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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是個沒人要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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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出了皇宮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就那麽漫無目的的走,巷子裏偶爾傳出兩聲狗吠聲,夾雜著夫妻與孩子的笑鬧聲。

秦歌莫名的覺得溫馨,不自覺的勾了勾唇角,可她還是覺得有些冷,將身上的披肩攏了攏,步子加快了一些。

大概是她出來的太晚,城中的鋪子大多關了門,只有少數幾家還開著,也大多客人寥寥。

已是太長時間沒有出宮,本是想出來透口氣,卻沒成想自己倒是與這萬家燈火顯得格格不入。

“姐姐買花麽?”秦歌的衣角被小家夥拉了拉,聲音稚嫩的不像話,眼睛確是炯炯有神的。

秦歌低頭揉了揉她的頭頂,笑著問,“你這花怎麽賣?”是她難得透出的溫柔。

“只要一文錢,都可以給你。”小女孩盡量將手中的花籃舉的高些,想讓秦歌看清楚那花有多漂亮。

秦歌摸了摸口袋,掏出一錠銀子遞到她手上。

“姐姐,這太多了,我不能要!”小女孩被嚇的後退了一步,準備要跑。

姐姐說了,天上不會掉餡餅,如果哪天餡餅掉下來了,也得快跑,不然就會被砸到頭破血流。

秦歌不明所以,直接就扯住了小家夥的手腕。

小姑娘害怕極了,腦袋裏全是姐姐跟她說的被壞人抓走,挖眼睛,割鼻子上街乞討的話。頓時鬥大的眼淚就不停的往下掉。

“你這個壞人!放開我妹妹!”巷子裏突然竄出一個小家夥,猛的推了一把秦歌,又動作迅速的想要去咬她抓著小姑娘的手腕!

被秦歌躲開,順便拎著小家夥在空中轉了一圈。

本以為那大些的小姑娘會害怕,卻沒成想那小姑娘落地之後還嘗試著去掰她的手指頭。

秦歌簡直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萬年不做好事,竟然還遇到了這麽兩個難纏的家夥。

“壞人你放開我妹妹!你要抓就抓我…她什麽都不會做!吃的還多!”大些的小女孩對著秦歌一頓拳打腳踢,上好的真皮綢緞,上邊印著臟兮兮的鞋印!

秦歌挑眉,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問,“誰告訴你我是壞人的!”

“你不是壞人你抓著我妹妹幹什麽!”說著又蹲在地上準備去咬秦歌的大腿。

秦歌連忙後退了兩步,“你是屬狗的麽?就是知道咬人!”

“你把我妹妹還給我!”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小姑娘,這會兒看打不過秦歌,直接放聲哭了起來。

“給你給你!”秦歌被兩人哭的心煩,連忙將人放回了地上。

稍大的女孩挽著小女孩的手撒腿就跑。

“秦歌一看,手裏花沒拿,錢也沒要。最後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一身華服的秦歌,提著個破破爛爛的花籃走在街上也著實有些好笑。引得街上三三兩兩的行人忍不住觀看。

秦歌不耐煩的蹙了蹙眉頭,將花隨意的丟在一旁的巷子口。

“這花開的著實好看,丟了豈不可惜?”旁邊想起一道溫潤的聲音,讓秦歌心頭不由的一震。

她楞楞的擡頭,眼底淚水洶湧。

對面的女人臉上閃過一抹詫異,“姑娘你為何哭了?”

那女人從懷中掏出帕子,遞給秦歌,秦歌卻擰緊了眉頭,胡亂的擦了下臉上的淚水,轉頭便走。

“姑娘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吧!”那女人似是不太放心,跟在秦歌身後,小聲詢問。

“你和我很熟麽?”秦歌回頭盯著那人,面色不愉。

“並不熟悉,只是姑娘這樣讓我有些不放心罷了!”

“你是不是對每個姑娘都這麽好!”秦歌猛的拉住她的手腕將人抓到懷裏。將她抱的很緊。

被秦歌抱在懷裏的人身體不由的僵了僵,“姑娘恐是認錯人了!”

懷裏的女人狠狠的推了一把秦歌,才和她拉開距離,秦歌低頭著頭,說了句抱歉。便欲轉身離開。

“誒,姑娘你還沒有告訴我,是否可以將這花贈與我?”

秦歌腳步穆然頓住,轉頭問她,“花可以贈你,但不知可否問問姑娘名姓!”

“蘇然,流蘇的蘇,然後的然。”

秦歌淡笑,“是個很好聽的名字。”

秦歌回宮後吩咐清風去查了兩件事,一件事是那兩個孩子叫什麽,一個是查一個叫蘇然的女人。

清風再問其他,秦歌均是一無所知。能提供的信息也不過是哪條巷子口和三張畫像而已。好在秦歌這些年也學著雲寧曦的愛好修身養性,這繪畫的技巧倒是比之前好上許多。也能辮出個七分容貌。

沒用半天功夫清風便將三個人的底細都摸了個清楚。

掃到蘇然的名字和她在的地方,秦歌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這個人確定在這裏?”

