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嘲笑不合適之前先問一問有沒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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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下過淅淅瀝瀝的小雨，長安街的石頭路面現在還濕漉漉的。
今早沒有多少人出行，卯時一刻守門的士兵打開城門的時候，城門口等著的只有幾回嘗酒樓家的食材采辦和一個身著淺紫色錦衣的白面男人。
男人紫色錦服的衣擺上繡著一簇簇黃色鳶尾。
看著面前的馬車通過城門，男人不慌不忙地也走向前去。
“牙牌。”
守城的士兵攔住他詢問。
男人從袖中掏出牙牌，不慌不忙地遞給士兵。
“荊州人？”
“正是。”
“過去吧。”
男人通過了城門，士兵不由得望著他的背影。
都說荊州人驍勇善戰，而這個叫居孟的男人，弱不禁風。
“哎呀！”
居孟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衣擺，平地摔倒了。
他坐在地上小心地撲著衣擺上的灰：“哎呀，這可是盡都贈與吾的衣服，可不好沾上臟汙。穿著大一個size的衣服都被守門的士兵當作弱不禁風了，小寶貝，你要爭氣啊。”
居孟站了起來，自信地望向前方，
然後又一個平地摔。
守門的士兵搖頭嘆了聲氣。
今天看樣子是個潮濕卻不悶熱的日子。這樣的天氣，酒家往往不缺客人。
辰時三刻，長安街的商戶漸漸開始開張。
“吾名居孟，來雍州尋友。吾友名為盡都，是世上最美的男子，不知店家是否見過？”
“去去去，別妨礙我們做生意。”
居孟挽著褲腳，被第十七家商戶趕出門。
不知不覺，他已經走到了長安街的街尾。
長安街的街尾有一家門匾上寫著七半的六角樓，看樣子好像是個餐館。
咕嚕。居孟的肚子不爭氣的響了一聲。
七半餐館裏，平丁開正在掃著地。
安末在一旁向遠處拋了個毛線球，招呼橙汁去撿：“來，走。走他個虎虎生風。”
橙汁站在原地，好像翻了個白眼：“喵。”
安末生氣地叉起了腰：“怎麽回事，狗狗都走得，你走不得？”
“喵！”橙汁一拍肉掌頂了回去。
安末徹底黑了臉：“什麽叫種族歧視？我怎麽你了你就說我種族歧視！？”
一旁看戲的平丁開察覺到門前走來的人，對安末提醒道：“君主……”
“你別打斷我。”安末瞪著橙汁，“我平生最看不慣這些既不願努力還別人一批評他就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蹦迪的人了。道德跟你丫的差著十八輩祖宗的關系，你丫也好意思把它掛在嘴邊？”
“君主……好像有客人。”
“客人？哼，你不如說有UFO。”
不知道什麽是UFO的客人禮貌地開口問道：“這裏……可是餐館？”
當然……安末驚訝地轉頭，還真有客人。
門前的樹上落腳了一只珠頸斑鳩。
半刻鐘後。
開店三十七章，她家終於迎來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客人，安末不停地擦拭著臉上泉湧的淚水，看著正在喝茶的羔……客人。
“阿……阿開啊，表現得正常一點，可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讓人以為咱們這裏沒什麽客源。”
平丁開瞥她一眼，現在最激動的大概就是她了吧。
“知道了，君主。”
安末擦幹眼淚禮貌地迎了上去，擺出了一個不熟練的職業的微笑：“客官可想好要點些什麽了？”
“老板，你家裏都有什麽好吃的？”
“……應……有盡有。”
“那有沒有饅頭？”
“饅頭？”
對，饅頭。
很多很多年以前，五州還是四處戰火的時候……
一個毀於戰火的村莊裏。
一個像乞丐一樣的年輕人躺在地上茍延殘喘。
一個身穿錦服的男子在他身邊走過，衣擺留下一陣香氣。
“救……救救我……”
身穿錦服的少年站定，指著躺在地上的年輕人轉頭問他身後跟的那個侍衛：“那人是誰啊？”
侍衛戴上老花眼鏡，翻看著手上的劇本：“少主，是個不值一提的龍套角色，死於這場荊州蝗災的背景百姓。”
“嗯。”
身穿錦服的少年點點頭，而後轉過頭去。
盡都轉過頭去，隨意掏著袖子，一個饅頭從袖子裏掉出，滾到了少年面前。
居孟撲上去，在手伸向饅頭的一刻突然一楞，擡頭害怕的看向那兩個人。
盡都也低頭看著他，神色不明。
“哎呀，饅頭掉了。”看著沾灰的饅頭，盡都一臉嫌棄，“算了，不要了。”
“真是個溫柔的男子啊。”
居孟忍不住感嘆。
“阿開啊，剛才那個片段怎麽賞析才能看出這個叫盡都的人溫柔啊？”
