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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紅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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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前,還發生了一件事情。賈寶玉問林淮玉和林黛玉有沒有玉,林淮玉說沒有。賈寶玉就如原著中那樣突然發狂,拽下掛在脖子上的通靈寶玉,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這一舉動把賈母和王夫人嚇得不輕。賈母趕緊命人撿起通靈寶玉,並仔細地查看了一番,見寶玉沒有摔壞,她和王夫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賈寶玉突然發瘋摔玉把小林黛玉嚇了一跳,林淮玉連忙把妹妹抱在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溫聲地安撫著。

賈探春看到林淮玉第一時間把妹妹抱在懷裏安撫,心裏不由地羨慕起來。雖然寶玉對她很好,但是不會像林表哥這樣對她好。

賈母哄了半天,終於把賈寶玉這個小祖宗給哄好了。

賈寶玉就像剛才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乖乖巧巧地坐在林淮玉的身邊,一雙眼灼灼地盯著他看。

林淮玉一開始懶得搭理賈寶玉,任由他盯著他看,只要他不盯著小林黛玉看就好。

“表兄,你為何如此好看,比女兒家還要好看?”賈寶玉目光直直地看著林淮玉的臉,“我們家女兒家沒有一個比你長得好看,你真的不是女兒家嗎?”說完,他還伸手去觸碰林淮玉的臉。

正在忙著布菜的王熙鳳聽到賈寶玉這句話,在心裏暗叫一聲不好。心想寶玉這位小祖宗怎麽又說出這番沒規矩的話,這不是又要惹林表弟生氣嗎?

“又在胡說,你表兄怎麽會是女兒家?”賈母這次沒有像之前那麽糊塗,偏袒賈寶玉,而是笑罵他一句,“這種話以後不許再說。”

賈寶玉一臉無辜又認真地說:“可是,表兄真的長得好看,我第一次見長得這麽好看的人。我一直以為這世上只有女兒家才是最好看的,沒想到男兒家也能長得這麽好看。”

“謝表弟誇獎,表弟你長得也好看。”

“我沒有表兄長得好看。”

王熙鳳怕賈寶玉又說出什麽不規矩的話惹惱林淮玉,趕緊插嘴打趣道:“還是老祖宗長得好看,不然我們這些子孫後代怎麽一個比一個長得好看。”

賈母被王熙鳳這句話逗笑了,指著她笑罵道:“你這個破落戶是想誇你自己好看吧。”

“老祖宗,難道我長得不好看嗎?”王熙鳳裝作一本正經地樣子說,“我跟在老祖宗您身邊這麽久,長得再醜也變漂亮了啊。”

“哈哈哈哈……你長得好看。”賈母被王熙鳳這個馬屁拍地笑容滿臉。

“在老祖宗您的庇護下,我們賈家的孩子一個比一個出色好看。”

賈母點點頭,讚成王熙鳳這句話,“別的不說,就說長相,我們賈家的孩子還真是不錯,不比其他家孩子差。”

“這還不是因為老祖宗您長得好看嗎?”

“你這張嘴喲……”

大家見賈母笑了起來,也跟著笑了起來。

賈母見飯菜布置好了,拿起筷子說道:“用膳吧。”說完,就讓王熙鳳給林淮玉他們兄妹倆夾菜。

“老祖宗,林表弟和林表妹的口味清淡,我給他們夾一些清淡的菜。”王熙鳳、李紈、秦可卿她們三個沒有落座用膳,而是站在一旁伺候賈母和王夫人她們用膳。

“淮揚菜的口味淡,淮哥兒你們怕是吃不慣京城的菜,讓廚房給你們做淮揚菜。”賈母對王熙鳳說道,“如果府裏的廚子不會做淮揚菜,就找個會做淮揚菜的廚子回來。”

“是,老祖宗。”

“外祖母,不用這麽麻煩,特意去找一個會做淮揚菜的廚子,只要口味清淡,我和妹妹都能吃得了。”

“那就讓廚房給你們的飯菜做得清淡些。”賈母說完,讓王熙鳳給林淮玉他們夾一些火腿燉肘子。

之後,賈母又問林淮玉他們平日在家吃什麽菜、吃什麽水果、吃什麽補品……

林淮玉一一回答,賈母讓王熙鳳記下來,每日給林淮玉他們備著。

賈母想到外孫女身子不好,從會吃飯食起就開始吃藥,忙問道:“淮哥兒,黛玉平日裏吃什麽藥丸?”

“外祖母,妹妹平日裏吃人參養榮丸。”

“方子帶來了嗎?”賈母說道,“讓府裏的人去配。”

“外祖母,這次來京城,我們帶來不少人參養榮丸,暫時不需要配。”林淮玉不放心榮國府裏的人給妹妹配人參養榮丸。他上輩子看過一個紅學家說,林黛玉後期之所以身子一天比一天弱,就是有人在她的人參養榮丸動了手腳。“等需要配藥的時候,我再跟您說。”

“這樣也好。”賈母又對王熙鳳吩咐道,“對了,鳳丫頭讓廚房早晚給淮哥兒他們準備燕窩。”

“老祖宗,不用您叮嚀,我已經吩咐廚房了。”王熙鳳故意用揶揄地語氣說,“老祖宗,您放心,我會照顧好您的寶貝外孫和外孫女。”

