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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痛並快樂的終極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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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 也就持續幾秒鐘,以致於陸知夏以為那是一個夢。

保鏢過來時,她已經被推開, 沈晚清眉目冷淡, 和往常一樣,語氣也是如此,說:“謝了。”

車子駛出去,陸知夏還是蒙的, 她麽麽醇,剛才是夢嗎?

江夢萊見沈晚清走了,才過來打擾她, 拍她肩膀:“怎麽的,被做法了啊,叫你也不理?”

陸知夏邊走邊回想,醇部的糅阮觸感殘留在腦海中, 那應該不是夢,她兀自開心。

很淡的一顆糖, 那是沈晚清思念的味道嗎?她是忍不住才這樣的嗎?人總是免不了想太多,尤其面對在意的人。

陸知夏回到座位, 秦箏也在吃麻辣燙,席間江夢萊故意把話題往顧硯明身上扯,腳底下踢陸知夏。

陸知夏從縹緲的快樂中抽離出來, 和江夢萊一起勸秦箏。

她們對顧硯明的印象始終不好,這不是信口胡謅,她們或是親身經歷, 或是親眼所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 從顧硯明的為人, 說到他的家庭背景,配合挺默契。

秦箏吃著麻辣燙,接受兩人洗禮。

眼見她沒反應,陸知夏嘆氣道:“你不要等到吃虧才醒悟。”她說得痛心,仿佛在說自己。

她和秦箏情況不同,但都是愛情的苦,尤其秦箏之前還嘗過一次翟青杉的苦。

“就是啊,唉,”江夢萊搬著小馬紮往前湊,急道:“這真的是為了你好,你得好好考慮啊。”

陸知夏說到口渴,拿起大窯灌一口。

江夢萊“誨人不倦”,繼續說:“我跟瀾西也聊過,她見過顧硯明的父母,那很嚴厲的,連顧硯明都害怕,你說你嫁過去,你能有好日子過嗎?那婆婆那麽兇。”

“你這傻姑娘,怎麽沒反應呢?”陸知夏放下大窯,瓶底碰桌子,啪的一聲,“我們不是反對你再找對象,但得找個靠譜的,你們一看就不合適。”

“你和沈晚清也不合適。”秦箏突然擡頭,放下筷子,說:“我要是放棄,你能嗎?”

陸知夏楞了楞,江夢萊醇角動了動,沒做聲。

這兩天,陸知夏才算是有點人氣,她們大概猜得到,她情緒低迷,和沈晚清有關。

之前叭叭兒勸秦箏,輪到自己,陸知夏語塞。

“秦箏,你們兩個的情況,其實不太一樣。”江夢萊眼看著陸知夏臉色黯淡下去,心裏琢磨著,可別一個沒撈出來,另一個又掉進低谷去。

陸知夏在秦箏的註視下,仰頭灌了口大窯,一股汽兒往上沖,沖得她有點眼眶酸澀。

“秦箏,你沒必要這樣說。”陸知夏沒有否認她對沈晚清的情分,她確實還沒放下,“我喜歡沈晚清很深,雖然和她認識的過程磕磕絆絆,時間也不長,但是現在回想,我確實被她奚引,幾乎可以等同於一見鐘情。”

正因為陷入的太深太快,陸知夏註定無法那麽快抽離,她掩醇咳嗽一聲,說:“你對顧硯明不是一見鐘情,而且你在感情上受過傷,不能重蹈覆轍,我現在想開了,我就算在沈晚清身上栽跟頭,我也認了,誰的人生或許都有那麽一次身不由己的感情。”

陸知夏的坦誠,是她們沒有料到的。

她那麽驕傲的人,親口說出一見鐘情,說深愛一個人,說認可在一個人身上栽跟頭……這在原來是不可能的。

人是會發生變化的,陸知夏的變化很顯著。

“而且,我實話說,我也在調整自己,盡量不去做過分的事,”她頓了頓,有些無力,“但我有時控制不住,我也知道這種失控是我自己內心允許的,如果她哪天真的結婚,我即便再難受,再難忍,我也會和她止於禮。”

她的通透,讓兩人都驚訝。

江夢萊遲疑地問:“其實你心底已經做好準備,沈晚清會結婚了是嗎?”