“君主，屬下覺得得加上名為情人眼裏出西施的濾鏡。”平丁開看著安末，“君主今天真溫柔啊。”
“你諷刺我？”
“不是，我愛慕你。”
“店老板，我的朋友叫盡都，是世上最美的男子，不知你可有見過他？”
面對客人的詢問，安末認真思索道：“客官，你是不是找錯小說了？據我所知，這篇小說的主角不叫盡都，是個女子。傳說她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叫安末，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不會啊。這篇小說不是叫《七半七半》嗎？”
安末點點頭。
居孟的眼神變得不再敏銳：“盡都說，他一直不明白七半的半是什麽意思，要去雍州查清楚。可是他去了就一直沒有回來，我只好過來尋他。”
“臨走前，正好是我的生日，盡都給了我這件生日禮物，我一直穿在身上。”
尚武的荊州，不待見體弱多病的窮小子。
那年，窮小子十四歲，荊州正鬧蝗災，家裏窮的吃不上飯，於是家人湊了全家的錢，雇了輛馬車準備去青州投靠親戚。
可是湊的錢不夠，馬夫不肯拉那麽多人。
居孟頭上還有兩個哥哥。
於是半夜裏，馬鞭長鳴，居孟在家中沈睡，進入了夢鄉。
大火蔓延木屋，火苗爬上他的手臂，居孟被燙醒，然後沖出了被火焰吞噬的房子。
逃過一劫的居孟走在路上。
他看著周圍倉皇逃命的人，走走停停，無處可去。
“你說老居頭真是絕，走了就走了，一把火把自家燒光了，是一點便宜也不願讓別人占。”
“你怎麽知道他家的火是老居頭燒的。”
“我怎麽不知道，昨晚他搬家，我在門縫裏看著的。老居頭親手澆的油，親手點的火。”
看著眼前茶棚裏一群中年男人正在嗑瓜子，居孟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
“呦，老杜，你又餓了？”
“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不都說了，誰要是肚子快叫了就自己躲到一邊叫，當著別人的面叫肚，一點禮貌都不懂。”
“真不是我。”
“真不是老杜頭，我在他一旁聽著呢。”
“不是你是誰？”
那群人看向了居孟。
居孟默默捂了捂被燙傷的手臂，默默離開了。
“哎，他手上是燙傷吧。”
“你別說，我昨天還真沒看見小孟。”
“老居頭真就那麽絕？”
“你願意你家兒子做我家兒子嗎？”
“那當然不願意，你比我還窮，我舍不得我兒子。”
“不都說了不準比窮嗎？你禮貌嗎？”
咕嚕。
“哎，這下我可聽到了，老杜，你可賴不了了。”
“不是老杜。”
“不是老杜那是誰？”
老李又拿了一把瓜子。
咕嚕。
“哦，是你小子。”
“這瓜子，一點不管用，越嗑越餓。”
“不管用你還我，我家三畝向日葵田，就剩了這一盅瓜子，我拿出來跟你們分享，你們挑三揀四。”
“老李你知足吧。要不是他老婆死了，輪得到咱吃……”
“我不是說了不準提我老婆的事……”
“哎，你這人怎麽那麽多規矩，不準這不準那的，我偏不，我就提，我……”
“打住！”
安末陪笑道：“打住，客官，本店禁止外帶的過往記憶當堂回憶。”
“不好意思，一想起盡都，往來的記憶就湧上心頭。盡都他真是這世間最美好的男子。那份無論做什麽都游刃有餘的樣子，別人只能在他身後永久的追趕。盡都他就是光，照亮五州的黑土地。盡都他就是太陽，殺滅棉被裏的蟎蟲。盡都他就是通便的暢意，任何便秘在他面前都無處遁形，盡……”
“打住！打住，客官，……”安末再次賠笑，瞥了瞥旁邊的桌子，“送您一碟糯米團子，客官。”
“哦，店老板真是熱情好客。”
“客氣客氣。”
“啊，盡都也是這樣一個熱情的男子……”
“客官，團子要涼了。”
“君主，團子本來就是涼的。”
安末機械地扭頭沖他微笑：“你是希望我們的客人吃熱乎乎的團子呢？還是希望他讓人便意通暢的故友呢？”
“哎，去死還是去死，王二麻子說的沒錯，這是個問題。”
“店老板！”
“欸！”
居孟的眼裏冒著金光：“店老板，您家這團子真是太好吃了。”
“是嗎，好吃您就多吃點。”
“盡都曾經說過，誰要是能做出不掉渣的酥，他就尊稱他為神。您家這團子它竟然一點渣都不掉。”
“啊？”安末突然掏了掏耳朵。
平丁開一臉無語：“因為這壓根都不是酥。”
“喵。”
“連橙汁都知道。”
“店老板，你家這團子，實在是此團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嘗啊。”
“這……好像跟隔壁幾回嘗酒樓撞故事了。”
“店老板，你家這團子斷不可在這家小破店裏被埋沒啊！”
“破……你們荊州人都好會修辭啊。”
“店老板，你家的團子定能沖出五州，越過地球，走向宇宙。”
