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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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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廳裏,袁烈和幾名客人坐在一塊喝酒,同桌說笑的還有葉軍歌和文工團一名女孩。

當項曼曼三人進來,葉軍歌正走到廚房門口,微笑著和進門的三人打招呼,

袁昭點了點頭,就往裏面走,葉軍歌笑吟吟說:“哎,我做了一點扣肉,正在蒸呢,你們也都嘗嘗?”李丹翻了個白眼,葉軍歌說的是“你們”,眼睛看著的只是袁昭,她正想搶白兩句,項曼曼先開了口:“好啊!我正好學學呢。”又對袁昭和李丹說:“你先進去吧。”

袁昭猶豫了片刻,攬攬項曼曼的肩,說:“那行,丹丹也向葉記者學學,我先進去了。”他朝李丹看了一眼,李丹扁扁嘴,點頭。

袁昭走開了,葉軍歌也不以為意,對項曼曼笑了一笑說:“跟我來吧!”

廚房裏照顧兩位老人的保姆江大姐炒著菜,旁邊蒸鍋裏濃濃的肉香四溢。項曼曼和葉軍歌在廚房裏討論,天氣本來就熱,沒一會李丹就受不了。她以為項曼曼是攔著葉軍歌不讓她獻殷勤而已,沒想到項曼曼是真想學。

項曼曼嘗了一塊,和記憶中的味道一樣,肉皮酥爛,五花肉肥而不膩,那澆在扣肉上的鹵汁味道極好。她欣喜地向葉軍歌問做法。項媽總惦記著N市的扣肉,在武漢總做不出地道的味道。項曼曼上次聽說葉軍歌做扣肉拿手,有些留心,可人家眉飛色舞談軍事政治,項曼曼心事重重,沒好意思提,這回沒心理負擔了,真就興致勃勃研究起來。

這回輪到葉軍歌暗暗詫異了。

她和李丹一樣,以為項曼曼介意她和袁昭說話故意打斷她,更覺得她沒氣量。這一會項曼曼認真問她問題,態度自然,倒顯得她小人之心。人的心態改變,也許言行沒有大的區別,可是神態卻有很大不同。幾天不見,項曼曼整個人從容起來,葉軍歌有點奇怪,難道是覺得有袁昭在面前,就有人保護他了?

葉軍歌把扣肉整好盤,端出來。幾名老軍人吃得讚不絕口,田蓉輕輕點頭,袁昭也嘗了一小塊。葉軍歌瞟了他一眼,大大方方問:“這個味道怎麽樣?”

袁昭放下筷子說:“的確不錯。”

“隨口的表揚我可不信。”葉軍歌抿嘴笑笑,揚起眉,先端起酒,敬了長輩一圈,接著對袁昭說,“難得這個機會,我敬你,祝你早日康覆,再為我們軍人爭光!”

按照醫囑袁昭還不能喝酒,所以袁昭喝的是飲料。

葉軍歌敬了袁昭,又對項曼曼端起了酒杯:“我這算是借花獻佛了,在袁伯伯田阿姨這兒認識了兩位美女,項曼曼,我先敬你,歡迎到N市來玩啊。”

她還真不當自己是外人,項曼曼也起身,端起飲料。

葉軍歌挑了挑眉,笑著說:“給點面子嘛,袁昭是有傷不能喝酒,咱們軍人,哪有敬酒喝飲料的?”

