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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壓疼了嗎? (2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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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她的鼻孔和嘴角同時流淌出鮮血,司徒百川的手頓時松了。

蔣婷婷這時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她驚訝地奔到母親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不斷地呼喚著:“媽!媽!快打啊!”

蔣美蓮擺了擺手,無力地說道:“不,這是劇毒,沒用了。讓我把話說完吧!婷婷知道這件事,她威脅我,如果我不對清和白遲遲下手,就把這件事說出來。百川,我知道清是你的命,他死了,你後半輩子都不會高興。我想,以前我對你的想法都是自私的,只有這一刻,我才敢說一句,我真的愛上了你。我終於明白了,愛一個人不應該是自私的占有他,如果能回到過去,我絕對會懇求醫生把你愛人的病治好,我遠遠看著你們幸福,給你們祝福。”

她淒婉地看著司徒百川,看了有一會兒,才又回頭看自己的女兒,說道:“婷婷寶貝兒,媽媽這次騙了你,給你的藥是假的,沒有毒。媽媽給你做了壞榜樣,媽媽以死給你謝罪。媽媽就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生活,忘了這些。我知道除了這個方法,再沒有什麽辦法能讓我們母女解脫了。媽媽愛你!勝過愛我自己,你要記住……一定要幸福……賢是真心愛你的……好好……”

蔣美蓮說完這句話,眼睛忽然翻了白,呼吸徹底停止了。

“媽!媽!不,不是這樣的,不可能是這樣的,哈哈,我媽媽,她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她不會這樣的,不會!”蔣婷婷用力搖晃母親的身體,然而除了口鼻的血液在一點點的滴下,她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

蔣婷婷忽然嘿嘿傻笑了幾聲,緊接著,眼神瘋狂地往門口奔。

李秀賢趕忙追了出去,才使得她沒有葬身車流。

蔣婷婷的精神徹底崩潰了,蔣美蓮的後事是司徒清和李秀賢兩個人操辦的。

後來司徒百川說,司徒清的母親在入院的時候肝病就已經很重了,即使是沒有蔣美蓮使手段,日子也不會太多。

司徒清明白,畢竟蔣美蓮也跟他一起生活多年,感情是有的。

看著父親一夜之間蒼老了那麽多,人死不能覆生,司徒清也不忍心再去說什麽仇恨。

老公太兇猛924

給蔣美蓮後事的處理,權當是出於人性的關懷,畢竟死刑犯也是有吃好最後一頓飯的權利。

住在精神病院裏的蔣婷婷異常的安靜,李秀賢沒有因為她精神崩潰而拋棄她,他反而更用心地照顧她。

他想,她的母親用自己的生命去喚醒女兒的良知,這樣的犧牲不會白做,她的女兒一定會像她希望的那樣好起來的。

司徒清和司徒遠兩對新婚夫婦都沒有去度蜜月,自從蔣美蓮過世,司徒家重新陷入一種悲切中。

司徒百川常常一個人發呆,不知道是在思念亡妻,還是蔣美蓮。

幾個年輕人都希望能有些什麽喜事,來沖淡司徒百川的悲傷情緒。

一個月後的一天,辛小紫對白遲遲說:“我那個,晚了好幾天還沒來,你陪我去檢查一下吧?”

白遲遲最近一門心思都放在照顧司徒百川和小櫻小桃上去了,竟然忘記了她自己也沒來。

“走吧,我也想查一下。”

“真的?他們兩個還真是雙胞胎兄弟,連孩子也要一起有?同步的?對了,我們先不告訴他們,嘿嘿,等查出來確定了再說,你說好不好?”辛小紫說道。

“好,我也是這麽想的,那家夥年紀這麽大的了,聽說有了下一代肯定高興。要是沒有,不是空歡喜一場嗎?”