“謬讚謬讚。”
“雖然現在只是不起眼的小破團子，但是，只要用上盡都教我的經營秘訣，一定可以。”
“破……什麽秘訣？”
“廣告。”
“廣……？”
“廣告。”
第40章 一首權佑的《聽說太陽50億年後就要滅亡了》送給各位“青州非轉基因糯米八百裏加急空運。選用九安山腳下新鮮墳頭水親手淘洗。紫檀木燃燒八小時文火慢蒸。百歲老人人工手打，每一個團子都耗時一千小時制作。選配徐州一級白砂糖蘸料，每一粒糖都達到了雍州皇室標準。不添加任何砒霜鶴頂紅等防腐劑。貴族尊享超圓糯米團子，忙碌一天後最好的慰籍，家人團聚必不可少的美味。宇宙的盡頭是糯米團子，在宇宙中心呼喚糯米團子……”
“打住。”
安末坐在18層的辦公室裏暗自沈思。
平丁開在一旁附耳說道：“君主，為什麽我們的背景換成現代了？”
安末壓低聲音說道：“平副總，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作者腦殘了。但是，我們要珍惜這個有空調的地方。還有，叫我安總。”
“安總。”辦公桌前站著的居經理笑得十分燦爛，“您覺得廣告詞哪裏不合適嗎？”
“居經理啊，你這個廣告詞寫的很好，除了有一點胡說八道，哪裏都好。我們公司的糯米團子吧，更加註重，品質。就是這個一個團子，它的吃起來的感受，要讓顧客聽了就產生忍不住想要嘗一嘗的欲望。要讓顧客覺得我們是笨蛋他賺了。你再回去改一改，改一改。明天上班再交給我。”
“好……好吧。”
居經理禮貌的笑著離開了辦公室。
安末在轉椅上胡亂轉悠著：“我要想辦法讓美女子把七半也裝上空調。夏天來了，一切就要清涼。”
叮鈴！
安末拿起了電話：“餵，姚總啊，你推薦來的那個小居啊，他不行啊，讓他想個廣告詞，一個星期了都交不上來。……不用不用，再歷練歷練。……高爾夫？哎您跟我還用這麽高爾夫客氣？……”
居孟垂頭喪氣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區。
同事王爾默茲問道：“居經理，怎麽了，方案又沒過？”
同事運珊默默關閉了換裝游戲界面：“沒事，居經理，再接再厲，方案一定會過的。”
居孟回以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王爾默茲微笑：活該，我在這家企業幹了二十年還是個副經理，你小子憑什麽一來就幹經理。趁早滾蛋吧。
運珊微笑：傻*游戲，還要充值。
下班的鈴聲響起。
同事們接二連三的開始收拾東西。
“居經理，我先回家了。”
“居經理再見。”
“居經理明天見。”
很快，辦公區的燈光落下，只剩居孟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又一次想著廣告方案。
辦公區的廣播裏響起了安總熟悉的錄音：“下班了，請不要逗留辦公室。為公司省水節電是每個人的義務和責任。下班了，請不要逗留辦公室。為公司省水節電是每個人的義務和責任。下……”
居孟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辦公室。
“夜晚的和平番市，夏季的時光，微風中盡是海邊的味道。忙碌了一天的你是否十分疲憊。一首權佑的《別想了，下輩子打工人還是你》送給碌碌無為的你……”
和平番市的985廣播裏響起了主持人溫柔的聲音。居孟坐在公交車的後座上，看著窗外排排閃過的高樓大廈。
“歡迎大家再次回到今晚的《商業聖經》。這個城市，有機遇，也有困難。想問問周總，您工作中遇到困難的時候是如何從容解決的。”
“我的父親教給了我很多的經驗，他總是我最堅強的後盾。”
“看來周董對您的事業有很大的支持啊。”
“是啊。”
晚上十點，居孟回到了家，帶著一身疲憊還有一身酒氣。
“爸爸！”
小小居還在客廳玩游戲。
“老公，我去給你熱飯。”
居孟家這個八十七平方的兩居室，預支了他三十年的時光。
客廳的窗外，正對著和平大廈。
和平大廈，就是居孟上班的那個地方。
“爸爸！不要啊！”
“不要攔著我，讓我把那座罪惡大廈炸掉！”
“爸爸！”
“爸爸？”小小居踮腳拉了拉他的手，“你拿的是我的玩具手榴彈。爸爸……”
“哦，對不起。”
晚上十點三十分，居孟正在餐桌上吃飯，窗外的燈光表演還沒有結束。
“爸爸，爸爸。”
“你自己玩，爸爸還要吃飯。老公，怎麽樣？”
“Q彈順滑，入口即化。軟糯適宜，芬芳撲鼻。……”
居孟一回神，他居然滿腦子都在想著廣告詞。
“老公，這個鍋巴，真的有那麽絲滑嗎？”
“祖傳三十八天的家族秘方。君主稱讚不絕的絲滑口感。如今只需五兩銀子，你也能帶回家的黃金體驗。”
“小小的團子也是無限的宇宙，圓滾滾的身軀一口滿足十八種美食體驗。”
