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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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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補了下邵安白撅著屁股,等著她給痔瘡上藥的場面……咳咳咳咳!袁萱不自在地咳嗽兩聲,見邵安白看過來,趕緊問:“沒有棉簽啊?”

邵安白看白癡似的看她,有棉簽還用你幹嘛。

袁萱囧了,沒棉簽可咋整,醫生說過邵安白臉上的傷口不能亂碰,如果感染可就真毀容了。

“你不會用紙巾墊著點?”邵安白拎起茶幾上的紙抽丟過去,袁萱手忙腳亂地接住,看看紙抽再看看邵安白的臉,腹誹片刻後乖乖坐到沙發上,往紙巾上擠了點藥膏,小心翼翼抹到邵安白的傷口上。

她的動作很輕很柔,每道傷口都被照顧到。隔著紙巾,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傷口邊緣的腫脹,抓撓的傷口已結痂,一道道的,看上去更猙獰了,袁萱邊上藥邊心疼,時不時湊近了,呵護珍寶般吹吹,邵安白微瞇著眼,很享受這種服務。

臉頰的傷不算重,形狀也都比較規矩,很容易就上完藥了。袁萱換了張紙巾,開始給他的下巴塗藥。這是她第一次認認真真檢查他的傷口,一看之下,袁萱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幾下,即使記不得當時的情況,她也能想象當時的慘烈,她到底是怎麽了,怎麽能忍心在他臉上留下這麽深的傷口,再用力點,整個下巴都快被她咬下來了。

“還疼嗎?”袁萱忍不住湊上去吹了吹,正對上邵安白睜開的眼,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兩人離得有點近,彼此間的呼吸噴灑在對方的臉上,兩顆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你是在端詳哪塊口感好,方便你再咬一口嗎?”邵安白一開口就把旖旎的氛圍破壞殆盡,袁萱窘迫後退,不再去看他戲謔的眼,利索地抹完藥後死活不肯再多看他一眼。

邵安白本想再逗逗她,最好能換點福利,比如愛心早餐什麽的,可看她那樣,邵老板難得良心發現地想起她還是個病號,囑咐她早早休息按時吃飯後就走了。

這就走了啊!袁萱眼巴巴地目送邵安白離開。小說套路不是該男主角千方百計留在女主家,倆人喝點小酒說點情話,氣氛正好時滾個床單麽,咋就走了呢。

逃似的回到自己房間,邵安白狠狠抹了把臉,真危險,差點就把持不住了。

對她是怎樣的感覺,他從未深究過,也沒試探過她對自己是怎樣的心思,雖然她的很多想法在他面前並不是秘密,但感情這種事,他自己就是門外漢,又憑什麽去揣測別人的想法。

他煩躁地走來走去,想去當面問個明白,又覺得純屬神經病,哪怕人家真對他有點意思,被他一問也啥意思都沒有了。

於是邵安白繼續困獸般在房裏走來走去,而他心心念念的人早已沒心沒肺地抱著被子沈沈睡去。

趙川擔心袁萱剛剛康覆吃不消,給她多放兩天假,反正許美的戲份還沒拍完,這幾天主要拍她,袁萱趁機多歇歇也無可厚非。說起來,拍這部戲最上火的就是趙川了,當導演的不可能像小演員那麽八卦,但也不是完全不關註網上的消息,當初袁萱被傳潛規則時他就有耳聞,可他什麽風浪沒見過,豈會把這種事放在心上。好不容易等風波平息,許美這邊又出來黑新聞了,好死不死也和潛規則有關,趙川就納悶了,整個劇組都在潛規則,他身為導演,咋就一個姑娘都沒睡過?

沒睡過也就算了,還要承擔不好的名聲,就不能多多關註電影本身嗎。趙川很火大,對許美更沒好臉了,本來許美的演技就達不到他的要求,這麽一來,拍戲進度更慢了,常常一個鏡頭拍十幾遍導演也不滿意,氣得許美直掉眼淚,嘴上不敢再頂撞,心裏認定趙川就是在刁難她。

而本該在酒店好好養身體的人,轉天一大早就跑去酒店頂層,那層只有vip才能進入的區域,因為邵安白搬去了那裏。不止他搬過來了,袁萱也搬過來了。

邵安白在這裏只有一間房,所以兩人名正言順地同居了,說是同居,其實供他們活動的區域非常大,袁萱進屋後才發現房間少說有二百平,主臥,次臥,廚房,客廳,小型會議室,活動間等,功能劃分清晰,再多住幾個人也沒問題。

邵安白搬過來的目的很簡單,在這層,無論客人還是服務人員,都會對他們看到的人和事守口如瓶,與其住在普通區域,被人看到袁萱天天往他房間裏跑,還不如住在這裏省心,出來進去也不用擔心被人看到。

