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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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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電話後韓向柔打開了筆記本,登錄了玄學論壇找到了秦墨說的那個帖子,瀏覽了一下龍虎山發的通知。其實這種比武並沒有什麽功利目的,說白了就是為了給年輕後輩鍛煉機會,多點實踐經驗。也讓他們互相交流互相促進,省的總以為天老大他老二的,不去見識見識世面就不知道一山還比一山高。

比武的時間是在元旦期間,預計需要七天時間。韓向柔盤算了一下,元旦的假期共有三天,自己這兩個月的加班不要加班費了,改成換休倒也可以參加。

韓向柔點開帖子下方的報名表,填上姓名、年齡、聯系方式,在門派那裏鄭重的填上了“天一派”三個字。

十一長假還剩下兩天,顧柏然原本打算這兩天都到公司去加班,但現在秘書室被炸了一半需要重新裝修。總裁辦公室和秘書室就在一層樓上難免會被裝修的聲音所打擾,顧柏然只能無奈的取消了加班計劃,並給剛上任一天的貼身保鏢韓向柔放了兩天假。終於清靜下來的韓向柔決定這兩天就在家吃吃睡睡不出門了,顧柏然則一早起來就開車回了老宅,打算這兩天好好陪陪顧錦鵬。

顧錦鵬打昨天和顧柏然說開以後就一直惦記著帶他去青雲觀的事,雖然顧柏然說自己認識一個大師,但是在老爺子眼裏誰都不如青雲觀的明陽道長靠譜。

顧柏然剛到老宅還沒等坐下來喝一口茶,就被顧錦鵬拽著出了門,叫上司機直奔青雲觀。顧錦鵬八十多歲的年紀了,平時在家也就打打拳散散步很少外出,這次為了孫子的事,他不顧阻攔非得跟著一起上山。

顧柏然扶著顧錦鵬走到山頂,小道士秦墨站在道觀門口等侯,一見二人就笑著說道:“師父算到顧老先生要過來,叫小道前來迎接。”

顧錦鵬笑容滿面的拄了拄手裏的拐杖,十分信服的說道:“不愧是明陽大師,算的就是準。”

秦墨將二人帶到明陽大師的房間,明陽大師早就準備了好茶,顧錦鵬進門的時候茶水已經泡好了。顧錦鵬顧不上喝茶,一進門就說道:“大師,我孫子已經知道他體質的問題了,您看可否讓他修行道法防身呢?”

明陽大師打量了顧柏然一番,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顧先生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

顧柏然點了點頭:“昨晚遇到了一個被晦神附身的人,好在有驚無險。”

顧錦鵬一聽就急了:“柏然是被什麽東西纏住了嗎?明陽大師這事還得請您出山,別人我真不信不過。”

顧柏然按了按顧錦鵬的手,語氣溫和說道:“昨天我正好和我秘……和我認識的大師在一起,她已經出手幫我解決了。”

明陽大師聞言問道:“不知顧先生請的大師怎麽稱呼。”

顧柏然猶豫了一下,方才說道:“她叫韓向柔,她的年紀比較輕可能明陽大師沒有聽說過她。”

出乎顧柏然的意料,他說完韓向柔的名字,明陽大師就笑了:“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嗎?”

顧柏然意外的看著明陽大師:“大師知道她?”

明陽大師點了點頭:“前不久韓道友和一個姓陳的小姐來過道觀,我徒兒秦墨倒是和她挺熟的。”

秦墨露出了有些靦腆的笑容:“韓道友在符篆上堪稱為天才,我很敬佩她。”

顧柏然見秦墨一副和韓向柔十分相熟的表情,忽然說道:“她邀請我加入她所在的天一派。”

顧錦鵬除了知道青雲觀以外,對其他的都不太了解,連忙向明陽大師請教道:“大師,這天一派靠譜嗎?”

楊明大師沈吟了片刻,吩咐秦墨道:“你去把《古今道家門派大典》拿來。”

秦墨自打聽韓向柔說是天一派的人以後,就沒少翻看這本書。他直接將書頁翻到天一派那頁遞給了顧錦鵬。

明陽大師說道:“我們道門在千年以前確實有個天一派,這個門派對弟子的天賦要求極高,所以短短三百年就斷了傳承了。至於韓道友是不是這個天一派的老道不敢妄自斷言。不過韓道友確實是很有本事的,她贈給陳莉莎小姐的極品驅邪符即便是老道也才有幾張而已。”

顧錦鵬沈吟了片刻,轉頭問顧柏然:“你既然和韓大師熟悉,有沒有求一張驅邪符?”

顧柏然微微點了點頭:“有,她給了我好幾張符篆。”

明陽大師一直對韓向柔的身份有些好奇,聞言不禁問道:“可否給老道一觀?”

顧柏然先從貼身的口袋裏把護身符和驅邪符拿了出來,又從手包裏掏出五六張符篆。秦墨顫接了過來,一張張的遞給明陽大師:“擊雷符、五方雷公符、熾火符、烈焰符、雷震符……”秦墨的手都哆嗦了:“師父,都是極品符篆。”

明陽大師心疼的直抽抽,這麽難得的符篆就給了一個還沒開始修行的普通人,這也太暴殄天物了。明陽大師將符篆還給顧柏然,忍不住問道:“韓道友有教過你怎麽用這些符篆嗎?”

