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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們回傲風派好不好?她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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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名為未昔鏡, 可以查看修士未來的命運。”

陸修桑按耐住自己內心的殺氣。

因為自己當初身合魔骨,所以他們不希望世間再出一個大魔來動淵山封印。

淵山封印封印著數以千萬的冤魂,如今開啟靈智的不過海上浮冰。

如果一旦讓那些怨魂徹底離開了淵山, 在外面邪魔氣息的滋養下, 必然會實力大增, 到時候魔界自顧不暇。

魔界的修士多年來靠著淵山修煉, 他們讓這些魂魄求死不得, 積攢了多少年的怨氣啊。

一旦淵山陣破,魔界血洗。

而淵山的封印需要極大的怨氣才能破。

所以他們記恨後天道入魔的修士。

所以……他們利用了魔骨會引誘其他靈魂的本性.欲.望的能力, 讓當時身受重傷的自己和伏珧相鬥。

可惜的是伏珧心中有“皎皎月光”,他們就把魏珞珞送過去,想讓魏珞珞拖住伏珧,讓他心中寬慰。

但同時又不能讓純晶之體的雲嫦離開伏珧的身邊。

魏珞珞在魔骨的影響下, 心性早就悄悄地發生了更改,她開始嫉妒怨恨雲嫦。

如今始作俑者還來問自己要不要看自己的未來?

改得了嗎?!

陸修桑低著頭,路橫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後退了一步。

陸修桑許久後,低低地笑起來。

“路橫,道天地之間自有定數, 浮生境封閉之後, 你們看到了我會入魔。”

陸修桑一字一頓地說:“那我現在入魔了沒有?”

路橫抿了抿唇.瓣。

陸修桑再逼問:“那你們改變了未來嗎?!”

“究竟是

他為了壓制魔骨盡心竭力, 但好在有雲嫦在自己身邊, 數十年未曾魔化的太過厲害。

他當時就差一步。

陸修桑無聲凝噎,當時的自己就差最後一步,再給他三個月的時間他要麽生,要麽和魔骨同葬。

總好過讓雲嫦以後忍受“伏珧靈尊”數十年。

陸修桑身上的殺意越發強盛:“我的命運憑什麽要由爾等來決定!”

兩股威壓對沖,路橫後退數步穩住身體, 將手中折扇懟在門上才勉強停下腳步,他一言不發地看著陸修桑。

他知道自己的辯解沒有任何的意義。

魔界當時壓根就沒有為陸修桑考慮過,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他們只要控制住魔骨就行。

他如今敢單刀赴會,有自己的原因。

路橫如炬地盯著坐在高臺上的玄衣魔主。

他看到陸修桑站起身,走下臺階走到“未昔鏡”面前。

“魔主既然要看,那便是與我交易了!未昔鏡和魔族用來壓制魔氣的上階功法盡數交於魔主!”

路橫不死心地確認,同時內心冒出無盡的喜悅。

哈哈,如果陸修桑答應將日月盤交於自己的話,那他就可以像陸修桑帶回雲嫦那般同樣帶回自己的妻子明謠。

如今此界能避開天道生死法則,強帶魂魄的靈寶唯有日月靈盤!

陸修桑此舉給他了一個極大的希望,一旦這個想法冒出來,他日夜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魔修修煉最忌憚執念的誕生。

如今當這個念頭冒出來,他無法自拔地想要去做到。

他的阿謠不知道消失在東方懸州的凡人城池中,和那一座城池的人徹底消失了,他只看到荒涼的城池,不見對方的身影。

自此,數百年來了無音訊。

上窮碧落下黃泉,再也無她的存在。

他用了無數的秘術想要感知到她的存在,但都一無所獲。

他也曾懷疑是不是被哪個邪修煉化了,魂魄禁錮在什麽鬼地方,但當時第一次浮生境已經封印許久。

並無多少魔修沒有返回魔界。

除開自己,便只有當時的韓揚。

但他用秘法拷問過韓揚的本心,對方在瘋癲地說明謠從來不會是他所殺的。

陸修桑擡手放在這塊鏡子上面,勾唇冷笑起來:“我要看我的未來,我這一次要……”明明白白地與天鬥!

陸修桑一拍未昔鏡,催動功法,無盡的魔氣蔓延籠罩了方圓數裏。

這區間的魔修臣服在那股巨大的威壓下,為其俯首稱臣!

一刻鐘後,那股魔氣瞬間暴躁起來,殺意化作利刃,將附近的魔修和花草萬物湮滅。

一些隔得遠,僥幸逃過一劫的修士心有餘悸地看著那方向。

魔主大怒了!

