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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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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之前說讓明玉陪他是單純放心不下,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也覺得不妥。

北京城瘟疫橫行,怎麽能讓明玉一個弱女子跟著他以身犯險?

再說福臨還這樣小,明玉和他都走了誰來照顧福臨?

就算有人願意照顧, 福臨還不一定適應呢,他也不放心。

“還是我先去吧。”多爾袞斷然拒絕,“等我把京城防務布置好,把疙瘩瘟控制住,你和兒子隨聖駕一起進京, 這樣比較保險。”

“你打算怎樣控制瘟疫?”其實明玉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短短兩個月時間肅清瘟疫還能有什麽好辦法, 無非是封城加屠殺。

多爾袞看著明玉的眼睛:“這個辦法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我有更好的辦法。”明玉回望過去,準備向多爾袞亮出底牌,“給我半年時間,不用死那麽多人。”

空間靈泉的事連莊頭都瞞不過去了, 想瞞著多爾袞救人根本不可能。

可若是將底牌亮出來, 以多爾袞性格肯定會刨根問底, 勢必又會引出她的來歷。

一旦多爾袞知道她不是博爾濟吉特·明玉, 她是穿越來的,他能不能理解, 會做出什麽反應,明玉也猜不到。

不過她現在早已不是剛剛嫁給他的那個自己了。她如今掌握了關外近半數的土地, 掌握了整個八旗的軍糧,甚至整個大清的經濟命脈。就算多爾袞不理解, 他也得忍著。

頂多嚇他一跳, 被他視為怪物,然後和離。

和離可以, 兒子是她生的, 得跟著她。

真到了那一步, 她和多爾袞之間唯一可能出現矛盾的點,只有孩子的撫養權。

至於財產,一直分割得清清楚楚,沒什麽值得扯皮的。

“半年太久,恐怕不行。”明玉都做好心理準備了,多爾袞卻不願意。

不管多爾袞願不願意明玉都打算跟他攤牌了。

疙瘩瘟的事明玉要是不知道還好說,她既然知道了,也能為此做點什麽,就不可能眼看著多爾袞向無辜百姓舉起屠刀。

屠殺這種事是會上癮的。

一旦屠城真的控制住了疫情,那麽倒黴就不止北京城一個地方的百姓了。

再加上新舊政權交替,反清覆明的勢力一直存在,明玉最不願意看見的屠城事件將會陸續上演。

哪怕多爾袞沒有被紅衣大炮所傷,也不曾仇視漢人,明玉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化為泡影。

“多爾袞,其實我不是……”既然免不了要被逼問,明玉咬咬牙打算從自己的來歷說起。

話說一半,多爾袞忽然擡手,用一根手指按住了明玉的唇:“我都知道,回去再說。”

馬車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明玉睜大眼睛,他說他知道?他知道什麽?

直到馬車駛進王府,車廂裏再沒人說話,明玉腦子一直在嗡嗡,亂得不行。

可能是玩得太累了,福臨到王府都沒醒,被多爾袞抱回西跨院交給身邊服侍的照顧。

福臨一歲上斷了奶,兩歲不到便被送去了西跨院自己睡。

等多爾袞走進正屋,明玉已經喝了一杯茶,還是沒能成功讓自己冷靜下來。

“說吧,你都知道什麽?”見多爾袞走進來,明玉下意識挺直腰背。

多爾袞環顧四周,見屋中只有他和明玉兩個,剛才一路走來外間和院子裏也沒人。

他走到明玉面前,擡手揉了揉對方毛絨絨的發頂,手掌沿著後腦向下滑,輕輕捏著明玉纖細的後頸,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身上。

開始明玉還有點僵硬,隨著他的撫摸,明玉的脖子漸漸放松下來,終於願意將整個頭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逐漸有了依靠意思。

多爾袞淡聲開口:“我知道你不是博爾濟吉特·明玉。”

話音未落,明玉下意識要擡頭說話,卻被多爾袞揉著後頸將她的腦袋半強迫地重新按了回去,態度強硬,卻並不讓人反感。

反而給明玉帶來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好像她正在全心全意地依靠他,而他也很希望被她這樣全心全意地依靠。

