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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壓疼了嗎? (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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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捶他的胸膛,好像那樣能讓她解恨似的。

司徒清的心被滿滿的柔情填滿,他有點兒不知道該跟他的小白癡說點兒什麽了。

就只能一遍遍地重覆著同一句話:“好,你討厭我吧,討厭我吧。”

待她打累了,他緊緊的緊緊的摟住了她。

白遲遲又推了他兩下後,竟回抱住了他的腰。

此時在她的心裏已經沒有對與錯,她回抱住他,完全是對發自內心排山倒海的思念屈服了。

“有沒有想我?”他在她耳畔輕聲問。

“沒有。”

沒有,你還讓我抱你,嘴硬的小家夥。

“明天我就要走了,回洛城了。”

“嗯。”

“會想我嗎?”

“不會。”

“好吧,我回旅店了,你早點兒睡。”他又抱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抓著她的肩膀,在她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

他放開了她,這一下她感覺到是多麽失落。

原來他還是可以輕易的讓她動容,原來跟他分開,她會比以前更失落。

她該怎麽辦?怎麽辦?

司徒清步伐堅定,好像沒有絲毫留戀似的,就好像他真的會去旅店住,事實上他昨天就已經退了房。

當時有一個病患家屬實在沒地方住,求旅店老板給他空出一間房,老板也沒辦法。

司徒清毫不猶豫地把房間讓給了他,這是白遲遲今天聽那個病患家屬親口跟她說的。

“我碰到好人了,他一看就跟一般人不一樣,俞醫生,我敢說你沒見過他那麽好的人。”他把司徒清從頭到腳誇完了一遍,最後帶著十分可惜的口吻說道:“哪兒哪兒都好,就是長太黑了。”

白遲遲當時差點沒笑出來,不過她還是對司徒清做的這事感覺到非常自豪,即使他跟她沒有半點關系。

她要是不留他,這家夥真要在大街上晃蕩一夜了。

她雖不知道他最近這幾天在忙些什麽,隱約總能猜到他是為她在做某事。

她怎麽能那麽狠心呢?

“司徒清!”她叫了一聲,還故意把語調弄的很冷。

“嗯?”他止步轉身。

“房間都退了,你去哪裏睡啊?”

這小東西竟然知道了。

“我後來到另一家……”

“我都問過了,你根本沒有登記過住宿。”

他沒法兒再說謊了,就無所謂地笑了笑。

“你進去睡吧,我就在街上逛逛,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假如你能保證不會碰我,我可以帶你去我房間睡。”

這是她最大的讓步了,算是可憐他這個壞家夥。

司徒清凝視著她的小臉兒,她的眉眼,她挺翹的小鼻子,她的小嘴。目光再往下,看向她的鎖骨,她高聳的胸脯,他的聲音忽然變的很沙啞。

“今晚,我可能保證不了,謝謝你願意收留我,你還是回去睡吧。”

他喝了酒的,又想她想的都瘋了,明知道他進去可能就會激動的把她撲倒,他不敢輕易去冒犯。

也不知怎的,他的話讓她的心竟然狂跳起來。

是啊,他保證不了,好像她也保證不了,這是怎麽了啊?

見他再次轉身打算走了,她咬了咬唇,還是甩出一句:“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也不許你在外面睜眼待一夜,跟我進去!”

他倏然轉回身,再次凝視著她的小臉兒,眼中似乎閃爍著某種光芒。

“你確定嗎?”他低啞著聲音問她。

她沒回答他的話,只是伸出小手扯住他胳膊,說道:“什麽時候這麽婆婆媽媽的了?讓你進去就進去!”

“腳步輕一些,我爸媽聽力特別好,小心把你亂棍打出去。”進門前,她小聲提醒道。

他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不記得你老公是幹什麽的了?”

他可是特種兵出身,要有力量的時候必須是鐵打的,需要小心行事的時候,腳步幾乎可以輕到讓人幾乎察覺不到。

他是誰老公啊?

專門引誘人。老公你個大頭鬼,蹬鼻子上臉的混蛋。

她的小心肝又開始劇烈的跳啊跳,緊張的提著一口氣進門,她爸媽真的只聽到了一個人的腳步聲。

終於進了她的閨房,她剛把門關上,就被他突然從身後抱了個結實。

她扭過頭,想跟他說:“你放開。”

想念太久了,他既然吻上了就絕對不放開。

她還能反抗嗎?

