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戀愛腦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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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戀愛腦知青
周梅手裏面拎著水果，看見林洛的時候，頓時眼眶濕潤了，淚珠跟著滾下來，眼眸深處氤氳著濃郁的情緒。
“洛洛，我是媽媽。”
她嗓音沙啞，幾乎哭出來。
“洛洛你不是認識我了？你看看我呀？我是……”
林洛早就認出她來了，心裏面不由得湧起一股酸澀，但是也只是酸澀而已。
原身跟周梅沒有什麽仇恨，也沒有什麽矛盾，甚至林洛搜遍了原身的記憶，也想不起跟母親有什麽特別的感情，更何況原身上完高中早早地就下鄉去了，後來林向東出事，周梅提出離婚這些事情，原身都不知情。
但是又有一點，林向東出事之後周梅第一時間就提出了離婚，這未免太自私，太薄情了，不論身處什麽世界，什麽危險的境地，林洛都覺得這個人做得太過分了。
林洛對於愛情，對於婚姻的態度是神聖的，是認真的，堅定的，不論是婚姻當事人的哪一方出現了危難，原則性的事情除外，另一方都不應該馬上把對方丟棄。
這不是最起碼的嗎？夫妻之間連相互扶持都做不到，那這婚姻也沒有什麽意義。
離婚的時候林向東把家裏的現金都給了周梅，周梅拿著東西頭也不回地走了。
現在周梅居然找到了她，為什麽要來找她？母女情深？林洛不信。
看周梅的穿著並不好，身上穿的迪卡的灰色上衣已經泛黃了，黑色褲子，剪短的頭發也出現了白色的發絲，眼角和額頭上也出現了深淺不一的皺紋，不仔細看都認不出原來教授太太時候精致美麗的女人和她是同一個人。
她的樣子看起來也沒有比林向東在農場的時候好多少，看樣子她這麽多年過得並不好。
周梅看起來有些心虛，尤其是林洛盯著她的時候，眸光相遇，她本能的躲閃。
“洛洛你肯定怪媽媽，怪媽媽沒有去看你，可是媽媽也沒有辦法呀……媽媽有媽媽的難處……”
她說著開始掉眼淚。
林洛點點頭。
心裏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就算周梅來不了知青所，連封信也寫不了嗎？還不是害怕受到牽連？
“以前你都不能來看我，那為什麽現在來了？”
她一說這話，周梅頓時繃不住了：“我就知道你怪我，我就知道你怪我！嗚嗚嗚……”
周梅蹲在地上就哭開了。
林洛頓時心裏面有起一陣厭惡。
本來周梅來看她，她沒說什麽難聽的，也沒有表現得多親切，兩個人誰都不妨礙誰，她做不到親近，也不用仇視對方，就這麽過去就算了。
但是周梅突然這樣，就是道德綁架了。
當真有這麽深的感情嗎？
林洛下放到生產隊一待就是五六年，要是想見面，周梅有無數的辦法能見到林洛。
更何況林洛他們只是下鄉，又不是勞改，哪有那麽多的限制呀？說白了就是不想見，可是林洛現在回到劇團了，周梅就找上來了。
林洛不想惡意揣測周梅。
“別哭了，你在這裏哭很難看。”
劇團的人剛剛下班，正是入多的時候，周梅就這麽沒有形象地在這裏哭鬧，瞬間引來了不少人。
周梅：“洛洛你原諒我吧，你原諒媽媽，媽媽就心裏好受一點。”
那原諒之後呢？
原諒了之後是不是得把周梅給接回來？給周梅養老？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女孩兒從人群外面沖進來。
“媽，你別求她，這種人沒有良心，你求她幹嗎？你怎麽著也是她媽，她這麽做就不怕遭報應嗎？”
又來一個不知道廉恥的。
林洛不用問也知道這女孩兒是誰。
除了林雅，就不可能有別人了。
只見林雅，眼角眉梢都因為怒氣斜挑上揚，臉蛋兒緊繃，眼睛裏噴薄出的怒火幾乎能把林洛身上燒一個窟窿出來。
