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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壓疼了嗎? (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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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說說而已,你覺得可以那就可以吧!”

辛小紫告別了菊嫂就回到了房間裏,在網上下載了這兩個故事,然後洗漱完了就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聽起來。

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辛小紫覺得自己特別的困,聽了幾句就睜不開眼睛了,很快就模糊了意識。

但是她雖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耳機的那個女聲還在慢條斯理的講述著童話裏小女孩愛麗絲的奇遇。

“天空藍藍的,漂浮著一朵朵的白雲,愛麗絲躺在草地上,看著那些陽光,不知不覺中就有些想睡覺了。這時候,她突然聽到了一個焦急的聲音在說著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愛麗絲一看,一只戴著禮帽的兔子從身邊跑過......”

故事伴隨著背景音樂緩緩的講述著,辛小紫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可愛的小愛麗絲,她聽著那個磁性的聲音,不知不覺從床上坐了起來,可是眼睛卻沒有睜開。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進來,一定會覺得自己看到的是一副很詭異的畫面。

辛小紫戴著耳機,臉上是一種奇怪的玫瑰色,她的神經好像很緊張,可是人卻是在睡夢中。

因為是耳機,所以別的人聽不到那個故事,只能看到辛小紫一會兒笑一會兒皺著眉。

她在床頭坐了一會兒,突然站了起來,閉著眼睛朝著門口走去,整個人的狀態就是在夢游。

辛小紫伸手打開了房門,光著腳踩在地毯上,所以聽不到她的腳步聲,只看到她徑直向著走廊盡頭走了過去。

她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已經是在快步的奔跑中了,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樓梯前。

“愛麗絲撥開樹叢中的雜草,看到在一棵樹下出現一個大洞,那只兔子的聲音從樹洞中傳來,愛麗絲低頭一看,只能看到那頂禮帽一晃就不見了,愛麗絲想都沒想就跟著跳了下去......”

辛小紫此刻覺得自己就是愛麗絲,她踩著樓梯的邊緣,也是毫不猶豫的就跳了下去。

家裏的人都已經回到各自房間裏休息去了,走廊裏只有一盞夜燈散發出幽幽的光。

菊嫂忙完了廚房裏的活兒,正靠著餐桌喝一杯自己泡的粗茶,她聽到了從二樓的樓梯上傳來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音,趕緊朝著那邊跑了過去。

來到樓梯處,菊嫂的眼中發出一陣可怕的寒光,跟著她臉上竟然出現了一個陰險毒辣的笑容。

不過這都是轉瞬即逝的,菊嫂在電光火石間換了一副焦急驚恐和慌亂的神色。

“天啊,這是怎麽回事!”

這聲尖叫震耳欲聾,那是菊嫂能夠發出的最大分貝的聲音了,立刻就驚動了家裏的人。

陳媛還沒有睡下,所以她是菊嫂之後第一個跑到樓梯口的,她也嚇了一跳,飛快的就沖到了樓下。

“小紫姐,小紫姐,你怎麽樣了?”

陳媛焦急的帶著哭腔的聲音讓隨後趕來的白遲遲和司徒清心驚肉跳,司徒清扶著白遲遲快速的來到了二樓樓梯口,從上向下一看,那個場景真是觸目驚心。

司徒清迅速把白遲遲推到自己身後不讓她看到下面發生的事情。

可是聽到陳媛那樣呼喚辛小紫,白遲遲怎麽可能不害怕,她使勁推開司徒清,低頭一看,人都差點昏了過去。

“小紫,小紫啊,你可不要嚇菊嫂,快醒醒吧!”菊嫂和陳媛一邊一個抱著辛小紫,不停的叫著她的名字。

不過,在樓上的白遲遲和司徒清沒有看到,陳媛和菊嫂一邊叫一邊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辛小紫倒在她們的懷裏,人已經昏迷不醒了,身下是一大灘令人頭暈目眩的殷紅的血泊。

“小紫啊!”白遲遲慘叫一聲就要向樓下沖去。

老公太兇猛1094

辛小紫被緊急送往了醫院,她的頭也磕破了,流了一臉的血,頭發都凝固在了一起。

白遲遲要跟著救護車去醫院,可是司徒清堅決不讓她去,而是讓菊嫂和張媽看著她。

護送辛小紫的人自然是司徒清和陳媛,他們上了救護車,跟著醫生來到了醫院。

白遲遲一直都在瑟瑟發抖,張媽給她泡了一杯壓驚茶讓她喝下去,但是好像沒有什麽用。

菊嫂扶著白遲遲,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她根本就坐不穩,在沙發上搖晃著。

“遲遲,你不要這樣,小紫一定會沒事的!”張媽嚇壞了,不斷的安慰著白遲遲。

家裏的一個孕婦已經出事了,這一個可不能再出事啊!