清風點頭,“確定了的,是那裏的頭牌。”

秦歌嗯聲,又看了看昨天晚上那兩個小家夥的地址。

朝著清風吩咐,“這兩個若是確定無人看顧的話就將人接到宮裏來。不過要問過她們兩人的意見才好。不可強求。”

“知道了主子。只是若是人接回來了,安置在哪裏?”清風不知道秦歌做著什麽打算,倒是不好直接開口詢問。

“送去清風書院。”

“主子,你是想……”清風沒有說完就被秦歌擡手止住。

“若是可以最好,若是不可以,也算你我陪養的可用之人,並無壞處!”

清風領命下去,按照秦歌的吩咐辦事。

處理完奏書,已是月上三桿時,秦歌便又換回常服往皇宮在走。

她身著一身月白色男裝,頭戴玉冠,手拿折扇,舉手投足溫文爾雅,風流不羈。手上一枚雕著麒麟紋的扳指,足見身份顯貴。

這人還沒有進這春風樓,就已經有女人聞到了味,朝著她這邊貼了過來。

秦歌毫不客氣,直接將折扇打開,隔在自己與女人中間。稍微用上兩分內力,便將人直接推到三步開外。

老鴇子站在二樓,從上到下掃了眼秦歌,快步諂媚迎客,“呦!這是哪家的小公子,竟然長的這麽漂亮!”

“都讓開讓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也配入了我們公子的眼!”老鴇子一邊將兩旁饞的眼睛發紅的人揮退,一邊拉著秦歌往二樓的包廂裏邊走。

嘴上還不嫌著說著溜縫的話,“趙小公子莫要介意,這樓裏的姑娘粗野慣了,您別介意!”

秦歌隨著她的步子走入一間陳設雅致的屋子內,白茶清酒,處處透著股上流之風,全要不見的風塵之氣。

這都城第一花樓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這朝中一半的大臣都是這裏的常客。

“不知公子可有想點的人,還是讓我給你叫幾個會吹拉彈唱的姑娘?”

秦歌睨著眸子上下掃了眼這老鴇,直接將腰間的一袋銀子扔到了桌子上。

“蘇然!”

老鴇看見那沈甸甸的銀袋子瞬間喜笑顏開,可聽見秦歌要見的人是蘇然,便不耐煩的將銀子丟了回去。

“不是我說啊小公子,我這春風樓裏想要點蘇然的人能從這芙蓉街排到紫竹林,你這點錢打發叫花子都不夠。”

“需要多少?”

“十錠金子!不過不湊巧,今日這蘇然姑娘已經被人包下了,您明日可以敢早來。”

秦歌並沒有說話,從懷裏掏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扔在了桌子上。

“五天的,我今日能見到人麽?”

老鴇將銀票握在手裏,激動的手都在抖,“不是我想賺這個錢,而是今日在上頭的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我這春風樓的廟小,得罪不起這位大爺!這錢您先拿著,明日早來,我定然給您安排的妥當。”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秦歌也不再強求,大概是沒有緣分的。

秦歌收起銀票欲要離開。三樓卻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聲,秦歌正好推門而出,一個身影從她眼前劃過。秦歌眼疾手快,腳步輕點,直接揪住了她的衣領,手腕一轉,直接將人拎到旁邊的走廊之上。

春風樓上上下下,靜的仿佛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聽的見。

所有人都被嚇傻了,誰能想到會有突然有人被推下樓,本以為要見證一場命案,卻突入神來之手,又將人救下了。

老鴇最先反應了過來,拍著大腿哎呀了一聲,嘴裏罵天罵地罵爹娘的朝著蘇然撲了過去。假模假式的心疼蘇然,問她傷到了哪裏沒有。

老鴇的聲音一響,周圍頓時響起了議論聲。大廳裏重新恢覆嘈雜,八卦的聲音此起彼伏。

蘇然呆楞楞的坐在地上,連呼吸都忘了,如同提線木偶。

推開身前哭天喊地的人,她站起身,雙腿卻是忍不住的發著抖。

“多謝姑…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磨齒難忘!”

