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後,真如鄭哲所說,再沒有人來找過麻煩,如婳兩人又恢覆了天天修煉的日子。

一轉眼,過了半個月,如婳拉著秦川上街了,今天是狀元游街的日子。

街上人來人往,兩人靈巧的穿過人群，來到主街上進了天然居，京城裏的主街上也有一家天然居,收費頗高，今天更是翻了幾倍。不過如婳就訂了一個中午，這可是狀元游街,不能不看的。

上了二樓的包間,打開窗戶就正看到主街，主街上人潮湧動,黑壓壓的一片頭頂。如婳很滿意,要是讓自己去下面擠著,不看也罷了。秦川一路帶著笑意的看向如婳,她似乎對這些都有興趣。

等了半個時辰,前面的人群歡呼雀躍,如婳聽到後走到窗邊探出頭去，沒看到人過來，卻看到對面窗戶,隔壁窗戶探出許多頭來。大多數是穿著綢緞的丫鬟,也有千金小姐，如婳看到後心裏對階級有了更深的認識，千金小姐穿得不如人家一個丫鬟，也是醉醉的。

前面的中間分出一條路來，一群胸前綁著朵大紅花的書生打馬而來，路旁的尖叫聲此起彼伏。走近了如婳才發現，走在前面的狀元已經是中年了，相貌平常，只氣質還不錯，後面跟著的榜眼年輕些，不過也三十歲左右，長得稍微好些，但也稱不上英俊，只能算是平常。探花就是當下姑娘喜歡的白面書生，斯文有禮，拱手對著兩邊行禮，一套動作做得風流瀟灑，惹得兩邊的姑娘往他那裏丟的手帕最多，就連樓上的閨秀也不能免俗的丟了下去。

如婳看得興致勃勃，秦川見她一直盯著那個白面書生，心裏不舒服，臉上神色跟冰凍起來似的，等後面的進士都打馬離開了，如婳意猶未盡的回到桌邊坐下道：“狀元和榜眼都不好看，探花不錯，不過我不喜歡這種白面書生……後面的進士裏也有長得不錯的。”

忽然覺得有些冷，擡頭就看到秦川看著她，如婳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些什麽。外面敲門聲響起，緊接著就有人進來了，是上菜的夥計，等他們下去後，秦川的臉色也沒有好轉。

看他也不像生氣，只是有些不高興，如婳仔仔細細回憶了剛才的事。有些了然，心裏好笑。

拿起筷子開始吃飯，道：“阿川，這個茄汁面開始你喜歡吃的，在家裏做不出來，你要多吃點。”

秦川見如婳夾了些送到自己碗裏，臉色好轉，端起碗開始吃飯。

敲門聲又想起，秦川道：“進來。”

以為是夥計進來收拾碗筷。

誰知進來的卻是謝修言，如婳好久沒有看到過謝修言了，見他似乎白了些，身上的衣服一絲不茍，手裏拿著折扇搖啊搖，一副風流倜儻樣走了進來。

“吃飯了嗎？”秦川隨便招呼了下。

謝修言聞言有些無語，如婳看到是他，又埋頭開始吃飯“餵餵，兩三個月不見，不用這麽冷淡吧！我聽說你們在這裏，趕緊就下來了。

謝修言笑著道。

“那還要怎麽熱情？到門口站著，鼓掌歡迎嗎？”如婳拿起帕子擦擦嘴道。

謝修言：“……”鼓掌那是看戲好吧，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如婳也不是對他沒有敬畏之心，一個本來高不可攀，感覺一輩子也不會有接觸的人，突然一起趕路趕了幾個月。見過他吃飯打嗝，放屁，再高不可攀的人也會覺得不過如此，他也是個凡人。

中間的距離就會拉近。

謝修言本來也是不滿如婳當他不存在，懟他一句他就滿意了。

“武比已經要開始報名了，你們可別忘記了。今年就會開始大比，要一直到過年時候才會選出來最終的三百人。明年和四大家族推薦的人一起參加最終的終選。”

見兩人聽得認真，謝修言滿意了，讓你們不理我……

“大選怎麽比？就這樣擂臺上比嗎？”如婳有些好奇的問。

“不是，會把所有參加大比的人帶到離山府，離山府平時不讓外人進出，只有每十年一次大比時才讓報名的武者進入。至於規矩也是參加的人才知道。”謝修言說起平時聽到的給他們聽。他也希望兩人能夠脫穎而出，不為別的，有個熟人參加終選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何況他們幾人也算是同生共死過的。

