇拜。”

“那就別一年了,改成十年。”她咬牙切齒道。

“咦?可以麽?”秦嶺馬上露出狂喜。

曲檀兒倒了……遇上瘋子了!

她出去了,說在去院子裏走走。

屋內,僅剩下墨連城和秦嶺二人。

秦嶺道:“主子,祈安堂目前應該挺亂。得需要一個人主持大局,我明天回去。皇帝應該暫時不會有什麽動作。”聽到墨連城敢一個人進去皇宮,輕松就能要皇帝的命,秦嶺激動得……額為出氣。

不料,墨連城沒答應,淡淡道:“不急,聽說宮裏放出了兩個人。”

“……”秦嶺微瞇眸,猜出了什麽,“是不是曲小茹姐弟?”

“是的。你心裏挺清楚。”

“嗤!”秦嶺嗤笑,“堂堂皇帝,也挺無恥的。”

“呵呵,他們姓曲,名正言順。”

“那就有戲瞧了……”

恩怨分明1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房間中,三個人在糾結。

秦嶺是苦著一張臉,“真要進這一個空間石?太簡陋了。”

“嘿嘿,我記得你有一塊,拿出來便可。”曲檀兒見過秦嶺的空間石,裏面的空間,比起她手中那一塊大得多了,重點是布置奢華無比,簡直是一個人間樂園。不像她的就一塊石榻,其餘的也沒什麽了。

秦嶺沮喪道:“我的讓皇宮搜去。”

“啊,皇宮這麽小氣?”

“你——”秦嶺表情怪怪的,“你不知道空間石很稀少麽?你手中一塊,我已經很驚訝了。自從知道我手中有一塊空間石,皇宮裏不知有多少人在打我的主意。”

“……”這一下,曲檀兒倒是想起了司徒南。

沒想到,他倒是挺大方。

許久沒見過,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不過,也僅是這一想,很快,她又將司徒南拋到腦後了。

再說,為什麽要討論空間石呢?

那是因為,今晚墨連城和曲檀兒要分開行動。

墨連城和展北烈約定去展府,曲檀兒知道曲小茹姐弟出宮的事了,想去見上一面。剩下的,是秦嶺了。二人不放心他一個重傷到連床都下不了多久的人留在這裏。同時也是由於擔心皇宮那邊耍陰招,派人暗殺秦嶺。

“我想跟主子去展家。”秦嶺強烈要求。

墨連城微怔,原本,他還有點不放心秦嶺跟著自己的女人。

可一聽秦嶺這口吻,是避曲檀兒唯恐不及。

曲檀兒有點小打擊了,咬牙道:“為什麽?難道我保護不了你?”

“我覺得跟著主子最安全。”秦嶺一本正經說著。

“……”某女被藐視了。

她一把將秦嶺扔進空間石,再往袖中一扔。

本來是跟不跟都沒問題的,這一下,卻非要讓他跟不可!

“主子,救我!你家女人是老虎!……”

“……”某爺聞之眉輕輕動了動,不過,他聰明的由著某女帶走了。

……

兩道身影,從宅院出發。

墨連城要做的事,曲檀兒是不擔心的。

只是這一刻,曲檀兒不知見到曲小茹,要說什麽好。

一道纖影,在夜色中起伏。

最終,來到祈安堂主宅。

上面寫著,是曲府。這一個,不是秦嶺的私人住宅,是一直以來曲家住的府。秦嶺當家之後,對曲家有一股厭惡感,鮮少會踏進入的。秦嶺再次進來,還是在空間石中,由曲檀兒帶著的。

不過,秦嶺這貨,是沒打算出來。

曲檀兒掃視了周圍一下,除了府外有些人監視著,裏面倒是格外清靜。她停落在了主屋的屋頂上。下面,有光照出,應該是還沒歇息。眼下,夜還不深,目測,也就晚上八點左右。

“秦嶺,曲小茹姐弟,好像就住在這院子。”曲檀兒懶洋洋用靈魂傳訊。

秦嶺在裏面聽了,俊美的臉上有些暗淡,“嗯。”

“上一次,我在宮中曲小茹幫過我一把。”

“你說過了。”

“我還答應過她一件事。”曲檀兒淡淡道。

恩怨分明2

“什麽事?說來聽聽。”秦嶺的心中升起一抹嘲弄,像猜出了幾分。

“殺你。”