秦歌掃她一眼,嗯了一聲,擡腿便往外走。即將要賣出春風樓大門的時候,卻被風風火火的老鴇拉住了胳膊。

“小公子,你莫要著急,剛才這蘇然姑娘的客人,壞了規矩,我已經派人將其遣了出去,不知公子是否有意今夜留下來?”老鴇臉上笑容十分諂媚,厚重的胭脂水粉仍然無法遮蓋她臉上的老態龍鐘。

“不必!”秦歌聲音透著股淡漠疏離,甩開老鴇的手,臉色更是愈發陰沈。

秦歌嫌棄的明顯,老鴇輕嗤了一聲,甩了下手中粉紅色的帕子,“有什麽了不起的,不過就是有兩個臭錢!還真當自己是玉皇大帝了,都得供著你!我這春風樓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說完扭著腰去招呼其她的客人了。

秦歌垂著眸子掃了她一眼,又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擡腿邁出春風樓。

“公子慢著!”身後傳來氣喘噓噓的腳步聲,秦歌轉頭看見遠處的蘇然半彎著身子大口喘著氣。

蘇然瞧見秦歌停下了,又連忙快走了兩步,站立在秦歌面前。

“公子,今日多謝你救我,要是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剛才救我的時候傷了胳膊,可否回樓裏,讓我幫你包紮一下。”

蘇然覷著秦歌的臉色,見秦歌一直不開口,她輕輕嘆息一聲。

“若是公子覺得樓裏不幹凈,我們換個公子熟悉的地方也可以。我自知身份低微,沒什麽能回報公子的,這是唯一能做的。”

只是那一聲嘆息,像極了雲寧曦每次對著她無可奈何的樣子。

“好,去樓裏。”

蘇然面上神色一松,在前邊給秦歌領路。

兩人一路沈默,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進了樓裏,一眼就被眼尖的老鴇掃到了。

蘇然欲要帶人上樓,卻被老鴇攔住了,“誰讓你隨便帶人上樓的!你第一天來這樓裏麽?規矩要我重新教你一遍?”

“媽媽,她是我救命恩人,這些年我為你轉了多少錢大家心知肚明,現在我連喘口氣的自由都沒有了麽?”

“喘口氣?你既然知道自己賣給了春風樓,就要給我做到死!喘氣是給活人用的,你這下賤胚子也配提喘……”

老鴇的話還沒有說完,兩張銀票直接扔在了她的臉上,“她以後都不接客了,這是定金,我要贖了她,價格你開,錢明日自己會有人送過來!”

老鴇輕嗤了一聲,將臉上的銀票拿起來,“你還能贖得起……”

話剛說了一半就改了口,“哎呦哎呦,一看公子就是個闊綽的人,您就請好吧,明天您錢一到位,我保準把蘇然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送上您的轎子。”

秦歌懶得聽她廢話,對著蘇然使了個眼色,兩人快步朝著樓上走,將老鴇尖銳的碎碎念拋在了腦後。

關上房門,總算是清凈了些,秦歌的臉色也跟著好了很多。

蘇然在櫃子裏找擦傷的膏藥,秦歌坐在桌子旁,盯著窗外皎皎月色,想事情想的出神。

蘇然回頭,月光清冷的光暈淡淡包裹著秦歌,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縈繞在她周圍。

她見過她著女裝的樣子,嫵媚妖嬈傾國傾城,此時一身男裝又是矜貴無雙。

她見過無數的高官顯貴,可卻沒有人能如眼前人一般,如隔薄霧,讓她怎麽都看不透。

“公子可否伸出手?”蘇然手中握著藥膏,卻不敢隨意拉扯秦歌。

“不必,我只在這裏坐坐便好,你不用忙。”秦歌被蘇然的聲音拉回了神,眼睛清明兩分。

蘇然點頭,自知自己是勸不動秦歌的,對方的身份恐怕是她連問都問不得的,更不要提什麽替她做決定。

“你什麽時候來的這裏?”秦歌說話的時候仍舊望著窗外,並不去看蘇然的臉。

“七年前,我家裏出了變故,不得已進了這煙花柳巷。”

“七年,又是七年。”秦歌喃喃自語兩聲,唇角微勾,帶著兩分自嘲般的笑意。

“對了,公子剛才說了幫我贖身的事情,我到時候自會和媽媽解釋,不用為了我大費周章,況且我出了這春風樓,也是沒有別的地方可去的。”

秦歌是女子,自然是不會想要將她擡回家去當小妾的,而且任誰也不會花那麽大的價錢贖一個小妾。能來樓裏玩的人,各個都打得精明算盤。她早就習慣了在這風月場所沈浮,出了這春風樓,她還當真不知道應當做些什麽。

“這件事你不必擔心。我會讓人在城中給你置辦一處宅子。”

蘇然輕笑,“公子這是準備包養我?”

秦歌點頭,如果有需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她不在乎那點錢,每次想到她帶著和雲寧曦九成相似的聲音在別人身下輾轉承合,她的心裏就不是滋味。

“可你不是個女子麽?你有磨鏡之好?”蘇然本就是這樓裏的當家花魁,雖然潔身自好,但也不妨礙她了解些客人的特殊癖好。

秦歌點頭,隨後補充,“不過我對你沒什麽興趣,只是對你的聲音感興趣罷了!”

