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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壓疼了嗎?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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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銅色,五官深刻,那廝不是司徒清又是誰?

儀表堂堂,卓爾不群的男人,在她看來卻面目可憎。

一定是他讓飛機返航的,她真想沖上前使勁兒掐住他的脖子,狠狠揍他一頓。

“你無恥!”在他冰冷的雙瞳掃視過來的一剎那,她這話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凍結了。

他的神情讓她害怕,明明她有權利追求自由,為什麽在他森冷的註視下,她會覺得壓迫,心虛,好像她犯下了滔天大罪。

不,白遲遲,你不要怕他,他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驕傲地揚了揚臉,她把所有恐懼的情緒壓回去,強自鎮定地開口。

“放我走!你沒有權利禁錮我的自由!”

背著他差點飛到了那個男人的懷抱裏,她倒還有臉理直氣壯,好個沒心肝的女人!

桌子後方,他的拳頭捏了又捏,表情上卻沒有任何變化。

他優雅地起身,踱著方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軀投下的陰影把她整個人罩在其中。

“白小姐,有人舉報你身上攜帶了危害公眾安全的物質,所以我要對你搜身,請你配合!”

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呸,誰舉報她了?恐怕是他本人吧!

她深吸了幾口氣,不卑不亢地擡頭與他目光對峙。

“搜身可以,叫一名女警來!”

“為了謹慎起見,我要親自搜!”司徒清的每個字都從牙縫裏擠出來。

語畢,他的大手猛的一伸,在她的驚慌之中,整個人像一只沒有反抗能力的小雞,瞬間到了蒼鷹的懷抱之中。

“餵!你這個混蛋,你摸哪兒呢?”

“懷疑有人體炸彈,很可能是由這裏攜帶的,為了國家安全我願意犧牲自己,深入內部檢查……”

深入內部……怎,怎麽檢查?他該不會是想在這個審訊室裏把她那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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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城市剛下過一場雨,也許是意猶未盡,空氣中更聚滿了悶熱的水珠。

白遲遲踩著濕漉漉的地面,為了尋找一份兼職工作一家一家店面問過去,此時已經是汗水淋漓。

“你看,好像姓白的妞兒!”

“真是她!”

“抓住她!老大說了,讓我們嘗鮮!”

幾個小混混哄著如狼似虎地朝白遲遲的方向撲來。

白遲遲聞聲撒腿就跑,好在她最近經常被這幫高利貸的人追殺,短跑長跑都不在話下。

名仕大酒店的門正被人打開,她想也沒想就沖了進去。

小混混也不放松,繼續在她身後狂追。

聽著他們的聲音越來越近,白遲遲緊張的臉都白了。

驚恐中,她本能地一間間的扭門把手,總希望能有個開著的門讓她避一避。

連著扭了幾個門,都鎖的死死的。

就在她幾乎絕望的時候,忽然一扇門鎖被她擰動了,沒時間多想,她毫不猶豫地扭開門閃身鉆了進去。

剛從衛生間出來,只圍了一件白色浴巾的黑臉男人顯然對她的闖入有些驚愕。

“你是誰?”他不悅地皺了皺眉。

“噓!幫我個忙!”白遲遲的眼神像個受驚的小鹿,司徒清竟然有點不忍拒絕幫她。

“砰砰!姓白的,給我出來!”不遠處的房間,小混混把門敲的震天響,接著是下一間……

被他們抓住就是死路一條,白遲遲咬了咬唇,豁出去了。

利落地脫掉自己的裙子,連同手上的小包一起,往敞開著的衛生間裏扔去。

“你幹什麽?”司徒清一臉的戒備。

“求你!抱住我!”白遲遲急促地說完,踮起腳尖,雙臂繞上了他黝黑的脖頸。

“小妞,滾出來!”小混混罵罵咧咧地扭開了門,只見赤著上身的司徒清緊緊摟著一個長發光溜溜的美女,兩人正親的熱乎呢。

“找死?”司徒清迅速轉了個身,把白遲遲擋的嚴嚴實實,回頭盯著幾個沖上來的混混,目光如炬,聲音似鐵。

“對不起!對不起!搞錯了!”