“遲遲,清說了,讓我們好好看著你,你千萬要鎮定,不然對孩子不好的!”菊嫂對白遲遲說。

過了好久,白遲遲的臉上才有了一絲生氣,她的嘴唇蒼白,眼睛裏不停的冒出淚水,汩汩的流淌著。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啊!”白遲遲撕心裂肺的哭了一聲,聲音都變得讓人不認識了。

“是個意外,遲遲,我想小紫是不是要下樓找吃的或者是喝的,一著急跑快了就跌下樓梯了!”張媽聽著白遲遲的哭聲,心疼得也跟著不停的抹眼淚。

菊嫂也哭著說;“遲遲,小紫跟你不一樣,她平時就是大大咧咧的,走路也不像個孕婦,我都說了她多少回了,可是她就是不聽,我可憐的孩子啊!”

白遲遲抱著頭,壓抑的哭聲讓人更加難受了。

“遲遲,別難過,小紫吉人天相,一定沒事的!”張媽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不停的撫摸白遲遲的背。

怎麽可能會沒事?那麽大的一灘血!

白遲遲是個醫生,盡管不是婦產科出身,可是她清楚的知道,那灘血意味著什麽。

“菊嫂,你是第一個到現場的,小紫當時是什麽樣的啊?”白遲遲擡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菊嫂。

“我正在喝茶,就聽到一聲響,跑過去一看,小紫躺在樓梯口暈了過去,頭上一道口子正在滲血,身下當時還沒有什麽,直到我過去抱住她,才看到那些血,那些血,就那麽不斷的流出來!”菊嫂說著說著也忍不住痛哭起來。

白遲遲仰天長嘆:“天啊,她怎麽會那麽傻,有什麽事情非得跑著下樓啊!”

“不知道啊,遲遲,要是我知道的話,她要什麽我都會給她送上去的!”菊嫂懊惱的打著自己的胸口。

白遲遲拉著她的手,哭著說:“這跟你沒有關系,你不要這樣自責!”

“小紫是我照顧的,她晚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吃著我做的菜,還說要給我漲工資,怎麽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啊!”菊嫂哭得是那麽真切那麽傷感。

誰能想到,她才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菊嫂,你別哭了,這事誰都不願意看到發生的!”白遲遲只好拍著菊嫂的肩,勸她不要這樣。

張媽嘆息著說:“那孩子也是太性急了,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弄得連鞋都不穿就跑下來啊!”

“她,她的鞋子不是摔跤的時候跌掉了嗎?”白遲遲驚訝的問,她真的不明白辛小紫這是為了什麽。

張媽搖著頭:“剛才我收拾那些血的時候,一直都沒有看到小紫的鞋子。”

“天啊,那些血,那麽多的血,這可怎麽辦啊,我要怎麽跟遠交代啊!”菊嫂突然大放悲聲,打斷了張媽的話。

白遲遲被感染了,一想到辛小紫的孩子兇多吉少,她的心都要碎掉了。

是啊,遠回來以後該有多麽難過,上次回來還摸到了孩子的胎動,這次回來卻......

白遲遲眼前一黑,人就癱倒在了菊嫂的懷裏。

這下子弄得菊嫂和張媽趕緊給她掐人中,擦額頭,好不容易才把她叫醒了過來。

白遲遲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到辛小紫跌倒的地方,那裏似乎還有她的味道,確實有一股血腥味游離在空氣中。

聞到那股味道,白遲遲忍不住彎下腰幹嘔起來,她的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可是她不想管,她的心都要碎了。

菊嫂和張媽趕緊拉著她坐下,給她泡了薄荷茶,努力想要讓她鎮定了下來。

“怎麽辦啊,小紫的孩子!”白遲遲痛苦的搖著頭。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張媽和菊嫂也沒有了主意,只是一個勁的說著這樣徒勞的話。

另一邊,在救護車上辛小紫一直都沒有醒過來,她沈浸在愛麗絲的夢境中,也沒有感覺到痛,只是覺得自己一會兒吃了蘑菇變大,一會兒喝了藥水變小。

司徒清問救護車上的醫生:“她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一直都不醒過來啊?”