下午她們兩個人說去逛街,在人民醫院的婦產科做了檢查,辛小紫陽性,是真的懷孕了,白遲遲則沒有查到。

得知辛小紫懷孕的好消息,司徒家的氣氛果然就不一樣了。

有了新的盼望,司徒百川精神也好了很多。

司徒清要司徒遠回家來照顧辛小紫,讓他去部隊當值,被司徒遠拒絕了。

“清,你還是在家抓緊努力吧。就算我不在家,小紫住在司徒家,那麽多人照顧,我也不擔心。”

白遲遲也說讓司徒清去部隊,辛小紫懷孕,前三個月很脆弱的,萬一有個什麽情況,當然是有老公在身邊更方便。

辛小紫自從懷孕後,更和司徒遠同心同德,一門心思的想讓司徒清和白遲遲趕緊懷上。

幾天以後的一大早,白遲遲發現大姨媽還沒來,她背著所有人再去查了一次。

這次,她拿到了盼望已久的結果。

原來,她懷孕只是比辛小紫晚了幾天,所以當初跟她一起查的時候沒查出來。

在看到檢查單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懷孕”幾個字時,她欣慰的差點流下眼淚。

清,清,我們也有孩子了!

她掏出手機,想要給司徒清打個電話,撥號之前又決定要當面跟他說。

她要看著他驚訝的表情,那副表情一定是此生難忘的。

走出醫院大門,她擡頭仰望碧藍的天空,發現今天的天很晴朗,天空中只有一片扇形的雲,雲的光彩很奪目,銀亮銀亮的,扇尾的方向直指西方。

排布那樣規律且顏色這麽特別的雲,白遲遲幾乎沒見過,她撫摸著自己肚子自言自語道:“我的寶貝一定是一個很有福氣的人,這樣的雲一定就是傳說中的祥雲吧。”

她回到司徒家,強行按捺住自己的高興之情,就像往常一樣該做什麽做什麽。

清在公司上班,等他下班,吃完飯她再單獨把好消息告訴他。

下午時,白遲遲正坐在床上翻看一本專業書,門忽然開了,司徒清急匆匆地趕了進來。

“清?你怎麽回來了?你知道了?”白遲遲放下書,驚訝地看著司徒清。

他那是什麽表情啊?知道她懷孕高興傻了?

不對啊!她沒跟任何人說起,他怎麽可能知道?

“遲遲!我有事跟你說!”司徒清的臉色異常嚴肅,甚至是嚴峻,白遲遲這才發現他的表情不對勁,一定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了。

“什麽事,你說!”

司徒清幾步走到她床邊,她才發現他連拖鞋都沒換,穿著一雙皮鞋就進房間了。

白遲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過她的情緒很快被司徒清感染,也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我國西海省發生了8級地震,我們部隊很有可能要去救災。部隊裏的名字是我司徒清,出這樣的任務理應我去。而且小紫懷孕了,遠不該去冒這個險。遲遲,我要去參加這次行動,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你能理解我的決定嗎?”

白遲遲沒看電視,也沒上網,根本就不知道發生大地震這樣的事。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震驚了。

她努力消化著這個消息,司徒清已經死死抓住了她的手。

“對不起,遲遲,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愛你!但祖國和人民需要我,這個時候我必須上戰場!我希望得到你的理解!”

白遲遲咬牙使勁兒忍著淚,是,她支持他,她是軍嫂,當然應該支持他的行動。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他們已經有了寶寶。

不,她不能告訴他,這樣他心裏就會多一份牽掛,對她也會多一份愧疚。

她微笑著,看著他,說道:“我當然理解,如果我們醫院需要去救援,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去吧,清,要保重自己,我愛你!我在家裏等你回來!”

司徒清鄭重地點了點頭,抱住白遲遲,在她額上,發上親了又親。

“照顧好自己,千萬不要哭,保護好眼睛。”他輕聲囑咐道。

“我會的!”

“你等我一下!”白遲遲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幾步跑到茶幾邊兒上,把蓋著茶杯的紅色絲巾拿起來,撕拉一聲扯開又跑回司徒清身邊。

“手腕伸出來!”

這樣的時候,司徒清再也不會說這種事迷信,他乖乖地伸出手腕,讓白遲遲把紅色絲布條系上去。

“一定要平安!”她的淚已經在眼圈裏轉。

“我會保重自己的,遲遲,不過那裏餘震不斷,每一個救援的人都有生命危險。萬一,我是說萬一……”

“沒有萬一!”白遲遲喝斷了他。

“沒有萬一!你敢說不回來,我就永永遠遠都不原諒你!”白遲遲吼出這句話的時候,終於淚如雨下。

她撲進她男人的懷抱,緊緊的,緊緊的摟住他。

上天保佑,我的男人,我孩子的爸爸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清,要給我報平安,知道嗎?”

