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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的孩子,卻總擺著一幅八風不動的模樣,多沒勁兒呀。十年前,她還覺著那小大人的模樣滿可愛,可現在看著,怎麽那麽想讓人破壞呢?果然,大兒子還是這會兒臉上的表情看著順眼。喜怒哀樂,都可以表現在臉上,隨心所欲,輕松自在,多好。

某個無良的母親也不想想,對於尊貴自恃又嚴謹驕傲的自家大兒子,她罰的事兒,多讓人崩潰。

“……記得額娘在你們小時候就說過吧,小的犯了錯,必然也有大的沒教好的原因,你三弟犯了錯,你們兩個做哥哥的,自然也要負上連帶責任的。

弘芝看看大哥,又看看三弟,苦笑,是呀,過了十年,他們怎麽就忘了呢?

弘普嘆氣,他沒忘,他只是輕忽了。他知道,額娘這是在提醒他們,算計誰都可以,唯獨不可以算計自己的同胞兄弟。又看看額娘的神表情,弘普閉眼哀嘆,興許,他額娘壓根兒沒想這麽多,她只是天經地義的認為哥哥就該管著弟弟。

是呀,他的額娘,就是這樣的人。這些年,算計的習慣早已深入骨髓,他卻是忘了,在額娘跟前,是可以完全拋開所有一切多餘的掩飾與心思的。

玉兒看看三個神情各異的兒子,眨了眨眼,“額娘相信你們能把外面的事兒處理妥當,既然你們有了安排,那額娘也就聽你們的了,把這解毒的過程放緩。行了,你們父子商量吧,我回去讓人收拾收拾,明兒回親王府。”

玉兒說著,站起身走出書房,弘普弘芝弘英起身把他們額娘送到書房外,見自家阿瑪頭也沒回的也跟著走了,都忍不住嘆氣,果然,做兒子就是免費的勞力呀,即使額娘醒了,阿瑪用起來,仍然一點兒不惜力的。看著父母走遠,三兄弟關上門,坐回椅上,開始商量行動細節,如同這十年來的每一天一樣。

玉兒見丈夫跟了出來,忍不住回頭道:“就這幾步路,你不用送我,你且回去和兒子們商量正事兒去吧。”

雅爾哈齊泰然道:“兒子們自會處理好一切的。”

看著走在身畔的丈夫一派淡定模樣,玉兒想了想,伸手挽住丈夫的左臂,“現在天色還早,咱們散散步吧。”

自打她醒來,丈夫是每天只上半日去衙門,下半日必在府裏守著,兒子們也是早早回府,從不在

外應酬,因此,守在一起的時間倒是不短的。如今兒吃完晚飯,又商量了這半天,也只是黃昏而已。丈夫既跟了出來,不若趁著夕陽無限好的時節,陪著他多轉轉吧。

輕輕拍拍臂彎裏妻子的小手,雅爾哈齊心情好極了,領著妻子往西邊的大花園裏走去,邊走邊看著被落日鋪上一屋金燦燦光芒的王府,又看看身畔披著滿身彩霞、停駐塵寰留戀人間仙女一般美麗的妻子,雅爾哈齊滿足地嘆口氣,這番場景,曾是他日夜所期盼啊……

郡王府西花園的水池畔,玉兒側頭看著淵渟岳峙站立身側的丈夫,眼中掠過一絲迷茫:時間,是一把刻刀,他在每個人的身上留下痕跡,沒有自己參予的時間裏,不只兒子們長大了,丈夫,也變得更迷人了。

如今的他,真正的成熟了。歲月,打磨出了他最醉人的風采。沈凝穩重,氣勢逼人,笑看風雲變色卻淡定自若;人前,他揮斥方遒,瀟酒自如;人後,他不急不躁,細心謀劃,耐心布局;鎮定沈穩,不動聲色,眉目間有著掌握一切的自信。

不見了十年前意氣風發的跳脫與浮躁,斂盡了年輕氣盛的莽撞與張揚,這樣的雅爾哈齊,充滿了成熟男人內斂的魅力,他的舉手投足間散溢著讓人迷醉的氣質——尊貴、自信、強大、堅韌、無所畏懼……

男性荷爾蒙!玉兒咬了咬唇,丈夫於不經意間,溢散著濃重的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感覺到臂彎裏妻子的手收緊,雅爾哈齊回頭,卻看到妻子咬牙切齒的模樣。

“怎麽啦?”