“我的聲音?”蘇然有些詫異,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有人為她贖身,看的竟然不是她這張臉,而是她的聲音。怪不得眼前這人只是同她說話卻不看她,怪不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只是聽見了她的聲音就淚流滿面。原來如此!

“那公子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麽?”蘇然斟滿一杯茶水,退到秦歌面前,始終和她保持著恰當的距離。

“什麽都不需要,今日就到這裏吧,明日我會派人來接你。到時候你隨她去便好。”

秦歌走的很是瀟灑,她面上一片平靜和心裏卻是翻江倒海。她心裏會不忍不住的害怕,那天她險些認錯了雲寧曦的聲音,那以後,她不會忘了她的長相,記不起她這個人。

她這樣做算不算違背了她對雲寧曦的誓言,姐姐會不會怪她朝三暮四,難守初心。可她真的想她,很想很想。

她派人五湖四海,翻山越嶺的找,明著找,暗著找,現在江湖上尋人懸賞令出價最高的仍舊是秦歌。

踏著沈沈的薄霧,秦歌走在寂寥的街道上,她像是一個沒有家的游魂,因為執念而不肯離開。

寒風瑟瑟,將路邊的落葉帶起在空中畫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有落下,然後便是紛紛揚揚的大雪,簌簌落下。

秦歌伸出手,迎著月光,接住其中的一片,嘴裏喃喃自語,“姐姐,都城又下雪了,你那裏能看見麽?”

秦歌就維持這個姿勢站了半天,直到手心聚起水珠,腳下被落雪掩埋,琥珀的臉頰上,一雙眸子紅的讓人揪心,她才苦澀的一笑,拖著疲憊的身子,在街道上留下一串孤寂的腳印。

秦歌病了,那場大雪之後便染上了風寒,太醫用了各種藥,卻總是時好時壞。

清風勸她休息,秦歌卻不肯,每天仍舊照常上朝退朝,批改奏書,處理軍國大事。有時一熬就是一夜。

等天亮了她就點著香睡上兩三個時辰,再起來吃藥,不要命一樣的折騰自己。

清風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秦歌的助眠香越用越多,太醫開的藥卻收效甚微。有次她竟然看見秦歌咳了血。

可誰能勸的住她?

秦歌這一病就是一個月,到後來她幹脆連太醫的開的藥都不肯吃了,就那麽挺著,每到夜晚她就咳的格外厲害,甚至連奏折都批不下去了。

“那兩個孩子怎麽樣了?”只是說了一句話,秦歌否忍不住咳紅了眼。

“清風院的先生誇讚有加,聰慧過人。”清風連忙將剛燉好的銀耳雪梨湯遞過去。沒辦法,她不吃藥,就只能想些別的辦法。

“那就好,看那孩子的眼睛是個剛毅果敢的人。”秦歌搖頭拒絕了清風遞過來的東西。

“主子您多少喝些,可以止咳。”清風大著膽子忤逆秦歌的意思,規勸道。

“清風,你今天也三十有二了吧!”

“是,再有一個月便是要過生辰了。”

秦歌擡頭看著清風,微微勾了下唇角,只是那笑容在蒼白的臉上綻放顯得頹然衰敗,“時間可過的真快啊!也是時候該給你找個人家了。”

“主子,清風沒有喜歡的人,也不想要嫁人,這麽多年都在主子身邊,要就習慣了。”清風連忙搖頭拒絕,秦歌今天提起這話茬,總讓她覺得隱隱不安。

“我也不想你嫁,畢竟這皇宮若是沒了你,當真就空的可怕了。可我也會死,留你一個人在這世上我也不放心。”

這麽多年風風雨雨,秦歌早就把清風當做了妹妹對待,她自知自己身體不好,定然也是要把她安排妥當的。

“主子千萬不要說這種話,你是真龍天子,福澤加身,定然會長命百歲。”清風說著說著就忍不住紅了眼眶,她不是個脆弱的人,可現在她卻心裏發慌。

她知道秦歌這病是從何而來,而且那蘇然姑娘也是她去贖的,當她聽見蘇然聲音的時候也不禁微微滯楞,真的像,非常像。剎那間她就懂了秦歌為什麽要大費周章的去救一個妓子於水火。

可當時她以為秦歌找到了一個和雲寧曦聲音想像的人能夠轉移一些註意力,卻沒想到反而讓她飽受相思之苦,愈發難以疏解。

“什麽福澤加身?只不過是個沒人要的人罷了!”秦歌忍不住又咳嗽了兩聲才繼續說道,“你不用為我擔心,倒是你若是看好了誰家的公子,可以告訴我,我自會幫你下旨。”

看著秦歌滿臉的疲憊,清風也不忍心她再為這事操心,只能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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