這三百年來,魔主對抗著魔骨的侵蝕,一直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今日怎會大怒!

議事大殿中,陸修桑身上的魔氣濃郁欲滴,他一雙眼睛通紅地看著面前的未昔鏡。

令陸修桑如此生氣的未昔鏡畫面中明明是一片祥和的畫面。

傲風派的山月,正州大江的江面,陸家的漫爛桃林,還有他曾經要和雲嫦去但還沒去的懸州……

但他不知道自己的真正下落究竟在哪。

路橫不懂,粗略看了幾下,還嘴角上揚對他說:“看起來日後十四州天下泰安,魔主可以安心,可至於大動幹戈。”

陸修桑雙手顫抖,他心中有著強烈的不安。

旋即,陸修桑瞇起了眸子,一字一句地說:“順天命,我終究是要逆天而行!”

“路橫,日月盤的施展需要以原地為陣眼,你要去什麽地方。”

“懸州,凡人國界,大都國國都!我要找我的妻子明謠。”

陸修桑看著他:“倒是不謀而合。”

他也打算帶著雲嫦去懸州方向找找,找找當年三師弟為何送了書信說要來找他們,卻再也無動靜。

書信上只提及到了一個懸州的地界,可城池易變,而且二人不可能幾百年一直在那邊。

如今恐怕還是要細細找尋一番。

陸修桑和他約定好三日後。

此事了卻,他和雲嫦趕回來的時候也好,陸家上下想必是將婚禮準備的妥當……

到時候自己將魔骨徹底融合或者不會再被魔氣影響……

倒也算得上是雙喜臨門。

陸修桑回了陸家的小空間裏和雲嫦說了這件事情。

雲嫦想了想,覺得這安排很好。

“我陪大師兄一起去,若是找到三師弟和小師妹,到時候帶他們一起來參加……”雲嫦伸手抱住他的腰肢,靠在他的胸口,輕聲說,“……來參加我們的大婚。”

雲嫦此刻才感覺自己落到了實處。

只是……

蘇素再也沒能回來了。

當初蘇素十幾歲的時候,剛剛動了情愫,可她也沒有心儀之人。

雲嫦想起自己當時打趣,說要給她找一位如意郎君。

蘇素憋紅了臉,冷聲說:“等醫仙子成親之後,我再成家。”

雲嫦啞聲說:“大師兄,一直沒和你說,蘇素沒了……”

當時她連對方的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伏珧不許她看。

還是其他侍女說起蘇素她被一劍穿心,被發現時死不瞑目,鮮血流了滿地。

她距離自己住的小院就很近,但她永遠也走不到雲嫦的住處,為醫仙子蒸一碟色香味俱全的三色糕了。

可最後,伏珧都沒有將殺人兇手找出來。

當年蘇素就是他們在大都國撿到的。

雲嫦一直不敢想她的事情,可如今大師兄說起大都國的事情。

她實在沒辦法不去想……

陸修桑一楞,他一直以為蘇素或許是壽終正寢。

怎料二十多歲就……

陸修桑抱緊了她,輕輕地撫摸著雲嫦的發絲:“蘇素面冷心熱,最喜歡你了,你別哭,她會難過的……”

拋棄她的地點叫做蘇家村,她和大師兄抱著還在繈褓中的孩子敲門詢問,無一人承認。

還有婦人問他們既然生了孩子,那當娘的也該給孩子喝兩口奶水。

可恨當時兩個人面皮薄,又都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

羞得雲嫦不知道怎麽解釋。

這不是她給大師兄生的女兒啊……

後來那婦人說完了之後就徑直關上了門,把兩個人弄得一楞。

最後雲嫦也不忍心扔,學著凡人的法子弄了米湯餵孩子。

當時心性還未定的雲嫦第一次養孩子,大師兄總擔心她沒養活會更加傷心。

但他們倆硬生生磕磕絆絆地養大了一個孩子。

蘇素是凡人,他倆是修士。

總有一日會死別。

但絕對不是如此決絕的分離。

雲嫦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她為蘇素而流:“大師兄,等我們成了親後,我們回傲風派好不好?”