無論發生什麽,他都是她最強也是最親密的靠山。

明玉放棄掙紮,索性將上半身的重量都壓在多爾袞身上,聽多爾袞慢慢說:“我不知道你是誰,從哪兒來,也不想知道。你是菩薩也好,是聖女也罷,你都是我的嫡福晉,是我兒子的額娘,是我愛的女人,也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女人。”

“我知道你身上有些神秘的東西,好像是一種水液。”多爾袞頓了頓,繼續道,“這種水液能強健體魄,所以你養的兔子比綿羊還大,所以你能在大災之年種出豐收的糧食,所以八阿哥兩次病危,被你兩次救下,所以布木布泰用肚子裏的孩子算計你,卻沒能得逞。”

這些違反常理的事分散在各個年份,單拎出來好像也沒什麽,明玉都預先做了鋪墊或是之後巧妙抹去了痕跡,可被串聯在一起,就瞞不過多爾袞了。

多爾袞猜明玉封鎖王府之後帶著吉蘭出去,多半與疙瘩瘟有關。從山莊回來,便說找到了控制疫情的辦法,除了用那種神奇的水液,還能有什麽辦法。

多爾袞仔細觀察過明玉,並沒找到神奇水液的藏身之處,所以那種水液極有可能來自明玉體內。

想起吻到情動時,明玉口中的蜜.液,溫泉池裏浪湧拍岸時滿室淡淡的清甜,還有在炕桌上……他吃到的那些甘甜芬芳,更加印證了多爾袞的猜測。

明玉的身體雖然一直很好,可生得過於嬌弱,風吹大一點多爾袞都得牽著她的手,生怕她被風卷走。

這樣一個纖細柔弱的女孩子,身上能有多少神秘能量供她揮霍。若揮霍過多,會不會反噬她的身體,影響健康和壽命。

未知太多,多爾袞根本不敢賭。

再說明玉的事業越做越大,需要的神秘能量越來越多,這時候再分神來對付瘟疫,且不說對神秘水液的消耗,就是心神那也是耗不起的。

停了好半天,多爾袞才緩慢接上話頭:“你種糧食,是好事,我支持。你就安安心心種糧食好了,前朝的事,交給我。我答應你,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殺人。”

不殺人,也會封城,到時候人出不來,糧食補給運不進去,百姓病餓而死,跟屠城有什麽分別?

明玉伸手環住多爾袞的腰,將他往懷裏拉了拉,說話時吐字比多爾袞還慢:“我問你,大清一統天下最大的障礙是什麽?”

多爾袞不知道明玉為什麽忽然問起這個,可還是用實話答了:“漢人。”

關內幾乎全是漢人,旗人全加起來距離漢人總數的一成還差得遠。文化不一樣,風俗不一樣,生活習慣不一樣,什麽什麽都不一樣,統治難度可想而知。

而且漢民族有數千年的歷史,滿族才幾十年,面對漢族強大的底蘊,博學如多爾袞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所以入關之後要怎樣統治漢人,朝堂上很快達成共識——殺。

不剃發者,殺。

不異服者,殺。

不受教化者,殺。

心存不滿者,殺。

頑強抵抗者,殺無赦,滅全族。

只有把不聽話的漢人全殺光了,把剩下的漢人都殺怕了,旗人的政權才能真正建立起來,朝廷的統治才能穩定,各項政策才能有效推行。

明玉臉貼在多爾袞的朝服上,手指輕輕撫摸上面繡工精美的龍紋:“入關之後,你打算怎樣統治漢人?把不聽話的都殺光嗎?”

多爾袞身體微微顫了一下,沒接話,他知道明玉心善,肯定不愛聽這些。

臉頰在多爾袞的朝服上蹭了蹭,明玉輕輕開口,吐字比剛才更慢:“天下漢人千千萬,又能生,殺光了這一茬,還有下一茬,怎麽殺得完?你博覽群書,肯定聽說過大禹治水的故事,自然明白堵不如疏的道理。”

“此時關內天災不斷,糧食絕收,瘟疫橫行,若你入關殺人,比腐敗的明朝還壞,根本不給百姓留活路,勢必會引起反彈。旗人殺漢人,漢人就不會殺旗人了嗎,到最後還不是兩敗俱傷。就算旗人贏了,一個烽火遍地滿目瘡痍的國家,是你心中所願?”