陸知夏苦笑,她心裏其實從始至終就有這個念頭,只是時常會假裝忘記罷了。

“你明知道,為什麽還要這樣?”秦箏眼圈微微泛紅,“你和她在一起或許真的快樂,但你為她的痛苦和煎熬,我也看見了,你沒想過,愛情本來就是一把雙刃劍。”

可以如蜜似糖,也可以心如刀割。

“她是我第一個用心喜歡的人,我認了。”陸知夏笑得悲愴,“就她怎麽虐我,我生氣,我也認,我就是喜歡她,我難過,但我的內心也在享受,你們知道嗎?”

陸知夏就在剛才突然看穿自己的膽小和卑微,她說:“現在的我,無法徹底切斷和她的聯系,哪怕她虐我,也比不理我更好。”

江夢萊聽得有些沈重,愛情,可以成就一個人,但現在,她覺得和沈晚清的愛情,似乎在毀掉陸知夏。

“你是一個驕傲的人,我希望你有自己的底線。”江夢萊摟著她的肩膀,拍了拍,“不能讓自己傷得體無完膚。”

“她結婚,就是我的底線,一旦結婚,我將止於此。”那些陸知夏不曾說出口的話,其實早想好了,“我知道這很沒出息,但

是就在剛剛,她偷偷親了我,我覺得這一天的低落都被掃去,我這裏,”她按了按心口,“不受控制地在開心。”

痛並快樂著的終極奧義,大概就是這一刻,愛而不得,但又沈浸其中。

“我覺得沈晚清很自私。”秦箏情緒有些激動,“她對所有人都不錯,但是對你太殘忍,明知道現在給不了你,還招惹你。”

“你不要這樣說她。”愛到深處,是會想保護一個人,不讓任何人去指責她,陸知夏誠懇道:“我喜歡她,是我的選擇,她從沒有強制過我,所以她不是必須為我的喜歡負責。”

陸知夏這一瞬間,突然通透了,她心裏刺痛,說:“再者,你們又何嘗了解沈晚清?你們知道她內心的想法嗎?她對我,是不是也是愛而不能得呢?”

之前總是埋怨沈晚清,但有人真的說沈晚清,她又不願。

“你啊,”秦箏哎了一聲,“都不知道你是被她PUA了,還是自己在PUA自己,適可而止吧。”

陸知夏不想跟秦箏討論PUA,也理解她們為了自己好,便順勢說:“你勸我,那顧硯明呢?你要知道,沈晚清至少人品沒問題,她是家庭原因才聯姻,但顧硯明的斑斑劣跡,都是他本人的原因。”

“顧硯明怎麽了?”秦箏淡淡的語氣,“他對我確實有示好,但我現在受過傷,對感情有分寸了。”

“真的?你沒喜歡顧硯明?”江夢萊問。

“誰說我喜歡他了?”秦箏懶得多說的語氣,“再者,我聽說他和鹿鹿有矛盾,那我對他更‘另眼看待’了。”她懶懶來了一句:“你們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嘖嘖。”江夢萊打趣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老大。”

“以前確實喜歡的,但是她心裏沒我,我不想讓她煩惱,”秦箏笑得開心,“所以我決定誰都不喜歡,一個人挺好的。”

陸知夏拱手謝道:“你如此開明,我很開心,但是呢,愛情慢慢來,可能一個轉彎就來了。”

江夢萊心裏莫名地有點酸,哼道:“我和你朝夕相處,也沒見你對我有點好感,老大心裏有人兒,你還喜歡她,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秦箏笑得更大聲,她如實表明,她對岑清伊的喜歡,早就開始了,只不過在今天才徹底斷掉。

