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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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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聽到林瑤的話,嘆了一口氣,心中也有些無奈,只得無奈的捏了捏林瑤的手腕,“好好看電影吧……”有時候,看到林瑤這般童真的樣子,扶桑回想,之前的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的虛構,那些曾經發生的慘烈過往是不是沒有發生過,曾經痛苦得快要死掉,那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的虛構?

看完電影之後,扶桑照例什麽都沒有記著,倒是儲存了許多關於林瑤的笑臉,林瑤笑起來是真的好看,嘴角微微上揚,淺淺的梨渦很是迷人,扶桑只覺得那個時候的林瑤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珍貴的寶藏一般。

想把眼前的人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林瑤的美,林瑤的美自己一個人知曉就好。有時候又會下意識想讓全世界都能夠看到林瑤的耀眼之處,希望所有人都能夠看到,他的心上人,他的愛人有多麽優秀。

電影看完之後,時間已經很晚了,學霸便把林瑤和扶桑兩個人直接送回了執行者事務所,執行者事務所的燈光依舊亮著,帶著幾分詭異的感覺,學霸看著,竟然會覺得有些滲人,學霸將林瑤送了進去,看著林瑤和扶桑轉身離開的身影,學霸終於還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像是放下了心中大一塊大石頭一般。

執行者事務所。

林瑤一進去便被裏面坐著的人,準確來說是鬼魂,那鬼魂似乎還認識林瑤,“是你?”

那鬼魂開口,聲音中多了幾分驚訝,“我沒有想到還能夠看到你。你現在怎麽身上還有紫氣……”

林瑤之前一直造物主,不是正經的天道,因此,在旁人眼中,根本沒有什麽特殊之處,只是會下意識相信這個人,此時的林瑤,接受了天道的身份,身上便多了幾分紫氣,多了幾分功德,這是其他妖精可遇不可求的,身上有了這個,其他妖怪就不敢打林瑤的主意了。

“你認識我?”眼前的人似乎和自己很熟悉,要不然也不會這麽熟稔地開口,只是林瑤卻想不起來,自己曾經究竟什麽時候見過這個人。

那鬼魂也不在意,嘆了一口氣,“當時,你們都離開了,我還以為,你們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守著殘敗的身子為你們守了這麽久,卻沒有想到,你們已經輪回轉世了……”

那鬼魂嘆息了一聲,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造物主了,有的只是繼承餓了造物主記憶的林瑤罷了,那鬼魂走上前來,“我心中有一遺願,聽說你們這兒可以幫人實現這個願望……”

林瑤瞥了一眼這個人,這個人的臉色很是蒼白,看起來有些憔悴,魂魄卻是有些破碎,若是閻落還在的話,還能夠修覆魂魄。現在閻落消失,她雖然吸收了閻落,修補了神魂,但是卻沒有辦法得到她分身才會的能力。

比如閻落的修補魂魄之術,那是閻落一個人想出來的,除了閻落,旁人都不知道那是怎麽運作的。

林瑤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便過來簽合同吧……”

林瑤拿出一份合同,合同上面的條款列舉地很是清楚明白,有什麽異議都可以提出來,修改,那魂魄卻是看都沒有看,便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填上了自己的名字,尋木,很好聽的一個名字。

尋木對著林瑤笑了笑,“我很期待你見到我的反應,當年的事情,有些細節,我想要告訴你……”尋木擡頭,看了一眼林瑤,“雖然他對你還是如同以前一般好,但是有些事情,他獨自一個人承擔,卻是不好的。”

“嗯,好。”下意識,林瑤應了一聲,很是沈重,像是自己的心臟已經預料到了什麽一般,那被歲月蒙塵的過往,林瑤不知道該如何掩飾自己喉間的不適,好在那魂魄也沒有久留,消失在執行者事務所,再也看不見絲毫她存在過的痕跡。

林瑤翻開合同,工工整整的兩個字,尋木,依舊好好地在那裏。

扶桑走了進來,看到林瑤一副怔楞的樣子,不由得開口,聲音中多了幾分疑惑,“這是怎麽了?我怎麽感覺這兒有什麽不好的氣息……”

林瑤原本以為扶桑知曉那個人來過,卻沒有想到扶桑根本看不到那個人嗎?林瑤將自己手中的合同遞給扶桑,“要不要查一查這個人的過往……”

扶桑接過,直接翻到最後簽名的那兒,目光中露出些許迷茫,似乎不理解林瑤在說些什麽一般開口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你是不是拿錯合同了?”