玉兒的左手按住狂跳的心臟,她居然被自家成婚二十年的男人剎到了。

看著黃昏落日下低頭溫柔專註看著她的丈夫,玉兒的臉紅了,溫柔?十年前丈夫的愛激烈、狂熱、占有欲十足,這樣的柔和神情,卻著實少有。

“不許你用這樣的目光看別的女人。”

妻子的目光中有著迷醉,小臉暈紅,神情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含嗔帶羞,眉間還有一絲不知來由的惱意。

雅爾哈齊輕笑出聲,心裏漫上獨屬於男人的得意與滿足,成婚這麽多年,妻子,終於真正的心動了,不是妻子對丈夫的親近信任,而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迷戀與傾慕。

沒有比較,雅爾哈齊興許還不能深刻體會其間的差別,可是,看到妻子現在的模樣,他卻這樣興奮、得意與激動,不只是親人間的親昵,那是一種心跳加快的更讓人沈迷的幸福,讓他神采飛揚,意氣風發。

“玉兒!”

聽著丈夫含在嘴裏在唇齒間輾轉的輕喚,玉兒臉上的紅暈更重了,在丈夫熾熱的目光,她的眼神閃躲著轉了開去,啐,這是她男人,她害什麽羞

,成婚都二十年了,孩子都長大了,她卻開始矯情得像個二八少女了,這副模樣,做給誰看。

暗暗給自己打氣後,玉兒輕咳一聲:“院子裏的花,開得滿好。”

聽著妻子明顯想轉移自己註意力,雅爾哈齊哪會同意,側身擋住妻子看花的視線,右手擡起妻子的下巴,感受到柔軟而滑膩的觸感,食指不自主地滑動了幾下後方停了下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緊緊攥住妻子躲閃的目光,眼含情,唇含笑,雅爾哈齊輕聲道:“玉兒,我不對別人笑。”

聽著丈夫柔得能捏出水來的聲音,玉兒的臉一時暴紅,慌亂道:“嗯。”

感覺到妻子身子一側,明顯是想逃,雅爾哈齊用閑下的左手環住妻子的肩背,控制住她的行動,“玉兒,你怎麽不看我?”

玉兒羞得身上都開始躁熱了,偏躲無處躲,避無處避,一咬牙,一擡頭,孤註一擲看著丈夫——高挺筆直的鼻梁,圓睜鳳眼,惱羞成怒:“你這張臉,看了二十多年了,還看什麽?”

二十多年?明明她睡了十年,這張臉,她只看了十年的說!

被喜悅充斥的某人一點兒也不曾被打擊到,語帶笑意,柔聲誘哄:“再看看吧。”

玉兒又動了動身子想往後退,可惜,怎麽也跑不了,怒了——呼一聲撲到丈夫懷裏,雙手緊緊環抱著丈夫健壯的腰,把臉狠狠綴在丈夫的胸膛裏,尖叫一聲:“不看。”

雅爾哈齊楞了楞,繼而放聲大笑,唉呀,他的妻子,怎麽就這麽招人呢。

感覺到腰間緊摟的力道,看看懷裏妻子一幅準備捂死自己的樣子,某人雙手一環,把那個連脖子都紅了的小身子密密實實地圈在懷裏,好吧,妻子臉皮薄,他就放她一馬,不再逗她了。

滿臉笑容擡首望著天邊的雲彩,某人志得意滿,反正,日子還長呢。

幾步開外幾個十五六歲的丫頭擡手揉了揉眼睛,挨了旁邊一個老嬤嬤幾記嚴厲的瞪視,又都老實地垂手肅立,屏聲斂息,可即使如此,她們的臉上仍然充斥著驚疑與驚嘆——那個笑容滿面的,是她們成日冷著臉,總是暴躁易怒的郡王爺?那個滿臉柔情看著福晉的,是被下人們暗自揣測有斷袖可能的郡王爺?那個渾身揚溢著幸福與溫暖味道的,是多年來周身被悲苦環繞的郡王爺?

