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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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鈕鈷祿格格倒是奇怪的緊。”寧馨讚嘆完,便笑瞇瞇的開始說著府裏的一些事兒。

宋芷嵐見寧馨的消息還算靈通,顯然對府裏的底細確實有些清楚,便看著寧馨,面上帶了點趣味聽下去。

“鈕鈷祿格格不時的開始模仿嫡額娘的一舉一動,怎麽說呢,好像把自己當做了嫡福晉一般,對耿格格言語間也有了些微的不同,頗有點雍容的架子。”寧馨笑著說,她確實很好奇,鈕鈷祿氏到底從哪裏來的自信,明明在府裏不算受寵呀。

“你倒是知道的多。”宋芷嵐對長相不符合她審美的女人基本關註很少,某種方面上說,宋芷嵐是非常非常看重皮相又臭美的家夥。

“主子,鈕鈷祿格格和耿格格來拜訪。”一旁的丫鬟忙掀開簾子通報。

“煩死了,怎麽又來了。額娘,我和弟弟去習武場打拳吧。”寧馨嘀咕了一聲,又揚起笑臉說道。弘昀猛點頭,鈕鈷祿格格那做派實在是讓他和姐姐不自在。

“去吧,小心照顧姐姐。”宋芷嵐淡淡的吩咐,弘昀撇撇嘴,明明是該姐姐照顧他好吧,他果然是沒人疼的孩子。

“少做鬼臉,到時候你才是寧寧的靠山,知道吧。”宋芷嵐含笑彈了弘昀的腦袋一下,弘昀拉聳著腦袋出去了。

看著相攜而來的兩人,宋芷嵐突然覺得有意思,兩人相處親密無間的樣子,看著似乎是鈕鈷祿氏做主,時常照顧著耿氏,一副細心周到的賢德人。不過耿氏的樣子,可不是真正低調的安穩在後宅的。

兩人見宋芷嵐一貫的和氣,都把心放下幾分,尤其是聽到外頭四阿哥回府的時候,兩人面上閃過的喜色,沒有逃離宋芷嵐的眼睛,見狀,宋芷嵐嘴角的笑容更濃了。

四阿哥大踏步進門,屋子裏的人都起身請安,目光掃過來訪的鈕鈷祿氏和耿氏,眼神頓了一頓,在耿氏面上多停了片刻。

宋芷嵐掃過耿氏,頓時了然,比起自己一貫的飄逸清雅,鈕鈷祿氏面上的從容淡然,耿氏怯生生的小眼神,紅撲撲的小臉蛋都要生動許多,就連不停絞動手中錦帕那小家子氣的動作都顯出幾分嬌憨可愛來,似乎見到四阿哥很驚喜,飛快的偷偷看了四阿哥一眼,又低下頭去。宋芷嵐不由得有了些興味,有趣,若是日後兩人有了間隙,到時候是姐妹繼續情深呢還是姐妹翻臉。

顯然不出宋芷嵐所料,以前是鈕鈷祿氏占上風,這日之後,耿氏侍寢的天數卻比鈕鈷祿氏多了那麽一兩天,不過耿氏還是一派天真低眉順眼的樣子,兩人間的相處看似還是一貫的融洽,至於鈕鈷祿氏是怎麽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耿主子,主子命奴婢給您送來了一只主子親手做的兔毛手套。”鈕鈷祿氏身邊的貼身丫鬟捧著一只兔毛手套進門,那手套針腳密實,裁剪大方,顯然是費了心思的。

“難為姐姐念著我,快把我繡好的荷包、宮扇取來,給鈕鈷祿姐姐回禮。”耿氏面上帶著驚喜,疊聲叫著丫鬟。

待送走了鈕鈷祿氏身邊的丫鬟,耿氏面上天真無邪的笑容便隨即消逝,竟是面無表情的坐在圓凳上,瞅著鈕鈷祿氏送來的手套冷笑。

“看看,有沒有不好的東西。”略帶點嫌惡的瞟了一眼手套,耿氏輕聲吩咐。

“回主子,奴婢仔細看了,沒有。”丫鬟忙拿起手套翻過來覆過去的看了半天放才回到。

“重新換個荷包,不用太艷麗,順便把避孕的藥物放入荷包中。”耿氏有條不紊的吩咐,她蹙著眉頭,雖說極想懷上孩子,但是她才十三歲,額娘曾偷偷吩咐過,至少得長兩年,否則孩子容易夭折。

