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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喜歡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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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雪息參加過好幾次同學的生日會,壽星男女皆有,玩鬧的方式不同,但共同點是熱鬧。

像陳跡這樣過生日都收不到朋友祝福的人,他第一次見。

陳跡是真的沒有朋友,他媽媽又因事外出,明天白天才能回來。

如果關雪息不在,今晚誰會對他說一句“生日快樂”呢?

“你怎麽這麽可憐?”

切蛋糕的時候,關雪息挑起一塊奶油抹陳跡鼻子上。後者一點躲的意圖都沒有,安然受之,還笑了笑。

陳跡不覺得自己可憐:“過生日有那麽重要嗎?”

關雪息答:“還行,也不算太重要,但收到很多祝福會開心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總有一天要給自己放一個精神上的假嘛。”

陳跡點點頭,卻說:“我不需要‘很多祝福’,有你一個就夠了。”

“……”關雪息瞥了他一下,心想,陳跡實在是很會講甜言蜜語。

但他好像並不認為自己說了情話,連表情都平平常常,沒什麽波瀾。

兩人一起坐在客廳的茶幾前,關雪息把第一口蛋糕餵給陳跡吃,問他:“剛才吹蠟燭時你許了什麽願望?”

“講出來就不靈了。”陳跡不說。

關雪息撇撇嘴:“老土,這你也信啊。”

陳跡道:“以前不信,但現在要信的。”

“什麽意思?”

“不告訴你。”

“……”

神經,關雪息瞪他一眼,不悅道:“可你不說,我怎麽幫你滿足願望?”

“這是兩碼事。”陳跡一如既往地會算賬,“剛才的願望是向上天許的,不能告訴你。現在的願望才是許給你聽——”

身旁的沙發忽然陷下去,關雪息被推倒在靠背上,陳跡沾著奶油的唇貼近他耳畔,極輕地說:“我想和你睡覺,關雪息。”

“……”

關雪息耳根一熱,睜著眼睛裝傻:“那我們就睡唄,正好我困了。”

“不是普通的睡覺,是那種睡……”陳跡不讓他糊弄,也不大好意思把話說得太直白。

他伏在關雪息身上,生怕被誰聽去了似的,嗓音壓得極低,暗含引誘:“關雪息,我體力特別好,你想不想試試?嗯?”

“……不、不想。”

自打進了陳跡家門,關雪息一個下午和晚上都像發燒了似的,渾身總是發熱,溫度怎麽也降不下來。

初戀雖然青澀,但也莽撞,不知分寸。

陳跡太喜歡他太想要他,嘴巴能憋住眼睛也藏不住,那直勾勾的眼神熱烈到關雪息不敢直視,生怕再對視幾秒,自己就要忍不住去嘗禁果。

“不太好吧。”關雪息猛地把頭埋在陳跡肩上,藏起自己的臉,“進展太快了,你怎麽才第一天就想睡我啊?”

陳跡卻道:“不是第一天,我早就想了。”

“什麽時候?”

“國慶節。”

“……”

關雪息怔了下,陳跡男友轉正後底氣足了,忍不住爆自己的料:“不記得了?國慶假期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那天晚上我就……偷親了你。嘴唇,這裏,還有這裏。”

陳跡的手指從關雪息的唇滑向下巴,脖頸,鎖骨,後頸,肩胛骨,腰……

一寸寸掠過,仿佛標記自己的領地,暧昧而充滿占有欲。

關雪息目瞪口呆,理論上知道自己該生氣,但陳跡不給他發火的機會,兩只手探進他衣襟裏,撫摸他的脊背,堵住了他的嘴。

關雪息被又親又摸,掙紮了好半天,效果卻只是被陳跡抱得更緊。

他的男朋友不掩飾對他的喜歡,也藏不住欲望,恨不得立刻把自己送進他的身體裏去,徹底結合,親密無間。

但禁果並不那麽好嘗,關雪息被他親得頭暈腦脹,眼底蓄著一層水霧,氣都喘不勻了,恍惚間問:“怎麽做啊……”

陳跡的手正在解腰帶,褲子已經推下了一截,露出勁瘦的腰身和胯骨,抵著關雪息,聞言一怔,後知後覺道:“我家好像什麽也沒有。”

關雪息這方面知識一片空白:“什麽沒有?”

