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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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平淡的語氣, 讓老頭噎了一下，不過到底是經歷過大災大難，他又說道：“寧小姐年輕有為, 退一步說，你養了幾個毫無關系的孩子，想必也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
寧楚瑜搖頭，說道：“你誤會了。”她難得羞澀起來，“都是他們養我的, 沒了他們, 我活不到現在。”
老頭：“？”你不想捐獻也就算了，何必說這些來唬他這個老頭子。
但寧楚瑜自認為沒有說錯, 要是沒有這三個崽, 她依舊是個盲女，別說買下這個能隨身攜帶的海島了，只怕在寒潮的第一天，她就掛了。
訣洛驕傲地挺胸, 姐姐誇我了誒！
三個崽聽不見老頭說的話, 所以等寧楚瑜掛斷對講機，他們才問發生了什麽事。
訣洛問道：“為什麽這麽快就不講了呀？”
寧楚瑜說道：“話不投機半句多。他想要我捐菜捐藥物, 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為啥要捐呀？”
“因為基地附近雪崩了, 死傷了好多人，本來一切向好的了, 結果出了這種事，一朝回到解放前，甚至更慘, 因為從其他基地調去的藥進不來，還遇上暴風雪, 直接少一半。”寧楚瑜想到老頭說的話，就覺得真是不容易。
想了想，她補充了一句，“哦，對了，你的好兄弟也被埋了，聽說情況不容樂觀。”
“啥？”訣洛仔細理解，又思索不容樂觀是什麽意思，然後一蹦三尺高，“啥？？？！！！”
“大壯他怎麽了？”
寧楚瑜把前因後果給他說的清清楚楚，不多時，訣洛昂著頭，眼睛裏迅速蓄滿了淚水，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嗚嗚嗚，那我們能不能救救他，他好、嗝，好可憐，嗚嗚嗚。”
寧楚瑜給三個善良的小朋友分析了利弊，“是，我們的確有餘力去救人。問題是，只救大壯？其他的人會不會求他給藥？即便我們只給一個人的份量，那麽大壯他會不會把藥分給兄弟？”
“總之就會引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她和基地是合作關系，不可能予取予求。
訣洛抽噎著，“可、可是，大壯是我交到的、到的唯一一個好朋友，沒、沒了他，我就沒有朋友了。”
“那我們是你的什麽人？”寧楚瑜挑眉。
“親人啊。”訣洛抹了抹眼淚。
寧楚瑜的心驀地軟了，她拿紙巾給訣洛擦淚水，“不要哭了哈，哭的醜死了。”
訣洛抓著她的手腕，商量道：“我能不能用零花錢和你換藥？然後給大壯治病。”
“行啊，但是你要怎麽給大壯呢？基地說現在不能派人來，我們也去不了。”
對哦，難得的，訣洛陷入了呆滯。
遙遠之外的基地醫療部，徐北竹和大壯在同一間病房，兩人都是高燒不退。病房外面的走廊站滿了人，都是默不作聲，偶爾能聽見家屬抽泣的聲音。
時不時有蓋著白布的病人被推出來，有家屬認領的就帶走，沒有的就集中焚化。還有護士在解釋著什麽。
“真的，沒有藥了，我們能做的就是物理降溫，除非你們自帶藥，否則我們也沒辦法。”
“這位家屬請你理解……”
忽然，頭上的吊燈開始輕微晃動，有人小聲嘀咕，“怎麽感覺有點暈？”
震動越來越強烈，基地搭建的大棚轟然坍塌，然後是房子，到最後正中心凹陷下去。同一時間，全球都發生了這樣的災難，第二次大地震。
剛剛收獲成果的基地又一次迎來打擊，慘叫聲伴隨著轟鳴聲傳出去老遠。不過，Y市基地的許多人在墻體倒塌的瞬間精準地躲過了傷害，而其他基地的人就沒有這麽幸運了，所以Y市基地反而是死傷人數最少的。