“酸酸甜甜麻麻辣辣，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吃不到的團子體驗。”
“你為什麽要追我？給我糯米團子！嗷～”
“來一杯糯米團子，交個朋友吧。”
“糯米團子，年輕人的社交神器，遇見愛情，分享它。你一半，我一半，團子拉絲不會散。”
“老公，老公！”
居孟在夢中驚醒：“怎麽了？”
“要上班了老公。”
“哦。”
“清晨，溫暖的陽光又灑向和平番市。今天又是多雲不轉雨不轉晴的一天。你是否帶著微笑踏上了新的一天新征途呢？一首權佑的《打工人，你的生活裏沒有希望》送給正在趕去上班路上的各位。”
伴隨著996電臺主持人的溫柔聲音，做了一夜噩夢的居孟來到了辦公室。
“居經理，安總催你交方案了。你做好了沒有？”
“居經理……居經理？”
“哦，知道了。”
居孟看著電腦上的幾版方案，就第一版吧，他絕望的下定決心。
“青州非轉基因糯米八百裏加急空運。選用九安山腳下新鮮墳頭水親手淘洗。紫檀木燃燒八小時文火慢蒸。百歲老人人工手打，每一個團子都耗時一千小時制作。選配徐州一級白砂糖蘸料，每一粒糖都達到了雍州皇室標準……”
安末按下了暫停鍵。
居孟走出辦公室，松了一口氣。
“居經理，怎麽了？”
怎麽了……
“寫的挺好的嘛，小居啊，我不是說了不要放棄嘛，你這改的不錯啊……”
“殺人誅心，殺人誅心啊！”居孟從懷裏掏出了一包炸彈，“都不要動！我要炸掉這個地方！”
察覺到危險的運珊滑跪到居孟身旁：“不要啊，小居，手下留命啊！我家還有嗷嗷待吃紅燒排骨的在五州長安街街尾冉寺青先生私塾裏上小學三年級的兒子啊！”
運珊掏出一張七寸的照片，照片上一個笑容燦爛的小胖子正在放……放風箏，“你看這張Q彈順滑的胖臉，你忍心他日漸消瘦，雪崩的時候因為沒有足夠的儲備脂肪三天就喪命嗎？”
王爾默茲刷的滑跪到居孟身旁，擠走了運珊。
“小居，你放過我吧。我可是你異父異母的同公司同事啊，你忘記我們一起逛海瀾之家的美好時光了嗎？你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嗎？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小居，你忘記了嗎？那年和平大廈，我和你一起上過一個公共廁所啊。我就是你隔壁坑裏借了你手巾紙的小王啊。”
王爾默茲回想起往事，不禁失力跌坐在地上：“那年，你說，兄嘚，大恩大德我一定會報答。可是當我上廁所沒有紙的時候，你一次都沒有出現過。我……我只好接過別人的手巾紙擦屁股。”
想到那段屈辱的過往，王爾默茲忍不住掩面抽泣。
“小居，雖然我用過了別人的手巾紙，可是我的心裏一直都是你的手巾紙，維達是你，清風是你，一直都是你。”
居孟身後，聽見動靜的安末和平丁開早已走出了辦公室。
“君主，冷靜。我們現在在和平番市，這裏有禁槍令。”
“放開我，讓我一槍斃了這對狗男麻子。”
“君主，他犯了法，自然會有法律制裁他。君主……”
“那你就忍心他汙了我的眼嗎？！”
平丁開兩手堅定地握著安末的肩膀：“君主，無論你聽到了王二麻子用別人的手巾紙擦屁股還是沒有聽到，我依然愛你。我不會因為你聽見了王二麻子用別人的手巾紙擦屁股就離開你。你一點都不臟，是王二麻子用別人的手巾紙擦屁股臟。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是王二麻子用別人的手巾紙擦屁股的錯。”
“阿開……”
聽見了平丁開的話，安末感動地掩面抽泣。
“都不準動！和平番市警察，都舉起手來！”
千寺帶著一隊警察闖進來：“居孟，你因為涉嫌私藏危險物品被逮捕了，你有權保持保持沈默，否則你的所言都會成為呈堂證供。帶走他。”
居孟被押著掙紮著路過袁臣，他冷聲說道：“不過你最好還是保持沈默，居……”
“保持什麽沈默！”千寺用小本子甩了袁臣一下：“拿錯劇本了老兄，這是第三十八章。”
“是誰！是誰報的警？！”
運珊把王爾默茲撞她的時候塞給她的手機還給他，兩人默契的笑了。
‘我說了，你早晚得滾蛋，小子！’
‘太好了，少了一個人多的工資可以用來沖游戲了！’
“君主……”
安末依舊在抽泣：“太好了，白嫖一個方案。”
“居經理……居經理？”
“怎麽了？”
居孟突然回神。
“安總說，讓你把改好的方案交給宋導。”
“哦，知道了，謝謝。”