顧柏然想起被雷劈的慘不忍睹的秘書室,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只教給了我擊雷符,其他的我還不會。”

秦墨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又不會用她給你這麽多種符篆幹嘛?”

顧柏然回憶起當時的場景沈默了:“她當時就從包裏隨便抓了一把給我。”

隨便抓了一把……

抓了一把……

一把……

明陽道長捂住了胸口,他想靜靜!

——

不得不說有錢好辦事,韓向柔本以為辦公室都炸成那個樣子,可能會暫時到別的樓層上班。結果八號一早到了公司,才愕然發現秘書室已經修繕一新。

泡了一杯香氣四溢的花茶,韓向柔端著茶杯從茶水室裏走了出來。經營部經理許小軍看到韓向柔以後點了點頭,順嘴問了一句:“顧總來了嗎?”

“來了。”韓向柔擡頭看了他一眼,不禁皺起了眉頭:“許經理面色暗淡、眉心發烏、眼神無光,是大兇之兆。”

許小軍一聽就變了臉色,看著韓向柔的神情頗為不善:“韓秘書,你怎麽說話呢?”

韓向柔略帶歉意的笑了笑:“話雖然難聽,但我從來都不騙人,你今天下午一定在六點之前到家,謹記晚上千萬不要出門。”

韓向柔說完繞開許小軍走了,許小軍扭頭看著韓向柔的背影,神色有些不滿:“現在的年輕人天天弄這些神神道道的事,心思一點都不放在工作上。”

陳琳從顧柏然的辦公室出來,正好聽到了一個話尾:“許經理怎麽了?”

許小軍氣呼呼的告狀:“你們部門的韓向柔韓秘書年紀輕輕的心思都不知道放在什麽地方,她剛才居然和我說我有大兇之兆,你說哪有這麽說話的?”

陳琳“呀”了一聲,連忙替韓向柔道歉:“許經理不好意思,韓秘書年輕說話直,你別往心裏去。”

許小軍被氣笑了:“這叫說話直嗎?”

陳琳有些尷尬的捋了下頭發:“我回頭會和她講一下講話技巧的。”她見許小軍轉身就要走,連忙快跑了兩步追了上去,有些擔憂的問道:“至於大兇之兆的事,要不要我幫你問問她怎麽化解?”

許小軍止住了腳步,不敢置信的看著陳琳:“陳秘書,你們部門的人沒毛病吧?呵,還化解,讓她自己兇兆去吧。”

許小軍氣呼呼的往總裁辦公室走去,因為情緒太過激動連敲門都忘了,直到推開辦公室的門和顧柏然四目相對,許小軍才倏然冷靜下來,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

顧柏然朝他點了點頭:“進來吧。”

許小軍臉上露出了一抹不自在的神情,底氣不足的說道:“顧總,不好意思,我剛在有些情緒失控,所以忘記敲門了。”

顧柏然在一份文件上簽好字放到一邊後,擡頭看了他一眼:“怎麽了?”

一想起剛才的事,許小軍仍然有些憤憤不平:“秘書室的韓向柔剛才說我有大兇之兆,陳秘書不但不說她,反而問我要不要化解的法子。顧總您說,這秘書室的人是不是有點太不像話了。”

顧柏然臉色有些凝重的看了他一眼,許小軍心裏咯噔一下,連忙解釋道:“顧總,我沒有對其他部門指手畫腳的意思,只是今天這事有點太過分了。”

顧柏然伸手按了下內線電話:“叫韓秘書到我辦公室一下。”

許小軍見顧柏然居然親自追問這件事,頓時有些受寵若驚的說道:“顧總,您看看本來是一樁小事,還勞您親自操心。”

顧柏然一臉嚴肅的看了他一眼:“你是公司的老人,又是部門主管,於情於理我都得過問一下。”

許小軍搓著手嘿嘿的笑了兩聲,心裏為顧柏然對自己的重視感到沾沾自喜。

韓向柔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簡單明了的問道:“顧總找我有什麽事?”

顧柏然朝許小軍擡了下下巴:“你剛才說他怎麽了?”

韓向柔扭頭掃了許小軍一眼:“許經理面色暗淡、眉心發烏、眼神無光,是大兇之兆。”

許小軍震驚的看著韓向柔,這姑娘牛逼啊,當著總裁的面居然還敢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她都不怕被開除嗎?

果然顧柏然臉色沈了下來,許小軍看著韓向柔水嫩嫩的臉又有些後悔。不過是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年紀也就和自己的孩子一樣大,和她有什麽好較勁的呀。許小軍正猶豫著要不要為韓向柔求情時,就聽顧柏然問道:“有化解之法嗎?”

“欸?”許小軍有些發懵的看著顧柏然,總感覺這問題有些不對。

韓向柔有些不太在意的擺了擺手:“問題不大,只要他早點回家,在六點之後別出門就能避過去。”

顧柏然點了點頭:“韓秘書,通知各部門下午的會議提前到兩點鐘開,爭取兩個半小時內結束。許經理,會議結束後你就先下班回家吧,安全第一。”

許小軍:“……”

顧柏然吩咐完這件事馬上就進入到工作狀態:“許經理到我辦公室來是有什麽工作要匯報嗎?”