在海島的幾人也感覺到了輕微震動，奧斯汀皺著眉頭說道：“地震了。”
“可是沒有感覺誒。”愛麗克絲說。
然而“海島很安全”這個flag還沒立起來幾分鐘，強烈的震動伴隨巨大的暴風雪就狂卷了海島，海島開始劇烈地顫動，就像裝了馬達一樣，坐在床上的幾人被震得東倒西歪，山上堆積了一個多月的雪轟隆隆地滑下來，雪崩了。
與此同時，不管是屋子還是大廠房，落在上面的雪花通通消失不見，蔬菜瘋狂往上躥了十幾厘米，瞬間變成可采摘的模樣。幼年的家禽牲畜也在同一時間集體長大，就像是按了倍速，蹭的一下就成為了能宰殺的動物。
震動持續了十幾分鐘，直到恢覆平靜後，寧楚瑜才帶著孩子們去探查蔬菜和家禽的情況。
結果讓她們大吃一驚，不但沒有事，反而能收獲了？
“會不會跟海島的特殊性有關？”寧楚瑜猜測。就像之前的海嘯，沒道理她們在大海上會一點兒也不受影響。
但這次的災難仿佛來去匆匆，就為了催熟蔬菜和家禽？要麽沒有災難，要麽突然受災，海島可真是奇怪。
奧斯汀嚴謹地點頭，“最大的可能。不過，我覺得這樣的事情我們得弄清楚是偶然發生還是會按照規律每隔一段時間就發生。”畢竟如果下一次的災難會加倍，小房子很難扛得住。
但要說到研究這方面，可不是她們的強項，寧楚瑜讚同道：“你說得對，房子是得加固，而且山上的雪也得鏟走。”
就在三人商討解決方案的時候，訣洛還記著他的好兄弟，開口問道：“那基地會地震嗎？大壯他會不會死啊？”
“不知道。”寧楚瑜搖頭，但大概率過的不怎樣。
訣洛把自己的錢罐子抱出來，裏面有姐姐過年給的金元寶，也有在地攤上淘回來的小玩具，都是他珍藏的，現在全部用來換藥品和食物。
寧楚瑜摸摸他圓滾滾的小腦袋，嘆息道：“真是怕了你了。”
訣洛還在懵懂，但奧斯汀和愛麗克絲卻從這句話裏知道了，姐姐松口了。
寧楚瑜可不是爛好心，而是想借基地的手搞清楚今天發生的事情，她要看看突然瘋長的菜和家禽與正常速度的有什麽不一樣。之前的即便生長速度過快也沒有像今天的一樣，太奇怪了。再一個，現在外面的雪已經到了胯部，清掃起來麻煩，得向基地借一下掃雪車。
基地領導接到寧楚瑜打來的對講機時正焦頭爛額地指揮眾人救災。
“寧小姐，你能對基地伸以援手真的太好了，我代表Y市基地感謝你的付出，如果可以的話，我馬上派人去接你們。”
“當然，不過你得提前找好安放小島的地方，我要實驗一下海島能不能在別的地方出現。”這才是寧楚瑜此行的第三個目的。
海島在土地上或者湖泊上能不能出現將決定了以後她能不能帶著孩子們隨意出門游玩。
“這個啊……”老頭有些遲疑，基地坐落在別墅區中，附近有一個超大的生態湖泊，現在已經結冰了，要破冰會有些麻煩，不過想到這是個供貨商大戶，他咬咬牙，說道：“我答應你，請做好上直升機的準備。”
如今暴風雪漸停，在不確定會不會有第三次大地震來襲之前，軍用直升機反而比較安全。
一切談妥之後，寧楚瑜把消息告訴了三個小朋友，“我幫你問了，徐隊長和大壯都高燒不退，現在已經被挖出來了。”
訣洛連忙多裝了幾袋退燒藥到小布包裏面，他打算去探望大壯。
寧楚瑜提醒道：“去醫院探望，還要帶上水果，帶點柿子餅和水果罐頭吧。”畢竟友誼不能用利益的眼光去衡量，之前是她想岔了。
“可以嗎？”訣洛確定了一下，然後高興地跑進倉庫裏，“我之前留有一個草莓罐頭沒有吃，酸酸甜甜的，帶給大壯吃！”
嗡嗡嗡的聲音響起，是直升機到了。
寧楚瑜已經帶著三個崽在空曠的冰面上等待著，從高處看，幽深的大海很平靜，這個方圓百裏唯一露出來的水面已經沒有魚了。
現在的魚，要麽適應了深海，要麽因為呼吸不了新鮮空氣早已經死掉了。
到達基地的時候，從高空看下去，到處雜亂無章，再也沒有了上次來時的繁華和喧囂，不，現在同樣很吵——被挖出來的屍體一具一具擺在空地上，無數人跪趴在屍體上嚎啕痛哭。
下了直升機，寧楚瑜第一次和最大的領導見了面，雙方進行了友好的握手環節。