袁萱樂不得趁機體驗一把酒店vip待遇,這種房間,有錢都住不到,何況她連有錢的標準都達不到。

不過好房間也不是白住的,袁萱承包了每日給邵安白面部上三次藥的工作,還要負責他的一日三餐,邵老板發話了,他吃膩了酒店廚師的手藝,自己又不會做飯,所以做飯這事,得袁萱來幹。

酒店的五星大廚都滿足不了您的胃口了,她那兩把刷子更入不了您的法眼吧。廚房裏,袁萱邊鼓弄圍裙邊在心裏吐槽,開什麽玩笑居然要她下廚,她那手藝也就煮方便面,做做最簡單的家常菜好吃,覆雜點的菜,估計餵豬豬都嫌棄。

可有人上趕著當豬,袁萱攔都攔不住,看看擺的到處都是的食材,她幽幽地嘆了口氣,估計吃完這頓飯,她和邵安白就要分道揚鑣了——吃完她做的大餐還能和她愉快玩耍的,大概只有味蕾死光光的人吧。

萬萬沒想到,邵安白就是那個味蕾死光光的人。

在袁萱忐忑的註視下,邵安白夾了筷子菜放進嘴裏,沒口吐白沫到叫救護車,也沒惡心到吐出來,就那麽慢條斯理地嚼爛後咽下去了。

袁萱目瞪口呆,每道菜出鍋時她都偷偷嘗過,沒有電視劇裏演的那麽誇張難吃到難以下咽,可是和廚師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某人不是說吃膩了廚師的手藝嗎,請問她做的菜到底哪裏比廚師強了。

邵安白可不管她心裏想些什麽,此時端著飯碗,他腦子裏就只有一個念頭:這是她親手煮的飯菜,只為他一個人煮的飯菜。

充滿愛心味道的飯菜。

在這種近乎盲目的自我催眠下,邵安白楞是把一桌家常便飯吃出了滿漢全席的味道,一不小心還吃撐了。

袁萱撐著下巴,表情扭曲地看著他心滿意足放下筷子後揉肚子,真想問問邵總的腸胃還好嗎,千萬別她沒事了,再把他吃出腸胃炎來。

……

吃完飯,倆人大眼瞪小眼地在客廳裏發呆,袁萱想追最近很火的一部電視劇,可是邵安白在那坐著,她也不好意思抱著電腦獨樂樂,倆人只能相顧無言地坐了一上午,快到中午時,袁萱再次認命地穿上圍裙去做飯,然後眼睜睜看邵安白像在吃什麽絕世美味般全部消滅掉。

本以為下午也要在無聲的對坐中浪費掉,結果邵安白先開口,問袁萱想幹什麽。一開始袁萱沒好意思說,邵安白點點頭,理所當然地打開電視調到財經頻道,邊看邊給袁萱解釋,從最近的經濟形勢到艱澀難懂的專業名詞,事無巨細,講的比大學老師還細致。

十分鐘後,袁萱受不了了,說她不打擾邵總研究經濟了,她可以回房看看電視劇什麽的。邵安白一臉“原來你也不是沒事可做啊”的表情,把遙控器塞到袁萱手裏。

這臺電視連接網絡信號,相當於放大的電腦,只要網上有的,都能透過電視觀看。袁萱搜到正在追的電視劇,為照顧從不追劇的邵安白,她點開第一集,從頭開始看。

這是一部靈異劇,從開篇就在死人鬧鬼,畫面陰氣森森,配樂也很良心,夏天看,降溫效果一流。袁萱本來就不怕這類戲,開頭又看過一遍,因而看的很輕松,時不時指著畫面上的穿幫鏡頭對邵安白說好假。慢慢地,袁萱發現只有她在自嗨,無論她說什麽,邵安白都是淡淡地“嗯”,要麽就一聲不吭。

難道邵老板不愛看這種電視劇?袁萱心中狐疑,正巧畫面裏鬧出個浮腫的蒼白鬼臉,她明顯地感覺到沙發顫了下,扭頭去看,邵安白早已臉色慘白,整個人都僵硬了。

“噗!”袁萱不給面子地噴笑出來,邵安白維持著筆挺的坐姿,低頭看看她,面無表情的樣子比電視裏的鬼更像鬼。

“你要是害怕的話就別看了。”袁萱忍著笑去拿遙控器,要是早知道邵安白怕鬼,她就換個浪漫唯美點的劇了。不過想想他那副受到驚嚇的樣子,噗哈哈,袁萱腮幫子抽筋,不可抑制地笑出聲。

邵安白快她一步,把遙控器搶了過來,在她看過來時故作鎮定地說就看這個。

既然她喜歡看,那他就得陪著,他可是個男人,怎麽能比女人膽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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