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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壓疼了嗎? (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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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真是下賤。她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

她要把這張床扔出去,把司徒清買的所有東西都扔出去!

她又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冰箱前,上下打量這個大塊頭,她倒是想扔,她哪兒扔的動。

站在冰箱前,她肚子咕咕叫起來,這才想起這一天只吃了早餐。在登記的地方等了好幾個小時,連午飯都沒吃。她打開冰箱門,爸媽好像已經習慣用這個了,裏面堆了很多東西,就是堆的有些亂。

她把冰箱整理了一下後,拿出剩飯剩菜熱熱隨便吃了幾口。

很沒味道,不像以前吃什麽都香。

白遲遲,真沒出息,離了那男人你還不活了?

這飯菜多好吃,真好吃,太好吃了,她發狠似的嚼著,嚼著嚼著,好像口中的飯菜都變成了司徒清那張讓她喜歡又讓她恨的大黑臉。

“咬死你,讓你始亂終棄,讓你言而無信。我恨你!恨死你了!”吃著,嘟嚷著,不知不覺淚水又一次溢出眼眶。

洗碗的時候,飯碗也變成他的臉,她用水使勁兒沖,使勁兒洗,也還是不解恨的。

只要一想到她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她就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變成了一個空殼,手和腳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放。

她爬,看專業書籍,怎麽看都看不進。

分開的第一晚,她幾乎是睜著眼睛到天亮。

眼淚流了無數次,到天亮時,她發現眼睛很痛。

她終於知道母親為什麽要她別流淚了,也體會到母親當年的心境。她一定就像現在這樣,被一個男人傷的體無完膚。

想要忘記,卻發現忘不了,只有用眼淚不斷的宣洩。

她以前從不哭的,不敢哭,自從認識了司徒清,眼淚就好像說來就來。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說不定她也要哭瞎雙眼。

就算是她瞎了也好,死了也好,那個男人,他心裏只有文若,根本不會在意她的死活。

天亮了,宇宙還在一如既往地運行,不會為了誰的失戀而停止。

她也要一如既往,就當自己失憶了,忘記那個人,忘記那段日子。

她是想忘記,可總有些事是她沒法兒忘記的,因為有時候她忘記了,似乎別人還記得很清楚。

剛洗漱好準備去門口的書店,就聽到有人敲門。

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穿著非常正式的三十四五歲的男人,白襯衫,打著領帶,下半身穿西褲,很禮貌地問她:“你好!請問是白遲遲女士嗎?”

“你好!我是!”

“白女士你好!我是受司徒遠先生所托,把一些資料給您送過來的,如果有什麽疑問您可以問我。”

司徒遠?她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在部隊那混蛋叫司徒清,在公司他好像是叫司徒遠,真混亂。

不過白遲遲有些發懵,他們要是結了婚,他可能還會送一個離婚協議書來讓她簽字。他們又沒結過婚,有什麽好送的?

她不想聽到司徒遠那三個字,所以拉長了一張俏臉,拒絕道:“我跟他分手了,沒有任何聯系了。不管他是送什麽資料,我都不要,你交回給他吧。”

白襯衫站在那兒不動,繼續禮貌地說:“這是我的工作,如果我不完成,司徒遠先生會開除我。我家上有年邁的雙親,下有年幼的孩子,一家人都靠我的工資維持生活,請您不要為難我。”

混蛋王八蛋司徒清,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資本家,他就是長了一副資本家的心肝,我還把你錯當成是一個善類。

咬牙切齒地在心裏把他狠罵了一頓,同情心泛濫成了習慣的白遲遲,還是說了聲:“好吧,把東西給我吧。”

白襯衫心裏覺得有點兒神奇,司徒那家夥教給他的臺詞真有用,一說她就收下了。

白遲遲拿到白襯衫給的大文件夾,轉身就要關門,被白襯衫反應迅速地伸手攔住了。

“白女士,不好意思,您得把東西看了簽收了,我才算完成任務。”

她只有不情不願地翻開大文件夾,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個紅色有國徽的大本子,竟是房產證。

“什麽意思?”她皺著眉問。

“這是司徒先生給您在城中心買的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一樓,南北通透采光很好。”轉眼,白襯衫成了房產推銷員了。

白遲遲腦袋嗡嗡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睡好,反正這家夥在念些什麽,她完全沒有心情聽。

管他采光怎樣,跟她沒有一丁點兒的關系,那混蛋的東西她死都不要。

她下意識地翻開房產證的第一頁,赫然發現持證人的名字是她白遲遲,她差點暈死了。

沒有她參與,那家夥是怎麽過戶的?