“寧小姐，我是郭淮山，是軍區的司令員。”郭淮山說，他仔仔細細地看著寧楚瑜的臉，其實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寧楚瑜，以前他就看過她的資料，優秀企業家，一夜之間拋售公司股份，買了個小島，偏偏這個小島不簡單，變異了。
“你好。”寧楚瑜淺笑。
“事不宜遲，我帶你去安置海島。”郭淮山說道，雖然他大大小小的場面都見過，不過這像魔法一樣的變出一座大海島，他也是想見識一下。
不僅僅是郭淮山，連他身邊飽經滄桑的副手也面帶好奇。
一邊走，郭淮山一邊解釋道：“湖泊位於別墅區大山的後方，山清水秀，那裏保準不會有人去打擾，把海島放在那裏，即便是我要找你，也是跨越一座山。”言下之意就是不會有人發現突然多出一座島。
面前的山能明顯看見薄薄的雪，山腳下有許多人進進出出擡人擡屍體，顯然，就是這座山發生了雪崩。
“那邊是……”寧楚瑜下巴微擡，視線看向那一排帳篷，最前面的帳篷插.著一根小旗子，上面畫著一個大大的紅色的“十”字。
“醫療部，為了方便安放受傷的人，而且也是防止短時間內發生第二次地震，便用輕便的帳篷做醫療部。”副手解釋道。
訣洛拉著寧楚瑜的手突然握緊，寧楚瑜安撫般拍拍他，問道：“之前就發燒的人也在那裏嗎？”
郭淮山知道她們想找誰，正好他也想去慰問一下，便回答道：“是啊，都挪到了這裏，也是幸運，都沒受傷，不過本來就病著，現在情況更不好了，全憑意志。”
“我們能去探望一下徐北竹帶領的小隊嗎？”
“當然。”
徐北竹和大壯被分到了一頂帳篷裏，兩人還發著燒，一直都沒有退，精神萎靡，整個帳篷裏都是高高低低的咳嗽聲。
在看見朝他沖過來的小胖墩時，大壯有些不可思議，他轉頭對徐北竹說道：“完了完了，隊長，我都燒出幻覺了，你知道我看見了誰嗎？我看見了……嗷……”
一聲無力的叫喚，訣洛收回捶大壯的手，不高興地哼唧，“哼，你才沒有做夢，我來看你了，你不開心嗎？”
大壯在他臉上掐了一下，直到訣洛捂著臉跳腳，他才自言自語般說道：“原來不是幻覺啊。”他一把抱住訣洛，熱乎乎的小人帶給他的不僅僅是安慰，還有欣喜。真好，生活總是不會太糟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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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你不想捐獻也就算了，何必說這些來唬他這個老頭子。
但寧楚瑜自認為沒有說錯, 要是沒有這三個崽, 她依舊是個盲女，別說買下這個能隨身攜帶的海島了，只怕在寒潮的第一天，她就掛了。
訣洛驕傲地挺胸, 姐姐誇我了誒！
三個崽聽不見老頭說的話, 所以等寧楚瑜掛斷對講機，他們才問發生了什麽事。
訣洛問道：“為什麽這麽快就不講了呀？”
寧楚瑜說道：“話不投機半句多。他想要我捐菜捐藥物, 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為啥要捐呀？”
“因為基地附近雪崩了, 死傷了好多人，本來一切向好的了, 結果出了這種事，一朝回到解放前，甚至更慘, 因為從其他基地調去的藥進不來，還遇上暴風雪, 直接少一半。”寧楚瑜想到老頭說的話，就覺得真是不容易。
想了想，她補充了一句，“哦，對了，你的好兄弟也被埋了，聽說情況不容樂觀。”
“啥？”訣洛仔細理解，又思索不容樂觀是什麽意思，然後一蹦三尺高，“啥？？？！！！”
“大壯他怎麽了？”
寧楚瑜把前因後果給他說的清清楚楚，不多時，訣洛昂著頭，眼睛裏迅速蓄滿了淚水，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嗚嗚嗚，那我們能不能救救他，他好、嗝，好可憐，嗚嗚嗚。”
寧楚瑜給三個善良的小朋友分析了利弊，“是，我們的確有餘力去救人。問題是，只救大壯？其他的人會不會求他給藥？即便我們只給一個人的份量，那麽大壯他會不會把藥分給兄弟？”