雖然這種低級的錯誤不應該發生在林瑤的身上。

林瑤聞言,更加錯愕,桌面上只有一份她與尋木之間的合同,扶桑怎麽會看不到,扶桑卻是笑了笑,“定然是你這幾日的壓力太大了,都出現幻覺了……”

林瑤將合同拿了過去。合同的最後落款還是工工整整的兩個字,尋木。

大概,這真的是一位故人,能夠瞞過天道眼睛的故人,林瑤想著,將合同收了起來,也沒有說其他什麽,默認了自己勞累過度的事實。

“這份合同先放在我這兒吧……”

林瑤說完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手放在尋木兩個字上面,果然感受到了一絲森然的鬼氣,隱隱有些熟悉,林瑤不知奧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只知道,自己對這感覺竟然不排斥,不害怕,甚至感受到了幾分親切的氣息。

這個人到底是誰,怕是只有完成這個人遺願的時候,才能夠知道了。林瑤想著,嘆了一口氣,其實有些想不通,為什麽,每個人都要提出來,她曾經與扶桑之間的分裂,為什麽每個人都要撕開傷口,一遍遍在林瑤的傷口上面撒鹽。

明明過去的事情,她都已經選擇放棄了,那些悲哀的過往,林瑤不願意將那些東西公開在臺前,她不會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

次日,陽光灑落,一室清輝,林瑤睜眼的之後,正好有一縷陽光落在林瑤的眼睛上面,猝不及防,感受到了太陽公公的熱情,林瑤急忙閉上了眼睛,忽然,眼前閃出了幾幅很久之前的畫面,有些東西,林瑤都已經慢慢忘記了的過往。

很是慘烈,林瑤只看到一個血肉模糊的人擋在自己的面前,鮮血如同不要錢一般,林瑤動了動鼻子,就算是現在,林瑤還是聞到了空氣中,令人反胃的血腥味。

如同野獸一般,這個世界還沒有人類,還沒有文化,還沒有光明的時候,一切都是在黑暗中,獸性暴露無遺。

林瑤徹底睜開了眼睛,起床將睡意換掉,看著鏡子中有些虛弱的自己,林瑤只覺得有些勞累,這幾日,總是會想起以前的事情,好的壞的,很多很多,像是沖垮了堤壩的洪水一般,讓林瑤無所適從。

那些過往讓林瑤很是不舒服,因為故事中,沒有扶桑的存在。

林瑤用冷水將毛巾打濕,然後冰涼的感覺貼上了自己的臉頰,像冰塊一般,林瑤只覺得睡意去了一大半,眼底還有些青烏,林瑤多塗了些許粉底,才總算將那些痕跡改了過去,要不然被扶桑看到了,一定又會長篇大論,羅裏吧嗦地教訓一頓,因此,最好的辦法便是掩飾過去。

扶桑已經將早餐弄好了,因著扶桑上午有課,因而早早便去了教室,林瑤一個人在執行者事務所,只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奇怪,不由得擡眸,眼前果然站了一個不認識的人,看起來,應該是昨日的那個人。

經過一個晚上的心裏建設,林瑤倒是不害怕這個人,只是覺得有些好奇,“扶桑為什麽看不見你?”