她們,真的不是眼睛出毛病了?

年輕的丫頭在自我懷疑,年老的太監嬤嬤們卻打眼前的一幕想起了十年前的一切:現在的郡王爺,才是本來的模樣呀!

忠勇郡王府與莊親王府離得不遠,都位於內城西北角鑲紅旗的屬地。為著侍疾,帶了貼身侍候的人,玉兒一家八口搬回了莊親王府,住進了親王府西路

多年來他們住著的老院子。幾個孩子,除了已成婚的弘普另住了後面的一進院子,弘芝、弘英、弘吉、弘寶仍住在玉兒的院內東西廂房裏。廂房一明兩暗,正中一間為起居室,兩側為臥室,寬敞明亮,布局規整。玉兒守著看下人把兒子們的房間布置妥當,這才回了正房去看自己與丈夫的房間。

六個大小男人都出門兒了,丈夫領著三個當差的兒子去告假,兩個小兒子則會繼續上學,侍疾的事兒,有他們的父兄在也就成了,現在,還不需要他們時時守在祖父身畔。中午,丈夫會回來用飯,還要替上書房的兩個小兒子和幾個堂侄兒準備中飯著人送去,玉兒大致看了看自己與丈夫的臥室,便轉身去了廚房——

作者有話要說:接到通知,5-21點會停電。因此,這會兒發上來。嗷……

這章是兩更合一更,會再盡力碼一章出來,當然,若沒碼出來,大家也表拍偶。

感謝

☆、345、不同

345、不同

莊親王府廚房的管事早得了管事庶福晉的令,知道玉兒會親自下廚,此時見著實打實的未來親王福晉領了一群人進來,急忙領著廚房的下人們請安行禮,彎腰諂笑道:“福晉,您要的東西,奴才們都備好了。”

玉兒點了點頭,大致掃了一下廚房內備下的材料,皺了皺眉,挑出一些不合意的材料讓管事的換了。管事見了那被挑出來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沖著自己的臉抽了一個大耳括子,一邊不疊聲地賠罪一邊趕緊讓人再去備料,自己則緊跟在玉兒身後隨時準備聽候吩咐,拾遺補漏。

看著管事誠惶誠恐的模樣,玉兒搖了搖頭,對於方才那些材料的事兒也並不計較,王府不是她當家,管事必是庶福晉的人,她總得給庶福晉幾分面子;再則,這是她公公的府第,理家的,是她公公的女人,便有不妥,也不是她的過失,她何必操那許多閑心。反正,只要她要的東西不出問題,也就罷了。當然,若是自家郡王府裏的下人做事要這般不妥當,她自會換有本事的管事上來。

看著需要的東西都換上來了,玉兒對一頭汗的管事道,“你也不用驚惕,只記住了,以後我要的東西,一定要上好的,別拿那次一等的來敷衍就成,你們私底下的事兒,我也懶得理會。都退下去吧,我帶來的幾個婆子自會協助我做事。”

管事的紅著臉領著人退了下去,出了房門,管事的一邊走一邊咬牙一邊慶幸,慶幸這位未來的親王福晉不曾治她的罪,又恨那給她使絆子的以次充好,明明她已經吩咐下去,東西要備最好的,方才卻仍被郡王福晉找出許多不好的來,這明明是有人跟她過不去。要平日疏忽也就罷了,這節骨眼上,又是這位庶福晉口裏一點不含糊的主子,出這樣的事兒,分明是有人使手段要拉她下臺。管事的心裏發狠,等把那暗算她的人找出來,她必定要狠狠收拾了。

