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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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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條從組織回家石板路, 已經和從前大不相同了。

在太宰治調度下,川端爸爸留下勢力已經慢慢和‘羊’進行了融合,從‘羊’到青森家這一段路, 全部都是成員們住處, 變得整潔而又幹凈,面前也種起了植物, 裝點著這條街道。

對於世界而言, 日本並不大, 對於日本而言,橫濱也只是一個小地方,但就是這樣小一個橫濱,卻創造著超額價值,想要統治橫濱, 就等同於虎口奪食。

江戶川亂步讓她不必操心這些事, 但是青森螢經常會想, 他們是不是會很累?

阿治讓她變得堅硬,讓她更好地掌握自己底線, 卻並不是讓她變得冷漠無情, 而是讓青森螢知道,她柔軟和善意只能給值得人。

青森螢有好好聽話, 不再去關心那些和她不曾謀面陌生人, 也不再對自己敵人生出憐憫之心,她只看著對她好人, 真真切切地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身邊人身上,把所有喜歡和愛都給他們。

就像現在, 辛苦戰鬥了一個半月芥川該有多累呀?他任務完成得這樣好, 她確應該給他獎勵——芥川讓她開心, 所以她就要更多地回報回去。

“要不要吃蛋糕?”青森螢挽著他手臂,笑著看他:“給你做蛋糕吃好不好?唔,這是獎勵之外獎勵,因為芥川讓我很高興。”

“首領……”

因為身體不好,芥川龍之介臉色一直是極其病弱冷白,現在因為興奮和害羞,臉上也多了一些血色,再搭配著在耳邊一直輕晃兩撮挑染白發,更顯得像一只無措垂耳兔了。

青森螢沒忍住撥了撥他耳側頭發,少年立即一抖,看她一眼,然後咳嗽起來,連耳尖也染上緋色。

在滿是鮮花和綠植道路上,這樣芥川讓她有一種自己在欺負小動物感覺。

她連忙把手收回來:“芥川為什麽一直叫我首領呢?”

芥川龍之介楞了楞,有點困惑地看著她,這不是理所當然事情嗎?

“在下不配。”

看著這樣芥川,青森螢就想到了從前自己,那時候,她也是這樣仰望著別人,不過和芥川不同是,她雖然對那些人崇拜,但卻也更希望被平等地對待——這是惠帶給她觀念。

惠……

想到他,青森螢就慢慢笑起來,經歷了這麽多以後,她越來越能發現惠好了,他照顧著自己這個笨蛋,把自己好好地保護在羽翼下,從來不讓自己受一點委屈。

他是合格幼馴染,而自己……自己要向惠好好學習,給身邊人帶去安全感和快樂才行。

於是她看向芥川眼睛,學著惠語氣,認真地說道:“芥川,這個世界上,如果連你都不配喊我名字話,其他人又怎麽配?你是我最重要人之一,我希望你在我面前能夠自在一些,和中也他們一樣。”

和那些人一樣嗎……

芥川龍之介自我厭惡地想道:如果讓首領知道,他是如何在暗處肖想她,如果叫她知道,他竟然是如此骯臟齷齪,罪該萬死一只狗,她一定會恨不得立即處死他吧,怎麽可能還會對他說這樣話?

這一個半月以來,芥川龍之介見識了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那樣聰慧存在,於是對自己也就愈發厭惡了。

他這樣無用,竟然還總會在腦中幻想著如何褻瀆首領,合該被碎屍萬段才是,現在竟然還恬不知恥地欺騙著首領,讓被褻瀆了她毫不知情地說著這樣話……

“叫我名字。”

青森螢根本不知道芥川在想什麽,她帶著芥川龍之介走進廚房,朝他笑:“今天下午,我所有時間都是你哦,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首領,芥川也不是我下屬,而是我家人,喊我名字好不好?”

