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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紅樓(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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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皇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慶隆帝在皇後娘娘身邊坐了下來,對跪在地上的林淮玉他們說道:“都起來吧。”

“謝皇上。”

林淮玉雖然好奇慶隆帝長什麽樣,但是他並沒有擡頭偷偷地看慶隆帝, 畢竟直視龍顏是大罪。

慶隆帝看向低頭站著的林淮玉, 開口道:“林淮玉把頭擡起來,讓朕看看。”

林淮玉謹遵聖旨地擡起頭來,但是眼眸依舊是低垂著。

慶隆帝看到林淮玉的臉時,微微驚了下, 隨即笑著說道:“難怪老葉和老宋說林如海走了狗屎運撿到一個好兒子。”別的不說,就說林如海兒子的長相,還真是出色。

皇後娘娘笑著說:“現在葉大人不也走運了嗎?”

聽到皇後娘娘這麽說, 慶隆帝一想還真是這樣。

“要朕說,葉文賦才真是撿了個大便宜。”說完, 他再次看向林淮玉,“林淮玉。”

林淮玉:“學生在。”

“你的策論寫地不錯。”這些年,慶隆帝一直從葉文賦和宋修文那裏得知不少關於林淮玉的事情,雖然一直沒有見過林淮玉, 但是在慶隆帝心裏, 林淮玉是一個非常有靈氣的孩子。如今見到林淮玉本人,果然沒有讓他失望。“你考院試時寫的那篇【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寫地不錯。”

面對慶隆帝,林淮玉表現地不卑不亢, 不慌不亂:“謝皇上誇獎。”

慶隆帝自然發現林淮玉小小年紀見到他,不僅沒有一絲慌張慌亂, 反而十分鎮定穩重, 這讓他心中很是詫異。

“你怎麽會想到用【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話來寫【仁】?”

院試的策論題的題目是“仁”, 這個【仁】字的範圍太廣。當時, 林淮玉的第一反應就是【仁政】和【仁君】。

對所有皇帝而言, 他們希望得到的稱讚是【仁政】和【仁君】。除了【明君】和【明政】,【仁政】和【仁君】是對皇帝的最好評價。

林淮玉當時審題的時候,就覺得考【仁】應該不是考仁義,而是考【仁政】方面的東西,畢竟策論考的就是時下政治,他就以【仁政】為主題展開來寫。

說到【仁政】和【仁君】,林淮玉第一個想到就是唐太宗。想到唐太宗,就想到他那句非常有名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話,他就以這句話寫【仁政】和【仁君】。

面對慶隆帝的詢問,林淮玉淡定自信地說出他的想法。

慶隆帝瞧著林淮玉這副款款而談地模樣,眼裏劃過一抹欣賞。

皇後娘娘看過林淮玉的答卷,知道他寫【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內容,所以現在聽他這麽說,並不是很驚訝,但是賈元春就不同了。

賈元春當初進宮參加選秀,是以女史的身份留在宮裏。身為女史,賈元春的學問自然不低。

她聽林淮玉說他的想法時,心中十分震驚。她沒想到林淮玉小小年紀居然有這麽好的學問。

等林淮玉說完策論,慶隆帝就開始考起他來。

慶隆帝出的題可要比當初皇後娘娘出的題難得多,不過林淮玉還是回答了出來。

其實,從林淮玉答得考卷就能看出來,他的基本功很紮實,平時一定有認真努力的讀書。但是,平時用工刻苦讀書的人很多,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是聰明的。在讀書這上面,也是要講究天賦的。有的人只會死讀書讀死書,他會答有關四書五經的死內容,但是卻答不好策論。

策論是所有科舉考試中最難的一道題,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道題。可以這樣說,如果你前面的四書五經的題目全部答對,但是你的策論題答得亂七八糟,那麽你肯定考不過科舉考試。

如果你的策論題答得好,但是前面四書五經的題目答得並不是很好,有時候會破格錄取。

每年參加科舉考試的學生非常多,為什麽通過考試的學子卻那麽少,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折在策論題上。

慶隆帝考了林淮玉四書五經上的內容,又考了帖經和墨義,還考了詩詞歌賦。林淮玉全部回答正確,這讓慶隆帝對他越發欣賞。

“不錯,有你父親當年的風範。”

“謝皇上誇獎,但是學生跟父親相比還差遠了。”林如海的文氣是金色的,而林淮玉的文氣是藍色的。

“你還小,還可以再學。”慶隆帝神色非常溫和和藹,“考中小三元的感覺怎麽樣?”