“總之就會引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她和基地是合作關系，不可能予取予求。
訣洛抽噎著，“可、可是，大壯是我交到的、到的唯一一個好朋友，沒、沒了他，我就沒有朋友了。”
“那我們是你的什麽人？”寧楚瑜挑眉。
“親人啊。”訣洛抹了抹眼淚。
寧楚瑜的心驀地軟了，她拿紙巾給訣洛擦淚水，“不要哭了哈，哭的醜死了。”
訣洛抓著她的手腕，商量道：“我能不能用零花錢和你換藥？然後給大壯治病。”
“行啊，但是你要怎麽給大壯呢？基地說現在不能派人來，我們也去不了。”
對哦，難得的，訣洛陷入了呆滯。
遙遠之外的基地醫療部，徐北竹和大壯在同一間病房，兩人都是高燒不退。病房外面的走廊站滿了人，都是默不作聲，偶爾能聽見家屬抽泣的聲音。
時不時有蓋著白布的病人被推出來，有家屬認領的就帶走，沒有的就集中焚化。還有護士在解釋著什麽。
“真的，沒有藥了，我們能做的就是物理降溫，除非你們自帶藥，否則我們也沒辦法。”
“這位家屬請你理解……”
忽然，頭上的吊燈開始輕微晃動，有人小聲嘀咕，“怎麽感覺有點暈？”
震動越來越強烈，基地搭建的大棚轟然坍塌，然後是房子，到最後正中心凹陷下去。同一時間，全球都發生了這樣的災難，第二次大地震。
剛剛收獲成果的基地又一次迎來打擊，慘叫聲伴隨著轟鳴聲傳出去老遠。不過，Y市基地的許多人在墻體倒塌的瞬間精準地躲過了傷害，而其他基地的人就沒有這麽幸運了，所以Y市基地反而是死傷人數最少的。
在海島的幾人也感覺到了輕微震動，奧斯汀皺著眉頭說道：“地震了。”
“可是沒有感覺誒。”愛麗克絲說。
然而“海島很安全”這個flag還沒立起來幾分鐘，強烈的震動伴隨巨大的暴風雪就狂卷了海島，海島開始劇烈地顫動，就像裝了馬達一樣，坐在床上的幾人被震得東倒西歪，山上堆積了一個多月的雪轟隆隆地滑下來，雪崩了。
與此同時，不管是屋子還是大廠房，落在上面的雪花通通消失不見，蔬菜瘋狂往上躥了十幾厘米，瞬間變成可采摘的模樣。幼年的家禽牲畜也在同一時間集體長大，就像是按了倍速，蹭的一下就成為了能宰殺的動物。
震動持續了十幾分鐘，直到恢覆平靜後，寧楚瑜才帶著孩子們去探查蔬菜和家禽的情況。
結果讓她們大吃一驚，不但沒有事，反而能收獲了？
“會不會跟海島的特殊性有關？”寧楚瑜猜測。就像之前的海嘯，沒道理她們在大海上會一點兒也不受影響。
但這次的災難仿佛來去匆匆，就為了催熟蔬菜和家禽？要麽沒有災難，要麽突然受災，海島可真是奇怪。
奧斯汀嚴謹地點頭，“最大的可能。不過，我覺得這樣的事情我們得弄清楚是偶然發生還是會按照規律每隔一段時間就發生。”畢竟如果下一次的災難會加倍，小房子很難扛得住。
但要說到研究這方面，可不是她們的強項，寧楚瑜讚同道：“你說得對，房子是得加固，而且山上的雪也得鏟走。”
就在三人商討解決方案的時候，訣洛還記著他的好兄弟，開口問道：“那基地會地震嗎？大壯他會不會死啊？”
“不知道。”寧楚瑜搖頭，但大概率過的不怎樣。
訣洛把自己的錢罐子抱出來，裏面有姐姐過年給的金元寶，也有在地攤上淘回來的小玩具，都是他珍藏的，現在全部用來換藥品和食物。
寧楚瑜摸摸他圓滾滾的小腦袋，嘆息道：“真是怕了你了。”
訣洛還在懵懂，但奧斯汀和愛麗克絲卻從這句話裏知道了，姐姐松口了。
寧楚瑜可不是爛好心，而是想借基地的手搞清楚今天發生的事情，她要看看突然瘋長的菜和家禽與正常速度的有什麽不一樣。之前的即便生長速度過快也沒有像今天的一樣，太奇怪了。再一個，現在外面的雪已經到了胯部，清掃起來麻煩，得向基地借一下掃雪車。
基地領導接到寧楚瑜打來的對講機時正焦頭爛額地指揮眾人救災。
“寧小姐，你能對基地伸以援手真的太好了，我代表Y市基地感謝你的付出，如果可以的話，我馬上派人去接你們。”