陳跡有點尷尬:“我查過資料的,要用潤滑劑,和那個,套。”

關雪息:“……”

也不知陳跡是擔憂還是炫耀,貼著他低聲說:“必須要潤滑,否則我……太大了,會弄傷你。”

關雪息反應了兩秒,羞惱地推陳跡一拳:“你好煩啊!”

陳跡一本正經:“真的,不信你用手量量。”

“我才不!”

關雪息的雄競意識冒頭:“我的也很大!又不是沒見過,誰稀罕你的……”

陳跡笑出了聲。

雖然沒辦法進行下去,但心裏的渴望得找個出口發洩。陳跡身體力行地證明,只靠接吻和擁抱也能把關雪息折騰到疲憊。

他說如果不能做那個,就讓關雪息今晚乖乖給他抱。

關雪息已經答應要滿足他一個願望了,自然不能拒絕。況且抱就抱嘛,也沒什麽大不了。

關雪息還是太天真了,主要是他沒想到陳跡能精力旺盛到這種程度。

起初他們一起吃蛋糕,把剩下的半個放進冰箱裏,然後去洗漱,準備就寢。

關雪息困了,腦袋一沾枕頭就打呵欠。

陳跡抱著他睡——說是睡,其實根本不給他睡的機會,一直吻他,時輕時重,時深時淺,從嘴唇吻到脖頸,舔他的鎖骨,咬他的肩。

關雪息被弄得渾身發癢,擡腳去踹,陳跡卻趁機捉住他的腳腕。

略帶薄繭的手掌從他腳踝一路摸到大腿根,配合片刻也不停歇的吻上下夾攻,關雪息躲無可躲,顫抖著承受,一直承受。

燈早就關了,房間裏一片漆黑,聲音和氣味便格外明顯。

陳跡拼命嗅關雪息身上茉莉的味道,給他講自己那個有關采花的夢。

陳跡不能親身做那些事,但言語也足夠刺激人。關雪息腦袋是一團漿糊,不太能想象出兩個男生怎麽進行到最後一步,但陳跡全都講給他聽了。

要先這樣,再那樣……教學似的,把他抱了又抱,親了又親。

後來關雪息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他睡在陳跡懷裏,迷迷蒙蒙做了些零碎的夢。夜半醒來時,陳跡還沒睡,手仍搭在他腰上,嘴唇挨著他的頭發。

關雪息在這一瞬間恍惚感覺到,陳跡好像真的喜歡死他了——不舍放開他,不能離開他,否則天會塌,世界會毀滅。

關雪息心裏仿佛灌滿糖水,甜得發脹。

雖然他總是在被愛,但從來沒有哪個朋友或追求者能愛他到這種地步。

陳跡對他是露骨的依戀,近乎病態。

關雪息戳了戳陳跡的胸口,忍不住問他:“你不困嗎?”

“困。”陳跡說,“但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明早你就走了。”

關雪息無語:“又不是生離死別,你至於嗎?明天再見面不就好了?”

“真的?”

“嗯。”

關雪息給他許諾:“明天,後天,大後天,大大後天……我都見你哦。”

“好。”

陳跡終於肯睡覺了。

他們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多,關雪息離開時也有些戀戀不舍,和陳跡在門口親了半天,才磨磨蹭蹭地出門。

