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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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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還未過半,塗杉就打算回青城。

返程前晚,她提前給游寅電話,興奮地告訴他這個消息。

“這麽早回來?”游寅在那邊疑惑不解:“不熱嗎?”

“我們寢室有空調。”

“吃飯呢,怎麽解決?”

塗杉只希望他多關心自己,“我們學校又不偏,外賣那麽多,你不要擔心嘛。”

她又說:“你不要老擔心我了,請多擔心你明年的高考,作為你的女友,我必須早點過去監督你學習,就像我期末那會你陪著我看書一樣。”

游寅沈默兩秒:“可我這兩天不在青城。”

“嗯——?”塗杉眨眨眼,她差點要撲了個空呢。

游寅莞爾:“我回老家了。”

塗杉蹙眉:“回……回去了嗎?”她記得鬼哥哥說過再也不想去那個地方的。

游寅道:“嗯。”

塗杉問:“你家鄉在哪裏,我去可以嗎?”

游寅的語氣漫上幾分笑意:“你要來見家長?”

“啊?”塗杉楞了一下,臉瞬間紅成了一顆思春期大柿子,她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瞎講哦。”

游寅一言未發,似好整以暇。

見對面男人那麽淡定,塗杉嘀咕:“我只是,好奇……”

“在緣鎮,”他說:“我回去一趟,有點事,等一切妥當我會帶你過來,好好待在家裏過暑假,別急。”

塗杉當即反駁:“誰著急啦。”

游寅完全不在意她的羞惱,兀自道:“我媽媽和老齊一定會喜歡你。”

塗杉把臉悶進毛毯裏,只想轉移話題:“……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呀。”

游寅思忖片刻:“幾天吧。”

塗杉:“那我過幾天再去。”

游寅拿這個雖軟卻倔的小女孩兒沒辦法,只能應下:“行。”

“……”

明明協商好了,兩人反倒都不說話了。

電話兩端,靜悄悄的。

有種心照不宣在滋長,至關重要,但也難於啟齒。

好一會,游寅才問:“你和你家人,說過我嗎?”

她家世如何,他豈是不知。難免產生小心生卑。

“嗯,”塗杉未曾想過隱瞞,一股腦兒全盤托出:“我一回來就和我媽媽說了,想供你讀書也是征詢了她的意見,我媽媽還說你長得很帥呢。”

“……”

游寅被他的傻二丫氣笑不得:“塗杉。”

“嗯。”

“你就這樣說了?”

塗杉理直氣壯:“對啊,喜歡又不是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我只想快點告訴媽媽,那天……”

她頓了頓:“那天,穿著花嫁回頭找你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了。我喜歡你,就要好好跟你在一起,我無比相信,我看到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才不管別人怎麽看,怎麽說。因為你也從來沒有異樣地看過我,你甚至,說我是彩虹,比星星月亮都要好看。”

說到這,她激動得眼眶發熱。

游寅笑起來,認可:“嗯,你是彩虹。”

他的生命,才從此有了顏色。

——

翌日,游寅起了個大早,輕裝簡行,坐動車回了老家。

到緣鎮時,已臨近中午,小巷裏溢滿了飯菜香,樹蔭在青磚路映著畫作,他穿行而過,肩頭光點披灑。

游寅變化不大,又生的出挑,即便戴著黑色的鴨舌帽,仍舊有人認出了他。

“你,”一個剛浣完衣服出來倒水的老奶奶叫住他,仔細辨認:“是游家那小孩兒麽?”

游寅頓足,心率忽快,只點了點頭。

“回來啦?”老太太端著盆,出人意料的和善:“幾年沒見了。”

游寅“嗯”了一聲,微微擡手,停住,最終還是摘了帽子,他也記得這個老太太,禮貌喚了聲:“張奶奶。”

老太太聽見後輩叫,登時喜笑顏開,仰頭使勁打量起他來:“現在個頭好高了,長得俊,像你媽媽。”

游寅又不好意思地頷首。

老太太又問:“還沒吃飯吧?”

