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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壓疼了嗎? (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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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她給他的永遠都只能是一聲嘆息,一聲無力的嘆息。

也不知道昨晚遠表白,文若到底是什麽樣的答案,司徒清張了張口,想問,最終還是沒問。

今天他是真的想要看看文若,太不放心,才借著送裙子的機會和她說兩句話。

以後,他會盡量減少和她的接觸,避免遠吃醋不高興。

“我去上班了。”

“嗯!”

他走了,她關上門,又坐回飄窗前,看院子裏的刺槐。

白遲遲給小櫻小桃上完課,主動來找文若,敲她的門。

“我們去外面走走嗎?”白遲遲問,文若微笑著點頭。

她想,白老師是個活潑的人,一定不願意像她一樣枯坐在房中。

軍區院子裏很安靜,到處有綠樹,蔭涼的,她們隨便散著步,隨意的聊天。

多數時候是白遲遲聒噪地說,文若靜靜地聽,點頭微笑,是她最常有的姿態。

她覺得,男人都會喜歡白遲遲這樣充滿活力的女孩,不像她,她自己都不喜歡自己的性子。

吃中午飯時,司徒百川出了門,餐桌上只有白遲遲文若以及小櫻小桃。

看著她們白姐姐白姐姐的叫著,文若心裏是羨慕的。

她性格使然,盡管心裏很喜歡兩個孩子,總不是特別親近的。

倒是白遲遲,處處照顧著文若,生怕她吃不飽,都忘了她是主,她是客了。

下午司徒百川打電話來讓劉媽給司徒家的所有人打電話,叫大家晚上聚餐,說他有重要的事情說。

連部隊裏的司徒遠也被通知到,叫他請兩個小時的假。

一般沒有特別重大的事情,司徒家是不會如此興師動眾的。

他指示一下,那就是必須要執行的。

到了晚餐時間,司徒百川先到了家,接下來是司徒清司徒遠。

“爸,需要白遲遲回避一下嗎?”司徒清小聲問父親,不管怎麽說白遲遲是外人。

“不用,一起坐。”

眾人在餐桌前坐好,菜也齊了,只等蔣婷婷和她母親到家,就要召開家庭會議。

司徒遠對白遲遲在家宴上出現有些奇怪,難道清已經在家裏表明了要跟白遲遲在一起了?他探究的眼光時不時看向白遲遲,司徒清的臉沈下來,對弟弟看她很不滿意。

他時而看看白遲遲,擔心她坐在一家人之間不自在,偶爾也似有若無地看一眼文若。

文若只和身邊的白遲遲聊天,誰都能看出,兩人有點一見如故的感覺。

司徒百川默默地註視著一群小輩,對白遲遲的親和力很認可。

沒多久,蔣美蓮和蔣婷婷兩個人一起到了家。

蔣婷婷一眼瞥見坐在文若身旁的白遲遲,眉頓時皺了起來,不悅之色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

“真抱歉,路上堵車,我和婷婷回來晚了,讓大家久等了。”蔣美蓮歉疚地笑著,目光一一掃過每個人,最後停頓在白遲遲身上。

蔣美蓮微笑著遲疑了一下,心下奇怪為什麽如此嚴肅的家庭會議會有個外人在。不過還是不動聲色地攜著女兒,幾步走到司徒百川身邊落座。

白遲遲也暗暗瞧了一眼蔣婷婷,她有點意外她出現在家宴上,不過想想她對司徒清的稱呼,多少猜到了幾分。

“好了,人到齊了,我就開門見山。這是從春節到現在人最齊全的一次,相信在座的每個人都明白是有很重要的事。”

司徒百川氣場十足,又是大家長的身份,自然每個人都認真聽他的指示,心裏都在暗暗琢磨,他到底要說什麽事。

“司徒清司徒遠都已經三十了,文若也已經二十四歲,就連婷婷都過了二十。我們家的子女,該成家了。美蓮,你說呢?”