回頭想想,飛機都給返航了,辦這點事估計也是灑灑水,別大驚小怪的了。

再往下有幾個文件,仔細一看是保險合同,有三份,名字分別是她父親母親還有她本人的。每個人的保險計劃都做的非常齊全,從養老保險到醫療險,保障性的保險一應俱全,且保額非常高。

她數學不好,沒有立即算出來要是她掛了,能得到多少錢,反正她的命好像一下子就值錢了。

“這是您的保險,司徒遠先生已經委派了我每年固定時間繳費,您是無需擔心的。”

她全部看完了,問他:“這些東西我不能簽收,很抱歉!我要還給他!”

“我會失去工作的。”白襯衫額上冒了汗,心想這丫頭有毛病吧,旁人盼還盼不來的好事呢。

而且他還沒說完,他也是司徒先生安排給她和她父母使用的司機兼助手。另外還有一輛車停在樓底下候命,鑰匙在他身上,車主的名字也是白遲遲。

“不會!我現在就給那個混蛋資本家打電話,讓他把東西收回去!”

白遲遲氣呼呼拿起手中的手機,熟練地撥出“大混蛋”的號碼,響了幾下後被按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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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打,他還是不接,他一定是故意的!

“你知不知道那個混蛋資本家在哪裏?我這就去找他!”他要是在家裏,她就不方便去了,她這麽問是懷著一線希望,但願他在公司裏。

混蛋資本家,她對司徒總裁的稱呼還真是奇怪。

白襯衫看白小姐怒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趕緊老實交代道:“司徒總裁在公司裏,您要是想要過去,我開著您的車馬上帶您去。”

這是什麽話來著?怎麽這麽繞口?

開著她的車帶她去?

“您沒聽錯,樓下的寶馬是司徒遠先生給您買的車,他說主要是方便您父母出行。”

白遲遲跟爸媽打了個招呼後,隨著白襯衫下樓。

果然有一輛嶄新的香檳色寶馬車停在那兒,白襯衫畢恭畢敬地幫白遲遲拉開後座的車門,白遲遲也沒多說什麽,直接坐了進去。

汽車一直沿著主幹道行駛,在帝王大廈前停下,這是本城最好的寫字樓,白遲遲從來不知道司徒清是在此辦公。

在白襯衫的引領下白遲遲進了他的公司,所有的員工禮儀都很到位,單從這個側面就能看出是訓練有素。白遲遲沒心情想這些,她就想第一時間見到那個混蛋。

“車鑰匙。”她朝白襯衫伸出手,白襯衫心想,你不是不要嗎?

那覆雜的表情讓遲鈍的白遲遲都看明白了,她當然是不要,她只是拿這鑰匙砸那廝的臉。

看他做的好事,這是在為他對她做的事善後嗎?

又是錢又是房子又是車,她白遲遲成了到他這兒賣身的了?價碼還挺高!

帝王大廈的頂層。

寬大明亮的會議室裏,司徒清穿了一身正裝端坐在橢圓形會議桌的一端,會議桌兩側分別是一些中高層管理者,按照職位高低排序下去。

白遲遲從沒見過在工作中的司徒清,他此時正凝神地聽著下屬匯報後期的工作安排。

今天下午他就要跟文若出發了,上午的會議是要把各項工作全部安排停當。

他是那麽認真,白遲遲光是看他的側臉都覺得心跳的厲害,不能平靜。分手了,她一夜未睡,什麽專業書都看不進去。

他呢?

還在開會,似乎一點兒都不受影響。

她怨啊,恨啊,從來沒有主動給任何人下不了臺的她,第一次有了一種沖動,要給他點兒顏色瞧瞧。

誰叫他欺負她,做一個陳世美了?

