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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紅樓(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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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試第一場考試結束後的第三天會在府試院的墻壁上貼榜。第一場考試通過的人, 可以不用參加接下來的四場考試。當然,如果你想要參加也可以繼續參加。

第一場考試沒考過的人,可以繼續參加第二場考試。如果通過了第二場考試, 那就不用參加剩下來的三場考試。如果第二場考試還是沒有通過,那就可以參加第三場考試。如果通過了第三場考試,那就可以不用參加第四場考試。以此類推,如果第五場考試還是沒有通過,那就沒有任何機會再參加府試,只能等到明年再考。

府試沒有通過,接下來的院試自然是不能參加。院試考試通過後, 考生們的身份從凜生變成秀才。院試在府試結束後的一個多月後舉辦, 也就是在端陽節後開始。

五場府試考試,只有第一場考試是正式的,剩下的四場考試也不能不說不正式,但是這四場考試其實就是補考。既然是補考, 那麽錄取的人數肯定會有限制。比如說今年的揚州府試的錄取人數規定是一千,第一場考試結束後刷下一半人數, 離錄取的人數還差好幾百人, 那麽這幾百人就會從剩下來的四場考試中錄取。

剩下來的四場考試,每一場考試的錄取人數都會卡的死死地, 絕對不會出現第五場考試還沒有考, 錄取人數就提前達到了。

關於府試剩下四場的補考,是大慶朝自己弄出來的,不是前朝遺留下來的。前朝的府試考試有三場, 考生們必須參加三場考試。大慶朝之所以在府試上面弄補考, 也是當年開國時參加科舉考試的人不多, 遠遠達不到朝廷需要的人數, 所以就弄了這麽一個補考。

在府試上弄四場補考,可是很有講究的。府試是童試中第二場考試,考過了也不會成為秀才。因為考過府試,還要參加院試,通過院試才能成為秀才。

縣試本來就考五場,根本不可能再增加四場補考考試。如果在院試上增加四場補考,那就會導致秀才增加。

秀才一旦變多,就會給朝廷衙門增加不少的壓力,畢竟秀才可以免徭役,還可以去衙門領取物資。所以,每年秀才的人數都會控制地非常緊,不能出現超過的情況。

秀才有一個尷尬點,他是所有科舉考試中最低的功名,不能為官。對朝廷來說,並沒有什麽貢獻。而舉人就不一樣了,舉人是可以當官的,雖然一開始當的官並不大,但是好歹能為朝廷效力。

回歸正題,林淮玉有信心自己能通過第一場考試,所以不打算參加接下來的四場考試。再說,去參加也沒有什麽意思。不過,有人為了炫耀自己,會把五場考試全都考了。

考完府試,林淮玉就在忙著準備院試。至於府試的結果,他並不是太在意,不過張嬤嬤他們卻非常在意。

張嬤嬤他們不是在意他們家少爺能不能通過府試,而是在意他們家少爺能不能再次考中案首。

小黛玉問道:“哥哥,你覺得你這次能考中案首嗎?”

“應該不能。”

“為什麽不能?”小黛玉歪著小腦袋,疑惑地望著她哥哥,“哥哥,你上次就考中了縣試的案首,這次說不定又能考中案首。”

“縣試的案首比較好考點,府試的案首就不太好考,畢竟縣試案首可以有八個,但是府試的案首卻只有一個。”林淮玉淡定給妹妹分析道,“如果這次參加府試的人數有一千個,那麽就代表著一千個人爭奪府試的案首的位子,我不覺得我有本事從這一千人中脫穎而出。”他才讀四書五經幾年,哪有本事跟那些苦讀十年的人相比。

小黛玉覺得她哥哥說的很對,點點頭說:“也是哦,不過哥哥你一定能考過的。”

“你哥哥我考中案首沒有什麽把握,但是考過府試還是非常有信心的。”對林淮玉來說,參加科舉考試只要考過就行,沒必要要求自己去考第一名。當然,最後考殿試的時候,還要爭取一下考前三名。

“咦,哥哥你不想要爹爹的孤本和字畫了嗎?”小黛玉忽然想起來哥哥和他們之間的約定,“你不想要我給你設計玉簪了嗎?”