“你也看到了,她頭上有個創口,應該是跌倒的時候傷到的,沒事,到了醫院很快就能醒來!現在麻煩的不是這個,而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恐怕有危險......”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陳媛就哭著大喊起來。

“求求你,醫生,一定要盡力保住小紫姐的孩子,她不能失去這個孩子的!”

陳媛哭得那麽傷心,司徒清也忍不住濕潤了眼眶。

是啊,這個孩子怎麽能就這樣丟了呢,那可是司徒家的長孫啊,是大家盼了這麽長時間的希望!

“這個,我只能說盡力了,可是,唉!”醫生看了看辛小紫身上蓋著的白被子,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司徒清心裏一沈,他不甘心的問:“我聽說就算是出血了孩子也有可能沒事的,民間不是有說法嗎?”

“那是懷孕的時候的一種正常的現象,通常是月經撤退,可是你們這個不一樣,這是受到了巨大的外力傷害,對胎兒的影響簡直就是毀滅性的!”醫生知道自己的話很殘忍,可是他也只能實話實說,讓司徒清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陳媛哭得無法自已,她的樣子是那麽的悲痛,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什麽偽裝的痕跡。

司徒清很感動,他知道陳媛平時跟辛小紫的關系並不好,當然,應該說是辛小紫很不喜歡陳媛。

可是現在,陳媛卻是真正的在為辛小紫感到難過和傷心,這讓司徒清覺得陳媛真的是非常善良。

她沒有因為辛小紫出現意外而幸災樂禍,卻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現在又為了她的孩子慟哭,這正是她的天性使然。

到了醫院以後,第一時間把辛小紫送到了手術室,司徒清和陳媛焦急的在外面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司徒清一直都在走來走去,他緊緊的鎖著眉,不時的看一眼手術室門上的燈。

陳媛坐在椅子上哭泣,又緊張又害怕,雙手握在一起,指關節都被她捏得發白了。

辛小紫躺在手術臺上,臉色蒼白,醫生清理了她頭上的傷口,給她縫好以後她還是沒有什麽反應。

接下來就是孩子了,盡管醫生盡了全力,可惜還是因為受到的撞擊力度太大,辛小紫沒有懸念的流產了。

清理好她的子宮,止住了血,護士推著辛小紫出了手術室。

“醫生,她怎麽樣,孩子怎麽樣了?”司徒清撲過去,看到辛小紫躺在擔架床上,頭上纏著繃帶,手上有留置針,輸著消炎和營養的藥,她的肚子被遮住了,什麽都看不出來。

陳媛也抓住辛小紫的手,喊著她的名字。

醫生說:“大人現在沒有什麽事了,給她打了針,回到病房以後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孩子呢?”司徒清和陳媛異口同聲的問。

醫生搖搖頭:“很遺憾,孩子真的沒有辦法留住了,是個小女嬰,各項指標都很好,腿長胳膊長,如果存活的話,應該發育成一個很漂亮的小女孩!”

一聽這話,司徒清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滾落出來。

那是他的親兄弟的女兒,是他嫡親的侄女兒,現在就這麽說沒有就沒有了。

“清姐夫,這不是真的!”陳媛哭著搖頭。

醫生嘆了一口氣說:“好了,請節哀吧,先把大人照顧好,養好了身體以後還有很多機會的!”

看著護士把辛小紫推到了病房裏,陳媛腿一軟倒在了地上,哭得渾身顫抖。

“媛媛,起來吧!我們去看著小紫,等她醒來以後,要怎麽告訴她這件事才是我們現在應該考慮的!”司徒清把陳媛扶起來,兩個人跟在護士身後來到了辛小紫的病房。

“清姐夫,小紫姐太可憐了,寶寶也太可憐了!”陳媛哭倒在司徒清的懷裏。

“是啊,我的小侄女,我要怎麽跟遠交代!”司徒清長嘆一口氣,看向了病床上的辛小紫。

只見辛小紫的眼皮微微的動了動,眉毛皺了起來,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小紫姐,你醒了?”陳媛趕緊走到她身邊,看著她的臉說。

辛小紫轉動了一下眼珠,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她眨巴了好幾下眼睛這才驚訝的說:“咦,這是什麽地方?陳媛,你幹嘛要哭啊?你看看你的眼睛,都腫成什麽樣子了!”