明玉仰起頭,看著多爾袞的眼睛:“換一種思路,你入關沒有殺人,而是帶來了糧食和瘟疫的解藥,解了漢人的圍,救了漢人的命,讓百姓安居樂業,又將是怎樣一番光景?”

“水能覆舟亦能載舟,誰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百姓就擁戴誰。到時候,就算還有類似範文程這種困守民族大義的人,也絕對是少數。”殺少數人,總比與整個漢族為敵容易得多。

明玉放開多爾袞,掰手指給他算:“糧食,我有,都給你留著呢,暫時存在互市,帶入京城足夠開棚施粥用了。撐到明年開春,我會把盛京這邊的模式覆制到京城,至少讓京城百姓不至於餓死。兩三年下來,盛京現在什麽樣,京城就會變成什麽樣。家中有糧,心裏不慌,老婆孩子熱炕頭不好麽,誰還有心情跟朝廷作對。”

哪怕有人挑撥,也不會有太多人跟隨,根本成不了氣候,很好消滅。

“解藥,也有,就是我自己。”明玉拍著胸脯向多爾袞保證,“我身上有靈泉水,只需取出一些,讓人滴入京城的每一口飲水井,不消半年,京城瘟疫可解,而且被治愈的人再也不會感染。”

這已經在某些山莊得到了印證。

明玉越說越起勁兒,語速不由變快:“之後再取出一些,用於其他地方,不出一年……”

眼前忽然一暗,唇被人含住,明玉睜大眼睛,聽多爾袞貼著她的嘴唇說:“你身上都沒有幾兩肉,又是種糧食,又是救人,哪裏榨得出那麽多靈泉水?”

北京城有多少飲水井,其他疫區有多少飲水井,都滴上靈泉水,還不得把明玉給榨幹了?

多爾袞不願意,還是殺人吧。

把心疼說成嘲諷,也只有多爾袞能做得出來,明玉不跟他一般見識:“我試過了,使用靈泉水並不會對我的身體造成什麽影響。”

“畢竟在我心裏,我自己排第一。”

說實話,剛才明玉講的那一番道理,讓多爾袞狠狠心動了。

如果能和平過渡,誰想大動幹戈呢?

打仗也是要花銀子的。

可明玉的身體……多爾袞還是不放心:“你隨我入關可以,不過使用靈泉水的時候你要讓我知道。”

他會密切關註,只要影響到明玉的身體,不管是變瘦還是疲憊,多爾袞都會立刻叫停。

他這輩子只有一個女人,還指望與她白頭到老呢,絕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明玉爽快點頭:“好,一定讓你知道。”

隨即話鋒一轉:“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解藥可以白送,糧食可不行。你得花銀子買。”

靈泉水沒有成本,糧食是有成本的,她總不能賠錢吧。

此時多爾袞的唇還沒離開明玉呢,聞言親了親她,笑問:“賣給我,什麽價錢?”

明玉在皮島做地起價的事,多爾袞早聽說了,□□兩銀子一石糧食,跟搶錢差不多。

就這樣,糧食一到照樣被瘋搶,去晚了都買不著。

所以明玉說皮島上的糧食是特意給他存的,多爾袞一點不懷疑。

不存早賣完了。

只不過糧食在盛京批發給軍隊二兩一石,零售給個人三四兩一石,存在皮島忽然漲到□□兩,這差價是不是有點多?

北京城不算小,就算施粥,要熬到明年開春也需要不少糧食。

常年征戰,國庫買軍糧都要入不敷出了,這筆銀子不出意外得多爾袞自己掏腰包。

“八……”明玉才說出一個字,嘴重新被封上,聲音都發不出來。

只能比手勢,七也不行,六也不行!