平時在大街上橫行霸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混竟被司徒清的氣勢嚇住,乖乖地幫他關好門,滾了。

白遲遲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意識到自己正穿著清涼的貼在一個半果的陌生男人身上。剛才逃命時的豪氣全沒了,臉紅的發紫,真想有個地縫鉆進去。

“謝謝!”她訥訥的低聲說。

“清……你在幹什麽?等你好久了。”

天!房間裏竟然還有人,還是個男人?

白遲遲一時竟忘了自己的窘迫,轉頭朝床上望去。

一個皮膚細嫩,長相清秀的男人赤果著上身斜倚在床上,下半身蓋著一條短短的浴巾,瞇著眼正朝他們這邊看。

他叫他清,多親密的稱呼,一個剛洗完澡,一個已經脫光光。

他還說,等了他很久。

我的媽呀,轟的一下,白遲遲大腦空白了,血液逆流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基友,在酒店要那麽什麽吧,竟好死不死地被她給撞上了。

難怪剛才她一幾乎要脫光了的妙齡女人主動貼上他的嘴唇,這黑臉男人都沒借機占她的便宜。

“那個……那個……打擾了,抱歉。”她十二萬分歉疚地說完,利索地鉆出司徒清的懷抱,幾步奔進衛生間。

他的火全被她撩起來了,她卻眼神奇怪地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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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怔地看著她白皙柔美的背,他的喉頭愈加幹澀。

莫名其妙的女人,我幫了你,你是不是也該幫幫我?

衛生間裏潮濕的水蒸氣中浸潤著司徒清用的沐浴乳的薄荷味。

聞著屬於那個陌生男人的味道,背靠著門的白遲遲緊咬著唇,心依然跳的厲害。

就在剛才,她生平第一次跟男人那麽接近。

一回想到那種緊貼在一起的暧昧,他小麥色的健康肌膚,他剛硬的五官,他結實的肌肉……她禁不住的小鹿亂撞。

哎呀,你撞什麽撞嘛?他是同性戀,就算你脫光了,他也不會有什麽感覺的。

那麽MAN的男人啊,把激情就獻給男人了,有點浪費了資源。

白遲遲收回念頭,得趕緊穿好衣服遛了,不能影響救命恩人辦正事。

可憐的白裙子全被地上的水浸濕了,弄臟了。

總不能裸著出去,彎腰撿起裙子,打開水龍頭快速地搓了搓,使勁兒擰幹水。

裙子穿上身,濕噠噠的難受極了。

把包也沖了沖水,才扭開洗手間的門,門口早沒了司徒清。

人呢?她還沒走,他們不會迫不及待的就那樣了吧?不會的!那也太肆無忌憚了。

鼓足勇氣往床上看去,司徒清側坐在床上,兩個男人離的很近很近,他的頭擋住了小白臉的面孔,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司徒清一個人。

在接吻?

嘖嘖嘖,真是在挑戰她的極限呀,她要暈了暈了。

“那個……你們能不能暫停一下,我想鄭重地表示一下感謝。”她清了清嗓子,對著床上正在“親熱”的兩人說道。

“不用謝,舉手之勞,你走吧!”司徒清轉過頭,有點不耐煩的樣子。

緊接著,在看到她的模樣時,他抑制不住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白色的裙子完全濕透了,半透明地緊貼在身上,鼓鼓的山巔若隱若現,隨著呼吸劇烈地起伏。

莫名其妙的女人,她到底是要幹什麽?

這麽穿跟沒穿有什麽區別?

哦,有,唯一的區別就是比沒穿更讓男人亢奮。

好不容易淡定了的玉望,此時又不淡定了,忙轉過身。

“多謝了,那我走了。”不是她不感恩,實在是他的語氣神態中都透著一股不耐,對她的打擾相當不滿意啊。

她的手剛摸到門柄,他雄渾中又帶點沙啞的聲音再次在背後響起。

“等等!”

“你就這麽出去?”

“啊……是你說不要我謝你的。我身上也沒錢,你要不留下個電話給我,我有錢的時候……”

“白癡!”司徒清煩躁地打斷她的話,誰跟她說道謝的事了?

