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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囹圄,奸惡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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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家下人辦事甚是麻利,不多一時便張羅出一桌好飯好菜。饒是他們動作夠快,此刻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陸悄悄和阿飛入席時,只見廳堂中間偌大一圓桌,擺著精致席面,雖稱不上名貴,到底也算得十分豐盛。擺席之處,幾盞暈黃宮燈高低不一,光芒熠熠。

桌邊首座自然是查麟,卻不見了阿笑。見兩人進來,查麟忙站起,“舍妹頑劣,已著她一人思過。這時辰不便再走動,二位不如用罷飯在此休憩一宿,再行打算……快快落座。”

三人的位子都放有一盞醇酒。查麟話說完了,舉起酒杯,相敬陸悄悄和阿飛。陸悄悄端起酒杯微微一轉,琥珀色的液體剔透可愛,泛起一點波光。酒到唇邊,卻不去喝。

查麟見了,以為這酒兩人不慣喝,便道:“區區水酒,不成敬意。”

水酒還真談不上,皆因這酒香氣濃郁,陸悄悄雖不飲酒,也知其不是凡品。只是這杯酒,她可不能喝……

阿飛卻是個無酒不歡的人,毫不在意地將那酒一飲而盡了。

查麟見狀,笑容陡深。“少俠真是爽快人。”

阿飛放下酒杯,輕舒一口氣。

查麟又問:“這酒滋味兒如何?”

阿飛緩聲道:“不錯。”

“那便多飲幾杯。”查麟放下手中筷子,擡起頭來。“今後……怕是再也喝不到這樣的好酒了。”

阿飛瞧了查麟一眼,從容拿過酒壺,又飲數杯。

席間氣氛忽然變得怪異,陸悄悄眸色一黯,忽然一揚手,將手中酒杯一揚!

查麟雙眼猛然大睜,運氣在手,從下而上,狠拍桌棱!他掌力過人,圓桌應聲而起,竟是順著他落掌之力而起,朝陸悄悄和阿飛翻了過來。杯杯盞盞盡數跳起,湯水菜汁一股腦兒壓了下來。陸悄悄早有準備,霍然而起,順勢伸足。她骨頭柔軟,這一踢足伸過頭,幾乎與胸口平行,觸到那桌頂,硬生生又將這沈重的大桌踢得往回倒了!

可憐一張上好大桌,本就被查麟掌力拍得內中段段兒碎裂,只剩外殼強撐。吃這一踢,便從中間裂成了兩半。方才陸悄悄揚出的酒液,因這一擋,盡數灑到桌上。

查麟滿目猙獰,發喊道:“小賤人使下流手段害我父母,此仇不共戴天!都給我上,捉到了不論死活!”

登時廳中四方窗戶應聲而裂

,十數人影竄了進來,均是一身青衣短打,個個戴著形式古怪的面罩。

陸悄悄和阿飛對望一眼,隨即各自轉身,面對不同方向戒備起來。陸悄悄掃視之下,神色一凜,這些人所戴面罩竟然是極樂峒之物!

此物專為防著毒瘴而制,他們究竟是從何處得來?她又驚又疑,他們居然有備而來……是什麽時候被盯上的?

查麟這會兒也拉上面罩,後退幾步。

誰知幾個青衣人進得來卻並不出手,而是貼著房中墻壁紮個架勢,竟是只守不攻。陸悄悄臉色數變,皆因燭光明亮,她早瞧見青衣人個個身穿“鮫衣”。正所謂毒蛇出沒之處,七步內必有解藥,極樂峒的毒術,以毒液毒瘴為最,因怕研制毒藥時反傷己身,便用這種“鮫衣”將皮膚牢牢覆蓋,端地是百毒不侵。

之所以有此神效,源於雷公山上有一極樂潭,內中史襄玉蓄養著一種毒魚,名叫極樂鮫。此魚兇猛無比,以猛毒之蟲作餌養大,潭水中全是劇毒藥草汁。如此日覆一日加大毒性,極樂鮫中耐毒的才被留下,生就一身腐毒亦無可奈何的厚皮厚麟,魚鰓構造奇特,魚腹中更有濾毒佳品。魚身胖大,剝得五六尾便可制一鮫衣。

陸悄悄大鬧興雲山莊,查麟早知她狡詐如狐,給人下毒防不勝防。自從她一路往沈州前來,早有人或明或暗追逐她動向,做好萬全準備。俗話說淹死的都是會水的,眼下陸小官人還真就要栽在古人身上。