她太累了。

此間歷練數百年,染了一身風雪,她身心俱疲好累啊。

陸修桑抱緊了她,啞聲說:“好,師兄帶你回去。”

三日後,路橫在酆都城外等到了陸修桑和雲嫦。

早知道陸修桑會帶著雲嫦來的,他身上的魔骨魔氣要麽用大法陣鎮壓,要麽就靠著雲嫦的純晶之體凈化。

要麽就用魔界的至高秘法煉化。

但這秘法,魔界的高階修士不可能讓陸修桑學的。

他若是學了,專克制魔族功法,到時候淵山封印是沒有裂縫了,但陸修桑估計能殺掉大半個魔界。

此次出行,兩邊的人都有自己的算計。

路橫為了他的妻子。

陸修桑為了他手上的功法,再不煉化魔骨,他一旦無法控制再重現三百年前的血戰,恐怕會誤傷雲嫦……

作為酬謝,路橫給了陸修桑上半部功法,讓陸修桑查驗真假,是否有所效果。

只有這樣,陸修桑才會為了下半部功法而努力。

可他盜取未昔鏡和魔族頂級功法的事情不脛而走。

一時間魔界人人憤恨。

他可是三大府之一的路橫府主,如今竟然為了一介女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眾人忌憚他的修為,其他兩個府施壓代府主韓揚處理下命令。

路橫可是原來羅睺府的府主!

他叛逃,羅睺府之人難道也還要繼續追隨他不成?!

有些魔修的確起了這個心思,府主實力高深,為人又不暴戾。

他盜取靈寶……日後歸還便是。

至於和陸修桑合作,那肯定是有他心中的思量。

這些想法沒能傳遞出來,如今掌權的人是路橫最為信任的人——韓揚。

青年束著馬尾,著一席勁裝,隨意地盤腿坐在高位,像是瘋瘋癲癲般道:“未昔鏡和頂級功法都給了,他路橫是魔界叛徒!日後魔界修士見到他,凡有能力者,傷他一刀必有重賞,提頭來見、奪回未昔鏡和頂級功法者,這羅睺府主之位拱手讓出!”

他的命令讓其他修士覺得不可思議。

這……這完全沒有後路了,何必呢……

代府主韓揚坐在椅子上,屈左膝踩在椅子上,表情肆意妄為。

韓揚呸了一口,從椅子上跳下來,他歪嘴笑道:“蠢貨,如今陸修桑離開陣法要魔界的頂尖功法,這不說明他壓不住身上的魔氣另摸出路嗎?”

那大家都很清楚。

完全壓制身有魔氣的陸修桑,大家勝算極低。

完全壓不住魔氣的陸修桑,又殺到狂魔。

唯有現在這種還清醒,害怕傷到雲嫦的束手束腳陸修桑才是最好下手的存在!

殺陸修桑,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十四州有貪生怕死之人,也有修正義道的修士想要除魔。

以身殉道,斬殺魔頭。

韓揚笑著說:“恐怕陸修桑快壓不住魔氣了,他再過不久就會被魔骨特地控制迷失心魄!”

所以他要竭力嘗試各種辦法,包括魔修路橫給的!

其他人不解:“路府主何苦幫助陸修桑啊!”

眾人議論紛紛。

韓揚一拍桌子,大聲呵斥:“閉嘴!他身為夢魘魔族,以往最喜歡在凡人城池中設法陣。然後他的心上人明明白白地死在那座被屠的城池裏……”

是他親手殺的!

當時他動心了,他想要和那女子長相廝守了,可他敢說出真相嗎?

不敢啊。

那師兄妹二人是正道修士,心性單純偏偏又是嫉惡如仇之人。

韓揚仰頭大笑:“哈哈哈,所以他看到雲嫦歸來,便起了心思!”

韓揚擡手十指交叉,擋住下半張臉,目光狡黠,搖頭晃腦地說:“我還以為他當真修煉大成,心中不再有執念了,那樣可就沒意思了。如今我特別期待路橫發現真相的表情,我得親自去正法界看一場好戲。”

……

懸州,大都國,國都。

此州地處偏遠,靈氣微弱,不利於修士修煉。

也是十四州裏唯一與世隔絕的州,天子可聯系其他十三州的州主,而州中百姓鮮少見到修士。

懸州境外不遠處,兩名男修正在和人鬥法。

說是鬥法更像是單方面的屠殺。

其中一名玄衣男修身上魔氣縱橫,他站在那裏,無數地怨魂有如地獄惡鬼受驅使撕咬著前來追殺的修士。

嘶啞痛苦聲音不絕於耳。

“陸修桑!枉費正法界對你的培育,沒想到你居然墜入魔道!”