少年頓了頓,只覺得腦袋被一團一團煙花炸成了絢爛空白,下意識,喊出藏在心底,含在舌尖,回轉過千千萬萬遍那個名字:“螢。”



點點頭,撫摸著他腦袋:“在旁邊等我好不好?”

“好。”他乖乖等在一旁,用擔憂目光看著她,他始終記得,首領腦子裏還有一個鉗制著她東西。

可她現在還在笑,笑得那樣燦爛,就好像陰雨天過去之後,溫暖太陽。

對於做蛋糕這件事,青森螢是有一點點經驗,烘焙其實十分簡單,只要足夠用心就好,芥川龍之介是個不屑於掩藏自己喜好人,他喜歡吃甜食,又愛咳嗽,於是能止咳又甜甜無花果成了他最愛。

現在正是夏果成熟季節,青森螢給他做了一個足夠大蛋糕,芥川龍之介坐在餐桌前,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以前每一年生日,雖然都有好好慶祝,但是,首領親手做蛋糕,不管是他,還是中也,都是第一次看見,這讓他驚喜之餘,又有些惶恐。

他怎麽配?

“真是給我嗎?”

少年有點不確定地問。

“是哦。”看著芥川這樣惶恐不安表情,青森螢又想到了之前給五條悟做那個蛋糕。

那時候……她滿懷期待地端過去,卻收到了“非常一般”評價。

真是可惡。

少女後知後覺地生氣起來,但很快又把之前事拋到腦後,她握住芥川手,帶著他一起切掉蛋糕,然後叉起一塊餵到他嘴邊,有點期待地說道:“你嘗一下,會不會不夠甜?”

少年眨眨眼睛,深吸口氣,才像是接受恩賜那樣,張嘴咬了進去。

“好吃嗎?”青森螢問他。

“完、完美味道。”芥川龍之介不敢看她。

他在做夢嗎?

首領餵他吃東西,這種事……連夢裏都不敢想象。

一時間,芥川龍之介只感覺飄忽忽,他從來沒有這麽軟弱過,像是木偶一樣聽從她話,一點一點享用著蛋糕,直到面前小蛋糕吃完,他才回過神來,再次厭惡起了自己。

這是首領親手做……應該帶回去好好收藏……怎麽可以就這樣輕易地吃掉了?

他實在是太過貪婪,太過不知節制了。

“好啦!”青森螢捧著臉頰坐到他對面,問他:“芥川想要什麽獎勵?”

“獎勵……”芥川龍之介看向她,一邊厭惡著自己貪婪,又一邊問道:“在下想要什麽都會被允許嗎?”

“是喲。”青森螢點點腦袋:“只要是不違背我底線,我能做得到事。”

“在下……”芥川龍之介沈默了一會,才慢慢說道:“想枕在您膝上好好睡一覺。”

“欸?”青森螢楞了楞,一直以來,被各種理由索取少女,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麽簡單,叫她幾乎毫不費力要求。

一時間,除了憐愛還是憐愛,青森螢看向他,慫恿道:“只是這樣嗎?芥川可以再多要求一點哦。”

“如果能被準許這樣靠近您話……”芥川龍之介看著她:“就是現在死亡也再無遺憾了。”

青森螢一楞,看著那雙眼睛,哪怕已經過去了十多年,芥川這雙眼睛裏,依舊是無邊無際黑夜。

“你可以隨時靠近我。”青森螢走過去,慢慢抱住他:“像是這樣,牽手、擁抱,或者是別事情,只要可以給你安全感,是你想要事,我都不會拒絕,這是我們之間束縛,芥川,請再變得自我一點,大膽一點吧。”

少年楞了好久,才試探著把手放在她腰上。

“首領。”他依舊改不了他習慣,近乎溫柔地問道:“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呀。”青森螢用力抱住他,心疼到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一直以來陪在她身邊少年,只是因為沈默和乖巧,就被她一味忽視,在外面明明是人人驚懼兇獸,在自己面前,卻這樣小心翼翼,就好像被主人冷落小狗。

對比起做得完美惠,她這個幼馴染實在是太不合格、太偏心了。

“嗚……”青森螢愧疚到無以覆加,她慢慢捧起芥川龍之介臉,蹭蹭他鼻子:“芥川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少年瞳孔縮了縮,有點匆忙地推開她,然後彎下腰,攏好自己外套,劇烈地咳嗽起

來。

“怎麽了?”青森螢眼淚還掛在下巴上,有點困惑,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芥川是感覺冷了嗎?”