司徒清走過去看著辛小紫:“小紫,你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了嗎?”

“發生了什麽?我的頭好疼啊!”辛小紫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自己的傷口,可是手上的輸液管牽扯到她的留置針,讓她停止了動作。

“小紫,你一定要冷靜!”司徒清狠心開了口。

老公太兇猛1095

“我冷靜?發生了什麽事?”辛小紫奇怪的看了看司徒清,又看看陳媛。

“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司徒清不知道應該從什麽地方說起。

辛小紫搖著頭說:“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我怎麽會在醫院呢?我的頭很疼,是不是跌倒了?”

“是,你是跌倒了。”司徒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陳媛不忍心聽的樣子,慢慢的退到了病房一角,靠在墻上抽泣著。

“怎麽跌倒的?我記得我在睡覺啊,然後就是在做夢,一直都在跑,很累。”辛小紫換了一只手,摸到了自己頭上的繃帶,然後動了下身體,覺得到處都很疼。

“你是在睡覺,然後不知道你要下樓去做什麽,光著腳戴著耳機就走到樓梯口,然後不小心摔了下去!”司徒清記得很清楚,他把辛小紫抱到救護車上的時候,她穿著睡衣光著腳,耳機掛在脖子上。

辛小紫驚訝的說:“樓梯?我從樓梯上跌下去?”

“是。”司徒清點點頭。

辛小紫皺起眉頭想了想,可是什麽都想不起來,她突然一個激靈,瞪大眼睛看著司徒清:“從樓上?我,我肯定是摔得不輕,可是我怎麽都不知道!”

“你的頭摔到了 ,昏了過去。”司徒清始終不想提起孩子的事,他開不了口,只希望辛小紫自己問起。

“那,我除了頭,還摔到了哪裏?我的寶寶呢,不會有事吧?”辛小紫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司徒清趕緊按住了她。

“寶寶,小紫,寶寶,她......”司徒清艱難的說了幾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辛小紫一下就反應過來,她就跟瘋了一樣伸手在肚子上一陣亂摸,一邊摸一邊痛哭流涕。

司徒清不能再讓她這樣下去了,她才剛剛做了清宮手術,如果繼續大動作晃動身體會帶來更大的傷害。

所以他趕緊讓陳媛過來拉住辛小紫,自己扶著她的肩看著她的眼睛說:“小紫,小紫,你冷靜一下!沒事的,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我不,我要我的孩子啊!”辛小紫哭得撕心裂肺,陳媛聽了以後也不停的掉眼淚。

司徒清忍著悲痛說:“你當時應該是在做夢,因為你是光著腳的,所以你什麽都不記得了!小紫,你跌下樓的時候,腿腳都只是輕微擦傷,只有頭和肚子受到了撞擊,所以你昏過去了,孩子,孩子也沒有了!”

一口氣說完以後,司徒清真是不忍心再看辛小紫的臉了,那種絕望和悲痛令人無法不動容。

“不,不可能,我從來都不會夢游的啊!我不相信,我的孩子一定沒事的!”辛小紫的手被陳媛抓住,她胡亂的扭動著,頭上的傷口和身下又開始流血了。

“媛媛,別讓她下床,我去叫醫生!”司徒清按了一下呼叫鈴,可是他不想等,又跑到外面去叫來了值班醫生。

醫生看到辛小紫那種不要命的狀態,實在沒有辦法,只好硬是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

辛小紫軟軟的睡了過去,眼角的淚水不斷湧出來,濡濕了大半個枕頭。

“清姐夫,怎麽辦啊?要通知遠姐夫回來才行的!”陳媛對司徒清說。

“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我這就讓遠馬上過來!”司徒清走到病房外面給司徒遠打電話,他抽了好幾根煙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一聽到這個噩耗,司徒遠立刻就沈默了。

他只說了一句話:“清,幫我看好小紫。”

掛斷了電話,司徒遠就驅車來到了醫院。

司徒清回到病房,看到陳媛正在給辛小紫擦著淚水,自己也不停的在抽泣。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哭也沒有用!媛媛,你也辛苦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司徒清對陳媛說。