看一眼跟著自己進了廚房的大兒媳婦,玉兒在心裏嘆氣,這個那拉氏,一定要跟著她學廚藝,按說,兒媳婦這樣恭謹勤勞她應該高興才是,只是,那拉氏教起來卻沒有當年教容容那般輕松,蓋因那拉氏的身體條件卻是沒有容容好,五感要遲鈍許多,辨認材料,辯識味道,辨別火候,全及不上容容,學廚藝實是事倍功半的事兒。不過,兒媳婦一片誠心想要幫忙,玉兒也不好打擊她:由著她吧,不過是做飯時多花點兒心力註意她便罷了。

那拉氏神經緊繃,看著、聽著自家婆婆邊巡視下人們切剁片好的材料邊給她解說,額角止不住冒出

了一屋薄汗,直等婆婆一圈走完,站在了竈前,那拉氏才輕吐一口氣,拿手帕子擦擦頭上的汗,稍稍松了松神經。她以前在娘家時,雖也接觸過一些廚房的事兒,卻沒這般細致的,便是親手做,也不過一兩樣點心,而婆婆給她解說的,全是她以前從不曾學過的,一時之間學起來便不免有些手忙腳亂。

看著站在竈前的婆婆快捷無比卻又優雅如繡花一般的姿態動作,那拉氏有些走神,婆婆的家勢顯赫,比她高的不是一點半點,可是,她自己這樣家世都不曾接觸的粗活,婆婆卻全都會做,明明婆婆是爵府捧在手裏嬌養長大的嫡女,在那樣的環境,是怎麽學會這一切的?還是,這些個本事,也是婆婆婚後才開始學會做的?

那拉氏想起自打婆婆醒後這幾日的諸般作為,心裏又驚又嘆又佩又忍不住發苦,為什麽自己這般愚笨,明明並不覆雜的東西,她也按照婆婆的教導做了,可是,做出來的東西,就是沒有婆婆做的好,不,其實兩者之間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她做的,連婆婆的一半也及不上,這著實狠狠打擊了那拉氏的自傲,那往日裏自矜的心思,也全化作了飛灰。

廚房的事她還可以說是粗活,一般的閨秀也都只須知道便夠了,可是琴棋書畫,刺繡管家,做衣做鞋……婆婆居然全都懂,且可以說是事事精通。這麽多事兒,除了棋之一道,她居然沒一樣能蓋過婆婆去。

刺繡比不上婆婆、做飯比不上婆婆、替家人調養身體的本事比不上婆婆、連討丈夫歡心的本事也比不上婆婆、更別說嫁妝、容貌她更是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那拉氏打小自認為聰穎優秀,可是,與婆婆一比,她覺得自己怎麽就這麽沒用呢,簡直都快一無是處了。

難道真正頂尖的世家閨秀都是如婆婆這樣什麽都精通的嗎?

那拉氏看著竈前專註做菜心無旁鶩的婆婆,想了想以前收集到的秀女們的情報,暗自吸了口氣,不,她並不是那麽不堪,只是她這位婆婆著實是太能幹了些。

那拉氏聞著食物的香氣,看著腳步移動迅捷輕盈的婆婆,心裏又緊了緊,婆婆今年三十四歲了,可是,容貌身段看著卻不過二十左右,更讓那拉氏驚訝的,其實是生育五子一女的婆婆,身段居然如少女一般柔韌窈窕,不見一絲別的婦人身上會有的松馳與蒼老;但凡孕育過子嗣的女人們,保養恢覆得再好,身上、臉上總會留下一些痕跡的,唯獨自家這位婆婆,皮膚緊致如白玉,泛著細膩柔潤的光澤,腮帶微紅,身段玲瓏,步態輕盈,