項曼曼笑了笑,對大家解釋:“我不會喝酒,而且有點酒精過敏。”她這後一句不是真話,只不過她了解軍人的脾氣,最討厭婆媽忸怩,都認為喝酒沒什麽大不了,認為不會喝酒之類的都是借口,所以她只好說嚴重一點。

那幾位前輩果然周圍紛紛說著沒關系,還是要項曼曼喝一杯。

“喝一點沒關系的吧。”葉軍歌也說,給她換杯子。

項曼曼很無語,要是真的酒精過敏的人,難道也要被迫喝酒不成?那說不定要出人命。

田蓉看著他們,神情淡淡的,也沒勸阻,大概看多了這樣勸酒的場面。

袁昭起身,把葉軍歌遞向項曼曼的杯子接過來,說:“她是真不能喝酒,要不,我替她喝算了。”

項曼曼大急。這種事情軍人是很看不慣的,袁昭明知道這樣,怎麽還要幫倒忙啊。再說他還不能喝酒,要真喝了那他父母對她更有意見了。

葉軍歌調皮一笑,把手裏的酒杯放下:“我們袁隊長還真憐香惜玉啊,那就算了!我也不強人所難,項曼曼,咱們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喝吧!”

項曼曼微笑點頭,接住了她挑戰的目光,沒有像以往飛快地移開眼睛:“好,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

葉軍歌也笑一笑,接著敬李丹。李丹不甘示弱,滿滿一杯白酒,一飲而盡,挑釁地向葉軍歌示意。

“好!”袁烈得意不已,笑得瞇起了眼。幾個人都叫好,田蓉微微搖頭,給李丹夾了幾口菜。

吃過了飯,項曼曼也要回招待所了。

袁昭回來後要她到家裏來住,項曼曼仍然堅持住進了軍區招待所。袁昭送她。項曼曼怪怪他飯桌上不該插手,雖然這件事過去了,她知道自己還是很丟份兒。

袁昭捏捏她的手指,說:“前幾天我在醫院,你受了氣是沒辦法;我在旁邊還能讓你受人欺負啊?你別多想,我替我老婆擋酒怎麽了?天經地義!”

項曼曼被他那語氣逗笑了,再聊到項曼曼回武漢的事,她在這兒住了快一個星期,高三放假一共只有八天,她提前了兩天過來,還要早點回去。

“後天是建軍節慶祝會,過了你再走,還來得及。我還有幾個哥們,爸爸幾個老戰友也要過來,我想讓他們也看看你。”袁昭把項曼曼拉進懷裏,湊近她耳邊,“這回就把咱們的事定下來,等我到武漢見了叔叔阿姨,咱們就結婚……現在結婚多好!”袁昭手臂用力收緊,抱著項曼曼柔軟的身體,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就去咬她圓圓嫩嫩的耳垂,不過癮,又移到腮上,最後一口咬住她的唇。

項曼曼連忙推開,這都到招待所裏了,雖不是人來人往,可這就是路邊,哪怕前後有竹林擋著,萬一有個人路過看見了多不好。袁昭纏著她不放,不停說著“結婚結婚”,項曼曼急了:“誰要和你結婚啊,胡說八道!”

袁昭挑眉看她,眼裏森森綠光:“不想嫁我是不是?”

項曼曼捶他的肩:“是!”她剛才能感覺到他的牙齒研磨著耳垂,鈍鈍的癢和疼,還真怕他獸性大發用力咬一口。

“好,那我就生米煮成熟飯!你不嫁也得嫁!”袁昭一把拉著她大步流星往前走。

“你……”項曼曼被他一直拖到了房門前,都沒掙脫。

袁昭麻利地開了房間門,連人一起撲到了床上,狠狠親了幾口,再去鎖門。

項曼曼慌慌張張爬起來,又羞又氣又好笑:“你瘋了你,你不要亂來啊,不然我生氣了!”

袁昭嘿嘿笑著,擺出一副流氓的架勢慢慢走向她:“你答不答應?不答應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項曼曼瞪他一眼,怎麽什麽樣的狀況她都能碰得著啊,聽說過一百種求婚的花樣,就沒聽說過這種威脅式的!

項曼曼想一想挺委屈。

袁昭抱住了她,壓在床上一陣猛親,才發覺她不對勁,再一看,喲,她真生氣了,眼圈都紅了,嘟著嘴。

“怎麽了?”袁昭捧起她的臉,“跟你鬧著玩呢,怎麽當真了?”