“不,清姐夫,小紫姐出了這麽大的事,我怎麽能離開她呢?我要陪著她!”陳媛搖著頭說。

司徒清看著陳媛,覺得她這樣以德報怨,實在是很難得。

“那好吧媛媛,我們一起等遠。”司徒清讓陳媛看著辛小紫,自己走到了醫院外面。

這個時候還是淩晨,世界都很安靜,可是司徒家卻在這安靜中失去了一個重要的成員。

司徒清覺得心裏很悲涼,他不停的抽著煙看著醫院外面的路,擔心司徒遠聽到了壞消息以後影響到他開車。

幸好在煎熬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司徒遠終於到了。

“清,怎麽回事?”司徒遠的聲音很沙啞,不知道是不是在路上哭過。

兩個男人都是有淚不輕流的錚錚鐵骨漢子,可是面對著骨肉分離,而且還是未出世的孩子,總有心痛難耐的時侯。

司徒清簡單講述了辛小紫出事的過程,然後陪著他來到了病房。

一看到司徒遠陳媛就哭了起來,司徒遠默默的拍拍她的肩,走到辛小紫的病床前。

“我來陪她,你們回去吧!”司徒遠說。

陳媛還想說什麽,司徒清卻拉著她的胳膊,帶著她離開了。

兄弟連心,何況是孿生兄弟,司徒清懂得司徒遠的心思,他知道司徒遠現在必須對辛小紫倍加關愛,讓她減輕痛苦和負疚感。

這種時候,別人在旁邊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一路無言的回到了家中,天空已經微微泛起了魚肚白,眼看著晨曦就要來到了。

可是對於司徒家來說,這種時刻無異於深沈的黑夜,是那麽的令人絕望和寒冷。

“清,怎麽樣了,小紫怎麽樣了?”一看到司徒清,白遲遲就撲到了他的懷裏。

司徒清沒有說話,陳媛的淚水又一次決堤了。

一看到陳媛的表情,白遲遲什麽都明白了,她抱著司徒清大哭起來。

“遲遲,老婆,你別哭,乖!”司徒清抱著白遲遲的肩,輕聲安慰著她。

可是越這麽說白遲遲哭得越厲害了,司徒清只好拍著她的背無聲的嘆息著。

菊嫂和張媽也哭成了淚人,司徒百川走出來,看到眾人的樣子以後什麽都沒有說,默默轉身回到了書房關上了門。

一個家裏本來喜氣洋洋等待著兩個寶寶的降生,可是現在大家都不敢再提孩子的事情了。

辛小紫從醫院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一張小臉顯得更小了,人也失去了以往的活波開朗,變得沈默寡言。

“白遲,我不明白,我從來都不會夢游的啊,這次是怎麽了?”辛小紫只有面對白遲遲的時候,才會一遍一遍的問她,就跟失去了兒子的祥林嫂一樣。

白遲遲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只能抱著她說:“沒事的小紫,這次是個意外,以後你會有很多很多寶寶的!”

“白遲,我怕,我怕那個樓梯,我再也不想看到那個樓梯了!”辛小紫哭著說。

“好,小紫,我們搬到一樓去!”

“白遲,我想讓遠帶我出去療養一段時間,我需要換一個環境才能淡化這件事情給我的傷害。”辛小紫看著白遲遲,眼神中帶著十分的淒楚。

“小紫,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好,找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好好調養一下你的身體,放松一下心情,說不定等你回來的時候,肚子裏又有一個小寶寶了呢!”白遲遲微笑著說。

辛小紫笑了一下:“我倒沒有奢望這樣好的事情能在我身上發生,我只是想讓我的心平靜下來。”

“嗯,我支持你!”白遲遲點點頭,然後抱住了辛小紫,兩個人都流下了淚水。

辛小紫做了決定以後,司徒遠毫不猶豫的跟部隊請了長假,帶著她出去旅游散心去了。

在走之前,跟費世凡和文若打了電話,他們兩個很歡迎辛小紫和司徒遠去他們在瑞士的家,說那裏面對著連綿的山脈,有著最好的空氣和水。

白遲遲送走了辛小紫,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好像自己的靈魂也跟著他們一起走了似的。

