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蛇妖怕是成了精，若是輕易殺了它，怕是會遭到反噬，自己也不得善終，侍衛們楞了一下，還是沒動手，打算等南王醒來之後，再做決定。

這南王原本就是個病秧子，就算沒有蛇咬他，他也活不了幾日，只是禦醫來看，竟發現這蛇無毒。

不僅無毒，還是治愈的良藥，被它咬一口，南王的病好了大半。

若是吃了這蛇，怕是會將南王身上的病全部驅除掉。

禦醫將這件事稟報給南王，南王望了眼已經被放在軟墊上的白蛇，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我原本知道，自己活不了幾日，如今這蛇又給了我幾日的念頭，叫我不至於那麽快地死去，我又何至於趕盡殺絕，不給它活路呢？”

於是，南王尹明歌將那條咬了他的蛇放掉。

卻不曾想，當天夜裏，那蛇竟然自己跑了回來，而且爬上了他的床，趁他還沒有吹滅蠟燭的時候，吐著紅信子看著他。

尹明歌道：“你這蛇，是賴上我了嗎？”

那蛇也不大，就手腕粗細，一米多長，聽他這話，竟然用身子纏住了尹明歌的胳膊，三角形的蛇腦袋靠在他的臂彎裏，就這麽沈沈地睡了。

尹明歌覺得好笑，但卻不害怕。

他身體不好，在鬼門關前走了好多次，早就看透了生死，更何況這蛇還讓他多活了些日子，人家來他床上睡一晚，他又如何能趕人家走呢？

尹明歌吹滅了蠟燭，任由這條蛇躺在自己身邊，還給它讓了個位子。

程小羽就是這條蛇。

一條修煉了999年的蛇，只因上一世，這蛇被尹明歌的前世救了一次，沒來得及報答，便在修煉的第999年死了。

她心有不甘，卻不是因為還差一年便修煉足夠千年，而是因為自己沒來得及找到那人的轉世，沒法報恩。

妖類自出生起便生活在野外，期間自己的父母也不會陪伴系列自己多久，所以對別人的恩情，很是在意。

所以古往今來，才會有那麽多妖類報恩的事出現。

它的怨念過重，吸引了系統的註意，所以程小羽就接管了她的身體和記憶，來替她報恩。

黑夜裏，程小羽身為妖類，看得清尹明歌睡著的表情。

雖然臉色蒼白，但嘴角卻是掛著笑意，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麽好夢。

程小羽吐著紅信子，舔了舔他的唇角，心道，真甜。

第二日，尹明歌帶著這蛇去外面曬太陽。

他身體不好，當今皇帝給了他一個王爺的封號，也告訴他不必上朝，只需在家裏休養就是。

也正是因為身體不好，當初皇帝為了皇位，殺了那麽多的皇子，卻偏偏沒有對他動手。

“王爺，今日需要什麽茶？”周公德走過來，看著玩弄著懷裏白蛇的尹明歌，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總覺得，那蛇不一樣。

除了看尹明歌的眼神是溫順服從的，對待他人，都特別冷，甚至還帶著殺意。

尹明歌用手指點點白蛇的頭，道：“它喜歡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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