“午飯的時光總是幸福的，有什麽能比忙碌了一上午的一口熱飯更令人感動。今日的午餐時間，一首權佑的《別瞎想了你就是個慫*》送給即使每天匆忙吃飯依舊一事無成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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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沒有多少人出行，卯時一刻守門的士兵打開城門的時候，城門口等著的只有幾回嘗酒樓家的食材采辦和一個身著淺紫色錦衣的白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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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的馬車通過城門，男人不慌不忙地也走向前去。
“牙牌。”
守城的士兵攔住他詢問。
男人從袖中掏出牙牌，不慌不忙地遞給士兵。
“荊州人？”
“正是。”
“過去吧。”
男人通過了城門，士兵不由得望著他的背影。
都說荊州人驍勇善戰，而這個叫居孟的男人，弱不禁風。
“哎呀！”
居孟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衣擺，平地摔倒了。
他坐在地上小心地撲著衣擺上的灰：“哎呀，這可是盡都贈與吾的衣服，可不好沾上臟汙。穿著大一個size的衣服都被守門的士兵當作弱不禁風了，小寶貝，你要爭氣啊。”
居孟站了起來，自信地望向前方，
然後又一個平地摔。
守門的士兵搖頭嘆了聲氣。
今天看樣子是個潮濕卻不悶熱的日子。這樣的天氣，酒家往往不缺客人。
辰時三刻，長安街的商戶漸漸開始開張。
“吾名居孟，來雍州尋友。吾友名為盡都，是世上最美的男子，不知店家是否見過？”
“去去去，別妨礙我們做生意。”
居孟挽著褲腳，被第十七家商戶趕出門。
不知不覺，他已經走到了長安街的街尾。
長安街的街尾有一家門匾上寫著七半的六角樓，看樣子好像是個餐館。
咕嚕。居孟的肚子不爭氣的響了一聲。
七半餐館裏，平丁開正在掃著地。
安末在一旁向遠處拋了個毛線球，招呼橙汁去撿：“來，走。走他個虎虎生風。”
橙汁站在原地，好像翻了個白眼：“喵。”
安末生氣地叉起了腰：“怎麽回事，狗狗都走得，你走不得？”
“喵！”橙汁一拍肉掌頂了回去。
安末徹底黑了臉：“什麽叫種族歧視？我怎麽你了你就說我種族歧視！？”
一旁看戲的平丁開察覺到門前走來的人，對安末提醒道：“君主……”
“你別打斷我。”安末瞪著橙汁，“我平生最看不慣這些既不願努力還別人一批評他就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蹦迪的人了。道德跟你丫的差著十八輩祖宗的關系，你丫也好意思把它掛在嘴邊？”
“君主……好像有客人。”
“客人？哼，你不如說有UFO。”
不知道什麽是UFO的客人禮貌地開口問道：“這裏……可是餐館？”
當然……安末驚訝地轉頭，還真有客人。
門前的樹上落腳了一只珠頸斑鳩。
半刻鐘後。
開店三十七章，她家終於迎來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客人，安末不停地擦拭著臉上泉湧的淚水，看著正在喝茶的羔……客人。
“阿……阿開啊，表現得正常一點，可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讓人以為咱們這裏沒什麽客源。”
平丁開瞥她一眼，現在最激動的大概就是她了吧。
“知道了，君主。”
安末擦幹眼淚禮貌地迎了上去，擺出了一個不熟練的職業的微笑：“客官可想好要點些什麽了？”
“老板，你家裏都有什麽好吃的？”
“……應……有盡有。”
“那有沒有饅頭？”
“饅頭？”
對，饅頭。
很多很多年以前，五州還是四處戰火的時候……
一個毀於戰火的村莊裏。
一個像乞丐一樣的年輕人躺在地上茍延殘喘。
一個身穿錦服的男子在他身邊走過，衣擺留下一陣香氣。
“救……救救我……”
身穿錦服的少年站定，指著躺在地上的年輕人轉頭問他身後跟的那個侍衛：“那人是誰啊？”
侍衛戴上老花眼鏡，翻看著手上的劇本：“少主，是個不值一提的龍套角色，死於這場荊州蝗災的背景百姓。”
“嗯。”
身穿錦服的少年點點頭，而後轉過頭去。
盡都轉過頭去，隨意掏著袖子，一個饅頭從袖子裏掉出，滾到了少年面前。
居孟撲上去，在手伸向饅頭的一刻突然一楞，擡頭害怕的看向那兩個人。
盡都也低頭看著他，神色不明。
“哎呀，饅頭掉了。”看著沾灰的饅頭，盡都一臉嫌棄，“算了，不要了。”
“真是個溫柔的男子啊。”
居孟忍不住感嘆。
“阿開啊，剛才那個片段怎麽賞析才能看出這個叫盡都的人溫柔啊？”