明玉瞪眼比出五根手指,多爾袞又給她按下兩根,明玉氣到咬他舌頭,多爾袞這才又給她豎起一根。

行吧,相當於打五折了。

這五折是給京城百姓打的,跟多爾袞沒關系,跟多爾袞之後賣力的服侍也沒關系。

從溫泉池到炕桌,多爾袞堅持要給明玉特殊服務,硬說喝了靈泉水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任憑明玉怎麽解釋,這水和那水沒關系,多爾袞都不信,最後明玉還是在炕桌上揪多爾袞的辮子哼哼著綻放了一回。

把靈泉水的秘密告訴了多爾袞之後,明玉也不用再藏著掖著了,取出一些靈泉水交給多爾袞,讓他派人在盛京城的水井裏也灑上一些。

城外有明玉的山莊田莊,裏面的水井常年有靈泉水加持,只飲用的話,喝上一年半載不成問題。

不過穩妥起見,明玉還是給吉蘭留了一些,讓她在必要時使用。

同時交給吉蘭一個新任務,收治所有從南邊逃難到盛京的疙瘩瘟患者,在痊愈之前不許病患踏進盛京城半步。

明玉的山莊田莊幾乎繞了盛京城一圈,有了這一層防護,至少在皇上入關之前,可以保證盛京城的安全。

多爾袞這段時間也沒閑著,先是把疙瘩瘟已經傳到關外的消息公之於眾,提高大家的防範意識,而後強化了城門守衛,不允許任何有癥狀的人進入盛京城。

太後聽說明玉要帶著福臨跟多爾袞一起入關,不禁有些擔心:“福臨還小,不如你將他留在宮裏哀家幫你帶著,等過幾個月北京城的瘟疫好些讓他隨著皇上和哀家入關。”

同時索尼在朝堂上也提起了此事,只不過太後這樣說是因為擔心,而索尼是怕多爾袞一家都去了北京,朝廷對他再無牽制,想把福臨留下做人質。

明玉婉拒了太後的提議:“福臨太皮,留在宮裏怕擾了皇上和太後的清凈。況且他自小在臣妾身邊長大,一日也離不得。”

說著壓低聲音,指了指崇政殿的方向,拿多爾袞說事:“就是福臨能離開臣妾,攝政王也離不開福臨。”

這話倒也說得不假,多爾袞不管多忙回家第一件是就是找她找福臨。晚上三更半夜回來也要先去西跨院瞧瞧他兒子,親親他兒子的小臉才到正院歇息。

福臨也是,跟他阿瑪親得很。只要多爾袞在家,不管是在書房處理政務,還是在正堂見文臣武將,福臨都要跟著。

回來給明玉鸚鵡學舌,連他阿瑪的語氣和表情都學得極像。

多爾袞空閑的時候,福臨更是全天都賴在他身邊,舉高高騎大馬。有一回玩累了,騎在多爾袞背上睡著了。

太後本來還要勸,聽明玉把多爾袞都搬出來了,便沒再堅持。

在清寧宮,太後被委婉拒絕,朝堂上索尼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太後腰疼得厲害,沒法抱著小皇帝上朝,想讓多爾袞替她,多爾袞不肯,便陪著小皇帝坐在了龍椅上。

小皇帝坐左邊,多爾袞坐右邊,兩人都穿著明黃色的龍袍,頭戴東珠朝冠,唯一的區別是小皇帝龍袍上的龍是五個爪子,多爾袞攝政王朝服上的龍是四爪。

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雖然多爾袞這樣做是因為皇帝太小,幾個時辰的朝會根本坐不下來,太後又病著,而有資格站在丹墀之上的只有多爾袞一個人,可兩黃旗官員的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不舒服。

所以多爾袞說要帶全家一起入關的時候,立刻遭到了索尼的反對。

“關內瘟疫橫行,北京城尤為嚴重,連皇宮也不安全。睿盛夫人一介弱質女流,小阿哥年紀還小,旅途勞頓不說,還容易有危險。”

索尼擡頭看了多爾袞一眼,繼續說:“有王爺一個人為皇上分憂便好,沒必要全家上陣。若王爺放心不下,可以安排睿盛夫人和小阿哥進宮跟太後娘娘做個伴兒,將來隨聖駕一同入關。”

多爾袞有多寵愛睿盛夫人,多寶貝獨子福臨,盛京無人不知,只要將這母子二人扣下,不怕多爾袞在關內不安分。

之所以提議將明玉和福臨送進宮,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怕明玉帶著福臨再跑路,跑到關內與多爾袞匯合。

不管索尼的場面話說得多漂亮,在場的都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並沒人有異議。

將帥領兵在外,扣留其家眷做人質,無論在關內還是關外,都是常規操作。

再正常不過。

偏偏多爾袞不願意,非要當面戳穿索尼:“我把家眷留下,憑你們這些人看得住嗎?”

