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只被驚飛的麻雀過了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地再度落地, 此時箱子底下的麻雀烏泱泱的，翅膀拍在箱子上的聲音清澈悠遠。

是時候了，寧楚瑜一拉繩子, 枯枝就從箱子抽.出來倒在一邊，紙箱子悄然合上，突如其來的一片漆黑讓麻雀們在箱子裏亂竄，拍打的聲音雜亂無章。

“快快快，壓住壓住, 不然箱子要被頂飛了。”

撲騰的麻雀讓紙箱子抖動起來, 訣洛一把撲在上面，用噸位進行壓制。

“等一會, 讓我一個一個抓出來。”寧楚瑜把手套整理好, 把手從紙箱子的上面伸進去，一手就抓住了一只，麻溜利索地把麻雀丟進竹背簍中，用紙皮擋住出口, 多做幾次後, 她已經熟能生巧，甚至一次能抓兩只麻雀了。

“1、2、3……一共34只。”等箱子裏的最後一只麻雀都被抓到了竹背簍中, 麻雀們逐漸安靜下來。

“那邊還有十幾只呢, 不一起抓回去嗎？”訣洛伸長脖子看遠處樹枝上的小麻雀，惋惜地問道。

寧楚瑜提了提竹背簍, 心滿意足地解釋道：“那些麻雀看見我們抓了這麽多同類，肯定不會再下來了，算了, 沒必要在這裏蹲那麽久捕幾只麻雀，要是感冒了就得不償失了。”

“好吧, 那我們回去烤火，順便烤麻雀吧～～”尾音托得十分長，他一邊說，一邊扮了個笑臉。活潑趣逗的模樣在白皚皚的背景中顯得尤為顯眼。

“烤，想吃多少烤多少。”寧楚瑜收拾東西往回走，“把他們兩個也叫上，越來越冷了，別在外面呆太久。”

往回走的路上，訣洛化身麻雀嘰嘰喳喳，但在看見擋在面前的雪人時，他驚掉了下巴。

寧楚瑜一眼望去，粗略估計應該有三十多個雪人。

“你們堆這麽多雪人幹什麽？”

愛麗克絲回答道：“玩吶，看我們的雪人大軍，是不是很有排面。”

小姑娘最愛的就是排場還有漂亮的東西，恰巧雪人大軍兩個都占了，所以雪人越堆越多。

奧斯汀用小鏟子拍了拍融化的雪人，“研究怎麽樣才能堆出完美的雪人。”

“走吧走吧，回去烤麻雀給你們吃，我們出來這麽久了，得回去烤烤火，不然容易感冒著涼。”寧楚瑜揚了揚手上的竹背簍，裏面的麻雀一只擠一只。

愛麗克絲給雪人大軍拍了一張照留念，然後才滿足地說道：“可以啦。”於是一行四人踩著雪回家了。

回到家的時候，在客廳休憩的大雄鹿懶懶散散地擡頭看了他們一眼，它往火盆旁邊靠了靠，轉而繼續閉眼睡覺。

風雪又逐漸刮起來了，滿天飛舞的白色營造了一種寧靜的氣氛。

“好暖和。”寧楚瑜在烤火，等雙手熱乎了之後才把圍巾和手套摘下來。

“我去處理麻雀，你們把燒烤爐找出來洗幹凈。”她伸了個懶腰，提著一背簍的麻雀走進了廚房。

不過寧楚瑜並不打算全部麻雀都烤完，她還想留下幾只繁殖。

麻雀是一種繁殖能力很強的鳥類，一年至少能繁殖兩次，多的甚至能繁殖4次。每次產蛋的數量平均有5個，孵化期十幾天左右，孵化出來的小鳥一般半年就發育成熟，具備繁殖的能力。

能繁殖，當然就可以吃了。麻雀的繁殖能力很強，雖然在野外死亡率比較高，但要是家養，有吃的有喝的，還怕死掉？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那也是肉呀，養著不虧的。燉湯就更加有營養了，滋補的不行。