“還是你做事細心周到。”接下來,賈母又跟林淮玉他們聊家常的事情。

這頓飯吃得非常和諧,氣氛和樂融融。

賈母在用膳期間,也表現出對林淮玉他們的關心和疼愛。在吃穿用度上,也是按照賈家的少爺和小姐的標準。她還擔心林淮玉他們帶來的下人伺候不好他們,還讓王熙鳳挑幾個伶俐的丫頭和小廝去伺候他們。不過,被林淮玉拒絕了。

賈家的奴才沒幾個是好的,一個個不是喜歡嚼主子的舌根,就是喜歡搬弄是非,還不怎麽守規矩。再說,他也不希望賈家人在他們身邊。

在來京城之前,父親叮囑他小心賈家人,他擔心賈母以派人伺候他們為借口,實際是監視打探他們的消息。所以,還是提防著賈家人比較好。

用完膳,丫鬟們端來茶水,賈母她們用茶漱口。

林淮玉跟小林黛玉在家從來不飲茶。他們還小,飲茶會傷了他們的腸胃。賈璉心細,在林家的時候就註意到這點。他早早就跟王熙鳳說了,讓她不要給他們準備茶水,給他們準備蜂蜜水。

喝茶的時候,林淮玉發現他們的茶盞中是蜂蜜水,心中有些驚訝。

“林表弟,蜂蜜水合你們的胃口嗎?”王熙鳳見林淮玉端著茶盞遲遲沒有喝,以為他不滿意準備的蜂蜜水。“如果你們喝不慣,我再叫人給你們準備蜂王漿。”

林淮玉低頭喝了兩口,隨後對王熙鳳說道:“蜂蜜水很好喝,謝謝表嫂。”

“林表弟,真的合你們的胃口嗎?”王熙鳳怕林淮玉在客氣,“林表弟,你不用客氣,不合你們的胃口就直說。”

賈母說道:“淮哥兒,這裏也是你們的家,你們不要客氣拘謹。”

“外祖母,我沒有客氣拘謹。”林淮玉對王熙鳳感激一笑,“表嫂,我沒有跟你客氣,這蜂蜜水很合我們的胃口。”

王熙鳳聽了這話,心裏松了一口氣,接著笑著說:“我聽璉二爺說你和表妹在家從不喝茶,一直喝的都是蜂蜜水。他還說你們喝的蜂蜜水中有陳皮,酸酸甜甜地喝起來很是開胃。”

“沒想到表兄這麽細心周到。”林淮玉心裏有些吃驚,他沒想到賈璉竟然會有這麽心細的一面。

“璉二爺說他去揚州的時候多虧你照顧,你這次來府裏,他自然也要好好招待你。”

賈璉沒有跟林淮玉他們一起用膳,畢竟他是成年男子,跟一群媳婦和小姐們一起用膳不太妥當。

按照規矩,林淮玉也不能和賈母她們一起用膳,畢竟他已經七歲。但是,這是他第一次來拜訪賈母,賈母請他一起用膳,他是不能拒絕的。等過幾天,他不會再和賈母她們一起用膳。

喝茶漱口的時候,賈母她們又跟林淮玉聊了起來。

小林黛玉乖乖巧巧地坐在她哥哥身邊,不怎麽說話。別人問她,她才會開口。

林淮玉面對賈母她們的詢問,回答時進退有度,穩重客氣,這讓在場所有人對他的觀感又好了幾分。

聊了一會兒,林淮玉擔心妹妹累,就向賈母告辭。不曾想賈母讓他們兄妹二人留下來,和她一起睡。

賈母說他們兄妹二人還小,就住在她的屋子裏,她才放心。還讓林淮玉他們兄妹二人跟賈寶玉睡在一起,這樣有個伴兒。

賈寶玉一聽讓林淮玉他們跟他一起睡,十分高興,連忙說他的床大,完全能睡得下他們三個人。

林淮玉自然不答應,他怎麽可能讓他妹妹跟賈寶玉睡在一張床上。他以男女授受不親為借口,拒絕了賈母這個提議。

賈母說他們還小,不用在意什麽男女授受不親。林淮玉表示他和賈寶玉已經八歲。按照規矩,男子滿七歲不僅不能與女子同席,更不能女子同寢。

聽到林淮玉搬出規矩,賈母也不好再說什麽,只好答應他們睡在錦畫堂裏。

林淮玉帶著小林黛玉一一向賈母她們行禮辭別,隨後離開賈母的屋子。

等他們離開後,賈母搖搖頭說:“淮哥兒,這孩子張口閉口都是規矩,老氣橫秋地一點孩子氣都沒有。小孩子就該有小孩子樣,姑爺把淮哥兒教得太過老成了。”她老人家覺得小孩子就該像賈寶玉一樣。

王夫人不愛聽賈母這番話。她心裏覺得像林淮玉這樣張口閉口就是規矩才是好孩子。如果小時候不把規矩禮儀學好,長大成何體統。

她想到明日林淮玉要去拜訪翰林院掌院學士,就想著讓林淮玉帶著賈寶玉一起去。這件事情不好跟賈母提,她得跟老爺說。

賈寶玉見林淮玉他們不留下來,就鬧著要去錦畫堂跟他們一起睡。

賈母哄他說林淮玉他們長途跋涉太辛苦,今天晚上需要好還休息,讓他不要去打擾他們。他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沒有跑去找林淮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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