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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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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他腳上的扭傷用藥油擦過後休息一晚就沒事了,不管什麽時候出發,大夥都是集體行動,速度不可能太快,邵安白完全能夠自理,只要別做太危險的動作,腳傷很快就能痊愈。

邵安白脫掉上衣時,袁萱那眼神喲,跟隨時要撲上來似的,如果換個環境換個背景,邵安白沒準會很期待袁萱撲倒他,現在嘛……還是趕緊把自己包裹嚴實吧,這種類似被非禮的感覺太鬧心了。

身心俱疲過後,到了休息時間,邵安白睡哪兒成了跟組導演最發愁的問題。節目組帶的帳篷是按人數算的,沒有多餘的地兒讓邵安白睡,邵安白為了減輕負重,也沒帶帳篷,可也不能讓邵安白幕天席地這麽睡吧。

如果是普通人,隨便和哪個大老爺們擠一宿倒沒什麽,關鍵這位是大老板啊!跟組導演嘬嘬牙花子,難辦,真難辦,整組人只有兩位嘉賓是單人帳篷,其餘全是大型帳篷,幾個人擠一個,既方便又相互有個照應,根本沒法騰出一個空的給邵安白。邵安白看出跟組導演在糾結什麽,大大方方地指向袁萱,平平淡淡地冒出一句:“我跟她睡。”

袁萱的眼珠子立馬瞪圓了,啥叫跟她睡!她那可是單身帳篷,邵安白人高馬大的擠進去,她連個翻身的地方都不剩了。

再說,她可是明星!當著外人的面要註意形象好嗎,她要是真和邵安白睡了一間帳篷,估計接下來半個月的頭版頭條都要被她承包了。

清純女星傍大款啊,黃金單身漢墜入愛河啊,年輕輕輕竟是勾男高手啊這類的新聞標題輪番轟炸,想想就夠她頭疼的。

或許在她頭疼之前,經紀人會先去跳河。

不過反過來想想,邵安白的探班舉動本身就說明很多問題了,他倆睡不睡一間帳篷根本沒差別。想到這兒,袁萱的心跳又失常了,頭也暈得厲害,有氣無力地對邵安白說:“要不你去和李浩睡一間吧,正好他受傷了,你還能照顧照顧他。”

邵安白把又紅又腫的左腳伸過來,理所當然地說:“我也受傷了,我也需要照顧。”

袁萱翻了個白眼:“很不巧,我也是病號,雖然我不需要別人照顧,但是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照顧別人。”

“哦,”邵安白接話接得理所當然,“正好咱倆湊一塊,互相照應。”

袁萱的白眼快翻上天了:“你怎麽不去和李浩相互照應!”

邵安白強而有力地回應:“那小子暈著呢。”

趕在袁萱第三次翻白眼前,邵安白搶先一步鉆進帳篷,霸占了袁萱平時躺的位置。見外面的人沖自己呲牙咧嘴,邵安白笑得那叫個沒心沒肺,拍拍身旁的空位,然後向袁萱勾勾手指。

袁萱不爭氣地蠢蠢欲動,某人姿色太撩人,她有點把持不住。

節目組的人早把他倆當成了一對,主動睡一間帳篷簡直是在減輕節目組的負擔,壓根沒人笑話他們。袁萱賊眉鼠眼看了一圈,發現沒人註意她,這才一步三磨蹭到了帳篷邊上,貌似嫌棄地朝邵安白擺手,意思是讓他往旁邊靠靠,他睡正中間,那她睡哪兒。

邵安白向後靠了靠,給袁萱騰出個足夠她容身的空間,在她正好鉆進來的時候突然向前挪了十公分,立馬將袁萱給擠得動不了了。

“你屬豬的啊,靠邊!”袁萱推了邵安白一把,邵安白順勢向後倒,撞在帳篷上,裝成很痛苦的樣子喊疼。袁萱面無表情看他演戲,小樣的,她可是職業演員,當著她的面,邵安白那級別的往鼻子裏插多少大蔥也裝不成大象。

邵安白喊了一會發現袁萱無動於衷,趕緊改變策略,往背後摸的手轉向去摸受傷的腿,在小腿的青紫處輕輕一按……這回不用裝了,是真疼。

袁萱嘴角抽筋,她以前咋沒發現邵安白如此幼稚,就這心理年齡,可以去和隔壁的李大少爺一較高下了,這倆人不住一間帳篷,真是浪費資源。

可只要想到邵安白腿和腳踝上的傷,袁萱就無法淡定假裝看不見,她聽邵安白和醫生說傷是從斜坡滾下來時撞傷的,她絞盡腦汁去回憶走來的路上有哪些斜坡,卻因為腦袋裏亂糟糟的什麽都記不起來,越是想不起,她就越焦躁,就會忍不住把邵安白受傷時的場面想得極度危險。惡性循環的結果就是她快被自己嚇瘋了。

呼出口氣,袁萱垂下眼,把邵安白的左腿扯過來,她的動作很粗魯,扯得邵安白直咧嘴。袁萱也不看他,抻了抻深綠色的休閑運動褲腿,褲子大小正合適,褲腿不算太肥,感覺像剛剛醫生處理傷口時那樣卷上去,會勒到他的腿,不利於血液循環,於是袁萱重新看向邵安白,理所當然地說:“脫褲子。”

雖然營地有幾十號人,但這帳篷裏就他們倆,拉上拉鏈後,封閉的空間狹小而悶熱,袁萱這話剛出口,邵安白的汗就淌下來了,下意識捂住褲腰帶,警惕地看她,那意思是:你要幹嘛!

