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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喝聲。
我回頭愕然地看著緊緊按住我手的真田,真田一臉不可置信,緊緊盯著我的肩膀,一動不動。
“真田。”我不耐地開口喚他,他的手勁這麽大,我根本掙脫不了。他這是怎麽了!這是什麽意思?
其他人在一旁愕然看著失態的真田,只有幸村很快反回過神來,嚴肅地開口:“玄一郎,你怎麽了?快放開小溪。”
“副部長!”小也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家副部長。
可是真田不為所動,眼眸裏似乎有一團火在燒。
“玄一郎!”幸村口氣變得嚴厲,他擡手抓住真田按在我肩頭的手。
真田完全不理會幸村,幸村用力,他更用力,這就苦了我了,我難耐地哼一聲。
“副部長!”小也聽到我的痛呼,不管不顧地沖到真田身邊,抓住真田的手想拽開他。
不過奇怪的是,本來死不肯放手的真田聽到我的聲音,似乎知道弄痛我了,突然就如觸電般松開手。
我迅速拉上衣服,轉身退後一點,警惕地看著真田。小也趕忙緊張地攔在我面前,不二則蹲下來在我身後虛環著我。
而真田即使放開了我,還是將目光緊緊黏在我身上。我皺眉,完全不明白真田怎麽突然變成這樣。
“玄一郎,你怎麽了?”幸村擔心地問道。
“陌陌….”真田直直盯著我,臉上的表情慢慢柔和下來,卻不知他為什麽叫我陌陌。大家也都被真田弄得疑惑不已,面面相覷地不知怎麽辦。
難道他把我當成了什麽人?不對啊,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他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副部長,她是小溪,不是陌陌!”文太揉著自己的胳膊,像是剛緩過勁來,一點都弄不清楚狀況。
真田聽到文太的話,剛柔和下來的臉立馬變得狂亂起來,我心裏一緊,暗叫一聲不好。
果不其然,真田揮開小也,一陣風似的撲過來,緊緊抓住我的雙肩,嘶吼:“陌陌!你就是陌陌!”
☆、57妹妹
噝!好疼!肩膀都快被捏碎了。
“真田!你看清楚,我是切原緣溪,不是你說的什麽陌陌!”我咬著牙不滿地看著他,用力想掙開他的手。
“陌陌!陌陌.....”真田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如同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抓著我肩膀的手絲毫沒有一點放松。
“副部長!”小也和柳蓮二急忙一右架住真田的手,合力將真田拉開。
“真田,你到底怎麽了?”幸村攔在真田面前,蹙著眉厲聲問道,他實在是被真田這一系列動作弄迷惑了。
“放開!”真田一反常態,完全不理會幸村,一使勁將小也和柳蓮二齊齊震開。
“陌陌!陌陌!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是哥哥啊!”真田再次沖過來,一把將我抱在懷裏,急切地沖著我吼道。
哥哥?我掙紮的動作一頓!什麽哥哥?直到真田越抱越緊,勒得我快透不過氣時,我才艱難地喚道:“小也…..”
被真田的話震住的切原赤也和其他人都回過神來,這次他們齊心合力,才死死制住真田。
呼!我深呼一口氣!
“小溪,你沒事吧?”不二關心地問我。
我深深看著被大家按住的真田,下意識搖搖頭。
被壓制住的真田還是不肯就這麽束手就擒,掙紮著沖我吼道:“放開我!陌陌!陌陌!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哥哥啊!陌陌!!!”
“小溪!這….”不二驚訝地看看真田又不確定地轉向我。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喃喃道,腦袋暈成一團漿糊。
“副部長!你真的認錯了,她是我姐姐啊!怎麽可能是你妹妹!”切原赤也從來沒見過真田這麽失態的樣子,但是自家姐姐怎麽可能是副部長的妹妹呢!小家夥雖然一直迫於真田的淫威,此刻也一定要保護自己的姐姐。
“她就是我妹妹!”真田猛然回頭,狠狠瞪著小也,小也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等他意識過來要爭辯時,幸村擡手攔住他:“赤也!不要再說了。”
“真田,你先冷靜下來!你這樣會嚇到小溪的,你先將事情的始末說清楚。”幸村蹲在真田面前,耐心勸告。
真田聞言直直看著我,慢慢停止了掙紮。柳蓮二和其他人對視一眼,各自放開手,退到一邊。
傍晚的夕陽美麗溫暖,小旅館在金黃色的陽光下如夢如幻。坐在我喜歡的榻榻米上,我的心情卻沒有初來時的雀躍。
真田冷靜下來後,大家就近,都聚到我房間裏。而真田現在坐在我對面,緊緊盯著我,似乎下一秒我就會消失似的。
我咳嗽了一聲,不自在地偏過頭。
“真田,到底怎麽回事?”幸村首先打破了屋子裏的沈靜。
“她是我多年前失散的妹妹。”真田語出驚人。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氣,小也驚叫出聲:“不可能!”
“你怎麽知道小溪就是你妹妹?”柳蓮二冷靜地提出疑問,“我們剛見到小溪時,真田你怎麽沒認出她呢?”
的確,他有什麽憑據!我也看向真田,等著他的回答。
真田沈吟一會兒道:“真田家每一個孩子出生時,都會在身體刺一個圖案。男孩子是木劍….”真田說著將肩膀的衣服拉下來,轉過身去。他肩膀的後面果然刺有一個黑色的小木劍。我黑線,還真刺著圖案,這算不算是家徽。
“而女孩子….”真田拉上衣服,再次看向我,我被他看著有些不安,下意識地將手放在肩膀上。
“是櫻花!”真田一字一句道。
“陌陌她肩膀後面刺有櫻花!那是我母親親手刺上去的!”真田對上我的視線,沈聲道。暈,這都還沒說清楚了,他就這麽自顧自叫我陌陌。
“小溪,你肩膀後面真的刺有櫻花?”文太小心翼翼地問我。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註意過,而且在肩膀後面,平時也看不到。
“小溪肩膀後面確實有一個印記。”仁王雅致突然出聲。
接收到幾道淩厲的目光,仁王不自覺站直身體,嚴肅道:“額,剛剛文太不小心拉開小溪衣服的時候,我不小心看到小溪肩膀後面有一個粉紅色的印記,不過我沒看清楚是不是櫻花。”
原來如此,眾人恍然大悟。難怪剛剛真田那麽失態,想必他也是看到印記才突然變得那麽激動。
“就算我肩膀後面確實有你所說的印記,那也不能說明什麽,說不定是我媽媽也喜歡櫻花,所以在我肩膀後面刺了這麽一個印記。真田,你可能認錯人了。”我不為所動,道出現實。
切原緣溪的記憶裏,根本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我是真田家的孩子。記憶裏,我和小也一起長大,父母和爺爺奶奶的疼愛也是我切身感受到的。我想,這很有可能是一個巧合。
“我不會認錯的!”真田毫不猶豫地說道,一副又要沖過來的樣子。
“可是只憑一個櫻花印記就認定我是你妹妹,未免也太兒戲了。”我還是不能相信,實在有點離譜。
“副部長,姐姐說得對,你真的弄錯了。”小也蹭地跳出來,附和道,觸到真田嚴厲的眼神,他又不自覺地靠到我身邊。
“不會錯的,母親刺在陌陌身上的刺了三瓣櫻花,花瓣間還刺了一個陌字。”真田憤然起身。
“真田,你妹妹是什麽時候失散的?”這是我和真田的事情,其他人完全插不上話,不過幸村看情況又要失控,趕忙開口問真田。
“陌陌她出生剛滿半歲的時候,母親帶著我們一起出國探親。當時我抱著陌陌在候機廳等母親,可沒想到不知從哪裏沖出一個人,搶走了陌陌!等我們追上去的時候,卻只找到那個劫走陌陌的人,陌陌卻不知所蹤!”