反正現在家禽都吃的蔬菜質量更好，體重直線上飆，之前的小豬仔，已經有五十多斤了。相信這些麻雀也能適應這裏的生活，不停地給她生！

她挑了五只雄性和五只雌性麻雀，剩下的統統脫毛宰殺。

“就二十多只，不夠吃呀！”訣洛也幫忙拔毛，不過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本質上想要更多的食材，“姐姐，既然都要燒烤了，總不能只吃一點點東西吧？”

“之前殺牛不是還剩下幾塊牛肉嗎？找兩塊出來，切片腌制一下，也可以上烤架烤。還有茄子、韭菜、面筋、魚蛋、香腸、雞腿雞翅……”

冰箱裏存的冷凍食物還有很多，能打火鍋也能用來燒烤，韭菜就割自己種的，幾箱的韭菜在冰天雪地中依舊蓬勃生長，吃了一茬又長一茬。

青菜也是自家種的，雖然手上的大白菜和茄子個頭都超標了，但是依照現在這個吃法，就那幾畝地的蔬菜，恐怕遠遠不夠她們吃。

進入冬季，孩子們飯量翻了幾翻，哪怕蔬菜們都變異了——生長速度快和體積更大，還是不夠，得多種十幾畝地才行。但是沒有房子了呀，怎麽辦呢？

一邊想著，寧楚瑜一邊串食材。

串食材用的簽子是買燒烤爐送的鐵簽，能循環利用很久。燒烤爐比餐桌矮一點點，但是很長，而且還有托盤，能放置燒烤醬以及飲料。

奧斯汀把燒烤爐擺在客廳的中央，隨後點燃細炭，掩著一半的門，不讓寒風吹進來。

之前也吃過燒烤，不過那是烤箱烤的，這次是自己動手，對於三個崽來說，很是新奇。

“別擠我，我坐這裏，你是女孩子，這裏有風，你往那邊挪挪。”訣洛蠕動著肥嘟嘟的身體。

“都坐好，炭燃起來了嗎？”寧楚瑜端著食材走出來，“可以烤了，放上去記得先刷一層油，不僅僅食物要刷，烤架也要，這樣就不容易粘住。”

奧斯汀拿著毛刷子刷油，愛麗克絲皺眉瞧了瞧自己的衣服，想了想起身拿了四條新圍裙分給大家。

訣洛每樣東西都放了一串在自己面前，一邊哼哼一邊刷著東西，“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我有一雙大翅膀、飛呀飛走了……”

愛麗克絲忍不住了，“你沒有一個音在調上？”

奧斯汀見縫插針說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種天賦。”

“別光顧著聊天了，註意翻面，等一下糊了不好吃。”寧楚瑜把四罐王老吉擺放在他們面前。

她坐下，挑了兩只麻雀、一串土豆和一串韭菜放在燒烤架上烤。

一大團雪從屋檐上掉在家門口的泥土上，由於屋檐比較寬，所以屋門口的泥土是幹的，也不用擔心踩的鞋濕答答。

看著那團逐漸融化變形的雪，寧楚瑜突發奇想，看向身邊的幾個小朋友，問道：“要不今晚吃叫花□□？這麽冷，洗碗好麻煩，吃叫花雞能盡量少洗碗。”她可以做飯，但不喜歡洗碗洗鍋。

洗碗都是按照順序輪流，但是這麽冷的天，哪怕燒熱水洗，也總歸是麻煩，所以幾個孩子都忙不疊地同意。

“嘩嘩嘩——”雨夾雪猛烈地襲來，拍在窗戶上，讓人格外心驚膽戰。

奧斯汀把收音機調到能接受到的頻道上，又是上一次提醒地震的那個人的聲音。

【呲呲呲，各位居民下午好，我省已經與其他省份軍隊取得聯系，經過交流，確定了我國以及毗鄰的R國、H國、M國和T國均遭受了7.8級的大地震，突如其來的寒潮席卷多個國家。如今，Y省的平均氣溫在負16℃，預計往後還會繼續降低。】