“嗤……”秦嶺還真敢笑得出來,諷刺道:“一個愚蠢到極點的女人,蠢到去借皇帝的力量來壓制我,還自以為保護了那一個小子。連真正的仇人都沒搞清楚,賠上清白,還好意思說報仇雪恨。”

“奇怪,皇帝為什麽留他們的命?”這些問題,曲檀兒早清楚。

“牽制我,給我留一根刺唄。瞧瞧,現在不是用上了?” 秦嶺心中的陰影和怨恨,很難完全抹去。提起來,心都隱隱痛了。

曲家,欠他太多。

曲檀兒輕嘆一口氣,“秦嶺,過去的,就過去了。和她講清楚。”

“懶得去。”

“……”她一臉黑線,他倒拒絕得挺果斷。

過了半晌。

秦嶺幽幽的嗓音傳出,“家破人亡了,沒點仇恨支撐怎麽活得下去。再說,她爺爺和父親的確是我親手殺的,不管什麽理由,仇恨都是存在的。她想報覆,有本事她就來。”

“挺溫柔的人。”

“……”這一下輪到秦嶺表情僵化。

再幾數,傳出他不屑的冷哼,卻又像掩飾和尷尬。

幾個閃身。

曲檀兒悄然出落在窗外,格子窗棱,往裏面望出。

美人依舊,卻在燈下有點恍惚了。

是曲檀兒感覺恍然。

這情形,不是說很好,卻有種相依為命的親情和感觸。

曲小茹正挑燈在案桌上努力地翻閱著賬本等,神情極為專註。在案桌上,那些賬本和冊子真是堆積如山。有一些放到左邊,一些在右邊,像看了的,也就是一小部分。在旁邊的一張小桌子上,曲小鱗正正經經坐著,看書練字。

不過,小家夥時不時打著瞌睡。

“鱗兒,上|床,去睡。”曲小茹註意到了,溫柔地說著。

“姐姐,您呢?”

“姐姐再看一回。”

小家夥像想說什麽,卻沒說,只是有些心疼地看著姐姐,再很乖巧的放下了書,和收起了筆,整理一下自己的小書桌,再去不遠處一盆清水中,洗完手,也洗了一把臉,再脫|衣服爬上床榻,自己蓋好被子。

曲檀兒全程在看著。

一個七歲的小家夥,卻能這麽懂事?

不得不說,真是讓曲檀兒喜歡得不得了。七歲的孩子,在21世紀都像寶一樣,懂得什麽?可能真的是……苦命的孩子早當家。

空間石的秦嶺,也很沈默。

曲檀兒靜立了好一會。

良久,輕輕嘆息……

“誰?!”曲小茹微驚,警惕望向窗外。

曲檀兒也沒避開,直接將窗推,身影一閃,就進去了。

曲小茹從震驚,再到詫異,再……

“您怎麽來了?”這一問,曲小茹很淡漠,也疏離。

“我不能來?”曲檀兒輕蹙眉。

曲小茹也直接問,“在天牢一些事,皇帝雖然抹去沒有對外公開,不過,我還知打聽出來了,是您救了秦嶺。今天您來了,我倒想聽聽理由。”

夠意思,直接問。

曲檀兒挺欣賞曲小茹這一點,不過一想到真相……

恩怨分明3

曲檀兒道:“真相,往往很傷人的,你確定要聽?”

“這世上,還有什麽能傷得了我?”曲小茹擡頭。

“有膽識。”曲檀兒虛應一句。

只是,秦嶺說,她很愚蠢。這一個曲檀兒倒是不太認同。立場不一樣,看到的不一樣,那做出的事,決定的事就會有偏差,出錯。或曲小茹的仇人真是秦嶺,那麽,她選擇嫁給皇帝,保住自己的弟弟,也是唯一的出路。

可錯就錯在,那秦嶺是皇帝的人……

真相知道了,不知她還能不能承受?

曲小茹沒請曲檀兒坐下,她就自己尋了一張椅子,很淡然的坐著,斜斜的身子靠著邊上,有些糾結,也有點漫不經心似的輕點著椅子的扶把,一敲一敲的,“我們好好談談。”

“……”曲小茹覆雜望看了她一眼,抿抿朱唇,緘口不語。

“你心中,是不是覺得秦嶺占了祈安堂,殺了你的家人,弄得你們家破人亡?”

