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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5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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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時在外面浪到大門要關的最後一秒才回來。

他們回小區的路上, 還有不少鄰居在狂奔,怕放風回家時間拖延了會影響下次出門。

結果半路上看到樓長小胖,瞬間都不著急跑了。

大概就類似於上學快遲到了, 但是驚喜地發現老師也在路上的感覺。

陸小時也不算全然沒有良心,她給方劑帶了一盒沒開封的香辣小龍蝦, 還有一杯芒果奶昔, 可謂是仁至義盡了。

但是一直在客廳等她回家的方劑,看見她帶回來的吃的,垮著個臉跟她說:“我不吃辣, 芒果過敏。”

說完就轉身上樓了。

陸小時把小龍蝦凍起來, 自己吸溜著芒果奶昔,腳步輕快地跑回臥室。

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在她決定不再跟方劑好了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是從前的陸小時了,現在站在方劑面前的, 是鈕祜祿小時。

陸小時在家一般不穿襪子, 一是因為她屬於手腳發熱喜歡光腳的人,二是因為她沒有襪子。

穿陸勻穿過的衣服她能接受, 穿陸勻穿過的襪子就怪怪的了。陸勻家裏總共兩雙新襪子, 一雙陸小時出門才會穿,另一雙給方劑穿,方劑倒是和他自己那雙倒換著天天洗天天穿。

現在陸小時有了新襪子, 她晚上洗完澡就穿上了, 兩只腳丫子對在一起拍了張照片發給閨蜜群:“弟弟挺會。”

冬冬:“弟弟挺會還是會挺啊?”

曉曉:“哇塞你們進展飛速吶, 連貼身衣物都送上了?”

西西:“祝福99[玫瑰]”

陸小時嘻嘻笑:“哎呀你們好討厭, 八字還沒一撇呢。”

曉曉:“弟弟長得怎麽樣?今天摘口罩看見了沒?順眼嗎?順心嗎?”

叮當長得還不錯, 就是那種幹幹凈凈的大男生, 個子挺高的,今天一起在露臺吃東西的時候發現他笑起來還有小小的酒窩。

陸小時:“挺好看的。”

冬冬:“和方老頭比呢?”

因為有了小鮮肉,方劑一瞬間就變成了糟老頭。

西西:“把這個煞風景的女人叉出去!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看看就行了,挑男朋友還是要挑會疼人的。”

從陸小時沒有像之前那樣,一天發八條花癡信息誇方劑帥似的來誇這個弟弟,可見弟弟長得應該沒方劑帥。

事實確實也是這樣。

方劑是大眾意義上的帥哥,女生走路上看見了都會多看兩眼那種。

叮當是普通人裏的好看,越看越順眼。

不過陸小時現在處於觸底反彈的狀態,凡是跟方劑有關的事,她都想反著來。

西西一針見血地指出來:“你這還是喜歡方劑呢,不喜歡了就不會和他對著幹,而是無所謂他怎麽樣了。”

她想,雖然她對方劑是見色起意,可是色了快兩個月的感情也不是說沒就沒的,反正很快他就要走了,就讓這份喜歡慢慢消散吧。

跟叮當打游戲確實還挺有效轉移註意力的,而且在游戲世界裏,時間好像也過的特別快了。

半夜她起來上廁所,書房的門居然開著,方劑正坐在書桌前工作。

陸小時舉著拳頭打哈欠,“這麽拼啊?快一點了還不睡。”

方劑不想告訴她是因為白天心情不好沒靈感把活拖到了夜裏。

他一眼就看到了她腳上的襪子,平時白天都光著腳的女人,現在睡覺居然都不舍得脫那雙醜醜的襪子?