心中雖然矛盾,但是耿氏確聽從額娘的吩咐,特別是,額娘教她的那些法子,雖說讓她面紅耳赤,但想必會有用的。

日子就這麽不溫不火下去,只是康熙為寧馨指婚的額駙蒙古科爾沁郡王博爾濟吉特氏德力格爾到京覲見康熙,寧馨與這德力格爾街頭相遇,這一見面,簡直就是天雷勾動地火一般驚天動地。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糖糖的地雷

今天是教師節呀~~

祝老師們教師節快樂!!

二呆想起高中的時候的事兒了

情人節發短信調戲老師,沒錢了找老師蹭飯orz,和老師k歌,還點青藏高原,後來唱破桑了orz,愚人節對老師各種惡作劇,介個碉堡了~(≧▽≦)/~啦啦啦

ps.二呆要對sain888妞兒的老公那猥瑣的猜測表示強烈的鄙視~~╭(╯^╰)╮

就算sain888妞兒舍不得,二呆照樣要鄙視~~╮(╯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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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的街道熙熙攘攘,人來人往,間或夾雜著小販的吆喝聲,顯得格外的熱鬧。噠噠的馬蹄聲從遠方傳來,行人都知趣的避讓開,聽著馬蹄聲雖然錯落清脆,卻並不急促,顯然速度並快。

及至駿馬踢踏著越來越近,擡頭看的人都不由得一聲喝彩,好一個標致的滿族貴女,身上穿著大紅纏枝蝶紋騎裝,仿佛一團火焰一般燦爛,更加奪目的卻是那女孩的相貌,白皙的幾乎透明的肌膚在火紅的衣裝映襯下仿佛泛著柔光一般。

“主子,時辰差不多了,該回府了。”跟在駿馬旁的侍從小心的提醒著寧馨。

“不急,我想想看該買的東西買好了沒有,好容易能出門一趟,額娘不會多說話的。”寧馨手裏拉著韁繩,漫不經心的左顧右盼,不遠處的一群人卻引起了她的註意。

那是一群蒙古人,穿著蒙古族華麗的袍子,織錦鑲邊,顯然是蒙古的貴族,那些蒙古漢子的身材高大健碩,看著便孔武有力,但是吸引寧馨註意的卻是其中一個身材嬌小的美人。

那美人有著蜜色的肌膚,仿佛流動的蜂蜜一般,臉頰因為生氣帶了點粉紅讓人想要一親芳澤,紅潤的唇緊緊抿著,燃燒著怒火的眼神熠熠生輝,整個人仿佛薔薇一般濃烈而奔放。寧馨與宋芷嵐相處這麽多年,耳濡目染之下,對美人的品味那是杠杠的。

似乎是在爭執什麽,接著一個蒙古男人拉住了那小美人的手,那小美人用力一甩,沒有甩開,臉色難看起來。

寧馨一提韁繩,馬兒甩開蹄子很快就到了那群蒙古人面前。寧馨居高臨下的望著這些人,笑吟吟的說道:“小美人兒,不入到我家去做客。”

那群蒙古人目瞪口呆的望著寧馨,與那小美人爭執的健壯男子上前兩步攔在面前,刀削一般的臉龐散發著冷漠的氣息,用生硬的滿語說道:“你是何人,為何攔住我們。”

寧馨瞟了一眼這人,長得可以說極為粗獷俊朗,散發著濃濃的男子漢氣概,腰間系著極為精美的腰帶,上面還鑲嵌著瑪瑙、翡翠、珊瑚、珍珠等物,腰帶上掛著一柄華麗的蒙古彎刀,顯然地位不低。