大腦一片空白的許小軍露出呆滯的表情:“……”我找顧總要說什麽事來著?

——

四點半,被迫準時下班的許小軍依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自己上了這麽多年的班,居然第一次為了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提前回家,說出去簡直笑掉人的大牙。

把車停到車庫,許小軍回到家後發現家裏一個人也沒有,他一邊換鞋一邊有些郁悶的給老婆李亞飛打了個電話:“老婆你在哪呢?家裏怎麽沒人呀?”

“你回家了?”李亞飛詫異的問道:“今天怎麽這麽早?你不是說今晚要加班不回家吃飯嗎?”

許小軍沒好意思解釋自己提前回來的原因,要是讓老婆知道了自家總裁這麽不靠譜還指不定怎麽吐槽呢。

好在李亞飛也只是隨口問一句便繼續說道:“蘇樂樂請我們幾個姐妹吃飯,吃完飯後我們還要去做SPA,可能要晚點回去。對了,蓉蓉和她男朋友約會去了,說看了電影再回來,晚上你自己隨便吃點吧。”

許小軍有些失落的掛了電話,自己工作忙平時很少在家裏吃晚飯,今天好容易早回來了,可那娘倆卻又都不在家。想想辦公室那一堆沒處理完的工作,許小軍長嘆了一口氣,這叫什麽事呀。

半靠在沙發上琢磨著工作的事,誰知居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許小軍被電話吵醒的時候才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

許小軍順著鈴聲找到了手機,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後他把手機放到耳邊:“餵,陳鳴呀?”

“許哥下班了嗎?”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開心的笑聲:“你猜猜誰來了?”

許小軍聽見那邊吵吵嚷嚷的聲音有些頭疼:“你那邊亂糟糟的我也聽不清楚是誰的聲音,你就別賣關子了。”

“是王宇剛,他來臨海出差。許哥,咱們這些老同學可有好多年沒見了,你趕緊過來,咱們好好聚聚。”

許小軍剛要答應下來,不知為何突然想起白天韓向柔說的話以及陳琳、顧柏然嚴肅的表情,他不禁遲疑了一下。就在這時,手機那邊又換了一個聲音:“老徐,你可不許拿加班當借口啊,我這大老遠的好容易來一趟臨海,你可不許說出不來。”

“哪能呢?”許小軍把亂七八糟的念頭拋到腦後,隨手拿起家門鑰匙:“你們現在在哪兒呢?”

多年未見的老同學聚在一起,自然少不了喝酒,等酒局散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許小軍從飯店出來後感覺到頭有些發暈,他怕自己坐車會吐在上面,便打算走路回家。這個飯店離許小軍住的小區並不遠,走小路的話大概二十來分鐘就能到了。

許小軍和老同學道別後哼著小曲晃晃悠悠的往家走,路過一棟有些老舊的住宅樓時他忽然聽到悠長的歌聲。許小軍停住了腳步順著聲音擡頭往樓上看去,借著昏暗的路燈隱隱約約看到有個女人大概站在高樓的陽臺上,許小軍估算了下高度,至少得十層往上。

“這大大半夜的在樓上唱什麽歌呀。”許小軍搖了搖頭嘟囔道:“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在想些什麽。”

許小軍剛要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猛地站在了腳擡頭往上看:“前幾天新聞上說有個女人在陽臺自拍的時候從樓上掉下來了,好像就是這一片陽臺沒有做封閉的住宅樓。”

路燈忽閃了一下,許小軍看到樓上那個女人靠在欄桿上舉起了自拍桿對著鏡頭擺造型。許小軍嚇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連忙用手做成喇叭形狀,朝樓上喊去:“樓上的小心點,別掉下來。”

那女人似乎完全沒有聽見一樣,也不知道她踩到了什麽東西上面,居然一屁股坐在了陽臺的防護欄上。忽然一陣風吹了過來,那個女人似乎被風吹的失了平衡,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一仰,她發出了一聲急促的尖叫後從高處墜了下來。

“砰!”女人摔在了許小軍的面前,鮮血從身體下面湧了出來,朝許小軍的鞋子蜿蜒過去。

許小軍嚇的退後了兩步,哆哆嗦嗦的從口袋掏出手機準備撥打急救電話。就在這時,那個女人忽然撐著胳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將臉上的鮮血抹掉,直勾勾的看著許小軍笑了。許小軍看著有些眼熟的面容瞬間臉色煞白,這張臉和前些日子新聞上配的墜樓死亡女子照片一模一樣。

“啊!鬼啊!”許小軍驚恐的後退兩步調頭就往回跑,那個女子站在道路中間看著許小軍的背影輕笑了兩聲,身影消散在空中。

悠長的歌聲再一次響了起來,許小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棟樓上隱隱約約站著個女子,一邊唱歌一邊似乎在舉著什麽東西。

許小軍腳一滑摔在地上登時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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