他別扭地低下頭繼續畫圖,沒理陸小時的問題。

陸小時也不自討沒趣了,回了臥室上了床,才看見自己拍完照忘記脫下來的襪子,順手扯下來扔到床腳,抱著枕頭繼續睡了。

一屋之隔的方劑可沒那麽好的睡意。

他心裏亂糟糟的,畫出來的東西也亂糟糟的,跑來找他玩的李逵看起來也亂糟糟的。

事情好像發展得出乎他意料的快,陸小時仿佛脫韁的野猴,以八十邁的速度奔向了別人的懷抱。

他不理解,現在的年輕人戀愛節奏這麽快嗎,打一天游戲就開始約會了?

方劑煩躁了半天,又開始煩躁自己剛才的煩躁,有些自虐似的逼自己今天要把工作做完。

可他越是想要投入工作,越是沒辦法平心靜氣,屋裏的光越來越亮,窗外已經是月落星沈換太陽上班。

方劑徹夜未眠,總算是出了一版還看的過去的初稿發給團隊。

他頂著黑眼圈去洗臉,陸小時看見他驚奇地問:“今天不光畫了眼線,還塗了眼影?”

方劑噗嗤笑了,笑完感覺心裏舒服了一些。

陸小時剛剛洗漱完,頭上帶著陸勻的發箍,小臉很是白凈,眼皮是清早起床特有的腫,睫毛上還掛著水珠。

方劑看著她,腦子裏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陸小時挺好看的,他喜歡看她。

他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幾乎是落荒而逃。

陸小時看他快步沖向衛生間,只以為他急著要上廁所,“你回頭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前列腺啊?感覺你憋不住尿。”

方劑:……

人挺好看的,要是沒有嘴就好了。

早飯方劑簡單吃了幾口就不吃了,他看著邊吃邊玩手機的陸小時,也吃不下去。

陸小時看他只吃了那麽點兒就走,跟他說:“你如果不喜歡吃的話,明天我就不做你的那份了,你自己搞吃的。”

她不是關心他,她只是不爽自己的勞動成果被無視了。

方劑聽她這麽說,又坐回去,把屬於他那份的包子和雞蛋吃掉。吃完了才再次起身,“我昨晚加班沒睡,今天上午補覺,有事叫我。”

陸小時能有什麽事,她現在住在游戲裏,無數條命,不會有事的。

方劑困得不行,拉上書房的窗簾,躺在昏暗的地墊上,眼皮沈得睜不開。

可是胃裏滿滿的,剛才硬吃下去的那幾口飯好像積食了一樣,堵在那裏讓人難受。

更難受的是,他的太陽穴跳躍著一陣陣疼痛,讓他又回憶起來之前的念頭:他好像,有點,喜歡陸小時。

陸小時有什麽好呢,她像個瘋婆子一樣,完全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最多做一個有趣的朋友。

可是他為什麽要吃好朋友的醋?

方劑不是個遲鈍的人,就像他一早就感覺到了陸小時喜歡自己一樣,他對自己的感受判斷也很清晰。

只是他的理智會讓他去思考更多,比如此刻,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陸小時有了“新目標”了,自己的虛榮心作祟才讓他這麽不甘心。

那未必是愛情。

他難以想象和陸小時在一起是什麽樣,封控總有結束的一天,如果不是近距離捆綁在一起,他們永遠不會有交集。

現在草率的在一起,等到解封以後大概率要分手,方劑對待感情的態度一向慎重,不願意這麽兒戲。

而且陸小時看起來一點都不認真。

前一秒喜歡他,下一刻就穿著別的男人送的襪子愛不釋腳了。

輕浮!

方劑想到這裏,拳頭硬了,胃也跟著疼。

他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有了一絲絲睡意,還沒睡熟,就聽見陸小時“啊——”的尖叫。

方劑驚得一骨碌爬起來,在昏暗中摸到門把手,門打開,外面的光亮的刺眼,方劑瞇了瞇眼才適應這光線。

他站在走廊裏,叫了一聲:“小時?”

陸小時的聲音從洗手間傳來,“方劑!門炸了!”

什麽門炸了?

他一頭霧水,往洗手間去,雖然著急但也沒忘了先問一聲:“我能進來嗎?”