她一手抱著文件夾,另一手攥著寶馬車鑰匙,用力扭開會議室的玻璃門,在眾人齊刷刷註視過來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

白遲遲艷俗艷俗的衣服本身招人側目,她這麽直接闖進正在開會的會議室更加註目。

高管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見她攥著拳頭杏眼圓睜瞪視地離她不遠的司徒總裁,那表情真是要多哀怨又多哀怨。

嘖嘖嘖,黑臉總裁司徒遠,還會擺不平女人嗎?還是個土到掉渣的女人,眼鏡集體碎了一地。

司徒清清了清嗓子,說道:“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按照討論好的執行,散會!”

散會?他們還想看看好戲的,看看是土妞把手中的東西摔老板臉上去,還是一向冷漠嚴肅的老板會把她仍出去。

人家一來他開到一半的會議就散了,看來老板是怕人家,真跟他們這些員工丟臉啊。

白遲遲不管那些人還沒走幹凈,其實都還沒走,只是屁股離開座位裝作“動作迅速”地收拾東西,她直接走到司徒清面前把手中的文件夾往他身上一扔,冷淡地說道:“拿回去!鬼才要你的東西!”

夠氣勢吧!

切!偷偷掃過來的目光中包含著濃濃的鄙視,他們還以為她有多大的力度呢。

“看什麽?還不快走?”司徒清皺著眉,下了一句逐客令,這下子他們動作是真的快了。

他的辦公室就在旁邊,他是真的很想把她帶到辦公室裏單獨談一談的。那裏空間俬密,有一次他辦公完還興起過一個很那個的想法,那就是把白癡在辦公桌上好好揉躪一番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他們已經分手了,為了尊重文若,他和她的談話應該放在他不會亂來的地方。

當然,就算是私下相處,他也會克制自己的,關系不同了,他沒有權利再對她怎樣,哪怕連摸她的手,親親她抱抱她,他都不可以了。

昨晚他整夜沒睡,腦子裏面全是她的身影。她的笑,她的哭,她的一切,好像已經深植在他心裏了。

白遲遲本來想把車鑰匙拍他臉上的,結果卻變成了輕輕放在桌面上,動作輕的,在鑰匙接觸桌面的那一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這個也還給你,再見!”

她說完,轉身就走,不敢再看他那張她想了一晚上的臉。

他太可惡了,就這麽說分手就分手。哪怕他說一句:“白遲遲,你等我。”不管等他多久,她或許也不會有怨言。

可現在,她感覺生活一下子像是失重了,她被空落落的懸著,上天不能,入地不能。

他掏空了她的心,這混蛋,他掏空了她的心。

她委屈,空虛,迷茫,她沒有去買醉,沒有想墮落,她這麽平靜真的很不容易了。

司徒清沒有正面跟她說話,只是沈聲叫了一句:“羅主管。”白襯衫從外面答應著進來。

為了能常常幫白遲遲及她父母辦事有個可靠的人,他特意從他公司抽調了特別踏實的羅會安。

“司徒總裁。”羅會安畢恭畢敬地站直。

“跟著她走吧,她不想拿的東西,你幫她拿著保管著。搬家的事,幫她抓緊時間辦了吧。”司徒清指了指桌面,羅會安上前把文件夾和鑰匙拿起來,快步跟上了白遲遲。

白遲遲聽到了,這廝就是故意要把她氣死吧,她不想跟他說那麽多的,浪費口水。

這下不得不說了,她轉回身從羅會安手裏搶下那兩樣東西,重新踏進他的會議室,把東西往桌上使勁兒一摔,大聲說道:“司徒清!分手就分手,請你不要拿這些東西侮辱我!”

他這是侮辱她?

白癡!她就是一個白癡!

她敢在他老板面前摔東西?羅會安縮了縮脖子,很識相地沒有跟進去,而是站在門外,還往旁邊挪了挪,站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

“白遲遲,這不是侮辱,這是你應得的。”司徒清的語氣沒什麽溫度,只是在訴說一件事實。

“應得?我應得的還挺多的嘛,你真慷慨大方,給我的價碼這麽高,可惜我知道自己沒那麽好的姿色。”她仰著頭,不卑不亢地看著他。

她跟他在一起,從未考慮過他的社會地位,她就是單純地喜歡他而已。

他把這些東西給她,把她當成了什麽人了?