“老婆,你不要這樣脆弱,人的一生中有很多的起伏波折,這次的傷痛或者會換來下一次的驚喜呢!”司徒清勸她。

“可是,我想小紫更加願意接受這一個寶寶,拿什麽都不想換。”白遲遲覺得司徒清不是女人,根本就理解不了失去孩子的那種痛苦和失落。

司徒清覺得白遲遲的表現太消極了,應該忘記過去,迎接未來才是正確的人生態度。

兩個人因為辛小紫的事情反而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裂痕。

菊嫂一直都在說這是自己太疏忽了,應該每天在辛小紫睡覺前去問問她需要什麽,不讓她自己下樓。

白遲遲跟她說了那是辛小紫夢游,不關她的事,可是都沒有能夠讓菊嫂的心情好一些。

有一天早上,白遲遲醒來以後,張媽急急忙忙的跑來找她,說是菊嫂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個信封。

白遲遲打開信封,裏面是菊嫂寫的一封信,說自己對辛小紫照顧不周才會導致這麽嚴重的後果發生,自己實在是難辭其咎,內心煎熬,無法面對這個家裏的每一個人。

所以菊嫂決定引咎辭職,走的時候為了讓自己心安一點,還留下了上個月的所有工資。

白遲遲看著信封裏掉出來的錢,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陳媛站在飄窗前,她真的很佩服菊嫂,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竟然還可以從從容容全身而退,而且還要給被害人留下一個完美的背影,讓大家覺得她真誠而善良。

老公太兇猛1096

白遲遲擦幹眼淚,對張媽說:“菊嫂走了,現在小紫和遠都不在家,她在這裏感覺心裏難受。”

“唉,其實這事也怪不著她,菊嫂這人還真是實誠!”張媽嘆息著說。

白遲遲拿著信封裏掉出來的錢對張媽說:“這樣吧,張媽,菊嫂留下的錢小紫肯定不會要的,我想你陪我去法壇寺捐進功德箱,順便給那可憐的寶寶燒點香,超度一下。”

張媽擦著淚水,點點頭說:“好啊,遲遲,看到小紫那個樣子我這心裏真是疼得不得了!”

“嗯,那麽我們今天就去吧,你去準備一下,我以前也沒有辦過這種事,沒有經驗的。”白遲遲把錢裝回到信封裏。

張媽對白遲遲說:“遲遲,我們早上就不吃葷腥了,你下樓來喝點粥吃點小菜,然後我們就出發。”

“好。”白遲遲說完,換好衣服跟著張媽來到樓下,一邊吃飯一邊等著她。

張媽收拾好,提著一個包袱從房間裏走出來,然後扶著白遲遲到街上打了一輛車。

“遲遲,你們這些年輕人平時也不燒香拜佛的,你怎麽會知道法壇寺的?”在車上,張媽有點疑惑的問。

白遲遲嘆了一口氣說:“雖然我們不迷信,可是小紫喜歡這些地方,說是寺廟有一種祥和安靜的氛圍,她有時候會拉著我陪她一起去坐坐,什麽都不做,就靜靜的聽聽鐘聲。”

“小紫那麽鬧騰的性格,她能有這樣的時候?”張媽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就是因為她性格脾氣很火爆,所以會去自我約束一下,後來結婚懷孕了才沒有再去。”白遲遲一想到辛小紫就忍不住傷心。

張媽嘆息著說:“唉,真是沒有想到,孩子都三個多月了,已經穩定了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是啊,清說那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如果生下來的話,一定會是全家的心頭肉的!”白遲遲心酸的說。

“小櫻小桃聽說以後也很難過,哭得很傷心。”張媽這時候才跟白遲遲說,之前因為白遲遲太悲痛,很多事情都是張媽和司徒清去打理的。

家裏發生了這麽不幸的事情,沒有人還能笑得出來。

白遲遲和張媽來到了法壇寺以後,白遲遲看著那些神佛,也不知道該從哪裏拜起。

張媽說:“遲遲,你懷孕了,不用那麽下跪的,菩薩看得見,會原諒你的!”