“當然，不過你得提前找好安放小島的地方，我要實驗一下海島能不能在別的地方出現。”這才是寧楚瑜此行的第三個目的。
海島在土地上或者湖泊上能不能出現將決定了以後她能不能帶著孩子們隨意出門游玩。
“這個啊……”老頭有些遲疑，基地坐落在別墅區中，附近有一個超大的生態湖泊，現在已經結冰了，要破冰會有些麻煩，不過想到這是個供貨商大戶，他咬咬牙，說道：“我答應你，請做好上直升機的準備。”
如今暴風雪漸停，在不確定會不會有第三次大地震來襲之前，軍用直升機反而比較安全。
一切談妥之後，寧楚瑜把消息告訴了三個小朋友，“我幫你問了，徐隊長和大壯都高燒不退，現在已經被挖出來了。”
訣洛連忙多裝了幾袋退燒藥到小布包裏面，他打算去探望大壯。
寧楚瑜提醒道：“去醫院探望，還要帶上水果，帶點柿子餅和水果罐頭吧。”畢竟友誼不能用利益的眼光去衡量，之前是她想岔了。
“可以嗎？”訣洛確定了一下，然後高興地跑進倉庫裏，“我之前留有一個草莓罐頭沒有吃，酸酸甜甜的，帶給大壯吃！”
嗡嗡嗡的聲音響起，是直升機到了。
寧楚瑜已經帶著三個崽在空曠的冰面上等待著，從高處看，幽深的大海很平靜，這個方圓百裏唯一露出來的水面已經沒有魚了。
現在的魚，要麽適應了深海，要麽因為呼吸不了新鮮空氣早已經死掉了。
到達基地的時候，從高空看下去，到處雜亂無章，再也沒有了上次來時的繁華和喧囂，不，現在同樣很吵——被挖出來的屍體一具一具擺在空地上，無數人跪趴在屍體上嚎啕痛哭。
下了直升機，寧楚瑜第一次和最大的領導見了面，雙方進行了友好的握手環節。
“寧小姐，我是郭淮山，是軍區的司令員。”郭淮山說，他仔仔細細地看著寧楚瑜的臉，其實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寧楚瑜，以前他就看過她的資料，優秀企業家，一夜之間拋售公司股份，買了個小島，偏偏這個小島不簡單，變異了。
“你好。”寧楚瑜淺笑。
“事不宜遲，我帶你去安置海島。”郭淮山說道，雖然他大大小小的場面都見過，不過這像魔法一樣的變出一座大海島，他也是想見識一下。
不僅僅是郭淮山，連他身邊飽經滄桑的副手也面帶好奇。
一邊走，郭淮山一邊解釋道：“湖泊位於別墅區大山的後方，山清水秀，那裏保準不會有人去打擾，把海島放在那裏，即便是我要找你，也是跨越一座山。”言下之意就是不會有人發現突然多出一座島。
面前的山能明顯看見薄薄的雪，山腳下有許多人進進出出擡人擡屍體，顯然，就是這座山發生了雪崩。
“那邊是……”寧楚瑜下巴微擡，視線看向那一排帳篷，最前面的帳篷插.著一根小旗子，上面畫著一個大大的紅色的“十”字。
“醫療部，為了方便安放受傷的人，而且也是防止短時間內發生第二次地震，便用輕便的帳篷做醫療部。”副手解釋道。
訣洛拉著寧楚瑜的手突然握緊，寧楚瑜安撫般拍拍他，問道：“之前就發燒的人也在那裏嗎？”
郭淮山知道她們想找誰，正好他也想去慰問一下，便回答道：“是啊，都挪到了這裏，也是幸運，都沒受傷，不過本來就病著，現在情況更不好了，全憑意志。”
“我們能去探望一下徐北竹帶領的小隊嗎？”
“當然。”
徐北竹和大壯被分到了一頂帳篷裏，兩人還發著燒，一直都沒有退，精神萎靡，整個帳篷裏都是高高低低的咳嗽聲。
在看見朝他沖過來的小胖墩時，大壯有些不可思議，他轉頭對徐北竹說道：“完了完了，隊長，我都燒出幻覺了，你知道我看見了誰嗎？我看見了……嗷……”
一聲無力的叫喚，訣洛收回捶大壯的手，不高興地哼唧，“哼，你才沒有做夢，我來看你了，你不開心嗎？”
大壯在他臉上掐了一下，直到訣洛捂著臉跳腳，他才自言自語般說道：“原來不是幻覺啊。”他一把抱住訣洛，熱乎乎的小人帶給他的不僅僅是安慰，還有欣喜。真好，生活總是不會太糟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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