游寅說:“沒有。”

老太太:“快回家吧,你媽肯定都等急了。”

游寅如鯁在喉,少晌才說:“好。”

游寅重新將帽子戴上,朝家走。

拐個彎便是自己家了,游寅步伐不由放慢幾分,當那扇門來到視野之中時,游寅只覺日光灼眼,明明只外出三年,卻恍若隔世。

門還開著,小城鎮都這個樣。

二樓陽臺整齊曬著衣物,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在風裏幹凈地蕩著。

見此情景,游寅心放下了,去敲門。

“誰啊?”熟悉嗓音傳來,還是那個柔軟女聲,卻多了底氣。

“我去開。”接著便是男人說話。

游寅彎了彎唇,門已被打開一扇。

門裏中年男人怔住,似做夢般連眨眼睛。

約莫是見丈夫反常,女人好奇問著“誰啊”,也離席走了過來。

繞過丈夫瞧清來人,女人面上疑惑蕩然無存,繼而嘴角發顫,分秒間眼就紅了。

游寅一言未發,再次摘了帽子。

兒子的臉完全暴露在她眼前。他不辭而別,只字未留給她,一走便杳無音信。

她以淚洗面好多天,以為此生再難重聚,卻不想這個晴好的午後,還能再見他一面,看他一眼。

“媽。”游寅緊盯著她,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叫道。

她又怨又憐每天都在念的兒子啊。

游母根本忍不住淚,捂住臉嗚嗚啜泣。

想了想,又拿拳頭胡亂敲他胸口,肩膀,淚止不住。

游寅紋絲不動,任由她打,他心頭痛意遠蓋過母親的發洩。

老齊皺眉勸她:“別打,別打,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都要把人打走了。”

“那走啊——”媽媽哭腔難抑:“他不是很會走嗎?”

“這不是又回來了嗎?”老齊捉住她肆無忌憚的雙手:“孩子還沒吃飯呢!”

一句話,如擊游母命穴,她瞬間沒了動作,抽著鼻子問:“吃過了嗎?”

游寅眼眶發紅:“還沒。”

“我去添個碗,”老齊忙回屋,撂下一句:“你可別再打孩子了啊。”

游寅取出褲兜裏的紙巾,抽出一張想遞給母親,末了還是收回手裏,自己給她擦,輕輕拭去了她淚痕。

游母也如小孩一般乖巧站著,讓他一點點抹幹凈。

老齊準備完了,又轉回來,把這對母子扯進門:“老杵那做什麽,先吃飯!”

游寅隨著媽媽進去,找了個空處放下背包,便回了餐桌。

桌上兩菜一湯,都是最簡單不過的家常菜。可他好久沒吃到過了。

老齊打量著他,三年了,這孩子其實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蒼白瘦削,沈默寡言。

只是,身上那股子氣,似乎有點不一樣了,過去他的沈靜帶著濃重的陰郁,可如今,更像是一種穩重,一份成熟。

“你多吃菜,哎,多久不在家吃了,也不知我菜還合不合胃口,”游母語無倫次地往他碗裏夾菜,又忙不疊想要起身再去取個小碗,像初為人母般手忙腳亂:“不然先喝點湯吧,一路塵土,嘴裏肯定幹。”

“嗨,”老齊無奈:“你坐著吧,孩子多大了,自己不知道怎麽吃?”

“他才不知道吃呢,”游母盯著兒子,又癟嘴想哭:“要知道怎麽吃哪還能這麽瘦?”

“我會吃的。”游寅擡頭看母親,立馬夾了一口飯菜,送進嘴裏。

游母這才安分坐好,只是眼神還舍不得離開兒子半寸。

老齊看不下去了,打趣妻子:“你吃啊,別直勾勾盯著他了,被你這麽盯著誰還吃得下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拿兒子下飯呢。”

游母嗔他一眼,也吃起自己的。

吃完午飯,游寅主動收碗,兩位長輩按著他離席,自個兒去了廚房刷碗。

游寅只能回自己臥室收拾。

一進房間他就楞住了,臥室還與走的那天一樣,整潔,明凈,一直被他的家人收拾妥當,仿佛本來就有人居住,亦或是,為了時刻等他歸來。

游寅坐到床邊,拿起手機,給塗杉發微信:我回到家了。

還沒等來回覆,外面有人叩門,是老齊:“游寅,方便聊會嗎?”