“你必然渡劫時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陸修桑直接扭斷了他的脖子扔在一邊。

當事情平靜,陸修桑看著追殺的人越來越多,而且都是一些低階修士。

看來十四州的宗門們是準備聯合除魔了。

一邊的路橫說:“追殺的人越來越多,魔主,我總算是感受到當年你的感受了。”

奔逃數月,被守護之人質疑怨恨,最後被守護的天下害死雲嫦。

陸修桑目光冷冽,他望著遠處,勾起冷笑。

還有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敢出來,恐怕伏珧也為了雲嫦來到此地。

陸修桑冷笑起來,最好讓他快點出現,好將他碎屍萬段。

兩人殺完這一波追兵後,陸修桑迫不及待地飛遁到老遠處並未知曉此事的雲嫦身邊。

待他們走後,此地才冒出一個白衣劍修。

伏珧看著一地殘相,心中惡寒。

當他查看陸修桑殺人時,在傷口處留下的魔氣,此魔氣經久不散而且有強盛的意思。

伏珧眺望,看來陸修桑不希望雲嫦看到自己入魔……

伏珧握緊了手中的靈劍,抿了抿唇,認真思索如果自己能讓陸修桑徹底失去控制,那雲嫦是不是就會不再喜歡他……

伏珧想到雲嫦和陸修桑耳鬢廝磨的畫面,心中作梗。

他苦澀地笑起來,心中不甘又不願意放下。

他找了她好久,這個世界不是自己的家,他沒有朋友親人……只有雲嫦曾經真正相信過自己。

他想要真正地踩在這土地上,他想要雲嫦把他一顆漂浮的心拉下來。

他已經落寞孤寂了太久……

於是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他離開後,也陸續有不少高階修士趕來……

此刻,城門口。

入城口的士兵們看到有三人騎馬而來。

兩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同騎一匹,關系親密。

那女子帶著面紗,戴著雙飛翅發飾,頭巾輕紗在風中飄蕩。

目光流轉之間,美目惑人,但又清冷艷麗,令人忍不住再多看數眼。

如此清冷的目光只有在看向身後男子時才柔和起來。

“下馬盤查!”

路橫見狀要生氣,而陸修桑則下馬扶著雲嫦下來。

路橫道:“不過區區凡人,也敢在你我面前叫囂?魔主你不氣?”

陸修桑冷哼一聲:“你我不同。”

雲嫦聽到陸修桑這般說,擡手輕輕地握住他的手掌,面紗下勾唇輕笑,一雙美目帶笑看著他。

這才是她自小仰慕的大師兄……身在魔道心在光明,依舊可撼十四州的劍修大師兄。

雲嫦開口道:“這些守城士兵奉命行事,守得是城中人安危……何必和他們置氣,你修煉數百載難道也會與落葉螻蟻置氣?”

雲嫦都不明白他有何好生氣的,看著書生秀氣模樣,都沒有強壓魔氣的大師兄冷靜。

雲嫦朝著城門方向走去,留下弱弱的一句:“路橫,是你重游此地,心亂了。”

她只想早些完成任務幫大師兄拿到功法的下卷,然後找到三師弟、小師妹,再回陸家成親,回傲風派。

懸州地區偏遠,這半月來行程勞累,雲嫦覺得自己的氣息近來有些奇怪,她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陸修桑見狀帶她入城訓了一家幽靜的客棧住下,那客棧老板近來兒媳婦生了孫子,小娘子初為人母不甚熟練地帶著孩子。

雲嫦一走進客棧,陸修桑去櫃臺詢問住房的事情。

掌櫃看著他們的裝扮:“三位不是本地人吧?”

尤其是那女子,穿著打扮精美無比,那一身衣衫宛若雲邊雲紗,淡紫色的衣服襯托得她宛若仙子。

“三間上房?”

陸修桑輕輕地敲了一下桌子:“兩間即可。”

他側頭看向身後的雲嫦,對方正輕聲問小娘子:“孩子……多大了?”

