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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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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安白胡思亂想的工夫,袁萱和塗豐已經開始拍近景和特寫了,全都忙完,趙川宣布演員可以回去休息了,袁萱恭恭敬敬地向塗豐鞠躬說“謝謝老師”,然後跟著小蔡上車。倆人在車上等了半天也沒見到邵安白跟上來,納悶地探頭出來找他,這才發現邵老板還拎著那點“道具”傻呵呵地在原地站著呢。

小蔡想去叫人,被袁萱拉住了,袁萱壞笑著嘿嘿兩聲,掏出手機把他呆頭鵝的樣子拍下來,拍過癮了才翻出他的電話號撥過去,誰知道這人進組居然沒開靜音,鈴聲一下子冒出來,嚇得袁萱差點把手機扔了。幸虧這會兒全部戲份都拍完了,趙川沒追究開鈴聲這事,不然真打擾到劇組拍戲,管你是誰,導演都會把你罵的狗血淋頭。

邵安白被鈴聲叫醒,有些狼狽地翻出手機一看,是袁萱。邵安白不解地擡頭看向山腳,嗯?人剛剛還在呢,怎麽一眨眼不見了?目光四處搜尋,終於在不遠處的車上看到了那個鬼頭鬼腦的身影,邵安白沒好氣地掛斷電話,大踏步走過去,用“你是不是很無聊”的語氣問她幹嘛。袁萱可不想跟他講道理,揉揉肚子說不是要請客吃飯嗎,戲都拍完了怎麽還在那戳著不肯走。

在邵安白略窘迫的時候,袁萱突然陰陽怪氣地冒出一句:“你不會是看上哪個漂亮姑娘了吧?”這部戲主要的女性角色只有小三姐和萬夢妮,可不重要的女演員多了去了,工作人員裏也有兩個長得好看的,聽人說不少大牌明星都騷擾過她們,想方設法要睡她們,可惜截至目前,還沒人能如願。

袁萱看邵安白的眼神就像在看個老色棍臭流氓,好像只要邵安白敢點頭,她就敢一腳踹他臉上。

邵安白的臉更臭了,瞪她一眼鉆上車,把私房菜的地址告訴司機後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袁萱自討了個沒趣,悶悶地窩在座位上玩手機。小蔡看看他倆,輕輕在心底嘆氣,待會她單獨坐張桌子行嗎,和這兩個別扭的家夥坐一張桌吃飯,容易噎死。

就仨人吃飯,邵安白自然不會嫌小蔡礙眼就給她單獨開一桌,他訂的是包廂,需要文火慢煮的食材早早就在爐子上小火煨著了,三人坐下十分鐘,熱氣騰騰又美味的晚餐就上桌了。

袁萱挨道菜看過去,雖然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知道是用心烹飪過的,色香味俱全,葷菜不會叫人覺得油膩,素菜也不會讓人覺得寡淡。

邵安白看她那口水都快流出來的樣就知道她對今晚的安排很滿意,心情也好起來了,不過他非要裝著還在生氣,不說話也不動筷子,可憐兩個快餓死的女人對著滿桌子美食,只敢看不敢動。

要是吃一口,再被大老板要求吐出來可咋整,袁萱琢磨著,以邵安白那斤斤計較的為人,沒準真幹得出這樣奇葩的事。

邵安白可不知道自己在袁萱心裏已經淪落成不講道理外加胡攪蠻纏的代言人,他默默在心裏數了二十個數,然後慢悠悠拿起筷子,故作驚詫地問她倆:“不合胃口?”袁萱和小蔡齊刷刷搖頭,抓起筷子胡亂地夾著往嘴裏塞。

吃了幾口,邵安白發現袁萱夾的大多是素菜,那道高湯澆汁的娃娃菜快被她吃光了,這讓他很無語,一大桌子菜,三分之二都是帶肉的,就不能吃點葷腥麽,整天抱著菜和零食吃,啥時候才能胖起來。邵老板生氣的後果是他夾了條肉被燉爛的雞腿放進袁萱的碗裏。