“我會的。”他再吻了吻她的額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最愛的女人,轉身風一樣的離開了。

到了部隊,果然已經接到命令,還有十分鐘就要出發。

司徒清命令司徒遠回家,司徒遠卻說什麽都不肯。

“快回去!小紫懷孕了,你給我回家!”

司徒遠搖搖頭,說道:“我就算死,我還留下了後代,你連孩子都沒有,你怎麽可以去?不行!”

兄弟二人爭執不下,集合時間到了,司徒遠推開司徒清加入救援部隊。

他沒想到的是,司徒清也堅持跟進,士兵們這才發現他們有兩個團長,這下兩個團長夫人之謎算是解開了。

不過此時此刻,沒有人關註這些了,士兵們心中鼓動著激情和熱血,要為祖國和人民貢獻自己的力量。

同時,他們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想自己的親人。

司徒清之所以跟上,是明白指揮官是非常辛苦的,他去可以跟遠互相倒班,這樣遠就不會因為體力過分透支而倒下。

何況在災區,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

出發前司徒遠給辛小紫打了一個電話,要她要保重身體,照顧好他們的孩子,他說他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告訴遲遲,清也和我一起來了,我會保證他平安的。”

“知道了!遠,我等你。”

“別告訴爸爸,我和清去救災了,就說地震時期,時局緊張維穩需要,我們暫時不能回家,知道嗎?”

“知道了。”

辛小紫掛了電話以後,哭了很久,才去敲開了司徒清的門。

白遲遲也坐在床上默默的流眼淚呢,辛小紫在她身邊坐下來,攥住她的手,輕聲說道:“這兩個混蛋,一起去救災了。我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你說,我們應該做些什麽呢?”

“我們還跟平常一樣,該幹什麽幹什麽?別讓爸爸跟我們擔心。”白遲遲擦幹眼淚,平靜地說道。

“是啊,遠還特意囑咐我,不能讓爸爸知道了。”

“我們看電視吧,看電視!”白遲遲說著,忙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各個臺都在做地震的實況轉播,她們兩個人幾乎什麽都不記得做,不記得吃飯,不記得要休息,就一直盯著電視看。

司徒清所在的部隊,不是第一批救援部隊,他們運送大量物資,在第二天上午到災區。

“地震發生二十小時後,我們又有一批運送物資的部隊已經到達災區。”她們兩人擦亮了雙眼,死死盯著屏幕,看到直升飛機降落,身穿綠色軍裝的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從上面跳下來。雖然只是一個鏡頭一閃而過,她們還是看到了她們心愛的男人。

司徒清胳膊上的紅絲帶很亮眼,白遲遲一下子就看到了。

“那是清,後面的是遠。”

離的實在太過遙遠,如果不是胳膊上的紅絲帶,她們根本認不出哪個是自己的男人。

兩個女人,你抓著我,我抓著你,緊張地看著屏幕。

老公太兇猛925

電視打開了,又是某官兵救人受傷,又是發生了幾級的餘震,看的他們幾個人心驚肉跳的。

開始就夠他們擔心了,沒想到天要黑的時候,災區竟然下起了雨。

新聞頻道主持人一臉嚴肅地說道:“據專家分析,這場雨很有可能導致泥石流和山體滑坡,給救援帶來更大的難度。”

災區資源有限,士兵們根本就沒有地方休息,僅有的帳篷一律讓給災民,他們都是在外面露營。

司徒清和司徒遠互相替換著做指揮,不指揮的那人,就跟普通士兵一起參與救援工作。

只要一有時間,他們就各自給白遲遲和辛小紫發平安的信息。

太忙了,每次也只能發兩個字而已,發完就要趕緊關機,因為不知道這場救援要持續多久,怕到了後來手機沒電。

司徒家的電視始終開著,辛小紫和白遲遲一直陪著司徒百川。

她們的手機始終保持開機狀態,生怕錯過了他們的信息。

夜深了,司徒百川說他累了,讓她們各自回房去睡。

辛小紫拉著白遲遲的手,可憐巴巴地說道:“遲遲,我們睡一起,我一個人總覺的慌。”

“嗯!”