眸含水光,一張精致的臉上,不見一絲瑕疵,怎麽看怎麽像新婚不久的女子,有時比她這個做兒媳婦的看著都年輕……

病了十年的人,一朝醒來便不見一絲病態,還如此健康美麗,可是丈夫公公堂伯堂叔……身畔的所有人居然無人以之為怪——那拉氏打了個哆嗦,打住自己越走越遠,越想越詭秘難測的心思走向,自己這些想法太不敬了。

那拉氏閉了閉眼,夫君說,他想要像公公一樣不納妾,不納側,但是,做為妻子,她必須做好一個妻子應做的一切——那拉氏承認,當初聽到丈夫這話時,她心裏是充斥著狂喜的,沒有哪個女人,不期盼著丈夫的獨寵,沒有哪個女人,真正的願意與別的女人分享夫婿的疼寵憐愛;如果,真的可以一輩子一個人守著夫婿,那是何等的幸運……只是,如果必須具有婆婆這樣的才能才算是達到丈夫的要求的話,那拉氏嘆息,她應該是做不到的吧,這樣成日忙個不停,日子過得比下人還勞碌辛苦,作為貴族之家的主婦,何必?

況且,自己總會老的。女人,越是百般操勞,越是衰老得快,當容顏憔悴時,丈夫又豈會真的不納新?那麽多百花般嬌嫩美麗的女子成日想著法兒的勾引俊俏高貴又有本事的丈夫,丈夫真能守住不納妾的承諾嗎?自己有本事像婆婆一樣操勞後還能保持這樣年輕的體態與心態嗎?——那拉氏深深地懷疑。

最輕松的,莫過於與別家的貴婦們一樣,管好家,替丈夫納幾個本分的小妾,享受現有的榮華富貴與閑適生活。反正,當自己操勞得蒼老不堪時,丈夫也總會納妾,她做的,不過是把將來必會發生的事兒讓其提前罷了。不對自己要求太高,平日裏好好保養,應該能多留幾年丈夫的寵愛吧?自己是嫡妻,那些個側室、妾室、通房再怎麽得寵,也總威脅不到自己的地位的……

在大受打擊的那拉氏胡思亂想間,時間慢慢流走,其間有人來報,郡王爺與大阿哥回來了,二阿哥與三阿哥留在了衙門;隔一會兒又有人來報皇上來了,徑直去了親王的寢殿;再過了一會兒又道,有宗室親貴來探病,不過,都有大阿哥在前殿招呼著。

好在知道莊親王是生病,這來的,倒是沒有女眷,不過,便是真有女眷來了,自有繼福晉並莊親王的幾位庶福晉接待,實在不行,還有兒媳婦頂上去呢,玉兒倒也不用分心理會。

直到把飯菜都備好,又裝了盒著人趕緊給上書房的子侄們送去,玉兒這才解□上的圍裙,扶了扶並不曾散亂的鬃發,

招呼一直有些走神的那拉氏領著人出了廚房。

皇帝是聽雅爾哈齊跟他告長假並想卸下幾個重要職位,以為莊親王要不好了,這才起了心思領著四兒子來了莊親王府的。

其實,莊親王的病有玉兒備的解毒丹,要好起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之所以要跟皇帝那般請求,不過是雅爾哈齊想著這十年來手上管的事兒太多、權利過大,因此,趁著妻子醒來,老父生病的時機往後退退。倒不是雅爾哈齊不喜權位,實則一來想空出時間多陪陪昏睡十年終於醒來的妻子,二來兒子們也大了,也蒙皇帝看中進了朝堂,自己也扶著他們走了幾年,如今都基本上站穩了腳跟,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可以歇歇了;三來他畢竟是宗室,總要知機一點比較好,如今,他手上的權力,比皇子都大,著實是招人恨呀。有什麽辦法,老皇帝這些年疑忌著兒子們,卻獨看中他,他總不能跟皇帝說,你還是別信任重用我,最好還是重用你的那些有著雄心壯志的兒子們更好吧,他又不是腦子傻缺了。

帝寵,誰不喜歡?!