林淮玉一聽到慶隆帝提到小三元,心裏頓時咯噔了下,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心頭上的升起。

“一開始挺高興的,但是現在卻高興不起來了。”

這個回答出乎慶隆帝的意外,他饒有興味地問道:“為什麽現在高興不起來呢?”

林淮玉苦著臉說:“因為學生考中了小三元,很多人都希望學生能再接再厲考中大-三-元。”他知道慶隆帝下一句要說什麽,所以還是自己先說出來吧。

慶隆帝聽了這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他沒想到林如海兒子還這麽有趣。

林淮玉心裏無語,心想這有什麽好笑的。

慶隆帝笑著問道:“你不想考中大-三-元?”

“皇上,說不想考中大-三-元是假的,但是學生心有力而餘不足啊,大-三-元又不像小三元那麽好考。”

“你義父可是在朕面前說要讓你考中大-三-元。”

林淮玉皺著一張臉,可憐兮兮地說道:“那學生只能拼命了。”

“哈哈哈哈哈……”慶隆帝再次被林淮玉逗笑。

“你小子的畫不錯。”

“謝皇上誇獎。”

慶隆帝平時也喜歡畫,就和林淮玉聊起畫的事情來。

雖然林淮玉學畫只有幾年的時間,但是他在畫畫上面是十分有天賦的,和慶隆帝聊起畫來也是信手拈來。

皇後娘娘見林淮玉和慶隆帝說話不僅半點緊張害怕都沒有,還十分鎮定自信,在心裏驚嘆林淮玉這孩子的穩重。

坐在一旁的賈元春,早已經被林淮玉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雖然她聽說了不少關於林淮玉的事情,知道他讀書厲害,這次科舉考試考中了小三元,但是沒想到他這麽厲害。不止如此,這孩子竟然還十分擅長丹青。最最重要的是這孩子面對皇上竟然沒有一點局促不安,相反表現地十分大方得體。

她當年第一次見到皇上的時候,心中十分緊張局促,緊張到手心裏全都是汗,雙腿有些發軟,差點在禦前失了禮儀。等見了皇上後,她心中還是很有餘悸,好幾天都沒有從皇上的威嚴中緩過來。

別的不說,就說林表弟面對皇上時的鎮定,就非常讓人刮目相看。

慶隆帝和林淮玉聊了一會兒,發現這孩子不僅聰慧穩重,還十分有趣。跟他聊天說話很輕松,也很舒服。沒想到板正的林如海,竟然教出這麽有趣的兒子來。

“時候差不多了,皇後,我們去禦花園吧,不然葉文賦那個老家夥要等不及了。”

“是,皇上。”

林淮玉他們一行人從坤寧宮轉移到禦花園。等到了禦花園,認親儀式正式開始。

慶隆帝和皇後娘娘坐在上方,親自見證葉文賦夫婦和林淮玉兄妹的認親儀式。

認親儀式由宋修文主持。他身為林如海和葉文賦的好友,主持認親儀式最為合適。

在古代,認親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會非常鄭重地舉行認親儀式,甚至有的人家還會在祖宗祠堂舉行。

林淮玉他們先在宮裏,在慶隆帝和皇後娘娘的見證下舉行認親儀式。等回到葉府,林淮玉和小黛玉就會拜見葉府的列祖列宗。再之後,葉文賦就會寫一封信回老家,讓族裏的人把林淮玉和小黛玉的名字寫在族譜上。這麽做,是在告訴族裏人他葉文賦有義子義女,以後會有義子義女給他們夫妻二人送終,族裏人就不要再為他們二人的養老操心。