“不錯。正是他。”曲小茹提到秦嶺,美眸就閃出深深的憤恨,“我親眼看到他殺了我父親,還一步一步將我們祈安堂占了。我為了保住弟弟,只有嫁入宮中,不然,早讓那畜生殺了。”

“……”曲檀兒暗嘆。

再想了想,她還真是可憐。

秦嶺之前講的,也沒有錯。最大的仇人都搞錯,不過秦嶺這貨,也算是幫兇,不,也是兇手之一。可是,她父親和爺爺,都不是東西,換作她見了,也可能會殺掉,秦嶺殺了,倒也沒什麽。

曲檀兒道:“我知道真相。”

她是搜魂得來的,所以,她不會懷疑這真實性。

“真相?”曲小茹一楞。

“真相是——秦嶺,沒欠你們什麽。”曲檀兒露出憂色。

果然一聽,曲小茹挺激動,猛地坐起,盯著曲檀兒喝道,“你胡說八道什麽?不幫就不幫我,還這麽編排!我是親眼看著他殺我的親人,那會有錯麽?”

“那,秦嶺也親眼看著自己一家,被你爺爺殺死了。”

“什麽?!……”曲小茹震驚,呆滯。

“這是拿命換命,仔細算起來,秦嶺還是吃虧的,因為他的家人全死了,就剩下他一個。而他還得被你爺爺捉來當畜生養著,折磨了近十年。”

“……”這就是真相麽?曲小茹不敢相信。

曲檀兒諷刺地輕勾唇,沒有停,繼續道:“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秦嶺那貨,也不過是個傀儡,他幕後的大老板,可了不起了,正是你嫁的那一位皇帝。不然,皇帝怎麽要秘密捉他,還嚴刑拷打?原因是——他背叛了皇帝。”

消息,就像一個炸彈,轟一樣在曲小茹腦袋中炸開。

讓她連站都可能站不穩,臉色發青地,呆滯地跌回椅子……

兩刻鐘後。

曲檀兒離開了。

沒有馬上回住所,倒是往展家去了。

剛到展家,即碰到墨連城出來。一見她,他眉目溫柔,細語問:“檀兒怎麽來了?”

“接你啊。事情忙完了?”

“真乖。”他很自然牽上了她的小手。

曲檀兒問:“你的”

“嗯,忙完了。”他的笑,格外自信,迷人。

她是呆滯了那麽一兩秒,馬上閃。

很快,二人的身影在夜色中隱沒。

恩怨分明4

回到宅院中。

曲檀兒將秦嶺扔了出來。

秦嶺倒是挺迷茫的,不疾不徐地就回房了,關上門就不理墨連城二人。

曲檀兒二人也回房。

芙蓉帳內,二人相擁而眠。

只是過了好會,墨連城發現了懷中人一直沒安睡。

“檀兒,怎麽啦?”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到秦嶺和曲小茹姐弟的事。怨怨相報,殺來殺去,殺到最後一個都沒了,這才算是了了。”曲檀兒難得謂嘆。

“怎麽?開始感嘆人生了?”墨連城的話中有幾分調侃。

“切!”掩飾,尷尬。

不過,曲檀兒倒是真有點擔憂曲小茹和秦嶺的最後結局。

曲小茹今晚,需要時間來緩沖這些。

過了一會,墨連城道:“今天,我替展家的人全部清除了噬心卵,沒想到展家那老頭子思慮了這麽久,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你以後,也就沒再欠他們展家什麽了。”

“……”她窘,本來就沒欠什麽了。

這心黑的爺,明明是打著人家展家的主意。

瞧瞧,此間那微微翹起的嘴角,還眼眸餘光中的算計。

數日後。

秦嶺三個人已經換了住所。

是京都外面的一個別菀。

秦嶺這貨太有錢了,以前,總是給自己留多幾條退路,自然,也多了一些藏身的地方。

最近,秦嶺的舉止挺讓墨連城欣賞。

墨連城故意讓秦嶺自己選擇,憑意願決定回不回祈安堂。皇帝放出曲小茹姐弟是很明顯,天下人都知道祈安堂原本就是姓曲的。他們回去是名正言順,但近幾年都是秦嶺主持大局,若秦嶺回去,即可以預知會是一場矛盾。