“啊?你怎麽知道我叫白遲?”關系好一點兒的朋友都不叫她白遲遲,而是親熱地叫她白遲。

司徒清頭疼的厲害,她要真叫白癡,這名字可算適合她了。

懶得跟她繞這些,直接從床邊的椅子上扯過自己的襯衫,下了床,幾步走到她面前,往她身上一甩。

“不想在大街上引來強奸犯,就把這個給穿上。”這回說的夠明白了吧?她再白癡也應該能聽懂了。

啊,那個,同性戀的男人果然夠細心,還超有愛心,不像秦雪松,那家夥太粗枝大葉了。

感激涕零地看著司徒清,她水樣的眸子黑白分明,紅艷艷的嘴唇自然嘟起,微張著,一副白癡的模樣卻莫名其妙地很性感,害的他喉頭再次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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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遲遲收回目光,把花格子襯衫套在裙子外面,攏了攏,這下真的安全多了。

“多謝你了!我叫白遲遲,請問你叫什麽名字?可不可以把手機號給我,我好還你襯衫。”

“只是一件襯衫,女人真啰嗦。”不悅地皺了皺眉,又要下逐客令了。

女人真啰嗦,知道你不喜歡女人,我也不想煩你,可不能白拿一件襯衫啊。

“把手機號碼告訴我吧,我一定要還的。”

“還就給我拿回來!”司徒清惡聲惡氣地說,眉頭更皺的緊了。

他怎麽可能和陌生的女人互留什麽聯系方式,就算是文若不知道,他也要自律。

說來奇怪,對文若都沒有過太強的沖動,為什麽這女人輕易就勾起了他深埋多年的玉望?

煩躁極了,真恨不得把她頂到旁邊的墻壁上狠狠揉躪折騰一番,紓解紓解自己的火熱。

她是陌生人,他要那麽幹,還不把她嚇死。

她還是走吧,他的樣子都要揍人了,討好似的彎起嘴角,她輕聲開口:“如果以後有機會見面,我會報答你的。”語畢,白遲遲識在他的瞪視下閃身出門。

“清!”

“來了。”

“她說她要報答你,不會是要以身相許吧?”

白遲遲正好聽到這句,還真酸,想必她引起小白臉吃醋了,對恩人很歉疚啊。

不光對他歉疚,對秦雪松也歉疚,她是他的女朋友,卻跟別的男人嘴唇貼上了嘴唇,還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

雪松,你一定要原諒我,我是迫不得已的。而且他是同性戀,不能算男人吧?

回去要跟他好好坦白,不,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他要是知道她總被追殺,會不放心的。

“這游戲你到底學不學?不學我走了。”司徒清沖李秀賢不耐煩地吼了一句。

這家夥估計是慾求不滿了吧,剛才浴巾底下可是腫了消,消了又腫,李秀賢心裏爆笑,臉上可不敢笑。

“學學學。”

司徒清重新坐到床邊,兩個男人低著頭繼續認真研究起手機游戲,要是白遲遲看到了,一定又認為他們在“親熱”了。

可惜她早就走遠了,既沒看見,也沒聽見。

離開名仕大酒店,白遲遲左顧右盼,還好還好,那些小混混已經沒了蹤影。

擠上公交車,一路站著,拖著疲乏的身子到家時,父母都不在,做好了的飯菜被菜罩扣著放在桌子上。

她飛快脫了身上的白裙,換上一件紅底綠碎花的裙子,把司徒清那件襯衫掛好,顧不得吃飯就出了家門。

地下道裏黯然的燈光下,兩個盲人並肩而坐,男人手中拉著二胡,女人輕聲哼著歌相應和。

悠揚的樂音配著婉轉清越的歌聲,美妙的音樂卻傾訴著一種無奈和淒涼。

來來往往的人們,有些投以同情的目光,更多的卻是冷漠。

這樣的場面,總是讓白遲遲心酸,即使已經看了二十年。

“爸,媽,回家!不是說過了嗎,以後家裏有我,你們不要再來這裏了。”

她蹲下身,拿起地上裝施舍錢的碗,裏面零零散散的分布著幾個一元的硬幣,還有一毛的。

一個下午,他們只募得了幾塊錢的同情。

她真沒用,跑了一整天,就只有一家賣酒的公司答應讓她試試。

賣酒,是要到夜總會裏推銷的,魚龍混雜的地方,才二十一歲的她真的有些膽怯。

白遲遲,一定還有別的生存下去的辦法,再想想辦法。

“遲兒,你先回去,爸爸媽媽在家裏也是幹坐著,在這裏就是拉拉二胡,多少還能賺一點兒。”父親呵呵笑著,好像拉二胡是一件休閑賺錢兩不誤的好差事。

總是勸不動他們,是因為她的手臂還太柔軟,不能幫他們撐起一片天空。

她默默地彎身把鐵碗又輕輕放回地上,再站起時,使勁兒挺了挺脊背。

爸媽,放心,我會努力的,很快我們就都會好起來的。

要趕去做家教,白遲遲沒有回家吃飯,也沒在外面買東西吃。

身上只有十幾塊錢,還要預備著萬一晚上錯過公交車,得留個打的士的錢。

雇主家住在城市中心一套覆式樓裏,這個地段在洛城寸土寸金,就是巴掌大的酒店式公寓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買的起的,能在此處擁有兩百平的房子,實力自然不用多說。