林洛冷笑了一聲：“你們還真是親生母女，不覺得自己身上有問題，全部都推到別人身上。你們來看我挺高興，心意我也領了，不要說什麽原諒不原諒的了，過去的事兒都已經過去了，還有什麽問題嗎？”
周梅和林雅兩個人都楞住了。
她們沒有什麽理由再繼續鬧下去，林洛說的話也是滴水不漏。
本來周梅想著把林洛認回來，讓林洛跟著她走，可是現在……
“洛洛，你別怪媽媽了好嗎？原諒媽媽。”
林洛跟她沒有什麽仇恨，似乎也沒什麽母女情了。
“我能原諒，這樣行了嗎？”
周梅頓時激動起來，還想跟林洛進行下一步。
既然林洛原諒她了，那是不是林洛從這之後可以養著她了，她早就聽說了，林洛現在是國家話劇團的演員了，前途不可限量，而且現在林向東也恢覆了教授的身份，日子過得跟以前一樣舒坦，她後悔了。
林洛：“你來看我，人你也看了，你跟我道歉我也原諒了，那我還有事先走了。”
周梅：……
她想要的不是這個，她想要林洛跟她走，認她這個媽，但是這話說不出口。
她現在已經跟二婚的男人離婚了，那個男人吃喝嫖賭，把她的錢全都輸光了，要不是這樣，她是不會來找林洛的，她打聽到林洛現在成了國家話劇團的演員，差點沒有把她高興壞了，那可是一般人想進都進不去的地方。
“洛洛，洛洛你跟媽走吧，你跟媽！”
她終於急了，露出了馬腳。
周圍看人熱鬧的那些人全都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一開始他們看見這個女人纏著林洛，女人哭的那麽悲切，那麽卑微，那麽委曲求全的樣子，又看見林洛的態度，那麽剛硬決絕，他們還以為林洛太心很。
可是女人這幾句話頓時讓人如夢初醒。
怎麽了？這個女人想讓林洛跟她走？
這個女人是林洛的親媽？女人一直求原諒，那就是以前拋棄過林洛，但是現在突然來求原諒不說，還想道德綁架林洛跟她走？
要知道一個話劇團的演員，那是多麽體面的一份工作？工資待遇是別人比不了的，這個女人大言不慚說幾句話，就想讓林洛跟她走？
這不是有利可圖，這是唯利是圖了，要是林洛現在啥也不是，怕是這個女人也不會上門了。
聽懂了弦外之音的這些人，自己主動地散開了。
林洛客氣道：“你跟我爸離婚的時候，已經分好的，林雅跟著你，我跟著我爸，現在我都長大了，就沒有必要更改了吧？”
當初說好了的，一個人一個孩子，現在才過來反悔了是不是有些可笑了。
周梅還想說別的，林洛拔腿就走。
她覺得原來的分配一點問題都沒有，用不著重新分。
周梅在後面追出很遠，也沒追上。
林雅憤怒道：“媽，你別求她，我養你。”
“你養我，你拿什麽養我？你現在連個大學都考不上，你上哪兒養我去？你能進劇團嗎？你能當演員嗎？你看看林洛現在多漂亮了？”
“媽！你是不是後悔了？你當初咋不要林洛？”
母女兩個誰都不說話了。
周梅嘆了一口氣：“不行我得去找你爸爸去，你爸爸現在是教授了，有錢有地位，咱們母女兩個的後半輩子都得放他身上。”
原本她沒臉見林向東，只想把林洛給帶走了，只要林洛跟著她，就不怕林向東不答應覆婚，但是林洛不買賬啊，只能從林向東身上打主意。
要是林向東還要她，那她就還是林夫人，不光是林向東要養著她，林洛到時候也得養著她。
林雅趕緊攔住她。
“媽，你去找爸爸不就是想跟他和好嗎？你千萬別用這種又哭又鬧的辦法，你不如好好地求求他，他就心軟了，到時候咱們兩個還能回去，再怎麽說我也是爸爸的女兒，我不比她差。”
周梅覺得林雅的話有道理，林向東那個人就是吃軟不吃硬，沒準林向東還真能認下她。
林向東剛從學校回來就在家門口碰見了周梅。
這次周梅明顯打扮了一番，沒有了之前可憐兮兮的樣子，不過是臉上多了一絲溫婉的滄桑感，她見到林向東，眼淚簇簇地往下掉。
這眼淚裏有一部分是真的。
畢竟兩個人做了十幾年的夫妻，感情還是有的，她現在也真是後悔了，經歷了吃喝嫖賭的渣男，她才知道林向東有多好，但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只剩下了後悔。
“向東。”