“君主，屬下覺得得加上名為情人眼裏出西施的濾鏡。”平丁開看著安末，“君主今天真溫柔啊。”
“你諷刺我？”
“不是，我愛慕你。”
“店老板，我的朋友叫盡都，是世上最美的男子，不知你可有見過他？”
面對客人的詢問，安末認真思索道：“客官，你是不是找錯小說了？據我所知，這篇小說的主角不叫盡都，是個女子。傳說她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叫安末，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不會啊。這篇小說不是叫《七半七半》嗎？”
安末點點頭。
居孟的眼神變得不再敏銳：“盡都說，他一直不明白七半的半是什麽意思，要去雍州查清楚。可是他去了就一直沒有回來，我只好過來尋他。”
“臨走前，正好是我的生日，盡都給了我這件生日禮物，我一直穿在身上。”
尚武的荊州，不待見體弱多病的窮小子。
那年，窮小子十四歲，荊州正鬧蝗災，家裏窮的吃不上飯，於是家人湊了全家的錢，雇了輛馬車準備去青州投靠親戚。
可是湊的錢不夠，馬夫不肯拉那麽多人。
居孟頭上還有兩個哥哥。
於是半夜裏，馬鞭長鳴，居孟在家中沈睡，進入了夢鄉。
大火蔓延木屋，火苗爬上他的手臂，居孟被燙醒，然後沖出了被火焰吞噬的房子。
逃過一劫的居孟走在路上。
他看著周圍倉皇逃命的人，走走停停，無處可去。
“你說老居頭真是絕，走了就走了，一把火把自家燒光了，是一點便宜也不願讓別人占。”
“你怎麽知道他家的火是老居頭燒的。”
“我怎麽不知道，昨晚他搬家，我在門縫裏看著的。老居頭親手澆的油，親手點的火。”
看著眼前茶棚裏一群中年男人正在嗑瓜子，居孟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
“呦，老杜，你又餓了？”
“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不都說了，誰要是肚子快叫了就自己躲到一邊叫，當著別人的面叫肚，一點禮貌都不懂。”
“真不是我。”
“真不是老杜頭，我在他一旁聽著呢。”
“不是你是誰？”
那群人看向了居孟。
居孟默默捂了捂被燙傷的手臂，默默離開了。
“哎，他手上是燙傷吧。”
“你別說，我昨天還真沒看見小孟。”
“老居頭真就那麽絕？”
“你願意你家兒子做我家兒子嗎？”
“那當然不願意，你比我還窮，我舍不得我兒子。”
“不都說了不準比窮嗎？你禮貌嗎？”
咕嚕。
“哎，這下我可聽到了，老杜，你可賴不了了。”
“不是老杜。”
“不是老杜那是誰？”
老李又拿了一把瓜子。
咕嚕。
“哦，是你小子。”
“這瓜子，一點不管用，越嗑越餓。”
“不管用你還我，我家三畝向日葵田，就剩了這一盅瓜子，我拿出來跟你們分享，你們挑三揀四。”
“老李你知足吧。要不是他老婆死了，輪得到咱吃……”
“我不是說了不準提我老婆的事……”
“哎，你這人怎麽那麽多規矩，不準這不準那的，我偏不，我就提，我……”
“打住！”
安末陪笑道：“打住，客官，本店禁止外帶的過往記憶當堂回憶。”
“不好意思，一想起盡都，往來的記憶就湧上心頭。盡都他真是這世間最美好的男子。那份無論做什麽都游刃有餘的樣子，別人只能在他身後永久的追趕。盡都他就是光，照亮五州的黑土地。盡都他就是太陽，殺滅棉被裏的蟎蟲。盡都他就是通便的暢意，任何便秘在他面前都無處遁形，盡……”
“打住！打住，客官，……”安末再次賠笑，瞥了瞥旁邊的桌子，“送您一碟糯米團子，客官。”
“哦，店老板真是熱情好客。”
“客氣客氣。”
“啊，盡都也是這樣一個熱情的男子……”
“客官，團子要涼了。”
“君主，團子本來就是涼的。”
安末機械地扭頭沖他微笑：“你是希望我們的客人吃熱乎乎的團子呢？還是希望他讓人便意通暢的故友呢？”
“哎，去死還是去死，王二麻子說的沒錯，這是個問題。”
“店老板！”
“欸！”
居孟的眼裏冒著金光：“店老板，您家這團子真是太好吃了。”
“是嗎，好吃您就多吃點。”
“盡都曾經說過，誰要是能做出不掉渣的酥，他就尊稱他為神。您家這團子它竟然一點渣都不掉。”
“啊？”安末突然掏了掏耳朵。
平丁開一臉無語：“因為這壓根都不是酥。”
“喵。”
“連橙汁都知道。”
“店老板，你家這團子，實在是此團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嘗啊。”
“這……好像跟隔壁幾回嘗酒樓撞故事了。”
“店老板，你家這團子斷不可在這家小破店裏被埋沒啊！”
“破……你們荊州人都好會修辭啊。”
“店老板，你家的團子定能沖出五州，越過地球，走向宇宙。”
“謬讚謬讚。”
“雖然現在只是不起眼的小破團子，但是，只要用上盡都教我的經營秘訣，一定可以。”