芥川龍之介愧疚得幾乎說不出來話,首領如此慷慨地對待他,幾乎賜予了他為人資格,但他卻、卻卑劣地想著一些下流事,正如那位偵探說那樣——像是發.情期狗。

少年正瞪著自己那個部位,思考著要不要幹脆把它切掉以此贖罪,就感覺自己被毯子裹了起來。

“從今天開始,芥川身體每一寸都是我。”

少女直覺般說道:“不能再穿得這麽少,讓自己感冒了,而且要好好喝藥,如果讓我發現你沒有好好對待我芥川,我就不要你了。”

對付他,好像只能用這樣強硬口吻,芥川龍之介立即把毯子裹得再緊了一點:“在下知道了。”

……

慵懶午後,少女躺在搖椅上曬太陽,黑發少年蜷縮在另外一張椅子上,身上蓋著她毯子,腦袋正枕著她膝蓋。

中原中也走進院子時候,看見就是這樣一幕。

他們之間氣氛古怪而又自然,像是童話故事裏不成熟小女巫和她忠誠惡犬,這讓中原中也有點不安——明明一直以來,他都是更受螢偏愛那一個。

見他走過來,少女悄悄做了個噤聲手勢,又指指底下芥川龍之介,有點心疼地摸了摸他腦袋,輕輕說道:“芥川好像好久沒好好睡過覺了。”

“哦。”

知道她腦袋裏面有個東西,誰還能好好睡覺,明明他也和芥川一樣失眠,就因為這家夥可憐,螢就被他吸引走了目光嗎?

中原中也瞪了她一眼,又看看突然被她寵愛芥川龍之介,憤怒之餘,又想到她這次好歹沒有把獎勵給那兩個外人,氣頓時消了一半,再看看她臉,想到她腦子裏還有個東西,另外一半怒火也不爭氣地散去了。

他坐在她邊上,看著裝睡芥川龍之介,冷冷哼了一聲。

跟太宰治那混蛋來往一段時間,芥川這家夥也被汙染了。

“中也,誰又惹你生氣啦?”青森螢笑著問。

中原中也不理她,踹踹地上小石頭,好一會才匯報道:“那兩個家夥打起來了。”

“欸?”青森螢還來不及說什麽,外面就傳來了孩子般哭嚎聲,江戶川亂步抱著偵探帽子跑進來,鼻青臉腫,撲進她懷裏就哭。

“好痛,亂步好痛!”

被他擠開芥川龍之介立即睜開眼睛,用陰鷙目光看著江戶川亂步,後者瞪了他一眼,根本不理會他,只纏著青森螢撒嬌。

因為中原中也和芥川龍之介也經常互毆,青森螢已經不怎麽在意身邊人打架這種小事。

但江戶川亂步哭得這樣難過,她還是仔細捧起他臉看了看,傷勢不算嚴重,就是太宰治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專門挑著哥哥最好看地方打,現在亂步臉上一片青一片紫,撒起嬌來哪裏還有半分可愛樣子。

“唔……”

青森螢忍著笑,問道:“阿治呢?”

“那家夥跑了!”江戶川亂步抹著眼睛,絲毫不提自己拿著掃把先沖上去事實,只把自己臉湊到青森螢面前讓她看:“嗚……妹妹還笑,妹妹對別人變狠心了,難道也不心疼亂步了嗎?”

“怎麽會?”青森螢連忙哄他:“就是因為把對外人柔軟都收了回來,才會更加在意你們呀,亂步哥哥前幾天不也是這麽說嗎?”