“是,百川不提,我也想提提這件事了呢。清和遠肩負著司徒家傳宗接代的重任,這麽大了,是不要再等了。”

司徒清和司徒遠都沒說話,他們也早知道,這件事遲早要提上日程,只是沒想到會這麽正式的提出來。

“你們有中意的人嗎?如果沒有,我會發動親朋好友介紹。”司徒百川嚴肅地看著兩個兒子。

司徒清和司徒遠目光對視了一下後,司徒遠似有若無地掃了一眼文若。

這一眼讓蔣美蓮心下喜悅,要是兩個人都看向文若,她就不好開口提了。

“百川,其實還犯不著先麻煩別人。你看,文若,婷婷跟他們都沒有血緣關系,又自小感情深厚,是不是……”

司徒百川讚許地對蔣美蓮點點頭,她不提,由他來提就不好。

蔣美蓮的心思他也知道,不過蔣婷婷年紀還小,又有些跋扈,他內心是不太認可的。

又不好拒絕她的美意,特意讓白遲遲坐在這裏,要是清同意,不著痕跡的拒絕了,誰的顏面都不傷了。

“爸爸,我喜歡……”司徒遠再看了一眼文若,話說出一半忽然被一道細弱的聲音打斷。

“爸爸,我始終覺得自己姓司徒。清和遠年紀大了,都應該找到好女孩兒結婚,外面優秀的人太多了。”

文若向來少說話,所以此時即使說話聲音小,每個人也都靜下來仔細聽。

蔣婷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道,你自己不要,幹什麽直接推到外面去,真討厭。

當我不知道你的心事,你巴不得兩個男人都給你,貪心淫蕩。

誰都沒想到不言不語的文若會如此強勢高調地表達自己的意願,司徒清心底一沈,心疼地看著她。

懂事的文若,一定是怕兄弟之間為難吧。

“文若,你能認為自己姓司徒,爸爸很欣慰。不過,把你嫁到外面去,爸爸也不放心。今天清和遠都在這裏,你選一個,爸爸給你做主。”

時間仿佛靜止了,白遲遲很想很想說一句,千萬別選司徒清啊。

她分不清是因為他是同性戀,給不了文若幸福,還是因為她和他曾經有過那麽多次“親熱”,她嫉妒吃醋。

司徒清和司徒遠同時看向文若,眾人的目光焦點也全都聚在她薄薄的一片唇上。

文若從沒被這麽多人註意過,臉頓時紅了,紅的極其不自然。

她不敢擡頭,不敢看任何一個人,小手攥著桌布,拼命地攪動。

她在為難,她怕說出喜歡司徒遠我會受傷,這是司徒清唯一的想法。

他不該讓她繼續煎熬,他不該讓她為難,他應該保護她。

在所有人的靜默中,司徒清突兀地開口。

“爸,我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遠喜歡文若,會保護她,愛護她。”

一句話擲地有聲,所有人又把目光聚焦到了他臉上。

文若的臉色由紅轉白,心痛的無法言說。

和眾人的目光一起,怔怔地看向司徒清。

他不喜歡她,他喜歡別人,他說的多清楚,她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舅舅,我知道,你喜歡的是白老師!”小櫻的聲音再次打破短暫的壓迫人的沈默,聽來是那樣的清亮。

於是,白遲遲成為新的焦點。

蔣婷婷本來就生氣,這下更要嫉妒的發瘋了,刀子一樣的盯著白遲遲看,就差起身去掐住她脖子了。

蔣美蓮也一楞,看向一臉通紅的白遲遲。這下,她有點明白為什麽這個外人在場了。

老公太兇猛771

白遲遲呢,心裏先是一陣狂喜,隨即覺得不對,他說的喜歡的人恐怕是賢,不是她。

這個清同學真冒失啊,要是讓大家都知道他是同性戀,以後萬一被改造了,還是會被眾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的。

正想著呢,司徒清忽然清了清嗓子,說道:“我……”

說時遲那時快,白遲遲毫沒遲疑,騰的站了起來,急急地搶著說道:“他說的喜歡的人是我,就是我。”

司徒清和司徒遠同時皺眉看她,這白癡又在搞什麽?

只楞了一秒,司徒清就意識到,白癡是想幫他的忙。

這下,還真是越弄越亂了。

不過也好,他不塵埃落定,文若和遠就沒有辦法安定。

娶誰都是娶,只要白癡不會白癡的讓他受不了的話,那就是她了。

且讓他再考察考察吧,也算給她個機會。

“快坐下。”他提示了一聲,白遲遲才紅著臉,落座。

“看來這是真的了?”司徒百川看著司徒清,問道,他還沒答話,心急的白遲遲生怕他反對,又忙搶著說道:“是真的,千真萬確的,絕對沒有半分虛假的。”

文若總算遏制住了心裏那股強烈的痛感,勉強擠出笑容,看著司徒清。

她想,她應該說一句恭喜。

可是她努力好幾次,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如果清真的和白老師結婚了,她的人生從此將更加昏暗。

她是無父無母的人,多年來就靠著喜歡司徒清支持著自己的精神,才覺得生有可戀。

現在,沒有了清,她該怎麽辦?怎麽辦?

