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教導之後，醫者們將重要之處全部掌握，並在金毓二人的指導下，治療了一些天花病人，初見成果。

梁元耐心的對這些醫者道:“除了治療，我們還得預防，預防天花的方法為種植牛痘……”

醫者們仔細聽著，還拿了紙筆記下。

看到這些醫者的認真態度，金毓二人放了心，把治療方法傳下去之後，就去忙別的事情，其餘的全交給鄭元河來安排。

不到兩天的時間，巖谷城的裏的天花就得到了控制，百姓們驚喜萬分，對金毓二人更為感激，幫著四處搜羅所需藥材。

鄭元河看到這一切，對金毓二人的能力更為信服。

他同金毓兩口子一起帶人巡視巖谷城四周。

鄭元河道：“大疆國和天花鬥爭了近百年時間，也沒能找到治療方法，不曾想落到我赤雲國，不到幾個月就給治好了，梁兄弟，梁夫人，你們是赤雲國的大恩人啊！”

金毓笑著道：“恩人談不上，我們也不想做偉人，我們只是在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

她言及此處，目光一轉，看到了一個人。

那人三十多歲的年紀，是個天花病人，臉上都是皮疹，穿著破爛，像是一個乞丐，那身上的氣質，卻又和普通的乞丐有些不同。

方才她和鄭元河說話的時候，此人總時不時的偷瞧他們，他以為自己做的很小心，卻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梁元發現了。

梁元和金毓對視一眼，不動聲色的和鄭元河轉移話題，叫上鄭元河去了另一處巡查。

見金毓幾人消失在轉角，那乞丐男子目光陰冷了幾分。

夜，寂靜，無星無月。

金毓和梁元忙了一整天，累得渾身沒力氣，回了鄭元河讓人準備的房間休息，洗漱好躺到床上，二人沒多久就睡著了。

城中因為天花得以控制，百姓們到了夜裏 ，也都睡下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夜裏苦苦掙紮哀嚎。

一道人影翻墻而入，避開巡邏軍，悄然潛到了金毓二人休息的地方，戳破窗戶紙，插進一根管子，吹了煙霧進屋。

煙霧飄散到床邊，屋裏的人立刻睡得更沈了。

來人目光一冷，開窗而入，來到床邊，揮動匕首刺下。

嘩啦！

匕首還未落下，梁元就忽然睜開眼，眼疾手快的擒住那人持匕首的手，再一包藥粉撒過去，此人瞬間渾身發軟，跌倒在地上。

他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想要起來，卻使不上力氣。

梁元從床上起身，一旁的金毓也從床上下來，眼神冷漠的看著地上這人。

“把他綁了！”金毓拿了一根繩子出來，交給梁元，梁元將此人五花大綁。

“吭也不吭一聲，真的是個啞巴嗎？”金毓湊近這人看了眼，梁元點上油燈，房間立刻亮了起來。

門被推開，鄭元河帶上兩個將士進了屋，看到屋裏的情況，面色瞬間變了。

巖谷城之中，竟真的有細作。

眼前這人，名為王阿大，是巖谷城本地人，但在十四歲的時候，他就離開巖谷城出去闖蕩了，半年前才從外面回來，他出去的那些年 ，家人都去世了，所以回來之後，王阿大家中並無其他人，而他在外的那些年，什麽也沒有闖出來，沒有娶妻生子，孤身一人，還因為得罪了貴人，被拔了舌頭。

回到巖谷城的這半年，窮困潦倒一無所有的王阿大一直很勤奮，很老實，還會幫助鄰裏鄰居幹活 ，去祭拜親人的時候，表現得也很孝順。

誰也想不到，他居然會是細作。

看到鄭元河，王阿大便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他淒冷一笑，依舊一聲不吭，似躺平了一般。

鄭元河氣得不行，一腳踹過來：“你到底是誰？”

王阿大啊啊了兩聲，說不出話來。

鄭元河當下就想讓人把他綁了，帶下去嚴加審問。

金毓卻阻止了，問王阿大：“你會寫字嗎？”

王阿大冷嘲的看著她笑。

金毓哦了聲：“你會。”

王阿大：“......”我啥也沒說，你自言自語個屁，會如何，不會又如何，老子什麽都不會說的。

他很有骨氣的瞪視金毓和梁元。

梁元懶得搭理，從金毓這裏接過一顆藥，對鄭元河道：“你們先出去，這人交給我們來審問，我有獨家審問手段，但不能給你們看。”

鄭元河疑惑的看了他兩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帶上人就出去了。

屋裏只剩下王阿大和金毓二人。

門一關上，梁元就立刻將真話丸塞進了王阿大的口中：“一直找不到線索，你出現的很是時候，來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麽，天花是不是你帶來的，誰指使你來的？”

......

梁元拖著王阿大從屋裏出來，把王阿大丟到鄭元河的面前：“問完了，他的確是個啞巴，說不出話來，嘴裏也藏了毒，被我取了，這是他寫的。”

他將一張紙遞給鄭元河。

鄭元河接過來看了眼，眼底閃過震驚和憤怒。

梁元淡淡道：“他不是王阿大，他叫陳三虎，是大疆國人，王阿大出去闖蕩的時候，被一個貴人看中，送去大疆國當細作，後來被發現了，死在了大疆國，陳三虎長得與他相似，取代了他的身份，他會來赤雲國，是為了傳播天花。”

鄭元河氣得身子顫抖：“天花是大疆國帶來的......他們是瘋了嗎？明知沒有治療的法子，卻為了一己私欲讓天花擴散，後果誰來承擔！”

梁元道：“大疆國的確沒有治療天花的法子，但是與天花鬥爭了這麽多年，他們多少也琢磨出了一些壓制天花的方法，不能根治，只能壓制，只要能壓制住天花，在適當的時候不讓其擴散，大疆國就能達到他們的目的。”

鄭元河看著紙上的內容：“他們大疆國的目的，就是統一天下？他們也配？一群不是東西的玩意兒！”

不只是巖谷城，京城以及其他城池的天花，都是大疆國搞的鬼，王阿大只是一個傳播天花的工具，他自己也是天花患者，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他知道的東西並不怎麽全面，比如，大疆國總共安排了多少個攜帶天花的人潛入赤雲國？除了赤雲國，有沒有潛入到其他地方，這些事兒，王阿大都不知曉。

梁元淡淡道：“鄭副將 ，大疆國罪惡滔天，他們的罪行必須公布天下，受世人討伐，我們得加快行動，藏在赤雲國的那些大疆國傳染者，王爺那邊會讓人去查，你這邊按原計劃行事。”

鄭元河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他點點頭：“我明白了，梁兄弟，今晚嘮叨你們了，王阿大我帶走了，你們早些休息。”

鄭元河很快帶著王阿大離開，並安排人繼續搜查巖谷城，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可疑人物。

梁元回了屋，金毓沒有睡，睜眼躺在床上等著他回來，待梁元躺好，金毓躺在他懷中道：“我們又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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