真田說話間,雙手握拳,臉上滿是懊悔,想必有著強烈責任心的他覺得自己妹妹的失蹤都是他一個人的錯。
抱著我?半歲?我想了想道:“真田,你當時多少歲?”
“陌陌,是哥哥!”真田嚴肅地更正我。
“你先告訴我你當時多少歲…..”我暗自抹汗。
“快兩歲!”真田認真地看著我,像是學生回答老師的問題般。
我點點頭道:“可是我跟你同歲,如果我真是你妹妹年紀怎麽會差這麽多。”
“對啊,小溪跟我們一樣大呢!”文太又沒管住心裏的好奇心,立馬接口道。
“所以,真田你真的認錯…..”
“不會錯!”真田根本不等我說完就急切道,“陌陌你肩膀後面的印記就是最好的證明,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真田!你冷靜點。”幸村趕忙按住真田。
“我看這件事情還是問問小溪的父母,真田你也回去跟伯父伯母好好詢問下再說,這樣子誰也不能斷定誰對誰錯,這可不是小事。”柳蓮二站在眾人中間,詢問般看向我和真田。
我是沒異議的,這件事情回去問問也好,我畢竟是穿越過來的,弄不好切原緣溪的某些記憶我沒接收也不是沒可能。
真田也只好同意。就這樣,我們的溫泉之旅就此告終。
☆、58疑慮不解
回去途中,所有人都無心玩鬧,就連文太也乖乖地坐在位子上轉動著眼珠子這瞅瞅那看看,就是不敢說話。
而我雖然沒有和真田坐在一起,卻能真切感受到他熱切的目光。
我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沒在意。只是坐在我旁邊的小也,卻非常不安,總是不停地換坐姿,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小也!”我輕聲喊他,將手覆在他手背上,安撫性地拍拍。
汽車在黑夜中呼嘯而行,安靜的村莊和田野漸漸遠去。
“媽媽!”好不容易撇開真田回到家,小也就迫不及待打電話給媽媽,“姐姐她….”
“媽媽,是我,小溪。”我果斷搶過小也的電話,雖然我此刻只想睡覺,但是如果讓小也說下去,估計我今晚都不用休息了。
“小溪!”媽媽驚喜地聲音傳過來,聽出是我還大聲招呼爸爸,“阿娜答,小溪打電話過來了,快過來。”
“小溪,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想媽媽了?”媽媽歡喜不已。
“嗯。”我隨便應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隨手將小也湊到話筒邊的頭推開。
“怎麽了?心情不好嗎?”即使我只簡單地應一聲,媽媽也察覺出我的心情。
“媽媽,我有些事情想問你。”我眼神一凜。
“好,你問吧。”媽媽的聲音也嚴肅起來。
“今天…..”真要說出來,我卻遲疑起來。
“嗯,你今天怎麽了?”媽媽耐心地順著我的話問道。
“有人說我是他的親生妹妹。”我直截了當地說道。
話音剛落,電話另一頭就陷入了沈默。而我的心也跟著一落,看來事情沒這麽簡單。
“媽媽?”我出聲打破沈默。
“啊!”媽媽回過神來,支支吾吾應道,“小溪,今天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這件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啊!”
媽媽的口氣明顯帶著逃避和敷衍。
“等一下,媽媽,你告訴我,他說的是真的嗎?”我不管不顧急忙對著電話喊道。
“小溪,不管別人說什麽,你都不要相信,一切等我和爸爸回來了再說啊!先這樣,媽媽很快就回來!”媽媽完全不給我插話的機會,一口氣說完便快速掛掉電話。
“媽媽!”我大喊。聽著一陣嘟嘟的忙音,我嘆了口氣,將電話放下,真是迷霧一團,想不到在媽媽這邊也什麽都問不出來。
“姐姐!姐姐!怎麽樣?媽媽她怎麽說?”小也見我放下電話,迫不及待地問我。
我無奈地看他一眼,道:“媽媽說過兩天就回來。”
“欸?”小也疑惑道,“媽媽怎麽突然要回來?”
“不知道。”我隨口回答,起身往浴室走去。
“姐姐,媽媽她真的什麽都沒說嗎?副部長說的是不是真的?”小也鍥而不舍地跟在我身後,劈裏啪啦地問道。
我猛然停下腳步,轉過身有些無力道:“小也,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事實是什麽,我想媽媽回來了就真相大白了。所以,你別問了,耐心等兩天就好。”
“可是….”小也一臉焦急,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
“好了,別說了,今天折騰這麽久,都累了,早點去睡吧。”我背過身去搖搖手,走進浴室,我現在什麽也不想想,只想好好泡個澡。
第二天,陽光明媚,我卻遲遲不想起床,昨晚做了一夜的夢,真田激動瘋狂的樣子一直在我夢裏徘徊不去,小也也在夢裏不停地拉我,不讓我跟真田走。兩人一左一右在我耳邊吼著叫著,讓我睡得特別不安穩。
閉著眼瞇了一會兒,我還是掙紮著起床,拖拖拉拉地弄了好久,我才低著頭晃晃悠悠地打開門準備出去晨練。
“陌陌!”
突然出現的聲響嚇了我一大跳,我驚叫一聲退後幾步,迷迷糊糊的大腦也瞬間清醒了不少。
“陌陌!”一大早就像木樁一樣杵在我家門口的真田玄一郎擔心地伸出手想拉我。
我側身避開他的手,擡頭頭不滿的看著他。真是沒完沒了,在夢裏嚇我還不夠,還緊追不舍地跑到我家來。
“真田君,麻煩你讓開。”我沒好氣地說道。
“陌陌….”
“不要叫我陌陌!”我低聲怒喝,定定看著他的眼睛。
真田被我打斷,也定定地與我對視,靜默不語。
“母親想見你。”半響,真田如同機器人般吐出這麽一句話。
我無力地垂下眼簾,淡淡道:“對不起,我不想見。”說完我轉身往屋內走。
“陌陌!見了母親,你就會相信我昨天的話。請你跟我回去。”真田快手快腳地拉住我的手,急切地說道。
“真田君,我只相信我媽媽的話。還有我沒有義務跟你回去見你母親。”
“陌陌….”真田手絲毫不放松,還微微使力將我往外拉。
“真田君,請你尊重一下我的個人意願。你再這樣,即使我真是你妹妹,我也不會認你這樣強人所難的哥哥。”我毫不客氣地說道。
“陌….”真田被我的話嚇到,觸電般放開我,剛吐出一個字就被我冷冷的眼神止住了。
“真田君,我媽媽過兩天就會回來,所以等她回來了,就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了。”我的口氣慢慢緩和下來。
“什麽時候!”真田急不可耐地問道。
“不知道,你走吧,難道你不訓練嗎!”我搖搖頭,開始趕人。
真田沈著臉站在門口,不為所動。我懶得理他,自顧自走進去。在屋裏忙忙碌碌了一會兒,期間無意中看向門口,都能看到真田依舊直直站在那裏。
一直到中午,我才驚覺真田不在門口了。將自己埋在大沙發裏,我喃喃道:老天爺,你到底要給我的人生設下多少變故起伏才甘心…..