到底要不要踹開這攔路的男人呢?寧馨偏著頭思考著。

“我跟你去。”一道清亮的嗓音劃破僵局,這話才一出口,那高大的男人表情就變了。

“好!!哈哈。”寧馨得意的笑了一聲,對那美人伸出手,可惜那蒙古男人仍然固執的擋在面前。

寧馨有些不耐煩,用鞭子卷住那男人的胳膊,用力一扯,猝不及防之下,那人一個踉蹌,再一鞭子甩向那男人,男人一仰頭避了開去。寧馨再次伸出手,那小美人也機靈的握住寧馨的手,用力一拉,便借力翻身上了寧馨的馬背,穩穩了摟住了寧馨的腰肢。

“抓緊了,哈哈!”寧馨肆意一笑,一甩馬鞭,駿馬邁開腿,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像旋風一般掠過眾人,很快就消失在街頭,那男人穩住身子的時候,寧馨已經不見了蹤影,頓時臉色大變,咬著牙說了一句:“快去報給理藩院,可惡。”

被寧馨遺忘的侍從苦著臉悄悄的縮進人群中,也撒開腿往貝勒府奔去,心裏叫苦不疊,貝勒爺知道了,主子沒事,他們可是會被扒掉一層皮啊。

那小美人緊貼著寧馨,嗅到一股柔軟的馨香,蜜色的臉龐又紅了,這次是害羞的。

當寧馨勒住奔馳的駿馬時,那小美人擡頭看到貝勒府三個大字,望著寧馨的眼神有些微妙起來。

亦步亦趨的跟著寧馨進了貝勒府,路過的亭臺樓閣、層臺累榭、丹楹刻桷,比起蒙古的豪邁,這裏更多的是精雕細琢的富麗堂皇,精巧至極。

“我去過蒙古呢,那兒真好。”寧馨巧笑倩兮的拉著那小美人的手,邊走邊說:“那大草原一望無際,真壯麗。”

“我沒見到你,真可惜。”那小美人認真的說,扭過頭看看,問寧馨:“這兒是貝勒府,你阿爸是貝勒爺?”

“是啊,我阿瑪是四貝勒,我已經指婚啦,嫁到蒙古的時候,可以找你。”寧馨笑著用蒙古話說道。

“哦,你很開心?”那小美人眼神一閃,有些詫異的問道。

“唔,除了離家遠一點,沒有什麽不開心的,蒙古多自由。”寧馨笑了起來,果然和蒙古人聊天有意思,說話直來直往的多爽快。

“這個送給你!”小美人慎重的解下腰間垂掛的腰刀,雙手捧著送給寧馨。

寧馨一楞,見小美人一臉的堅決,還是接了過去,那腰刀刀柄用黃金所制,玲瓏剔透的寶石玉石鑲嵌,極為華美。抽出刀刃一看,短短的數寸刀刃厚背銳鋒,寒光逼人。鞘上有金環,一根金鏈子穿過金環,便能懸掛在腰間。寧寧有些愛不釋手的撫摸好一陣,便利落的掛在了自己腰上。

“額娘,額娘。”進了門看到自己的額娘正在與弘昀下棋,寧馨歡快的叫喚著。

宋芷嵐看著女兒身邊的陌生人,微微一楞,淺笑起來:“寧寧,這位是?”

那小美人忙恭敬的行了一個蒙古禮節,用滿語說道:“見過夫人,我乃是科爾沁郡王博爾濟吉特氏德力格爾。”

啊?宋芷嵐楞住了,一旁的弘昀也楞住了,兩人面面相覷,這名字實在太熟悉了。

養心殿中,康熙召見了四阿哥,為的就是科爾沁郡王博爾濟吉特氏德力格爾的事兒,畢竟是寧寧的額駙,康熙便想著讓四阿哥見一面才好。

“老四啊,科爾沁郡王來訪的事兒,你想必是知曉了。”康熙的手指輕輕敲擊著黃花梨的桌案,聲音裏帶著笑意。

“兒臣確已知曉。”四阿哥還是板著臉,一臉木然的樣子。

“正巧,你也好好看看你未來的女婿,到時候免得兩眼一抹黑的就把寧馨給嫁了。”康熙看著老四這樣子,心中嘆息,自己怎麽就養了這麽個無趣的兒子。

“兒臣知曉,多謝皇阿瑪提醒。”四阿哥一躬身,還是一板一眼的回話。

大總管李德全卻是面色古怪的彎著身子進門,見到四阿哥,臉色更加奇怪了,似乎有些忍俊不禁的樣子,忙利落的請安,回康熙道:“萬歲爺,方才得了個消息,是關於蒙古郡王科爾沁郡王博爾濟吉特氏德力格爾的。”