她的憂傷,只有司徒清和司徒遠看在眼中,其他人都在看白遲遲。

司徒遠一直以為文若喜歡的是他,此時他忽然有些動搖。她為什麽要拒絕他,是不是他喜歡的是清,而不是他?

她總是這麽傷感的,不管是遠為他做什麽,還是他為她做什麽,她也常常是這樣的表情。

司徒清除了心疼,並沒有意識到她是因為失去他在痛苦。

他也放了一半的心思在白遲遲身上,她這個蠢貨,他怕她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

“既然是這樣,挑個日子,我和美蓮上門向你父母提親吧。”司徒百川辦事是雷厲風行的,從來不會拖拖拉拉。

這話一出口,幾個人的表情都繃緊了。

司徒遠還想為文若爭取一下,司徒清也沒打算這麽快就定終身。

文若的傷感在加劇,蔣美蓮母女心急如焚,一時場面上倒都安靜了下來,各懷著心事,誰都沒說話。

當事人白遲遲楞是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她就是救急的呀,她可沒想要跟他真的結婚,就算她願意,清同學也不會願意啊。

“叔叔,我還沒跟我父母說過,可不可以給我一段時間。”

白癡這次反應倒快,司徒清也附和她的話。

“爸爸,婚姻大事別太急了,給我們一些時間再相處一下看吧。”

“處到什麽時候去?你以為你還是二十歲的小夥子,你多大了?我說的算,一個星期後就去提親!”司徒百川態度堅決,蔣婷婷真是急了,也管不了別人怎麽想怎麽看,騰的一下站起來。

“爸爸,我覺得他們……”

“坐下!”蔣美蓮伸手一按,把女兒按坐在椅子上。

“你就算是為清哥哥著急也不該插話,太沒禮貌了。媽媽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想勸勸你爸爸別太急,讓他再好好考量一下,你爸爸做事向來考慮周全,還用得著你提醒嗎?”

“媽?”蔣婷婷疑問了一聲,母親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她立即明白了。

“是啊,是我太沖動多嘴了,爸爸從來都會把每個孩子的事情處理的圓圓滿滿。”

好一句,每個孩子,看來他強行要求司徒清訂婚那就是不顧慮蔣婷婷這個孩子的感受了?

母女兩人的意圖很明顯,他也不好不給面子,不給她們一個爭取的機會。

沈吟了一會兒,司徒百川還是松了口。

“好吧,可以稍微緩一緩,司徒清,你要把自己的情感給確定好了。”

“我明白,爸爸。”

每個人都松了一口氣,神態上都放松下來。

“吃飯吧,白老師,多吃些,別把自己當外人。”司徒百川吩咐一聲,率先拿起筷子,眾人才開動。

“多謝叔叔。”白遲遲笑著說道。

偷偷看向司徒清,不知道他明白不明白她是要幫他,可別生她的氣才好。

小櫻小桃很高興,坐在白遲遲身邊,一個勁兒地看舅舅和白遲遲傻笑。

“你們兩個吃飯不準笑。”司徒清嚴肅地低斥了一聲。

還不知道這兩個小鬼的心思嗎?

要是他們的事成了,將來他被白遲遲給氣暈了,就找這兩個小東西算賬。

兩個小丫頭吐了吐舌頭,她們才不怕他呢。

以後有了這麽可愛又白癡的舅媽,有的他受的,哈哈,想想就很高興。

蔣婷婷一邊吃著飯,一邊小聲附在蔣美蓮耳邊說了一句話。

她像是沒聽見,繼續吃她的,過了一會兒,才柔聲開口:“白老師,你父母在哪裏高就啊?”

司徒清心下一凜,冷淡的目光掃了一眼蔣婷婷。

不用說,這話就是她授意她媽媽說的。

蔣婷婷為難過白遲遲,恐怕連她的家底都查過了。

現在為了跟他在一起,真的要變的這麽卑鄙嗎?