林向東對她沒有怨恨，也沒有了其他的情緒，就像看陌生人一樣，誰都不知道林向東在農場的那些年心裏到底有多荒蕪，他感覺全世界都拋棄了他，他自己精神上也出現了問題幾度想輕生。
乍然間見到故人，林向東心裏還是起了一些波瀾。
“周梅是你呀？”
“向東！向東我……”
周梅本來以為林向東也會像林洛那樣冷漠，但是林向東沒有想象中的橫眉冷對，也沒有對她的嫉惡如仇，但是林向東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樣，裏面冰冰涼涼的沒有什麽感情。
“我早回來了，一切都挺好，謝謝你來看我。”
“向東你能原諒我嗎？那個時候我也不想那樣，可是為了林雅和洛洛我不得不……”
“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提那些幹什麽？”
林向東沒有問周梅過得好不好，那些跟他又有什麽關系呢？
那都是個人的選擇，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可是林向東不問，周梅不能不說，要不然她就白來了。
“向東我還想著你，我覺得這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能比得上你，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忘了你。”
這話聽著很深情了。
只要林向東對她還有意思，他肯定能原諒她，畢竟那是大環境，好多人都有那樣的選擇，她也不是不能被原諒的。
林向東的眼睛裏看不出任何情緒，他依舊像以前一樣溫文爾雅，腰背挺得筆直，像是一顆壓不倒的青松。
“我都說了，過去的事兒早就已經過去了，我們都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現在就挺好，不要計較以前的那些事兒了，沒有意思。”
這句話就是義正詞嚴的拒絕了。
周梅的心頓時跌進了谷底，原本以為林向東是個溫和儒雅的人，沒想到這樣的人更加心狠。
“我已經離婚了，你能不能原諒我，我們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她直接把話挑明了，她裝不下去。
話都說到這裏了，林向東也沒有辦法裝傻。
“沒有可能了，我們兩個早就已經沒有緣分了，不可能在一起了。”
他說完拿著書本就要往裏走。
周梅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真聽到林向東拒絕她的話，她還是有些失控。
“林向東你可真狠，你知道那時候咱們兩個被迫分開的，我也不想離婚 ……”
林向東：“你說的話我能信嗎？你是不想離婚，因為你喜歡的是教授夫人的這個身份，你真那麽愛我，能離婚離得那麽痛快？你離了婚馬上就嫁給了小你十歲的男人，過得有聲有色，你有想過給我和林洛寫一封信嗎？我覺得離婚了就離婚了，體面一點，別再扯這些事兒了，行嗎？”
都已經是過去了許多年的事兒了，提起來沒有意思。
周梅還想反駁，但是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她的確馬上就要結婚了，但是那個人沒有林向東好。
林向東道：“要是我現在還在農場勞改，你還跟我覆婚嗎？”
周梅：……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就像被人扼住喉嚨一樣。
要是林向東現在還在農場，她還要覆婚嗎？
肯定不要啊？
反過來了林向東現在又恢覆了教授的身份，她又回來幹嗎呢？
兩個人留最後一點體面不好嗎？
周梅捂著嘴跑了。
她是真有點後悔了，可惜回不去了。
林向東回到家之後，就發現林洛已經在家裏等著他了。
“今天周梅找你了？”