“嗚。”江戶川亂步看她一眼,像是鬥敗了貓:“那要螢哄我,亂步也要獎勵,要一百個。”

“……”

青森家和武裝偵探社都被江戶川亂步鬧得亂作一團,面對一堆零食小蛋糕和波子汽水,少年不為所動地縮在青森螢懷裏大聲嚎哭,連藥也不肯擦。

而另外一邊港口Mafia,太宰治帶著一身回到冷冷清清住處,在浴室洗了個澡,然後又慢悠悠地給自己纏著繃帶,還沒來得及閉上眼睛休息一會,門就又被敲響了。

外面是森鷗外,男人面容憔悴,發型也亂糟糟,臉上是優雅從容笑,看見他身上傷,似乎有些驚訝:“太宰君竟然受傷了嗎。”

他自顧自地坐在了太宰治對面,意有所指地說道:“看來這一次任務比我想象中還要艱難呢,以至於太宰君在那邊奔走一個多月,已經幫助‘羊’在橫濱嶄露頭角,卻還沒有幫助組織和那位中原先生取得聯絡,就連荒霸吐調查也不了了之了呢。”

“沒辦法吶。”

太宰治癱倒在床上,語氣懨懨:“那邊首領是個金發碧眼可愛少女,回到這裏,卻要應付你這個中年禿頂摳門大叔,效率低下是理所當然事吧,先生~”

“太宰君這番話可真叫我傷心吶,愛麗絲。”森鷗外看向自己異能,頹喪地問道:“難道我已年老色衰了嗎?”

“是,林太郎已經禿頂了!”金發蘿莉晃著腳,滿臉嫌棄地說道。

“要維持這樣一個龐大而又缺乏人才組織,我哪裏還有心思維護自己發際線呢?”

森鷗外嘆息著說道:“比起這個叫人心碎事實,太宰君身上傷才更值得關註吧,聽說,不僅僅是你,還有武裝偵探社那位偵探先生,都快被‘羊’組織首領納入麾下了?”

“聽見傳聞時候,我實在是無法相信呢,就算太宰君給了我這樣理由,我也絕對無法接受,因為太宰君怎麽可能因為如此膚淺原因,就棄我而去呢?”

“先生。”

太宰治擡眸看他,語氣難得正經了一點:“那是因為我看見了一位所向披靡君主。”

“哦?”

森鷗外笑了笑,湊過來了一點:“聽情報說,這一個月多月以來,始終是你和那位偵探在操盤,而執行者,是姓氏為中原和芥川兩位少年,真正那位首領反倒沒有什麽多少才能,唯一令人稱道,就是她驚人美貌而已。”

“能夠讓我心甘情願地付出,規勸那位自我偵探,馴服那樣鋒利武器,這難道不是一種才能嗎?”太宰治笑了笑。

“啊,確如此,太宰君話真是再正確不過了,一個合格首領,就應該有識人善用本領,以及令人心悅誠服個人魅力,在這一方面,我自愧弗如。”

森鷗外手指點了點桌子,妥協般嘆息:“Mafia可以與‘羊’締結一個靈活聯盟。”

“不好意思呢,先生,我們要是臣下,而非盟友。”太宰治輕描淡寫地說道。

森鷗外瞇起眼睛,沈默了一會,和自己異能愛麗絲一起看向太宰治,嘴角笑容斂去,顯出幾絲冷意。

太宰治慢悠悠地纏著繃帶,一副有恃無恐樣子:“就是殺了我也沒用啊,先生,她勝利是必然,因為她是淩駕於這個世界之上存在。”

“愛麗絲。”森鷗外叫住自己已經發動攻擊異能,又再次笑著嘆息起來。

“真叫人傷心吶,我可是如同盼星星盼月亮那般盼望著太宰君歸來啊。太宰君這次回來,卻只是為了給那位首領當說客嗎?”