他早說過,今夜他恐怕克制不了。

月華繼續為整個房間照亮,他屏住呼吸看他的小美人魚。

她很嬌羞,呼吸急促,她一定也渴望著他,就像他瘋了似的渴望她一樣。

月色下,他們終於忍不住,開始共舞。

但是很快,司徒清的謹慎,激起了她的冷靜。

這麽做是不對的吧,恐怕她以後想對他冷淡了,都不行。

她不能再這麽下去,她得拒絕!

“別,別這樣了,我們還是好好談談。”在他來抱她的時候,她小聲說道。

“就這樣談!”

他們漸漸沒有了語言,也沒有了反抗,只有原始的舞動……

這好像早就成了他的習慣,即使過了六年,他也沒有忘記。

白遲遲趴在他身上流眼淚,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她還是會害怕,還是不敢確定他能不能永遠愛她。

會不會有一天,他又遇見什麽事,說拋棄她就拋棄她?

“對不起!對不起!寶貝兒,我永遠都不離開你,永不離開你。相信我!我一定說到做到。”他在她耳邊不斷的喃呢,她的情緒才慢慢的平覆下來。

“遲遲寶貝兒,明天我就跟爸媽說,我會求他們原諒我。我們早點結婚吧,別讓他們等了。”

“不行!他們不會同意的,你沒聽到我爸提起你的時候多生氣嗎?我都不敢讓他知道你在這裏住,他要知道了,還不得罵死我?再說……其實我自己也沒想好。你給我一段時間再考慮一下好嗎?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就……”

“傻瓜,還考慮什麽?我愛你!你也愛我!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爸媽只要知道我是真心愛你的,總會接受。”

白遲遲輕輕掙脫他的懷抱,坐起來,問他:“假如時間能夠回到過去,你是不是還會為了她拋下我?”

“會!”

即使他知道自己會痛苦的生不如死,當時的選擇他還是必須那麽做,他不想說謊騙她。

白遲遲的心再次墜入谷底,她剛才的熱情失控是多麽下賤可笑啊。

“遲遲,如果以後遇到……”遇到這樣的情況,我絕對不會傷害你,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永遠在你身邊。從前是改變不了的,我只能保證以後。你相信我!

她已經不想聽了,她冷漠地搖頭,說道:“什麽都別說了,今晚的事,只是身體需要而已,你別想多了。天亮後你早些走,我再不想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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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聽我說行嗎?”

“我不想聽。”她拿起裙子摸黑跑出房間,即使磕磕絆絆,也沒有停下腳步。

她得去把剛才的東西處理掉,她絕對不冒險。

她是醫生,不會給自己冒險的機會。

孩子,必須是在兩情相悅的時候才能有。

水或許可以沖去一切,讓人清醒。洗完澡,她覺得比從前更冷靜了幾分,今晚不能怪他,都是她自己犯賤,以後卻不能再犯賤了。

等她回了房間,他還想跟她說什麽,她沈著臉,冷冷地止住他的話。

“司徒清,什麽都不用再說了。你有你自己的原則,你仗義,所以你可以犧牲愛情,犧牲我。我不想再成為被犧牲的那個人……”

“我以後不會!那是以前,以前是我不對。相信我,我以後不會。今晚我對你承諾,不管發生任何事……”

“可惜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以後了!”她冰冷地說完,爬躺好。

是,沒有以後,她寧願回到一個人孤寂的狀態,也不要不完美的感情。

“我不會放棄。”他表明了自己的決心,沒有強行爬上她的床,就在她床底下這張席子上躺著。

他能理解她的心情,假如他說一句,時光倒流的話我不會為了她放棄你,她也許不會像現在這麽對待他。

但是時間不能倒流,他要是撒謊,就顯得他對她太不尊重了。

傻瓜,你真的願意聽我說謊嗎?