【現在我省軍隊正努力營救幸存者，但地震嚴重破壞了建築，加上低溫的環境，營救速度非常慢。所以偏遠地區的幸存者請盡可能地自救，條件允許的可以自行前往救助點，救助點的位置在xxx……重覆一遍……】

訣洛狠狠地咬了一口雞翅，“有條件還會去救助點嗎？吃飽喝飽就可以啦。”

寧楚瑜慢慢悠悠地刷著蜂蜜，解釋道：“地震過後能剩下多少物資？即便食物充足能吃好睡好，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你想想，如果是農村地區，家家戶戶都認識的，你家要是有雞有豬，給不給別人？”

“不給。”訣洛想都沒想就拒絕。

寧楚瑜沒說話，給了其他兩個小朋友思考的時間。

沈思幾分鐘，奧斯汀說道：“如果不給，他們會聯合起來搶奪？”

“道德綁架不成功就動用武力，幸好我們不用擔心這些。”愛麗克絲補充。

“對，如果去救助點，災難下救助點的生活質量肯定不太行，缺衣少食還要勾心鬥角，累的很。”寧楚瑜說道。

如果她們四個帶著雞鴨鵝留在城市，先不說能不能躲過地震，僥幸躲過了接下來的生活也絕對不安穩，更別說三個崽特征明顯，就得東躲西藏。

她吃了一大口韭菜，愜意地想著：現在的生活真是舒服呀，與世隔絕。

然而一人三崽都不知道，遙遠的伯勒索海峽岸邊，有人正惦記著他們呢。

伯勒索海峽阿塔市。

遭遇了大海嘯的阿塔市殘破不堪，海水退去後，腫泡的屍體隨處可見，一個黃毛混混抽著煙，一腳踢開泡得五官不完整的頭顱，對旁邊的男人說道：“老大，這癟犢子玩意兒從哪找來的新鮮蔬菜還有豬肉？這把我們的生意都搶了一半，今天交易煙酒的人明顯少了。”

阿塔市是有名的亂，政府在這裏幾乎沒有話語權，大大小小的□□控制了經濟。經歷過大災難的阿塔市現在被三股勢力掌控，黃毛他們就是其中一股大勢力。

黃毛身後還跟著幾個翻找物資的小弟，沒有人回話，他努努嘴，再次問道：“老大，你說句話啊，怎麽搞？要不連夜把他們幹掉？我們好不容易招攬這麽多人，現在流失了三分之一。”

在災難發生之後，他們老大就帶著他們搜刮食物、保暖物品，也是幸運，他們占據了一個小超市，憑著大量物資，他們找了不少的小弟，不過物資都有用完的那一天，更何況其他兩個勢力的掌權者也不是傻子，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新鮮的白菜和肉，比起超市裏的餅幹牛奶，當然是菜和肉能交易更多物資。

以物換物，一件羽絨服要二十塊餅幹，或者一顆水靈靈的生菜。貧窮的人當然選擇餅幹，但是一些有能力懂享受的人，肯定選生菜。

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的男人嘴裏吐出一個煙圈，粗啞的聲音像被火燒過一樣，他說道：“現在藥物珍貴，為了奪地盤受傷那是得不償失的。”

“什麽樣都不行，哦上帝，難道我們就只能等他們發展壯大勢力嗎？”黃毛耷拉著腦袋，看上去沒精氣神極了。

“那可不一定。”羅耶夫抖了抖煙灰。

黃毛眼睛一亮，連忙湊到他身邊，“老大，你有好辦法了？”

虎背熊腰的男人微微一笑，“你還記得一個月之前我們做的那單生意嗎？那個華國女人。”

黃毛對那個女人印象很深，畢竟從他們手上購買一大批武器而且還要求護送到島上的女人，至今為止也就那一個。

“那老大你的意思是……”黃毛猥瑣地“嘿嘿嘿”一笑，隨後擠眉弄眼地說道：“去把那個女人的東西給搶了？她帶那麽多東西上島，要是還活著，肯定很滋潤！不過，我們的船被海水沖壞了，雷達顯示不了，這……”