“哦?說來聽聽。”康熙有些好奇。

四阿哥忙起身要告退,被康熙制止住了,笑道:“不妨事,你不用回避。”

“這事兒同四貝勒的和碩純安公主也有些關系,今兒德力格爾郡王在大街上溜達的時候,與其叔叔發生了點爭執,恰巧碰到了純安公主,德力格爾郡王被純安公主搶回貝勒府了。”李德全忍著笑說完。

“哈哈哈,好一個純安公主,老四,這可是與你這死板性子完全南轅北轍啊。”康熙聽的開懷大笑,偏頭看了看四阿哥。

而一旁的四阿哥,那面無表情的臉已經是鐵青色的了,那丫頭果然是被放縱慣了,居然當街搶人,當自己是紈絝惡霸嗎?

“正巧今兒有空,就去老四府上開開眼。”康熙擺擺手對一旁的李德全說道。

李德全忙指揮著宮女太監把常服尋來,還有各色的配飾,又端著盆子,拿著手帕替康熙擦臉,不慌不忙的換了身衣服,康熙這才打理好準備出門。

四阿哥只能小心作陪,伺候著。

康熙到的時候,貝勒府裏的人黑壓壓的立在前廳,跪下請安,康熙背著手,輕描淡寫的說道:“今兒起了興致來,就帶朕走走吧。”

烏拉那拉氏忙使眼色讓下人都規矩些,且拉著徐嬤嬤擬定菜單,若是康熙真留下用膳,這可得打起萬分精神來應付著才是。

“皇阿瑪這邊請。”四阿哥恭敬的立在一旁,微微退後半步,為康熙指路。

逛完東書院之後,康熙便笑了起來,淡淡的說道:“把寧馨叫來吧,好久沒見了,朕還真有幾分想她。”

康熙極少會記住那些孫子孫女,除了受寵的幾個,比如太子的阿哥弘皙,而寧馨則是托了以前在皇宮小住過的福,後來又堅持遠嫁蒙古,康熙到底還有幾分印象。

一旁是蘇培盛忙機靈的去宋芷嵐的院子請人,已經有烏拉那拉氏作陪,康熙沒有特意吩咐,宋芷嵐也不便去見康熙,出門的時候,寧馨還氣鼓鼓的,後面的德力格爾有些無奈的跟了上去。

“寧馨給皇瑪法請安。”寧馨在康熙面前收斂起情緒,不慌不忙的行禮,一旁的德力格爾也恭敬的請安。

看著站在一起的兩個人,康熙難得認真的打量了一番,覺得倒也般配,只是沒想到這德力格爾郡王卻是有些男生女相了,反倒有些不美,也難怪寧馨認錯人,搶入了王府。

“起來吧,寧寧和德力格爾倒是有緣。”康熙面色平和,頗有兩分慈祥的樣子。

“公主已經收下了奴才的彎刀,奴才會對公主好的。”德力格爾大聲的向康熙保證,寧馨嘴角嘟了起來,有些惱火的想,本公主文武雙全,誰能欺負了去。

四阿哥漆黑的眸子看著這個突然有些呆傻的郡王,恨不得親自收拾這德力格爾一頓,方能解自己的心頭之氣。

這保證讓康熙聽得又是一陣大笑,雖說自己早有指婚,但是沒想打寧馨這小丫頭隨便一柄彎刀就把自己給送了出去。瞧那小臉氣的,倒有兩分歡喜冤家的味道。

“寧馨,德力格爾是第一次到北京城,這些日子你便好好領著他逛逛吧。”康熙聲音裏帶著笑意,遠嫁蒙古的公主格格大都早逝,這也成了康熙的心病,所以對寧馨更寬容了兩分,也不介意為兩人拉個紅線。