草草吃完午飯,就接到好幾個電話,無一不是詢問我跟真田的關系。連楓葉都聽說了這件事,特地打電話來大吼大叫了一通,我頭痛地敷衍了她幾句,才哄她暫時放過我。
扔掉電話,我煩躁地在屋子裏瞎轉悠,想畫畫轉移一下註意力卻沒靈感,就連彈鋼琴也提不起興致,我只好換衣服出門,希望在外面透透氣會好一點。
☆、59求證
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不免有些灼熱。在街上走了一會兒,額頭上就布滿一層薄汗。放眼望去,只有不遠處一個書店似乎看起來比較清涼。我擡腳快步走了進去。
在店員熱情的歡迎觀臨招呼下,我微笑著漫步在書海中。從外面看,這個書店特別不起眼,進來了才知道別有洞天。隨手挑了幾本書,我坐到書店後面的小圓桌邊靜靜閱覽。
在書店裏不知不覺中耗了一個下午,出來時也沒有帶手機,我兜兜轉轉地又轉了回去。
“姐姐!”剛打開院子的門,小也就沖出來。
“這麽早就回來了。”我受寵若驚,小也跟一只看家的小狗等到主人回家似的。
“對啊,我….”小也笑了一下,表情卻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亂。
當看到端坐在我家客廳的真田玄一郎時,我才明白小也為什麽這麽手足無措。
我皺著眉對真田點點頭,他怎麽又來了。
擡頭看了一眼鐘表,我也不理會真田灼灼地目光,對著小也說了一聲便鉆進廚房忙活去了。
“姐姐。”小也沒一會兒也鉆了進來。
“真田他走了嗎?”我挑眉。
“沒有。”小也苦著臉衣服不知道怎麽辦的表情。
“別皺眉了了,他不是你的部長嗎?你別想太多了。”我轉頭稍稍安慰他。
“姐姐,如果副部長真的是…..你哥哥….那……”小也囁嚅著說出這麽一句話。
我愕然停下手裏的工作,反問:“你希望他是嗎?”
“當然不希望!”小也瞬間接口。
“這樣就行了。”我繼續切菜。
“姐姐?”小也還是一副疑惑的表情,似乎完全不明白我話裏的意思。
我看了他一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讓他明白我的意思。小也抓了抓頭發,突然想到什麽道:“對了,我們幹嘛舍近求遠,爺爺奶奶不是在大阪嗎。他們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一時間還真沒有想到爺爺奶奶,已經很久沒去看他們了。不過相對小也的興奮,我倒沒有多高興。不管事實真相是什麽,我都只認自己是切原緣溪,畢竟在我的腦海裏滿滿的都是跟切原家的回憶。血緣關系對於我這個穿越者來說並不重要。
“姐姐,我們明天去爺爺奶奶家吧。”小也自顧自說了一通,末了才興致沖沖地看著我。
“明天要上課。”我淡淡道。
“那下課了我們不參加社團活動就過去。”小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
我無所謂地點點頭,轉過頭示意他看外面:“你先跟你的副部長請假吧。”
聽我這麽一說,小也如同當頭一盆冷水澆下來,臉又苦作一團。我好笑地看著他磨磨蹭蹭地走出去。不過真田玄一郎也沒有逗留很久,小也出去沒幾分鐘我就聽見開門關門聲。
小也再回來時表情似乎緩和了一些,一問才知道真田同意他明天請假。
第二天回到學校,在楓葉不依不饒地逼問下,才無奈地跟她說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你是真田君的妹妹!”楓葉抱著飯盒驚叫出聲。
我淡定地看著楓葉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又晃動著腦袋四處張望。
“都說了還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不要瞎叫喚。”我推開她一臉八卦的臉。
楓葉像只不倒翁似的又湊過來:“小溪,小溪!給我看看你肩膀上的印記啊!”
我完全不接話,收拾好東西站起來看她一眼:“小也在等我,我先走了。”
“欸?小溪,你等等!小溪!”楓葉在我身後不停叫喚,我背著身揮揮手,頭也懶得回。
跟著小也一起坐車到大阪,剛下車就看到在街口處跟一群老人聊天的奶奶。
“喲!切原家的兩個好孫子回來了啊!”快步走過去,奶奶沒看到我,旁邊眼尖的老爺爺就笑瞇瞇地說道。
“你們怎麽不說一聲就回來了。”奶奶看到我們,笑得特別開心,迎上來握住我的手。
“奶奶!我和姐姐是想問…..”小也躲開奶奶溫柔撫摸他頭的手,迫不及待地說道。
我迅速拉開小也,握住奶奶的手道:“奶奶,我們先回家吧,我好餓。”
“好!好!”奶奶不住點頭,笑瞇瞇跟屋下一群人打過招呼,樂呵呵地帶我們回家。
回到家,在院子裏澆花的爺爺看到我們,雖然只是淡淡應了一聲,但是看著他忙忙碌碌地端這個端那個就知道他很也開心我們的到來。
“你們等著,我去做飯,今中午隔壁鄰居送來很多新鮮雞翅。赤也,等會兒奶奶給你做你最喜歡的可樂雞翅。”奶奶一進門就圍上圍裙進了廚房。
“哦!謝謝奶奶。”赤也嘴巴裏嚼著蘋果,口齒不清地大聲回道。
“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爺爺端著報紙,低聲吐出一句話。
我笑笑,遞給他一個蘋果。
“爺爺。”小也胡亂擦了幾下嘴巴,急急說道,“前天我們副部長說姐姐她是他的親生妹妹。”
小也說話沒得尺度,音量也大,他話音未落,廚房就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我和小也面面相覷,還是我先回過神來沖到廚房去:“奶奶,你怎麽了,沒事吧!”
“哦,沒….事,沒事。人老了,手腳都不靈活了。”奶奶笑容勉強,支支吾吾地說道,“廚房裏危險,你快出去,別在這裏。”
“那奶奶你小心點。”我順著奶奶手裏的力道,遲疑地走回去。
砰!爺爺將報紙扔開,狠狠砸了一下桌子,厲聲道:“你們聽誰胡說的!”
小也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縮了縮頭。我也驚了一下,看到爺爺那麽用力,我趕忙道:“爺爺,你別這麽激動。我們也只是聽說,因為他一直纏著不放棄,所以我和小也就來問問爺爺奶奶,好讓他死心的。”
“哼!是誰憑空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簡直就是胡鬧。”爺爺一臉怒氣。
“爺爺,副部長說姐姐肩頭的印記就是證明。”小也明顯是老虎頭上拔毛。爺爺順手就給了他一個爆栗:“你跟著瞎參合什麽!”