兩人一起睡在白遲遲和司徒清的床上,睡覺的時候她們都攥著手機。

半夜的時候,收到兩人發的“平安”二字。

第二天看電視,說前一夜山體滑坡和泥石流,有救援的戰士被掩埋了,她們看的心揪的緊緊的。

好在她們都還能收到兩人報平安的信息,略感安慰。

一直到救援結束,司徒清司徒遠從來沒跟家裏通過一次電話,靠著平安兩個字到後面已經漸漸的安慰不到女人們的心。

信息誰都能發,萬一他們真的出事了呢?

兩個女人心裏都隱隱感覺到不安,腦海中始終回想著被掩埋的戰士。

白遲遲總覺的她在電視裏看到了她給司徒清系在手腕上的紅絲巾,只是她沒說出來,還是每天強打精神跟司徒百川聊天。

辛小紫和白遲遲因為都有孕在身,且丈夫還在前線執行任務,所以她們總是努力多吃東西,保證胎兒健康。

半個月後,他們所在的部隊撤回。

司徒百川命張媽把院子的大門敞開,各個房門全部敞開,迎接他兩個兒子回家。

中午時分,一個高大的男人在大門口出現。

張媽趕緊跑進門通知:“回來了!回來了!”

辛小紫和白遲遲甚至顧不得有身孕,一齊沖著出來,一人叫著“清!”一人叫著“遠!”沖了出去。

門口卻只有一個人,她們兩個跑到一半同時止住了腳步。

“遠,是你嗎?”辛小紫半天才哆嗦著聲音問道。

男人搖了搖頭,幾步走到白遲遲身邊,抓住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低沈地說道:“遲遲,我回來了!”

白遲遲註視著他的眼睛,那是司徒清的眼睛嗎?

看起來一模一樣,實際上還是有差別的,她淒涼地搖搖頭,說道:“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的清,你告訴我清到底怎麽了?”

“我好好兒的呀,你看,我手腕上是你親手給我系的紅布條。”他揚了揚手腕。

辛小紫上前一步,驚愕地問他:“那麽遠出事了?他……”她的聲音哽咽了。

“泥石流的晚上,遠,被埋了。已經沒有生還的希望。”他艱難地說出這幾個字,就見辛小紫臉色蒼白,虛弱的身體搖搖欲墜。

他搶上前一步,穩穩地接住她下墜的身體,白遲遲沒有錯過他臉上的表情。

司徒百川拄著拐棍晃了兩晃,被張媽扶住,他沈默著一句話不說。

白遲遲的大腦空白了許久,她咬牙硬撐著,告訴自己,要堅強。

清會希望她是堅強的,哪怕他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

辛小紫已經醒了,她不可置信地打量她眼前的男人,這明明就是她的遠,為什麽他卻說,遠死了呢?

“不是真的吧?不是,對嗎?”她傷心欲絕地抓著他的手臂,問他。

白遲遲挪動腳步,走到他身邊,蹲下來,顫抖著手伸向他的紅絲帶,淒婉地彎了彎嘴角。

她開口說話,聲音很輕很輕。

“遠,你這麽做太幼稚了。以為你們長的一模一樣,我就認不出嗎?清看我,不是那樣的眼神。”

“這是我給清的東西,應該跟著他的。”她把絲帶解下來,緩緩站起身,目光堅定地看著遠方,用堅定無比的語氣說道:“我要去見他!”

“我要去親口問問他,他不是說過永遠都不會拋下我嗎?為什麽他要背棄誓言,三次,他竟然拋棄了我三次,我不能原諒他,不能原諒他!”

白遲遲重覆著這句話,癡癡的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白遲遲!你現在有身孕,哪裏都不能去!”司徒百川一聲命令,白遲遲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清的爸爸,沈痛地說道:“爸爸,對不起!我必須去。說不定他還活著,說不定只是天太黑,他們沒有找到他。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司徒遠把辛小紫扶起來,說道:“小紫,你在家照顧好自己,我要重返災區。”

他走到白遲遲身邊,對她說:“現在那邊的交通還沒有恢覆,你的確是不適合去。我答應你,一定把他找回來。”

“不,我一定要去,哪怕沒有辦法到他身邊,我也要走到離他最近的地方。誰都不要攔著我!不要攔著我!”白遲遲加大了聲音,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句。

司徒百川揮了揮手,無力地說了聲:“讓她去吧,但你要保證她的安全。”

“爸,你放心吧!”