“謹遵皇瑪法吩咐。”寧馨略帶點不甘心的行禮,瞅準了機會,悄悄的瞪了德力格爾一眼,德力格爾不以為意,裂開嘴對寧馨笑得露出了八顆潔白的牙齒。

“時辰不早了,皇阿瑪不若就在兒子這兒用膳罷。”四阿哥瞧瞧天色,躬身詢問道。

“罷了,時候確實不早了,朕也只是抽個空來看看,就不多留了。”康熙政務繁忙,雖然會忙裏偷閑,卻不是不知輕重的,擺擺手便準備回宮。

四阿哥見狀,也不敢挽留,領著一群人恭送康熙。

康熙走了之後,四阿哥面色陰沈的望著還敢站在自己女兒身邊的德力格爾郡王,居然扯扯嘴角露出個陰森森的笑來。

一旁的蘇培盛看的身子一抖,心裏默念著,貝勒爺該不會是氣瘋了,要把德力格爾郡王給滅口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碼字碼的崩潰的二呆

再繼續熬夜,二呆會變成珍稀的熊貓的

555555~~~黑眼圈神馬的最討厭的~~o(>_<)o ~~

多謝胖胖熊妞兒的地雷,二呆變成熊貓正好作伴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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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手裏捏著幾張薄薄的宣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表情陰沈,隨即把宣紙隨手放在書桌上,往後一仰,靠在了背椅上。

想不到那德力格爾也不是省油的燈,看似身子病弱,卻能穩穩的統管他旗下的軍政要務,而且蒙古貴族的嫡妻可不像現在的滿族一般,只能管理後宅,而是有著參政議政的權力。這也是為什麽那麽多皇家公主格格嫁到蒙古之後,不過幾年便會病逝。

大清對蒙古既有拉攏,也有防範,而蒙古也一樣,雖然依附大清,卻也有著各自的小算盤,有實權的蒙古王爺都不希望自己嫁到蒙古的滿族公主格格順利誕下繼承人的緣由。

他最寵愛的女兒,難道也會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殞?四阿哥捏著鼻梁,眼神更加陰郁。

蘇培盛端著一盅參茶進門,見四阿哥的樣子便猜到是為了寧馨公主的事兒煩心,小心的奉上參茶:“爺,這是福晉特地囑咐的參茶,最是補氣。”

四阿哥擰著眉頭,自打病愈之後,他的吃食方面更加精心,雖說不喜參茶的味道,但是四阿哥還是接過參茶,一飲而盡。

“蘇培盛,請戴先生來一趟。”對於戴鐸,四阿哥言語中確實帶著幾分尊敬,這人聰明且識時務,現在可以說是最得四阿哥青睞的心腹之一。

蘇培盛雖說不知曉宣紙上的內容,但機靈的他也能猜出找戴鐸只可能是為了寧馨公主的事兒,忙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四阿哥要找戴鐸也很簡單,就是命戴鐸每日抽出一個時辰來教導寧馨,為政之道,寧馨能學多少便是多少,這些都是日後寧馨在蒙古安身立命的東西。

“怎樣?你這幾天倒是樂不思蜀。”宋芷嵐手裏捏著厚絨緞,細細的打磨著一片已經光滑的扇柄,嘴裏淡淡的問寧馨。

“還成,果然是個聰明人,這樣日後的相處我就不用擔憂了,他掌管的部落足夠富庶,真是財大氣粗。”寧馨端起茶盞,掩飾住了嘴角那絲笑意,眉宇間完全沒有說起未婚夫婿的害羞和矜持。

“公主都有公主府,這樣對你掌控蒙古事務可是不利,也容易讓旁人趁虛而入。”宋芷嵐輕聲提示。

“公主府?”寧馨放下茶盞嗤笑起來,那玩意兒能夠阻擋她,可笑,蒙古距離北京城千裏迢迢,那些個奴才若敢以下犯上,那便病故了吧,她可不缺人。

“那額娘再給你兩句忠告,男人是要靠哄,在你徹底站穩腳跟,掌控整個部落之前,不妨放□段,把德力格爾哄得服服帖帖,讓他離不開你。蒙古部落裏最重要的便是羊馬和奴隸,掌控了這些,沒人敢同你叫板。”宋芷嵐把寧馨摟在懷裏,有條有理的分析著。