“那就修好，不是有一個會修船的老頭嗎？讓他一天之內把船修好。”

“他和我們信仰不同，所以一向不搭理我們，是個硬骨頭。”

“他不是還有個孫女？告訴他，要麽修船，要麽讓孫女出來給兄弟們樂樂。”羅耶夫把煙頭丟在腳下踩熄，然後在腦海中勾勒出那個女人曼妙的身姿，老實說，他還沒玩過那樣有味道的女人，真想試試啊。就這麽想著，他就已經有反應了。

他們的船雖然不大，但是因為常年走南闖北，是耐高溫耐寒冷，而且還能破開不太厚重的冰面。

***

正在吃烤面筋的奧斯汀眼皮子一直跳，他皺著眉頭嚴肅地說道：“心一直不安。”這話有些無厘頭，他再次開口補充道：“和感知寒潮來臨的時候一樣，不過沒那麽嚴重。”

寧楚瑜重視起來，問道：“還有別的感受嗎？”

“沒有了。”奧斯汀搖頭。

沒什麽頭緒，寧楚瑜放空想象，卻突然記起來，她買的武器電網還沒安裝呢。別管有沒有用，安裝了就滿滿都是安全感！

“慢慢吃，這兩天有的忙咯，沒有這麽清閑了。”

***

寧楚瑜把昨天麻雀的內臟埋進土裏，一些就丟進水稻田裏頭給魚蝦吃，最近天氣冷，哪怕一天到晚燒著木頭供暖，蔬菜水稻都不大願意長了，不過好在還沒死。

雞鴨鵝下蛋的數量也減少了一半，每天加起來也只有三十多個雞蛋，攢多點，又能腌幾壇鹹蛋了。

雷打不動的給家禽餵食、幫蔬菜澆完水後，幾人把厚重的電網搬上木板車，由大雄鹿運到海邊。

有了感情基礎後，寧楚瑜不太舍得小小個的訣洛搬搬擡擡了，所幸還有個不能反抗的大雄鹿。

天氣寒冷，海面上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她購買的電網是長方形的，長五米、高三米，一共兩百塊，在上次海岸邊漲潮的水線往回一點點安裝行了，小山占了海島的大半，而且面海那邊是峭壁，所以電網只用環住一半即可，從山腳的一邊到另外一邊，進出沙灘就留了一個小門。

愛麗克絲和訣洛負責帶著大雄鹿運送電網，寧楚瑜和奧斯汀則是研究怎麽安裝。

“底部直接插.入土裏，這是拼接口，這是電池、兩塊裝一個大電池……”寧楚瑜和奧斯汀把一大疊說明書翻來覆去地看，“這有點子覆雜。”

“還好。”奧斯汀看的是另外一部分的。

寧楚瑜拿著鐵鏟把雪鏟開，露出下面松軟浸水的泥土。

“搭把手，直接摁下去。”寧楚瑜扶起三十多斤重的電網，“快，好滑。”話音剛落，她就滑了一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海邊濕氣大，踏在土地上容易一腳踩出水，連站穩都有些困難。

但沒辦法，電池的壽命是有限的，如果在之前就安裝好，太陽那麽大，電網的工作時長就會直線下降。

所以無奈只能到現在頂著惡劣的天氣埋頭苦幹，今天沒有風雪，也沒有下雨，雖然依舊沒有太陽，不過這已經算是好天氣了。

“需要我們幫忙嗎？”訣洛和愛麗克絲正巧把第二批電網運來。

寧楚瑜回答道：“可以，先幫忙安一個。”能飛起來的訣洛正好在上面扶著。

這個工作說難不難，就是有點費體力。電網是所有拼接在一起，再打開開關才會同時運作，很安全，安裝的時候不用擔心被電死。不過也導致了每一步都必須謹慎小心，不然錯一步，全部就得重新來過。