窗戶洞開,夜風灌入房中,登時熄滅了幾盞燭臺。樹葉颯颯,外頭已有雨點,仿佛為了印證此刻風雨欲來的緊張氣氛。燈火一滅,僅餘的一絲微光搖搖曳曳,將眾人大半張臉都隱入黑暗中……

查麟也頗為緊張,手心薄薄出了一層細汗。皆因前頭那個使劍的少年,已緩緩抽出腰帶上薄如蟬翼的長劍,一雙眸子在黑暗之中,竟散發出幽幽的冷光,仿佛擇人而噬的孤狼--

他深知只要此人出手,在座的武師皆非一合之敵。不禁低吼一聲:“菩薩!”

這聲“菩薩”一出口,陸悄悄瞳孔猛地一縮--只見朦朧月色之中,一個龐然黑影猛然沖了進來!因這物事太過碩大,竟擠破了窗棱,一時間“嗶嗶啵啵”碎裂的嘈雜響聲不絕於耳。阿飛肩頭一緊,手中長劍不管不顧地刺將出去!

長劍到處,劍風呼嘯。這一劍不偏不倚,正是朝查麟去的。哪知方才那龐然黑影忽然一歪,如同巨大的車輪一般,一個

打滾,竟爾擋在了查麟前面!接著熹微燭火,那黑影上肉色宛然,竟是個碩大肉球!

此時長劍已到,裹挾著匹練白光,實實在在地刺中了那肉球--阿飛悚然一驚,只覺這一劍刺入,非但不是結實入肉,反倒是像刺進一汪活水,綿綿地全無著力之處!

陸悄悄大驚失色,叫道:“阿飛撤手!”

值此關頭,兩人多年默契,阿飛全無一絲猶豫,立刻松開了握劍的手。他不及後退,陸悄悄已經直直朝他撲來,帶得阿飛不由自主朝後伏倒。便在此時,那肉球猛力一吸,泛著寒光的長劍盡數沒入!只聽數聲令人牙酸的“格嘰格嘰”聲後,方才吸劍時凹進去的肉球忽然猛地彈出,數片泛著寒光的鐵片破空襲來!

陸悄悄以手猛推阿飛胸口,全身施壓!

阿飛不由眼睛瞪得大了些,只見一團白影朝自己一撲,他不知陸悄悄用意卻也不曾使力相抗;這一下他便倒了,轉瞬之間陸悄悄也倒在了他身上,一股慣性將兩人堪堪滑出去一段兒距離。頓時那鐵片擦著兩人頭上飛過,倒是後頭一個青衣人遭了秧,那鐵片竟破開堅韌的鮫衣,登時把那人戳得胸口凹陷下去,泵出幾道血柱!

查麟見狀,驚懼交加,“菩薩如何傷了自己人!”

旁邊的青衣人也是一陣騷動。

肉球中忽然發出一陣沈悶的怪笑聲,伸縮數回,又“吐”出幾枚鐵片,赫然就是方才長劍的殘刃!

陸悄悄想也不想,雙臂用力,帶著阿飛又是一滾。這次那肉球一片一片地吐出,兩人每滾一道,就有一枚鐵片插在方才二人滾過的地上,焉有時間站起逃跑?誰知這鐵片吐得極有章法,三兩下將二人逼進角落,四面都有尖頭朝上的殘刃釘在地面!

方才陸悄悄趴在阿飛身上帶著他貼地滾了兩回,阿飛才反應過來。她這麽一撲,阿飛只覺身上趴著的身體綿軟溫熱,二人滾動時肌膚相貼,她雖不重,阿飛卻心弦微顫,這才楞了一楞。

也只一瞬,他便迅速聚集精神,轉而凝神辨別刀風來處了。

因為性命攸關,陸悄悄高度緊張,又內力不濟,不由卸力喘了口大氣;阿飛耳力非凡,立刻反客為主,長臂一帶,環著陸悄悄躲避那黑暗中襲來的殘刃。

只是此刻危急,阿飛一咬牙,貼地一滾,不得不滾到釘了殘刃的地面上。鐵片鋒利,當即破開皮肉。

這時床邊透過一絲烏雲縫隙中放出來的月光,照在二人臉上。陸

悄悄這時趴在阿飛上頭,看到他面露痛楚神色,雖一閃而過,她依然看得一清二楚,不禁心中焦急,伸手去扶他,低聲道:“你怎麽樣?”