雖然林淮玉他們的認親儀式看起來很簡單,但是卻是十分隆重的,畢竟有慶隆帝和皇後娘娘做見證。

在宋修文的主持下,林淮玉和小黛玉先是給葉文賦夫婦磕了三個頭,隨後又敬了茶。

葉文賦夫婦喝了林淮玉他們敬的茶後,認親儀式就結束了。之後,慶隆帝和皇後娘娘恭喜葉文賦他們夫婦有了義子義女,叮囑林淮玉和小黛玉要好好地孝順葉文賦夫婦。

臨走的時候,慶隆帝和皇後娘娘都賞賜了林淮玉兄妹倆東西。慶隆帝和皇後娘娘叮嚀林淮玉好好讀書,爭取三年後考中大-三-元。

此時,林淮玉他們已經離開了皇宮,在回葉府的途中。

對於林淮玉剛才在慶隆帝面前的表現,葉夫人狠狠地誇讚了一番。她之前還擔心淮哥兒他們見到皇上會害怕地說不出話來,沒想到淮哥兒這孩子竟然一點都不害怕,表現地十分鎮定。

“淮哥兒,沒想到你的膽子挺大,跟皇上說話也不慌。”葉夫人覺得自己這點就不如林淮玉。她每次見到皇上,心裏都會忍不住害怕緊張。

“皇上很和藹可親,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所以我不怕。”這話說得林淮玉自己都想吐,但是他只能這麽說,總不能他真的不怕慶隆帝吧。他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對皇帝沒有本能的畏懼,所以面對慶隆帝時,他不會驚懼不安。

葉文賦聽到林淮玉這句話,毫不客氣地拆臺:“馬屁拍的不錯。”身為慶隆帝的心腹,葉文賦他們幾個是最了解慶隆帝的,和藹可親這四個字跟慶隆帝沒有任何關系。

被葉文賦戳穿,林淮玉也不尷尬:“義父,看看破不說破是種美德。”

葉文賦被林淮玉這話逗樂了,笑罵道:“貧嘴。”

葉夫人剛才真的信了林淮玉的話,沒想到卻不是。

“你這孩子的膽子是真大啊,你知道有多少大臣見到皇上害怕嗎?”別說她,就說滿朝的文武百官,天天見到皇上還是會驚恐不安。

“有什麽好害怕的,皇上只是問我問題,又沒有問我的罪。”慶隆帝又不吃人,有什麽好怕的。

小黛玉小小地插了一句嘴:“哥哥膽子很大,我就沒見過哥哥怕誰。”剛才在宮裏的時候,小黛玉緊張到一顆心差點從嗓子裏跳出來。幸好皇上沒有問她話,不然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林淮玉有些不以為意說道:“都是人,有什麽好怕的。”

葉夫人一臉驚奇:“沒想到你這孩子的膽子這麽大……”

葉文賦聽到這話,神色卻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與此同時,賈元春已經回到自己的宮裏。

一回到自己宮裏,她親自從庫房裏挑選出幾樣好東西,讓夏太監送到葉府給林淮玉他們。之後,她又寫了一封信給王夫人,告訴王夫人林淮玉他們認葉文賦夫婦為義父義母一事。

賈元春沒有從王夫人那裏得知林淮玉他們進京,並認葉文賦夫婦為義父義母一事。她猜想王夫人他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抱琴急急忙忙走進來匯報道:“娘娘,周貴人她們派人送來補品。”

賈元春眉頭一皺,眼神瞬間冷了下來,語氣冰冷:“扔出去!”

