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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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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級音樂家的出席讓巴賽的關註度在上一個臺階, 幾乎所有的國家電視臺都買下了直播權和轉播權,同時也讓參賽選手們神經緊張,好像重回預選賽的時候。

在其他人的襯托下, 狗卷荊就顯得特別另類,依舊每天按部就班, 情緒平穩。

比賽的關註多了,就連雅也和涼子都知道了重要性, 涼子果斷把小棘放在雅也那裏,坐上了前往巴黎的飛機。狗卷爸爸就帶小兒子和他打視頻,平安不斷地在背後喵喵喵, 一條在尾巴在後面晃來晃去,試圖擠上屏幕畫面。

雅也一反他工作時的從容不迫,看上去比要上場的大兒子還緊張,小兒子只會傻乎乎的捧哏起哄,小荊只好反過來安慰快要應激的老父親。

爸爸不會掉毛吧?

狗卷荊思維發散。

兩個小竹馬也有各自的行動。

跡部已經和涼子一起登機了,出不了國的五條悟知道了之後在電話裏哇哇大叫, 瘋狂控訴咒術界的食古不化。

狗卷荊心裏給五條家的長老和東高的老師點了個蠟。

看這二哈的樣子, 就知道他們被折騰得不輕。

太慘了。

五條悟不滿道:“你居然還笑!有什麽好笑的!”

“我很開心小悟你想來。”狗卷荊對二哈順毛已經很有一套心得:“你那麽忙還想過來,我已經很開心了。”

據他所知,東高的咒術師生活不輕松, 每天都奔波在祓除咒靈的第一線, 尤其他們這一屆夏油和五條早有盛名,要面對的情況更加覆雜。

有好幾次他和狗卷荊打視頻的樣子都有氣無力, 二哈的精力都不夠消耗, 可見辛苦。

“上學辛苦了。”

五條悟哼哼:“這還差不多。”

“別擔心, 我這邊沒什麽問題。一切按部就班進行, 你等著看直播就好了, 比完賽我想要第一個接到小悟的電話。”

五條二哈尾巴都翹起來,“那就這樣說定了。”

五條悟給狗卷荊打電話的時候,他們還在祓除咒靈的現場。

今晚他們的任務地點在學校,五條悟從咒靈的屍山血海中走出來,坐在課室的課桌上,好像是一個認真上學的好學生,可他黑色的校服褲沾了些不明顯的塊狀物體,一路走來在課室的瓷磚上留下一串暗紅色的腳印,走廊上堆著一群還在逐漸消失的咒靈殘骸,怎麽看都是一個恐怖片的場面。

偏偏五條悟頂著一頭亮得晃眼的白發,情緒興奮。他說話的語氣很正常,後面臉上還帶著點笑,結合這樣的背景看來,看起來更像什麽心理變態的犯罪分子。

一路找過來的夏油傑和家入硝子:“……”

夏油傑表情一言難盡。“虧他還聊得那麽開心。”

在門口等不到人的他們,暗自擔心過這個學校是不是出現了什麽棘手的咒靈。

結果,就這?

就這。

五條悟對他兩招了招手,一點都沒有讓別人等的愧疚。

能讓他那麽興高采烈打電話了,除了狗卷荊不做他想。

家入硝子還是那張無精打采的臉:“感情真好。”

夏友傑不太能理解這種友誼:“好過頭了吧?”

“大概因為是……幼馴染?”

“跟悟?”夏友傑好像聽到了天方夜譚。

五條悟的性格,不是一般的難搞。

別有用心的人要是碰上六眼的神子心情不好,他會毫不留情的戳穿,把臉皮當眾扒下來,再夾槍帶棍地嘲諷一番。心情好的時候,待遇會稍微好一點,好也有限得很。

五條同學靠著他的性格再次名揚咒術師的圈子。

真難想象誰還能和他關系好。

好到夏油傑都有點酸了。

女孩子笑了起來,“狗卷君在圈子裏可是傳說。”

傳說中性格奇差無比的五條悟幼馴染,家入硝子在心裏補充了後半句,真是太讓人同情了。

不過他們感情是實打實的好。

自從狗卷荊參賽之後,五條悟不僅抽時間就打視頻,還拉著他們兩個看直播當啦啦隊,和巴黎有七個小時的時差,每次巴賽的直播不是在清晨就是早上,根本不是他們這群陰間人活動的時間。

音樂圈,還是古典音樂圈,和他們的距離太遠了,硝子和傑每一次聽到一半就睡著,然後到狗卷荊上場的時候又會被五條悟搖醒。

他們就這樣單方面認識了狗卷荊。

這樣說來,夏油傑終於把前後聯系了起來:“所以開學的時候他鬧著要留級……”

家入硝子肯定了他的猜測。

夏油一臉牙疼的表情:“等等,狗卷君,不是咒術師吧?”