“三月了。”

雲嫦伸出手指輕輕地和那孩子對了對指尖,這孩子也覺得好玩,抓住了她的手指。

雲嫦眼前一亮,不敢動,生怕惹哭了嬰兒。

好可愛……

陸修桑在背後喊:“嫦嫦,上樓先休息吧。”

雲嫦沖小娘子莞爾一笑,轉身朝著大師兄小跑過去。

房間裏。

陸修桑在一旁打坐,雲嫦趴在床榻上休息:“唔……大師兄你有心事。”

陸修桑閉眼沒睜開,開口說:“你問,我便不瞞你。我強壓魔骨三百年,終究不是最佳辦法……它是隱患……”

雲嫦坐起來,眉心微蹙:“那你此次離開酆都,恐怕其他修士知道你是魔骨有異。”

陸修桑點點頭,發現自己的心境亂了,無心再打坐修煉便起身坐在床邊,看著雲嫦說:“是,一路上我和路橫除掉了不少尾隨其後的修士,只是沒讓你知道怕你勞神。”

雲嫦畢竟只是凡人身軀,強替法力也不過是曇花一現。

陸修桑想起了當年在魂斷城的時候,也是背後有無數的追兵,雲嫦卻還是那麽一心跟著他。

當時他偷偷心動,又不敢言說,還為她心有所屬而吃過醋喝過悶酒。

雲嫦握住他的手指,目光柔和,只是沖他莞爾輕笑。

“大師兄去哪,我去哪。”

陸修桑喉頭微動:“嫦嫦,雖然還沒成親,但可以喊我一聲夫君聽聽嗎?”

雲嫦眨了眨眼睛,面上慢慢泛紅,她……還沒習慣,想著成親之後再改口。

安靜的房間內,雲嫦咬了咬唇,露出女兒家的羞澀。避開男人如炬的目光,偏開頭輕聲喊:“夫……夫君。”

說完後,獲得深情一吻。

翌日。

陸修桑在城裏打聽起三百多年前的事情,如果三師弟和小師妹出現在這裏,他們是修士肯定會引起註意的。

最後從一些人口中得知,傳說中的確有數百年前來過一對年輕修士。

不過當時他們聽說過都城郊外的一處大鎮子很是奇怪,就過去查探。

一開始是三五日回來一次,後來又結交了另外兩位修士,回來城中的次數便減少了。

聽聞遠方傳來浮生秘境之事,他們興致勃勃地想要在處理好鎮中事務後離去。

不過一時間拖延,他們托另外一位路過的修士捎了書信,也不知道書信何年何月才能送到。

陸修桑大致猜出這兩位年輕修士就是三師弟昌禾和小師妹明落謠。

看來那處古怪的大城鎮是他要去的地方。

也是二人徹底失去蹤跡之地。

恰好,路橫也道他那位妻子亡在那座城鎮中。

兩邊各自有算計,都沒有道出自己調查事情的信息。

他說他的妻子名為明謠,陸修桑和雲嫦都起了疑心,想起了當年送來的那封信。

——本想快些來尋你們,小師妹尋得心上人,對方一介書生體弱,耽擱一段時間了。

——他性格溫和,我替小師妹把控過,還算良人。只是他乃凡人,小師妹總想讓他入道修煉。

他倆猜想那個書生青年可能是路橫嗎?

如果是路橫……

雲嫦不敢多想,如果是路橫的話,那小師妹所遇非良人。

他們二人臨死前都還以為他是好人,信他!讚他!

信中小師妹為他盡心竭力!

所有的疑問都無從知曉,只有重新讓那些冤魂再現,方知曉一切。

藍莊小鎮上,雲嫦等人站在街頭,看著落敗破舊的小鎮。

沒有一絲一毫的人煙,只有風吹過長街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雲嫦不喜歡這裏的氣息,好像這裏有很多沒有超度的孤魂野鬼,他們都躲在暗處不敢出來。

事到如今,不查不行。

陸修桑和路橫對掌,各自發誓,約定好此事之後,他交出下半卷!

陸修桑朝雲嫦一點頭,擡手結政法開始護法,以無數怨魂籠罩了半邊天空,警告著背後那些蠢蠢欲動想要偷襲的修士們。

殺無赦!

而路橫施展許久沒用的夢魘魔族幻術,他想要讓那妻子魂魄被日月盤引出世。

他來了此地幾次,都沒有找到明謠……

此刻,風雲變幻幻術空間為根基,雲嫦啟動早認自己為主的日月盤。

她要讓這裏藏著的殘魂出來,讓日月盤扭轉他們的認知時間,尋著靈魂本能去重現當年之事!

幻術空間一開,四周逐漸變化。

一位高階魔修的幻術瞬間將方圓百裏拉扯進入其中。

那些躲在暗處的修士們也紛紛詫異,真假難以分清楚!

雲嫦輕喝:“三百多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請諸位重現當年之事!”

四周陰沈。

身軀扭曲倒在地上的人類痛苦地呻.吟:“救我,救我……”

此地,火光滔天,人們在地上哀嚎求饒,城鎮的邊緣有什麽透明的東西,想跑被阻隔了,此地簡直是人間烈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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