阿飛輕輕擋開她手,搖頭示意並不要緊。陸悄悄自然不信,這時周圍的青衣人卻一擁而上,將兩人死死圈住。

只是阿飛如何能束手就擒?當即就想再戰,只是這一運勁,卻驚覺全身肌肉脫力!

待要掙紮著起來,卻被陸悄悄一把按住,“不要勉強!是軟骨香,強行運力,於經脈有損。”

阿飛聞言擡頭一看,果見未滅的燈燭正緩緩冒出淡淡的煙霧,還伴著異香。對方早有準備,拖住他們也不過是為了不讓他們離開這房子。

阿飛的劍斷成無數截,終究是有數的,這會兒那肉球估計是吐完了,便嘰咕翻轉。只見肥肉蠕蠕而動,霎是惡心,漸漸翻出手手腳腳,居然變成了一個“人”。

這人慢慢站起,腦袋已經碰到門頂,簡直高如鐵塔,最惡心的是一頭稀疏枯幹的頭發還插著支顫顫巍巍的鳳釵,仿佛在昭顯那被肥肉擠得分不出人鬼的縫眼兒糟鼻,其實是個女人所有。

此女一身橫肉,肥碩如豬,所化肉球比阿大多了一倍不止。她一張胖臉在月夜下尤顯猙獰,開口尖聲道:“小賤人還認得你祖奶奶麽!”

陸悄悄擡頭望向胖女人,咬了咬牙道:“大歡喜女菩薩。”

這大歡喜女菩薩,正是史襄玉的幹娘,阿大的師祖。阿大一身功夫,皆師從此女--一身肥肉,刀槍不入,生嚼鋼鐵不在話下,簡直不像人類。

胖女人獰笑一聲,“好呀,好呀。現在倒是敢直呼你祖奶奶名諱啦?你做的好事,毒死我大歡喜門下徒兒三百有四,你是活得不耐煩啦?”

陸悄悄心知阿大失手,今日討不了好去了,輸人不輸陣,便冷笑道:“大胖子,你怎地還沒死?被親親徒孫暗算,滋味兒可好麽?”

會有此一問,是因為她深知要極樂峒改朝換代並不容易,而這個大歡喜女菩薩就是最大的阻力。她少涉中原,可如今史襄玉死了,控制極樂峒的弟子雖不在話下,這胖女人不把兇手就出來剁成肉餡兒,哪肯幹休?因此她早就布置好要把歡喜門連根拔了,當日如此這般吩咐阿大,除了給林仙兒發盒飯,這就是第二件大事。

阿大自然不敢背叛,看來到底是事敗了,自己還是小瞧了這胖女人的本事。

歡喜菩薩猶

自續道:“敢暗算我,你小賤人真是多長了一顆狗膽。我兒子留在歡喜門的半本秘冊也是你派人偷去的罷?快快交出,還可給你個痛快。”

陸悄悄心中一凜,半本秘冊?難道就是……若真是寶鑒,海默竟然能從歡喜菩薩眼皮子底下偷到東西,這也太過匪夷所思。然而此時卻無暇細想,她抓著阿飛,仍是低聲急問:“到底哪裏受傷?”

這時歡喜菩薩見她不答話,早已十分不耐,自顧上前走了幾步。見陸悄悄扶著一年輕男子,從她這裏,正可看到其汩汩流血的後背,上面正插著一枚亮閃閃的鐵片。

歡喜菩薩腳步一響,阿飛迅疾回頭,死死盯著她。歡喜菩薩視力不佳,此刻走得近了,見他生得眉目清朗英俊,登時頓住步子,臉上肥肉忽然開始抖動起來,一雙小眼陡然一亮,開口時原本尖厲的聲音竟變得滑滑膩膩。

“咦?咦?好俊的哥兒。”

作者有話要說:大歡喜菩薩超重口!

今日小劇場:

菩薩:兩個都給我做男寵罷……

悄帥:我去買個小JJ。

居然有人質疑我完結的能力!哼!其實這是最後一個高/潮了,我已經想好了就讓菩薩強迫他倆洞房給自己看,然後生米煮成熟飯然後結婚了!你們覺得怎麽樣?

說到洞房,扇團團我新的小萌物快來跟叔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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