秦嶺見了,決定很幹脆,不但沒有順皇帝的意回去和曲小茹鬥得死去活來,反而暗中聯系祈安堂幾個自己信得過的下屬主動幫曲小茹將祈安堂收攏,放手得很幹脆利落。

不管怎麽樣,秦嶺都不想讓皇宮那一位瞧戲。

至於祈安堂,秦嶺也相信皇帝不敢輕易動。以後回不回去,秦嶺都無所謂。不是秦嶺淡漠名利和權勢,而是他最近看清了一件事。只要墨連城和曲檀兒沒死的一天,皇帝都不敢輕易去動祈安堂和他秦嶺。想到這點,秦嶺挺隔著墻壁眺望著皇宮的方向,曲線完美的唇淺淺勾勒起諷刺和嘲弄。

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可強者上面,還會有強者。

若不想一切受制於人,只能站在世界的頂端。秦嶺知道自己擅長的和不足。在修為之上,他是永遠都不可能勝得過墨連城二人。但是眼下,他可以活在他們的保護之下。

跟著二人,區區祈安堂,秦嶺還真沒放在眼中。

構思一下未來……

於是,秦嶺是繼續光明正大躺到床榻上養傷,再研究醫術等。

而展家目前,也沒有什麽消息傳來。

曲檀兒和墨連城可不知道秦嶺打著什麽小九九。

只是覺得,這家夥近幾天太安靜。

不過,倒也沒怎麽放在心上。

現在,憋了幾天的曲檀兒,終於無聊地扯著墨連城在京都繁華的街上逛。

恩怨分明5

二人是攜手並肩,心情不錯的漫步街道。

沿途風景,風土人情。

看了一個遍。

第一次,曲檀兒有心情仔細欣賞和了解,很多之前沒發現的小物件,小東西,小美食,她是摸了一個遍,再玩了一個遍,也吃了一個遍。

墨連城也一樣,越見是越驚訝,“檀兒,這裏……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就像是東岳國和玄靈的綜合文化,不一樣,卻又共同存在著,有著高度的默契和平衡,真是了不起。”

“像你說的,這大概就是封鎖了玄界之門後的效果。”

曲檀兒就得一點也不意外,文化都是時代變遷上的產物。

意外的,路過祈安堂。

曲檀兒頓了頓,從外面見到裏面有一襲纖纖的綠影,曲小茹。她像是挺認真在和掌櫃的說著事,“真是了不起的女子。”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從打擊中出來。換作誰,聽到那些的真相,怕也很難相通。

三天的時間,她就重新站起來了。

“姐姐!”再接著,曲小鱗撲到了曲小茹的身上,小臉笑得挺開心。

“有比生命重要的人,有需要保護的存在。這樣的人是最可怕的,也是最堅強。”墨連城望著裏面,淡淡道。但很快,他看向對面的茶樓,“我們上去坐坐?如何?”

“好!”曲檀兒點頭,上去。

上了二樓,想挑了一個臨窗的位置,最後能見到對面的祈安堂。

卻意外在臨窗的桌子上見到一個人。

司徒南!一個人坐在臨窗的位置,望著窗外,落寞地喝著酒。

曲檀兒沒有意外的幾步上前,坐在司徒南對面,“公子,臨窗的位置不錯,我們可以一起坐下來麽?”

臨窗,也就這一桌。

店小二上來,剛好聽到這些話。

墨連城優雅地坐到了曲檀兒身邊。

司徒南掃了曲檀兒一眼,輕輕點頭,神情平靜,就像普通人第一次見面。

曲檀兒點了幾份吃的,也點了茶樓最好的茶。

一樣的,都望向外面。

曲檀兒托著下巴,偶爾會掃向司徒南。

剛剛司徒南坐在這裏,也應該見到他們在下面,上來碰見,還真是一個意外。不過,在這種公眾場合,裝著不認識是必需的。若是皇宮那位,知道她認識司徒南,必定會給司徒南帶來天大的麻煩。

