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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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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沒有感冒, 但他賴床。南森吃掉了昨天對方給自己選的早餐便當,又去宿舍食堂裏給他買了一份早餐打包放在桌子上, 留了午餐錢, 還寫了便利條提醒他醒了記得吃飯,就趕去上班了。

並不意外的,他得了上司,也就是組織犯罪對策部的部長一頓誇, 搜查一課的課長還親自上門找他, 話裏話外就是想挖人, 不意外的被脾氣火爆的部長給懟出門去。

等到午休吃飯的時候,降谷和諸伏親自過來他的部門堵人, 一見面兩人就像是排練過一般的異口同聲的說道:“警界的偵探救星南森太一先生, 日安!”

南森:“……你們不覺得這個稱號很中二麽?”

“不啊, 不是挺帥氣的嗎?聽說電視臺還準備采訪你,被你拒絕了。”降谷還替南森惋惜,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身處在這個特別部門, 暴露身份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頭版肯定能被南森的俊臉給占滿。

諸伏撓了撓臉頰:“我也覺得有點誇張了。”只是破了一個案件就被冠上這個稱號, 會顯得……搜查一課的整體破案能力很弱似的,而且還會把南森架在火上烤。有時候出名並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破案的是廳內的自己人, 這個案件的來龍去脈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警視廳, 雖然傳著傳著有點誇張的成分, 但也知道南森幫了搜查一課多大的忙。

萬一他們當時真的把那個表面嫌疑最大的少年帶回局裏,等事後澄清對方是無辜的, 就丟大臉了。相反的, 同為警察的南森破了案, 反倒是讓搜查一課躲過了一劫。

他們一同去食堂用餐, 南森沒有意外的叫了特辣的食物,食堂阿姨也算是知道他的口味,這回的出品辣度得到了南森的肯定。

吃沒幾口,松田和萩原就像是聞到氣味的狗狗一樣突然出現在南森的背後,一個摟著他的脖子,一個用手肘頂他的胸膛。

萩原笑得眼睛瞇成了兩條弧線:“我聽說了,你可真行啊太一!給我們這一屆大大長臉了!”

松田從後面作勢掐著他的脖子:“想不到你竟然還有這一手,快教教兄弟們,我也要這種出名的機會!”

南森面無表情的用手指沾了一下菜汁,點在兩人的鼻尖上。頓時收到了兩道慘叫。

“好辣!”“啊我的鼻子,我的鼻子壞掉了!”

胡鬧過後,這兩人也去拿了飯湊過來。萩原說:“我和小陣平訓練結束後才聽說這件事,所以呢?那個少年你帶來了嗎?”

降谷說:“他的口供要等到下午才錄,太一待會就把他帶過來。”

“咦——要下午啊。那我陪你們一起去接他好了。反正零你一定也會去的對吧。”松田笑嘻嘻的說道。

降谷:“……”這小子的情商怎麽還是負值?他譴責的看向了萩原,覺得是他教育失敗了。

萩原攤手道:“有些事情是天生的,沒救的。”

諸伏沒忍住笑了出來。又道:“說起來,我們過幾天就能脫下這身警服了吧。”他有意岔開話題,又是給沒點數的松田擦屁股的一天。“天氣太熱了,這身衣服又很厚,好想馬上換成前輩那樣利索的西裝。”

他們五個的部門都不強制穿警服,但警視廳規定了新警察有一段時間要天天穿警服。警服很悶,不透氣,穿在身上很容易就出一身汗。

“那我們得去買便裝了吧。要不約個時間一起去買呀。”降谷提到這個就有點期待,“就麻煩萩原你幫我們把關了。”

一時間,這四個人的目光都灼灼的放在了他們之間衣品最好的萩原身上。

萩原故意裝出不情願的樣子:“是指那種一穿上去就能夠賺很多回頭率的商務西裝嗎?會露出結實健壯胸膛的修身白襯衫,外套衣擺一甩就酷得跟電視明星一樣……真的要我去參謀嗎?不是很想帶四個學生品味的乖乖仔去耶。”

南森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對這三人說:“教他做人。”

三人煞有其事的喊了一聲‘是’,上去就是對著萩原一陣撓癢癢,萩原不得已求饒,總算不再擺譜了。

定下買便裝的時間後,他們才專心的用餐起來,因為工作內容很多都是要保密的,松田起哄讓南森說一說昨天他破案的過程。他們幾個已經聽了很多個版本了,最離譜的那個就差把南森形容成有特異功能一般,一眼就看透了真相。

能從當事人嘴裏得知真實的信息,當然是更好。

南森拿這四個都出了社會還很幼稚的同期沒辦法,正要敷衍過去時,他的手機響了,打電話過來的是宿舍的守門大爺。因為多了個太宰,他就把手機號碼給了大爺,好方便聯系。

聽完了對方說的話,直到掛斷電話時,南森的表情還是有點懵。

他用一種帶著莫名費解的語氣說:“津島君,穿著濕漉漉的衣服在天臺曬太陽,被發現的時候他已經中暑、昏迷不醒了。現在被送到了醫院。”

四人:???