雅爾哈齊把皇帝引到自家阿瑪身邊,陪著說了會兒話,便有王府的管事官來找。都是自家人,雅爾哈齊一點不見外地留了皇帝與四阿哥在自家阿瑪房裏,自己轉身走了。

玉兒讓那拉氏把給繼福晉備的飯菜送去,做為兒媳婦,這為公公婆婆做飯都是應理應分該的,不過,服侍繼福晉的事兒,卻是可以讓兒媳婦去的,畢竟,現在更要緊的是照顧病倒的王府之主,這個,便是繼福晉想挑理,也不成的,再說,她自己那兒不是還有大孫子媳婦侍候?至於繼福晉是否刁難那拉氏的事兒,玉兒倒也不擔心,莊親王的人跟在繼福晉身邊,繼福晉不敢做得太過分,而且,那拉氏打小便應付自家繼母的各種手段,最是機靈不過的,繼福晉便是想欺負她,也未必能成,不過是受些小委屈。

做媳婦的,誰不受委屈?自己這個婆婆從不給她委屈受,卻不能替她擋下所有宗室長輩的各種手段的,最後,還是得她自己有本事才行呀!——

作者有話要說:以為停電十幾個小時,誰知道,一停便是三十幾個小時,嗷……

今兒三更,嘿嘿。麽麽

☆、346、驚聞

346、驚聞

走進莊親王的寢殿,一眼便看到親王服飾的四阿哥站在莊親王寢殿內室的門口,玉兒呆了呆,四顧殿內左右,居然沒一個人侍候!

玉兒眨了眨眼,剛要張口詢問,四阿哥卻做了個讓玉兒噤聲的手勢,又揮退了跟著的嬤嬤們。

跟著玉兒的高嬤嬤林嬤嬤把手上端著的給莊親王備的飯食放在殿內的一張桌上,無聲而靜默的退了出去,她們已聽到內室裏皇帝的說話聲了,又看著貴為親王的四阿哥親自守門,都是宮裏出來的,最是知機不過的,知道必然是皇帝與莊親王說機密事,她們這些奴才自該躲得遠遠的。

嬤嬤們聽到了,玉兒的聽力有多好,自也是聽到了。只是,四阿哥讓嬤嬤們退,為什麽不讓她也退下去?想著,玉兒便準備跟上嬤嬤們的步伐,可是,四阿哥卻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飯食,玉兒明白,他的意思是一會便讓她把飯奉進去,如此,只能在這兒等了。

按說,玉兒的靈覺放出來,整個莊親王府內一切的響動她都能知道,不過,平日她也沒那個窺探的愛好,除非有事兒,她都是斂著靈覺的。先前在殿外她心裏想著兒子們的事兒也沒註意,此時進了殿,卻發現自己似乎不該進來。

莊親王的聲音有些虛軟,帶著病中才有的乏力:“……要了她以後,我才知道,她原是你喜歡的,只是,那時,已經晚了,便是知道中了堂兄弟的圈套,又有什麽用?”

皇帝的聲音很沈穩,“不過一個女人,堂兄居然記掛這麽多年。”

莊親王道:“奴才這些年,身子越發老邁不堪,此次一病,更覺時日無多,臨去之前,皇上,奴才就想知道,劉氏生的孩兒,是您的嗎?”

皇帝明顯有些慍怒,輕哼道:“朕是那般無德之人?那女人生的,自是你的血脈。”

莊親王輕噓一口氣,如釋重負:“原是奴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奴才原也是不信的,只是這些年,奴才見您百般寵信雅爾哈齊,只當您是心裏歉疚補償他,卻原來不是。皇上,奴才這廂跟您賠個不是,奴才素來愚昧,您別往心上去。”

房內靜默半晌,皇帝方道:“原來,你放縱著府內的人在他幼年時欺辱他,在玉兒被陷害時包庇那木都魯氏,前幾年容忍著繼室毒害弘寶而不追究繼室的罪責,根子全在這裏嗎?”