“是,娘娘。”

賈元春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到手心裏。她臉色陰沈如水,像是沒有感覺到從手心裏傳來的劇痛。

剛剛認親時 ,從頭到尾皇上沒有正眼看她一眼,好像她不存在一樣。

之前,慶隆帝去坤寧宮的時候,皇後娘娘還特意跟慶隆帝說賈元春是林淮玉他們的表姐,就讓她一起見證。當時,賈元春滿懷期待地看向慶隆帝,結果慶隆帝眼皮擡都沒擡一下看她。這種漠視,讓賈元春一瞬間跌入到在冰窖中,從心尖冷到腳尖,冷到呼吸都停止了。

想到這三個多月來,皇上對她的不管不問,周貴人她們對她的冷嘲熱諷,以及剛才皇上對她的冷漠,賈元春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抱琴走進來,見她家娘娘委屈地像個孩子一樣哭泣,立馬抱住她家娘娘。

“娘娘,您怎麽了?”

賈元春是個很要強的人,在沒有成為德妃之前,她受過不少委屈,吃過不少苦,但是她從來沒有因為這些事情傷心哭泣,一直以來她都是咬著牙硬撐過來的。可是,今天慶隆帝對她的無視,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委屈。

“抱琴,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他要這麽對我?”一直以來,賈元春在慶隆帝的面前都非常小心謹慎,從來不敢失了規矩禮儀,更不敢犯一點錯。她這三個多月一直在想自己做錯了什麽 ,但是她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自己錯在哪。

“娘娘……”抱琴見賈元春哭得這麽傷心委屈,也忍不住地跟著她一起哭了起來,“娘娘,您沒錯……”

“剛剛……皇上一眼都不看我……”賈元春哭得非常傷心,精致地妝容被哭花了,模樣十分狼狽,“為什麽……”

抱琴從來沒有見過她家娘娘哭得這麽委屈無助,“娘娘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林淮玉他們回到葉府後,就去祠堂拜見葉家的先人們。

等拜完先人,宋修文夫婦倆過來了。兩家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午飯,算是慶祝了下。

按理說,認義子義女是件大事,得大辦宴席邀請親朋好友好慶祝下,但是葉文賦夫婦都不是喜歡辦熱鬧宴席的人。再說,他們要是真的辦宴席,某些人又會不請自來,到時候會很麻煩。還有,現在正是關鍵時候,葉文賦夫婦倆不想在這個時候辦事情,以免生出什麽事端來,所以他們只請了宋修文夫婦吃飯。

用完午膳,林淮玉前去將進酒酒莊找賈璉。

賈璉一直在酒莊等他,中午都沒有回府用午膳。

“淮哥兒,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沒睡午覺?”

“怕表兄你等久了,所以用完午膳就過來了。“

“我也沒有特意等你,畢竟酒莊裏也有事情。”賈璉親自給林淮玉倒了一杯茶,“這茶是平水村的茶葉,我找人特意做的,你嘗嘗味道怎麽樣?”

林淮玉沒有急著喝,而是先聞了聞茶香,淡淡地香味撲鼻而來。

“香味不錯。”說完,他低頭嘗了一口,苦味先是在舌尖上蔓延,接著淡淡地甘甜在空腔裏回旋。他眼前一亮地說道,“味道竟然也不錯。”這比之前去劉姥姥家喝的茶有天壤之別啊。“這茶水是平水村的水吧。”雖然好幾年沒有喝平水村的水,但是關於它的味道的記憶還在,只要嘗一口就能喝出來。

賈璉驚了:“沒想到你還記得啊。”

“平水村的水喝一次就很難忘記。”

“其實,平水村的茶葉也不錯,但是平水村的村民不太會做茶,把這茶做毀了,所以我就找了一個有名的做茶師父做平水村的茶葉,沒想到做出來的味道並不比那些茗茶差。”這幾年,賈璉改掉了好色的老毛病,就把興趣愛好改成茶葉和酒。他現在在茶葉和酒上面,小有心得。

“這茶真的不錯,可以考慮出售。”

“我也有這個想法。”

兩人就平水村的茶葉聊了起來,討論開一個茶葉店。

聊完平水村茶葉的事情,賈璉終於想起來林淮玉上午進宮見皇上一事,忙問道:“淮哥兒,你們上午進宮見皇上做什麽?”