我放不下文若,不是因為愛她,你是知道的。

現在你是愛我的,你生氣也好,不理我也好,都是因為你愛我。

我不能放手!我會執著地用我一生一世來陪在你身邊。

白遲遲沒有哭,她平靜地躺在那兒,讓自己入睡。

……

天再次亮了,日子總要繼續。

白遲遲醒來時,看也沒看他,只是把門打開,說道:“你可以走了。”

她的小臉兒冷的不能再冷,冰的不能再冰。

他沒說什麽,即使是沒有後來那句話的影響,他也不會覺得他們又一次水乳膠融能夠融化她心裏積藏六年的堅冰。

讓冰融化唯一的方法是,持續不斷的給予陽光和溫暖,持之以恒,決不放棄。

“跟我一起回洛城,去看眼睛吧。”他在她近前小聲說。

“你馬上走!再見!”白遲遲幾乎是在趕他了。

“靜兒,你在跟誰說話?”是白母的聲音。

白遲遲給司徒清使眼色,警告他:要是敢讓我爸媽知道你在這裏過夜,我敢說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司徒清只得輕手輕腳的離開,白遲遲在他身後跟著他的腳步。

“沒誰,我在自言自語呢。我出去晨練,順路買早餐回來。”

“好啊!你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白遲遲家的鐵門,以及院落的大門,到老白夫婦聽不到的地方,司徒清還在游說白遲遲。

“你不是答應了我,跟我回洛城去看看眼睛嗎?”

白遲遲嘴角邊兒掀起一絲冷笑,反問他:“你好像也答應過我,跟我結婚?”

一句話噎住了司徒清,他再想說話,她擺了擺手,冷淡地說:“再見!我希望我們永遠都別見面。考察已經結束了,你要怎麽做是你的自由。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因為要給醫院投資而受你的威脅,假如你還來,我也不會接待。你請便吧!”

“你的眼睛還是那麽紅,聽我的話,去檢查。”他根本就沒心思聽她跟他劃清界限,他只要看到她血紅的雙眼,他就真的很害怕。

她父母已經陷入黑暗之中了,她不能任性。

要是失去光明,對她來說,會是怎樣的恐懼啊?

即使是他不離不棄,給她再多的溫暖陪伴,也沒辦法讓她過的開心。

白遲遲連看他都不看,也不理他的話,直接往賣早餐的地方去了,他就一直跟著她。

“老板,兩個玉米,兩個包子,三袋豆漿。”她沖早餐攤販說道。

“你聽我說!”司徒清抓住她的手臂,被她激憤地甩開。

“你再這樣,我會叫非禮!我白遲遲最討厭死纏爛打的男人,你別讓我討厭你!”她氣鼓鼓地說完,接過攤販給的早餐,從口袋裏掏出零錢付了。

“你生我氣都不要緊,你自己的身體最重要,你是明白這一點的。別任性了,跟我回去。”

他再次拉住她的手,真沒想到白遲遲竟然扯開嗓門真的叫了一聲:“非禮了!”

很多人往他們這邊看,很多人認識白遲遲,是他們鎮醫院的新任副院長,也是熱情周到的俞醫生。

“俞醫生,你別怕,我們來幫你。”

很快,司徒清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

聲討聲,咒罵聲幾乎淹沒了他。

他看到白遲遲漸漸的後退,任他被這些人圍著,她走了。

連她自己也沒想到,有一天她可以對他這麽狠。

不可一世的司徒清,被當做流氓的滋味怎麽樣?

很難受吧?可你相信我,你絕對沒有我十分之一難受,百分之一難受。

她也不是想特意懲罰他,只是讓他明白,她不想和他說話的時候,他不要粘著她,不要纏著她。

白遲遲把早餐拿回家,沒事人似的陪父母吃早餐,還給他們講笑話。

“靜兒,昨晚好像你房間裏有什麽動靜。”老白忽然說了這麽一句,白遲遲嘴裏的豆漿差點嗆到。

“什麽動靜啊?爸,你不會連我翻身都能聽到吧?您這耳朵也太靈敏了,中情局不找您,簡直是浪費人才。”

“這孩子。”老白笑了笑,還是覺得興許是自己聽錯了。

她房間除了游雨澤,怎麽可能有男人呢,她也不是那種亂來的孩子啊。

再說,她這麽大的人了,要是看準了人,偶爾不特別保守,他們也是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只希望她現在成熟了,能分清什麽樣的人對她是真的,什麽樣的人對她是假的就好了。

