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再遇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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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珠坐在床榻上有陽光從窗戶透過來有些刺眼，她瞇了瞇眼睛再轉而看向沈欽，他卻已經起身離開。
只是走到那茶案前動作優雅地坐了下來，擡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那茶已是昨夜的想必都涼透了，一絲熱氣也無。
沈欽卻似不在意面色平靜地喝了兩口，他的白色裏衣也只是松松垮垮披在身上，墨發隨意披散下來順著衣角一直滑落到紅木凳子的第一層格欄上。綠珠看他這模樣終究還是沒有再說那茶已經涼了的話。
只是這會兒估計已是日上三竿了，他還在房裏這一會萬一有人進來看到可怎麽解釋。
比較孤男寡女總是不大好。
並且她這會兒也想起身換換衣裳洗漱一下了，可他坐在那兒一點兒沒有要走的意思，綠珠倒也沒好意思開口。
畢竟昨夜是她硬抓著人家的手。
氣氛正尷尬著房門忽然被人敲了一下，接著又是極有規律的兩下，隨即傳來一個甜膩的女孩子聲音，“姑娘可醒了？”
綠珠聽這聲音正是昨夜貌似大丫鬟的那個年輕女孩。
她看了眼沈欽下意識就想將他往房裏藏，昨夜那是迫不得已若是今日一早再被捉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可就真說不清了。
綠珠朝沈欽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往裏躲躲，找個適當的機會溜出去，沒想到他反而似笑非笑挑了下眉。
卻不置可否。
“進來吧”
正在綠珠弄不清沈欽用意的時候他忽然淡笑著應了一聲，聲音有些低沈卻格外的好聽。
在那房門被推開的時候他不動聲色地攏一攏身上的裏衣，極快地整理了一下腰帶，順道隨意將頭發順了一下。
綠珠被他這一聲弄得措手不及，身上還穿著沈欽的紅色外袍著實有些不想讓外人看到，她連忙往床榻上縮將自己整個兒塞了進去只留個頭在外頭。
門外的人似乎頓了兩秒才端著洗漱用具進來，綠珠擡眼看了下果然是昨夜那幾個丫鬟，領頭的穿著杏黃色襦裙看到沈欽時明顯有些意外。
但隨後立即禮貌地齊齊給沈欽施了一個禮，似乎還說了句什麽但聲音很輕綠珠實在聽不真切。
而後那領頭的丫鬟緩緩朝床幔邊走了過來，將手帕和面盆都放於她床頭的案格上，“姑娘先洗漱一下，我們老爺和夫人稍後請姑娘與沈公子過去一起用早餐”。
綠珠點點頭，“那就麻煩了”
“姑娘客氣了”那杏黃色女孩子笑著從身後一丫鬟手中接過一套淡綠色繡花襦裙，俯身小心翼翼放置於床畔，“這是夫人讓奴婢們準備的，姑娘稍後可以換上”
綠珠看了眼那綠色襦裙倒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禮貌地敷衍，“那就代我謝謝你家夫人好意了”
“姑娘不必客氣，那奴婢這便告退了”
那模樣清秀的小丫鬟看綠珠一眼才微微側著身子領著幾個丫頭出了門。
綠珠側著耳聽了會什麽聲音都未聽到，她卻忽然想起一件事轉而看向沈欽，“沈欽？方才她們自己進來的嗎？”
沈欽頓了一下將茶杯放了回去，“怎麽？”
“我記得昨晚好像還喊你去合了門的，怎地這會就能自己進來了？”綠珠有些疑惑，她記得昨晚特意看著沈欽是合的門。
“昨夜出去了一下，回來忘了合”沈欽若無其事的笑。
綠珠似信非信看他，好半晌才自言自語道，“是嗎？”
沈欽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瓷杯，只低低“嗯”一聲，卻有些心不在焉。她記得沒錯昨夜是他過去合的門，而他並沒有出去過，只是怕她再胡思亂想會害怕。
實際上大概是昨晚她下床要出去的時候開的門，但他當時著實沒察覺她已經將門松開了。
就是這會想來沈欽都覺得有些後怕，如果昨夜不是他忽然驚醒她又會怎麽樣。
他不知道綠珠到底碰到了什麽，她到底是被什麽東西給纏住了，那東西到底想做什麽想把她往哪裏拖。
他直覺恐是跟那瘋了的小姐有關，可又覺得哪裏不太對。
沈欽越想臉色越沈，一時間兩人都不再說話，各有心思，倒顯得氣氛更加古怪。
“我也該走了，你先把衣裳換上，等會我在門口等你”沈欽悠悠喝一口茶才終於起身。