林向東害怕林洛受了周梅的蠱惑，跟著周梅走了，那就壞了，那他林向東就成了孤家人了，他不敢想象以後會怎麽樣的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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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梅手裏面拎著水果，看見林洛的時候，頓時眼眶濕潤了，淚珠跟著滾下來，眼眸深處氤氳著濃郁的情緒。
“洛洛，我是媽媽。”
她嗓音沙啞，幾乎哭出來。
“洛洛你不是認識我了？你看看我呀？我是……”
林洛早就認出她來了，心裏面不由得湧起一股酸澀，但是也只是酸澀而已。
原身跟周梅沒有什麽仇恨，也沒有什麽矛盾，甚至林洛搜遍了原身的記憶，也想不起跟母親有什麽特別的感情，更何況原身上完高中早早地就下鄉去了，後來林向東出事，周梅提出離婚這些事情，原身都不知情。
但是又有一點，林向東出事之後周梅第一時間就提出了離婚，這未免太自私，太薄情了，不論身處什麽世界，什麽危險的境地，林洛都覺得這個人做得太過分了。
林洛對於愛情，對於婚姻的態度是神聖的，是認真的，堅定的，不論是婚姻當事人的哪一方出現了危難，原則性的事情除外，另一方都不應該馬上把對方丟棄。
這不是最起碼的嗎？夫妻之間連相互扶持都做不到，那這婚姻也沒有什麽意義。
離婚的時候林向東把家裏的現金都給了周梅，周梅拿著東西頭也不回地走了。
現在周梅居然找到了她，為什麽要來找她？母女情深？林洛不信。
看周梅的穿著並不好，身上穿的迪卡的灰色上衣已經泛黃了，黑色褲子，剪短的頭發也出現了白色的發絲，眼角和額頭上也出現了深淺不一的皺紋，不仔細看都認不出原來教授太太時候精致美麗的女人和她是同一個人。
她的樣子看起來也沒有比林向東在農場的時候好多少，看樣子她這麽多年過得並不好。
周梅看起來有些心虛，尤其是林洛盯著她的時候，眸光相遇，她本能的躲閃。
“洛洛你肯定怪媽媽，怪媽媽沒有去看你，可是媽媽也沒有辦法呀……媽媽有媽媽的難處……”
她說著開始掉眼淚。
林洛點點頭。
心裏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就算周梅來不了知青所，連封信也寫不了嗎？還不是害怕受到牽連？
“以前你都不能來看我，那為什麽現在來了？”
她一說這話，周梅頓時繃不住了：“我就知道你怪我，我就知道你怪我！嗚嗚嗚……”
周梅蹲在地上就哭開了。
林洛頓時心裏面有起一陣厭惡。
本來周梅來看她，她沒說什麽難聽的，也沒有表現得多親切，兩個人誰都不妨礙誰，她做不到親近，也不用仇視對方，就這麽過去就算了。
但是周梅突然這樣，就是道德綁架了。
當真有這麽深的感情嗎？
林洛下放到生產隊一待就是五六年，要是想見面，周梅有無數的辦法能見到林洛。
更何況林洛他們只是下鄉，又不是勞改，哪有那麽多的限制呀？說白了就是不想見，可是林洛現在回到劇團了，周梅就找上來了。
林洛不想惡意揣測周梅。
“別哭了，你在這裏哭很難看。”
劇團的人剛剛下班，正是入多的時候，周梅就這麽沒有形象地在這裏哭鬧，瞬間引來了不少人。
周梅：“洛洛你原諒我吧，你原諒媽媽，媽媽就心裏好受一點。”
那原諒之後呢？
原諒了之後是不是得把周梅給接回來？給周梅養老？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女孩兒從人群外面沖進來。
“媽，你別求她，這種人沒有良心，你求她幹嗎？你怎麽著也是她媽，她這麽做就不怕遭報應嗎？”
又來一個不知道廉恥的。
林洛不用問也知道這女孩兒是誰。
除了林雅，就不可能有別人了。
只見林雅，眼角眉梢都因為怒氣斜挑上揚，臉蛋兒緊繃，眼睛裏噴薄出的怒火幾乎能把林洛身上燒一個窟窿出來。
林洛冷笑了一聲：“你們還真是親生母女，不覺得自己身上有問題，全部都推到別人身上。你們來看我挺高興，心意我也領了，不要說什麽原諒不原諒的了，過去的事兒都已經過去了，還有什麽問題嗎？”
周梅和林雅兩個人都楞住了。