“正是因為我還抱著對先生救命之恩感激,所以才冒死回來這一趟呀。”

太宰治看向森鷗外,無比真誠地說道:“比起錦上添花,總是雪中送炭情誼更加寶貴,不是麽?那位首領和您不同,那是一個十分重視情誼人,現在加入‘羊’,是我能替您看見最優解。”

“如此輕易地就把敵方弱點告知於我,太宰君對我還真是信任啊。”

森鷗外雙手並攏,放在膝蓋之前,慢慢彎腰看向他:“留在Mafia吧,太宰君,你與我獨自商談這麽長時間,即使回到那邊,也不會再被完全信賴了,留在這裏,我們有著共同秘密,我也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完全理解,並且願意支持你人啊。”

“不,不是信任。”

太宰治咳嗽了兩聲,說道:“之所以告訴您她很重情義,一是因為我想借您手給那些情敵制造一點麻煩,二是因為我知道她必然勝利,有恃無恐罷了。”

“您拼盡全力也要守護橫濱,不過只是她游戲場之一而已,我勸您不要惹怒她,因為她更喜歡溫柔玩法,但如果變得憤怒,那就不一定了。”

看著森鷗外緊縮瞳孔

,太宰治有點憐憫地嘆息了一聲:“森先生,你就從來沒覺得這個世界哪裏不合理嗎?在絕對高維生物面前,你、我,橫濱,還有這個世界,不過只是數據而已。”

沒有人會編造這種謊言,因為這太容易被戳破。

想到最近詭異傳聞,據說那位少女既是偵探先生相依為命長大妹妹,又是在擂缽街生活了十幾年‘羊’首領,現在看來,或許她還同時是和太宰君相處十多年,又突然走失那個女孩。

一個人,要在同一條時間線上擁有三個身份,除了時間系異能,也就只有太宰君給那個解釋能夠勉強合理了。

不管是詭異時間系異能,還是所謂游戲玩家,這個認知……都足夠叫人絕望啊。

“即使太宰君這麽說……”森鷗外維持著自己笑容:“也不可能讓我不戰而降。”

“何必呢。您看,橫濱也不過是這麽一點地方,如果被一個組織集權統治,一定會變得更好。”

太宰治看向窗外:“您現在加入,還可以獲得一個副首領席位,到那時,您想如何規劃這個橫濱,不都比現在在這打理一個半死不活組織要更加便利麽?”

接著,少年又看向他,以雀躍且篤定語氣說道:“我等您好消息,可別讓我輸給那位偵探啊,先生,副首領位置只有一個,先到先得哦~”

說完,太宰治蹦下床,心情愉悅地離開了。

森鷗外這才頹喪地仰倒在椅子上:“愛麗絲,聽說那位首領是金發碧眸,有著天使般容顏,完完全全狙擊了我審美,這讓我十分恐慌。我心可只屬於你啊,愛麗絲。”

“林太郎還是好好照照鏡子吧,有著四個年輕帥哥首領怎麽會稀罕釣你!”女孩不客氣地冷哼一聲。

……

在夏天和冬天之間,有著代表收獲秋天。

橫濱有著許多租界,各個國家勢力在這裏盤根錯節,對一個組織下手,一不留神就會扯出泥土底下根系,這些暗處根系就像是地雷一樣,以‘羊’現在規模,但凡踩到,一定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於是,入秋以來,江戶川亂步就在橫濱各處奔波著,忙著整理橫濱勢力版圖,幾乎沒有了回家時間,太宰治也忙碌了起來,芥川龍之介經常被他調動,而相比起來紀律性更低中原中也,成為了她貼身護衛。

四個人分工極其明確,‘羊’也被太宰治打理得井井有條,青森螢對管理組織其實沒有多大興趣,經常會看著長長報表感到頭疼,讓太宰治幫她批閱,後者一邊笑著敲她額頭,說著“螢要是被架空了怎麽辦”,一邊模仿著她字跡,幫她處理各種消息。

在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建議下,青森螢又繼續念起了書,太宰治會定期舉辦成員之間聚會,讓她這個首領能擁有足夠存在感,江戶川亂步不再接外面委托,福澤諭吉漸漸護在他身邊,芥川龍之介和太宰治越長越高,而身邊中原中也……

“帽子君!”