“我當然想要,但是考不中案首也沒有辦法,不是嗎?”林淮玉對小黛玉微微地笑了笑,“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

小黛玉覺得她哥哥這話說得對,但是又覺得說得不對,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來。

三天後,府試第一場考試的發榜的日子。

天剛亮,就有不少人去府試院的門口等待發榜。

林淮玉還是沒有去等發榜,老神在在地在家裏看書覆習。

林管家和劉寄奴跟之前一樣,一大早就去府試院門口等發榜。

張嬤嬤他們著急難耐地在家裏等結果,時不時地問有沒有喜鵲來報喜。

之前,縣試發榜的時候,就有喜鵲來家裏報喜。

“少爺,喜鵲來了嗎?”這是張嬤嬤第十次這麽問了。

林淮玉被張嬤嬤問得很是無奈,“沒有。”

張嬤嬤皺著眉頭說:“怎麽還沒有來啊,上次明明來的那麽早?”

“沒來就沒來,嬤嬤你們不用太過在意。”林淮玉自己倒是不在意有沒有考中案首,但是張嬤嬤他們卻非常在意,這讓他很是哭笑不得。

“一定會來了的,老奴出去看看。”張嬤嬤行禮退了下去後,就去院子裏找喜鵲了。

佩蘭和桂枝他們也加入找喜鵲的隊伍中,一棵樹一棵樹地尋找。

林淮玉得知張嬤嬤他們不放過府裏任何一棵樹尋找喜鵲,心裏除了無奈,還覺得好笑。

“唉,喜鵲為什麽沒有來呢?”小黛玉趴在窗臺上,雙手捧著小臉,眼巴巴地望著遠處的天空。

“你要是想要喜鵲,哥哥給你畫一個。”林淮玉沒想到妹妹也在盼著喜鵲飛來。話說喜鵲知道自己有報喜這個功能嗎?

“哥哥,你就不期待喜鵲來找你報喜啊。”

林淮玉失笑道:“有什麽好期待的。”期待一只鳥來告訴他有沒有考中案首,還不如直接問系統。

系統這時候出現:【宿主,本系統是不會告訴你的。】

林淮玉嫌棄地說道:“我知道。”

【宿主,你真的不期待自己考中案首嗎?】

”有什麽好期待的,能考中自然好,考不中也沒有什麽。“林淮玉非常佛系地說道,“只要能考中就好。”

【宿主,你自然能考中。】如果宿主連小小的府試都沒有考中,那它真的選錯宿主了。

林淮玉信心滿滿地說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林府裏遲遲不見喜鵲飛來,林管家他們也遲遲沒有回來,張嬤嬤他們覺得他們家少爺這次恐怕沒有考中案首。

一個多月前,在這個時候,縣試的榜單早就發布了,劉寄奴也急急忙忙地跑回來報喜,但是現在遲遲不見劉寄奴回來報喜,那麽少爺十之八|九沒有考中案首。

與此同時,劉寄奴和林管家焦急地在府試院門口等待結果。

不久前是發榜了,但是發的是第一場考試落選的名單。這個名單公布後,衙役們讓參加第二場考試的考生排隊報名。

府試院門口,不少考生紛紛排起隊來報名參加第二場考試。這就導致第一場考試考中的名單遲遲沒有公布。

林管家和劉寄奴只好繼續在府試院門口等著。不過,看眼前的情況,怕是要到中午才會公布第一場考試考中的名單。

所有落選者的名單公布了,剩下沒有公布的名單,自然都考中了,但是考生們還是想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名,想知道今年府試的案首是誰,所以大家都沒有散去。

好在沒有像林管家他們想的那樣要等到中午才能等到結果,一個多時辰後,第一場考試考中的名單終於公布了。不過,是從後往前公布的。

衙役們貼的第一張考中的名單是排名最後的人,不少考生終於看到自己的名字,心裏瞬間踏實放心,歡歡喜喜地跑走了。

衙役們繼續貼榜單,林管家他們還是沒有在榜單上看到他們家少爺的名字。一連好幾張的榜單上都沒有林淮玉的名字,直到在最後一張榜單上才看到。

劉寄奴拼命擠到前面,蹦跳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他家少爺的名字。

是第一個!

他怕自己看錯了,又看了好幾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這才從人群中擠出來,激動地朝林管家跑了過去。

林管家看到劉寄奴這副歡喜激動的模樣,就知道他家少爺肯定考中了。

“少爺是不是考中了案首?”

“是,少爺考中了案首!”