她們沒有什麽理由再繼續鬧下去，林洛說的話也是滴水不漏。
本來周梅想著把林洛認回來，讓林洛跟著她走，可是現在……
“洛洛，你別怪媽媽了好嗎？原諒媽媽。”
林洛跟她沒有什麽仇恨，似乎也沒什麽母女情了。
“我能原諒，這樣行了嗎？”
周梅頓時激動起來，還想跟林洛進行下一步。
既然林洛原諒她了，那是不是林洛從這之後可以養著她了，她早就聽說了，林洛現在是國家話劇團的演員了，前途不可限量，而且現在林向東也恢覆了教授的身份，日子過得跟以前一樣舒坦，她後悔了。
林洛：“你來看我，人你也看了，你跟我道歉我也原諒了，那我還有事先走了。”
周梅：……
她想要的不是這個，她想要林洛跟她走，認她這個媽，但是這話說不出口。
她現在已經跟二婚的男人離婚了，那個男人吃喝嫖賭，把她的錢全都輸光了，要不是這樣，她是不會來找林洛的，她打聽到林洛現在成了國家話劇團的演員，差點沒有把她高興壞了，那可是一般人想進都進不去的地方。
“洛洛，洛洛你跟媽走吧，你跟媽！”
她終於急了，露出了馬腳。
周圍看人熱鬧的那些人全都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一開始他們看見這個女人纏著林洛，女人哭的那麽悲切，那麽卑微，那麽委曲求全的樣子，又看見林洛的態度，那麽剛硬決絕，他們還以為林洛太心很。
可是女人這幾句話頓時讓人如夢初醒。
怎麽了？這個女人想讓林洛跟她走？
這個女人是林洛的親媽？女人一直求原諒，那就是以前拋棄過林洛，但是現在突然來求原諒不說，還想道德綁架林洛跟她走？
要知道一個話劇團的演員，那是多麽體面的一份工作？工資待遇是別人比不了的，這個女人大言不慚說幾句話，就想讓林洛跟她走？
這不是有利可圖，這是唯利是圖了，要是林洛現在啥也不是，怕是這個女人也不會上門了。
聽懂了弦外之音的這些人，自己主動地散開了。
林洛客氣道：“你跟我爸離婚的時候，已經分好的，林雅跟著你，我跟著我爸，現在我都長大了，就沒有必要更改了吧？”
當初說好了的，一個人一個孩子，現在才過來反悔了是不是有些可笑了。
周梅還想說別的，林洛拔腿就走。
她覺得原來的分配一點問題都沒有，用不著重新分。
周梅在後面追出很遠，也沒追上。
林雅憤怒道：“媽，你別求她，我養你。”
“你養我，你拿什麽養我？你現在連個大學都考不上，你上哪兒養我去？你能進劇團嗎？你能當演員嗎？你看看林洛現在多漂亮了？”
“媽！你是不是後悔了？你當初咋不要林洛？”
母女兩個誰都不說話了。
周梅嘆了一口氣：“不行我得去找你爸爸去，你爸爸現在是教授了，有錢有地位，咱們母女兩個的後半輩子都得放他身上。”
原本她沒臉見林向東，只想把林洛給帶走了，只要林洛跟著她，就不怕林向東不答應覆婚，但是林洛不買賬啊，只能從林向東身上打主意。
要是林向東還要她，那她就還是林夫人，不光是林向東要養著她，林洛到時候也得養著她。
林雅趕緊攔住她。
“媽，你去找爸爸不就是想跟他和好嗎？你千萬別用這種又哭又鬧的辦法，你不如好好地求求他，他就心軟了，到時候咱們兩個還能回去，再怎麽說我也是爸爸的女兒，我不比她差。”
周梅覺得林雅的話有道理，林向東那個人就是吃軟不吃硬，沒準林向東還真能認下她。
林向東剛從學校回來就在家門口碰見了周梅。
這次周梅明顯打扮了一番，沒有了之前可憐兮兮的樣子，不過是臉上多了一絲溫婉的滄桑感，她見到林向東，眼淚簇簇地往下掉。
這眼淚裏有一部分是真的。
畢竟兩個人做了十幾年的夫妻，感情還是有的，她現在也真是後悔了，經歷了吃喝嫖賭的渣男，她才知道林向東有多好，但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只剩下了後悔。
“向東。”
林向東對她沒有怨恨，也沒有了其他的情緒，就像看陌生人一樣，誰都不知道林向東在農場的那些年心裏到底有多荒蕪，他感覺全世界都拋棄了他，他自己精神上也出現了問題幾度想輕生。
乍然間見到故人，林向東心裏還是起了一些波瀾。
“周梅是你呀？”