蔣婷婷傲然看著白遲遲,她料定她不敢把她爸爸媽媽那麽丟人的勾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就算說出來也不要緊,司徒家門第這麽高,不會要她這個叫花子家的女兒做媳婦的。

她的難堪都是自找的,她等著看她的笑話。

估計她千方百計地接近清哥哥,也不敢把她父母的事跟清哥哥說。要是她敢撒謊,她會立即揭穿她,等著瞧好了。

從前若是有人問她的父母,她或許還會不好意思,但她現在長大了,明白了是非,才不會覺得父母丟人。

再有上次司徒清對她父母的態度也讓她更覺得父母是偉大的,值得人尊重的。

白遲遲微微一笑,坦然說道:“阿姨您好,我父母是盲人,沒有什麽固定工作。”

“哎呦,真抱歉,我也不知道他們是這樣的情況,要是知道我不會問的。是阿姨不好,冒失了。”蔣美蓮連連道歉,表面上在道歉,不過是在進一步的為難她,讓她知難而退。

對別的事白遲遲也許遲鈍,但這樣的事,白遲遲是敏感的。

即使她不覺得丟人,別人總拿這事做文章,還是讓她情緒沒辦法太平穩。

司徒清冷淡地看向自己的後母,從前就不太喜歡她,這一刻,他更生出幾分厭惡。

“蓮姨,這件事沒什麽好抱歉的。她的父母憑借自己的努力供她讀書,是非常偉大和不容易的。我想,任何一個正直有見識的人都不會拿他們的殘疾做文章,您說是嗎?”

一句話說的白遲遲的心頓時海闊天空,帶著感激崇拜看著他。

恩人,不愧是她的恩人,他所說所做都讓她感覺到發自內心的溫暖。

“你!”蔣美蓮也不由得有些急了,但畢竟久行江湖,你了一聲後臉上立即堆起笑,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你這孩子,你冤枉蓮姨了。我是關心你,才想了解一下她的情況。不過你喜歡她,就敏感了些,我真沒有別的意思。你要是生氣了,我給你道歉,對不起了,以後我不問這方面的問題了。”

司徒百川的眉頭微微收了收,沈吟道:“你是長輩,怎麽跟小輩道歉呢?”

“蓮姨您言重了,我可能真是敏感了些,您別介意。”

他表明態度就夠了,相信以後也不敢有人再想著用這件事來羞辱白遲遲。

誰都會知道,他是維護她的。

該死該死該死,蔣婷婷心裏咒罵了無數聲。

清哥哥是怎麽了,平時好像對誰都冷冷淡淡的,現在怎麽連兩個瞎子也瞧得起了。

都是那個總是裝無辜的白遲遲,她怎麽不去死呢。

“不介意不介意,雖然你們從來沒叫過我一聲媽,我可是都把你們當我親生的孩子。自己孩子說什麽,做母親的哪兒有介意的道理呢?”蔣美蓮笑著,特意又看了兩眼白遲遲。

“白老師人長的漂亮,看起來開朗活潑,清很有眼光。”

“我舅舅當然有眼光啦,我們都喜歡白姐姐,希望她做我們的舅媽。”小桃笑著說。

別以為她十一歲就什麽都不懂,這個蓮外婆在外公面前對她們不知道多好。

背地裏,可也沒少給她們臉色看,還有那個婷婷阿姨,更是一點耐心都沒有。

她喜歡清舅舅,她們都看出來了,才不要她這樣的人做舅媽呢。

文若毫無胃口,勉強自己吃了一點東西,不一會兒就先行起身。

“爸爸,蓮姨,還有大家慢慢吃,我吃完了,想先去休息休息。”

“我也吃完了,我送你回房間。”司徒遠站起身跟上了她的腳步。

看著司徒文若單薄的身影更顯落寞,蔣婷婷有幾分得意。

看你還在我面前裝清高吧,這回清哥哥都說了,喜歡的是那個白癡。雖然不是我,可也不是你。

司徒清多想要也跟去看看,可惜那兒沒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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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還坐在桌子前吃著飯,心早擔憂地跟著文若走了。

待全部吃完了飯,白遲遲被小櫻桃纏著,陪她們去看動畫片。

司徒遠進了文若的門,兩個人半晌都是沈默的。

“文若,你不喜歡我是嗎?”他還是開了口,想給這件事畫一個句號。

只要她明確地說出自己喜歡的是司徒清,他一定會讓清娶她的。

當然,司徒清心裏也是喜歡她的,不比他司徒遠少。

“喜歡,怎麽會不喜歡呢?我喜歡你和喜歡清一樣。”