直到他走之後綠珠才從床榻上重新坐起來，但並沒有立即去換衣洗漱而是坐在床頭發了一會兒呆。
就這麽發了一下呆腦中忽然有些模糊的恐怖景象浮現出來，她盯著那暗黃的銅鏡眼前竟漸漸出現一個紅衣女子的背影。然後她像是猛然驚醒般驚悚地仿佛從那鏡面中看到了自己的臉！
綠珠後背發涼不敢再繼續往下想，她慌忙換好襦裙然後漱口洗臉，但她沒敢去梳妝臺只隨便從床頭的案格上摸了一把木梳胡亂弄了個簡單的發髻。
那大夫人來敲門的時候綠珠剛剛弄好正等著沈欽來找她，卻沒想到先等來的是她和小阿洲。
綠珠其實也有些疑惑這大夫人似乎到哪裏都要帶著阿洲，真稱得上是形影不離，倒是母子情深。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陸裕行倒是沒有同來。
阿洲這回倒是乖得很一直被大夫人抱在懷裏，三人出門的時候剛好碰上沈欽從隔壁門出來。
他果然又換了一身紅衣，衣襟上用金線繡著一些細小的竹葉，頭發也用紅色頭繩松松綁了一道，對上綠珠的目光只是微微勾了下眼角笑了一下。
一路上氣氛都有些冷倒是那大夫人時不時跟綠珠說兩句題外話，沈欽一直面色平靜也不知是在聽還是沒在意。
卻沒想在經過假山時又聽到喧鬧的聲音，其中一道尖利瘋癲的女聲尤為刺耳，綠珠頭皮一麻不由得頓了下腳步。
這個聲音一瞬間就叫她想起了那個瘋癲的小姐。
“綠珠姑娘？怎麽了？”那大夫人微蹙著眉側身過來擔憂的問，小阿洲也湊過來拽了下她的衣角。
猝不及防地，就在大夫人跟她說話的空檔有一股腥臭的強風從側面猛撲過來，夾雜著女人嘶啞驚悚的喊叫聲。
“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吧……”
綠珠正和那大夫人說話腿還被阿洲抱著，完全反應不及，只眨眼一瞬間那臟亂頭發的瘋女人就已經撲了過來。
綠珠來不及看她的臉，僅僅那隨之而來的腥臭味就叫她幾乎要捂住口鼻，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完完整整躲在沈欽懷抱之下。
而慌亂之際小阿洲卻突然用他小小的身子擋過來，結果綠珠被沈欽護著逃開了點距離他就被激烈地掐住了胳膊。
阿洲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綠珠這才驚駭地發現小阿洲竟為了護她被那瘋女人抓了胳膊，一時間只有女人嘶啞的吼叫，孩子驚恐的哭聲，場面混亂不堪。
一邊的大夫人跌跌撞撞沖過來，此時來追瘋女人的幾個小廝和丫鬟也立即驚恐地上前將她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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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會兒估計已是日上三竿了，他還在房裏這一會萬一有人進來看到可怎麽解釋。
比較孤男寡女總是不大好。
並且她這會兒也想起身換換衣裳洗漱一下了，可他坐在那兒一點兒沒有要走的意思，綠珠倒也沒好意思開口。
畢竟昨夜是她硬抓著人家的手。
氣氛正尷尬著房門忽然被人敲了一下，接著又是極有規律的兩下，隨即傳來一個甜膩的女孩子聲音，“姑娘可醒了？”
綠珠聽這聲音正是昨夜貌似大丫鬟的那個年輕女孩。
她看了眼沈欽下意識就想將他往房裏藏，昨夜那是迫不得已若是今日一早再被捉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可就真說不清了。
綠珠朝沈欽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往裏躲躲，找個適當的機會溜出去，沒想到他反而似笑非笑挑了下眉。
卻不置可否。
“進來吧”
正在綠珠弄不清沈欽用意的時候他忽然淡笑著應了一聲，聲音有些低沈卻格外的好聽。
在那房門被推開的時候他不動聲色地攏一攏身上的裏衣，極快地整理了一下腰帶，順道隨意將頭發順了一下。
綠珠被他這一聲弄得措手不及，身上還穿著沈欽的紅色外袍著實有些不想讓外人看到，她連忙往床榻上縮將自己整個兒塞了進去只留個頭在外頭。
門外的人似乎頓了兩秒才端著洗漱用具進來，綠珠擡眼看了下果然是昨夜那幾個丫鬟，領頭的穿著杏黃色襦裙看到沈欽時明顯有些意外。
但隨後立即禮貌地齊齊給沈欽施了一個禮，似乎還說了句什麽但聲音很輕綠珠實在聽不真切。