項曼曼偏頭不理他。

袁昭懊喪地坐起來,想了想,他還算有悟性,知道是哪裏不對了,又俯身捧住她的臉:“曼曼,我錯了,下回,下回我重新求婚好吧?”

項曼曼慢慢轉過臉來,還撅著嘴:“那你還壓著我?”

袁昭依依不舍爬起來,接著又被項曼曼推出了門:“不早了,你回去好好想好了再說!”

袁昭在門關上的最後一瞬間,看到項曼曼咬著唇和唇角一抹笑,才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

“曼曼,你居然騙我!”袁昭捶了捶門,氣惱得很。袁昭是萬萬沒想到一向乖巧的項曼曼會耍他,自己就這樣稀裏糊塗被她趕出來了!聰明一世難免糊塗一時,糊塗一世竟然也有聰明的時候!

項曼曼靠著門,大聲笑起來,清脆暢快,今天總算報了以前被他耍弄的仇!

等袁昭氣哼哼走了,項曼曼站在窗前看著他消失在黑暗裏,回味著剛才的情境,還忍不住笑。她也是被逼急了才想到這麽打發他的。

不是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可是,總要把障礙掃除了,她才能更有底氣和心情啊。項曼曼擡頭看看夜空,暗暗給自己打氣。

項曼曼洗漱完了正要休息,李丹來電話了,好像是躲在房間裏:“項曼曼,後天建軍節會餐,我哥正和伯伯田媽媽商量,他們老戰友一起聚會,讓你也去,葉軍歌肯定也會去,你可別再像今天這樣了,記得爭口氣!”

項曼曼嘆口氣,梳著頭:“那我是不會喝酒啊,總不能把自己灌醉了吧?”

李丹急了:“灌醉了也比不喝強!實話告訴你吧,田媽媽是比較欣賞她的,說她能獨當一面,大方有能力。”

項曼曼一怔。

她記得袁昭和李丹都提醒過自己,是袁烈對她不滿意。袁昭更是要她只和他媽媽親近點就對了。現在這麽一說,那不是袁昭的父母都是早就不怎麽待見她?

好在項曼曼比以前有心理準備,還沒有亂了陣腳。

李丹在電話那邊沈默了一會,悶悶說:“……我告訴你吧,袁伯伯其實無所謂,而且他覺得哥哥找個女教師比找女記者好,免得東奔西跑的不顧家。是田媽媽比較欣賞葉軍歌,所以伯伯建議把你叫來看看。”

是這麽回事!項曼曼恍然大悟,真想立刻去向袁昭問清楚,為什麽他沒跟她說實話。

她轉念想了想,又問李丹:“你怎麽這麽肯幫我?”連她比較敬畏的田媽媽的意思都敢違背。

李丹嘆了一聲,不情不願說:“……我也沒辦法呀。原來覺得你這人挺虛偽,後來覺得也不是,就是心比較軟,不爽快。再怎麽說,你也不會對我太差,總比那個葉軍歌好。要是讓她進了我家,田媽媽又那麽喜歡她,我……”

項曼曼再一次覺得自己小看了李丹,關鍵時候她很會權衡利弊,而且這麽直言不諱說出來,叫人都不知道說她什麽好。

“總而言之,你可又別被她比下去了!”李丹再一次強調。

項曼曼笑:“比什麽?她再能幹大方,這又不是競爭上崗,你哥又不是找搭檔,你怎麽不說比一比誰的槍法好呢!”

項曼曼那天晚上想通了之後,人就轉過彎來了。她和葉軍歌比什麽,不是誰最優秀,而是誰最適合,更重要的,是袁昭的心意,他愛的是誰。袁昭還沒對葉軍歌動心呢,她幹嘛先自亂陣腳?

她原先見了葉軍歌多少有點兒自慚形穢,現在看到她,心態平和多了。也就發現,葉軍歌再大膽,再有心機,也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更了就去睡了,剛剛一看,顯示的沒有……明明後臺有。只好重新試一下。

我本來還想看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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