“額娘,女兒知曉。”寧馨依偎著宋芷嵐,她知曉輕重,到底蒙古雖然比京城要自由的多,到底是男人為尊,不過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德力格爾現在只掌管科爾沁10個旗的軍政,太少了,擴大疆土勢在必行。

“你小叔叔召集了許多能工巧匠,到時候好好的為你專門打造一把鳥銃。”宋芷嵐摸了摸寧馨的辮子,勾起嘴角,除了這些,她還得好好找找,空間裏寧馨能用的,用得到的,理出一份來交給寧馨。

心中悠悠嘆了口氣,兩個孩子雖然有靈根,但是宋芷嵐也不敢輕易讓他們修真,為了孩子,卻也費了一番苦心,從玉簡中搜出了一塊奇特的功法,看似是修煉內息,但若到時候心境有了突破,便能順利的築基,走上修真之路,若是沒有這個緣分,這功法強身健體倒也是不錯的。

快掌燈的時候,四阿哥進了院子,見到寧馨,面色漆黑的滔滔不絕說教起來,身為格格居然如此沒有規矩,任性妄為,沒有一點公主格格該有的矜貴,最重要的是讓人拿了把柄,到時候落人口實……

一直念叨得寧馨快淚流滿面,見四阿哥停了口,忙討好的捧上一杯上好的碧螺春,只希望四阿哥能放過她這一次。

見到自己女兒那眼睛亮晶晶的討好,又想到留不住幾年了,四阿哥嘆息了一聲,摸了摸寧馨的腦袋:“寧寧,待德力格爾郡王離京之後,你便每日抽出一個時辰來,到戴先生那兒,戴先生會好好的教導你,你要用心的學一學。”

“女兒謝阿瑪。”寧馨低眉斂容,恭恭敬敬的對四阿哥行了一個禮,四阿哥從小便對她極為寵溺,有這麽一個阿瑪,她是真心的感激。

夜晚的時候,四阿哥摟著宋芷嵐,眼神一片柔和,兩人無隙的挨在一起,難得的輕聲對宋芷嵐保證:“放心,寧寧出嫁的時候,爺親自為她挑人,一定讓她平平安安的。”

“嗯,妾身相信爺。”宋芷嵐想了一想,還是覺得該哄哄四阿哥,便順著四阿哥的話應了一聲,握著四阿哥的手,勸了一句:“寧寧自小便是個有主意的,看情形與那郡王相處的也是融洽,日後出嫁,想必會幸福的。”

床上放下了厚厚的帳幔,四阿哥看不清楚宋芷嵐的模樣,只覺得一股溫熱的氣息噴在頸部,酥□癢的,讓他微微有些恍惚。

“我們的孩子,會幸福的。”四阿哥終於溢出了一絲嘆息,摟著宋芷嵐腰部的手又加重了兩分力道。

雖說如此,四阿哥卻也心安了一些。寧馨的嫁妝從康熙發聖旨指婚的時候便開始積攢,滿滿的一庫房。

烏拉那拉氏作為嫡母,明面上該做的事兒也做的圓圓滿滿,他塔拉氏有些舍不得,便拉著宋芷嵐說要為寧馨畫畫。

“畫畫?”宋芷嵐好奇的看了他塔拉氏一眼,卻見他塔拉氏命丫鬟取來炭條,在宣紙上勾勒起來。

宋芷嵐走近兩步,意外的挑挑眉,雖說只用炭條勾勒,但宣紙上的寧馨極為寫實,比之用濃墨淡彩畫出的人像多匠氣,倒是還算不錯的。

“哪有讓主子親自動手畫畫的,你當畫師是擺設嗎?”宋芷嵐淺笑著壓了壓他塔拉氏的手腕,又說道:“若想入畫,便找個風和日麗的天兒,咱們到花園涼亭,擺上一桌吃食零嘴兒,賞花游湖,也好讓畫師繪畫即可。”