“太好了,我去向老爺報喜,你回府報喜,少爺他們應該等急了。”

“小的這就回去。”

林府裏,張嬤嬤他們找了半天沒有找到一只喜鵲,又遲遲不見劉寄奴他們回來,心想他們家少爺這次真的沒有考中案首。

少爺沒有考中案首沒有什麽,只要少爺考中就好。

林淮玉見張嬤嬤他們終於不再去尋找喜鵲,心想他們終於死心了。他剛剛還擔心張嬤嬤他們會去別的地方抓喜鵲,好在他們沒有他想的瘋狂。

劉寄奴一路狂奔,兩刻鐘跑回到林家。由於他跑的太快,又跑得太急,跑回到林家後累得氣喘籲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張嬤嬤他們見劉寄奴一副痛苦的樣子,以為林淮玉沒有考中案首。

“我說小劉,少爺沒有考中案首又沒有什麽,你幹嘛一副死了娘的痛苦模樣?”劉寄奴沒爹沒娘,所以張嬤嬤才這麽說。

劉寄奴搖搖頭,想要說不是的,但是他一個字說不出來。

“你看你喘的。”張嬤嬤拍了拍劉寄奴的後背,對佩蘭說道,“給他倒杯水,讓他喝口水緩緩。”

劉寄奴喝了幾口水後,又緩了好長一會兒,終於能開口說話。

“不是,少爺考中了案首!”

“你說什麽?”張嬤嬤驚叫道,“少爺真的考中了案首?”

劉寄奴用力地點了點頭:“考中了,少爺真的考中了案首!”

“少爺!”張嬤嬤扯著嗓子大叫了起來,“少爺,您考中了案首!”

張嬤嬤這一聲喊,底氣十足,非常洪亮,整個林府的人都聽到了。

林淮玉正在練字,聽到張嬤嬤這一聲“河東獅吼”,手中的動作不由地頓了下來。

“哥哥,張嬤嬤說你考中了案首。”小黛玉說完,就從書房裏跑出去找張嬤嬤。

張嬤嬤正好跑到書房,“小姐,少爺考中了案首!”

“太好了!”小黛玉立馬歡呼了起來,“我就知道哥哥能考中案首。”

書房裏,林淮玉繼續練字,心情非常平靜。

張嬤嬤走進書房,先給林淮玉行了個禮,隨後滿臉喜色地說道:“恭喜少爺再次考中案首!”

就在這時,張嬤嬤他們盼星星盼月亮的喜鵲忽然出現在窗臺上,仰著小腦袋對林淮玉叫。

林淮玉看了一眼剛剛飛來的喜鵲,覺得有些眼熟,好像是之前那只。

“這鳥……”張嬤嬤準備罵上幾句的,他們等它、找它找了半天,一根毛都沒有見到,結果等他們知道少爺考中了案首,它才飛來報喜。“現在飛來做什麽?”他們都知道少爺考中了案首,不需要這只鳥來報喜。

林淮玉看了一眼可可愛愛的小喜鵲說:“來湊熱鬧。”

“真是……我們剛剛找了它大半天……”張嬤嬤很想沖上去抓住這只遲來報喜的喜鵲,對著它耳邊吼道,下次報喜飛來早點。

林淮玉收起筆,拿起一塊切好的蘋果放在窗臺上。

“雖然你來晚了,但是還是謝謝你沒有忘記來報喜。”

喜鵲也不客氣,低下頭開始啄蘋果。

張嬤嬤瞧著林淮玉一副無比淡定的模樣,在心裏感嘆道,不愧是少爺,哪怕再次考中案首,依然穩重冷靜。

“嬤嬤,照例賞大家每人一兩銀子。”雖然再次考中案首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但是想到張嬤嬤他們那麽關心在意他再次考中案首一事,他這個做少爺的,自然要好好地獎賞他們。

“謝謝少爺。”張嬤嬤行禮退了出去,告訴佩蘭他們這個好消息。

“哥哥,你怎麽這麽冷靜啊?”小黛玉驚奇地問道,“你再次考中了案首,你不高興嗎?”

“高興啊,考中案首自然高興,不過高興一下就好,畢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林淮玉笑道,“如果三年後,我能在鄉試上考中解元,那我會非常開心。”

對林淮玉來說,童試考得好,或者考中案首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童試的三場考試不難。對他來說,在鄉試上考中解元才是難事,也是值得好好高興的事情。不過,考中解元這件事情想都不敢想,以他現在的水平能考中舉人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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