硝子再點頭。

兩個人默默為狗卷荊點蠟,這一刻靠著同病相憐對他拉滿了好感度。

……

10月27日,晚上八點,巴黎愛樂音樂廳。

今天陪肖邦一起出席巴賽決賽現場的是門德爾松和李斯特。貝多芬和莫紮特這些年已經不會輕易出現在公眾場合裏,威爾第社恐,門德爾松和李斯特兩作為社交達人,和肖邦出場正合適。

門德爾松起話頭:“音樂廳那邊還想給我們搞個紅毯儀式,叫我們三個走紅毯,開什麽玩笑?誰知道明天那群無冕之王會寫出什麽東西?”

尤其是英倫三島的記者,無冕之王的下限,肖邦和李斯特的愛恨情仇聽說已經連載多年,他一個已婚男士可不想夾在他們兩個中間鈣裏鈣氣。

“走紅毯很好啊。”熱愛出風頭的李斯特,每次都搞些新花樣,他的忠實樂迷也很吃這一套。

肖邦:“三個男人走紅毯?還是你打算邀請……嗯,現在是索菲亞?還是克裏斯汀?”

李斯特閉嘴了。

他現在的情人是多蘿西。

見鋼琴之王吃癟,門德爾松才說:“塞西爾可不願意來,她煩透了照相機。”

肖邦:“正常,我也煩透了記者。”

李斯特:“記者先生們都很友善。”

門德爾松對他的智商充滿懷疑:“當有人熱心養活他們一條街的時候,當然會很友善。”

李斯特沒有懟回去。

匈牙利人的表現讓門德爾松充滿了疑惑,李斯特今天怎麽這麽……乖?

波蘭人大概猜到真相,並且不打算告訴門德爾松。

很久之前李斯特和肖邦因為小荊的教育方向問題大吵一架,事後和好了,但李斯特並沒有真正低頭。讓李斯特真的反省,大概是柴可夫斯基帶小荊彈《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的時候。

李斯特曾經嘴瓢過一句:“那只能說明這種方法更適合小荊,但也不能說明我完全錯……”

他說出這樣的話,就是真的有思考過了。

所以李斯特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和門德爾松吵,說話也不經大腦。他處於一種微妙的心情當中,就像是手裏拿過一顆原石,想象過自己雕琢的樣子,最後轉手給別人,現在來看別人最新的成果。

會有多漂亮呢?

有點不甘心和氣悶,又難以自控的期待。

門德爾松看心不在焉的李斯特,又去看胸有成竹的肖邦,心想:或許也不怪英倫小報展開聯想……

載著三位音樂家的車低調地進入音樂廳停車場,組委會委員長熱情出來迎接他們。

浪漫社的三位一改剛剛在車裏聊天的樣子,對委員長只是略帶示意地點頭,態度極為冷淡。委員長卻毫不在意,走在前面引領他們,從後臺穿過,直達包廂。

在後臺的除了工作人員,都是參賽選手和他們的家屬,狗卷荊也在其中,千裏迢迢趕過來的跡部和涼子站在他的身邊,還有不想來又不得不來的甚爾。

高大的男人站在那裏,讓肖邦一眼就看到狗卷荊。

兩師徒對上的眼神。

狗卷荊對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肖邦控制著自己也難免露出一絲笑意。

有一種隱秘的歡喜。

一切盡在不言中。

跡部註意到了他的視線,好像窺探到了什麽秘密。等他回頭,只能看到幾個逐漸遠去的身影。“他們是……”

其他沒有反應過來的選手也推測出了他們的身份,自動回答跡部的問題。

“天吶,是肖邦大師!”

“還有李斯特和門德爾松大師!”

“媽媽,我是不是在做夢!?”

三個人短暫的露面讓現場氣氛極其熱烈,見到音樂圈頂級人物的興奮讓他們將比賽的恐懼忘卻。

而三位世界頂級的音樂家則入座準備好的包廂,安保全程到位,保證不會打擾到他們。這次三人的到來引起極大的關註,連帶巴賽都獲益無窮,甚至有傳言他們要在十二名決賽選手中收徒,所有人都嚴陣以待。

他們一坐下,整個包廂裏就剩下他們三個人,但他們都知道,他們在這裏的談話必定會以某種方式流傳出去,所以說話都非常小心。

門德爾松想到了些什麽,勾唇一笑:“這次巴賽入圍了兩個日本人?”

李斯特:“真是少見。”

12個人裏面占了2個,六分之一的比例歷史新高了。

肖邦斂眸,似乎懂了門德爾松的意思:“還沒有日本人拿過巴賽的冠軍?”

門德爾松:“什麽國籍的不重要,實力才是最終決勝的關鍵。說不定日本人更好呢?亞洲的市場已經待開發很久了。”

狂傲的匈牙利人聽出了他的意思,也不介意自己出來當壞蛋角色:“大家也看膩了法國人拿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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