兩個人是坐火車過去的,一路上白遲遲反反覆覆地問司徒遠事情是怎麽發生的。

他就一遍又一遍地給她重覆那個過程。

“當晚,我在做指揮,清跟隨其他士兵去參加救援,救援過程中遇到泥石流。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很多人被埋了。我只在旁邊看到這條紅絲帶,還有他的手機。那個山體不能動,不能挖掘,所以……”

那天晚上本來是清做指揮,他去救援的,清看到他太累,才堅持自己去。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能代替司徒清,可惜這麽輕易就被白遲遲識破了。

他們在最接近災區的一站下車,出了站到廣場的時候,白遲遲忽然看見她前方不遠處,一個穿著奇怪的高大男人。

雖然只是一個背影,她卻雙眼忽然放了光,激動地叫道:“是清!那個人,是清!”

那人正在對身邊一個女人說著什麽,司徒遠也驚愕地看著前方,扯開嗓門大叫了一聲:“司徒清!”

男人回過頭,不可思議地往他們這個方向看過來,當他看到司徒遠,看到白遲遲,他瘋了似的朝他們狂奔過來。

“遠?遲遲?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白遲遲哽咽著,又哭又笑地朝他跑過去,緊緊摟住他的腰。

“清!你這個混蛋!我就知道你不會死!你敢死!嗚嗚……”

他伸出大手撫摸著她的頭發,不斷地說著:“白癡,我說過會回去的,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清,到底怎麽回事?我以為你被掩埋了,你沒事?你小子,還真沒事!”司徒遠的眼睛也濕潤了,兄弟兩人凝望了彼此一眼後,司徒清才輕松地笑了笑。

“我沒事。”

“那手機和紅絲帶是怎麽回事?我是看到這些,才以為你被……”

“紅絲帶是當時我救人的時候被人拉住手腕扯下去的,手機也是當時從口袋裏滑出去的。當時確實很危險,我救了幾個人以後,泥石流下來了,很多人被埋了。我被滾落的石頭砸下去,一直滾到下面的一個村莊。我被一個人救了,在村莊裏昏迷了兩天。等我回去找你們的時候發現你們都走了,我不想給救援的部隊添麻煩,就步行來火車站,正想想辦法回去呢。”

白遲遲默不作聲地聽著他說他死裏逃生的經歷,始終緊緊依偎在他高大的身軀旁。

“那你身上的衣服是怎麽回事啊?”白遲遲問。

他身上穿了一條薄如寒蟬的裙子,怎麽看都像個神經病。

司徒清嘿嘿笑了兩下,說他的恩人是個女人,災區物資匱乏。

“小白癡,你想沒想我?”司徒清提起白遲遲的下巴,看著這張差點永不能相見的小臉兒,滿臉相思濃的化不開。

白遲遲的臉通的一下紅了,忙轉開目光,聲音低低地說:“趕緊找個地方洗個澡換套衣服吧,都當爹的人了,還這麽丟人。”

“你說什麽?”司徒清死死盯著他的小白癡,臉上的表情真是要多驚喜有多驚喜。

“說什麽?說你當爹了,要是真的被泥石流埋了,我就把你的孩子打掉,改嫁!”白遲遲咬牙切齒地說著,話還沒說完,就被司徒清給騰空舉了起來。

他站在火車站外的廣場,對著來來往往的所有人高聲大叫:“我當爹了!原來我司徒清沒問題,我當爹了!”

