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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大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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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深入思考之前, 她們得先把綠油油的果實收獲了。之前種的菜已經長成了,即便環境不算太好,但是脆弱的稻子還有小麥也沈甸甸地壓彎了身體。

一個瓦房會倒塌, 其他的未必不會,盡管還算牢固,萬一又來一場大暴風雪,豈不是血本無歸?剩下的家禽不宜挪動,不過菜和稻谷可以先收獲了, 不然瓦房一塌, 她們的損失會更大。

種的白菜原本就是個頭大的品種,結果一經過變異, 直接躥到了七十厘米高, 而且菜葉水嫩多汁,不管是清炒還是熬粥,都自帶一股清香。

大白菜、紅蘿蔔、生菜、空心菜、芹菜、菜心、茄子、青瓜和苦瓜,這些菜容易摘好上手, 所以寧楚瑜讓三個小朋友解決, 而她自己則是全副武裝去割稻子還有小麥。

寧楚瑜拿著鐮刀站在邊邊上,面前金燦燦的稻子小麥, 幾畝地的產量卻活像被放大了幾倍, 密密麻麻的,都趕得上十幾畝地的產量了。

這都有點無處下腳了。種的時候還留了一小條過道出來, 現在都被稻子霸占了。

甜蜜的煩惱,感嘆一聲後,寧楚瑜就開始了割稻子。如果不保護好露出來的雙手, 那麽割完稻子的第二天,雙手的皮膚就會泛紅。而戴上手套之後, 不但不用怕,速度還很快。

她左手扯著一捆,右手揮動鐮刀,“哢”的一聲,一捆稻子就被她割掉了。她的動作輕柔,不敢過分用力,畢竟水稻下面就是魚蝦哩,就等著吃稻谷,一粒稻谷就是一粒米,可不能浪費了!

而且等碾米之後,稭稈還能丟到土地裏焚燒當成肥料,稻子簡直全身都是寶!

雖然產量變多,但是割稻子的時間還是不變的,畢竟只是稻谷的數量變多了。幾畝地,加上後面三個崽過來幫忙,所以大豐收只幹了兩天。

第二天下午,兩個瓦房、幾個蔬菜大棚的菜都收獲完畢。寧楚瑜把碾米機搬到了家門口,準備先解決稻子。

沒辦法,現在家裏面沒有太多的地方,連青菜都是裝在泡沫箱裏放在外面雪堆冷藏的,但稻谷和小麥不能濕,在瓦房裏已經烘得幹了,現在放久了反而會濕。

一切準備就緒,碾米和碾麥子!機器鬧哄哄的響起來,白花花的大米和小麥就進入到袋子裏。

訣洛指著小麥問道:“這個也可以蒸嗎?像米飯那樣?”為啥他沒吃過?

“小麥還要碾碎成粉的,這就是面粉,你吃的糕點都需要面粉做。”寧楚瑜回答。

寧楚瑜還想著去另外一個小島砍木頭修倉庫房子的事,她把碾米的工作交給訣洛和愛麗克絲,找出圖紙,指了指那個小島,對著一旁看紀錄片的奧斯汀問道:“奧斯汀,現在海上的冰面可以行走了嗎?安全不?”

奧斯汀想了想,說道:“現在冰層應該有五十厘米厚,可以在上面行走。不過它是速凍結冰,這和緩慢結冰是不一樣的。”他雙手一攤,把隱患也明明白白地說出來。

沈默了幾分鐘後,寧楚瑜還是決定去那個小島看看,一是他們需要大量的木頭供暖蓋房子,順便搞一層地板,地板下面鋪地暖。二是看看會不會有潛在的危險,畢竟海水結冰,動物還有人都可以來到他們的海島。

翌日,給家禽們餵了一天的食物後,幾人帶著工具來到海邊。

訣洛站在冰層旁邊,用腳尖去觸碰冰面,“誒?不一樣的感覺唉,硬硬的。”他把另外一只腳也踩上去,然後原地蹦跳幾下,一個沒站穩,摔了個屁股開花還往外滑了幾米。

他懵懵地想爬起來,卻在原地打滑,給海邊的幾人來了一段即興的街舞。

“誒誒誒,我的腳不受我控制啦?!”