那人走了,她的生活會再次回到以前。

她把頭發梳起來,穿了一條棉質的紅白相間的裙子,照常去上班。

每天早上都有常規的例會,她只是沒想到司徒清會在例會上出現,不過她沒表現出什麽。倒是好事的人奇怪的眼光總在她臉上和司徒清臉上來回巡視,好像要找出些蛛絲馬跡,以作談資。

老院長首先發話,感謝司徒清的慷慨解囊,並闡述了這筆投資將來的用處,以及會給患者帶來怎樣的影響。

他話音剛落,掌聲熱烈地響起來,白遲遲只是隨著眾人鼓掌一起鼓掌,隨著大家停下,一起停下。

“下面請司徒總裁給我們談談他的想法,大家歡迎。”老院長帶頭鼓掌,司徒清示意大家不要太客氣了,然後沈聲開口。

“沒有俞副院長,我不會有機會來這裏投資,如果大家要感謝,就感謝俞副院長吧。我深深被她的敬業精神折服,她是我見過的最好最有耐心的好醫生。她完全無私,只想著他人的偉大精神,真的希望能夠給所有的醫護人員啟迪。至少我個人是一定會以她為榜樣,向她學習的。另外,這麽一點點的捐贈其實很微不足道,請大家都不要再說客氣和感謝的話。”

掌聲再次響起,白遲遲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他說這些,也絲毫不是為了討好她,他只是希望有些個自私自利的人能記著白遲遲為醫院做的貢獻,都更尊重她而已。

散會的時候,司徒清跟老院長說:“您放心,資金今天下午就會到位。我希望這筆錢的能夠在您和俞副院長兩個人共同簽字的時候才使用,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

這話白遲遲也聽到了,她沒說什麽,轉身就要回自己的辦公室,卻被老院長叫住了。

“俞副院長,跟我一起送一下司徒總裁吧。”

俞副院長四個字提醒了她,她不該任性的,於是勉強笑了笑,說了聲:“好啊。”

幾個人出了醫院大門,羅會安開著黑色奧迪已經在外候著了。

“再見!”老院長握住司徒清的手,千恩萬謝。

“再見!”司徒清說道。

說完,他也主動對白遲遲伸出了手,這是一只禮貌的手,或許她不該拒絕吧。

白遲遲把手放在他手上,他緊緊的攥住。

“跟我回洛城去看眼睛!”他強硬地說。

“不回!”她使勁兒甩脫他的手,老院長就這麽傻楞楞地站在那兒看著,搞不清到底是怎麽回事。

“俞副院長?不會,你該不會為了醫院的投資,真的跟他……跟他……”老頭子漲紅了臉,他真是說不出那樣的話啊。

即使醫院再需要錢,白遲遲就像他親閨女似的,他也不能看著她做出不必要的犧牲啊。

“院長,您想哪兒去了。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們以前是戀人關系,六年前差點都談婚論嫁了。”

“啊……”老院長長長的長長的舒了一口大氣,真是嚇死他老人家了。

“他說看眼睛是怎麽回事?你眼睛不好嗎?”老院長關切地問。

“沒有,他就是想借機會接近我,他還想追我,我不同意。好了,院長,我們跟司徒總裁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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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遲遲,你跟我回去,算我求你了。你看你今天眼睛多紅,不要拖,疾病是拖不了的,你應該知道。”司徒清一句話讓老院長註意到了白遲遲的眼睛,的確是紅。

他還知道她的名字,這讓老院長也更確信了白遲遲的話,除了她熟識的人,沒人知道她叫什麽。

他忽然想起了上頭有人打電話過來找白遲遲,而且這位白醫生年紀輕輕的,就只喜歡病人,不喜歡男人,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閱人無數的老院長立即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且不論白遲遲的眼病到底有沒有,眼下的確是一個好機會。

他作為她父親一樣的人也為她終身大事牽著一顆心呢,錯過了這個男人,只怕這丫頭真要一輩子單身了。

“俞副院長,我給你放假,無限期放假,你隨時可以回來上班。跟他去洛城吧,那裏設備好,醫療條件也好,去做一下全身檢查。只有醫生身體好,才能更好的為病患服務,這一點不用我教你吧?”

