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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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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著雁蕩山三當家連天石意圖打死連之武的目光,一行人抵達了大廳之中。

雁蕩山向來和神風鏢局交好,因此連天石第一個開口詢問:“我觀出事的地點是鏢車附近,想必賊人是為了奪寶才動的手,你們誰和我說說,丟的到底是什麽?我可不信有人會為了一份普通的壽禮挑釁俠客堂。”

左延幾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雖然發生了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但俠客堂以往的信譽還擺在那裏,眾人決定再相信他們一次,便選擇了據實相告。

“原本只是一件普通的壽禮,但魔教多次意圖劫鏢,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前日,我們在小靈山抓到了意圖埋伏我等的魔教弟子,從他們口中得知了一個秘密。”

“這個秘密和你們護送的壽禮有關?”

“是的。”左延點點頭:他猶豫了一下,看向坐在左側的言無期:“據魔教中人所說,這件壽禮是開啟孟忘非前輩遺冢的鑰匙。”

“!”

果然,孟忘非的名頭實在太大,哪怕是齊月兒他們這種成名已久的江湖前輩也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

“可江湖傳言不是說孟忘非前往海外仙山尋藥去了嗎?怎麽會又有遺冢現世,你確定這個消息是真的?”

左延搖搖頭:“並不曾確認,只是晚輩實在想不明白,若非是這個原因,魔教為什麽非要搶奪一件普通的壽辰禮。”

“這話說得也有道理,那這次在俠客堂行兇的賊人就很有可能是魔教中人了。”連天石點頭附和。

聽見這話,言無期下意識反駁:“這可未必。”只見他冷笑一聲:“雖然我聖教之人在山林之中曾襲擊你們,但也不能單憑這一點就把失竊的事情推到我們聖教身上。”

說著就看向左延,問道:“知曉孟忘非遺冢鑰匙的人不止你一個吧?你就那麽確定其他人不會覬覦這件信物。”

“其他人可不會像你們魔教這麽猖狂。”連天石向來看魔教中人不順眼的很,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們。

“敢問這江湖誰不想得到孟忘非的武學傳承?”言無期又何曾喜歡和魔教對立的其他門派。反駁道:“若是普通東西,你們這些名門正派還願意扯個遮羞布,但涉及到孟忘非的武學傳承,我可不信你們會無動於衷。”

眼見兩人越吵越不像話,兇手還沒查到,俠客堂內部就要打起來了,齊月兒心頭火氣,一掌拍向旁邊的桌子。

“吵夠了沒有!”

伴隨著這聲怒吼,是桌面碎裂的聲音。之前原本還完整的黃梨木木桌已經斷裂成了兩半。上面的茶盞也隨之滾落下來,砸在地上,茶水潑落了一地。

言無期和連天石見狀,不約而同的噤聲坐直,表情動作都一模一樣,熟練的仿佛演練了上百次。

見他們兩人終於安靜了下來,齊月兒這次稍稍松開了緊皺的眉頭,“既然兩位副堂主意見不一,認為每個人都有嫌疑,那我們還是一一排查更為公平。”她的視線轉向殷無霜他們一行人。

“左延是神風鏢局的弟子,丟的東西也是他家的,自然沒有嫌疑,其他人又是為何在這裏?”

左延想幫忙解釋,卻被連之武按住了。

“沒事,我們自己說。”只見連之武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前輩,我先說吧,我是雁蕩山的弟子連之武,我師父小氣的很,出門闖蕩江湖都不給我盤纏,讓我自己掙,所以接了左師兄的委托,協助他護送壽辰禮。”

顯然是已經習慣了雁蕩山這不正經的模樣,齊月兒眼睛都沒眨一下就把視線轉向下一個人。

殷無霜接著回答:“在下松江殷家殷無霜,初出江湖,碰巧在小靈山遇見了魔教中人,發生了一點不愉快,在制服他們之後又碰見了左師兄他們,得知了孟忘非前輩遺冢的消息,想要一窺究竟,便和左師兄他們結伴同行。”

聽見這話,齊月兒忍不住多打量了殷無霜幾眼,“你倒是坦誠,就不怕我們誤會你偷走了信物?”

