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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悅君兮心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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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語嫣拎著裙角,小跑到他身邊,尚未開口,頰邊已染上一層暈紅,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才不是。阿碧跟鄧大哥回燕子塢了,我在青雲莊等你不來,本來也想回去了。”說著嘆了口氣,擡頭見慕容覆唇角掛笑,臉上又是一紅,低聲道:“後來有人往青雲莊上送了張名帖。”邊說邊從懷裏拿出一張大紅名帖遞給他,和慕容覆剛剛收到的那張一模一樣。

慕容覆接過名帖,說道:“這張名帖是不記名的,我若在路上,也定會接到,所以你就想過來瞧瞧?”

王語嫣低下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慕容覆問道:“你一個人來的?鄧大哥他們呢?”王語嫣道:“鄧大哥回了燕子塢後就沒了音訊,是鄧大嫂派人送我來的。”

慕容覆道:“你呀,早些回家不就少了這路上的顛簸之苦。舅母就算再生氣,也不會和自己女兒過不去。”

王語嫣道:“不苦。早些回家就見不到表哥了。”

慕容覆微微一笑,牽過她的手,道:“好了,來都來了,陪我去擂鼓山弈完棋,我再送你回去。”

王語嫣被慕容覆牽著手,心裏歡喜,一邊點頭一邊跟著他走進客棧。

客棧一樓是招呼客人吃飯的大堂,疏疏落落的幾張桌子,一眼就能看盡。

慕容覆剛踏進客棧,就覺得門邊一道目光掃來,緊緊地盯著他,側頭一看,只見是一個少年書生,身著寬襟,頭戴巾帽,容貌俊美,竟然是穿了男裝的木婉清,不禁苦笑人生何處不相逢,當下向她點頭招呼。沒想到木婉清冷冷一哼,說道:“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聲音雖不響,又怎麽逃得過慕容覆的耳朵。他回頭向王語嫣道:“我遇到了個故交,你先回房休息,明早出發我來叫你。”

王語嫣看了看木婉清,雖說終於見到慕容覆心中不舍,但她自幼家教甚嚴,不輕易在外人面前拋頭露面,見對方是個年輕男子,答應了一聲,自己回房了。

慕容覆坐到木婉清對面,盯著她看了許久,說道:“木姑娘這樣打扮真好看。”

在聚賢莊時,許命就曾說過,慕容覆若見到她男裝打扮,定會誇她。此時被他說中,木婉清俏臉一板,揚手往慕容覆臉上揮來。慕容覆怎會被她打中,輕描淡寫地一把扣住她手腕,眉梢一挑,道:“經過聚賢莊一戰,我還以為木姑娘好歹要為我擔心一下呢。”

木婉清秀眉揚起,斥道:“你放手!只會不要臉地和女人調情,誰要為你擔心!”

慕容覆被她說得一樂,放脫她手腕,說道:“木姑娘這話怎麽像是我背著你偷人一樣?”

“你……無賴!”木婉清俏臉通紅,心裏怒極,想也不想,右手一揚,兩枚毒箭向慕容覆當胸射去。

慕容覆看她衣袖揚起,就料知不對,兩人之間距離甚近,毒箭藍瑩瑩的來勢又快,除了後退閃避外,別無他法。但他心知自己一旦一退,木婉清勢必也立刻掉頭就走。他先見到王語嫣,又見到木婉清時心裏有些煩躁,故而本來只想簡單地打個招呼,若非木婉清先出聲,並不想去搭話。不知為何,此刻卻半步也不想退,身子不動,運勁於掌,托著語嫣剛剛遞給他的名帖往胸口一擋。“托托”兩聲,兩枝毒箭打在名帖上,被慕容覆的內力擋住震落到桌上。

慕容覆手掌倒轉,將名帖壓住桌上的毒箭,說道:“木姑娘就那麽想我中你的毒?”

木婉清並沒聽出他一語雙關的調笑。射出毒箭時,本來確實想趁慕容覆往後閃避之際掉頭離開,沒想到慕容覆不閃不避,反而用手去接,不由驚叫道:“不可!”她的毒箭通體塗毒,沾膚立時發作,徒手接箭,任你功夫再好也非中毒不可,話一出口,就看到慕容覆手裏紅光一閃,不但打落毒箭,還笑吟吟地和她說話,不由心裏懊惱。再定睛一看,看到他手裏壓著的名帖,忽然胸口“轟”地一下,情緒翻滾,問道:“你也要去擂鼓山弈棋?”

她那日和許命見到慕容覆現身將喬峰救出脫困,許命忙著打聽慕容覆的下落,她和母親秦紅棉則匯合前往信陽小鏡湖找段正淳的另一情婦阮星竹,不想秦紅棉不但和阮星竹握手言和,還一同陪著段正淳歡度時光。她心中孤寂,見到段正淳更是難忘段譽,正巧一日聽段正淳屬下範驊說段譽受邀前往擂鼓山弈棋,相思難解之下,便偷跑出來,想到擂鼓山上暗自見段譽一面,卻不想在嵩縣遇到了慕容覆。

慕容覆見她盯著名帖,問道:“姑娘對弈棋有興趣?”

木婉清道:“我不會下棋。”轉而又道:“我要跟你去擂鼓山。”

慕容覆一楞,半開玩笑地問道:“姑娘不會下棋,卻要跟我去棋會?姑娘難道對我有興趣?”

木婉清瞪了他一眼,道:“你有了那麽美貌的表妹還不夠麽?”