性質變了。

司徒清被她的話給噎住了,她是什麽時候說話這麽會噎人了?

努力把自己的情緒壓下去,司徒清不鹹不淡地開口:“你姿色還行,也過得去。何況一個女人的價碼是多少,跟她的姿色沒多大關系,要看她跟的男人是誰。”

白遲遲冷笑了一下,說道:“也是啊,我可是跟了司徒總裁,司徒首長,這筆交易做的真夠好的。可惜你給的東西我就是不想要。怎麽著?你是想善後,讓自己良心好過嗎?我偏不讓你好過!你這個陳世美!你這個始亂終棄的混蛋!”

終於把昨晚想了一夜的聲討說出來了,說出來的時候真爽快,都想要流眼淚了。

如果她罵他能讓她覺得好過,他願意站在這裏聽她罵一輩子。

她說的半句錯都沒有,本來就是他的錯。

司徒清回看著她,他的眼神中不可避免地含著愧疚含著寵愛,這樣錯綜覆雜的眼神讓白遲遲的心像是被燙了一下。

她的氣勢頓時又矮了半截,低垂下眼,她下了最後的結論。

“總之你的補償我不要,我不是來賣身的!也請你不要侮辱我的自尊!”

司徒清眉頭皺了皺,沈聲說道:“好,你要跟我談自尊,我們就來談談什麽是自尊。我看見過一個在街上撿空瓶子的老人,一個大學生戲弄她,讓她翹起腳來夠那個瓶子,夠得到,就把瓶子給她。”

“在這樣的時候,你說這老人有沒有自尊?你很快就要去實習了,到時候你會看到各種各樣的病人。你看看他們面對親人被重病纏身,只要有錢就可以醫治,可他們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親人死,你說這樣他們有沒有自尊?”

“你每次路過步行街,看到那些白血病患的父親站在那兒舉著橫幅,祈禱愛心的時候,他們不能用自己的實力去挽救自己的孩子,你覺得還有沒有自尊?”

“你別以為我說的事跟你沒有關系,我問你,假如你爸媽生病了,你沒錢給他們看病,你怎麽辦?那時候到底是自尊值錢,還是他們的命值錢?因為你是我的女人,哪怕只做了一天,我也要把你以後的生活全安排好。我沒給你現金,我知道你是個自尊自強的好女孩兒,你會憑借自己的雙手去賺取。但是你也要想到你父母,他們會生病,變老,憑借你一個人的力量想要好好照顧他們還需要很多年。子欲孝而親不待,等他們真走了,你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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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遲遲沈默了,他的話太有說服力,讓她一時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最後,她把目光放到了寶馬車的鑰匙上。

“為什麽要買一輛寶馬送我?”她問。

“我給你安排一輛車,一個司機,只是想讓你無論走到哪裏都不敢有人小看。”

司徒清是真的希望她接受他的安排,只有她有人保護,有棲身之地,有保險在關鍵時刻能幫她一把,他才能放心。

他是愛她的吧,否則為什麽要為她想的這樣周全?

假如真的只是良心上過不去,想要善後,甩一些錢給她就行了。

她不要他真的愛她,愛她卻要殘忍的離開,這讓她更難受。

她會想等他,想守著他,可他連個真相都不主動告訴她。

白遲遲把要湧上來的眼淚全部吞回肚子裏,平靜地說:“謝謝你的安排。我想,一個正直的人走到哪兒都不會有人小看,自己看得起自己就好。把你的東西收回去,我不要。假如我沒遇到你,我要腳踏實地地奮鬥,用我自己的勞動換取我爸媽晚年的幸福。即使是慢,他們也會高興的。這樣得來的東西,他們不稀罕,我也不稀罕。你要是非要堅持給我,我會把你的東西折價賣了,捐出去,我當是劫富濟貧。”

“你!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司徒清被她氣的舌頭都打結了,合著他說了一大車的話都無濟於事,真沒見過這麽死硬的女人。

這話,還是情侶的味道,不管他如何掩飾,喜歡她就是喜歡她,不知不覺總會流露出來。

白遲遲揚了揚脖子,說道:“就是想氣死你!我恨你!我這輩子都恨你!你為了文若說放棄我就放棄我,我們都約好了要結婚了。你怎麽能說變就變?難道我們之間的愛情就那麽容易讓你拋下?你知不知道,我們分開了就是分開了,一輩子都不能在一起了?不能了!一輩子都不能了!”