死不要臉的司徒清,竟然弄的院長都倒戈了。

“聽到了嗎?跟我走!”司徒清加重了語氣,他早想好了,這事絕不能聽她任她。

就像當年多少次他都要給文若檢查身體,她總不肯。要不是遇到老許,她就死了。

“謝謝院長!那我就去洛城了,我有個師兄是在洛城人民醫院,他師從全國著名的眼科專家,我會去他那裏檢查的。您說的對,醫生的健康對病人來說,太重要了。”白遲遲根本不看司徒清,而是轉頭跟老院長如此說。

“我走了,長途車估計快開了。”

白遲遲說完,頭也不回的邁步就走。

老院長還想勸她,這時司徒清的手機響了,聲音還很大。

他的鈴聲竟然用的白遲遲喜歡的曲目,是有一次她坐在他悍馬上聽音樂,無意中說起的。

白遲遲沒停下腳步,繼續走,聽到司徒清已經接起了電話。

他是沈默著接電話的,忽然她聽到他一聲沈穩的咆哮:“這絕對不可能!你們在騙我!一定是在騙我!”

剛從車上下來的羅會安,以及老院長同時看向他,就連白遲遲都忍不住回頭看他。

司徒清竟然在微微顫抖,臉色灰白,鐵青。

這種神色作為醫生並不陌生,那是遇到了致命的打擊才會如此。

那一刻,白遲遲忘記了所有的隔閡,忘記了他所有的無情,她拔腿就朝他跑過去。

“我……馬上回來,等我!一定要等我!”他好像很費力才說出這幾個字,然後臉上就變得茫然。

他像個失去母親的小獸一樣哀傷,白遲遲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緊緊攥著了他的手。

“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快告訴我!”她追問道。

“我姐姐……司徒楓,車禍……”他斷斷續續地說出這句話,雖然沒有哭,白遲遲分明看到他心都在滴血了。

“會沒事的,會沒事的,你別著急,現在就回洛城吧,我跟你回去。”她說完,回頭跟羅會安說了聲:“羅師傅,我們趕快走吧。”

“死了,白遲遲,我姐姐,死了。”他忽然抱住了她,像個無助的孩子,聲音也哽咽了。

她任他摟著,輕撫他寬闊的後背,只能給他無言的安慰。

他在激烈的顫抖,努力壓抑著才沒有放聲大哭。

“回家!回家!”他喃喃說著,羅會安忙上前扶住他,跟白遲遲一起把已經四肢發軟的司徒清塞進車裏。

“院長!”

“去吧孩子,他現在需要你。”老院長點了點頭,即使看慣了生離死別,還是覺得心酸。

他常常在想,要是人是鋼鐵做的會有多好,那麽人間會少很多悲劇。

一路上司徒清時而悲痛的一句話都不說,楞楞地看窗外,有時候白遲遲會攥著他的大手,輕聲哄勸他:“難受就說出來。”

“我媽去世的早,我姐姐比我和遠大很多,相當於我們半個母親。其實她是個女強人,她對我們兄弟要求很高,對文若和婷婷也很照顧。她是個外冷內熱的人,我們都很想對她表達愛意,可是誰都不敢說,生怕她聽了會不自然。這下好了,她再也聽不到了。為什麽人的生命要這麽脆弱,說沒就沒?”

說著,他的聲音又一次哽咽了。

白遲遲抱住他的頭,溫柔地對他說:“想哭就哭,別忍著,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難受,哭出來吧。”

她那麽恨他,討厭他,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就這樣溫柔而堅定地陪在她身邊。

他欣慰而又慚愧……

司徒楓安靜地睡在她家客廳的冰棺裏,他們到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在,客廳裏哭聲讓人不忍聽聞。