“好熱。”在安裝到第十二塊的時候，寧楚瑜摘掉了圍巾，她感覺整個人都出了一層汗，偏偏在低溫中不敢脫掉衣服，不然容易凍傷。

她用鐵鏟撐著身體，扶著腰站在一旁看三個孩子幹的熱火朝天，別的不說，就體力這一塊，崽崽們比她優越太多了，她自愧不如，不過，被崽崽們養的感覺，是那麽的快樂！

“咚—哢嚓。”不遠處的冰面上，一條魚撞碎了只有薄薄一片的冰塊層，它的頭越出水面呼吸，看的寧楚瑜心中一動。

冬天的魚，肯定更加肥美，滾魚湯很鮮、燜紅燒很入味、清蒸講究原汁原味，或許等冰面徹底結實後，他們可以來這裏打個洞釣魚。

“姐姐，別偷懶，快來幫忙！”監督組組長訣洛大聲喊道，寧楚瑜回了一句“來了”，就把釣魚的事丟到腦後了。

安裝電網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今天一天也就安裝了五十多塊，因為一邊安裝，一邊得規劃距離弧度，進程就顯得很慢。

一連四天幾人都在勤勤懇懇地安裝電網，冰面愈發的厚了，起碼在最後一天，寧楚瑜休息的時候，沒有再看見魚撞碎冰塊了。

不過她還是琢磨著，有空的時候來看看能不能釣到新鮮的魚兒。

***

“姐姐，辛苦了五天，我們今晚加餐好不好呀？我想吃大排骨。”訣洛抱著寧楚瑜的大腿撒嬌，卻沒聽見回應，擡頭一看，他驚叫道：“姐姐，你的臉好紅！”

寧楚瑜暈乎乎的，耳邊嗡嗡嗡聽不清說話，她的臉遍布紅暈，往下一看，紅暈是從脖頸兒蔓延上來的。

連續幾天的野外工作，讓她的身體處於負荷狀態，盡管很小心了，但她依舊受涼感冒了。

迷迷糊糊睡著之前，她還在慶幸感冒發燒的人是她而不是三個崽，不然小孩子發燒有可能燒壞腦袋的。

“怎麽辦呀怎麽辦呀？”訣洛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他看著姐姐的臉那麽紅，把被子往下拉了點，怕她熱到。

“她發燒了。”奧斯汀摸了摸躺在床上的人的額頭，隨後找出探熱針，讓愛麗克絲給寧楚瑜塞進胳肢窩。

“愛麗克絲你在這裏照顧姐姐，十分鐘之後把探熱針拿出來給我看溫度，訣洛，你去打盆溫水再拿條毛巾，弄濕了敷到姐姐額頭上降溫。我去倉庫找藥。”奧斯汀有條不紊地安排事情，這一刻的他有了領導人的風範。

訣洛鉆進廚房，不一會兒又出來，撓著頭問道：“沒有溫水怎麽辦？”

愛麗克絲本來想罵他，想到床上睡著的姐姐，就憋著嗓子說道：“熱水加冷水不就是溫水嗎？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平時洗澡幹嘛去了？”

訣洛嘟嘟囔囔地回到廚房，“我又不喜歡洗澡……”

奧斯汀正在倉庫中開箱翻找藥物，“中藥好還是西藥好呢？”

倉庫放著的箱子裏，有兩箱是西藥，譬如治療阿匹斯林和感冒靈，也有中藥連翹、麻黃、茯苓等等，中成藥有感冒清熱顆粒，桑菊感冒片。剩下的的箱子裏有中藥的種子，治療破傷風的種子也有，只不過還沒種。

“先把西藥碾碎餵下去退燒，中成藥等姐姐醒了之後再喝。”想到睡著的人是喝不下一碗中成藥劑或者中藥的，奧斯汀只能退而求其次，西藥雖然見效快，不過對身體的損傷也挺大的，副作用明顯。

拿著一盒布洛芬，奧斯汀取了一片，然後用幹凈的碗和勺子把藥片碾碎成粉末，再倒點熱水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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