他塔拉氏這才想起中國流行的潑墨山水畫,心中憂郁,其實論寫實的話,西方油畫卻是不錯,就跟照片一樣,不過在國畫大師眼裏,卻是欣賞不來的。

這般想的他塔拉氏不由得洩了氣,還是到庫房找找,為寧馨添妝好了,自己也有個女兒,也得好好的攢嫁妝,到時候一定讓女兒嫁得風風光光的。寧馨嫁到蒙古,起碼四阿哥的幾個女兒能有機會爭取留在京城呢。

康熙四十七年的二月,北京城回暖,迎春花開始綻放,寧馨也到了出嫁的日子,十五歲的寧馨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火紅色的嫁衣穿在身上,映襯著晶瑩絕艷的臉龐仿佛讓人的眼睛都被灼傷一般。

臨行前的晚上,宋芷嵐陪著寧馨,這兩年來,寧馨行事上越發的沈穩端莊,又經過戴鐸兩年的教導,對蒙古的政事也極為熟悉,縱使對阿瑪、額娘、兄弟滿心的不舍,但是另一方面,寧馨同樣對蒙古有著不一樣的期待,她渴望高飛。

宋芷嵐親自取出一枚珠子,用紅線穿了,戴在寧馨身上,親了親寧馨的額頭,認真的吩咐:“無論什麽時候都帶著它,知道嗎?”

見宋芷嵐說的慎重,寧馨認真的點了點頭,宋芷嵐指著一旁小幾上擺著的一個金絲楠木盒子,淡淡的說道:“盒子裏有不少好的丹藥,解毒的,治內傷的,治疫病的……零零總總收拾了不少,你務必把盒子收拾妥當了,別讓旁人知曉,那顆珠子是保命的東西,若是日後真的有個不測,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你便把那珠子吞了,能救命。”

“額娘,這珠子……”寧馨大驚,忙伸手想把珠子解下來,被宋芷嵐制止住了。

“這是專門留給你的。”宋芷嵐摟著女兒,心中湧起淡淡的不舍。

寧馨終於紅了眼眶,淚水仿佛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下來。宋芷嵐為寧馨拭去淚水,自己的掌上明珠就嫁人了,真的便宜了那個臭小子。

第二日醒來,宋芷嵐親自為寧馨梳妝,挽起頭發,左手擡著寧馨的下巴,右手執筆,為寧馨描眉,為寧馨擦粉,為寧馨點了胭脂。寧馨望著西洋鏡中明艷的有些陌生的樣子,勉強露出了一點笑。

宋芷嵐一直把寧馨送到了城門口,寧馨緊緊的抓著宋芷嵐的手,眼淚差點又落了下來。其他人勸了又勸,寧馨好容易松開手,對著宋芷嵐拜了又拜,毅然轉身上了馬車。

四阿哥向康熙討了旨意,弘昀親自帶了一隊士兵把寧馨送到科爾沁完成婚禮。不然的話,皇子阿哥們輕易是不能出北京城的。

宋芷嵐立在城門頭,靜靜的看著蜿蜒的車隊慢慢的消失在視野裏,四阿哥扶著宋芷嵐,強行把宋芷嵐抱上了馬車。

靠在軟墊上,宋芷嵐緊緊的捂住胸口,她難受,真的難受。只是自打寧馨生病之後便在也沒有過的痛苦。佛說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熾盛、求不得,這愛別離的滋味她終於真真正正感受到了。

四阿哥無法出言安慰,只得緊緊的摟住宋芷嵐,輕輕的撫摸著宋芷嵐的背脊。

回府之後,宋芷嵐沈默了許多,卻也多了一絲明悟。

七月,康熙駐蹕熱河,巡幸諸蒙古部落,帶了太子與幾個阿哥一同出巡,沒想到十八阿哥病逝熱河,九月回來便廢太子,頒示天下,朝堂上一片嘩然。

作者有話要說:多謝落葉飛花妞兒的地雷~~~抱住親親╭(╯3╰)╮

二呆突然有一種想要開坑的沖動,腫麽辦QAQ

妞兒們快拍醒二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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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時分,天邊飄來大片黑壓壓的烏雲,遮天蔽日,狂風呼嘯而過,吹的花園中樹木搖動,花朵紛紛墜地,才片刻功夫,潑瓢大雨嘩啦啦傾盆而下,在屋子裏便能聽到雨點砸在地上的撞擊聲。