誰說過他有問題了?白遲遲直翻白眼。

他這穿著本來就很奇特,再加上無比躁狂的舉動,吸引了很多人過來圍觀,白遲遲血紅著臉,小聲問道:“首長大人,放我下來吧,咱能不丟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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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司徒遠笑著對白遲遲說,順手扯住了司徒清的胳膊,阻止了他的危險行為。

司徒清小心翼翼的把白遲遲放了下來,抱著她的肩膀左看右看,笑得合不攏嘴。

“大手掌,恭喜你了!”這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幾個人的身後傳來。

白遲遲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一套碎花布衣的年輕女子站在旁邊,臉上帶著淳樸的微笑。

“這是?”白遲遲眼中閃過一絲不惑,輕聲的問司徒清。

“哦,對了對了,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司徒清招招手,那個年輕女子順從的走了過來。

司徒清拉著白遲遲說:“老婆,這位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被泥石流裹挾著沖到山下的村莊,就是她把我從稀泥裏面拉出來,還照顧了我兩天兩夜!”

白遲遲和司徒遠都趕緊對著那個年輕女子伸出手,感激的握住搖了又搖。

“真的太感謝了,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今後應該怎麽辦了!”白遲遲含著淚說。

“這有什麽的,軍民魚水情不是嗎?再說了,大手掌也是因為幫助我們這些災民才會遇到危險的嘛!”年輕女子落落大方的說。

司徒遠一直都有些不茍言笑,說話也是部隊裏面慣有的認真,他看著這個救了自己大哥一命的姑娘嚴肅的說:“老鄉,多虧了你,我代表我們全家對你表示感謝!”

“這位是?哎呀,長得跟大手掌一模一樣,你們一定是親兄弟了?不要這麽說,我怎麽擔當得起呢!”年輕女子驚訝的看著司徒遠那張跟司徒清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謙遜的說。

司徒清抱著白遲遲的肩頭,笑著對她說:“你看看,我都被你懷孕的事情給弄得忘乎所以了!這姑娘叫陳媛,以後你們就叫她媛媛吧!”

“好的,媛媛,這次地震,你的家人都還好嗎?”白遲遲對眼前這個女子簡直是感恩戴德,竟不知何以為報了。

聽了這話,司徒清和陳媛的臉色都黯淡了下來,最後還是陳媛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說:“這次災難中,我們全家就我一個幸存者。”

“對不起,我……”白遲遲恨不得給自己一下,這不是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嗎。

陳媛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堅強的說:“沒事,天災人禍,我們都是凡人,雖然沒有力量去改變已經發生的一切,但是今後的路還是要好好的走下去!”

“對,說得很好!媛媛,這位就是我的夫人白遲遲,這位是我的雙胞胎弟弟司徒遠,從今以後你就把我們當成家人就好!”司徒清給了陳媛一個鼓勵的目光。

司徒遠看著陳媛的眼睛,有些奇怪的說:“媛媛,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有些眼熟呢?”

“不是吧,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我們這個小地方,手掌弟弟你怎麽可能見過我呢?”陳媛笑著說,伸手攏了攏自己耳畔的一縷頭發。

白遲遲看了看陳媛,又看了看司徒遠說:“或者是因為我們有緣,所以看著就會面善唄!”

司徒遠皺著眉觀察了陳媛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的說:“我就說嘛,清,你不覺得媛媛的眼睛好像遲遲嗎?”

“真的呢,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是了!”白遲遲也點著頭說。

“夫人長得又漂亮又文靜,說我像你那可真是擡舉我了!”陳媛的眼睛的確跟白遲遲很像,都是大眼睛雙眼皮,連笑起來的弧度都差不多。

“你太客氣了,你長得比我好看多了!”白遲遲由衷的說。

“都好看都好看!對了,小白癡,遠,媛媛的家人都不在了,我打算把她帶回我們家,然後在公司裏給她安排一個工作。”司徒清一只手溫柔的摟著白遲遲,一只手指了指陳媛。

“很好啊,以後大家也都有個照應,而且我還想好好的報答媛媛呢!”白遲遲毫不遲疑的說,她現在滿心滿懷都是對陳媛的謝意,根本就想不到其他的。

司徒遠點點頭說:“是啊,離開這個傷心地重新開始,對於災後的心理治愈也是很好的。”

“多謝手掌弟弟和夫人這樣通情達理,我一開始也是不同意的,怕打擾了你們家人,那多不好意思!”陳媛有點害羞的說。

“你這樣叫我就太見外了,看樣子你比我要小一些,要不然以後就叫我姐姐吧!”白遲遲連忙走過去拉著陳媛的手說。

陳媛有些忸怩的說:“我一個鄉下妹子,怎麽敢高攀!大手掌肯收留我已經很讓我感動了!”