上回嚴防死守,最後還不是把人給看丟了。

明玉都在皮島數上銀票了,岳托還在這邊審問範文程抓細作呢。

當時索尼也在,鰲拜也在,代善、岳托和範文程都活著呢,看住了嗎?

更別說他回來了,有他在關內協助,想把明玉和福臨弄到身邊可太容易了。

何必多此一舉呢?

索尼被人當眾戳穿心思,氣得指尖顫抖,面上卻不顯:“攝政王也不是第一次入關了,將帥在外,必須將家眷留下,這是先汗定下的規矩,任誰也不能改。至於看不看得住,那是朝廷的事,無需攝政王操心。”

上回要不是岳托弄權,這麽多人又怎會看不住一個女人和孩子?

多爾袞看了身邊的小皇帝一眼,閑閑轉著拇指上的扳指,閑閑接話:“那本王就不去了!你們再選出一個人為皇上分憂吧。”

索尼一噎,朝堂裏頓時鴉雀無聲。

疙瘩瘟都傳到盛京來了,可見關內有多嚴重,連皇宮都不安全,現在過去不是送死嗎?

難得攝政王肯為皇上分憂,又不是去打仗,帶上家眷怎麽了!

這下可好,攝政王撂挑子了,就讓索尼上吧。

誰惹的事誰平。

索尼也害怕呀,不然上次就請命去了,現在被多爾袞架在火上烤,別提多難受了。

見索尼身體晃了晃搖搖欲墜,鰲拜忙出來打圓場:“又不是領兵打仗,攝政王去北京,想帶誰帶誰。”

其實多鐸和正白旗在北京,多爾袞現在過去,也跟帶兵差不多。

可多爾袞不去,難道讓他們去嗎?

他們還要留下保護皇上呢。

再說關內的疫情這麽嚴重,沒準兒明玉和福臨去了會染上疫癥,這倆人一死多爾袞還不得瘋,正好省了他們的力氣。

經鰲拜提醒,索尼立刻想到了這一層,趕緊就坡下驢:“是是是,是老臣糊塗了。”

多爾袞自己作死,他為什麽要攔?

朝會已經開了快一個時辰,小皇帝有點坐不住了,多爾袞允許他站起來在丹墀上玩。龍椅上只剩下多爾袞一個人,看得下面的朝臣又是一陣牙酸。

尤其是兩黃旗的官們兒,一個個敢怒不敢言,只能忍著牙疼。

“臨時加一個議題。”算起來這已經是多爾袞臨時加的第三個議題了,“北京城疫情嚴重,想必各位都知道了,為了保證皇上和太後的安全,皇上入關的時間延後,具體等本王的消息。”

多爾袞怕時間太短累到明玉,所以沒給時間範圍,而是讓朝廷等他的消息。

???

等他的消息,等他什麽消息,稱帝的消息嗎?

朝臣們都傻了,心說,多爾袞也太猖狂了吧!

於是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並沒人站出來反對,生怕跟索尼一樣被架在火上烤。

就當時那個情況,要不是鰲拜解圍,索尼就要自己為皇上分憂了。

哎,主少國疑就這點不好,可跟朝廷比起來似乎還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於是這個臨時加的議題無人反對。

多爾袞很滿意,轉頭問小皇帝玩夠了沒有,小皇帝搖頭,多爾袞朝他擺擺手,示意他繼續玩。

等明玉和多爾袞把盛京這邊的事都安排好了,終於在冬至節這一日啟程去往北京。

作者有話說:

明玉:南邊花樣真多,一上來就是江南瘦馬。嗯?你是不是多看了兩眼?

多爾袞:單純好奇。

明玉:少見多怪,等晚上,姐給你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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