不過這些都與白遲遲無關,她只想著要竭盡全力地輔導好孩子們的功課,盡職盡責。

按響了門鈴,聽到了兩個孩子熟悉的爭執聲:“一定是白老師來了,我去開門!”

“我去!”

門終於在你搶我奪中打開了,兩張一模一樣的漂亮臉蛋笑著出現在門口。

“讓我來看看,誰是小櫻櫻,誰是小桃桃?”

“你是小櫻,你是小桃。”

“老師真笨,都一個月了,還沒區分出我們兩個。”

白遲遲吐了吐舌頭,被自己的學生說笨,很讓人沮喪啊。

“白老師,今天可以不上課嗎?”

“當然不可以,你媽媽囑咐過我,必須每天都上課。”

“我們不告訴媽媽,你還是可以拿到課時費的。”

“不行,這是原則問題。”白遲遲故意板起了臉。

“白老師,白姐姐,求你了,就不要上課了。今天我們最愛的舅舅來了,我們想讓他教我們練武功。”兩個小家夥一臉的諂媚,白遲遲都有些心軟了。

“誰說我來你們就不用上課?乖乖請老師進來!”門內,一個男人威嚴中帶著寵愛的聲音傳來,聽來竟有幾分熟悉。

“好吧!”小櫻扁著嘴,從鞋架上拿出拖鞋遞給白遲遲。

白遲遲接過鞋子,光顧著研究是在哪兒聽過這人聲音,利落地換好鞋,也沒往地上看。

往門內一跨,“哎呦!”被小櫻的書包絆住,白遲遲尖叫一聲,結結實實趴在了地上,姿勢實在是很不雅觀。

司徒清抱胸站在玄關處,臉色很不好看,連那麽大書包都看不到的粗心人,能指望她教好孩子?

“白老師,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把書包拿起來了,您沒事吧?”小櫻蹲下身忙不疊地道歉,彎身來扶白遲遲。

“沒事!”胳膊肘處疼的厲害,她咬牙忍著,生怕自己再把孩子帶摔了,謝絕了她攙扶。

從地上爬起來,一擡頭,正好看見司徒清拉長的黑臉。

“怎麽是你?”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

“好默契呀!一樣的臺詞?”小櫻桃二人更默契,調侃的語氣表情一模一樣。

“舅舅,你認識白老師?”小櫻很好奇,俊男美女啊,難道童話般的愛情要在她眼前上演了?

白老師……很好,真的很好。

“你們兩個先到自己房間去,我要跟你們白老師談談。”

“談什麽?我也要聽。”小桃在旁邊接嘴。

“哎呀,當然是談情說愛了,你沒看他們眉來眼去的?”小櫻拉著不懂事的妹妹,趕緊躲開。

待孩子們都回房關了門,司徒清才冷淡地開口:“白老師,我覺得你不適合教她們,你算算該給你多少工資,我現在給你結清,以後就不用來了。”

能夠再次看到恩人,白遲遲本來是高興的,最起碼她能把那件襯衫還給他了。

可是他怎麽一開口就要解雇她,還沒上課呢,就算說她教的不好,也得聽她上完課再說這些吧?

不可思議地擡眼看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寫著濃濃的不解,還有委屈。

她飯也沒吃的擠那麽久的公交車,要的不是領工資走人啊。

入學的學費還有生活費全部都沒有著落,她需要這份工作,不僅需要這份,還要多找幾份。

“多少錢啊?”司徒清顯然沒有什麽耐心,而且討厭這種動不動就一副無辜模樣的女人。

“為什麽?你能告訴我解雇我的理由嗎?”揚了揚頭,她的小臉冷冷的,語氣不卑不亢。

“不適合就是不適合,還要什麽理由?”