“那你想和清結婚嗎?我幫你跟他說。”

“不用,我對你和對他,都是兄妹之情。遠,別為我擔心,我很好。”

她的聲音輕輕淺淺,一如既往的態度,一如既往的說辭。

“你早點休息。”司徒遠見勸不了他,只得轉而從司徒清這邊下功夫。

幫她帶上門,司徒遠去了司徒清房間。

他點著一根煙,正坐在電腦前想著文若。

“清,不要跟白遲遲結婚,你還是跟文若在一起吧。”

司徒清皺著眉,冷冷盯著司徒遠。從他今天進門開始,就奇怪地盯著白遲遲看,當他沒看見嗎?

現在,更是公然地讓他跟文若在一起,那他呢?他跟白癡在一起?

“我要是早知道你對文若會這樣不堅持,我不會讓你來照顧她。現在,你對她表白過了,我再跟她說,你覺得以她的性格,能同意嗎?”

司徒遠也從口袋中翻出煙,點著後在他身邊坐下來,陷入了沈默。

他們都懂文若,誰都不願意讓她為難。

“試試吧,也許她願意,不試怎麽知道?至於白遲遲,她……”

“你別打她的主意!”司徒清低吼了一聲。

司徒遠不可思議地看向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第一次顯露出驚訝。

他對白遲遲有那麽強的占有欲,認為他也會覬覦,真誇張。

司徒遠的沈默讓司徒清一下子感覺到一種危機,和當時把文若讓給他時完全不同。

那是一種嫉妒,還有擔憂,想起白遲遲上次把他當成司徒遠的情景,他打從心裏煩躁不安,恨不得能徹底拔除司徒遠腦海中關於白遲遲的記憶。

“清,文若對我們來說是最重要的人。你要是真喜歡她,就爭取一次。也許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自己看著辦吧。”司徒遠站起身,甩出這句話就出了門。

他回避了白遲遲的話題讓司徒清有點惱火,不過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沒有通過文若的同意,兄弟兩人自作主張地安排她的歸屬,對她畢竟不公平。

他掐滅了煙,起身去敲文若的門。

“誰?”文若的聲音裏有濃重的鼻音,看來她又哭過了。

“我,清。”

“等一下。”

文若擦幹淚,拍了拍自己的臉,照照鏡子,才去打開門。

“有事嗎?”

“想找你談談。”

“哦,進來吧。”她的表情淡淡的,語氣也很平淡。

此時見到司徒清,她的心酸的不知所措。

說不定以後他都不會踏進這間房了,她和他註定了沒有任何機會嗎?

“哭了?”他關切地問。

“沒……沒有……”她連連搖頭,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想證明自己沒哭,卻沒想到一看到他那雙深潭一樣的雙眸,她的淚滾滾而落。

司徒清伸出手輕輕放在她小臉的淚珠上,滿含疼惜地勸慰。

“怎麽了,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了?”

“沒,沒怎麽,只是忽然有點傷感,刺槐的花掉了很多,很多。”說著,淚流的更兇了,止也止不住。

他上前一步,想要把她抱住,又擔心自己過於唐突。

她不像白遲遲,抱了不會生氣,不會誤會。

文若,他是不敢輕易碰觸的。

“清,你很喜歡白老師嗎?”她忍住了淚,探詢地看著司徒清,他的心裏卻錯綜覆雜。

說喜歡,她將來跟遠會更踏實,萬一她喜歡的是他,他這麽說又會讓她傷心。

為了不傷害她,他只能選擇回避。

“文若,我來,是想跟你談談。今天餐桌上人多,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說。我和遠,我們都願意照顧你,你選一個吧。無論是我,還是他,另一個人都會祝福的。”

是照顧,不是喜歡,不是愛,她早知道。

他回避那個問題,就說明他喜歡白遲遲,她怎麽能自私地占有他,讓他為了愧疚和同情娶她,她做不到。

“你們都這麽傻,我已經跟遠說過了,你們都是我的哥哥。我對你和對他都沒有那樣的感情,你找白老師,他也該選擇個優秀的女孩。我很好,你知道,我只喜歡一個人。”