“破……什麽秘訣？”
“廣告。”
“廣……？”
“廣告。”
第40章 一首權佑的《聽說太陽50億年後就要滅亡了》送給各位“青州非轉基因糯米八百裏加急空運。選用九安山腳下新鮮墳頭水親手淘洗。紫檀木燃燒八小時文火慢蒸。百歲老人人工手打，每一個團子都耗時一千小時制作。選配徐州一級白砂糖蘸料，每一粒糖都達到了雍州皇室標準。不添加任何砒霜鶴頂紅等防腐劑。貴族尊享超圓糯米團子，忙碌一天後最好的慰籍，家人團聚必不可少的美味。宇宙的盡頭是糯米團子，在宇宙中心呼喚糯米團子……”
“打住。”
安末坐在18層的辦公室裏暗自沈思。
平丁開在一旁附耳說道：“君主，為什麽我們的背景換成現代了？”
安末壓低聲音說道：“平副總，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作者腦殘了。但是，我們要珍惜這個有空調的地方。還有，叫我安總。”
“安總。”辦公桌前站著的居經理笑得十分燦爛，“您覺得廣告詞哪裏不合適嗎？”
“居經理啊，你這個廣告詞寫的很好，除了有一點胡說八道，哪裏都好。我們公司的糯米團子吧，更加註重，品質。就是這個一個團子，它的吃起來的感受，要讓顧客聽了就產生忍不住想要嘗一嘗的欲望。要讓顧客覺得我們是笨蛋他賺了。你再回去改一改，改一改。明天上班再交給我。”
“好……好吧。”
居經理禮貌的笑著離開了辦公室。
安末在轉椅上胡亂轉悠著：“我要想辦法讓美女子把七半也裝上空調。夏天來了，一切就要清涼。”
叮鈴！
安末拿起了電話：“餵，姚總啊，你推薦來的那個小居啊，他不行啊，讓他想個廣告詞，一個星期了都交不上來。……不用不用，再歷練歷練。……高爾夫？哎您跟我還用這麽高爾夫客氣？……”
居孟垂頭喪氣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區。
同事王爾默茲問道：“居經理，怎麽了，方案又沒過？”
同事運珊默默關閉了換裝游戲界面：“沒事，居經理，再接再厲，方案一定會過的。”
居孟回以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王爾默茲微笑：活該，我在這家企業幹了二十年還是個副經理，你小子憑什麽一來就幹經理。趁早滾蛋吧。
運珊微笑：傻*游戲，還要充值。
下班的鈴聲響起。
同事們接二連三的開始收拾東西。
“居經理，我先回家了。”
“居經理再見。”
“居經理明天見。”
很快，辦公區的燈光落下，只剩居孟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又一次想著廣告方案。
辦公區的廣播裏響起了安總熟悉的錄音：“下班了，請不要逗留辦公室。為公司省水節電是每個人的義務和責任。下班了，請不要逗留辦公室。為公司省水節電是每個人的義務和責任。下……”
居孟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辦公室。
“夜晚的和平番市，夏季的時光，微風中盡是海邊的味道。忙碌了一天的你是否十分疲憊。一首權佑的《別想了，下輩子打工人還是你》送給碌碌無為的你……”
和平番市的985廣播裏響起了主持人溫柔的聲音。居孟坐在公交車的後座上，看著窗外排排閃過的高樓大廈。
“歡迎大家再次回到今晚的《商業聖經》。這個城市，有機遇，也有困難。想問問周總，您工作中遇到困難的時候是如何從容解決的。”
“我的父親教給了我很多的經驗，他總是我最堅強的後盾。”
“看來周董對您的事業有很大的支持啊。”
“是啊。”
晚上十點，居孟回到了家，帶著一身疲憊還有一身酒氣。
“爸爸！”
小小居還在客廳玩游戲。
“老公，我去給你熱飯。”
居孟家這個八十七平方的兩居室，預支了他三十年的時光。
客廳的窗外，正對著和平大廈。
和平大廈，就是居孟上班的那個地方。
“爸爸！不要啊！”
“不要攔著我，讓我把那座罪惡大廈炸掉！”
“爸爸！”
“爸爸？”小小居踮腳拉了拉他的手，“你拿的是我的玩具手榴彈。爸爸……”
“哦，對不起。”
晚上十點三十分，居孟正在餐桌上吃飯，窗外的燈光表演還沒有結束。
“爸爸，爸爸。”
“你自己玩，爸爸還要吃飯。老公，怎麽樣？”
“Q彈順滑，入口即化。軟糯適宜，芬芳撲鼻。……”
居孟一回神，他居然滿腦子都在想著廣告詞。
“老公，這個鍋巴，真的有那麽絲滑嗎？”
“祖傳三十八天的家族秘方。君主稱讚不絕的絲滑口感。如今只需五兩銀子，你也能帶回家的黃金體驗。”
“小小的團子也是無限的宇宙，圓滾滾的身軀一口滿足十八種美食體驗。”
“酸酸甜甜麻麻辣辣，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吃不到的團子體驗。”
