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是人做的，宋宸雲的妖力會很容易就找出兇手吧！”釋彌夜撇撇嘴，“他那妖力可是可以根據兇殺現場的足跡找到兇手的所在的！”

“得了吧！”佳沫兒一臉的鄙夷，“他的妖力用得一點都不嫻熟，連鬼都還看不到呢！足跡？如果是像釋彌夜你這樣飄著去的，他看得到嗎？”

釋彌夜不禁笑了。

南界鎮派出所的警察很快就來了。他們已經通知了縣公安局，現在也是先把這裏拉出了警戒線。

因為總是在案發現場見得到釋彌夜，整個南界鎮派出所的警察幾乎都認識釋彌夜了。

“喲，釋彌夜同學，我就知道能看得到你！”一個警察嘿嘿一笑。

“不要把我說得跟掃把星一樣。”釋彌夜指了指那個女生，“發現屍體的是這個女生，我只是當時正好在宿舍裏，聽到了她的尖叫聲而已。”

“那現在要怎麽辦？”一個警察皺了皺眉，“先把那萬年青砍掉？”

“別動現場。”釋彌夜制止了他們的動作，“你要知道，兇手在殺了人之後，把屍體藏到了這萬年青裏面，在藏屍的過程中，說不定就在這些萬年青的上面留下了證據了呢？”

“是嘛？”

佳沫兒皺了皺眉：“你們是警察，連這個都不知道？”

幾個警察立刻面色不自然的撇過了頭。

“你們……是怎麽回事？”釋彌夜略一思忖，直接就用上了妖力，“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其實。”一個警察猶豫了一下，“其實是宋隊長說，若是釋彌夜同學你在場，就多做些你不認同的事情，然後……”

“然後把我拖下水？”釋彌夜的臉都黑了。

佳沫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宋宸雲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釋彌夜都已經說了絕不攙和警方的事情了，他還在想方設法的讓她攙和。

“待會宋警官要來的吧！”釋彌夜面無表情，“我倒是要好好的問問他！”

那個警察立刻大驚：“不，不會吧！釋彌夜同學……”

“放心，我不會抖出你們的！”釋彌夜磨牙，“我就是要問問他，幹嘛要一直算計我！”

“喜歡你唄！”潘錦繡一聳肩。

釋彌夜立刻就瞪了她一眼。

沒過多久，宋宸雲就帶著警察來了。

一看到蹲在那裏的釋彌夜，宋宸雲的臉上立刻就掛上了笑容：“釋彌夜同學！”

“喲！宋警官！”釋彌夜皮笑肉不笑的站了起來，“不好意思，我殺人了。”

宋宸雲一楞，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你，你說什麽？你殺人了？”

“是啊！”釋彌夜抱著胳膊，“萬年青裏的那具屍體，名字叫高艷玲，是被我殺死的，狠狠的掐死的！作案時間是今天中午吃了午飯之後，作案動機是因為我們排隊打飯的時候她插了我的隊。”

宋宸雲瞠目結舌。

南界鎮派出所的一個警察扯了扯宋宸雲的衣袖：“宋隊長，釋彌夜同學跟你開玩笑的呢！”

“我可沒有開玩笑！”釋彌夜撇了撇嘴，“發現第一具屍體的那個樓道的墻壁上的兩個小洞是我捅的，宋警官你也就應該知道我的力氣要掐死一個柔弱的女生是綽綽有餘的吧！”

佳沫兒也配合的開口：“沒錯，釋彌夜作案的時候我幫她放風的。”

“我幫她藏屍的！”潘錦繡也舉手。

那個發現屍體的女生和宋宸雲一起目瞪口呆。

那個警察又扯了宋宸雲一把，然後附在他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話，宋宸雲才苦笑了起來：“這件事情是我的錯！釋彌夜同學……”

釋彌夜一攤手：“什麽這件事那件事的！反正高艷玲是我殺的，沒錯了。”

早就有法醫去檢查屍體了，這會又走了回來，頂著釋彌夜的手瞧了兩眼，才嘴角帶笑的開口：“釋彌夜同學，剛剛我看了一下，死者脖子上的掐痕顯示，兇手的雙手在掐住死者的脖子之後還交錯了將近十公分……死者的脖子較粗，釋彌夜同學你的手這麽小，能不能完全掐住死者的脖子都是一個問題……”

釋彌夜立刻白了他一眼。

“釋彌夜同學，你這行為可算得上是阻礙我們辦案哦！”宋宸雲立刻擺出了一張嚴肅臉。

釋彌夜幹脆的伸出雙手：“那你把我拷上，送到警察局去好了。”

宋宸雲面皮抽了抽，才又無奈的嘆了口氣，對著釋彌夜深深的鞠了個躬：“我真誠的向釋彌夜同學你道歉，算計你是我不對。”

釋彌夜這才冷哼了一聲。

“不過釋彌夜同學，我是真的想要需要你的幫忙。”宋宸雲苦笑了一聲，“你也看到了，前幾天的那個案子，到現在還沒有頭緒呢！這下又出事了！”

“你還是先看看這兩起案子是不是同一個兇手做的吧！”釋彌夜一聳肩，“如果真的是一個人做的，那麽通過兩個死者的共通點，說不定能找到兇手呢！”

宋宸雲又苦笑了一聲：“我擔心的是……真的有兇手嗎？”

釋彌夜心裏一動：“怎麽說？”

“在第一起案子哪裏，我雖然發現了一些足跡，可是沒有一個是在案發時間出現的……”

“你們就那麽肯定了案發時間？”釋彌夜有些疑惑。

“不是的。”宋宸雲表情更苦了，“是死者，自己走到了那個樓道口，然後……死了。”

釋彌夜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在死者去了那個樓道口之後，除了她自己的足跡，就再沒有別人的足跡？”