“沒什麽大事,就是請皇上皇後見證下。”

“見證什麽?”

“見證我和妹妹認葉伯父他們為義父義母。”

林淮玉這話說得雲淡風輕,但是聽在賈璉的耳朵裏卻是“驚天動地”。

“皇上皇後幫你們見證,這……太榮幸了吧。”

“父親請皇上幫忙見證的。”

“姑父真是厲害。”賈璉心驚不已,心想淮哥兒他們認義父義母,姑父竟然請得動皇上皇後見證,真的是……看來,姑父受皇上重用的程度比他想象中還要多。

“我們在宮裏見到德妃娘娘了,皇後娘娘請她一起見證。”

賈璉驚呼道:“什麽,你們見到娘娘呢,她也見證呢?”說完,他馬上想到一件事情,“那府裏很快就知道你和黛玉來京城一事。”

“表兄,你待會回去的時候,就跟外祖母他們實話實說。”他們來京城一事沒有跟賈母他們說,但是他們已經到了京城,就不能不跟賈母他們說。再者,他們身為晚輩,應該去榮國府拜見賈母那他們。“說我和妹妹明天一早就去拜訪外祖母。”

賈璉點點頭說:“好,我回去就跟老太太說。不過,淮哥兒,你也知道老太太的脾氣,她知道了肯定不高興。”

林淮玉不在乎地說道:“她不高興就不高興吧。”他們這次來京城又不是去榮國府做客,不用在意賈母她高不高興。

“老太太他們肯定會多想。”賈璉都能猜到賈母他們會有什麽反應。“對了,你見到娘娘,娘娘怎麽樣?”

林淮玉想了想說:“她應該不受寵。”

“怎麽說?”

上午在坤寧宮的時候,林淮玉特意觀察了下慶隆帝和賈元春之間的互動。皇後娘娘跟慶隆帝說請賈元春一起做見證,慶隆帝一眼都沒有看賈元春。從這點就能看出來,賈元春在宮裏並不受寵。

賈璉聽完林淮玉的話,重重地嘆了口氣:“唉……”

“表兄嘆什麽氣?”

賈璉輕輕地搖了搖頭:“從娘娘參加選秀開始,府裏就大把銀子地往她身上砸,結果只砸中了女史。老太太和太太她們擔心她在宮裏吃苦受委屈,不斷地給她送銀子,好不容易盼到她封妃,結果府裏又花大把銀子建省親別墅……”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下,喝了兩口茶繼續說道,“原本以為她做了德妃娘娘,會讓府裏的日子好過些,結果並沒有。聽說太太私下裏又貼補她不少,還四處為她尋生子偏方。”

“生子偏方?”

“娘娘這幾年來一直沒有懷上龍嗣,她自己著急,太太他們也著急,就四處給她尋找生子偏方,據說花了不少錢,結果娘娘還是沒有懷上龍胎。”賈璉忽然覺得他們家千辛萬苦地把賈元春送到宮裏並不是一件好事,因為他們不僅什麽好處沒有撈到,反而貼了不少錢。

林淮玉好笑道:“就算外祖母他們在這世上最好的生子偏方找到給德妃娘娘吃,德妃娘娘也不會懷上龍胎。”

賈璉聽出林淮玉這句話的深意,神色一瞬間變得驚恐起來:“淮哥兒,你的意思是……”他沒有說出那兩個字,手指了指天空,“不讓娘娘懷上龍胎。”

林淮玉點了下頭:“恩。”

賈璉聞言,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眼中是滿滿地恐懼。他心裏清楚為什麽那位不讓賈元春懷上龍胎。

“淮哥兒,是不是快了?”

林淮玉知道賈璉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在問什麽,沖他肯定地點了下頭:“快了。”慶隆帝讓他父親動手,就說明清理理親王一派勢力的行動開始了。

賈璉心頭猛地一沈,一張臉上滿是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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