她舒口氣,輕松道:“我想開了,也看透了,雖然我說你們不合適,但如你所說,沈晚清的人是沒問題的,她如果能解決家庭問題,我還是挺希望你們在一起的。”

江夢萊捶了一拳陸知夏,說:“當時我們三個都說秦箏喜歡你,你還不信,那時候她揍你,你也不冤枉。”

“是誒,你還揍我,哼。”陸知夏故意計較,“你們oga就是這樣,有事哼哼唧唧也不說,發小脾氣揍人也不說。”

陸知夏提杯,說:“世界上的alpha那麽多,你身邊就有一個單身的,多看看別人吧,我這裏,你真的沒可能,我一直把你當姐姐。”

“喲,”秦箏故意陰陽怪氣道:“那沈晚清不是姐姐啊?”

“呵,”陸知夏笑道:“在她是我姐姐之前,我們的關系就已經不一樣了。”

“建議你呢,”江夢萊碰了下秦箏的酒杯,連湊過去,說:“對老大春心萌動時就看看我漂亮的臉蛋。”她笑得相當不要臉。

與琥珀川說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但還不夠透徹,今天和她們聊天,陸知夏心裏更通透了些。

“所以,你能說說,晚上你和沈晚清幹嘛去了嗎?上次她來找你,又是為了什麽?”陸知夏在她們面前不藏著她對沈晚清的關心了,“我要聲明,我們今天聊的,誰都不能外露,要不然就滅口。”

“我能告訴你和顧硯明有關,但是具體的不能說,我答應過沈晚清了。”秦箏喝掉最後一口大窯,說:“我要回家去罵人了。”

“啊?”兩熱一楞,秦箏翻出手機,憤恨道:“她們居然說言教授的畫抄襲,我要罵回去。”

陸知夏無奈地笑:“不必這樣,怪累的,言教授能處理的。”

“打架還不能解決問題嘞。”秦箏瞪她,說:“但是能解氣,罵人也一樣。”

江夢萊哈哈大笑,說:“沒錯,罵!但是要體現你的高水準,一個臟字不說,罵得她沒辦法回嘴。”

秦箏怔了怔,無語道:“罵人也這麽難嗎?我這人沒出息,當面罵人自己先哭,網上多少能好點。”

“我教你。”江夢萊去買單,三人一起回去了。

陸知夏跟在後面,聽她們再分析對方的雷點,又如何該戳肺管子式的攻擊。

“餵,”陸知夏看在門口的兩人,頭也不回,“跟我說再見啊。”

“忙著呢。”秦箏沒搭理她,江夢萊回身笑道:“恭送老大。”

陸知夏看她們進了門,無奈地搖搖頭,她開燈,琥珀川正坐在家裏。

“你怎麽來了?”陸知夏納悶道:“也沒打個電話,”她換掉鞋子,又想起什麽,說:“你怎麽知道我家密碼的,”問完便替她回答

:“我之前開門,你看見了啊?”

“你的密碼一直都沒變過。”琥珀川笑著說:“銀行卡密碼也是這六位。”

陸知夏被看透,嘁了一聲,面上卻是笑著:“你說得對,今晚要不要在這睡?”

陸知夏洗手,琥珀川跟在後面,她說起晚上吃的麻辣燙。

“你不走,咱們一起吃就好了,江夢萊還想見你呢,”陸知夏擦完臉,興沖沖道:“要不然帶你認識一下?”

“算了。”琥珀川靠在門口,“我沒什麽興趣。”

陸知夏也沒強求,說:“你那會直接走了,我以為你生氣了呢。”

“那你見到她,肯定忘了我。”琥珀川一直都是笑著,從不跟她計較,說:“看你挺開心啊?恩?”