鑒於這個操作過於費解,松田沒忍住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這孩子是不是……”

南森:“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這麽說。”

松田揶揄的說:“咦~難怪人家說他是你的親戚,這麽快就進入監護人角色了。”

南森:你想多了,我是為你著想。就你這個情商,都不夠他玩的。

最後還是決定五人一起去醫院看望這個不省心的孩子。之前聽說這孩子入水自殺時,他們就很想問個究竟,畢竟這可不是小事。

只是還沒找到機會向南森打聽,就出了這種事……

不省心的少年躺在病床上,一張臉蒼白如雪,萩原摸著下巴仔細觀察,說:“要不是知道你是孤兒,我都以為他是不是你真的親戚了。”

降谷:“為什麽這麽說?他們兩個長得不像啊。”

“雖然這孩子五官還沒長開,但相信我,以後一定會是個難得的美男子。”萩原道,“兩個都是美男子,又都是黑發,他眼睛什麽眼色?”

南森:“鳶色。”

“鳶色粗略看起來和黑色也差不多吧。”松田隨手拿起水果籃上的蘋果,咬了一口。這水果籃還是他們路上買的。“說真的,太一你還真的要養他啊。這麽不省心的孩子,你應付得來麽?”

任誰看來,接二連三出這種事,應該有不小的心理疾病,南森自己都還是個未成年,從實際出發松田並不想他攬上這種事。養孩子是一件多麽麻煩的事情,松田也是清楚的,因為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反正他是沒覺得自己爸媽養自己得了什麽好處,他從小到大被學校叫家長的次數,回憶起來都覺得自己爸媽真偉大,沒半路把他丟了。

南森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沈吟了一下說道:“這事不怪他,可能是因為我昨天跟他說了一些無謂的話,誤導了他。”

“比如?”

南森就把自己說的話覆述了一遍,緊接著,看到了四張紅彤彤的臉。他不禁疑惑起來:“你們這是什麽表情。”

“什、什麽……哦,那個你等等。”諸伏手忙腳亂的在身上翻找出一本隨身攜帶的便利貼紙,拿著筆記錄。“剛才是怎麽說來著,記下來記下來。”

萩原纏著他:“寫完了抄我一份,太帥氣了吧?先說好了這話我先用,明天有和交通部的聯誼,這句話一出,我就是全場最靚的仔!”

松田不滿的懟他:“應該是我用,你出風頭的機會太多了好不好!那麽多女生喜歡你呢,我……”我還是個單身狗啊!

南森指著這三個人,問降谷:“你也要抄嗎?”

降谷豆豆眼的點頭,又搖頭,又像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說:“比起那些為了正義、為了國家之類正式的話……太一,你是不是以前演講過啊?”

每個警察都會被問過類似的問題,不管是在警校,還是在職場。回答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雖說裏面不乏是真心的,可是幹巴巴的話語,聽久了就覺得套路。就像是應付作業一樣。

南森卻給了一個比較唯心,但卻很生動的比喻。反正聽了之後,就覺得很有共鳴。

南森覺得他們一個個都很誇張,估計是日本人的基因裏就有很多中二成分吧。“沒有。當時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隨口?!你喊這種只要說出去就能虜獲一堆少女心的話,叫做隨口一說!”萩原激動的抓住了南森的肩膀搖晃,“再隨口多說幾句吧!兄弟能不能找到女朋友就靠你了!”

南森,拉著降谷離開了這個病房。“走,我覺得他們三個不太正常。別被傳染到了。”

等兩個人出去後,三人拿到了筆記,都小心翼翼的放進口袋裏。諸伏要這句話也不是為了什麽脫單的目的,他只是覺得貼在桌上的話,偶爾累了看一看,就好像聞到了那股子陽光的香味。

松田突然來了一句:“啊,其實冷靜點想一想,被陽光曬過的味道……不就是蟎蟲燒焦的氣味麽?”

諸伏/萩原:“……不愧是你。”謝謝,已經不激動了。

松田沒好氣的瞪了他們兩個,看向了還在床上睡著的太宰。少年一臉病態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手上還打著點滴,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身上還纏滿了繃帶,比起行為藝術,像是重傷患者。

松田撥了撥他的劉海,感覺到他胸膛均勻的起伏,是真的睡得很沈。

他說:“其實我也能理解為什麽太一要收留他。是因為在他身上看到過去無依無靠的自己吧。所以在被同樣無依靠的少年求助時,就會像是想要完成一個遺憾一樣的,忍不住的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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