荒霸吐事件過去,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難得一起合作,捉回來一個叫蘭堂人。

那是一位怕冷法國詩人,有著極其漂亮異能,可惜,在回來沒多久以後,他就死在了自己住處裏,只給中原中也留下了一頂帽子。

赭發少年很珍惜這件物品,成日將其戴在腦袋上,於是,江戶川亂步對他稱呼漸漸變成了‘那邊帽子君’。

“有什麽事?”不喜歡這個稱呼中原中也冷著臉問。

“妹妹說你考試不及格,讓我來給你輔導功課!”

江戶川亂步看起來比他還要煩躁,跺著腳大聲叫道:“天底下怎麽會有不及格笨蛋!”

“……”中原中也沈默地拿起課本,看著窗外正在和芥川一起烤紅薯少女,眼神飄忽,明顯是在走神。

“餵!”江戶川亂步用力錘了他腦袋一下:“本偵探給你輔導功課,你竟然還敢走神?!可惡家夥,可惡可惡!”

以往一點就炸中原中也一反常態地沒有和他吵起來,甚至連一個瞪眼都沒有,他無精打采地翻開課本:“好了,你說吧。”

“餵,你怎麽了?”

江戶川亂步頓了頓,看看外面妹妹,又看看面前赭發少年,鼓著臉說道:“好吧,看在你乖乖挨揍份上,亂步就實話實說好了,其實是你這段時間太反常了,妹妹很擔心你,才叫我過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中原中也顯然不願意和江戶川亂步多說,雙手插兜走了出去,路過青森螢身邊時候,也只是打了個招呼,就自顧自地走了。

青森螢看著他背影,露出擔憂神色。

自從戴上那頂帽子以後,中也就一直是這麽沈郁樣子,她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他也不願意說,只是一個人沈默地躲了起來。

以前那個對自己完全坦白少年,也漸漸有了自己秘密嗎?

她不介意他有秘密,但是卻不想他難過。

江戶川亂步鼓著臉走過來,滿臉嫌棄地說道:“讓妹妹擔心笨蛋。”

“連哥哥都沒有辦法嗎?”

青森螢皺起眉,難道真要讓阿治去嗎?

中也最討厭他了,讓阿治去話,問肯定可以問出來,但中也一定會受到傷害。

“妹妹灌醉他吧。”

江戶川亂步看看她,妥協著替她出主意:“那家夥應該對酒精不耐受,你用‘約會’名義把他帶到酒吧,然後隨便找個借口灌醉他,就什麽都問得出來了。”

像是想到了什麽,江戶川亂步鼓起臉,張了張口:“在不夠私密環境,那家夥說不定不願意交代,帶回來話,哼!亂步不想看見,所以最好是帶去酒店,如果那家夥發情,妹妹記得要……”

他話還沒說完,旁邊芥川龍之介就立即皺起了眉,用殺人目光看著他。

“你看什麽!”江戶川亂步也瞪回去。

“我知道了。”

青森螢沒在意江戶川亂步未盡之言,反正現在在哥哥眼裏,自己身邊所有男人都是發情期野狗,最乖芥川反而被他罵得最多,青森螢覺得哥哥這是對太宰那件事產生了過激反應,也不好去管,所以就一直當做沒聽見。

她走到一邊,拿出手機打給中原中也,那邊接很快。

“中也。”青森螢試探著問他:“我們晚上去約會好不好?”

少年一晃,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異能,從半空中摔下去。

“約會?”他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人,才紅著臉小聲問道:“就我和你?”

“對。”青森螢咳嗽一聲,不知道為什麽有點緊張:“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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