寧楚瑜:“……”

愛麗克絲:“……”

奧斯汀:“……”

寧楚瑜扶額說道:“你的翅膀呢?”

趴著的訣洛這才虎頭虎腦地反應過來,“滋啦”一聲,一雙與白雪同色的翅膀就從他背後伸出來,他飛起來,像個小炮彈一樣在一望無際的冰面低空飛行。

“哇哦,好爽哦。”

看著他玩的那麽爽,寧楚瑜眼底閃過一抹羨慕,不過她不會滑雪,可不敢直接站上去,她拿著小鞭子,輕輕地打了一下旁邊的大雄鹿。

野外生存的動物擁有極其頑強的生命力,在氣溫驟降那幾天,大雄鹿還會瑟瑟發抖呢,如今它的身上包括蹄子都長了絨毛,暖呼呼的。

大雄鹿穩健地在冰面上走動,簡直是如履平地,寧楚瑜滿意地喊了一聲“回來”,大雄鹿乖乖地回來,然後低頭,任由寧楚瑜把木板車的繩索掛在它身上。

寧楚瑜拍拍手說道:“來,拉著車走兩步我瞧瞧。”

凜冽的風帶著雪簌簌而來,棕黃色的皮毛被雪蓋住,一只渾身雪白好似精靈一般靈動的鹿就這麽在冰面上暢玩,它拉著的木板車也“咕嚕咕嚕”地移動著。

寧楚瑜挎著背包,眼睛彎得像月牙,她笑著說道:“終於到了它作出貢獻了。”冬日裏他們給大雄鹿供暖供食,它都胖了幾斤呢,可不得多運動運動。

“我們可以上車了嗎?”

因為要載人,所以木板車經過了打磨加固,除了正面,其餘三面都加了高的木板當做擋板,這樣坐車的時候安全點,也能盡量地維持平衡。

精致的小車車很得愛麗克絲喜歡,沒等寧楚瑜點頭,她就跳上了木板車,找了中間的位置坐下。

“訣洛,走了。”寧楚瑜對著遠處只剩下一個小點的崽大聲呼喚。

上了車,寧楚瑜從背包裏掏出四個小凳子,打開後坐下,就不會像硬邦邦的木板那麽硌屁股了。

奧斯汀牽著繩子,努力控制方向。

寧楚瑜意念一動,龐大的海島就變成一個縮影呆在她的腦袋裏,往下一看,深不見底的海冰不知道蔓延到多深,一看就讓人心底發毛。她趕緊吆喝一聲,鹿車就漸漸駛離巨大的坑。

在她們走遠後,幾條魚漸漸浮上水面呼吸新鮮空氣,然後是幾百條、一大群,到最後,整個露在外面的海面滿滿當當都是魚,它們相互擠著,甚至有的還一激動,跳上了冰面,不過一會兒就被凍得邦硬。

想必一時半會,魚群會在這裏逗留,要是一行人回來得早,還能撈到肥嘟嘟的魚呢!

“呼呼呼——”風雪逐漸小了,但是溫度依舊刺骨,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也被刺激地流眼淚。

“到了嗎?”大意的訣洛帶上護目鏡,臉上掛著無聊的神色。

寧楚瑜攤開地圖,地圖中可以用來觀察路程的圖標有不少,經過的第一個地標性景觀就是一個盛滿積雪的燈塔。

“那裏會有人嗎?”遠遠的,訣洛就往燈塔那邊看,“姐姐,我們去看看好不好?我還沒見過燈塔呢。”

有人也是死人吧?耐不住訣洛哀求,奧斯汀駕著鹿車往燈塔駛去。

高大的燈塔被積雪覆蓋著,幾人下了車圍著塔身走了一圈。寧楚瑜拉了拉小門,拽不動,應該是從裏面鎖上了。

“讓開讓開,讓我來。”訣洛往後退幾步,然後沖過來飛起一腳。

“嘭。”鐵做的小門就被踹開了,循著樓梯往上走,映入眼簾的情形讓幾人沈默了。

臟汙的地面上趴伏著一個滿臉青白的男人,大約四十多歲,穿著薄得能顯出肌肉的軍裝,裸露在外的皮膚是青紫色的,顯然是被凍死的。他的手臂上還有一個袖標,上面寫著:

華國Y省第三團駐西楚灣軍隊。

寧楚瑜肅然起敬,這是保衛祖國的軍人。

“這裏還有一個人誒。”訣洛蹦到角落,翻開了一件勉強能保暖的羽絨服,下面躺著一個稍顯稚嫩的青年,穿的和中年男人一樣,不過他身上多了一件羽絨服,算上外面那件,勉強能保暖。

他身上的那件羽絨服,是中年男人給他披的,所以他更加暖和,皮膚沒有中年男人那麽僵硬。

地面上臟兮兮的,有燒灼的痕跡,這是桌椅都劈來取暖了吧?寧楚瑜猜測。

奧斯汀用手指探青年的鼻息,說道:“還沒死,不過快了。”

愛麗克絲歪著頭,她喜歡青年剛毅的臉,遂開口問道:“姐姐,我們要救他嗎?”

救嗎?這是個好問題,理智上,寧楚瑜是不想救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情感上,她又無法忽略心底那一抹對於守護海域的軍人的尊敬。

她走過去查看青年的狀態,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氣,“他現在只是被吊著一口氣,真正要救活他是要輸液打針的,我們並沒有這樣的能力。”這樣也好,省去了許多麻煩。

還是不用救人比較好。

許諾安在迷糊中睜開了眼睛,他已經幾天沒吃過任何食物了,全靠一點點水茍活到現在,雙腿已經徹底壞死沒有知覺了,臨死前他只是遺憾沒有辦法和家人告別。

“姐姐,他睜開眼睛了誒,你好呀。”

什麽聲音?他機械地轉頭,入目的是一個頭發銀白的小男孩,小男孩還在他面前揮著手,這是天堂還是地府?他已經死了嗎?

“你沒死。”耳尖的奧斯汀聽到了他的喃喃自語,他善良地補充道:“不過你馬上就要死了。”

許諾安:“……”他用遲鈍的腦子想明白了目前的情況,目光突然炙熱起來。

“信、信……”他用沙啞地聲音說道,一邊用沒什麽知覺的手指在身下翻找。

那是不能稱為信,頂多算是兩張紙,兩張疊起來的紙都寫著各自的名字,還有統一的幾個字:家人親啟。

許諾安,鄭斌輝。

寧楚瑜接過兩張紙,抿了抿唇,等待青年的遺言,很可惜的是,心願達成的青年洩了吊命的那口氣,帶著單純美好的笑意閉上了雙眼。

訣洛雙手按著心臟的位置,說道:“我這裏有點難受哦。”

“我也難受。”愛麗克絲搖搖頭,這麽好看的人怎麽就死了呢?

寧楚瑜把一件羽絨服蓋到鄭斌輝的身上,然後把許諾安身上的羽絨服扯高遮住他的面孔。

“走吧。”

短暫的遇見並沒有讓氣氛太過沈悶,等燈塔與他們漸行漸遠的時候,訣洛才把頭扭回來,說道:“還好我們不缺吃的穿的,不然餓死凍死都好難受的。”

的確,甚至比那兩個軍人死的更慘的都有,天災無情不是開玩笑的,寧楚瑜摸了摸毛絨絨的圍巾,再次感嘆現在的生活來之不易。而且很明顯,軍隊的救援無暇顧及到這邊,可想而知寒潮有多嚴重。

一路上的風景都是白茫茫的冰面,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他們才看見不一樣的顏色。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昏暗的天空中紛紛揚地飄落下來。一時間,遠處隱隱冒頭的一大片樹木全都籠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等鹿車越來越近的時候,寧楚瑜才看清楚,粘滿霜雪的樹是白樺樹,樹上全是樹掛,像是一根根銀條懸掛在樹上,格外壯觀。

從冰面站上土地,就是登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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