“她今晚琴我了。”陸知夏像是偷吃糖果的小孩,“我覺得,她可能有難言之隱吧,我等等她,沒準能等到驚喜。”

“恩,這叫好了傷疤忘了疼。”琥珀川的直白,讓陸知夏嘆口氣,“要不然能怎麽辦呢?”她也不過是盡量給自己多找條路,多給她們之間找一個新可能。

“今晚你在這吧,我一個人待不住。”陸知夏一個人胡思亂想難受了老是想往外跑,琥珀川嗔道:“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來?就是知道你會這樣。”

情緒跌宕起伏,全因沈晚清,陸知夏也認了。

她們都在臥室,陸知夏睡在床上,琥珀川靠在邊上。

陸知夏玩了會手機,偏頭問:“你怎麽幹坐著?”

“聽你傻笑就夠了。”琥珀川閉著眼睛,說:“看的內容和沈晚清有關?”

陸知夏笑了兩聲,開始跟琥珀川分享。

關於抄襲一事,母親提交到國際公認的評判機構,官方正在比對審核。

沈晚清的微博更新了,她最近有滑雪,沖浪和賽車。

照片都很漂亮,陸知夏發自內心的喜歡,她湊到琥珀川跟前,非給人家看:“你看看,是不是好看?”

“好看。”

“你看看她的頭發,又黑又亮,好像綢緞哦,好看吧?”

“好看。”

“你看她的手,白白凈凈,手指纖長,好看吧?”

“好看。”

“再看看這身材,真的絕了,她怎麽這麽好看啊。”

“恩……”琥珀川無奈道:“你以後肯定是個妻奴,見誰都忍不住誇自己老婆,朋友圈也是曬妻狂魔。”

陸知夏想了想,挺美的,說:“我要是娶了沈晚清,我要跟全世界炫耀,我有最好的愛人。”

“醒醒吧,還沒睡覺呢。”琥珀川回頭催促道:“不早了,該睡了。”

陸知夏趴在那又刷了會評論區,對於大家喊沈晚清老婆很不滿。

她立即用郵箱註冊了小號,在沈晚清的微博刷了一條很長的留言:沈晚清是我老婆。

覆制粘貼很多遍之後,她貼上去,偏頭問:“你有微博嗎?叫啥?”

“就叫琥珀川。”琥珀川回頭拍她手臂,“趕緊睡覺。”

陸知夏丟開手機,打個呵欠,迷瞪瞪說:“你在這,我挺安心的,不用看貓眼,也不會擔心。”

“恩,晚安。”

“晚安。”

陸知夏入睡沒多久,做噩夢嚇醒,她猛地坐起身喊了一聲:“沈晚清!”

小夜燈照著琥珀川的臉,她靜靜地望著她,陸知夏舒口氣,說:“我夢見沈晚清出事了。”

“沒事的,睡吧。”琥珀川安撫,陸知夏閉上眼,說:“你也去睡。”

不一會,陸知夏又睡著,4點多又醒了,琥珀川已經不在了。

她迷瞪瞪想起昨晚,陪著她的是琥珀川,她卻喊了沈晚清,這樣會不會有點過分?

陸知夏胡思亂想再也睡不著,她索性起來晨練。

一路不知怎麽的,跑到雲水山莊,門竟然開著。

她猶豫幾秒,跑向了記憶中的櫻花樹苗。

只是還沒到跟前,便看見櫻花樹苗都沒了,只剩下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土。

陸知夏的心,被針刺一般,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你是誰?”突然有人問,陸知夏回頭,一個長相極美的beta,身高只比她稍微矮點,她紅著眼問:“我的樹呢?”

“你的?”

“你怎麽可以隨便挖別人的樹,這裏是沈晚清的家!”陸知夏兇巴巴地嚷。

她上前狠狠地盯著,問:“你叫什麽?把我的樹還給我!”

“我叫沈青訸,”沈晚清淡聲道:“你的樹被人挖走了。”

“被誰!”她閎著眼,跟要吃人似的。

“她。”沈青訸揚了揚下巴,陸知夏回頭,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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