她的眼中還是聚起了眼淚,晶瑩的盛在雙眸之中,閃動著,將落未落。

這副淒涼的模樣把司徒清的心擰的疼了又疼。

他有多想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裏,跟她說:“寶貝兒,文若沒得白血病,是上天跟我們開了玩笑,我們在一起,我們永遠在一起。”

他能說嗎?他不能!

他死死地握住拳,克制著抱她的沖動,咬緊的牙關都要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了。

司徒清把視線稍微挪了一下,越過她身子看門外,輕聲說:“什麽為了文若?”

“你還瞞我!我知道是因為文若她得了不治之癥,你才要跟我分手。我知道了!”

“你怎麽知道的?”他皺著眉問。

“你不要管我怎麽知道的,總之我知道了!要是我不知道,你是想瞞我一輩子嗎?你這個混蛋,就算是分手,我連一個知道真相的權利都沒有嗎?”

司徒清再次沈默下來,他知道她心裏難受,她要說,他讓她說就是了。

待她說完了,他才低聲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也就明白我不管怎麽樣都會跟文若在一起。今天下午我們就要去旅行了,接受我給你的安排吧。”

他最後這句話幾乎是在請求她了,他好像就沒有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同時他無奈的表情又深深地刺到了她的心,讓她又些心軟。

司徒清從桌上拿起車鑰匙以及文件夾遞給她,她直直地看了看他的眼睛,問他:“司徒清,你告訴我,失去我,你會難過嗎?”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想聽他一句真話,即使她也知道是沒有意義的,他們之間終究是要陌路的。

“別問了!”

他把文件夾和鑰匙往她懷裏一塞,轉身就想出門,白遲遲把兩樣東西回手放到會議桌上腳了一句:“司徒清!我不要!不要就是不要!我不會再找你,這是我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面,再見!”

說完,她從他身邊擦身而過,先一步出了會議室的門。

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面……司徒清的血液仿佛都凍結了,他完全是出於本能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差一點點就把她摟進懷中。

他手勁終是松了,白遲遲甩動了一下,輕聲說:“再見!不對,是永遠都別再見!”

他在她雙眼中看到了決絕,是永不原諒的意思吧?

假如他說一聲,失去她,他會難過,她就不會像現在這麽絕望。

他要她這麽絕望,他什麽都不想說。

羅會安看著白遲遲跑了,輕聲問還傻站著的司徒清:“司徒總裁,她的那些東西……”

“保險照常交,你每天開著車跟著她,總有一天她有急事會用的。我要走了,拜托你幫我照顧一下她和她的父母。”

用拜托這麽重的字眼,羅會安明白了這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

他點了點頭,說道:“司徒總裁放心,我會盡力的。”

……

下午,司徒清和文若按計劃出發。

白遲遲開始了失戀後最痛苦最沒有著落的一段時光。

好在不久就開學了,這一學年開始實習。

實習生安排的實習醫院一般按照成績和平時的表現來分,當然也不排除一些有門路的人自己找了好地方。

另白遲遲和很多同學都意外的是,白遲遲的實習醫院是坐落在洛城的某軍區醫院,此醫院的眼科在全國都指名。

因白遲遲上學期傳出過被包養,她分的醫院一出來,整個醫學院都沸騰了,畢竟她成績只屬於中等,分到這樣的醫院實屬不正常。

她也不再像以前那麽單純的覺得是自己幸運,不用想也知道是司徒清幹預的。

她敲響了邢副院長的門,要求把實習的地方換了,改成郊區的普羅縣人民醫院。

邢副院長的眼睛都瞪直了,只聽過削尖了腦袋往好醫院鉆的,沒見過自己往差醫院跑的學生。

他先讓白遲遲坐下,再慢慢了解情況,試圖說服她改變初衷。

白遲遲沒有坐,她站著對邢副院長說道:“我要學醫是想要救死扶傷,這是我的初衷。無論在哪裏實習,在哪裏工作,只要能看病救人就行。好的醫院配備了那麽多好醫生,不差我這樣一個半桶子水的。差的醫院就不一樣了,大部分人都不願意去。可是那裏的病人也多,他們沒有錢,更需要負責任的醫生讓他們用最少的錢得到最理想的治療。希望您能答應我的請求,讓我去那裏接觸更多的病人,也去好好的磨練自己。”