他的語氣更冷,資本家啊,他手中掌握著財富,掌握著資源,怎麽可能顧慮別人的感受。

在他救她的時候,她想就算他是個同性戀,她也崇敬他,因為他仗義勇敢。

還有,走的時候他多細心,給她襯衫,讓她避免了路人鄙夷的目光。

所有的好印象一瞬間坍塌,心裏說不出的憋悶。

她多想要甩他一句:“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話都到嘴邊了,還是咽了回去,她走,父母要彈唱多久才能彌補回來,她不能那麽做。

咬咬牙,她再次輕聲開口:“不給我一個理由,我走的不甘心。”

他不說,只是不想打擊她,這麽白癡也不全是她一個人的錯,還有基因的問題。

既然她要追問到底,他就不客氣了。

“要理由嗎?我給你兩個!回答完,你就立馬結錢走人,做得到嗎?”

真像是施舍給窮人一碗飯啊,以為她會賴著不走?

“好!”幹脆利落地點頭。

“第一,你很笨。那麽大的書包都看不到,今天下午我跟你說話時,你也很多聽不懂。第二,也是更重要的。你在被人追殺,我不希望孩子們陷入危險。”

姐夫去世的早,孩子們自小是在他和司徒遠的照顧下長大的,在感情上他就相當於孩子們的父親。

任何對孩子有危險的事,他都會極力避免發生。

白遲遲咬著唇,她是不太聰明,她知道。被別人這麽直接地說她笨,卻還是第一次,臉尷尬得騰的一下紅了。

可是想想,她被高利貸那些人追著到處跑,的確是麻煩事,他說的也沒錯。

理由也給完了,不想聽他再趕一次,她極力地微笑了一下。

“稍等,我翻開本子看看。”她打開手中的包,拿出一個記事的小本子。

司徒清沒說話,看著她嘴一張一合地念叨著本子上的日期,他的耐心都要耗盡了。

一天一百塊,這麽容易算的帳,她竟然需要這麽久,笨,笨死了。

還有她身上的裙子,紅底綠花,要不要這麽土?

下午還跟這個女人又親又抱的,那可是他的初吻,三十年來第一次吻女人,怎麽就吻上這麽一位?郁悶極了。

她還在算著,一邊算,嘴巴的動作還真豐富,咬唇,舔唇,舌頭在唇間一卷一卷的。

他怎麽看著看著喉頭有些發緊呢?該死的,她想誘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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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出現有些不尋常,第一次見他,在他面前脫了衣服。

又這麽巧,做他外甥女的家庭教師,世上真有這樣的偶然嗎?她該不會是競爭對手派來色誘他的吧?

她那白癡的蠢樣,真不像裝出來的。

是把她留下來慢慢觀察,還是讓她走?讓她走!就算她有所企圖,也讓她明白這裏無機可趁。

“還沒算完?”不耐煩地問。

“等一下。”她繼續蠕動嘴唇,口算能力本來就差,現在心裏亂七八糟數就更算不清了。

“白癡!我來算。”他忽然伸手搶下她的本子,就是想搞明白她到底是在算什麽高深的帳。

這是賬本嗎?誰告訴他一下這是賬本嗎?亂的一塌糊塗,她的腦袋是不是人類的?

6月15日上課一天,課酬100元

小櫻問了我一道奧數題(應該是小櫻吧),我沒答上來,扣除9元。

後面還詳細寫了奧數題目是哪一道,幾種解法也寫在底下,像是為了節省紙張,寫的很擁擠。

6月16日上課一天,課酬100元

今天下雨堵車遲到20分鐘,雖然大姐說沒關系,可爸媽教我做人要實實在在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不該貪心。這錢應該扣,扣掉16元。

6月17日上課一天,又有一道奧數題沒答上來,這次應該是小櫻問的,扣除15元。

……

每一天似乎都有扣錢的理由,大部分是奧數。

難怪這帳算不清,還真是很難算清。

蠢女人,奧數都不會,也有勇氣來做家教。眉頭微皺,內心鄙夷著,卻被那些密密麻麻的類似於日記的賬目弄的有種怪怪的感覺。

白癡是真的白癡,可是他從沒見過一個家教老師會自己想方設法扣錢的。

是傻,還是太實在了?