“可是….爺爺….”小也委屈地抱著頭,在爺爺威嚴的眼神下噤聲。
“爺爺,你別生氣了。我也相信他只是胡說的。”我乖乖順著爺爺的話說。
“哼,你是我們切原家如假包換的孫女。”爺爺這才緩下氣來。
“真的嘛!爺爺,副部長是胡…..嗯,假的!”小也完全不知道收斂。
爺爺黑著臉吼了一句:“難道我會胡說!”小也這會兒真的乖乖不說話了。
在爺爺奶奶家吃完晚飯,我們告別了他們急沖沖地趕回家去了。小也的心情也明顯好了很多,我們有說有笑地上了車。
街口處,切原爺爺切原奶奶靜靜目送自己孫子孫女離去。
“阿娜答!怎麽辦,小溪她….”切原奶奶此刻滿臉愁容,臉上的皺紋都多了幾條。
“她是我的孫女!”切原爺爺目不斜視,沈聲說道。
切原奶奶點點頭,微微靠著切原爺爺。夕陽的陽光打在他們身上,異常溫馨。
☆、60訪客不斷
我們回到自己家時,月亮都出來了。還沒進門,就看到門外又站著一個人,不會是真田吧?我有些煩躁。
“慈郎?”我驚喜地看著那個倚在墻上昏昏欲睡的人。
“小溪!小溪!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好困….”慈郎聽到我的聲音,立馬轉移陣地,懶懶地壓在我身上。
我被他壓得退了一大步,好笑地說道:“你怎麽這麽晚來我這裏?”
“嗚嗚…..我好久沒見你了,小溪,我好想你….”慈郎不安分地在我身上亂蹭,不停地對我撒嬌。
“餵餵…..你不要賴在我姐姐身上。”小也實在看不下去了,過來要拉開慈郎。
“我很困啊…..”慈郎委屈地嘟囔,像塊橡皮糖似的黏在我身上拉都拉不開。
我果斷地帶著慈郎進屋。
將小也趕去浴室,才端了一個小布丁給趴在沙發上瞬間進入夢鄉的慈郎。輕輕搖醒他,小家夥看到布丁,睡意立馬消失得幹幹凈凈。
“說吧,過來找我有什麽事?”我懶懶地窩在沙發上,隨口問道。
慈郎聞言迅速放下布丁,跳過來上上下下打量我。
“你看什麽?”我奇怪地問道。
“跡部說你跟他一起被綁架了,還受了傷呢!小溪,你傷在哪來了?”慈郎擔心地看著我,手虛擡著不知往哪放。
我黑線地看著他,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現在來看我受傷沒,果然是時差不同麽。
“早就沒事了。”我按住他亂晃的手。
“小溪,對不起,我前兩天才知道這件事情,你都不告訴我。”慈郎嘟著嘴,又抱歉又抱怨。
“又不是什麽好事情,我不想你擔心,我沒事不是嗎?”我拍拍他的頭安慰道。
慈郎撇撇嘴:“那小溪你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要告訴慈郎,好的壞的都要說。”
我只得點點頭。
“你來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吧?”
“嗯,跡部他說要開派對,問我要不要請朋友來,我就想到你了。”慈郎立馬來了興致。
跡部的派對?跡部景吾又想幹什麽?
“我最近很忙,不去了,你可以請文太或者其他的朋友。”我瞬間做了決定。
“欸?為什麽,你是擔心又像上次一樣嗎?不會的,這次…..”
我擡手打斷他的話:“不是這樣的,我真的有事情。”
“可是,跡部他…..”
“是跡部請我,還是你想請我?”我再次打斷他。
“我….”慈郎遲疑了,不好意思地看著我。
“姐姐,我洗好了。”小也帶著一身水汽出來,雖然是對著我說話,眼睛卻瞪著再次趴在我身上的慈郎。
我點點頭,回頭看著慈郎說:“慈郎,這麽晚你就不要回去了,就跟小也擠擠吧。”
“哦。”慈郎乖乖地應道。
“為什麽!我不要!”小也卻不樂意了,尖叫出聲。
我毫不在意地站起來,在他身邊停了一下說道:“不要也可以,那我們姐弟兩睡一起,你的床就讓給慈郎。”
“不行!”小也驚得一跳,面色糾結地看著慈郎,最後我滿意地看著他以沈默代表屈服。
翌日淩晨,我在廚房裏淡笑著聽著樓上傳來的吵鬧聲和劈裏啪啦的碰撞聲。呵呵,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日子似乎又恢覆了常態,只是我在學校裏總是能看到真田的身影,雖然我已經刻意避開他們了。不過真田不再那麽激動,看到我除了眼神熱切點,倒也沒有其他過激的動作。
又到了星期六,媽媽打電話說他們的下午三點左右就能到日本。唔,第一次見到他們,還真有些緊張。
午後,小也上午訓練得有些累,吃完飯就睡午覺去了。我也準備去休息一會兒時,門鈴卻響了。
我開了門,就見一個穿著黑色的休閑套裝的陌生中年阿姨,目光炯炯地看著我。不知為什麽,我覺得她身上有一種奇異的熟悉感。
“阿姨,你找誰?”我避開她的目光,淡淡開口。
聽到我的聲音,這位阿姨的眼裏竟迅速冒出淚花。我一驚,不知該怎麽辦。
半響,我遲疑的問道:“您是真田阿姨嗎?”
“你還記得我是不是?”阿姨淚眼婆娑,激動地上前握住我的手。
我暗嘆一口氣,我哪記得她。看到我就這副表情,肯定是真田家的人。再看她的年齡就知道十有□是真田玄一郎的媽媽。
“真田阿姨,您先進來坐吧。”我不著痕跡地抽出手,側身請她進來。
真田阿姨不住點頭,目光緊緊黏在我身上,完全不看路就往前走。結果她被門檻絆得一趔趄。
“小心。”我只得扶住她。
真田阿姨欣喜地再次握住我的手,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哭還是笑。
“真田阿姨,請喝水!”我坐在離她最遠的沙發上。
“我能看看你肩上的印記嗎?”真田阿姨直奔主題,連自我介紹都省了。
看著她眼裏的祈求和悲傷,拒絕的話卡在我的喉嚨裏,實在吐不出來。我沈默了一會兒,緩緩背過身去,將背後的頭發撩到前面,無聲地答應了她。
很快,我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撫上我的肩頭,我能感覺到她顫抖著拉開我的衣服。然後我感到她略微粗糙的手指在我肩膀後面撫摸。
“是你,是你,你就是我的陌陌…..”隨著她哽咽的聲音,灼熱的淚水也滴在我肩頭。
我輕輕動了一下,轉過身穿好衣服。
我斟酌著開口:“真田阿姨….”
“你是怪媽媽沒有照顧好你,所以不肯認媽媽嗎?”真田阿姨感覺到我的拒絕,泣不成聲。
“真田阿姨,事隔這麽多年,很多東西都會變,不管怎麽樣,我都是我爸爸媽媽千辛萬苦撫養長大的女兒。”我誠懇地道。
“可是我是你親生媽媽啊。”真田阿姨完全聽不進去我的話,淚水不停往外冒。
我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她,沈默地陪著她。
好一會兒,真田阿姨才平靜下來:“陌陌….”
“真田阿姨,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切原緣溪,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真田阿姨猶疑了一下,道:“那我叫你緣溪吧。對不起,我見到你太高興了,所以失態了。”
我微笑著搖頭。
“我想跟你父母談一下,他們在嗎?”真田阿姨優雅地擦幹眼淚,儀態萬千。
“我父母嗎,他們的飛機下午才到。”
“這樣啊,那只好下次了。”真田阿姨惋惜地說道。
話題進行到這,我們都沈默下來,真田阿姨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慈愛,溫柔得快滴出水來。
☆、61父母歸來
真田阿姨在我家待了許久,雖然沒有再說我的身世問題,但像調查戶口似的詢問我這個那個的。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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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愕然地看著緊緊按住我手的真田,真田一臉不可置信,緊緊盯著我的肩膀,一動不動。
“真田。”我不耐地開口喚他,他的手勁這麽大,我根本掙脫不了。他這是怎麽了!這是什麽意思?