“向東！向東我……”
周梅本來以為林向東也會像林洛那樣冷漠，但是林向東沒有想象中的橫眉冷對，也沒有對她的嫉惡如仇，但是林向東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樣，裏面冰冰涼涼的沒有什麽感情。
“我早回來了，一切都挺好，謝謝你來看我。”
“向東你能原諒我嗎？那個時候我也不想那樣，可是為了林雅和洛洛我不得不……”
“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提那些幹什麽？”
林向東沒有問周梅過得好不好，那些跟他又有什麽關系呢？
那都是個人的選擇，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可是林向東不問，周梅不能不說，要不然她就白來了。
“向東我還想著你，我覺得這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能比得上你，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忘了你。”
這話聽著很深情了。
只要林向東對她還有意思，他肯定能原諒她，畢竟那是大環境，好多人都有那樣的選擇，她也不是不能被原諒的。
林向東的眼睛裏看不出任何情緒，他依舊像以前一樣溫文爾雅，腰背挺得筆直，像是一顆壓不倒的青松。
“我都說了，過去的事兒早就已經過去了，我們都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現在就挺好，不要計較以前的那些事兒了，沒有意思。”
這句話就是義正詞嚴的拒絕了。
周梅的心頓時跌進了谷底，原本以為林向東是個溫和儒雅的人，沒想到這樣的人更加心狠。
“我已經離婚了，你能不能原諒我，我們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她直接把話挑明了，她裝不下去。
話都說到這裏了，林向東也沒有辦法裝傻。
“沒有可能了，我們兩個早就已經沒有緣分了，不可能在一起了。”
他說完拿著書本就要往裏走。
周梅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真聽到林向東拒絕她的話，她還是有些失控。
“林向東你可真狠，你知道那時候咱們兩個被迫分開的，我也不想離婚 ……”
林向東：“你說的話我能信嗎？你是不想離婚，因為你喜歡的是教授夫人的這個身份，你真那麽愛我，能離婚離得那麽痛快？你離了婚馬上就嫁給了小你十歲的男人，過得有聲有色，你有想過給我和林洛寫一封信嗎？我覺得離婚了就離婚了，體面一點，別再扯這些事兒了，行嗎？”
都已經是過去了許多年的事兒了，提起來沒有意思。
周梅還想反駁，但是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她的確馬上就要結婚了，但是那個人沒有林向東好。
林向東道：“要是我現在還在農場勞改，你還跟我覆婚嗎？”
周梅：……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就像被人扼住喉嚨一樣。
要是林向東現在還在農場，她還要覆婚嗎？
肯定不要啊？
反過來了林向東現在又恢覆了教授的身份，她又回來幹嗎呢？
兩個人留最後一點體面不好嗎？
周梅捂著嘴跑了。
她是真有點後悔了，可惜回不去了。
林向東回到家之後，就發現林洛已經在家裏等著他了。
“今天周梅找你了？”
林向東害怕林洛受了周梅的蠱惑，跟著周梅走了，那就壞了，那他林向東就成了孤家人了，他不敢想象以後會怎麽樣的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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