游寅起身拉開半掩的門扉。

老齊微笑著,仰臉看向他,說:“長大不少了。”

游寅低了低頭。

老齊在他書桌前坐下:“怎麽樣,這三年。”

游寅說:“還不錯。”

老齊神情始終溫和:“都在哪工作呢。”

“青城。”

老齊瞪了瞪眼:“青城?青城好啊,大城市。”

游寅“嗯”了聲。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老齊拿起桌上相框,裏頭嵌著游寅小學畢業時的相片,胸口紅領巾很是醒目。

游寅瞟了他手裏照片一眼,並無遲疑回道:“我想上學了。”

老齊沒有驚愕,相反還了然地嘆了一息。

但他還是想聽聽這孩子回心轉意的因由:“怎麽突然想讀書了?”

“不是突然,”游寅說:“是一直在想,只是害怕,擔心,怕自己再也沒辦法融入。”

老齊放下相框:“世上沒有不能融入的地方,只有你想不想去。”

游寅不再言語。

老齊看著他,就像個師長:“怎麽打算的?”

游寅:“我想參加高考。”

“成高?普高?”

“如果能普高最好是普高,但是……”游寅欲言又止。

“怕不知道怎麽學?”

“不是。”

“那是?”

“我條件太差了,參加普高的審核條件很嚴格。”

老齊微微笑了,心領神會:“所以回來找我幫忙?”

游寅點頭。

“你等下,”老齊回過頭,打開中間那只抽屜,取出一只鼓囊囊的檔案袋交給他:“打開看看。”

游寅繞開線圈,抽出那疊東西。

抽了一半,游寅看到上邊的字,遽然一怔,不可置信地望向老齊。

“我幫你掛了個學籍在隔壁,”老齊玩著眼:“我在想,娶了你媽媽,雖然不是親的,但也算你名義上的老爸了,可你離開的急,我不知道能為你做什麽,就托人給你在縣裏職高掛了個學籍,我本來就當老師,所以也還算便利。”

“你要真想考大學,我和你媽媽全力支持,估摸著你媽得高興暈了,她這些年一直自責,總和我說你聰明,懂事,成績好,都是她害了你。”

“你之前,那個事,也不用擔心,我問過派出所的朋友了,他說你年紀小,這個檔案都是封存的,應該影響不到你學習就業。”

“所以你要對自己有自信,你和別人沒有不同,甚至比許多同齡孩子更加堅韌,勇敢,懂得反思自省,懂得保衛家人,也更有責任心。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心理壓力。”

“你是個好孩子,我們都比誰都清楚。”

好孩子。

這個詞似乎離他太遙遠,也太久遠了。

風雨傾軋,亂石捶打的這幾年,他聽得最多的,是殺人犯,是畜生,是壞人。

他幾乎快忘了,他也曾是個優秀的少年。

游寅掩住鼻腔,傾低腦袋,心中突然軟弱酸楚至極在,只吐出兩個模糊不清的字:“謝謝。”

“唉,好孩子啊……”老齊摸摸他頭,又喃喃重覆一遍:“真的是好孩子。”

——

再回青城時,游寅比來時要行囊滿滿。身上多了幾倍的負重,卻也多了幾倍的激勵。

找了家口碑良好的昂貴高考機構,游寅去報了名。

過了兩天,塗杉回到青城。

游寅去約好的地點見她,看到粉色的少女從賓利車上,像一朵輕巧玫瑰一躍而下時,他也未有異樣情緒浮起,只是心底有些決心與念頭變得更加篤定清晰。

從隨行的司機手裏接過行李,塗杉就跟黏糖般纏到了他身上,抱著他胳膊不撒手。

“好想你啊。”她軟綿綿撒嬌道。

同司機大叔道了聲謝,目送他離去,游寅端著的正經面色才松動開來,而後左右望了眼,才低頭吻了塗杉一下。

猝不及防被親,塗杉“啊”得輕呼,一擡頭,便對上游寅的笑眼。

塗杉的惱氣一瞬清空,只覺得,他真好看啊,她男朋友可真好看。

回到他公寓,塗杉如閱兵般在裏頭轉了一圈。

鬼哥哥的床邊、沙發都堆滿了高中教材,那眼熟又恐怖的封面氣場過於強大,她選擇默默退散。

兩人吃了頓便飯,游寅刷完碗,就坐到沙發上做講義。

塗杉挪開他書本,自己頂上,鉆進了他臂彎裏,靠到他胸口。

男人拿著筆,莫名喟嘆了一聲。

塗杉皺鼻子:“怎麽嘆氣了?”