其他人在一旁愕然看著失態的真田,只有幸村很快反回過神來,嚴肅地開口:“玄一郎,你怎麽了?快放開小溪。”
“副部長!”小也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家副部長。
可是真田不為所動,眼眸裏似乎有一團火在燒。
“玄一郎!”幸村口氣變得嚴厲,他擡手抓住真田按在我肩頭的手。
真田完全不理會幸村,幸村用力,他更用力,這就苦了我了,我難耐地哼一聲。
“副部長!”小也聽到我的痛呼,不管不顧地沖到真田身邊,抓住真田的手想拽開他。
不過奇怪的是,本來死不肯放手的真田聽到我的聲音,似乎知道弄痛我了,突然就如觸電般松開手。
我迅速拉上衣服,轉身退後一點,警惕地看著真田。小也趕忙緊張地攔在我面前,不二則蹲下來在我身後虛環著我。
而真田即使放開了我,還是將目光緊緊黏在我身上。我皺眉,完全不明白真田怎麽突然變成這樣。
“玄一郎,你怎麽了?”幸村擔心地問道。
“陌陌….”真田直直盯著我,臉上的表情慢慢柔和下來,卻不知他為什麽叫我陌陌。大家也都被真田弄得疑惑不已,面面相覷地不知怎麽辦。
難道他把我當成了什麽人?不對啊,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他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副部長,她是小溪,不是陌陌!”文太揉著自己的胳膊,像是剛緩過勁來,一點都弄不清楚狀況。
真田聽到文太的話,剛柔和下來的臉立馬變得狂亂起來,我心裏一緊,暗叫一聲不好。
果不其然,真田揮開小也,一陣風似的撲過來,緊緊抓住我的雙肩,嘶吼:“陌陌!你就是陌陌!”
☆、57妹妹
噝!好疼!肩膀都快被捏碎了。
“真田!你看清楚,我是切原緣溪,不是你說的什麽陌陌!”我咬著牙不滿地看著他,用力想掙開他的手。
“陌陌!陌陌.....”真田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如同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抓著我肩膀的手絲毫沒有一點放松。
“副部長!”小也和柳蓮二急忙一右架住真田的手,合力將真田拉開。
“真田,你到底怎麽了?”幸村攔在真田面前,蹙著眉厲聲問道,他實在是被真田這一系列動作弄迷惑了。
“放開!”真田一反常態,完全不理會幸村,一使勁將小也和柳蓮二齊齊震開。
“陌陌!陌陌!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是哥哥啊!”真田再次沖過來,一把將我抱在懷裏,急切地沖著我吼道。
哥哥?我掙紮的動作一頓!什麽哥哥?直到真田越抱越緊,勒得我快透不過氣時,我才艱難地喚道:“小也…..”
被真田的話震住的切原赤也和其他人都回過神來,這次他們齊心合力,才死死制住真田。
呼!我深呼一口氣!
“小溪,你沒事吧?”不二關心地問我。
我深深看著被大家按住的真田,下意識搖搖頭。
被壓制住的真田還是不肯就這麽束手就擒,掙紮著沖我吼道:“放開我!陌陌!陌陌!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哥哥啊!陌陌!!!”
“小溪!這….”不二驚訝地看看真田又不確定地轉向我。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喃喃道,腦袋暈成一團漿糊。
“副部長!你真的認錯了,她是我姐姐啊!怎麽可能是你妹妹!”切原赤也從來沒見過真田這麽失態的樣子,但是自家姐姐怎麽可能是副部長的妹妹呢!小家夥雖然一直迫於真田的淫威,此刻也一定要保護自己的姐姐。
“她就是我妹妹!”真田猛然回頭,狠狠瞪著小也,小也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等他意識過來要爭辯時,幸村擡手攔住他:“赤也!不要再說了。”
“真田,你先冷靜下來!你這樣會嚇到小溪的,你先將事情的始末說清楚。”幸村蹲在真田面前,耐心勸告。
真田聞言直直看著我,慢慢停止了掙紮。柳蓮二和其他人對視一眼,各自放開手,退到一邊。
傍晚的夕陽美麗溫暖,小旅館在金黃色的陽光下如夢如幻。坐在我喜歡的榻榻米上,我的心情卻沒有初來時的雀躍。
真田冷靜下來後,大家就近,都聚到我房間裏。而真田現在坐在我對面,緊緊盯著我,似乎下一秒我就會消失似的。
我咳嗽了一聲,不自在地偏過頭。
“真田,到底怎麽回事?”幸村首先打破了屋子裏的沈靜。
“她是我多年前失散的妹妹。”真田語出驚人。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氣,小也驚叫出聲:“不可能!”
“你怎麽知道小溪就是你妹妹?”柳蓮二冷靜地提出疑問,“我們剛見到小溪時,真田你怎麽沒認出她呢?”
的確,他有什麽憑據!我也看向真田,等著他的回答。
真田沈吟一會兒道:“真田家每一個孩子出生時,都會在身體刺一個圖案。男孩子是木劍….”真田說著將肩膀的衣服拉下來,轉過身去。他肩膀的後面果然刺有一個黑色的小木劍。我黑線,還真刺著圖案,這算不算是家徽。
“而女孩子….”真田拉上衣服,再次看向我,我被他看著有些不安,下意識地將手放在肩膀上。
“是櫻花!”真田一字一句道。
“陌陌她肩膀後面刺有櫻花!那是我母親親手刺上去的!”真田對上我的視線,沈聲道。暈,這都還沒說清楚了,他就這麽自顧自叫我陌陌。
“小溪,你肩膀後面真的刺有櫻花?”文太小心翼翼地問我。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註意過,而且在肩膀後面,平時也看不到。
“小溪肩膀後面確實有一個印記。”仁王雅致突然出聲。
接收到幾道淩厲的目光,仁王不自覺站直身體,嚴肅道:“額,剛剛文太不小心拉開小溪衣服的時候,我不小心看到小溪肩膀後面有一個粉紅色的印記,不過我沒看清楚是不是櫻花。”
原來如此,眾人恍然大悟。難怪剛剛真田那麽失態,想必他也是看到印記才突然變得那麽激動。
“就算我肩膀後面確實有你所說的印記,那也不能說明什麽,說不定是我媽媽也喜歡櫻花,所以在我肩膀後面刺了這麽一個印記。真田,你可能認錯人了。”我不為所動,道出現實。
切原緣溪的記憶裏,根本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我是真田家的孩子。記憶裏,我和小也一起長大,父母和爺爺奶奶的疼愛也是我切身感受到的。我想,這很有可能是一個巧合。
“我不會認錯的!”真田毫不猶豫地說道,一副又要沖過來的樣子。
“可是只憑一個櫻花印記就認定我是你妹妹,未免也太兒戲了。”我還是不能相信,實在有點離譜。
“副部長,姐姐說得對,你真的弄錯了。”小也蹭地跳出來,附和道,觸到真田嚴厲的眼神,他又不自覺地靠到我身邊。
“不會錯的,母親刺在陌陌身上的刺了三瓣櫻花,花瓣間還刺了一個陌字。”真田憤然起身。
“真田,你妹妹是什麽時候失散的?”這是我和真田的事情,其他人完全插不上話,不過幸村看情況又要失控,趕忙開口問真田。
“陌陌她出生剛滿半歲的時候,母親帶著我們一起出國探親。當時我抱著陌陌在候機廳等母親,可沒想到不知從哪裏沖出一個人,搶走了陌陌!等我們追上去的時候,卻只找到那個劫走陌陌的人,陌陌卻不知所蹤!”