如婳有些奇怪的問道：“那你們就不好

奇都比了些什麽？”

謝修言本來滔滔不絕，說得洋洋灑灑的臉上微微一變，頓了頓。站起身道：“我有事先走一步，今天飯菜記在我賬上，不必客氣。”

看著他出去，如婳莫名其妙的看向秦川問道：“我說什麽了？”” “秦川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忽然發現可能被騙了，你說他急不急？”

晚上，如婳躺在床上，秦川今天罕見的坐在如婳的梳妝臺前不停的照鏡子，各個角度都要轉了看看。如婳實在是忍不住了，問道：“你到底在幹什麽？”

秦川回頭看著她，問道：“你喜歡什麽樣的長相？”

“只要長得好，我都喜歡啊！不過……”

如婳見到秦川的臉上已經黑了，剛才他一說話如婳就知道他還在想白天自己誇那個探花的事情。見他目光炯炯的看過來……

忙道：“不過，我最喜歡你這樣的……”

“是嗎？怎麽個喜歡呢？”秦川意味深長的笑著走了過來。

如婳看他的表情不對勁，著急道：“真的，真的……”

屋裏的亮光一下子就沒了，只有不斷求饒的聲音傳出。漸漸地，聲音也沒了……

汴京城今天的衙門口一大早就排起了長隊，不見平時的冷清，而且門口的人看起來都不好惹，還有的高大威猛，一看就想離遠些，大多是男人，少數的幾個女人也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這樣的女人在景國絕對是少數，讓人懷疑她們到底能不能嫁出去？

秦川和如婳排在最前面，還是兩人起了個大早，天蒙蒙亮就到了這裏。還是如婳聽謝修言那意思每次報名的人應該有很多，這才來得早了些，現在如婳就在慶幸，要是排到後面去，得等到什麽時候？再有空閑也不想在這裏等著。

等到衙門開門時，後面已經排得看不到尾巴了。

如婳回頭看著一群不好說話的武者，心裏想他們會不會一言不合打起來。

衙門一開門，人群一陣騷動，走出來一個穿著官袍的人，人群靜了靜。他才提高聲音大聲道：“嚴禁喧嘩、嚴禁打架、嚴禁不按規矩排隊。一經發現，取消武比資格，”

見人群中安靜無比，才道：“報名開始。”

門口列了兩排兵丁，個個身著盔甲，腰上掛著佩刀，精神奕奕的站在那裏，似乎看著哪個不規矩就砍上來……

秦川和如婳站在最前面，率先走了進去，幾個穿著朱子深衣的四十歲左右的人坐在書案後面，邊上都有隨從磨著墨。

走到左邊的書案前面，坐在那裏的人擡頭看了看秦川，遞過來兩張紙道：“先畫押。不過，這一畫押可就是生死不論，死了也沒處說理去，想想清楚……”

秦川手沾了朱砂，在紙上畫了押，那師爺模樣的人把紙拿回去，問：“名字？……”

其實也不麻煩，問了名字籍貫寫在畫押的地方就可以了，兩張紙自己也要留一張的。

接著就到了如婳，

那人照舊擡頭看一眼，驚訝道：“姑娘夫人也要參加？”

他看如婳太年輕，下意識就叫了一聲姑娘。又觀她梳的發髻是婦人才會梳的，急忙改口。

看了看秦川和她的距離，以為自己知道如婳參加的原因了，似有些苦口婆心勸道：“夫人，這可不是鬧著玩，是要出人命的，你……”

“我會保護好她的。”秦川堅定道。

師爺搖搖頭，道：“年輕人吶。”

還是給如婳辦好了，遞給如婳時又嘆口氣。

後面一陣喧嘩聲，如婳回頭一看，發現謝修言帶著幾個人進來，因為沒有排隊，又從人群中穿過，排隊的人一陣唏噓聲，卻也只是低聲細語，因為人實在太多，才覺得吵鬧。坐在上首書案後剛剛說話的大人不耐煩的站起，看清楚是謝修言後腰都彎了幾分，迎過去道：“公子，您也帶人報名嗎？吩咐一句就是，哪用得著您親自來？”

謝修言冷淡道：“我是給我自己報名，還有他們三個。”

那個官員忙招招手，馬上就有一個眼尖的過來弓身道：“大人您吩咐。”

謝修言報名後，跟著他來的人還沒弄好。見秦川拉著如婳準備離開了，忙道：“秦川，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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