邢副院長想起當初自己也是有這樣的志向,對白遲遲是讚成的。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很敬佩你,可你也要想想,這是軍區醫院指定要你的。一般指定要過去的人,實習以後只要成績不特別差都會留院,你真要錯過這麽好的機會,不後悔嗎?”

她堅定地看著邢副院長,堅定地說:“不後悔!”

“好吧,這事不能勉強,那你就去普羅縣人民醫院吧,最窮的縣,沒人爭,我就能給你定了。”

“謝謝邢副院長,什麽時候可以上班啊?”白遲遲話音剛落,邢副院長的手機正好響了。

看到來電,他微微笑了笑又露出一副無奈的神情,嘆息了一聲:“你等我兩分鐘,我接個私人電話,我得罪不起這位爺。”

白遲遲自然不知道“這位爺”就是她晚上夜夜夢見,一夢見就給她個背影的混蛋黑臉清,她在他辦公桌前的座位上坐下來,耐心等待。

司徒清開門見山,直接問:“邢副院長,你們院的白遲遲分到了X軍區醫院了吧?”

呃?他怎麽會關心白遲遲呢?邢鍵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白遲遲臉上一掃,這時她也在話筒裏聽到了某人熟悉的聲音,頓時僵化了……

邢鍵自然不知道兩個人的淵源,就實話實說。

“軍區醫院那邊要了她。”司徒清聽到這句話略放了心,他知道他安排的事軍區醫院那邊會辦,不過涉及到白遲遲,他還是要親自確認一下才能放心。

還沒等他把心放完,就聽到邢鍵又說了一句:“不過她不去。”

“為什麽?”電話那頭,他眉頭皺緊。

白癡應該想得到是他幫她安排那麽好的醫院吧,又要故意跟作對,他要她往東,她就要往西嗎?

司徒首長的語氣好像很生氣,邢鍵不禁奇怪,也沒見他為誰的事這麽認真過啊。

還沒等邢鍵解釋呢,司徒清沈聲說道:“我也不想聽理由了,總之你小子要給我想辦法把她塞過去。你一個堂堂的副院長,不會連這點小事也辦不了吧?”

邢副院長翻了個白眼,他這家夥什麽事都壓給他辦。他是副院長,可不是院長,一個副字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再說了,人家當事人不願意,你還真能押過去啊?

他清了清嗓子,做好了被司徒清炮轟一頓的準備,不怕死地說道:“可是我剛才已經按照她本人的意思,把她分到了普羅縣人民醫院。”

“什麽?”司徒清質問了一聲後,才讓自己沈住氣。

“你是怎麽搞的,這不是胡鬧嗎?作為你院裏的學生,有更好的前途,你不想方設法勸服他們選擇更好的,還跟他們一起胡鬧!普羅縣是個什麽地方?那是全省最窮的一個縣,把她放在那兒那不等於是發配邊疆嗎?再好好跟她談談!”

司徒清果然拿出訓小兵的氣勢來,一陣電閃雷鳴。邢鍵把話筒拿開一些,故意往白遲遲那邊探了探,讓她聽到首長大人對他工作是有多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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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遲遲已從最初的錯愕中回過神來了,她的表情變的平靜,即使能把他的聲音聽的更清楚了,她也強迫自己不再心動。

待司徒清說完了,邢鍵才發表自己的觀點。

“我說司徒大首長,你說的那些我也知道。可我也得尊重學生本人的意願吧,她覺得醫療條件差的醫院更需要好的醫生,我覺得她想法也沒錯。我相信您也會讚成把優秀的人才放到艱苦的地方吧?”