“對不起,這帳是亂了點兒,我來算吧,我不會多算錢的。”把本子從他手中搶回,讓他看到這些,就像看到她的底褲一樣,尷尬極了。

“不用算了,每天一百,一分也不少你的。正好一個月吧?三十一天,因為我姐跟你談的是一直讓你做,我提前解雇你算違約,一共付給你五千。”

本來這樣的人他是不會多給錢的,也許還是被她認真的態度打動了,才這麽慷慨大方。

下了斷論後,司徒清從口袋中掏出錢包,快速地數了五十張百元鈔票。

“我不會要的。”仰頭直視他,表情倔強。

錢真的很有吸引力,但沒有人格重要,她不吃嗟來之食,即使二十年來所吃所用都是父母的乞討賺取的。想到那些她會痛苦,好在她長大有能力了,以後再不要一點點的同情憐憫。

“等我一下,我用手機計算器算。”又從包裏翻出手機,還沒等打開計算器,司徒清抓過她的手,五千塊直接拍上去。

“不要就扔了,快走吧!”

他語氣更加不耐,看剛才小櫻小桃對她的態度,應該還是喜歡的。

拖的時間長了,她們知道他要解雇白老師,指不定會阻攔呢。

“你也許很有錢,但我不會多拿一分,該我的我也不會少要一毛。請稍等!算完,拿完錢,我會走,你用不著這麽心急,沒有人非要賴在這裏。”白遲遲把錢往手邊的玄關格子上一放,繼續按開計算器,飛速的算起來。

忽略他帶給她的負面情緒,她把註意力全放在本子和手機上。

白遲遲,見過了太多人的臉色,他的惡劣也許真不算什麽。

“一共兩千七百八十九。”

白遲遲知道他想讓她快點消失,把幾案上的錢拿起來,快速數了二十八張,又從包中翻出零錢放到多出來的那些百元鈔票上,把自己應得的工資鄭重其事的放進包裏。

她那雙飽滿的紅潤的櫻唇沒有微微嘟起,而是抿的緊緊的。

被解雇了,很沮喪?白癡也是會沮喪的吧。

他有種淡淡的怪異的情緒浮上心頭,皺了皺眉,到底沒說什麽。

白遲遲彎身把鞋又換回來,出發前還是決定跟孩子們打個招呼。

“小櫻櫻,小桃桃!”

“來了,白老師。”

“你叫她們幹什麽?我會告訴她們的。”不想節外生枝,要把她扔到門外是來不及了,兩個小丫頭已經從房間裏沖過來。

“你們怎麽還在門口說話?白老師,我們把今晚要講的內容預習完了。”

“從今天開始白老師就不給你們上課了,舅舅會再幫你們請老師。快跟白老師再見吧!”司徒清沈著聲音說道。

“為什麽?白老師是我們最喜歡的老師,為什麽不讓她繼續教我們了?”小櫻還以為兩個人談情說愛呢,沒想到白老師被舅舅解雇了,早知道舅舅會欺負白老師,她才不和妹妹躲開呢。

“因為白老師不適合。”

“誰說不適合?我覺得白老師教的最好,最有耐心,我們就要她教!”小桃拉住白遲遲的手,兇悍地護著她。

司徒清冷肅著一張臉,狠狠地掃了一眼白遲遲。

她得意了吧?特意叫孩子們,不就是要達到這種效果嗎?

看著單純的像個弱智,心機深著呢。

他就不相信,他從沒滿月就拉扯的兩個丫頭會站在外人那邊。

“不要任性!進去!”拉下臉對小櫻小桃吼道,他是很少在孩子們面前這樣嚴肅的。

“為什麽說我們任性?難道大人就可以任性了?舅舅辭退白老師,跟我們商量了嗎?我們不服!不服!”小櫻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司徒清寒冰一樣的眼神再次掃視了一眼白遲遲,她幹的好事!

