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會結束以後，程願推掉了大家提議的夜店派對。

隨後夏千秀說要送她回去，她也沒拒絕。

“程願，你回國這麽久，交男朋友的沒有啊？”臨走的時候傑森開口問。

忽然程願的腦子裏不由的閃過一絲許諫宸的影子，最後搖搖頭，“沒有。”

“那就表示我還有追你的機會啊！”

一邊的孫郁推了他一把，“得了吧，大學追了幾年，人家以前沒看上你，現在也看不上，還不嫌丟人哪……”

“我就開個玩笑嘛！”傑森說著打了個酒嗝。

一圈人都笑了起來。

一時間程願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變年輕了點兒。這年來高壓的工作，讓她早就忘記和人只談娛樂，不談公事。

***

回去的路上夏千秀開口邀請程願到學校進行演講。

“演講，我可沒有經驗。不過我下個月要到新加坡的景南學府藝術學院新小區剪彩。順便邊看看我奶奶。”對於自己同學在自家旗下的學府任教，她並不覺得對方低等，自己高尚。

“我以前常聽你說起你奶奶，替我跟老人家問個好。”

“那是，我家，我奶奶可以說是唯一和我有話題的人，我們一起探討《紅樓夢》或者聊明史，談論政治。”說起奶奶，她也真的是許久沒見過老人家了。

“我是真的覺得你該來大學做一次演講。現在商學的孩子，尤其是景南的，作為國內高等學府，大多數一些學生都是出自富二代的，他們對於某些事情的看法很淺薄，總覺得有錢就能解決所有的事情了，不愛動腦子。我覺得你的一次演講或許對他們有很大的改變……

而且你的言語表達能力很強，還有不少的作戰能力可以講一講……”

程願有些不屑，“你知道，我不太喜歡面對一群蠢貨。”

當初她畢業之後有段時間哥大也有邀請過她回來做客座教授，然後她只是一句話就堵住了教授的嘴。

當時她是這樣回覆的，“如果當場所有的學生，有三分之一的學生智商是上140的，那我就來演講。”

就因為這句話，讓她這個華裔學生在哥大一直聞名於耳。

“我知道，但是你覺得你用極其諷刺的語言諷刺他們也是一件好事嗎？”夏千秀一直有段時間覺得程願很毒舌，直到後來他才慢慢了解知道，其實程願就是那樣的人。

很多時候她是不由自主的把話說出口，甚至分不清諷刺的話的意思，當她諷刺一個人，打擊一個人的時候，或許她還不清楚自己都幹了什麽。

“似乎也是挺有趣的，我考慮看看。”

雖然最後程願並沒有答應，只說了考慮一下，但是夏千秀知道這十有八`九是成了。

最近程願購置了新的別墅，雖然身在市中心，可是鬧中取靜，讓她還是很滿意。

夏千秀剛送她回到別墅，下車的時候程願就接到了徐公的意外來電。

“老師，怎麽給我來電話了。”

“臭丫頭，距離上一次見我，你多久沒給我打電話了？”電話才一接通，那頭就傳來了徐公罵罵咧咧的聲音。

“哎呀，你就不能好好和小願說話？”另外一邊的師母小心的喊著。

“老師，你怎麽每次都這樣火氣吼吼的，不都是你教我的，遇大事不得慌亂，需心平氣和。這會你自己呢。”程願不客氣的諷刺。

“哼，你要不是這麽久不聯系我，我至於生氣嗎？以前就說你人在國外，現在呢？你這人在國內我還見不著你呢！”

“我最近不是忙嗎，哪有時間去南通，我還打算下個月去看你的，你這就來電話了。”

“等你來看我，還不知道何年何月呢。我告訴你，我明天來南城，你來接我和你師母，晚上一起吃飯。”一會徐公一副通知的口氣。

“明天過來？”程願帶著一次驚訝，“來幹嘛啊？你不是不喜歡外出嗎？”

自打退休之後，徐公就沒怎麽出過南通了，一直在南通生活，也不喜歡一些人過來拜訪，別人都說他脾氣古怪，只有程願知道，他那是不想理會外面的事情，自己偷得安靜。

“自然是來看你啊！不歡迎啊？”徐公鼓著氣說。

“怎麽會。”程願可怎麽都覺得徐公這次要來看她不簡單啊！“不對，說你有什麽陰謀……”

“你這丫頭，我能有什麽陰謀。我來看看我的寶貝學生不行啊？”徐公反駁。

“行行，你們怎麽過來，要我給訂機票嗎？我晚點讓助手給你訂酒店，你想住哪？”

“我們怎麽過來你別管，給我訂酒店你看著來，安靜點的，幹凈點的。”

“好，你到了給我電話，我讓人接你。”

“……”

只是這頭結束了徐公的電話，那頭程家又來了電話。

通知她晚上回去吃飯的。

“父親，晚上不行，我有事。”

“什麽事，是有應酬嗎？能推掉就盡量推掉吧！”

“真不行，明天老師過來，說是晚上一起吃飯。”徐公難得過來一趟，她怎麽可能不去作陪，這說不過去啊！

一聽說徐公，程卓堯的態度就變了變，“難得徐公過來。好，這樣，你晚上四點半回來，簡單吃一個小時結束，之後你再去陪徐公。”