游寅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感慨,書中果真有顏如玉。”

什麽老八百年的老梗冷梗啦——塗杉一邊腹誹,一邊找到試卷下緣空隙,穿進去戳戳他幹凈的下巴。

她發現,鬼哥哥雖孤身一年好些年,卻總是把自己收拾得分外得體。

塗杉不由浮想聯翩,跟喝了甜酒似的醺醺的,幾乎要睡過去。

“塗杉。”游寅在一整頁的英文裏圈畫著。

“嗯。”她眼神立即清明。

“明晚陪我去一下shirly,嗯?”

“好。”他的征詢總是藏著一種危險的誘人,誰能做到不答應嘛。

“不過,”小女孩子也學聰明了:“你要去幹嘛呢。”

游寅直說道:“道別演出,我從團裏辭職了。”

“啊——”塗杉愕然,一時情緒覆雜,難以言說。

“為什麽呢?”塗杉問。

“專註學業。”

“嗯……”塗杉忽然有點抱歉,總覺得是自己,影響了他的生活,他的人際,他這幾年構建的一切都被打碎了,一切從頭再來,他又變成了飄搖不定的草種,要重植生命,還要帶著她這個拖油瓶。

她小聲說:“對不起。”

游寅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剛才說什麽?”

塗杉加大分貝:“對不起!”

游寅蹙眉:“你哪裏對不起?”

塗杉嘟囔:“哪都對不起。”

游寅:“”

第二天,塗杉特意買了個兩根色彩浮誇的熒光棒,還親手制作燈牌,上面寫著“bard最棒”。

當晚,舞池裏眾人偎依糾纏,唯獨她一人,像個追星小迷妹一樣,在臺下揮舞雙臂熱淚盈眶,完全不顧附近,只因她摯愛的巨星就在臺上。

他也看著她,唱了一首屬於她的告別曲目,《彩虹》。

在他眼裏,這首曲子被賦予了更多意義,更像是兩個人的定情信物。

“太陽很尋常,

月亮很尋常,

星星也很尋常。

人們會向彩虹投去驚奇眼光,

大多還是因為她漂亮……”

演出結束後,塗杉陪著鬼哥哥,與其他的團員告別。

紅發小姐姐,

光頭小哥哥,

有點討厭的辮子難,

還有北辰,那個善良厭學,總是蹭住的少年。

二人離開時,北辰追了出來,氣喘籲籲地問游寅,為什麽要回去念書,滿臉都是惋惜與不解。

游寅只是按按他腦袋,回了一句他:“人沒有自由的。”

因為羈絆無處不在,宿命無處不在。

即便走了很久,走得很遠,他們都活在一個圓圈裏,出生,死亡,逃離,歸宿,他總要回去的。

……

朝夕變幻,四季流轉。

青城大學又迎來了自己新一年的暑期考試周。

而游寅也即將參加高考,這是他人生之中嶄新的一扇門。他曾遠遠在門前走過,卻也因禍錯過,以至於後來只能握緊拳頭,仿徨不甘。

所以,等再回到這扇門前,他反而感恩,並因感恩而平靜。

等候時分,考場裏都是同他年紀的相仿的年輕人們,有人胸有成竹,也有人局促不安。

游寅坐在那裏,掃了眼手機。

微信界面,還停留在塗杉急匆匆的“我馬上到!!!!!!!!”四個大字外加一連串感嘆號上邊。

他勾唇笑了笑。

忽然,身邊一陣喧嘩。

一道潔白的影子竄入黑壓壓的人群,雙手合十道著“對不起對不起”“不好意思”“借過一下”便劈開人群,飛了過來。

游寅匆忙起身,就見到了塗杉,她喘著氣剎停在他跟前,小臉通紅,在吃力地扶著頭紗。

她穿著全白的蓬松的花嫁,花紋繁覆,她卻輕盈動人,像一片鴻羽,一抔雪花。

附近考生都往這邊看,耳畔人聲鼎沸。

而塗杉恍若未聞,只上氣不接下氣:“對……對不起,來晚了!”