白遲遲默默地走到小櫻小桃身邊,在她們旁邊蹲下來,一邊摟著一個,輕輕拍打她們的後背。

兩個孩子如今都是歲的大姑娘了,看到白遲遲就像看到了久別的親人,她們放聲痛哭,所有人都流下了眼淚。

文若,辛小紫,甚至蔣婷婷,所有的女人都哭的聲音嘶啞了。

男人們,司徒百川,司徒遠,司徒清,費世凡,李秀賢,雖然誰都沒有哭,但是那靜默中,誰都能感覺到他們的心痛,和對亡人的留戀。

白遲遲在這裏看到辛小紫,很意外,不過這不是敘舊的時候,只是眼神交匯了一下。

司徒清經過了一路的悲傷,在家裏的老人,女人以及孩子們面前,他只能冷靜,不能讓人看出他都要崩潰了。

他打起精神跟司徒遠一起張羅後事,並且派李秀賢去追查肇事車輛。

張羅完這些,他還寫了一張字條交給羅會安。

“羅哥,把這個拿到公司去交給劉副總,說培安鎮醫院的款今天下午必須到賬。”

即使再悲傷,他也要把答應了白遲遲的事按時做好。

到了夜裏,他讓所有人都去休息,他自己守在姐姐身邊。

孩子們哭的累了,倦了,悲傷過度了,白遲遲一直看著她們,摟著她們。

白遲遲把兩個孩子哄睡著,才來到客廳,悄悄在他身邊坐下來。

“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麽?”她輕聲問。

“求你,去軍區醫院檢查眼睛,遲遲,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有事,悲傷已經太多了,算我求你!去吧!”司徒清的神情滿是哀傷,還有對她深深的祈求。

“好!”

……

她終於肯答應去檢查了,司徒清暗暗祈禱,一定不要讓她有事。

假如非要有個人需要受苦,他願意代替她承受一切的苦難和考驗。

“會沒事的,只是去做做檢查,好放心。”他輕聲安慰她。

白遲遲對他微笑了一下,說道:“是啊,當然會沒事,我這麽善良的人,疾病都不會靠近我。”、

兩個人剛說完話,門響了,司徒遠和辛小紫雙雙從門外進來。

“你們怎麽來了?”司徒清問道。

“清,你和遲遲從那麽遠趕回來,也累了,我和小紫在這裏守著,你們去休息。你要守夜,明天再守。”

司徒遠拉起司徒清,自己在姐姐身邊坐下。

“小紫,你不是說要跟遲遲聊聊嗎?你去吧!我想一個人陪姐姐說說話。”

“白遲,跟我去聊聊吧。”辛小紫拉起白遲遲,白遲遲看了一眼司徒清。此時此刻,她太擔心他了,雖然他看起來是那麽正常,但是他在車上時那麽痛苦讓她心有餘悸,她只想著陪伴他。

“你去,我沒事的。”司徒清揮了揮手。

“你們去我房間談吧,我去姐姐房間坐一會兒。”

白遲遲和辛小紫兩個人上樓進了司徒清房間,辛小紫連珠炮似的話就轟了過來。

“你怎麽這麽白癡?你說,你還把我當不當朋友?你躲著他也就算了,你竟然連我也一起躲。你怎麽這麽沒義氣?你氣死我了!”

“好了,小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不跟你聯系的,我怕一旦聯系了就讓他們有跡可循……”

“你的意思是我會出賣你?”辛小紫氣呼呼的問。

“你知道不知道,我就是因為司徒清欺騙了你的感情,所以這六年來,不管我怎麽對司徒遠動心,我都不肯嫁給他。我總跟他說他們司徒家沒有好人,要不是這次他姐姐過世,他悲傷過度,我死活都不會來司徒家。你竟然還覺得我會出賣你,你真讓我,我簡直對你沒話說了。”

辛小紫向來如此,她有什麽話都要急著說出來,白遲遲沒有攔她的話。

她心裏對她是有愧疚的,她只想著自己遠走高飛,卻忽略了這丫頭會找她,會想她,擔心她。

所以她數落她,罵她一頓,也是應該的。

這世上也許就只有辛小紫這一個好朋友,會為她鳴不平,甚至還會犧牲自己的愛情。

“你說話啊!你個白癡,愧疚的連話也不會說了啊?”辛小紫的氣還沒消,終於看到好朋友,又覺得很高興,小臉兒上的表情那個矛盾。

“對不起,小紫。”

“誰要你說對不起,虛偽!”辛小紫撅著小嘴,顯然白遲遲一句對不起已經讓她原諒了。

“我不是怕你會出賣我,我是覺得司徒清就像個警犬似的。我要是留下一點兒痕跡,他早就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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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他和司徒遠,都不是人。”辛小紫咬牙切齒的。