“文若,你別這樣,沒人陪著你,我們怎麽放心?”她的話都要把他的心揪碎了。

“放心,你們放心……清……清…….”她的聲音再次哽咽了,肩膀因為忍著哭泣而劇烈地顫抖。

司徒清伸出雙臂,把她緊緊的摟入懷中。

門口的白遲遲停住了腳步。

怕洩露出自己的感情,文若呼喚了兩聲清以後,又轉口說道:“遠,遠,你們都要放心,我一個人很好。”

他的手是那樣小心翼翼地擡起,小心翼翼地擦拭她的眼淚。

白遲遲有些不明白,他對這個妹妹怎麽會那麽關切,看他對她,說話從來沒有好氣,對文若則完全不同,她羨慕死了。

“好,好,我們放心。你別哭了,你對我和遠來說永永遠遠是最重要的人。只要你有需要,隨時讓我們做任何事都可以,你明白嗎?”

他的承諾千斤重,文若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溫暖。

“明白,你們都要幸福,你們幸福了,我這個做妹妹的,才能放心,你回房去吧。”

“好。別哭了,聽話。”他再次輕輕擦去她的淚,她沒閃沒躲,淡淡地微笑。

白遲遲覺得自己不該站在這兒,她順著來時路往書房走,心裏有些惆悵憂傷,說不清道不明。

“白遲遲,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不知道什麽時候蔣婷婷出現在走廊,拉住白遲遲就往她房間裏面帶。

“放開我,我跟你進去。”白遲遲不想在司徒家鬧的太難看,她要談,她就去跟她談談好了。

蔣婷婷的房間在文若房間的斜對面,兩人幾步進了她的房。

“蔣婷婷,我以前不知道你是清同學的妹妹。既然你是他妹妹,我們別像從前……”

“我不是他妹妹!我跟他沒有任何血緣關系,我喜歡他。”她傲慢地睨著她,向他宣戰。

“可是他不喜歡你啊,我勸你,還是放棄吧。”白遲遲誠懇的話在蔣婷婷聽來卻是刺耳的厲害。

“你以為你勝利了?哈哈,真好笑。我告訴你,姓白的,我對清哥哥志在必得,沒有任何人能從我手中奪走他。”

她的眼神有些瘋狂,更多的是一種傲慢。

白遲遲還想勸勸她的,還沒等開口,她就輕蔑而嘲弄地彎了彎嘴角。

“更別說你,一對該死的瞎子生出來的賤女人,更別妄想。”她恨死了白遲遲,就是立時殺了她,她都不解恨。

“你說什麽?你給我重新說一遍!”白遲遲的臉倏然變了,她可以對人友善,但絕對不會對罵她父母的人仁慈。

一把抓住蔣婷婷的手腕,她憤怒地盯著她。

“哼哼,有意思,你喜歡聽我多罵你一遍?好啊,你是個該死的瞎子生出來的賤女人!”

“啪!”白遲遲的巴掌毫不留情地扇上了蔣婷婷的臉。

“給我的父母還有我道歉,立即道歉!”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在司徒家打我,我撕了你!”說著,蔣婷婷不顧一切地朝她撲上去。

“住手!”一聲嚴厲的低喝在門口響起,是司徒清的聲音,蔣婷婷硬生生地停住了動作,驚慌地往門口看。

司徒清邁著沈穩的步子,黑著一張臉進門。

“清哥哥,她打我!”蔣婷婷收起了盛氣淩人的架勢,手趕忙捂住自己的臉,一手指著白遲遲,很快就擠出了幾滴眼淚。

“給我和我的父母道歉!”白遲遲依然是方才的態度,沒有絲毫改變。

“清哥哥,你看啊,她跑到我們家來欺負我。”

“道歉!我都聽見了!”司徒清表情陰沈,嚴厲地看著蔣婷婷。

她以為她裝可憐清哥哥會站在她這一邊,沒想到,她只是罵了賤人一句,賤人打了她,清哥哥反而向著她。

“我不!我沒有說錯,為什麽道歉?她恬不知恥地纏著你,還妄想嫁給你,也不看看她的出身,癡人說夢!”