“還不快走嗎?”他的態度更冷漠了。

“小櫻小桃,以後要好好聽大人的話,努力學習,別忘了我給你們講的故事。我走了,會想你們的。”

想到要離開孩子們,她的心別提多難受了,使勁兒把兩個人抱進懷中,久久不願意放開。

“舅舅是黃世仁,資本家,太壞了,我們再也不喜歡你了!”小桃漂亮的大眼睛瞬間盛滿了淚水,很快撲刷刷地落下來。

“說什麽?”司徒清眉毛抽了抽,兩個小丫頭向來把他當成天的,什麽時候這麽跟他說過話。

他就是個資本家,小桃的話讓白遲遲很解氣,不過看到他們鬧的這麽僵,她還是不忍心,彎身輕聲哄道:“好了,小櫻小桃,舅舅是為你們好,白姐姐的確是不適合的。”

“本來就不適合,她連個書包都看不見,這麽馬虎的人,不適合教你們。”司徒清賭氣似的又白了一眼白遲遲,別以為她為他說話的伎倆能騙得了他。

“你就不馬虎嗎?你多少次上廁所不記得看卷筒裏有沒有紙,喊我幫你拿?以後我再也不幫你,讓你光屁股四處跑!”小櫻咬牙切齒的。

隱俬就這麽被洩露出去了,這小丫頭片子想什麽呢,司徒清的黑臉一剎那漲的通紅,想說點什麽,幹張嘴,發不出音。

瞄了一眼白遲遲,那白癡竟然莫名其妙的在笑,他要崩潰了。

白遲遲的眼前浮現出資本家光著屁股從廁所裏鉆出來的狼狽相,真解恨啊。

想忍著笑的,嘗試了幾次,他漲紅的臉,嘴角抽搐的模樣讓她再忍不住,很不厚道的咯咯笑出了聲。

“別給他拿,哈哈,讓他光著屁股挨個房間找紙去,哈哈,笑死我了。”

這白癡女人,剛才還那麽沮喪來著,得意死了吧?

有什麽好笑的,低級趣味。

小櫻小桃臉兒上還掛著淚珠呢,聽了白遲遲的話也跟著哈哈笑了起來。

三個女人一起嘲笑他,司徒清恨死了白遲遲,臉頓時黑的比鍋底灰還黑。

白遲遲一邊拍著胸口,一邊還在說著:“笑死我了,光屁股,哈哈。”

笑的太認真了,完全沒看到司徒清變的異樣的眸光。白癡的胸部長的可真是有料,笑著的時候一顫一顫的,只看了兩眼,他的喉嚨就有點兒沙啞了。

瞇著眼,危險地靠近她:“你對男人的屁股很感興趣?”

“呃?”她楞住了,傻傻地看他,她對男人屁股沒什麽感覺,他比較感興趣才對。

小白臉看起來是很柔弱的,所以他應該是受,黑臉的家夥是攻,最喜歡的應該就是那位的白嫩屁股吧。

她又是一副白癡的蠢樣,必須得讓她立即走,否則他……他都想獸性大發了。

板起臉,使出殺手鐧。

“你們兩個,不準笑了!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舅舅,必須這樣嗎?”小櫻仰著小臉兒,很糾結地看舅舅,小桃也是一樣的表情。

“必須!”沒有商量的餘地。

“說話算數?”小桃確認道。

“當然。”

“好吧,看來我們只有忍痛割愛了。”小櫻小桃對視了一眼後,很遺憾地看著舅舅,扁著嘴說道。

他就知道,他最心愛的外甥女們鐵定是站在他一邊的,暗自得意地彎了彎嘴角,瞥了一眼那個白癡。

這回,她總沒有賴著不走了吧?

“我們選擇白老師!”兩人異口同聲說道,小櫻抓她左手,小桃抓她右手,就要把她扯進房間。

嘿嘿,舅舅這個選擇題可真夠白癡的了,她們難道還不知道舅舅永遠是舅舅,不選他,他也不會跑掉。

白老師要是走了,可就是真的走了呀。

“你們……你們兩個!”司徒清這回不光是眉毛抽了,連心也在抽搐。指著兩個小沒良心的鼻子,氣的舌頭都打了結。

“謝謝你們,白老師工資也領了,就不教你們了。你們這麽乖,這麽好,別人教也是一樣的。”白遲遲微笑道。

是舍不得小櫻桃,卻也不能沒了骨氣。留下來,資本家肯定認為她臉皮比城墻還厚。

“看吧,不是舅舅不讓她……”司徒清話還沒說完,兩個丫頭同時嚷嚷起來。

“就是你,就是你,我們非要白老師教。她要是不教了,以後你請誰教我們,我們都不要。”

“是你要趕她走,必須你求她留下來,不然我們……我們……會討厭舅舅!”

他最怕這兩個小家夥了,從前發生過類似的事,賭氣起來沒完沒了,真會不理他的。

唉!她就算白癡,多少總能教會她們一點兒。至於她被追殺的事,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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