四阿哥回府的時候,便是這麽個天氣,就如同皇子中的暗湧一般,陰暗。他提前把太子送回京城,看來皇阿瑪是打定主意要廢黜太子了,不過即便如此,四阿哥對太子仍然沒有絲毫的怠慢。特別是見到太子陰暗灰敗的神態,四阿哥心中竟然湧起一種同病相憐的酸楚,在皇阿瑪眼中,他們這些兒子到底算什麽呢。除了太子,四阿哥更加憂心的是十三阿哥,這個魯莽的弟弟,到底是做了什麽讓皇阿瑪大怒的事兒,四阿哥動用了皇宮裏的暗線都沒能打探出來。

因為下雨一幹女眷都在正廳等待,但是出了這麽大的事兒,每個人心裏都有些沒底,有些惶惶不安,四阿哥一樣沒有心情,只隨意一句:“散了吧,爺去書房。”

正廳裏的女眷都沈默不語,烏拉那拉氏打起精神來,淡淡的說了一句:“既然爺吩咐,那幾位妹妹就各自回房吧,註意約束下人。”

眾人忙應了一聲,行了禮就退了出去,鈕鈷祿氏緊緊的捏著帕子,才把心底的激動給壓制下去,只是身子還略微有些顫抖,眼底的喜色幾乎抑制不住。這情形與夢中的一模一樣,接下來太子會被拘禁在鹹安宮,而十三阿哥則會被關進養蜂夾道,康熙親自撰寫祭文,昭告天下廢太子。

果然,九月十六日,康熙帝回到北京,把諸王、貝勒等副都統以上大臣召到午門內,宣諭拘禁太子胤礽事情,康熙帝又親自撰寫祭文,在十八日告祭天地、太廟、社稷,還把太子轉移到鹹安宮幽禁,二十四日,把此事頒告全國百姓知曉。

只是康熙沒有料到,太子被廢之後,諸皇子人心浮動,爭鬥反而更加劇烈,大阿哥早在塞外的時候,便自請親自替康熙處置胤礽,惹得康熙大怒,被康熙斥責秉性躁急、愚頑。三阿哥胤祉乘機揭發胤禔用喇嘛魘術謀害太子,康熙便下令將胤禔革爵幽禁。

康熙竟然召集大臣,命大臣們推舉皇太子,這下子,不少皇子都坐不住了,開始上下奔走,拉攏大臣。

皇子府上都熱鬧非凡,宋芷嵐真元深厚,時常都能聽到隔壁八貝勒府上傳來依依呀呀的戲曲聲,倒是四阿哥這裏實在冷清的過分。

四阿哥坐在軟榻上,火爐燒的暖烘烘的,臉上面無表情,宋芷嵐坐在一旁,見四阿哥手裏捏著一張紙條,看過之後,隨手點燃,很快就燒為灰燼。

即使四阿哥不見喜怒,但是心中卻有幾分胡思亂想,皇阿瑪命人推舉皇太子,這幾乎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是四阿哥卻恐其中有詐,這樣的話,那私底下與他有關的心腹門人官員怕是全都得暴露無遺。煩悶的四阿哥抄起桌上的茶水,茶水已經涼了,滋味苦澀,四阿哥毫不在意的喝了下去。

“爺,莫不是有什麽煩心事兒?”宋芷嵐輕聲開口,打破了一室的寧靜。

“太子殿下被廢,我心底有些不安。”四阿哥揉著額頭聲音冷漠的開口,表情有些陰晴不定。

“太子殿下被廢?”宋芷嵐心底不停的把以前對康熙對太子的認知聯合起來,雖說理由甚多,卻不能由自己開口,四阿哥是極為驕傲執拗的一個人,後宅的女人他可以寵可以疼,卻不能與男子並駕齊驅,想了又想,便開口道:“妾身想,太子殿下被廢,最難過的該是萬歲爺吧,畢竟太子爺是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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