而後那領頭的丫鬟緩緩朝床幔邊走了過來，將手帕和面盆都放於她床頭的案格上，“姑娘先洗漱一下，我們老爺和夫人稍後請姑娘與沈公子過去一起用早餐”。
綠珠點點頭，“那就麻煩了”
“姑娘客氣了”那杏黃色女孩子笑著從身後一丫鬟手中接過一套淡綠色繡花襦裙，俯身小心翼翼放置於床畔，“這是夫人讓奴婢們準備的，姑娘稍後可以換上”
綠珠看了眼那綠色襦裙倒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禮貌地敷衍，“那就代我謝謝你家夫人好意了”
“姑娘不必客氣，那奴婢這便告退了”
那模樣清秀的小丫鬟看綠珠一眼才微微側著身子領著幾個丫頭出了門。
綠珠側著耳聽了會什麽聲音都未聽到，她卻忽然想起一件事轉而看向沈欽，“沈欽？方才她們自己進來的嗎？”
沈欽頓了一下將茶杯放了回去，“怎麽？”
“我記得昨晚好像還喊你去合了門的，怎地這會就能自己進來了？”綠珠有些疑惑，她記得昨晚特意看著沈欽是合的門。
“昨夜出去了一下，回來忘了合”沈欽若無其事的笑。
綠珠似信非信看他，好半晌才自言自語道，“是嗎？”
沈欽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瓷杯，只低低“嗯”一聲，卻有些心不在焉。她記得沒錯昨夜是他過去合的門，而他並沒有出去過，只是怕她再胡思亂想會害怕。
實際上大概是昨晚她下床要出去的時候開的門，但他當時著實沒察覺她已經將門松開了。
就是這會想來沈欽都覺得有些後怕，如果昨夜不是他忽然驚醒她又會怎麽樣。
他不知道綠珠到底碰到了什麽，她到底是被什麽東西給纏住了，那東西到底想做什麽想把她往哪裏拖。
他直覺恐是跟那瘋了的小姐有關，可又覺得哪裏不太對。
沈欽越想臉色越沈，一時間兩人都不再說話，各有心思，倒顯得氣氛更加古怪。
“我也該走了，你先把衣裳換上，等會我在門口等你”沈欽悠悠喝一口茶才終於起身。
直到他走之後綠珠才從床榻上重新坐起來，但並沒有立即去換衣洗漱而是坐在床頭發了一會兒呆。
就這麽發了一下呆腦中忽然有些模糊的恐怖景象浮現出來，她盯著那暗黃的銅鏡眼前竟漸漸出現一個紅衣女子的背影。然後她像是猛然驚醒般驚悚地仿佛從那鏡面中看到了自己的臉！
綠珠後背發涼不敢再繼續往下想，她慌忙換好襦裙然後漱口洗臉，但她沒敢去梳妝臺只隨便從床頭的案格上摸了一把木梳胡亂弄了個簡單的發髻。
那大夫人來敲門的時候綠珠剛剛弄好正等著沈欽來找她，卻沒想到先等來的是她和小阿洲。
綠珠其實也有些疑惑這大夫人似乎到哪裏都要帶著阿洲，真稱得上是形影不離，倒是母子情深。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陸裕行倒是沒有同來。
阿洲這回倒是乖得很一直被大夫人抱在懷裏，三人出門的時候剛好碰上沈欽從隔壁門出來。
他果然又換了一身紅衣，衣襟上用金線繡著一些細小的竹葉，頭發也用紅色頭繩松松綁了一道，對上綠珠的目光只是微微勾了下眼角笑了一下。
一路上氣氛都有些冷倒是那大夫人時不時跟綠珠說兩句題外話，沈欽一直面色平靜也不知是在聽還是沒在意。
卻沒想在經過假山時又聽到喧鬧的聲音，其中一道尖利瘋癲的女聲尤為刺耳，綠珠頭皮一麻不由得頓了下腳步。
這個聲音一瞬間就叫她想起了那個瘋癲的小姐。
“綠珠姑娘？怎麽了？”那大夫人微蹙著眉側身過來擔憂的問，小阿洲也湊過來拽了下她的衣角。
猝不及防地，就在大夫人跟她說話的空檔有一股腥臭的強風從側面猛撲過來，夾雜著女人嘶啞驚悚的喊叫聲。
“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吧……”
綠珠正和那大夫人說話腿還被阿洲抱著，完全反應不及，只眨眼一瞬間那臟亂頭發的瘋女人就已經撲了過來。
綠珠來不及看她的臉，僅僅那隨之而來的腥臭味就叫她幾乎要捂住口鼻，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完完整整躲在沈欽懷抱之下。
而慌亂之際小阿洲卻突然用他小小的身子擋過來，結果綠珠被沈欽護著逃開了點距離他就被激烈地掐住了胳膊。
阿洲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綠珠這才驚駭地發現小阿洲竟為了護她被那瘋女人抓了胳膊，一時間只有女人嘶啞的吼叫，孩子驚恐的哭聲，場面混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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