殷無霜依舊神色坦蕩:“清者自清,我未曾行宵小之事,自然不怕他人的質疑。”

“說得好!”齊月兒讚了一聲,她最欣賞自信坦蕩之人,原本聽見殷無霜來自江南,還以為她身上也帶著江南的婉約風氣,現在看來,確實不應該以地域劃分來視人。

剛刷新了對江南武林中人的印象,齊月兒就看見了一個十分江南的翩翩公子。只見他輕輕的撥弄下衣袖,擡手行了個禮,一股濁世佳公子的氣息撲面而來。

“……”

李松清微微一笑,開口講述自己的由來:“在下蘇州李家李松清,此前在途中碰巧遇見魔教左護法巧非義襲擊左師兄他們,同為中原武林中人,自然不可袖手旁觀,便使計引走了巧非義。原本約好在臨近的鎮子上匯合,久等左師兄他們不來,便想著來俠客堂尋找一番,今早才抵達這裏。”

齊月兒疑惑道:“為何臨時改變方向?”

總不能實話實說,為了避免她繼續追問這個問題,殷無霜主動回答:“不過是比較信任俠客堂,想著巧非義不敢在此處放肆,誰知……”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話中意大家都有所領會,齊月兒的臉色不可避免的又沈了下來。

還是連天石比較圓滑,連忙打圓場:“為今之計還是要盡早找出真兇為好,若當真是魔教所為,我們必然不會因為言副堂主而包庇他們。”說著就用眼神撇了言無期一眼,拉滿了諷刺值。

言無期臉色一黑:“這是當人,若是有人監守自盜,也一樣不能逃脫罪責。”

嘴仗打完了,便要開始辦正事了。眾人商討了一番,雖然大部分人認為此事就是魔教所為,但畢竟沒有證據,還有一個言無期在一旁虎視眈眈,大家只能試圖從事發時間下手,示圖尋找到魔教作案的證據。

召來了俠客堂夜間值守的人員和神風鏢局最先發現現場的弟子,齊月兒沈聲問道:“神風鏢局的鏢物在俠客堂被盜,還讓兇手殺死了兩個弟子,這是俠客堂從建立至今從未有過的失誤。你們仔細想想,在巡邏時是否有發現什麽異常?”

巡邏的弟子們互相對視一眼,皆沒有出聲。片刻後,站在最後的一個小個子的護衛開口說道:“昨日小人負責在東邊的院子附近巡邏,並未發現什麽異常,只不過……”

聽到這話,眾人都精神一震,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不過什麽?”

見這麽多人望向他,小個子守衛脖子一縮,似乎有些緊張。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了殷無霜幾眼,猶豫了良久才開口說道:“不過我在經過殷女俠的住處時,正巧看見她往北邊去了。”

此話一出,大家的眼神不自覺的就轉向了殷無霜。殷無霜也是一楞,沒有想到會把自己也牽扯進去。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魔教之外的嫌疑人,還不待其他人開口,言無期就開始發難:“殷女俠一大早往北邊去幹什麽?我隱約記得神風鏢局存放鏢物的院子就在北邊吧?”

殷無霜:“……”

她要怎麽解釋她去北邊是為了偷回昨日交給俠客堂弟子的信件呢?

原本她主動接下給李松清傳信的任務,就是為了能瞞天過海的漏掉信件,讓李松清找不到他們。誰知道左延那麽認真,還親自寫好了信件,俠客堂的弟子又那麽熱情,積極主動的就把信件收走了,一點掙紮的餘地都不留給她。

所幸所有的信件都是第二日一早集中送出去的,因此她特意起早了一些,一方面是為了練劍,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能有時間把信件偷回來。

誰知道那麽巧信鴿房和事發地在同一個方向,更巧的是正好有巡邏弟子看見了她往北邊去。

難道人真的不能做虧心事?可她不就是不想看見某個混蛋嗎?怎麽就要遭這種報應?

見她遲遲不曾回答,這下不止是言無期了,連齊月兒他們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殷女俠是有什麽不方便說的嗎?此事畢竟事關神風鏢局弟子性命和名譽,更有損我俠客堂的名聲,還望殷女俠不要隱瞞。”

“……”她也想說啊,可是信鴿這個時辰已經都送出去了,她偷回來的信件也被她自己毀掉了,一點證據都沒有,讓她怎麽說啊!只能強行解釋道:“我說我其實就是好奇俠客堂的信鴿,所以過去看了一眼你們相信嗎?”

“……”

周圍一片沈默。

“殷女俠,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說的是真的。”似乎想起了什麽,殷無霜眼睛一亮,“對了,我去信鴿房的時候,今日的信件還均未發出,我當時看見信鴿房的弟子在冊子上寫下了七十九這個數字。不信你們可以去信鴿房查一下,若我說謊,不可能能夠說出今日賬冊上記載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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