“別這樣說,我現在欠著你一個大人情,不管怎樣你可是救了我們家清一命,這樣的恩情值得我們為你做任何事!”白遲遲心中一酸,這個陳媛從外表到內心都是這樣淳樸善良,實在是難得。

“哈哈,好了好了,就當我們又多了一個妹妹!”司徒清伸手在陳媛的肩頭使勁拍了拍。

白遲遲擡頭看著這張無時無刻不出現在自己腦海裏的臉,眼中有些濕潤了,這幾天噩夢般的經歷讓她在見到司徒清的那一刻恍若隔世。

“來,老婆,告訴我,咱們的兒子是什麽時候悄悄住到你的肚子裏去的?”司徒遠狠狠的在白遲遲的頭頂親了一口。

“誰說一定是兒子啊,就不能是女兒嗎?”白遲遲假裝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雙手卻情不自禁的環住了司徒清的腰。

陳媛一直都保持著微笑看著面前的這幾個人,腦子裏卻在不停的盤算著未來的計劃。

“大手掌姐夫,姐姐,祝賀你們!我想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會是一個漂亮聰明的寶寶的!”陳媛的臉上滿是真誠。

司徒清大笑著說:“好好好,說得好!要是女兒的話,樣子最好是像媽媽,可是這頭腦嘛,還得像我!”

看著他開心的樣子,司徒遠忍不住提醒道:“餵,清,遲遲,要不然我們還是先給老爺子報個平安好吧?”

“哎呀,都是你,害得我都忘記這麽重要的事情了!”白遲遲一聽這話趕緊放開司徒清的腰,拿出手機打給了司徒家。

聽說司徒清平安無恙,司徒百川和辛小紫真可謂是百感交集,這種失而覆得的心情大概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夠體會得到吧。

司徒百川在電話裏跟司徒清說了幾句話,雖然簡短,可是也能聽得出那種欣慰和感懷。

而辛小紫簡直就是喜極而泣了,她和白遲遲差不多時候懷孕,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一般,當然對白遲遲的心情感同身受了。

若是孩子尚在腹中便沒了父親,會有多麽可憐!

“好了,爸,我們這就買返程的火車票回來了,放心吧,一切都很順利!”司徒遠邊說著話便朝著售票大廳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司徒清笑著說:“這件事總算是告一個段落,震後的事情會有更加專業的人士來處理,我們也可以放心回家去了。”

白遲遲看著他說:“你要是這個樣子回家,一定會把爸爸嚇一跳的!趁著遠去買車票,你還是去車站廁所換套衣服吧!”

“可是我現在哪裏有合適的衣服啊?”司徒清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那條裙子,也有些忍俊不禁。

一想到自己堂堂一個軍人,竟然穿著一條輕薄的長裙,這碰撞也簡直是太強烈了一點。

“遠帶我過來的時候,想著也許找你會花很多的時間,所以他帶了一套換洗的衣服,喏,這不是!”白遲遲從司徒遠的背包裏拿出一套衣服。

司徒清笑著接過衣服,然後對陳媛說:“媛媛,我這就找個地兒換衣服去,你幫我看著你姐啊,可不要讓人碰著她撞著她嚇著她!”

“好的好的,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我姐姐的,大手掌姐夫你就放心吧!”陳媛趕緊答應一聲,走到白遲遲身邊親熱的挽住了她的胳膊。

白遲遲嗔怪的看著司徒清說:“快去吧,我又不是個玻璃人兒,哪裏就那麽嬌氣了!”

司徒清摸摸頭,傻樂著說:“我這不是擔心你和孩子嘛!”

等到司徒清走遠,陳媛很是羨慕的對白遲遲說:“姐姐,你跟大手掌姐夫的感情真好啊!”

“我們也有吵架的時候呢!不過媛媛,你有沒有愛人?”一說完這話,白遲遲忍不住吐了吐舌頭,糟糕了,怎麽會去觸碰別人的痛處,方才陳媛才說過她全家都遇難了。

看到陳媛沒有說話,白遲遲抱歉的說:“對不起啊,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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