莊親王有些羞愧道:“皇上,不是因為疑忌他是您的骨血,奴才才這樣不堪,若因為是您的血脈,奴才

平日只會更小心護著他才是,實在是,奴才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若他真是龍子,奴才肯定事事謹慎,不敢有一點怠慢;如果確定不是,奴才也能如平常的父親想怎麽責打就怎麽責打,想怎麽管教就怎麽管教。可就因為拿不準,因此,奴才才會這般無所適從,慈愛也不是,嚴厲也不是,只能疏遠。”

皇帝輕嘆:“如果真是自己的女人生了別的男人的孩子,這心裏,誰也過不去那道坎的,不怪你。”

“謝皇上。”

莊親王的話音剛落,皇帝卻又道:“你別謝朕,因為,雅爾哈齊確實不是你的血脈。”

“什麽?”一句話,莊親王的心情無異於打天堂跌入地獄,一時連聲音都變得尖利了。

皇帝的聲音卻很穩定,“他是朕的骨血。”

“方才,皇上……”

“朕說了,朕從不曾碰過那個女人。”

“皇上?”

皇帝輕嘆一聲:“堂兄,你呀,你這輩子的子嗣,全壞在自己的女人手裏呀。”

此前,也不知道莊親王與皇帝說了多久,不過,現在,聽著房內兩人的一對一答,聽著這樣的驚世秘辛,玉兒簡直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了,一雙鳳眼因為驚異睜得大大的,倒變成了杏眼,呆楞楞地看著幾步外的四阿哥,卻見四阿哥正用一種深沈的目光看著她,玉兒回過神來,使勁兒沖他瞪眼,卻只換來四阿哥更加莫名的眼神。

算了,估計四阿哥自己也沒料到會暴出這樣的猛料的,玉兒決定大度地原諒他。想了想,又覺無聊,這樣狗血的事兒,居然真的存在,皇室血脈流落到了宮外,以皇帝的能力,居然也會出這樣的事兒?

果然,藝術來源於生活呀,宋朝會出貍貓換太子的事兒,現在,自也能出皇子變宗室子的事兒,再說,皇帝還賺了不是,沒聲沒息,把莊親王一脈變成了自己的後代。

只是,如果皇帝真是這樣打算的,為什麽還告訴莊親王實情呢?

四阿哥突然沖玉兒翹起了唇角,這個始終純凈不曾沾染上半點汙穢的女子,聽了這些話,她當如何?

看看四阿哥臉上那個招人恨的笑容,玉兒咬牙,想著自己現在這進退兩難的局面,全因為他把自己留才來才造成的,遷怒之下,走過去逮著四阿哥的胳膊就狠狠地擰了一爪,都是他的錯,若是他方才通稟一聲,自己奉上飯食,皇帝

怎會與莊親王說這樣的秘辛,自己又怎會聽到這樣的事兒?不聽到,萬事太平,聽到了,這該怎麽辦?

四阿哥被玉兒意料之外的一爪揪得狠狠打了個哆嗦,這個女人,這下手,怎麽這麽狠?

他可是她兄長,長幼有序,男女有別,她怎麽能做出這樣不莊重的事兒來?

再說,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著一會讓她進去侍候,就不讓她出去等了,明明是體恤她嘛,誰知道自家皇阿瑪會暴出這樣的□呀。他也很意外好不好。

四阿哥絕對不承認是想讓這個始終不染一點兒塵埃的女子聽點兒黑暗的事兒,讓她那雙明澈的眸子裏,也留些世俗的東西,這樣,她應該就會留在塵世,不會再一次沈睡不知去處了。

果然,對著她不能使心眼兒呀,看吧,這報應,立馬就來了。咬著牙,四阿哥無聲地狠狠抽著氣,他活了四十幾年,還從沒哪個女人敢在他身上動手的,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膽兒也太肥了!看著那個撅著嘴拿一雙圓睜的鳳眼使勁兒瞪自己的女人,四阿哥左手非常沒風度地使勁揉著被擰的胳膊,平日八風不動的沈穩與鎮定也因這無措的舉動淡了幾分,那張面癱臉也維持不住了,扭曲了好幾下,直到房內又響起說話聲,這才又豎起耳朵接著偷聽,——不對,他是按照皇阿瑪的吩咐在守門兒,所以,絕不是偷聽。

