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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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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 弟弟知道平安要跟著哥哥去寄宿學校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家夥抱住平安在家裏的客廳滾來滾去,狗卷荊看著仿佛場景重現, 狗卷媽媽則興致勃勃地拍下了小兒子的黑歷史。

“媽。”狗卷荊求救。

她不太擔心地擺擺手:“小孩子早晚知道家裏人不能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都經過好幾次了, 小棘也要習慣才行。”

“而且……”她笑瞇瞇地說:“不是很可愛嗎?”

幹打雷不下雨的弟弟,和生無可戀的貓咪。

哪一個她都喜歡得不得了。

“倒是你,”涼子拍拍大兒子的背:“在高專要小心, 無論如何安全是最重要的。”

狗卷荊笑著答應下來。

他沒有以天下為己任的胸襟, 只想保護好自己重視的存在, 過好每一天。

涼子還提醒道:“記得給新同學和學長帶禮物呀。”

回東高之前, 狗卷荊先回了一趟冰帝中等部, 作為優秀畢業生進行一個小演講和時長15分鐘的小型演奏,從笑成了一朵菊花似的校長手裏接過獎狀、領取了獎學金,在眾多學弟學妹的仰視下回到高等部, 作為學生代表發言。

今年跡部景吾參加國家的網球U-17選拔賽,沒趕得及開學回來。

相信不久後就能在電視上看到跡部的身影了吧?

狗卷荊對幼馴染很有信心。

“——那麽為了慶祝新生入學,幹杯!”五條悟一手高舉酒杯, 另一只手拉著新生灰原, 然後腳踩椅子振臂高呼。

五條悟左邊灰原右邊狗卷,灰原旁邊是七海, 七海旁邊坐著夏油傑,家入硝子則夾在夏油和狗卷中間。

夏油傑正好面對著五條悟,頭疼道:“下來,悟。你會讓店家很煩惱的。”

“我把這家店買下來?”

“不, 不是這個問題。”

“那我把椅子買下來吧。”

“……你喜歡就好。”

被教訓了的五條才放開了灰原。

新入學的灰原聽到學長們豪橫的對話, 好不容易才用五條學長的手裏掙脫出來, 抱著自己的可樂擠在同級七海的身邊,像只可憐的小雞崽子,七海則紋絲不動,在輕松的環境裏放松,夾在兩個學長中間淡定夾菜。

而狗卷荊則一直盯五條悟的酒杯,淡綠色的液體還在杯子裏不斷冒泡泡。“為什麽喝蜜瓜蘇打要用酒杯?”

五條悟回答:“當然是用酒杯喝更有氣氛!”

硝子沒什麽精神地嘆氣:“所以為什麽不喝酒?”

“我們都是未成年呀!這可是夜蛾老頭子請的客,”五條悟義正嚴詞,“而且我——不喜歡酒精!”

這才是最大的原因吧?

硝子給自己倒了杯可樂。“小荊,你要可樂嗎?”

“好的,謝謝學姐。”

五條悟再次拉住灰原的手抗議:“為什麽叫硝子學姐不叫我學長?”

灰原雄:求放過QAQ

夏油傑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起來跟灰原換了個座位,讓小夥子坐到了安全地帶,自己來應付沒完沒了的五條悟。可見同學一年,夏油傑不知不覺就坐上了“五條悟男媽媽”的頭把交椅,已經很有自覺了。

“你要被當成學長,首先要有學長的樣子啊。”

五條悟反問:“那為什麽老橘子們沒有高層的樣子,卻能坐在管理的位置上?”

夏油傑一楞。

狗卷荊的聲音響起:“所以他們做不久了。”

得到答案的五條悟笑了起來,燦爛如天真孩童。他以非常人的柔韌性側著腰抱狗卷荊,笑哈哈地坐下來:“這樣嗎?”

狗卷旁邊的硝子挑了挑眉,不過她指出另一個問題:“悟,你剛剛才踩過椅子吧?”

“哦,沒關系。”五條悟理所當然地說:“我已經用無下限清理過了。”

“噗——”硝子旁邊的灰原剛好在喝水,被學長的答案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拼命在咳嗽,那樣子就連硝子都覺得他可憐。

學長們真的是在無時無刻打破他對咒術師以及咒術界的美好幻想。

如果五條悟知道自己還有這種作用,就會告訴他,幻想之所以是幻想,就因為它遲早要被打破。還是早點認清這個殘酷的世界比較好。

不過,過段日子就能習慣了吧。

五條悟一臉無辜,不知道自己用咒術師最高咒術來清理椅子有什麽問題。

“總之,祝你們在東高有四年快樂的生活!”夏油傑說道。

“幹杯!”