游寅淡笑,“不晚。”

塗杉突地意識到大家都在看她們,捂了捂臉,超小聲說:“這是今年的茶會花嫁款,是不是太誇張了啊?”

游寅從始至終都看著她,聽見她的話,只搖搖頭,“不誇張。”

他又說:“就覺得,不在此刻娶你,有點對不起你。”

“不是的!”塗杉怕他多想,影響他考試心態:“我只是想隆重一點,為你加油鼓勁!你不是喜歡看我這樣穿,我就……嗯,這樣了……絕對沒有逼婚的意思!”

“怎麽辦,”他為難地蹙了蹙眉:“我已經當真了。”

說著話,他左手已經從褲兜裏取出一枚亮晶晶的東西,接而牽起仍在喘息發傻的女孩的手,將那枚指環套在她戒指上。

指節微涼,塗杉不由低頭……

誒?

誒???

誒誒誒誒誒??????

塗杉的心臟要炸開了,周身不能動彈,只吃驚地瞪著面前的男人。

而他卻分外自然淡定,只愛不釋手端詳著她的手背,似乎對自己挑選的款式很是滿意,還正兒八經說,“學姐,我對你的學校志在必得,先賄賂一下了,以後還請多罩著我。”

“不是……”塗杉仍瞪著他,眨眼,眨眼,再眨一下,她預想的劇情不是這樣的啊。

不過,反應過來,她瞬間火山噴發,從頭紅到腳,可又無法不在心裏恬不知恥地承認,嚶嚶好像這個發展也不賴……

這時,廣播提醒,考生可以依次入場。

人群在疏散,塗杉有如夢醒,急急說:“你要進去了!”

她看上去比她還緊張,還絮絮叨叨語無倫次地說起了不知從哪背來的口訣:“加油!放松!一切都沒問題!實在不會的話,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兩長兩短就B,同長同短就選A,長短不一選擇D,參差不齊C無敵……”

“好。”游寅緊握她手一下,才戀戀不舍放下。

“等我。”他說。

她用力點頭,淚水洶湧。

跟著人流,進了走廊,游寅回頭,他的小新娘子還傻乎乎站在那裏,可愛地搓著雙眼。

這個潔白的小姑娘,就是他心底的月光。

去年今日,他從未奢望,還能再回到這片月光下。

而此時此刻,他終於敢念敢想,

他可以留在這片月光下,以他餘生起誓,以他一世承載。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

一篇簡單的都市童話故事,希望給你們好心情。

(順便說下bug,就是掛學籍這點有點不現實【雖然現實中有但其實是違規的】,算是本文開的金手指吧,不過現實中還有給機構交錢就拿到學籍的處理方案呢,咋講呢,也不太好就是了。

另外,未成年人犯罪檔案是會封存的。對於被封存犯罪記錄的未成年人,教育行政部門、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門應當保障其在就學、就業等方面不受歧視。民政部門應當指導社區居委會、村委會等基層自治組織,保障其在基本生活保障方面不受歧視。相關部門不得將有關法律文書歸入學生檔案或者人事檔案【百度資料】

反正我們鬼哥哥!可以上學啦!)

本文已經簽約出版,實體書應該會是可愛的小開本,並且有增加一點番外。

今年因為三次元瑣事和個人狀態問題導致我寫作不太順利,

既沒拿出什麽能看的作品來,也不能保持良好的更新頻率,

在這裏和一直在看文的讀者姑娘們說聲抱歉了。

考慮到明年五月小孩就要出生,精力有限,暫時也沒有開新長篇的打算,新年也許還是會寫個佛系小文作為調劑。開坑時間待定,篇幅不長,估計和我以前那些不V短文一樣,幾萬字。有興趣的可以收藏下我的專欄,和《無聲情詩》那一本。

一篇文就是一場旅行,很高興這趟列車上有你,我們有緣再會。

明天就是2019,

預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順意,平安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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