“沒錯，除了時候發現屍體的那個保安。”宋宸雲嘆了口氣，“可是那保安的足跡也是單向的，就是他發現了屍體之後就一直沒有離開，在哪裏守著等著警察的到來——沒有兇手會在殺了人之後，又在原地等待兩個小時才報警的吧！”宋宸雲又補充了一句，“我們法醫到了之後，推測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報案前一個半小時到兩個小時，那個保安也沒有作案時間。”

“所以你懷疑……是鬼？”釋彌夜壓低了聲音。

宋宸雲點了點頭：“我也想不到還有別的可能了。”

釋彌夜的表情怪異了起來：“可是我覺得你忽視了一點——死者為什麽要去那個樓道口？最主要的是，她為什麽要一個人去那個樓道口？”

“有可能是受了鬼的迷惑呢？”

釋彌夜嗤笑了一聲：“宋警官，讓你失望了。距我所知，現在在甲乙高中的鬼，不是魂，就是靈，它們根本就沒有鬼力，不具備能實體化的力量，根本就不能掐死人——更別說迷惑人這一相當耗費鬼力的行為！”

宋宸雲詫異了一下：“可是，在案發現場，的確是沒有看到嫌疑人的足跡啊！對了，那只鬼會不會是像白原市裏面讓四個學生爆掉的那種，來了，然後又走了？”

“更不可能了！”釋彌夜指了指天空，“現在的甲乙高中，外面的鬼進不來，裏面的鬼出不去。”

“為什麽？”宋宸雲迷惑了。

“這個你就別管了。”釋彌夜拍了拍手，“所以，這兩起案子……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人’做的！”

“沒有足跡！”宋宸雲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若是真的要殺一個人，也不一定非要到案發現場吧！”釋彌夜偏著頭想了想，“就好像當初的蔡華奕，他就能不站在死者身邊，一邊勒死了受害人，一邊卸下了受害人的胳膊。”

宋宸雲搖了搖頭：“不對，兇手一定是站在死者身邊的。因為死者的脖子上的痕跡，是掐痕，而不是縊痕。所以死者的確是被人用手掐死的——所以兇手一定就在死者身邊。”

“橡膠人……”

佳沫兒踹了潘錦繡一下：“別胡說！那是動畫片裏的。不過，有沒有可能是可伸縮的機械手呢？”

“這也不可能。”宋宸雲直接就否定了佳沫兒的話，“死者不可能就乖乖的站在那裏讓兇手把機械手伸到她脖子上吧！”

“那如果死者是在失去了意識的情況下呢？”

“更不可能了，因為我們在死者的胃裏、血液裏並沒有檢測到什麽可以導致昏迷的東西。”

“乙醚？”釋彌夜倒是想到了蔡華奕的手法。

宋宸雲更無奈了：“如果是乙醚，那死者是怎麽自己走到樓道上去的？”

釋彌夜無語了。

不是讓死者自己走上樓道後才慢慢失去意識的藥物，那麽機械手這個可能就可以排除了——本來這個可能就非常的天方夜譚。

“看來，還真的是那百分之二十的可能啊！”釋彌夜也苦笑了一聲，“只是這鬼，是從哪裏來的，現在又在哪裏，它殺人，又到底是有什麽目的？”

“所以，釋彌夜同學，你知道我為什麽要算計你了吧！”宋宸雲一臉的嚴肅。

釋彌夜沒有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天空。

鬼，是從哪裏來的？甲乙高中明明就罩上了結界了啊！

看著釋彌夜一臉深思，佳沫兒又扯了扯她的衣袖：“釋彌夜，有沒有可能是地底下……”

“不可能！”釋彌夜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夙隱都已經把封印加固了！而且地底下的那個家夥如果出來了的話，會這麽親和的只掐死了兩個人？去年它就一只手出來就割斷了兩個學生的脖子！”

“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可能鬼從地底下潛進來呢？”

釋彌夜的臉黑了黑：“既然是結界，當然就是從頭頂到腳底，怎麽可能會有鬼從地底下進來！”

佳沫兒一聳肩：“那就沒辦法了！看起來，這就是甲乙高中內部的鬼幹的！”

“可是這也是不可能的啊！”釋彌夜更無奈了，“連鬼力都沒有的東西，怎麽可能會觸碰到人啊！”

“會不會是那只鬼附在哪個人身上呢？”潘錦繡倒是提出了一個可能，“說不定鬼附在人的身上，再走路的話，宋警官就看不出來了啊！”

三個女生一起把視線投向了宋宸雲。

宋宸雲一攤手：“我不知道。因為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釋彌夜不免有些煩悶了：“龍錚也走了，不然倒可以讓一只鬼附在他的身上試試！”

佳沫兒忍不住輕笑：“龍錚最怕那些東西了！”

“說不定這個可能真的成立呢！”潘錦繡兩眼放光，“我們就找找吧！看看到底誰的身上有鬼！”

釋彌夜的臉黑了黑：“這學校裏面這麽多人，我們怎麽找？挨個找？況且就算找到了，能分辨得出來嗎？”

潘錦繡得意的一笑：“不是有陳老師嗎？”

“人的確是太多了！”佳沫兒也嘆了口氣，“一個一個的排查的話，只怕是查到了放暑假去！”

“不過死亡的學生都是高二的，倒是可以從高二先開始排查！”宋宸雲又看了一眼那邊還在取證的警察們。

“那工程量也大啊！”釋彌夜的眉頭又皺了皺，“而且誰都不確定，殺人到底是男是女！”

“不過今天中午這裏發生了命案，女生宿舍都沒人註意嗎？”宋宸雲又有些迷惑了，“不是周末嗎？按理來說，宿舍裏應該很多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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