店小二的效率挺快。

不多時,曲檀兒二人點的就上來了。

一桌,三個人,卻界線分明。

司徒南自斟自飲,沈默黯然。

而墨連城二人是心情不錯的品著茶,還品嘗著這裏的小糕點和果脯。

誰也沒開口去打擾誰。

最終,再坐了一會,一壺酒完,司徒南放下了酒錢,飄然起身。

在離開前,曲檀兒托著腮幫子,望著窗外像自言自語道,“以後若有需要幫忙的,可以去祈安堂找曲小茹聯系我。”

司徒南輕嗯了一聲。

這聲輕嗯,若不是近身的二人,是無法察覺也聽不出來的。

司徒南很平靜的,離開了。

沒有任何可疑的舉動,就是如此的,像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一個坐客。

恩怨分明6

很快的,店小二來收拾桌子。

墨連城起身,坐在了曲檀兒對面,換了這一個位置。

曲檀兒望著窗外,墨連城看著她。

不同的風景,卻也有著不同的意義。

“檀兒,那人是誰?”墨連城問。

“我來華恩,第一次見到三個人,有兩個被我殺了,沒死那一個就是他。他還幫過我不少忙,空間石也是他給的。”曲檀兒記得這事情和墨連城提過。

“難怪,的確還欠著他的。”

“嗯。”曲檀兒望著街道上漸漸遠去的男子身影,“他看上來挺不好。”

“我也挺不好。”

“呃?”曲檀兒微怔,再古怪地回神看向墨連城。

墨連城斜掃著她,一臉不爽。

見著自己的女人盯著另一個男人看,這種感覺換作是誰都會不爽。雖然有理由,各種理由都不見得能消那一個不適感。

好像想到了什麽,曲檀兒趕緊賠笑,給他倒茶,“城城,這裏茶不錯。”

“的確不錯。”

“那……多喝一點。呵呵。”

“我不想上茅房。”

“……”小心眼還沒消。

曲檀兒聰明的閉上小嘴,只吃不說話。

其實,墨連城不爽一下下,也就過了,倒真不會吃醋這麽久,還是為了這一點點小事。再怎麽說,他是一個虛懷若谷的男人……(這一個,是某爺自己認為的。)

兩個人再靜坐了半個時辰。

墨連城收到了一個消息,淡笑道:“檀兒,今天早朝過後,展家已經向皇帝辭退。皇帝居然一口應允了。展中鴻一出宮,就馬上帶著留在城內最後一批子弟出城。他們真是一點時間都不耽擱。”

“皇帝會答應這麽爽快?有陷阱麽?”

“展中鴻自有他的辦法。司徒家做得最錯一件事,就是老變著法子主動賞賜有問題的回魂丹給展家。”皇帝做得太明顯,不對,是他太過自信,以為在這一個世上沒有多少人懂得噬心獸。

畢竟,那是一種瀕臨絕種的妖獸,很多大|陸都不見了。

曲檀兒一見到某爺微微瞇起的笑意,那陰謀味就濃了,毫不掩飾。那也是,在她面前他從來都不需要掩飾這種東西。

墨連城付賬,拉著曲檀兒步出了茶樓。

“檀兒,撒網了,我們要捉大魚回家養。”

“……”

官道上。

展家一行馬車,輕簡上路。護著部分家小,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京都。這一路上,他們不可能謂不緊張。

展北烈和展中鴻就在最後這一批中。

騎著馬,展北烈臉色凝重,“太爺爺,皇帝真會放過我們展家麽?”

“沒得後悔了,皇宮裏的人已經發現了展家暗中和那兩個人有接觸。暫時不動我們,怕也是顧及那兩個人。不然,我去請辭,你以為會這麽順利?”展中鴻也有著鮮少有的沈重,“我們展家部分核心子弟應該已經離開了漠陽。若是我們這一批走不掉……那也沒辦法。”

“太爺爺!”

“你記得,遇上事情,第一件事你是要保住性命。”

“我……”

“誰都不需要顧,也不需要救,自己活下去就行。”有心作為最後一批離開的,早就已經有死的打算。展北烈是個人要救留下,展中鴻心疼的同時也引以為傲的。這孩子重情重義,只是,脾氣倔強得很。

客棧夜襲1

展家一行,近百人。

在今晚時,他們已經趕到了離京都最近的一處小鎮。

展中鴻沒下令歇息,補充一下食物和水,提出連夜趕路。

夜色中,舉著燈籠火把,這一群人在官道上格外顯眼。

他們輪流駕車,歇息。

目的只是想,離京都越遠越好。

這一夜,個個是無比緊張。心中都想著,皇帝會不會派人來滅口?