程願如此一聽，就知道回去的晚飯肯定不簡單，也沒在拒絕，應了下來。

***

第二天程願讓Eva再一次改期和祖正的約會。

然而還是被Eva吐槽了一句。諷刺她也是真的夠忙的，要不是祖正不知道她的情況，還以為她不想合作了呢！

果然馮家的這一次晚餐，又是一場陰謀戰，潛伏戲碼。

“父親，竟然小願要進集團幫忙。那麽沒理由不給曼曼一個機會吧？曼曼的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是好好進集團學習了。”程格適時的開口，這個節骨眼上提出這樣的要求，程卓堯是無法拒絕的。

如果程卓堯拒絕了程曼進集團幫忙，那麽就表示他只寵愛程願，這樣的顯現，更能有力控訴他不公平。

“她能做什麽？這幾年一直鬼混在那個娛樂圈，我沒看到她有一點作為。說出去都把我這張老臉丟盡了，我們程家世世代代都是書香門第的名流，手底下還有一個偌大的文化財團。”程卓堯有力的聲音，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種威嚴，帝王的氣質。

“現在娛樂圈發展多好，一部好的電影，一個紅的藝人，所帶來的收益也是很龐大的。”程曼卻反駁父親，她並不認為自己在娛樂圈是鬼混。

程家世世代代都有這樣的規矩，絕對不能讓戲子進門。聽聞太老爺爺的時候，他喜歡上了一個花旦戲子，非要娶進門來當姨太太，可程家從清朝時候起就是大戶人家，怎麽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樣的家規風俗一直到今天，仍不被改變。

要說程家真正從商發家起，是清滅以後，到了南洋挖金，之後有的親戚去了英國發展。後來八十年代，由海外回國發展的家族企業，他們的經營範圍，涉及文化藝術，還有商業物流，進出口貿易，房地產開發等等。

直到今天程家是申城赫赫有名的名流世家。

“我覺得小願進集團工作是一件好事，但是一進來就是這樣的重要職位，我擔心她負擔不了。而且Augus也是從基層慢慢學習爬上來的，小願剛回來就擔任CFO這個職位，未免會惹人非議，董事會估計也會有人說閑話。”林富蘭有力聲音，穿透著。

程卓堯看了看林富蘭，皺皺眉頭，再看向呂麗。

“這個也是不一樣的嘛！小願在美國工作那麽久，工作經驗也是有的。程格是一畢業就回國的，肯定得從基層學習起來的啊！而且，老爺也說了，又不是馬上讓她接手這個位置，先進去跟著袁總學習學習也是好的呀！”多年來的相處，即使是程卓堯的一個眼神呂麗也知道他大概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麽，知道他為難，出來打圓場。而且她也是十分希望程願能進入集團工作的。

“這裏輪得到你說話嗎？你什麽身份。”林富蘭忽然盯著呂麗出聲，冷笑。

呂麗笑著的面容僵硬了一下。程曼勾起嘴角輕笑，有點幸災樂禍。

要不是呂麗生了個兒子，她能有什麽說話的權利，如今能讓她同臺吃飯就已經是天大面子了。

唯一對呂麗母子好的就是程願了，而程願也只不過是私生女，好在程卓堯對他這個私生女還是挺疼愛的。要說她能在程家站穩腳跟，林富蘭對她也忌憚三分，除了和她從小拼命努力學習分不開以外，還有就是程老太太，程卓堯的母親，對她算是寵愛的。

老人家身為景南學府的校董以外，在新加坡開設了國際管家學院，任職校長。可惜也是因此常年定居在新加坡，在國內的時間非常的少。

“Lisa說的也沒有錯，小願在美國工作那麽久，工作經歷是有目共睹的。話我不不多說，事情就這樣決定了，曼曼要進集團來幫忙的就進來吧！不過先到淩宇跟你哥身邊學習學習再說吧！這跟你管理那些明星可是不一樣的。”程卓堯算是松口了。

這時候誰還敢有異議啊！

“父親，我是想進華堯的。”程曼萬事想不到父親就這樣把她搪塞了。

“你憑什麽進去？一點基層經驗都沒有，這些年就知道在娛樂圈瞎混，天天不是這個鬧緋聞就是那個鬧緋聞。你現在收收你的性子，跟在程格身邊好好學習。你真把華卓當成你家門了，想進就進啊？我雖是主席，但是也不能亂來的。程卓堯明顯有些怒了。

“好了，曼曼。你父親這樣安排也是有道理，你先跟在Augus身邊好好學習，這沒有什麽不好的。”林富蘭知道程卓堯一向都是說一不二的。

他是家裏的帝王。

“媽……”程曼在一邊委屈的喊了一聲，但是也不敢再反駁。連母親都不敢輕易得罪父親，她又怎麽敢。

“曼曼這兩天準備好到淩宇來吧！你這幾年都在從事娛樂圈的工作，可能難免你對當初的專業有些生疏了。先當我助理，跟著學習學習先吧！”程格算是給了程曼一個臺階下。

充滿硝煙味的晚餐就這樣不歡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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