門口放著椅子,她應該在洗澡。

陸小時慌亂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等下,等一分鐘。”

窸窸窣窣的,她在裏面飛快得套上衣服,然後探出頭來把洗手間門完全打開,邀請方劑進去。

方劑迷蒙的睡意在看到洗浴間的一片狼藉時徹底消散了。

這個洗手間是幹濕分離的,洗浴間有個玻璃門,現在那個門碎成了玻璃渣渣落滿地。

方劑先去看陸小時,她頭發還濕漉漉的披在肩上,他把墻上掛的毛巾拿下來蓋她腦袋上讓她擦頭,“你傷到沒?”

陸小時搖頭,“我剛洗完澡,開門出來,把門拉上的時候它突然裂了,然後撲到地上了。”

好在是往浴室那面撲,不是砸在陸小時身上。

陸小時和方劑同時後怕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陸小時拍了照片發到大群裏,提醒鄰居們註意一下浴室安全,他們這個樓的廚衛都是統一精裝修的。順便又艾特了管家,讓他找人來修理一下。

鄰居們看到照片裏的慘狀,都受到了驚嚇,表示洗澡不敢關門了。

也有鄰居分享給大家解決方法:“解封以後都在玻璃上再貼個防爆膜,這樣碎了也不至於掉下來傷到人。”

管家聯系陸小時,告訴她現在沒有辦法找維修師傅上門,一會兒保安會送來勞工手套還要鉗子和紙箱,讓她自己清理一下玻璃渣子裝進去,他們把箱子扔到建築垃圾回收處。

特殊時期,也只能這樣了。

方劑和陸小時一起把洗手間收拾幹凈,把門上沒掉落的碎渣子也清理好,確保洗澡的時候不會被劃傷。

這個洗手間的門真是有毒。

方劑實在想不通門怎麽爆的,問陸小時到底幹了什麽,是關門關太大力了?

陸小時也很無語,她覺得她就是和往常一樣,如果說實在要找個原因,“難道是我的歌聲太動聽,這個門聽了就炸了?”

方劑想想她的歌聲,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陸小時頭發差不多幹了,但是衣服領口肩膀上的水還有印子。

方劑看著她有些委屈的表情,覺得她給人一種氤氳的水墨畫小兔子的感覺。

小兔子眼睛有些紅,她皺眉,反手摸索自己的背,“怎麽覺得背上有些疼,不會是濺上玻璃碴了吧?”

方劑聽她這麽說,有些擔心,“哪裏?”

陸小時的手很難摸到後背,她也說不準,但是因為心裏有了懷疑,就越來越覺得背上疼。

她側身扭腰照鏡子,試圖能看到自己的後背。。

因為她穿的是件白T恤,方劑比她更早地看到了白色衣服上的一點血漬。

他出去找碘酒棉棒,拿過來的時候陸小時還在照鏡子,但是顯然很費勁。

“我幫你。”他把棉棒一端掰斷,暗紅色的碘酒順著塑料管流向了另一端。

陸小時有些慌,傷口在肩胛骨下方,不管他從上面還是從下面去塗都有些不合適。

方劑右手拿著棉棒,左手握著她的胳膊把她轉了個身,像個醫生一樣語氣冷淡:“你的背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你沒去過游泳池嗎?”

說著,他把她的T恤從背後拉上去,衣服是190的碼數,穿在陸小時身上寬松得很,即使後背都露出來了,前面也只是露了一小截肚子而已。方劑把衣服一直拉到傷口的位置,確實是被玻璃碴子劃傷了,看著挺深一道口子,現在血已經凝固了。

方劑用棉棒在傷口周圍塗了一遍,陸小時疼得發出“嘶”的聲音。

方劑順著聲音看了眼洗手間的鏡子,她兩手撐在洗手臺上,背對他低著頭。而他在她身後,一眼看到的是她光裸潔白的背還有中間橫跨過去的黑色內衣背扣。

腦子裏有根弦在彈跳。

可去他媽的虛榮心作祟吧,他就是喜歡陸小時。

作者有話說:

這玻璃碴子裏有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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