看著碗裏多出來的雞腿,袁萱差點被嘴裏的娃娃菜給噎死,咳嗽了兩聲,淚花在眼眶裏打轉,啞著嗓子問邵安白幹嘛。邵安白用眼神告訴她:這還用問?夾給你當然是讓你吃的。

這家菜館選用的都是上等食材,這只燉雞是正宗土雞,雞腿不大,但肉質細膩,配上長時間的熬煮,幾乎入口即化。袁萱想說她吃不了,可話到嘴邊楞是咽回去了——

邵安白那眼神仿佛在說:你要是不把雞腿吃了,我就把你吃了。

為了條雞腿得罪邵老板好像不太劃算,算了,不就是個雞腿嗎,以前這麽大的雞腿一口氣吃仨也就墊個底,咬咬牙就吃下去了。

袁萱把眼一閉,受刑似的哢哧哢哧把雞腿消滅了。邵安白龍顏大悅,又往袁萱的碗裏夾別的,只要他覺得好吃的都要袁萱嘗一嘗,也不多夾,每樣就一兩塊,可架不住桌上的菜品太多,袁萱已經很努力在吃了,碗裏還是越剩越多,快堆成小山了。

小蔡專心吃著離她最近的幾道菜,旁邊那倆人在幹嘛,她看不到啊!

“我吃不下了。”看邵安白上癮似的還在往她碗裏夾菜,袁萱萬分無奈地放下筷子,看看那些還沒來得及品嘗的美食,唏噓不已,她現在的破胃口,再好的美食也喚不起強烈的食欲了,如果趙曉漾沒走,那這一大桌可能都見底了。

真好奇那丫頭的胃是不是橡膠做的,節食時可以好幾天不吃,饞了又能隨意大快朵頤,饑一頓飽一頓對腸胃不太好吧。

邵安白聞言,眉毛擰成了麻花,看看她,再看看她面前裝滿了大老板心血的飯碗,有點語氣不善:“就吃這麽點?”他還想著要是袁萱喜歡這家私房菜,可以在這訂個長期工作餐,以後袁萱拍完戲隨時過來吃,等電影拍完了,人也能胖點。

到底是這家菜做的不合她胃口啊還是她那麽不想跟他一塊吃飯啊,邵老板鉆進死胡同裏轉不出來了。

“呃,我,我好像又有點餓了。”被邵安白變幻莫測的表情驚嚇到,袁萱急忙拿起筷子,也不管碗裏裝了些什麽,端起來就往嘴裏扒拉。

邵安白看她吃豬食似的往嘴裏填,臉色更難看了,怕她噎著,趕緊給她盛了碗湯,袁萱看他盛湯也沒多想,還在專心致志消滅碗裏的菜,可當那碗湯被擺在了她的手邊,袁萱再也沒忍住,一口菜全噴了。

噴之前本能地轉過去,噴地上了。

邵安白的臉色堪稱精彩。

清理之後,袁萱抱著湯碗縮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喝著,像只飽受驚嚇的鵪鶉,小蔡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還得陪袁萱回去,她都想落荒而逃了。吃個飯而已,要不要這麽驚心動魄,會消化不良的。

邵安白沒再說話,也沒再給袁萱夾菜盛湯,他越是這樣,袁萱越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萬一待會兒boss一發飆,怒火直接把她燒成炭可怎麽整。

好好的一頓飯吃的格外沈悶,直到回酒店自己的房間,袁萱終於放心了,整個人瞬間懶散起來,懶洋洋歪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得興起還會跟著節目哼哼調子。

很難聽就對了。

晚飯吃太飽,袁萱窩在沙發上很快就睡過去了,天氣日漸轉冷,夜裏不蓋被很涼,袁萱被凍醒了,沒動就知道渾身上下都在疼,特別是肚子,一抽一抽的疼,袁萱對著這種感覺不陌生,看來是來姨媽了。

生理期第一天就挨凍,肯定會很疼,袁萱迷糊地想。她想起身去衛生間,看有沒有弄到衣服上,如果弄到沙發上的話更麻煩,可她試著起來兩次都失敗了,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那種無力感不太像睡覺沒蓋被凍出來的。

袁萱又試了一次,不但沒起來,還因為手臂沒力氣,上半身從沙發上掉下來了,腿腳也不太聽使喚,袁萱幾乎是從沙發上翻到地面上,摔在沙發和茶幾之間,也就是她太瘦才沒受傷,換個胖點的早撞在茶幾的玻璃尖角上了。

倒在地上,袁萱後知後覺地想到她是不是生病了,不然怎麽會連下沙發都成了奢望,摸摸腦門,有點熱,但沒有發燒時昏昏沈沈的感覺,骨頭也沒有酸痛感,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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