袁萱微微揚起下巴,女王範兒十足,冷酷而高傲地重覆命令:“脫褲子。”

邵安白眨巴著眼睛,內心在掙紮……帳篷這麽小,又不隔音,刺激嘛,確實挺刺激,可會不會太開放了?

袁萱看他沒反應,主動傾身湊過去扒他的皮帶,不管心裏多慌亂,她的臉上始終掛著淡定的表情,微微挑起的嘴角有些邪惡,好像正企圖劫財劫色的大壞蛋,而邵安白呢,平日裏威懾八方的氣場蕩然無存,可憐巴巴地縮在帳篷一角,活像即將被羞辱的無辜少女。

袁萱故意湊得很近,兩人的鼻子幾乎貼上了,心怦怦狂跳,臉卻神奇地沒變紅,反而是邵安白,耳朵紅的快燒起來了。

“你不肯脫,那我幫你脫。”袁萱壞壞地說著,冰涼的小手摸到邵安白的腰間,可惜她業務不太熟練,正摸在邵安白腰側的癢癢肉上。向來沈穩幹練的邵老板頓時笑成了傻子樣,哈哈哈停不下來。

袁萱無語,也沒了繼續逗弄他的心情,退後些許,看準後直接解腰帶扒褲子,動作行雲流水,看得邵安白整個人都呆住了,壓根忘了袁萱手裏拿著那條還帶著體溫的褲子是屬於他的。

完成一系列動作,袁萱也被自己的大膽嚇了一跳,扒男人褲子這種動作隱藏著怎樣的含義她不是不明白,可她還是忍不住這麽做了,既是想作弄作弄邵安白,也想借機試探一二。

試探?或許吧,袁萱不願深究,這次邵安白不顧危險孤身來看她,擊潰了她過去不斷構建在兩人間的障礙,即使還沒騰出時間好好想想,她的潛意識也早已自動將邵安白劃到自己的地盤上,成了她的所有物。既然是自己的所有物,她當然要試試看對方是否也有特別的心思,如果,萬一,假如,邵安白真是個怪胎,單純因為擔心旗下代言人死活才跑來的呢。

要真是這樣,袁萱保證自己會抓一百條毒蛇來咬邵安白褲子裏的某部位。

讓你丫沒事亂放電。

把褲子扔到一邊,在邵安白滿腦子粉紅泡泡的時候,袁萱粗暴地揪過邵安白那條受傷的腿,沒了布料的阻擋,袁萱更加清晰地看到他腿上的傷痕,處理傷口時只是把褲腿卷到膝蓋處,所以她以為邵安白的傷只局限在腳踝,小腿和膝蓋上,現在這麽一看,他的大腿上也有兩處淤青,而且因為沒有上藥按摩,這兩塊淤青的顏色比小腿上的更觸目驚心。

袁萱盯著邵安白的大腿看了兩分鐘,看得邵老板渾身燥熱難耐,差點化身禽獸,沒等他有所行動呢,袁萱突然起身拉開帳篷出去了,很快返回來,手裏多了瓶藥油。

濃濃的藥油味散發出來,很快彌漫了這個不大的空間,嗆得邵安白一點旖旎的心思都沒有了。

袁萱上藥的動作算不得溫柔,卻恰到好處地揉開了淤青,論手法,比隨隊醫生還專業呢。邵安白禁不住打量專心給他上藥的人,一個女孩子,年紀也不大,怎麽會擅長這種事。

感受到對面的註視,袁萱擡起腦袋不冷不熱地回視一眼,她才不會告訴邵安白以前軍訓崴腳時,別的同學都是父母幫著搓藥油,她是一瘸一拐去藥店買藥然後回家自己慢慢揉。她表現出來乖順不代表她內心不叛逆,說不上是跟誰較勁,那段時間她總在受傷,搓藥油就熟練起來。入行後拍戲更是頻繁受傷,這種不起眼的小傷她都是自己處理。

沒有公主命,就別得公主病,能自己搞定的,她不習慣麻煩別人,更不喜歡無病呻.吟。

揉完大腿上的淤青,袁萱重新給邵安白的小腿和腳踝上藥,膝蓋上是擦傷,藥油不管用,不過醫生處理得很好,消過毒後貼了幾個大塊的創可貼,明早起來換就成了。

被袁萱揉搓了一個鐘頭,邵安白昏昏欲睡,實在不是他不懂風情,而是袁萱上藥時那模樣,苦大仇深的,只要他敢說話,她就飛眼刀子,只有保持沈默,才能免於被淩遲。

而且他今天的體能消耗非常大,精神也處於緊繃的狀態,這會兒放松下來,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要睡覺,邵安白再三抗爭還是沒能克服本能,靠著大背包就睡過去了。

袁萱小心翼翼放開他的腿,撐著他的上身將背包撤開,扶著他躺下,邵安白迷迷糊糊嘟囔了兩句,不是肉麻的夢中告白也不是狗血的叫著別人的名字,而是:“再按會兒,舒服。”

嘿,給你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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