尋木冷哼了一聲,很是高傲地擡起下巴,“我可是跟你一個時期的人,就那個小屁孩,要不是你一時無聊,那個人根本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當初林瑤創造扶桑,到還真是因為無聊,漫漫長日,他們這些先天至寶聚成團,每日能夠看到的也就是爭先恐後地人類想要奪取他們,林瑤只覺得無聊,便隨手捏了一個人,不得不說,林瑤出品,必屬精品。

扶桑是林瑤的第一個人來人,俊美一場,林瑤並沒有將扶桑當做一個玩偶,而是將扶桑當做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每日都與扶桑說話,大概是因為林瑤的誠意感動了上天,總之,扶桑便有了生命,成為了如同林瑤一般的存在。

只不過,扶桑畢竟是捏塑的,跟原版相比,頂多就是一個冒牌貨,後來,似乎有一場大災難,那一場災難毀天滅地,除了林瑤和幾個弱小的妖精,都死在了那一場災難之中。

林瑤點了點頭,“原來是那個時候認識的人,我記得太過那一場劫難的不超過十個,沒有想到,你竟然隕落了……”

當時,逃出去的十個人中,林瑤是最糟糕的,可是如今。林瑤無異於是混得最好的,創造了這個世界,成為了天道,擁有了無盡的壽命,日後便是壽與天齊,日後,只要不是這個世界毀滅這種程度的事情,基本上不能夠傷到林瑤。

“嗯,”那個人顯然有些不願意討論這件事情,反而小心翼翼地開口,“以前的事情,你是不是忘記了許多……”

“我還記得你強了我的貝殼……”林瑤開口不饒人,依舊是小時候那模樣,小霸王一個,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都不在話下。

尋木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還記得別的嘛?”

林瑤試著回憶,卻始終想不起來,只覺得自己的記憶像是被人封閉了一般,一觸碰便能夠感受到深入骨髓的痛苦,林瑤不願意觸碰這感覺,很不好受,就像是有人拿著針狠狠地戳心窩一般,很痛苦。

林瑤皺了皺眉頭,“……以前發生過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嘛?”她腦海中的禁制,不像是普通人所下,要不然,林瑤成為天道之後,那禁制應該破解了才是。

“……”尋木嘆了一口氣。“很多,你現在記得的,都是表象罷了……”

尋木一想到那一天,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那些時光就像是刻在腦子裏面的刀片一般,一觸碰便覺得受不了,尋木看著面前的林瑤,“之前,我沒有想到我會看到你,但是現在,既然看到了你,以前的事情,我想告訴你,同時跟你說,對不起……”

“阿瑤,對不起……”尋木很是認真,林瑤對著這麽認真的尋木,忽然卻有些慌張,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應,像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一般。

“……你以前對不起我……”林瑤喃喃開口,眼眸中帶著幾分疑惑,“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大概是因為尋木的話,林瑤竟然莫名其妙感受到了幾分難以抑制的痛苦,心痛,很痛,快要碎掉一般。

尋木嘆了一口氣,消失在原地,當初的事情,是她們做錯了,她們只是想要把林瑤當做自己的妹妹一般寵著,卻沒有想到,她們都錯了,林瑤需要的不是她們強加在林瑤身上的愛,林瑤應該選擇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即使那生活,是她們之前從來沒有體會過的,也不應該像專制家長一般,用暴力手段拆散一對有情人,尋木到底還是後悔了,尤其是看到林瑤和扶桑這麽多年,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她們當初錯了。

尋木是什麽時候離開的,林瑤根本不知道,那些悲傷的情緒也僅僅外溢了一瞬金,林瑤體內的禁制便強行將林瑤所有想起來過往的可能性都壓了下去,林瑤有些迷茫地看著面前的早餐,明明剛剛還是熱氣騰騰的粥,為什麽她一眨眼便成了冷的?

大概是上天偏愛我吧。

林瑤這般想著,林瑤對自己的事情,很是隨意,除非過不下去了,否則,林瑤不會思考事情發生的原因,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懶,懶得動腦,懶得思考。

“……算了算了,不想了,”林瑤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立馬尖叫起來,“媽呀,要遲到了,我還有課呢……”

A大。

學霸身邊還是空著的,那個位置都像是林瑤的專屬位置了,學霸一直盯著自己的右邊,因為林瑤總是喜歡坐在自己的右邊,可是現在,林瑤還沒有過來,學霸不由得有些擔心,總是會不自覺地想起林瑤,總是會下意識關註林瑤的消息,大概自己還沒有走出來吧。

至少沒有徹底走出來,學霸想了想,正準備走出教室,卻看到林瑤氣喘籲籲地進來,一下子就坐在了學霸的右邊,林瑤在學霸的身邊呼氣,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夠趕上,居然沒有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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