回想這六年以來她跟司徒遠你追我躲,偵查與反偵察的鬥爭,她還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你怎麽跟司徒遠扯到一起了?”白遲遲問。

她可沒忘記司徒遠是個什麽樣的人,當年他都很瞧不起她來著,覺得她神經大條。

這個辛小紫,神經長的可比她還奇怪,而且最要命的是極其的開放。

他們司徒家好像都很傳統的吧,怎麽能接受得了小紫這樣的女孩兒呢?她不是覺得小紫不好,她恰恰覺得她的摯友辛小紫是天上難找,地上難尋的好女孩兒。

辛小紫一臉的驕傲神色,神秘兮兮地說:“你想不到吧?司徒遠那廝犯賤的很。你還記不記得你跟我說你被司徒清拋棄了的那天,我很生氣?我跑到這裏來,找司徒清算賬,結果遇到了司徒遠。其實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天晚上我為了讓你早點兒忘記司徒清,給你下了藥,想便宜一下邢鍵那老小子。”

給她下藥?她的個神啊,白遲遲楞是半天合不上嘴,真有些不敢相信辛小紫這家夥還在她身上做過這麽驚天動地的事。

“收起你那白癡的表情行不行?我給你下藥又不是一次,其實我在這裏吃飯那次,也給你和司徒清下藥來著……”

“我的天吶。”讓她直接暈過去吧。

她確定,她是她最好的朋友,而不是最佳損友嗎?

“難怪那次李秀賢和蔣婷婷……原來是你搗蛋的。你這太,太……以後不準你這麽幹!”白遲遲正義感是超強的,辛小紫又怎麽會不知道。

她可不覺得偶爾下個小藥有什麽了不得的,方法是什麽都不要緊,達到善良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嘛。

當然,她的善良僅限於對她好朋友,別人怎麽樣,她不管。

“好了,知道了。別人對你坦白你還說教,我還沒說重點呢。我們請邢鍵吃飯那晚,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為什麽喝了那杯藥的人會是我。我明明看到你跟眼鏡子把杯子都舉起來了的。”

“啊,是這樣的。我不想喝酒,所以舉起來的杯子我又放下了。眼鏡子就纏著我不放,要跟我玩什麽游戲,他把我們兩個人的酒放在背後讓我猜哪杯是我的,我輸了就要喝酒。結果我輸了,我就喝了。”

辛小紫口吐白沫,暈倒在地。

“姐,我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命好,還是命太差了,我怎麽就給你下藥不能成功呢?唉,害的我喝了那酒以後,該死的碰到了混蛋司徒遠。他簡直不是人……”

這句簡直不是人,怎麽那麽讓人有想象空間?

“他怎麽不是人了?他欺負你?”

“我欺負了他!”

噗……那她怎麽還說別人不是人呢?

“你想不想聽過程?”辛小紫問,白遲遲紅著臉使勁兒搖頭,她沒有那麽重口味好不好。

“嚇你的,你想聽我還不說呢。反正總之那家夥還是個處男,我靠,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第二天,你猜怎麽著?他想要給我一筆錢了事。我當時就怒了,我靠,只有我找男人,還有男人找我嗎?我就甩給他兩百塊,讓他滾蛋,還說他技術不好。”

“再後來呢?他開始追你了?”白遲遲追問道。

“我猜他也把我忘了大概,反正我是把他忘了。有一天晚上我正在泡一個小白臉,兩人相約晚上去那個,不知道怎麽好死不死的就撞上了那混蛋。他二話不說就把我扯走了,就像我是他女人似的。”

“反正他們兄弟兩個人大概行事風格差不多,都粗暴的要命。那次是真的他把我欺負了,可能那天是我發情期,我沒覺得他討厭,還覺得他挺男人的。估計他是睡上癮了,就是不許我跟別的男人有往來。我能聽他的嗎?我該怎麽樣還怎麽樣,我跑,他就抓,控制了我六年,我都跑累了。”

白遲遲能聽得出,她說跑累了的意思是想停下來嫁給他。

他家裏一出事,辛小紫馬上就來了,說明她愛上他了。

真為了她的事不結婚,她可要愧疚死了。

“跟他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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