“那我應該怎麽做?”白遲遲很茫然。

張媽從包袱裏拿出香蠟,三根香一柱點燃了讓白遲遲拿在手裏拜三拜,插進香爐裏。

慢慢的,從寺院門口開始,白遲遲很認真的拜了每一個菩薩,她在心裏默默的為辛小紫的寶寶祈禱,希望她可以往生輪回,有緣的話再到司徒家裏來。

學醫的白遲遲一直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來都不會相信這些神鬼傳說,可是如今,她覺得唯有這樣才能寄托自己的哀思。

一個生命的消亡是不可逆轉的,白遲遲很明白,可是現在她誠心誠意的希望那個小女孩可以快樂的再一次轉世。

走完了這個寺廟,白遲遲的腿都酸了,加上虔誠的拜佛,腰也有點疼起來。

“遲遲,你累了就休息一會吧!”張媽拿來一把供香客們休息的竹椅,讓白遲遲坐下。

“張媽,我得把菊嫂留下的錢捐到功德箱去,把這些事情都做完了再休息好了。”白遲遲不肯坐下,她堅持把錢拿到大雄寶殿捐到了功德箱。

“好了遲遲,可不能再走了!你餓了吧,我們在寺廟裏吃了齋飯再回家啊?”張媽看到白遲遲又累又渴,太陽那麽大,她一個孕婦受不了的。

早上只是喝了點稀粥,白遲遲確實餓了,就跟張媽一起來到寺廟的餐廳吃過了午飯然後才回到家去。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或者是前幾天哭得太厲害,白遲遲回家以後發現肚子有些隱隱作痛。

她趕緊吃了一些醫生給的安胎藥,躺在床上安靜的休息,不敢再亂動了。

一個下午,白遲遲都平躺在床上聽一些舒緩的音樂,隨手翻翻育兒方面的書,盡量不去想別的事。

等到司徒清回來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動。

“老婆,你怎麽睡了這麽久?”司徒清回到臥室,走到白遲遲的床前。

“你回來了?我沒有睡,只是躺著休息!”白遲遲微笑著坐起來,司徒清拉住了她的手。

“懷孕很辛苦吧,老婆?你可一定要註意身體,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也要把自己看得好好的!”司徒清現在很緊張,看到了辛小紫那種狀況,就算是他,也心有餘悸。

白遲遲搖搖頭:“也不是很辛苦,想想小紫,這種辛苦是多麽享受啊,唉!”

“遲遲,你不能這樣沈迷在這件事情裏,小紫是小紫,你是你,知道嗎?”司徒清總覺得白遲遲受到影響以後,變得有些消極,總是郁郁寡歡的。

而且不管說什麽都要牽扯到辛小紫,這樣下去並不好。

“怎麽能這樣說呢,小紫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是你的弟媳,我們是一家人啊!”白遲遲對司徒清這樣的說法很反感,覺得他太無情了。

“可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為什麽一直要想著那些不好的事情呢?”司徒清皺皺眉。

白遲遲嘆了一口氣:“你不是小紫,你不會明白她的感受的!”

“老婆,你也不是小紫啊!”司徒清覺得白遲遲這樣跟辛小紫心連心不見得是好事。

她們會互相影響的,而辛小紫現在的狀態絕對不適合傳遞給白遲遲,那會很沈痛。

白遲遲覺得司徒清的心很硬,死去的那個可是他的親侄女兒,他怎麽能說忘就忘呢。

“清,我上午跟張媽去法壇寺了。”白遲遲轉移了一下話題。

“是嗎?去幹什麽?”司徒清很奇怪,白遲遲從來都不是很喜歡去寺廟的。

白遲遲低了頭說:“菊嫂走了,你知道嗎?她很內疚,說自己沒有照顧好小紫,然後還把上個月的工資都留下了,我全部拿去捐到功德箱了。”

“菊嫂走了?她怎麽這麽傻!”司徒清覺得菊嫂在家裏還可以幫著照顧一下白遲遲,陳媛也不用那麽辛苦。

“是啊,只是寫了一封信。”白遲遲嘆了一口氣。

司徒清自言自語的說:“她走了以後媛媛就得照顧你,上班也挺累的,回家還要繼續,真是太難為她了。”

白遲遲聽了以後心裏很不舒服:“你聽到菊嫂走了以後就是這種第一反應嗎?你只顧著陳媛,怎麽都沒有聽到我後面說的話!”

“你說什麽了?”司徒清一楞。

看到他那個樣子,白遲遲真的很生氣,他怎麽能這樣呢!

“我說什麽你有在意嗎?”

“老婆,你說你去法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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