警惕了一夜,相安無事。

在清晨薄霧升起時,展中鴻在一處溪邊要求歇息,“準備吃的,歇息半個時辰再趕路。”

展北烈幫忙,拿了幹糧和水,來到展中鴻身邊,“太爺爺,你吃點。”

“嗯。有什麽異樣嗎?”

“沒想到一夜平安無事。”展北烈臉色凝重。

“不會這麽快。烈兒,去歇息一會。”

“是,太爺爺也要註意身體。”

“知道。”

展家歇息過後,重新整裝上路。

一連三天了,路上都沒遇上危險。離京城,是越來越遠。展中鴻幾乎是沒有停歇地不斷趕,路上,也有些家眷受不了顛簸,生病了。一旦有生病,或者會讓趕路速度受影響的,展中鴻都會在鎮上安排,果斷地將人留了下來,借宿到純樸的平民家中,在鎮上尋大夫醫治。

大隊繼續行走。

展北烈不想如此,可也知道太爺爺的命令,也無可奈何。

不能因為幾個生病的,就拖了更多人的生命。

一路上看似平安,其實,展北烈清楚,還是在皇帝的監視之下。

只有盡快出了漠陽地界,才算得上安全。

夜晚,某個鎮上。

那幾個展家落下的生病家眷寄住的房舍中,有數個黑衣人一身肅殺的出現,正下了命令,將裏面的人全部滅口,可當他們剛剛進去時,驀然,數道寒光閃現,全部直直倒地!連死前哼一聲都沒。

沒有見到人影出現,他們怎麽死的?是暗器……

屍體,再快速讓人收起。

這普通的民宅中,再次恢覆平靜。

而一道身影進去,再等他出來時,屋內的家眷已經不見了。

……

約半個月後。

新到一座城中,展中鴻見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疲倦,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沒碰上人來暗殺,大夥就先累倒了。出京城後第一次,他下令眾人歇息一夜。

近百人的隊伍,現在就剩下七十幾個。

中途有約二十個人被落下來了。

在一間上等的客房中。

展中鴻盤坐在床榻上,展北烈坐在一旁,眼中閃出痛苦,“太爺爺,我剛到消息……說我們留下的那十九名族內的家眷……失蹤了。”

“……”展中鴻眼中也閃過一抹痛,“心存的那一點僥幸還是沒有發生。”

這麽道,展中鴻早料到會如此。

展家眼下,已經換成了幾批,從各個方向離開。他這是最後一批,也是擺在明處的一批,也是誘餌。他不知道其餘的人能不能避開截殺,但這一批明處的,是很難避得過。

展中鴻唯一希望的,是皇帝能顧念一絲情誼放過展家一條活路。偏偏眼前失蹤的人來算,更像要斬草除根。

客棧夜襲2

忽而,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再到房間門被敲。

外面的人急切道:“家主,有急訊。”

“進來。”展老頭一句,很快就有一個勁裝男子進來。

勁裝男子跪下行禮,“家主,我們留在後面的探子,全被殺了。我們剛剛在外面,還收到一封匿名信和一枚信號彈。”

“信在哪裏?”

“……”男子將信送上,就退了下來。

展老頭掃了信一眼,信上很簡單:生病的那十幾人很安全,不用掛念。你們路上小心偷襲,有危險就發信號,見到我們會第一時間趕去。

沒有署名。

展老頭見這信,很驚詫,“這是誰寫的?沒署名?他告訴我們,說那十九人沒死。”

他將信交給展北烈看。

而展北烈一瞧上那信上的字,歪歪斜斜的,微微楞了楞,但是,簡單一行字,他卻一眼認出,“太爺爺,這是曲姑娘寫的?”

“曲姑娘?她……”展老頭疑惑。

“是她,我敢肯定是出自她的手。這一個‘會’字的寫法,我只見過她這樣寫的。”展北烈肯定道。曲檀兒在他那院落住了也不算短的一段時間,偶爾見到她寫字,也是很正常的。但她寫的字……實在不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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