“你為什麽要追我？給我糯米團子！嗷～”
“來一杯糯米團子，交個朋友吧。”
“糯米團子，年輕人的社交神器，遇見愛情，分享它。你一半，我一半，團子拉絲不會散。”
“老公，老公！”
居孟在夢中驚醒：“怎麽了？”
“要上班了老公。”
“哦。”
“清晨，溫暖的陽光又灑向和平番市。今天又是多雲不轉雨不轉晴的一天。你是否帶著微笑踏上了新的一天新征途呢？一首權佑的《打工人，你的生活裏沒有希望》送給正在趕去上班路上的各位。”
伴隨著996電臺主持人的溫柔聲音，做了一夜噩夢的居孟來到了辦公室。
“居經理，安總催你交方案了。你做好了沒有？”
“居經理……居經理？”
“哦，知道了。”
居孟看著電腦上的幾版方案，就第一版吧，他絕望的下定決心。
“青州非轉基因糯米八百裏加急空運。選用九安山腳下新鮮墳頭水親手淘洗。紫檀木燃燒八小時文火慢蒸。百歲老人人工手打，每一個團子都耗時一千小時制作。選配徐州一級白砂糖蘸料，每一粒糖都達到了雍州皇室標準……”
安末按下了暫停鍵。
居孟走出辦公室，松了一口氣。
“居經理，怎麽了？”
怎麽了……
“寫的挺好的嘛，小居啊，我不是說了不要放棄嘛，你這改的不錯啊……”
“殺人誅心，殺人誅心啊！”居孟從懷裏掏出了一包炸彈，“都不要動！我要炸掉這個地方！”
察覺到危險的運珊滑跪到居孟身旁：“不要啊，小居，手下留命啊！我家還有嗷嗷待吃紅燒排骨的在五州長安街街尾冉寺青先生私塾裏上小學三年級的兒子啊！”
運珊掏出一張七寸的照片，照片上一個笑容燦爛的小胖子正在放……放風箏，“你看這張Q彈順滑的胖臉，你忍心他日漸消瘦，雪崩的時候因為沒有足夠的儲備脂肪三天就喪命嗎？”
王爾默茲刷的滑跪到居孟身旁，擠走了運珊。
“小居，你放過我吧。我可是你異父異母的同公司同事啊，你忘記我們一起逛海瀾之家的美好時光了嗎？你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嗎？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小居，你忘記了嗎？那年和平大廈，我和你一起上過一個公共廁所啊。我就是你隔壁坑裏借了你手巾紙的小王啊。”
王爾默茲回想起往事，不禁失力跌坐在地上：“那年，你說，兄嘚，大恩大德我一定會報答。可是當我上廁所沒有紙的時候，你一次都沒有出現過。我……我只好接過別人的手巾紙擦屁股。”
想到那段屈辱的過往，王爾默茲忍不住掩面抽泣。
“小居，雖然我用過了別人的手巾紙，可是我的心裏一直都是你的手巾紙，維達是你，清風是你，一直都是你。”
居孟身後，聽見動靜的安末和平丁開早已走出了辦公室。
“君主，冷靜。我們現在在和平番市，這裏有禁槍令。”
“放開我，讓我一槍斃了這對狗男麻子。”
“君主，他犯了法，自然會有法律制裁他。君主……”
“那你就忍心他汙了我的眼嗎？！”
平丁開兩手堅定地握著安末的肩膀：“君主，無論你聽到了王二麻子用別人的手巾紙擦屁股還是沒有聽到，我依然愛你。我不會因為你聽見了王二麻子用別人的手巾紙擦屁股就離開你。你一點都不臟，是王二麻子用別人的手巾紙擦屁股臟。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是王二麻子用別人的手巾紙擦屁股的錯。”
“阿開……”
聽見了平丁開的話，安末感動地掩面抽泣。
“都不準動！和平番市警察，都舉起手來！”
千寺帶著一隊警察闖進來：“居孟，你因為涉嫌私藏危險物品被逮捕了，你有權保持保持沈默，否則你的所言都會成為呈堂證供。帶走他。”
居孟被押著掙紮著路過袁臣，他冷聲說道：“不過你最好還是保持沈默，居……”
“保持什麽沈默！”千寺用小本子甩了袁臣一下：“拿錯劇本了老兄，這是第三十八章。”
“是誰！是誰報的警？！”
運珊把王爾默茲撞她的時候塞給她的手機還給他，兩人默契的笑了。
‘我說了，你早晚得滾蛋，小子！’
‘太好了，少了一個人多的工資可以用來沖游戲了！’
“君主……”
安末依舊在抽泣：“太好了，白嫖一個方案。”
“居經理……居經理？”
“怎麽了？”
居孟突然回神。
“安總說，讓你把改好的方案交給宋導。”
“哦，知道了，謝謝。”
“午飯的時光總是幸福的，有什麽能比忙碌了一上午的一口熱飯更令人感動。今日的午餐時間，一首權佑的《別瞎想了你就是個慫*》送給即使每天匆忙吃飯依舊一事無成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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