她就不相信,她不道歉,司徒清能把她怎麽著。鬧大了,她還有母親撐腰,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我最後問你一遍,道歉還是不道歉!”司徒清皺著眉,顯然是沒有耐心了。

對她的飛揚跋扈,他非常非常生氣。

“我不!我就是不!有本事,你和她一起打我!”蔣婷婷揚起完美無瑕的臉,一副誓死相爭的模樣。

“我不會打你的。”司徒清冷冷看了她一眼,伸手抓住白遲遲的小手。

“走,這種人不用理會。說什麽,是她的素質問題。”

白遲遲的滔天怒氣被司徒清維護的態度瞬間化解,的確是,她說什麽誰能阻止得了呢?

她要是在這裏大吵大鬧的,對恩人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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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同學,謝謝你。”

“以後離她遠一點兒。”

“知道了。清同學,我本來是想找你跟你解釋一下,叫你別為了我在飯桌上說的話生氣,我是想要……”

“我沒生氣,你去陪小櫻小桃去吧,晚上就跟她們一起睡。”

“嗯。”她答應一聲,回了書房。

他們一走,蔣婷婷趴到床上,傷心地哭了起來。

她太恨了,以前清哥哥對她不是這樣的,也算愛護有加。自從她出現一切都變了,完全變了,清哥哥總是指責她。

哭的最傷心的時候,蔣美蓮推門而入。

“發生什麽事了,寶貝兒?”她溫柔地問道,蔣婷婷一頭撲進母親的懷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媽媽,我恨該死的白遲遲,我要弄死她,弄死她爸媽。我想要跟清哥哥結婚,我一定要跟清哥哥結婚。”

蔣美蓮對女兒心疼極了,司徒清在飯桌上為了維護姓白的,不給她面子,倒不十分想要讓女兒嫁給他了。

可是女兒都哭成了淚人,不讓嫁,她估計一輩子都不甘心。

“好了,別哭了,你一定要嫁給他,媽媽有辦法。”

“真的嗎?”蔣婷婷收住了眼淚,眼睛裏重新散發出光彩。

“可是清哥哥都已經這麽討厭我了。”

“以前司徒百川對他妻子的感情,那可是出了名的忠貞,結果呢?想要男人,不能這麽直來直去的,媽教你……”蔣美蓮附在女兒耳邊耐心地說,蔣婷婷連連點頭。

她明白了,她徹底明白了。

……

司徒遠的房間裏,兩人臨窗而立,眉目之間均透著些無奈。

“她怎麽說?”

“說我們都是她哥哥,我們幸福,她就幸福了。”

“我以為她喜歡你,原來都一樣。清,我們別這樣僵持下去了。你和白遲遲結婚吧,我有辦法讓文若愛上我。”

“好!”

談話就此結束,文若的歸宿依然被安排給了司徒遠。

司徒清睡前總是要看一眼孩子的,順便看看白遲遲,她躺在床上給孩子們講故事呢。

“你們兩個早點睡,你也早點睡。”司徒清因為文若的事,眉頭始終皺著。

“清同學,你不高興嗎?”白遲遲從床上爬起來,仔細看他的臉色。

“沒有,早點睡吧。”以後興許她就是他的妻子了,所以對她說話,他也沒有那麽冷硬了。

“舅媽,舅舅不高興了,你給他講故事去吧。”小櫻笑嘻嘻地說道。

“你叫什麽?哎呀呀,你這小家夥,別亂叫啊。”白遲遲被這一聲舅媽叫的臉亂紅一氣的,偷眼瞄司徒清,心想,他肯定非常生氣,並且會堅決杜絕她們再這樣叫。

誰知,司徒清臉色如常,只輕輕說了句:“現在叫還太早了,以後再說。”

什麽?什麽情況?她腦袋又短路了。

“清同學,你該不會是……”天吶,他不會真想要她嫁給他,遮人耳目吧?

“睡覺!”他今天頭疼的厲害,沒心思跟她討論關於同性戀的荒謬話題。

“砰砰砰”有人輕輕的敲擊房門,司徒清說了一聲,進,門開了,蔣婷婷帶著笑出現在門口。

“你來幹什麽?”司徒清拉下臉來,很不悅的語氣。

蔣婷婷也不看他,疾步走到白遲遲面前,含著淚開口。

“白遲遲,我是特地來跟你道歉的,我知道錯了。我媽媽已經批評過我了,我歧視殘疾人的確是不對。以前對馬成良就不對,今天對你說那些話更過分。你和清哥哥生我的氣也是應該的,可是你們能不能給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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