可走出幾步一回頭,陳跡又在後頭跟著他,直到把他送上車,他們才算是真正地分開了。

回家後免不了又被何韻女士盤問半天,關雪息編了一通瞎話糊弄過去,回自己房間寫寒假作業。

接下來的十多天,他和陳跡天天見面,像是被膠水粘在一塊兒了,誰也不舍得離開對方。

他們有時看電影,有時打游戲,但多數時間是一起寫作業、預習下學期的課程。

陳跡還做了寒假兼職,在一家網咖幫客人點單送酒水飲料零食之類的,也幫忙處理機器問題,還給人游戲代打。

陳跡說,他騙老板他二十歲了,是大學生兼職,老板竟然也信。

也可能是心知肚明,不揭穿。

這個兼職的活兒聽著不累,但其實忙起來也不輕松。

關雪息陪了兩回,看他忙前忙後有些心疼,就問他:“有這麽缺錢嗎?要不算了。”

陳跡猶豫了一下,坦白說:“我想多攢點錢,給你買生日禮物。”

“……”

他不說關雪息都忘了,自己的生日也快到了。陳跡是一月八號,他是一月二十一號。

但關雪息自己不記得,有的是人幫他記。

二十一號還沒到,他就收到了好多問他生日怎麽過的消息。

以宋明利和楊逸然為首,同學一個都落不下。

傅洋也給他打電話,開口就是抱怨:“校草哥哥,你最近在忙什麽啊?連個人影兒都抓不著。聽說天天和陳跡黏在一塊兒?真的假的?”

“……”

這八成是宋明利傳出去的,上回宋明利約他吃飯,追問他在哪裏,關雪息說自己在陳跡家寫作業,走不開。

關雪息有意隱瞞:“什麽叫黏在一塊兒?我倆不是在學習麽……”

傅洋卻道:“我知道,你們學霸真恐怖,寒假也不休息。”

緊接著又委屈道:“雖然我不是學霸,不能陪你寫作業,但你也不能太忽視我啊,約你打球你一次都不來,什麽意思啊,小關哥哥?只有陳跡是你好朋友,我們都請不動你啦?”

“別演。”關雪息回想了一下,“你什麽時候約我打球了?”

傅洋哽了下:“靠,敢情我約了你三次,你一次都沒看見?關雪息,楊哥說得對,你心裏現在只有陳跡,早就沒我們了。”

關雪息:“……”

這是實話。

關雪息被戳中心虛處,反思了一下。他最近的確有點過分,談起戀愛就不顧朋友了,太重色輕友,不好。

關雪息輕咳一聲:“別亂講,我生日請你們吃飯,到時候來啊。”

“那當然,禮物我都準備好了。”傅洋說,“我家這邊有一家新開的KTV,我有優惠卡,要不要來玩?”

“行,你回頭把地址發我。”

關雪息一口答應,傅洋電話剛掛,又有新通話打進來,是陳跡找他。

陳跡查崗似的:“你剛才和誰打電話?聊那麽久。”

關雪息如實道:“傅洋。最近我天天和你待在一起,他們都要把我罵死了。”

“關他什麽事?管得挺寬。”

也不知因為什麽,陳跡聽到傅洋的名字就有點不開心,他突然說:“關雪息,你知道傅洋和李冰嫣分手了嗎?”

“不知道。”關雪息想了想說,“他倆以前就鬧過分手吧?終於分了?”

陳跡的嗓音涼涼的:“上回不是你不讓他分麽?他聽你的話拖到現在,可真是你的好朋友。”

關雪息:“……”

幹什麽啊,陰陽怪氣的。

但陳跡沒繼續糾纏這個無聊的話題,問他:“你生日準備怎麽過?有安排了嗎?”

關雪息道:“還沒想好,應該就是約朋友們吃個飯,唱唱歌吧。人可能有點多,但大多是我們學校的,你都認識。”

“嗯。”陳跡應了聲,酸溜溜道,“我男朋友的朋友那麽多,連生日都不能只和我過。”

“……”

關雪息有點無奈,但其實他更喜歡熱熱鬧鬧地慶祝,男朋友和朋友都到場,一個不缺,不是更圓滿嗎?

關雪息想了想道:“到時候把他們送走,我再單獨和你慶祝,怎麽樣?”

“好。”陳跡順心了,又說,“關雪息,禮物我準備好了。”

“是什麽呀?”

“不能說。生日那天你親自拆開看吧,希望你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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