“那個女人誕下你的長子,可惜,被你府裏的女人下手給弄死了,那女人不忿,著她哥哥在外尋了一個差不多大的帶回府,那就是雅爾哈齊。這事兒,也不能說完全是意外,因為,她哥哥是朕身邊的暗衛,朕著他守著一個傻女人,那女人在宮裏做了十來年宮女,到了出宮的年齡,她不願意留在宮裏,當時,朕一生氣,就放她出宮了,誰知,她卻是早已有身孕了。”

皇帝嘆口氣:“朕說你壞在自己的女人手裏,其實,朕也沒比你好到哪兒去,當時掌著宮務的妃子,明知她有孕,卻仍放了她出宮,讓朕的兒子流落在外。

好在朕一直著暗衛跟著那個傻女人,護著她,才知道她已有孕在身,後來,暗衛更是每日把她的情況報給朕,朕本以為她會回來,誰知道,她寧願挺著個大肚子在外替人做工,也不願意回到朕的身邊,朕忙了幾個月後,才知道,她難產生下一個兒子,孩子生下沒兩個月,她就挺不住,沒了。”

估計是因說起當年憾事,皇帝的聲音沈痛而蒼郁:“她不喜歡皇宮,總說皇宮是天下名利最盛之處,

卻也是天下最黑暗之處,她說的沒錯,即使朕自認待自己的女人們不薄,可是,後宮中仍有許多齷齦事,攔也攔不住,止也止不了,直到朕年紀漸長,手段越發厲害,那些女人才都收斂了一些。

咱皇家宗室的後嗣,出生兩三天,就要備案,那個孩子,在宮外出生,再想要入皇室玉碟也難,正逢你的女人要找孩子李代桃僵,那個暗衛稟了朕後,朕便同意把那孩子送到你府上。雖是在一個沒名份的侍妾名下,可到底還是姓著愛新覺羅,總比流落民間的好。朕當時想著,你總有其它的兒子的,這個孩子,只要活著就好。只是,朕卻沒想到,他卻成了你唯一活著的兒子。”

皇帝歇了口氣:“那年你的繼室報出有孕,你把雅爾哈齊一家遷出了府,當時,朕就想著,搬出來也好,你有了嫡子繼承王位,朕這個孩子也活下來了,又娶了妻,出了王府也好,兩全其美了。雅爾哈齊自己也爭氣,也沒想過和你的嫡子相爭,你一句話,他就那樣老老實實帶著身懷六甲的媳婦出了王府。堂兄,你那時還奇怪朕為何賞他一個貝勒府吧,其實,朕便是想著,朕這個兒子朕自能給他一切,貝勒、郡王、親王,朕都能給他,朕當初準了暗衛送他進王府,心底確實只是想給他一個姓氏。

只是,沒想到,你到他十歲上,才帶他去宗人府上玉碟,堂兄啊,你不是不知道上玉碟的規矩的,若非宗人府的宗正早知道你那個侍妾確實替你產下一子,朕又早著人安排好了一切,這個孩子,你怎麽可能入得了宗室玉碟!

這事兒裏,朕什麽都算到了,唯獨沒算到,你護得那般嚴實,最後,嫡子居然還是一下地就沒了。”

屋內又靜默了一會兒,莊親王方嘶啞道:“以前,有相士算奴才無子無嗣,原來,是真的。”

皇帝斥道:“什麽相士算出來的,相士還能左右你一介親王的子嗣?朕賞了你許多女人?雅爾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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