真田說話間,雙手握拳,臉上滿是懊悔,想必有著強烈責任心的他覺得自己妹妹的失蹤都是他一個人的錯。
抱著我?半歲?我想了想道:“真田,你當時多少歲?”
“陌陌,是哥哥!”真田嚴肅地更正我。
“你先告訴我你當時多少歲…..”我暗自抹汗。
“快兩歲!”真田認真地看著我,像是學生回答老師的問題般。
我點點頭道:“可是我跟你同歲,如果我真是你妹妹年紀怎麽會差這麽多。”
“對啊,小溪跟我們一樣大呢!”文太又沒管住心裏的好奇心,立馬接口道。
“所以,真田你真的認錯…..”
“不會錯!”真田根本不等我說完就急切道,“陌陌你肩膀後面的印記就是最好的證明,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真田!你冷靜點。”幸村趕忙按住真田。
“我看這件事情還是問問小溪的父母,真田你也回去跟伯父伯母好好詢問下再說,這樣子誰也不能斷定誰對誰錯,這可不是小事。”柳蓮二站在眾人中間,詢問般看向我和真田。
我是沒異議的,這件事情回去問問也好,我畢竟是穿越過來的,弄不好切原緣溪的某些記憶我沒接收也不是沒可能。
真田也只好同意。就這樣,我們的溫泉之旅就此告終。
☆、58疑慮不解
回去途中,所有人都無心玩鬧,就連文太也乖乖地坐在位子上轉動著眼珠子這瞅瞅那看看,就是不敢說話。
而我雖然沒有和真田坐在一起,卻能真切感受到他熱切的目光。
我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沒在意。只是坐在我旁邊的小也,卻非常不安,總是不停地換坐姿,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小也!”我輕聲喊他,將手覆在他手背上,安撫性地拍拍。
汽車在黑夜中呼嘯而行,安靜的村莊和田野漸漸遠去。
“媽媽!”好不容易撇開真田回到家,小也就迫不及待打電話給媽媽,“姐姐她….”
“媽媽,是我,小溪。”我果斷搶過小也的電話,雖然我此刻只想睡覺,但是如果讓小也說下去,估計我今晚都不用休息了。
“小溪!”媽媽驚喜地聲音傳過來,聽出是我還大聲招呼爸爸,“阿娜答,小溪打電話過來了,快過來。”
“小溪,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想媽媽了?”媽媽歡喜不已。
“嗯。”我隨便應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隨手將小也湊到話筒邊的頭推開。
“怎麽了?心情不好嗎?”即使我只簡單地應一聲,媽媽也察覺出我的心情。
“媽媽,我有些事情想問你。”我眼神一凜。
“好,你問吧。”媽媽的聲音也嚴肅起來。
“今天…..”真要說出來,我卻遲疑起來。
“嗯,你今天怎麽了?”媽媽耐心地順著我的話問道。
“有人說我是他的親生妹妹。”我直截了當地說道。
話音剛落,電話另一頭就陷入了沈默。而我的心也跟著一落,看來事情沒這麽簡單。
“媽媽?”我出聲打破沈默。
“啊!”媽媽回過神來,支支吾吾應道,“小溪,今天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這件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啊!”
媽媽的口氣明顯帶著逃避和敷衍。
“等一下,媽媽,你告訴我,他說的是真的嗎?”我不管不顧急忙對著電話喊道。
“小溪,不管別人說什麽,你都不要相信,一切等我和爸爸回來了再說啊!先這樣,媽媽很快就回來!”媽媽完全不給我插話的機會,一口氣說完便快速掛掉電話。
“媽媽!”我大喊。聽著一陣嘟嘟的忙音,我嘆了口氣,將電話放下,真是迷霧一團,想不到在媽媽這邊也什麽都問不出來。
“姐姐!姐姐!怎麽樣?媽媽她怎麽說?”小也見我放下電話,迫不及待地問我。
我無奈地看他一眼,道:“媽媽說過兩天就回來。”
“欸?”小也疑惑道,“媽媽怎麽突然要回來?”
“不知道。”我隨口回答,起身往浴室走去。
“姐姐,媽媽她真的什麽都沒說嗎?副部長說的是不是真的?”小也鍥而不舍地跟在我身後,劈裏啪啦地問道。
我猛然停下腳步,轉過身有些無力道:“小也,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事實是什麽,我想媽媽回來了就真相大白了。所以,你別問了,耐心等兩天就好。”
“可是….”小也一臉焦急,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
“好了,別說了,今天折騰這麽久,都累了,早點去睡吧。”我背過身去搖搖手,走進浴室,我現在什麽也不想想,只想好好泡個澡。
第二天,陽光明媚,我卻遲遲不想起床,昨晚做了一夜的夢,真田激動瘋狂的樣子一直在我夢裏徘徊不去,小也也在夢裏不停地拉我,不讓我跟真田走。兩人一左一右在我耳邊吼著叫著,讓我睡得特別不安穩。
閉著眼瞇了一會兒,我還是掙紮著起床,拖拖拉拉地弄了好久,我才低著頭晃晃悠悠地打開門準備出去晨練。
“陌陌!”
突然出現的聲響嚇了我一大跳,我驚叫一聲退後幾步,迷迷糊糊的大腦也瞬間清醒了不少。
“陌陌!”一大早就像木樁一樣杵在我家門口的真田玄一郎擔心地伸出手想拉我。
我側身避開他的手,擡頭頭不滿的看著他。真是沒完沒了,在夢裏嚇我還不夠,還緊追不舍地跑到我家來。
“真田君,麻煩你讓開。”我沒好氣地說道。
“陌陌….”
“不要叫我陌陌!”我低聲怒喝,定定看著他的眼睛。
真田被我打斷,也定定地與我對視,靜默不語。
“母親想見你。”半響,真田如同機器人般吐出這麽一句話。
我無力地垂下眼簾,淡淡道:“對不起,我不想見。”說完我轉身往屋內走。
“陌陌!見了母親,你就會相信我昨天的話。請你跟我回去。”真田快手快腳地拉住我的手,急切地說道。
“真田君,我只相信我媽媽的話。還有我沒有義務跟你回去見你母親。”
“陌陌….”真田手絲毫不放松,還微微使力將我往外拉。
“真田君,請你尊重一下我的個人意願。你再這樣,即使我真是你妹妹,我也不會認你這樣強人所難的哥哥。”我毫不客氣地說道。
“陌….”真田被我的話嚇到,觸電般放開我,剛吐出一個字就被我冷冷的眼神止住了。
“真田君,我媽媽過兩天就會回來,所以等她回來了,就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了。”我的口氣慢慢緩和下來。
“什麽時候!”真田急不可耐地問道。
“不知道,你走吧,難道你不訓練嗎!”我搖搖頭,開始趕人。
真田沈著臉站在門口,不為所動。我懶得理他,自顧自走進去。在屋裏忙忙碌碌了一會兒,期間無意中看向門口,都能看到真田依舊直直站在那裏。
一直到中午,我才驚覺真田不在門口了。將自己埋在大沙發裏,我喃喃道:老天爺,你到底要給我的人生設下多少變故起伏才甘心…..
