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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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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蘭蕭, 這是在馬車上。”

她擦幹茶水,面色也染上一絲慍怒,企圖用手指掰開他握住腿肚的手掌。

可那手掌如鎖鏈,非她能破。

“不是沒有過。”

他指的是什麽, 黛爭心裏清清楚楚。

“之前有過難道就可以第二次嗎?不行就是不行!”

之前有過, 可這次又和那次不一樣, 這次她不覺得她可以用手糊弄過去。

她甚至覺得她在這方面已經了解傅蘭蕭了,他很容易在這裏得寸進尺, 可以茹毛飲血的野獸,絕對不會再滿足於表面。

她掙紮地更厲害了, 踢倒了一旁的矮幾。

只聽咣當一聲,傅蘭蕭俯下身來鉗制住她幾乎與馬車的急停同時存在。

馬車穩當後,侍從立刻問道:“殿下, 發生什麽事了嗎?”

剛剛車裏好像大鬧了一頓,馬車的隔音很好,他也能聽見那個姓黛的正和齊王殿下激烈地爭吵。

不過, 他將心比心地說, 他看到那黛校書郎是身著長裙進車的, 今天那勾欄又發生了那麽多事, 怕不是因為公務在身,不得不穿女裝。

或許還是殿下這邊安排的,雖說黛爭平日裏看著就有些女氣,弱不禁風,但是個正常兒郎都會有怨氣。

不過這氣若是跟齊王生, 那可就是大不敬, 不把皇家放在眼裏。

侍從下了馬車, 正等待著齊王將黛爭趕出去, 他好壓著她,把她甩下。

可誰料,他在車門旁幾乎瞪了一刻鐘的時間,馬車內竟然詭異的安靜。

若這不是齊王的馬車,他都想進去看看,這裏是不是已經人去車空了。

他有些忐忑地再次出聲,“殿下,那我繼續駕車了?”

說完這句話,他覺得自己自討沒趣,說了句廢話。

“好好駕你的車。”

齊王平日待人溫和,剛才從馬車裏傳出來的聲音,平穩中帶著一絲怒氣。

都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心裏嘆了一口氣,算了,關他什麽事,他觸什麽黴頭,別再讓黛爭把他也給牽連了。

他們殿下還是對黛校書郎極好的,希望黛校書郎不要不識好歹了。

而車內的黛爭同樣糾結。

她被他完全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他握著她的腿彎,將她拖向他,好似二人合二為一一般。

他眼中燒灼的火焰幾近將她熔化。

好在馬車夠大,她不會被他在衣櫃那樣對待,都快擠壓到變形了。

她面薄,不知道是不是他找到了什麽樂趣,又要在旁人在場時對她下手。

傅蘭蕭看著黛爭的眼神,欣賞從中品味中的羞怯,比任何糖點都讓人覺得美味。

明明穿越過了喧鬧的市集,卻在彼此眼中如落針可聞。

每一處感官都在被放大。

“傅蘭蕭,你別弄出動靜。”她搖了搖他的手臂,還是率先開了口,不知這算不算一種可以讓他滿意的主動,只要他成婚了,一切都會變好到的。

“在回到周宅之前能不能結束?”她忍下心中的自我厭惡,努力正常地與他對話,“還有,能不能對我溫柔一些?”

結果,他們並沒有回到周宅,原來是向著他的府邸行駛的。

黛爭最終是被傅蘭蕭從馬車抱出來的,她的長發被他的長衫攏住,外人並看不見她的臉。

不過,這裏的仆從被訓練的很好,有幾位還是宮中老人,知道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

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黛爭被他抱著去了浴房,叫了水,讓她環著她坐下,將她的衣裙卷到腿根。

又掂了掂她的肉,跟她說,“你以後多吃些,還不見長肉。”

黛爭的長發被散下來,被蒸氣打濕,覆蓋在她身上。

她現在說話很慢,像是經歷了一場戰爭。

“避子湯。”

她懶得多說,覺得三個字已經能表達她的想法。

她必須每次都做好防備。

黛爭感受到碰觸她皮膚的手帕一頓,柔軟的緞子離開了她,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厲光,與一句簡短的逼問:“為何?”

她依舊是懶懶的,既然沒人幫她,她就伸手自己來弄。

她的手腕被扼住,拉扯的力氣差點將她整個人都擡起來。

這般,仿佛他們再不是方才在耳鬢廝磨的情人。

“我問你為何?”

“什麽為何?這不是你答應我的?”

她不懂傅蘭蕭反應為什麽這麽大,只是一碗避子湯,喝下了誰都安生。

“若我不再許你呢?”傅蘭蕭看著臉色差極了,他是真的從未想過,魚水之歡後,有人可以第一句話說這些。

“你不能什麽都想要。”黛爭握緊拳頭,聲音也不自覺地大了起來,“傅蘭蕭,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中了會發生什麽事,我是什麽身份,你是什麽身份,那我們的孩子又會是什麽身份,牠會見不得光,被人恥笑……”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傅蘭蕭神色微變,將她攬入懷中,想讓她別那麽激動,“你是覺得我該給你一個名分?”

黛爭聽到這句話,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中了一般,她松楞了片刻。第一個反應就是咬上傅蘭蕭的虎口,報覆性的反擊他。

“你怎麽現在做事還跟個村婦一般。”

傅蘭蕭皺眉,手上倒不覺得有多疼痛。

等到黛爭再次開口出聲的時候,他才將手抽開,看著虎口上幾個鮮血淋漓的牙齒印,轉而再看她滴著血珠的唇瓣。

“我是村婦,我一直是,”黛爭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洩憤地看著他,“你怎麽能夠這麽說,你明明答應了我會放我自由,你以為我真的很重視你給的名分嗎?”

太晚了。

再說他能給什麽,一個妾侍的身份?

他離成親還有幾日!

“你是不是根本沒想放我自由?你是不是又騙我!”黛爭的希望在搖搖欲墜,她近乎歇斯底裏地說道:“你為什麽又要騙我,你覺得把我當個傻子愚弄很好玩嗎?我要的東西也不多,你怎麽就能這樣不放過我!”

掉下的眼淚,每一顆都在閃爍發光。

她又想到了,她好像永遠不能和傅蘭蕭平起平坐,在世人眼中,她這樣的人,與齊王做妾侍,或者僅僅是個外室,若是能生出個一兒半女,也算是祖墳冒青煙,母憑子貴了。

面對質問,許是這是第一次他認為自己理虧。

他努了努嘴,最終扯出一抹嘲笑,“黛爭,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你何苦跟一個瘋婦一般。”

黛爭指著他的心窩,捶著他的胸膛,“我不如瘋了,這樣好歹我就不會覺得我很下賤,去跟另一個瘋子行事。”

“你敢不敢發誓啊傅蘭蕭,今後如果你不放我走,你就不得好死?”

傅蘭蕭將她從懷中拉出來,眼中的寒冰如同寒冰一樣射入黛爭的眼中,他看她真像個瘋婦,就連大動肝火時也如此生動美麗,也不知哪來的魅力。

他嘴角的譏諷,都不知道在笑誰,

“我敢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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