慕容覆哈哈一笑,說道:“好重的醋味,更像是我偷人被發現了。”

木婉清不理他,心道:“他若不帶我去,我也要跟著去的,他帶著表妹,路上定是要卿卿我我一番,總不見得能甩得掉我。”她只知道弈棋是在擂鼓山,具體在山的哪裏她也不知道,生怕找不到地方,見不到心裏的段郎。

慕容覆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暗自沈思,突然湊過頭來,低聲道:“上次是我花了心思隨你一路,這次有勞美女費心同行,我求之不得。”

木婉清來不及閃躲,被他說話的熱氣弄得面上潮紅,正要發怒,慕容覆卻朗聲一笑,飄然站起,沒事人一般地背著雙手去櫃臺要房間。

第二天慕容覆攜了兩女一同上路。木婉清還是男裝打扮,王語嫣只當他是個普通男子,雖然因為突然多了個陌生男子心下不快,但因著以為是慕容覆的朋友,也不便多說。木婉清遇到生人性子清冷,也絕不會主動去和王語嫣說話。一行三人,只有慕容覆攜美同行,左哄一句,右笑一下地興致頗高。

這樣一連走了兩日,第三日一早就進入連綿的山勢起伏中。三人上了山道,地勢越來越高。日頭漸漸當空之時,三人進入一片竹林,翠□滴,景致清幽,山溪泉邊還有一個竹亭,靜雅靈巧,隱在竹林山間,不到近處決難發現在一片竹林中還有這麽個構築精巧的小亭。

慕容覆問道:“今天趕得有些急了,我們去亭子裏歇一下可好?”他這句話問的是王語嫣,眼睛確實看向木婉清。

自從上了山道,王語嫣一直養在深閨,肯定走不上這巍巍青山,一直是慕容覆一手托在她腰間,帶著她上山。本來他倒是不介意多帶一個,但木婉清性子倔強,慕容覆剛一伸手,橫了他一眼,就展開身形先往山上登去。於是他也只能一邊摟著王語嫣,一邊慢慢地跟在後面。這麽一來,慕容覆內力深厚,自然不覺得什麽,三人一路行來,最累的卻是木婉清。看著慕容覆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心頭火起,怎奈內息實在不暢,擡頭看了眼陡峭的山路,實在沒有力氣再邁步了,只得“哼”了一聲,當先步入竹亭裏坐下休息。

慕容覆見她胸口不住地起伏,不覺好笑,只牽著王語嫣也走入竹亭。

王語嫣一路由慕容覆托著上來,自然是精神奕奕,半點疲態不見。她看著竹亭,突然笑道:“我只道我娘種的茶花姿態萬千,想不到這光禿禿的竹子也能長得這麽好看。”

慕容覆道:“有竹無琴,清幽裏不免缺了雅致。下次在阿碧的‘琴韻小築’裏栽些才叫相得益彰。”

王語嫣皺眉道:“不好,自古竹比君子,節氣高亢,寧折不彎。阿碧是女子,在她的住處栽竹豈不是不倫不類麽。”

慕容覆點頭道:“有道理,那就只搭個亭子好了。”

王語嫣其實是心裏不想慕容覆為著其他女子這麽花費心思,還要皺眉再說。忽聽一邊的木婉清一拍亭柱,大聲道:“磨磨蹭蹭的幹什麽,再不趕路就來不及了。”見王語嫣疑惑的眼神望過來,她心裏一虛,跺了跺腳,率先往山上奔去。

慕容覆忍不住笑出聲來,當下攜了王語嫣趕上,與她並肩而行。

木婉清趕到一只手掌輕輕地貼到自己的腰間,正要發作,只覺得從那只手掌裏傳來一股溫和的力道,架起她輕飄飄地一縱,腳下情不自禁地快了起來,原先急喘的氣息也勻和下來,知道是慕容覆暗中相助,又“哼”了一聲,不再作聲。

慕容覆左右各托著一人,在山道上登行,宛如禦風飛行,足不點地,絲毫不見吃力。

三人順著山道進入一個山谷。谷中盡是松樹,山風中松聲若濤。穿林而行了數裏,只見三間木屋並排而建,屋前有兩人相對而坐。坐著的兩人之間有一塊大青石,石上雕著棋盤,兩人正在對弈。

右首是個矮瘦的幹癟老頭兒,身側跪著八個人,其中一人半昏半醒,口中滿是鮮血;左首那人臉色發黃,形容古怪,身後站著三人。慕容覆認出正是四大惡人中的葉二娘、南海鱷神和雲中鶴,這三人站在身後,料想坐在他們前面的就是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段延慶了。那個幹癟老頭想必就是自稱聰辯先生的蘇星河。

只見段延慶目不轉睛的瞧著棋局,凝神思索,過了良久良久,左手鐵杖伸到棋盒中一點,杖頭便如有吸力一般,吸住一枚白子,放在棋局之上。棋局的另一側是個白須飄飄,紅光滿面的老翁,老翁的身後呼啦啦站著一大票人,有僧有俗,慕容覆一眼看到鄧百川、公冶乾和包不同竟也在其中。青石後面則站著一個青年公子,望著棋局出神,正是段譽。身後三人緊緊地靠在一起,似乎在戒備一邊的一個灰布僧袍的和尚。

慕容覆目光往棋局上一瞟,發現擺的竟是他在少林寺向玄慈方丈擺出的“珍瓏”一局,心裏一凜,不禁往蘇星河又看了一眼,拉住兩女,示意她們不要出聲。王語嫣自然是對慕容覆言聽計從,木婉清先是看到段延慶,心頭一跳,正要低頭,又看到段譽,當即一雙妙目怎麽也離不了他的身上,全沒註意慕容覆的手勢,只是癡癡地看著自己的心上人。

作者有話要說:傲嬌對驕傲~~精彩對對碰~~~

偶是奮力碼字滴好孩紙~~~一口血~~~一堆工作沒做~~趕工去鳥先~~~親們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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