草草吃完午飯,就接到好幾個電話,無一不是詢問我跟真田的關系。連楓葉都聽說了這件事,特地打電話來大吼大叫了一通,我頭痛地敷衍了她幾句,才哄她暫時放過我。
扔掉電話,我煩躁地在屋子裏瞎轉悠,想畫畫轉移一下註意力卻沒靈感,就連彈鋼琴也提不起興致,我只好換衣服出門,希望在外面透透氣會好一點。
☆、59求證
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不免有些灼熱。在街上走了一會兒,額頭上就布滿一層薄汗。放眼望去,只有不遠處一個書店似乎看起來比較清涼。我擡腳快步走了進去。
在店員熱情的歡迎觀臨招呼下,我微笑著漫步在書海中。從外面看,這個書店特別不起眼,進來了才知道別有洞天。隨手挑了幾本書,我坐到書店後面的小圓桌邊靜靜閱覽。
在書店裏不知不覺中耗了一個下午,出來時也沒有帶手機,我兜兜轉轉地又轉了回去。
“姐姐!”剛打開院子的門,小也就沖出來。
“這麽早就回來了。”我受寵若驚,小也跟一只看家的小狗等到主人回家似的。
“對啊,我….”小也笑了一下,表情卻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亂。
當看到端坐在我家客廳的真田玄一郎時,我才明白小也為什麽這麽手足無措。
我皺著眉對真田點點頭,他怎麽又來了。
擡頭看了一眼鐘表,我也不理會真田灼灼地目光,對著小也說了一聲便鉆進廚房忙活去了。
“姐姐。”小也沒一會兒也鉆了進來。
“真田他走了嗎?”我挑眉。
“沒有。”小也苦著臉衣服不知道怎麽辦的表情。
“別皺眉了了,他不是你的部長嗎?你別想太多了。”我轉頭稍稍安慰他。
“姐姐,如果副部長真的是…..你哥哥….那……”小也囁嚅著說出這麽一句話。
我愕然停下手裏的工作,反問:“你希望他是嗎?”
“當然不希望!”小也瞬間接口。
“這樣就行了。”我繼續切菜。
“姐姐?”小也還是一副疑惑的表情,似乎完全不明白我話裏的意思。
我看了他一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讓他明白我的意思。小也抓了抓頭發,突然想到什麽道:“對了,我們幹嘛舍近求遠,爺爺奶奶不是在大阪嗎。他們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一時間還真沒有想到爺爺奶奶,已經很久沒去看他們了。不過相對小也的興奮,我倒沒有多高興。不管事實真相是什麽,我都只認自己是切原緣溪,畢竟在我的腦海裏滿滿的都是跟切原家的回憶。血緣關系對於我這個穿越者來說並不重要。
“姐姐,我們明天去爺爺奶奶家吧。”小也自顧自說了一通,末了才興致沖沖地看著我。
“明天要上課。”我淡淡道。
“那下課了我們不參加社團活動就過去。”小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
我無所謂地點點頭,轉過頭示意他看外面:“你先跟你的副部長請假吧。”
聽我這麽一說,小也如同當頭一盆冷水澆下來,臉又苦作一團。我好笑地看著他磨磨蹭蹭地走出去。不過真田玄一郎也沒有逗留很久,小也出去沒幾分鐘我就聽見開門關門聲。
小也再回來時表情似乎緩和了一些,一問才知道真田同意他明天請假。
第二天回到學校,在楓葉不依不饒地逼問下,才無奈地跟她說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你是真田君的妹妹!”楓葉抱著飯盒驚叫出聲。
我淡定地看著楓葉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又晃動著腦袋四處張望。
“都說了還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不要瞎叫喚。”我推開她一臉八卦的臉。
楓葉像只不倒翁似的又湊過來:“小溪,小溪!給我看看你肩膀上的印記啊!”
我完全不接話,收拾好東西站起來看她一眼:“小也在等我,我先走了。”
“欸?小溪,你等等!小溪!”楓葉在我身後不停叫喚,我背著身揮揮手,頭也懶得回。
跟著小也一起坐車到大阪,剛下車就看到在街口處跟一群老人聊天的奶奶。
“喲!切原家的兩個好孫子回來了啊!”快步走過去,奶奶沒看到我,旁邊眼尖的老爺爺就笑瞇瞇地說道。
“你們怎麽不說一聲就回來了。”奶奶看到我們,笑得特別開心,迎上來握住我的手。
“奶奶!我和姐姐是想問…..”小也躲開奶奶溫柔撫摸他頭的手,迫不及待地說道。
我迅速拉開小也,握住奶奶的手道:“奶奶,我們先回家吧,我好餓。”
“好!好!”奶奶不住點頭,笑瞇瞇跟屋下一群人打過招呼,樂呵呵地帶我們回家。
回到家,在院子裏澆花的爺爺看到我們,雖然只是淡淡應了一聲,但是看著他忙忙碌碌地端這個端那個就知道他很也開心我們的到來。
“你們等著,我去做飯,今中午隔壁鄰居送來很多新鮮雞翅。赤也,等會兒奶奶給你做你最喜歡的可樂雞翅。”奶奶一進門就圍上圍裙進了廚房。
“哦!謝謝奶奶。”赤也嘴巴裏嚼著蘋果,口齒不清地大聲回道。
“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爺爺端著報紙,低聲吐出一句話。
我笑笑,遞給他一個蘋果。
“爺爺。”小也胡亂擦了幾下嘴巴,急急說道,“前天我們副部長說姐姐她是他的親生妹妹。”
小也說話沒得尺度,音量也大,他話音未落,廚房就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我和小也面面相覷,還是我先回過神來沖到廚房去:“奶奶,你怎麽了,沒事吧!”
“哦,沒….事,沒事。人老了,手腳都不靈活了。”奶奶笑容勉強,支支吾吾地說道,“廚房裏危險,你快出去,別在這裏。”
“那奶奶你小心點。”我順著奶奶手裏的力道,遲疑地走回去。
砰!爺爺將報紙扔開,狠狠砸了一下桌子,厲聲道:“你們聽誰胡說的!”
小也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縮了縮頭。我也驚了一下,看到爺爺那麽用力,我趕忙道:“爺爺,你別這麽激動。我們也只是聽說,因為他一直纏著不放棄,所以我和小也就來問問爺爺奶奶,好讓他死心的。”
“哼!是誰憑空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簡直就是胡鬧。”爺爺一臉怒氣。
“爺爺,副部長說姐姐肩頭的印記就是證明。”小也明顯是老虎頭上拔毛。爺爺順手就給了他一個爆栗:“你跟著瞎參合什麽!”