五條悟帶著其他人積極響應。

六個舉起酒杯喝汽水的少年少女,將這一晚定格。

第二天夜蛾正道接到的就是三個站著都哈欠連天的學生,昨天晚上鬧得太晚,算起來根本沒睡多少個小時。而同樣熬夜的兩個學長已經出任務了,學姐也回到醫務室開始她自己的工作。

夜蛾正道極具魄力的眼神掃過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在狗卷荊身上拐個彎,停在了平安身上。

跟著一起來的貓咪正擡起後jio撓癢癢撓得歡,感覺到了男人的視線,歪著腦袋回視他。“喵?”

夜蛾正道很快收回視線,清了清嗓子:“因為灰原和七海都是招募的學生,所以我們先從控制咒術和體術開始練起,一個月後才正式出任務。”

“首先,你們對咒術了解多少?”

夜蛾正道用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來跟兩名新生進行科普,這期間平安從撓癢癢變成蹲坐,又從蹲坐變成側躺,躺得無聊了,抱著狗卷荊的腿開始玩。

這期間狗卷荊發現,夜蛾的視線時不時就會掃過平安。

他想起五條悟的話:夜蛾老頭子他——超喜歡毛絨絨。

毛絨絨。

望著夜蛾的臉,狗卷荊想起在鬼屋曾經見過的毛絨絨大軍。

然後是體術課。

老師脫下了他外套,不顯山不露水的校服外套之下是飽滿的肌肉群,它們將T恤撐得如山脈般此起彼伏,把他硬生生從滄桑大叔變成了一個帥大叔。外露的手臂上還有戰鬥的痕跡,刀痕和傷疤更添他男人的風範。

只有狗卷荊看出來,這些肌肉都是在生死戰鬥中千錘百煉出來的,每一塊都有它們對應的作用和目的,不只是好看而已,還是夜蛾正道作為咒術師堅持自己正義的勳章。

他們眼看著老師的氣勢節節攀升,山岳般巍峨,光是仰視就用盡了人全部力量,像五指山一樣令人恐懼。

夜蛾正道對三個新生說:“一個一個來,我們以五分鐘為限。”

灰原的喉頭艱難地動了動,他看向七海和狗卷,心裏給自己鼓勁,第一個站了出去,五分鐘後被揍成豬頭回來。

第二個是七海建人,金發的年輕人比灰原要好一點,有專門練過體術的他比一頭熱的灰原雄冷靜,即便招架不住也會努力避開,避開後也立刻回防,不至於站著被一套連擊帶走。

狗卷荊抱著貓認真看,心裏不停揣摩夜蛾正道的體術招式。

豬頭少年灰原雄還有些擔心地靠過去,“小荊,不要勉強啊!你的手比較重要!”

鋼琴家的手可是很寶貴的!

狗卷荊回他一個笑容,“我一定不會勉強的,放心吧。”

等七海下來,狗卷荊戴上手套上前。

從小紅樓裏找到的特殊保護作用的手套,小可說是庫洛裏多留給他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甚爾之外的人對打。

五條悟不算,那家夥從來不肯跟他好好過招,都是半逃半躲著過去。雖然他很感謝這種細微的體貼,但是偶爾也會想知道六眼神子的力量。

和高手過招。

狗卷荊和夜蛾正道站好位置之後,遲鈍如灰原雄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們……怎麽好像感覺不一樣?”

七海沈默地喝了口水,坐在灰原雄旁邊,默默註視著場地上的兩個人。平安距離他們不遠不近,貓眼註視同一個方向。

然後,兩邊都動了。

對於兩個招募而來的新同學,十分鐘時間對夜蛾正道來說熱身都不算。一年級大部分的體術都不怎麽行,哪怕是夏油傑和五條悟一年級的時候,在他看來都只是及格而已。之所以會拿出這樣認真的態度來給他們上這一課,夜蛾正道就是想教會他們咒靈、咒術師的恐怖。

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心理上的。

這不是隨隨便便入學,隨隨便便上課就能安全的世界。

只是有點出乎意料的是——狗卷荊很強。

比他想象中的要強。

發育局限了他的力量和爆發力,讓他的傷害性陡然減弱,但身姿靈巧的人在躲避這一欄上滿分,除非夜蛾正道使出全力,否則很難擊中他。

夜蛾不斷拉快交手的節奏,在七海和灰原看來,就像開了倍速播放似的,很快就看不清兩個人的動作。

“好厲害……”灰原雄喃喃自語。

他以為他們之中最弱的會是狗卷荊,已經做好了一旦小鋼琴家被揍,他就沖上去抱住老師大腿的打算。

五分鐘到。

狗卷荊一個彈跳落地,夜蛾剛剛握緊拳頭,準備揮出,但兩個人都停了下來。

狗卷荊喘著氣朝夜蛾正道鞠躬:“謝謝老師指教!”

“你的體術目前緩緩。”夜蛾朝著他點點頭,“等你跨過發育關吧,現在的力量核心還沒完全發育,爆發力和耐力也因此減半。”他目測了一下狗卷荊的身高,問道:“你是不是比入學測試的時候高了?”

少年楞了楞,“是嗎?”

“去硝子那裏記錄一下,觀察觀察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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