沒錯,這個觀點放別人身上他認可讚成,放到他女人身上,他就沒辦法那麽大公無私了。

畢竟她只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沒那麽激靈的女人,放在那麽窮的地方,接觸病人機會是多,何時能出頭?

再說那裏醫療條件差,憑你醫術再高,該有的設備都沒有,能發揮多大的潛力出來?

白癡就是白癡!真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以為他安排她進軍區醫院真的像讓她進他家那麽容易嗎?

他也要欠人家一個人情,尋機會回報的。

“司徒,我想我的意思你不反對吧,我還要跟白遲遲同學談話,要不然先這樣?”

“誰說我不反對了?艱苦的地方你換個身強體壯的男學生去,她家裏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她爸媽也需要她照應,她走了,兩個老人怎麽辦?”

這下邢鍵徹底的腦抽了,嘖嘖嘖,不光是幹涉她的事,連她父母的事都管?

好像他和白遲遲也不認識吧,嗨,這麽幹預怎麽可能不認識。

難道他們是那種關系?

白遲遲也聽到了司徒清的話,這個問題她早就想過,也跟父母商量過了。

他們家在這裏也沒有根,在哪兒生活都一樣,他們是打算她到那邊上班以後,就近在那裏租房子,生活成本還低。

雖然羅會安還是每天開寶馬跟著白遲遲,還時不時的來勸說她搬家到司徒清買的房子裏,她從來都沒覺得那些是她的。

城市裏汙染這麽重,父母真到郊縣去,空氣還要好些,利於養老。

她白天去醫院上班,晚上再找幾個學生上上課,養活自己和父母肯定沒問題。

邢鍵作為司徒清的朋友,心裏有疑問當然還是要光明正大的問出來。

他嘿嘿笑著問道:“司徒,我說你怎麽這麽關心白遲遲同學?你們是什麽關系啊?”

一句話噎住了司徒清,他哽了有一兩秒鐘才沈聲說道:“什麽什麽關系?沒什麽關系!”

清清冷冷的話從話筒那邊傳過來,白遲遲的心再次一痛,隨即又釋然,他說的對,本來就沒關系。就是他想有什麽關系,她也不要。

“沒什麽關系你這麽關心人家,不正常啊。”邢鍵再次八卦地問,其實他本不是八卦的人,問的這麽詳細還不是因為他自己對白遲遲有意。

要不是上次在電話裏聽到她好像有男朋友,他早就想放膽去追了。

她要去實習了,離開學院,他也計劃著跟她表白,萬一她沒有男朋友呢,他不想錯過。

“她在我們家做過一段時間家教,給我的兩個外甥女補習功課,我覺得她這人很踏實,品德好,對她的事情就多關心一點兒,這就叫有關系了?”

邢鍵呵呵地笑,說道:“只是你家裏的家教老師啊?我還以為是你的情感老師呢。要是你女人我就算是死也得壓下去,讓她到軍區醫院,不是的話,我還是按照人家自己的意思來吧。”

司徒清氣的眉頭直抽抽,他冷著聲音甩出一句:“你就當她是我女人,把這件事給辦了!”

邢鍵正色道:“這個可是當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讓白遲遲本人接電話!”司徒清打斷了他的話,邢鍵反正早習慣了他的沒耐性,無奈地搖搖頭,把手機遞給白遲遲。

“白遲遲同學,司徒清首長讓你接電話,你接一下吧。”

也好,讓他們自己說去吧,他才懶得夾在中間解釋呢。

白遲遲本不想接的,不接好像她真的跟司徒清有什麽扯不清的關系似的。

她拿過電話,輕聲“餵”了一句。

真的在給邢鍵打電話的時候白遲遲在他辦公室,你說一個學生,有事沒事老往院長辦公室跑什麽?

這白癡,也不怕別人好說不好聽嗎?

“你在他辦公室幹什麽?”他皺著眉,酸意十足地問了一聲。

愛幹什麽幹什麽,關你什麽事?

我還沒問你跟文若去旅游都幹了什麽呢。

唉!想這些做什麽,他們本來就沒有關系,他剛剛不還說她只是他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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