“可是….爺爺….”小也委屈地抱著頭,在爺爺威嚴的眼神下噤聲。
“爺爺,你別生氣了。我也相信他只是胡說的。”我乖乖順著爺爺的話說。
“哼,你是我們切原家如假包換的孫女。”爺爺這才緩下氣來。
“真的嘛!爺爺,副部長是胡…..嗯,假的!”小也完全不知道收斂。
爺爺黑著臉吼了一句:“難道我會胡說!”小也這會兒真的乖乖不說話了。
在爺爺奶奶家吃完晚飯,我們告別了他們急沖沖地趕回家去了。小也的心情也明顯好了很多,我們有說有笑地上了車。
街口處,切原爺爺切原奶奶靜靜目送自己孫子孫女離去。
“阿娜答!怎麽辦,小溪她….”切原奶奶此刻滿臉愁容,臉上的皺紋都多了幾條。
“她是我的孫女!”切原爺爺目不斜視,沈聲說道。
切原奶奶點點頭,微微靠著切原爺爺。夕陽的陽光打在他們身上,異常溫馨。
☆、60訪客不斷
我們回到自己家時,月亮都出來了。還沒進門,就看到門外又站著一個人,不會是真田吧?我有些煩躁。
“慈郎?”我驚喜地看著那個倚在墻上昏昏欲睡的人。
“小溪!小溪!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好困….”慈郎聽到我的聲音,立馬轉移陣地,懶懶地壓在我身上。
我被他壓得退了一大步,好笑地說道:“你怎麽這麽晚來我這裏?”
“嗚嗚…..我好久沒見你了,小溪,我好想你….”慈郎不安分地在我身上亂蹭,不停地對我撒嬌。
“餵餵…..你不要賴在我姐姐身上。”小也實在看不下去了,過來要拉開慈郎。
“我很困啊…..”慈郎委屈地嘟囔,像塊橡皮糖似的黏在我身上拉都拉不開。
我果斷地帶著慈郎進屋。
將小也趕去浴室,才端了一個小布丁給趴在沙發上瞬間進入夢鄉的慈郎。輕輕搖醒他,小家夥看到布丁,睡意立馬消失得幹幹凈凈。
“說吧,過來找我有什麽事?”我懶懶地窩在沙發上,隨口問道。
慈郎聞言迅速放下布丁,跳過來上上下下打量我。
“你看什麽?”我奇怪地問道。
“跡部說你跟他一起被綁架了,還受了傷呢!小溪,你傷在哪來了?”慈郎擔心地看著我,手虛擡著不知往哪放。
我黑線地看著他,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現在來看我受傷沒,果然是時差不同麽。
“早就沒事了。”我按住他亂晃的手。
“小溪,對不起,我前兩天才知道這件事情,你都不告訴我。”慈郎嘟著嘴,又抱歉又抱怨。
“又不是什麽好事情,我不想你擔心,我沒事不是嗎?”我拍拍他的頭安慰道。
慈郎撇撇嘴:“那小溪你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要告訴慈郎,好的壞的都要說。”
我只得點點頭。
“你來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吧?”
“嗯,跡部他說要開派對,問我要不要請朋友來,我就想到你了。”慈郎立馬來了興致。
跡部的派對?跡部景吾又想幹什麽?
“我最近很忙,不去了,你可以請文太或者其他的朋友。”我瞬間做了決定。
“欸?為什麽,你是擔心又像上次一樣嗎?不會的,這次…..”
我擡手打斷他的話:“不是這樣的,我真的有事情。”
“可是,跡部他…..”
“是跡部請我,還是你想請我?”我再次打斷他。
“我….”慈郎遲疑了,不好意思地看著我。
“姐姐,我洗好了。”小也帶著一身水汽出來,雖然是對著我說話,眼睛卻瞪著再次趴在我身上的慈郎。
我點點頭,回頭看著慈郎說:“慈郎,這麽晚你就不要回去了,就跟小也擠擠吧。”
“哦。”慈郎乖乖地應道。
“為什麽!我不要!”小也卻不樂意了,尖叫出聲。
我毫不在意地站起來,在他身邊停了一下說道:“不要也可以,那我們姐弟兩睡一起,你的床就讓給慈郎。”
“不行!”小也驚得一跳,面色糾結地看著慈郎,最後我滿意地看著他以沈默代表屈服。
翌日淩晨,我在廚房裏淡笑著聽著樓上傳來的吵鬧聲和劈裏啪啦的碰撞聲。呵呵,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日子似乎又恢覆了常態,只是我在學校裏總是能看到真田的身影,雖然我已經刻意避開他們了。不過真田不再那麽激動,看到我除了眼神熱切點,倒也沒有其他過激的動作。
又到了星期六,媽媽打電話說他們的下午三點左右就能到日本。唔,第一次見到他們,還真有些緊張。
午後,小也上午訓練得有些累,吃完飯就睡午覺去了。我也準備去休息一會兒時,門鈴卻響了。
我開了門,就見一個穿著黑色的休閑套裝的陌生中年阿姨,目光炯炯地看著我。不知為什麽,我覺得她身上有一種奇異的熟悉感。
“阿姨,你找誰?”我避開她的目光,淡淡開口。
聽到我的聲音,這位阿姨的眼裏竟迅速冒出淚花。我一驚,不知該怎麽辦。
半響,我遲疑的問道:“您是真田阿姨嗎?”
“你還記得我是不是?”阿姨淚眼婆娑,激動地上前握住我的手。
我暗嘆一口氣,我哪記得她。看到我就這副表情,肯定是真田家的人。再看她的年齡就知道十有□是真田玄一郎的媽媽。
“真田阿姨,您先進來坐吧。”我不著痕跡地抽出手,側身請她進來。
真田阿姨不住點頭,目光緊緊黏在我身上,完全不看路就往前走。結果她被門檻絆得一趔趄。
“小心。”我只得扶住她。
真田阿姨欣喜地再次握住我的手,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哭還是笑。
“真田阿姨,請喝水!”我坐在離她最遠的沙發上。
“我能看看你肩上的印記嗎?”真田阿姨直奔主題,連自我介紹都省了。
看著她眼裏的祈求和悲傷,拒絕的話卡在我的喉嚨裏,實在吐不出來。我沈默了一會兒,緩緩背過身去,將背後的頭發撩到前面,無聲地答應了她。
很快,我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撫上我的肩頭,我能感覺到她顫抖著拉開我的衣服。然後我感到她略微粗糙的手指在我肩膀後面撫摸。
“是你,是你,你就是我的陌陌…..”隨著她哽咽的聲音,灼熱的淚水也滴在我肩頭。
我輕輕動了一下,轉過身穿好衣服。
我斟酌著開口:“真田阿姨….”
“你是怪媽媽沒有照顧好你,所以不肯認媽媽嗎?”真田阿姨感覺到我的拒絕,泣不成聲。
“真田阿姨,事隔這麽多年,很多東西都會變,不管怎麽樣,我都是我爸爸媽媽千辛萬苦撫養長大的女兒。”我誠懇地道。
“可是我是你親生媽媽啊。”真田阿姨完全聽不進去我的話,淚水不停往外冒。
我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她,沈默地陪著她。
好一會兒,真田阿姨才平靜下來:“陌陌….”
“真田阿姨,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切原緣溪,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真田阿姨猶疑了一下,道:“那我叫你緣溪吧。對不起,我見到你太高興了,所以失態了。”
我微笑著搖頭。
“我想跟你父母談一下,他們在嗎?”真田阿姨優雅地擦幹眼淚,儀態萬千。
“我父母嗎,他們的飛機下午才到。”
“這樣啊,那只好下次了。”真田阿姨惋惜地說道。
話題進行到這,我們都沈默下來,真田阿姨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慈愛,溫柔得快滴出水來。
☆、61父母歸來
真田阿姨在我家待了許久,雖然沒有再說我的身世問題,但像調查戶口似的詢問我這個那個的。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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